声明:本书为书 本 网 ( www.bookben.cn ) 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给主上呈上来 作者:北海九千盏 文案 ◇本文又名◇ 《每次离开都要被表白》、《拯救悲剧们的便捷方式》、《说好的大家只做朋友呢》 因为一夜情而被捅死的范浩然是个悲剧, 但是作为悲剧的他却要拯救各种悲剧…… 每次任务完成在要离开的时候被表白…… 范浩然:我好累……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本文综漫画,小说,电影,电视剧……一切能够穿越的东西…… 这是耽美,这是耽美,这是耽美!! 主攻文!主攻文!主攻文! 内容标签:综漫 西方名著 日韩剧 少女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范浩然 ┃ 配角:各个世界的人 ┃ 其它:综漫,综同人,综电影,综电视剧,综一切 第1章 《无极》【1】 这是一片战场,尸体、鲜血、秃鹫、兵戈、寂静无声的死寂……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悲痛与竭力的嘶喊声,铁矛刺进身体的声音如此生动。而此时,这里已经是尸骸一片。 风中一瓣海棠花随着微风遥遥飘飞,最后落在了泥洼的血水中。 那个碧青色眼瞳的孩子,瑟瑟的站在冬天干冷坚硬的寒风中,小手臂抱在胸前,缩着脖子,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范浩然用手背抹了一把被冻出来的鼻涕,随手蹭在了已经枯死的树上。他身上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裳,一缕一缕的,很是破旧,但好歹还能维持他已经不怎么高的体温。 “这是哪儿啊。”他嘟囔了一声,白嫩嫩的脚光着,踩在地上有些隔脚。他往前缓缓的走,一面回忆起来,“我不是死了么,记得刚过头七,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 他冷淡的从一具具尸体上跨过,顺便搜索资源。从死人身上面无表情的将衣服扒下来往自己身上裹,他甚至还找到了两个馒头。蹲在尸体旁将其中一个揣进了怀里,站起来的时候开始吃另一个。 又冷又硬的馒头,石头似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却没什么可以挑拣的,即便是这两个石头似的馒头也撑不了多久,他甚至已经开始打算要不要从这些已经死了的人身上割肉了。 用舌头将馒头慢慢舔湿,一点一点的咬着吃。他绕过吊着一个孩子的树,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歪了歪头又退回来。伸手将那已经被吊死的孩子的皮靴子扒下来,但是他将两只鞋扒下来后,忽然就往后退开了。 没死,这孩子没死。 警惕的看着这个吊在这儿的孩子,他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开始往后一步步的退开。 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计划失败,吊在上面的孩子跳下来,踩断了下面的树枝,声音欢快,脆生生的,很是机灵的样子:“你这小贼还挺聪明,我早听说有个小贼在这儿偷我的东西,原来就是你。你过来,将我的皮靴还给我。” 范浩然摸了摸皮靴子,质量十分不错,眯着眼大量眼前的孩子,他身上穿着黑色厚实的软皮甲衣,头上是个想着绿宝石的铁鹰头盔,想来是个家境富裕的人,衣着很是不普通。 “在我手里的东西你还想还给你,做梦呢?”他笑着说,青绿色的眼睛眯起来,丝毫没想着面前是个十岁的孩子,姿态悠闲,反而开始琢么着将他身上的衣裳也一起扒下来才好,“有本事你过来抢。” 那孩子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头盔,绿宝石一晃一晃的,范浩然盯着那绿宝石笑起来,又说了一遍:“过来抢啊。” “小贼,我饶不了你!”那孩子颐指气使显然是使唤人惯了的,被这一激将立马扑上来。 三两下用着孩子身上的绳子将人绑了手脚,范浩然无耻的蹲在他面前拍了拍这孩子的脸,教育道:“傻,没拿准别人身手之前就往前冲,你这人就是做炮灰的命,知道了吗?” 说着顺手将他身上的衣裳、袜子,能扒的都扒下来,把自己身上的褪下来,换了一身合身的,他也不嫌脏,毕竟从前出任务奇葩事情没少遇上。 看着被冻得打哆嗦的孩子,他大发善心:“冷吧,就当是买个教训了。你也别记恨我,来来来,虽然脏,你好歹穿上别冻死了。”说着他讲自己方才脱下来的脏衣裳给这龇牙咧嘴想要他一口的孩子穿上,一面说,“你这人,看你这模样也是有钱的,小气吧里,不就是一身衣裳?至于要咬人么你。” 那孩子一听,转着眼珠子说:“小贼,我父亲可是将军,看你这样,要不你给我做奴隶,我给你吃的。怎么样?”他声音总是带着孩童的快活,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 “做奴隶?”他眯着青绿色的眼瞳,伸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脸,调戏良家女的恶霸似的,“小子,你没搞明白吧。让我做奴隶,信不信我卖了你,让你尝尝做奴隶的滋味。” 这小子没抓住重点,笑嘻嘻的说:“为什么不做我奴隶?我爹是将军,在战场上无所不能,北疆这里全是我爹的领土。你们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做我的奴隶多少人都求不来!”说的好像范浩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范浩然没理会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新换的一身衣裳,出了口气,眯着眼睛辨别了下方向,一面漫不经心的回他:“食物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懂不懂?小鬼。” “什么意思?”他歪着脑袋,十分不解的看着正在给他解绳子的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又问,“你不绑着我了?不怕我带人来抓你?你要去哪儿?” “别跟着我。我去哪儿?你问我我问谁啊。”他一面往南走一面继续咬着那个干硬的馒头。 即便范浩然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但是这个孩子依旧紧跟着,似乎来了兴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要不你跟着我,我不让你做我的奴隶。” 范浩然对此并不感兴趣,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他只好停下来:“你没有别的朋友吗,去找他们玩儿去吧。” 范浩然的人可没有他的名字那般浩然正气,他很少去考虑别人。可以说他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这种自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头脑,更因为他不喜好被束缚的性格。况且他上辈子活了二十七岁,死过一回总是有种顿悟的感觉,当然,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贯彻他上辈子的人生信条。 ——怎么爽怎么来。 他可以优雅的像个上古世纪的贵族,,也可以野蛮的堪比狂人。然而现在,他却没有丝毫要哄一哄一个孩子的念头。 孩子都是肆无忌惮的残忍恶魔。 他不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得上讨厌。 “我才不需要朋友,他们都应该跪在地上给我取乐。”说着他笑容又灿烂起来,双手动了动似乎所了个什么手势,“我不让你做我的奴隶,你跟不跟我走,我可以养着你,供给你吃的穿的,你只要陪我玩儿就行了。” 他说的很直接,没有一点成人的婉转或是修饰,口语中带着支配的残忍。 “你一直都这么天真?”范浩然摸着下巴看他,啧了一声,“小心被骗啊小子。” “被骗?”他忽然露出愤怒的表情,“谁会骗我。”随后他又不以为然的噘嘴,再次快活起来,“没有人会骗我。” 他自小被将军父亲待在身旁,从没有人胆敢欺骗他过,并且他相信这一生中再没有人会欺骗他。 “你左脸上有血迹。”范浩然忽然看向这小子的左脸,用手指了指。 “哪儿?”他疑惑又认真的将脸擦拭。 “我骗你的。”面无表情的说。 这小孩似乎没反应过来:“骗我的?” “啊,骗你的。”他淡定的说,“你看,我会骗你。而且除了我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骗你。你要怎么办?” 小孩似乎完全不能消化这个信息,明明张了一张机灵的脸,但是现在却卡壳儿了,嘴巴张开又合上,重复了好几次,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还一手摸着自己的左脸,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骗我脸上有血。” “重点不是你脸上有没有血。”范浩然摇了摇头,这小子实在是有些脑筋不转弯,“重点在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如果我是个坏人,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看他还有些搞不明白的摸着自己的左脸,直接了当的说:“你该回去了,别跟着我。” 说着就直接将人丢在了原地。他可不担心这小子回不去,一看就知道他是这片战场的小霸王。 然而他却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情况下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实在是有够歪打正着的。在不久之后这个小孩将遇上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虽然欺骗了他,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与介怀。 范浩然花了一年的时间远离了北疆的寒冷之地,期间什么都吃过,都做过,好的时候还可以遇到一两户人家或者是村落,不好的时候就是一片荒地连棵树都没有。幸好即便是荒地他也是有些野草的,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能量但好歹能填胃。若是遇上个林子还能饱餐一顿,而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可以好过一点。 直到他一直走了一年,到达了第一个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2005年程凯歌导演的一部电影,我挺喜欢。没看过的我科普一下,看过的可以跳过啦。 影片讲述了一个穷孩子受到命运女神眷顾,成为世上最美的倾城王妃,但命运诅咒永远得不到真爱,身份卑微的昆仑奴,真心爱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她获得重新选择的权利。而得到真爱的过程亦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倾城王妃还要在北公爵无欢、大将军光明、和奴隶昆仑之间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角力。 话说因为我另一本还在写,所以这一本会更新慢…… 现在穿越的世界还没有全部敲定,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好了,大家知道我是从来不喜欢写大纲的…… 话说我没看过无极的小说,所以肯定有很多出入。 嘛~ 大家就不要在意这些东西了。 第2章 《无极》【2】 到达皎月城时范浩然不由松了口气,将怀里从某个铁鹰头盔上扣下来的宝石给卖了后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换件衣裳。他现在这种蓬头垢面的模样与那街头街尾的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 “诶诶诶,小乞丐,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呿!”栈楼小二甩着肩上的抹布嫌恶的驱赶一脚踏进去的少年。 “开着店不让人进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往柜台上丢了碎银子,范浩然皱着眉头说,“一间房,再给我弄件衣裳,我要好好洗个澡。” 这栈楼有三层,客人不多却也不少,格局与装饰有些中国古代的感觉,木质雕花滑门,地上铺着层被褥,显然是席地而眠,四壁光秃,只在铺子旁放置了一盏没有被点燃的油灯。 实在是有够简朴的。他泡在温温热热的水里叹了口气,经过这风餐雨露长途跋涉的一年,即便没有遇上几个人,但是已经足够他收集信息搞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 海天、雪国……而他是在这两个地域之间的国家,光明大将军,还有与这个将军有着无尽仇恨的公爵无欢。 “这可真是有够玄幻的。”靠坐在水里,少年有些头痛,“无极么,我这不是做梦就是穿越……” 【叮,触发系统开启条件,‘请宿主不要大意的穿越吧!’,即将开启。】【开始精神扫描……精神扫描已完成。】 【开始精神体脑域扫描……精神体脑域扫描已完成。】 【开始检测宿主精神状态……已完成。】 【……】 【完成各方面检测性扫面,确认宿体。开始植入系统。】没有一丝痛痒感觉,温水里的少年一息之后再次听到那个无机质冰冷的声音。 【系统植入完成,开启拟人化服务。】 这一系列虽然在开始令范浩然有些惊讶,但是他马上镇定下来,淡定的听完这冰冷无机质的声音一直说。直到拟人化服务开启后,无机质的声音变成了一个温柔的男声,说的是最标准的普通话。 【您好,我是系统,编号为S1,很高兴为您服务。】 范浩然没有立刻开口,他从已经被他洗得脏污的水里站起来,又让小二换了水接着泡在里面。他面无表情,没有死而复生的狂喜,也没有因为这种诡异的称为系统的东西表现出忌惮。他只问了一句。 “达到什么条件可以卸载系统。”伸手往脸上浇了一把水,他青绿色的瞳孔里漾出水中自己的倒影。 【系统作用于灵魂,只能被消化,不能被卸载。】 “你的作用是什么。”并没有纠结于这个回答,他的脑中立刻挑选出最有用的问题。 【系统的作用在于引导宿主掌握力量,作为引导者辅助宿主,完成任务后将与宿主灵魂同化。请宿主力量尽量在三个世界内达到同化要求,避免被系统能量操控。】听到最后一句话,范浩然立刻否决心中的数十个阴谋猜测:“宿主的能力需求是多少,我现在的能力与需求能力的差距有多少。” 【请宿主自助查看。】温柔的男音之后空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能量光幕。 体质:60(1000) 智商:190(无) 智力:300(无) 精神力:300(2000) 如果说以上数据,普通人的极限是100,那么在体质方面,现在的范浩然少年体质也算不错了,而精神却已经是常人的三倍。在他自己数据的括号后面是红通通的系统要求。这数字差距几乎让人绝望。 “60,系统要求1000?精神力竟然是2000.”啧了一声,“三个世界想要让宿主突破超人类范畴,仅靠自身突破完全不可能,系统应该会在发布任务后的任务奖励中提升吧。” 【叮,隐藏任务完成,体质1,精神力1】 这样看来那血红色的1000与2000也不是那么不可能了。他开始查询有关系统、宿主、任务等有关信息。 系统作为被利用媒介在完成引导之后就会被宿主吸收,宿主将会接收一切…… “这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叮,任务发布:与‘倾城’友好度达到90,限时1年。奖励体质10,精神30,随机转盘1次机会。失败无惩罚。】范浩然摸了摸下巴:无惩罚?看来不达到系统体质要求与精神要求的后果相当严重。至于需要与公主倾城好感达到90,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接近,不过接近她应当没有什么难度,至于好感度……那好要接触这个女孩之后再说。 想到一年前与某个小子的相遇还有他的穿戴,范浩然已经肯定了那个小孩的身份。 …… 很好。 为什么很好? 因为倾城所在的地方他已经知道了,看到那个女孩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已经从满神的手中选择了她的命运。即便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那种精致妖媚的美丽依旧能窥探出她日后的绝顶美貌。 她被城中主人搂在怀里,听说是从一个奴隶主的手中买来的。那个肥胖的男人甜腻腻的喊她‘珍宝’,她坐在一对脂肪里,吃着精美的食物,似乎除了对吃的之外都不感兴趣。 “刚被买来么?”范浩然远远的看着倾城坐在十几人抬着的华美飞纱中,一笑,“被虚华迷住眼睛的她,在品尝到真正苦楚之前,都不易去接近。” 的确,现在的倾城被那些华美的东西所打动,她的心灵还没有因为感情的干涸而绝望,即便现在范浩然靠近她帮助她,能够得到的回报太少。 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还不是时候,但是去靠近城中却没有什么问题。 次日他便买了个白脸恶鬼的面具戴在脸上,恶趣味的又弄了个玻璃球充当卜算的工具,将自己打扮的神神鬼鬼。黑色的斗篷将少年的身躯笼罩得严严实实,头发因为一年没有修剪而长到了肩头,青碧色的眼瞳隐在暗处,口鼻与下巴同样用黑色的方巾遮挡住。 他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口设了另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面上铺着黑暗花纹的桌布,上面用脚架安安稳稳的放着用两铜钱买来的玻璃球。 他这身打扮太过奇怪与神秘,密密匝匝的人群立刻被吸引过来。 有人开始好奇的问:“你这摆着的是什么。” 斗篷下的声音有些粗哑,分不清男女:“是‘秘’,想要隐瞒的所有的秘密,在这里。发生过的,即将发生的。在它面前都不能被隐瞒。” 周围响起嘘声,那人也瘪嘴,都是看热闹的,其他人也说:“你这光说也没人信啊。” “你们谁要来算一算。”粗哑的声音再次从斗篷下传出来。 有人走出来:“我来!我来领教一下你这个是什么鬼把戏。”他嬉嬉笑笑的坐在桌子前的高椅上,一坐下间看见了一双青碧色的眼瞳,他心中吓了一跳。那眼神太锐利。 “伸出你的右手食指与左手食指,放在水晶球上面。”占卜师缓缓说。 范浩然立刻从这个人上前来的那一刻就在观察这个人,走路的姿态,衣着习惯,骨骼,体型,他的表情与说话的遣词造语,他的每一根头发丝。 周围的人静静的看,都有些好奇。 这是一个神与人共存的时代,因此有的人对此怀有敬畏,而有的人却因为野心而并不。 占卜师垂下头看向被来客两根食指点住的水晶球,这个男人将手放在水晶球上面的方式。 占卜师片刻后,嘶哑的声音干涸得宛如老人:“你刚遭受过一次大难,苦尽甘来虽然很好。但请警惕你的周围,灾难的恶魔已经在向你靠近。” 占卜师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向这个已经有些僵硬的男人:“请记住,满载的宝箱了,除了珍宝,还有剧毒的刀锋。” 那男人想到了什么死的,忽然大叫一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四周的人也同样被吓了一跳,窃窃私语起来,猜测着占卜师应当是说准了。 男人忽然急切的坐起来:“有没有什么办法!你要什么?金银珠宝,美人好酒,我都可以给你!” 范浩然当然救不了他,他原本也只是用人类行为心理学分析了一下他而已,哪想到这个疑心重的男人……咳咳。 他收起男人放在桌上的钱银,将宝石推了回去,用他伪装的嘶哑嗓音缓缓说道:“你的心中还有着没有被你发现的财宝,请坚定光明的信念。” 而实际上他却什么也没说,但是那个男人忐忑的看了正装神弄鬼的他一眼,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来,将身上所有的财物都留了下来,然后才离开。 周围的人立时都涌上来。 “给我看一看!” “给我给我!” “诶呀,你别推我啊!” “挤什么挤,你踩着我了!” …… 只是在对话中用了一点点的催眠暗示,只五天的时间,整个城都将那个每一次都出现在不同地方,但是却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物传得神乎其神。 每次范浩然挑选的地方或者人声鼎沸、或者人迹罕见,但是只要他一出现都会有不少人立刻认出。不论是抱着怎样的心理,但是在看到那双锐利透彻的青碧色眼瞳的时候都仿佛被窥探了人生,他们不自觉的想要和别人谈论起这个神秘的人,即便谁都不知道那黑斗篷下究竟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孔。却不能否认,他们心中开始敬畏。 范浩然在这五日里可是收集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城与城之间主人的纠葛,势力分据,或明或暗的争夺。从哪些带着主观色彩的话中剔除多余的,留下具有价值的。 他在等待着城主的人来。而这种等待并不长,在第二的第五日,挎着刀剑,穿着铁甲,有一队人马站,他们站在范浩然放着水晶球的桌前。 还没等他们开口强势的压迫,那个斗篷下的人便开口了,嘶哑的声音有种仿佛弥漫出了雾气的神秘感:“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诸位带路吧。” 带头的人一愣,心里有种被掌控的诡异感,原本想要欺压的趾高气昂也变得有些心虚起来:“啊、啊……那个,还请大人随我来。”他不自觉用了敬语。 范浩然站起来直接跟在这个人身后,后面的人很有眼色的帮他将东西收拾起来。 之后的事情变得简单。 城主听闻城中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还被说得有板有眼,他期间也派人过去试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回来的属下一脸的心惊胆战若有所思。既然是个有能力的神秘者,那么他没有道理不将这颗金子捡起来自己用。 范浩然轻而易举的进入城主府。经历过一年艰苦的流浪生活,在看到城主府中的时候,连他这种人也想要感叹着城主的奢侈。连一个城主也如此铺张浪费,可想国中的王是怎样吃着民脂民膏。 穷人大多数除了苦力就是奴隶了,很少有百姓会活得滋润。得权者的过于压榨,尽力的享受。而那些底层的人物只能流血流泪,满身臭味。 他虽然明白这些却也无动于衷,他开始为城主效力,为他占卜。当然,这种占卜都是虚的,他只是在分析局势,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做的。 期间他遇到过他的任务目标,那个可爱的少女从精致的饭食中逐渐抬起头看向这个天空。眼中的光亮一次比一次暗淡,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精致的少女肤色白皙透亮,她衣着却穿得很少很妖媚。她蹲在小轩外的溪水边,一脸迷茫。 一身黑斗篷的范浩然已经有167的身高,这身高对于十二岁的男孩来说已经很是不错了。他从不远处走过来,那时候他刚为城主出谋划策,得到了城主一直想要的财富。 倾城听到声音,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片刻后她回头,看到了一个黑斗篷的人物。 范浩然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便没有再上前,不久后他听见少女柔美的声音响起,空中能清晰的听见溪水涓涓流动的动人声音。 “我知道你,城中的人都知道你。”那声音带着少女的清脆,却丝毫没有活力,“你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吗。” 范浩然第一次没有用他那嘶哑的声音,他开口了,那是少年的嗓音却远比少年人沉静温和,带着包容与雅致的从容,此时说出的话更是温柔之极。 “未来,它之所以如此便是不能被掌握。它时刻都在发生变化,或好的或坏的,或绝望或存有生机。”少年看到少女听到他声音时惊愕的神色,依旧缓缓的说,“只有付出了自己极致的努力,迈出脚步,不畏艰险。那么在未来到来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叮,倾城对宿主好感度为55,请宿主继续努力。】 范浩然在心里冷哼一声,面容遮掩在黑色的方巾后,声音清澈温柔,他青碧色的眼眸散发出善意的看着倾城。 “不论你选择了什么。在未来还没有到达之前,一切都不会真的成为定数。” 【叮,目标人物对宿主好感度5】 倾城似乎有些懂了,即便依旧不明白真正的含义,但是她感受到了那个黑斗篷里的人对自己的善意。 “你……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倾城眼中带着一丝亮光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说: 【这不是系统文!】 【这不是系统文!】 【这不是系统文!】 虽然出现了系统,但是绝对不是系统文。 系统会在第三个世界杯解决掉! 本文其实有借鉴一点第八号当铺的,只不过那是在解决系统之后要处理的事情。 请不要担心会与第八号当铺有太多的相似。 第3章 《无极》【3】 将脸上那张半脸恶鬼面具取下来,少年伸手撸下黑斗篷的帽子,露出里面那张还是十二三岁的稚嫩面容。 他随意的揉着头发。最近局势紧张,恐怕离爆发也不远了。城主太过贪婪,已经对邻城起了心思,这天高皇帝远的,即便是王也管不到这里。 倾城即便是个少女,却在他刻意的安排下而艳名远播,虽然不至于真的发起倾城战争,但是总有为了别的东西而蠢蠢欲动。女人,不过是战利品。 如果攻打这座城能够得到世上最美的女人,又可以收获一个神秘的占卜师,满城的金银珠宝,绝世珍品。利用流言稍加操控,范浩然可以很轻易的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少年站在雕刻着白鸟飞蝶的木质镶银的滑门处,这里是他作为‘占卜师’而独有的地方。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总是拥有一些特权的。 他听到轻微而柔软的脚步声,其中带着风吹起薄纱的动人。 倾城穿着艳美的层叠纱衣,她的眼角带着愈发浓郁的魅惑微微上挑。她经常来找他,开心也好,悲伤也好,似乎这个少年总能让她释怀,让她怀抱着希望继续前行,让她拥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 少年将手里的白脸恶鬼的面具随手放下:“你来了。”他带着些温和的笑意。 “嗯。”倾城红色的双唇不由露出笑容,她站在已经盛开的海棠树下微微仰着头,“我想知道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局,那个公主找到她的爱人了么?” 少年缓缓从木质的台阶走下来,他的双眼如此温柔,青碧色的眸光宛如世间最美好的注视,而这双眼正深深的看着那个美丽的少女。他走下来,伸手抚摸少女的脸颊,珍视得宛如生命。 “不,她孤独的死在了黑暗深渊中,而她的爱人因为诅咒,在她死去之后便忘记了他的爱情。”随着他的话,倾城露出悲伤的神情。 “啊……好可惜。”少女叹息,神色渴望而复杂。 “这也是一种永恒。”少年带着笑容说道,“他们为此而奋力抗争,从不妥协,直到死神将对方的灵魂带走。他们没有失败。而生命的璀璨之处也是在此。”少年认真的看着倾城,“不要妥协,倾城。” 倾城愣怔,她看着少年文雅温柔的面容。这样温和而包容的神色,她从未在任何人的眼中看见过,那种气质仿佛绝世独有。沉稳、安然、可以依靠。 她忽然红了脸,模糊的唔了一声:“嗯……” 【叮,目标任务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86,剩余时间3个月,请宿主再接再厉。】忽然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簇白烟,范浩然脸色微沉,他握住倾城的手腕将人带入房内,声音却依旧温和,只是带着些沉重感:“倾城,我问你。你想不想永远的离开这里。” “你有办法?”少女沉寂的双眼亮起来,不由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很好。现在战烟已经燃起,我可以带你永远的离开这鬼地方,我会保护你,不必担忧吃穿的问题。我现在问你,你愿意跟我走么。”他认真的吐出每一个字,双眼散发出坚定的光芒。 “带我走。”少女这样说,饱含忐忑与期待,眼中看向少年带着些不可言说的羞涩。 “好,跟我走。”他笑着说,将另一件黑斗篷披在少女的身上,伸手将那张白脸恶鬼的面具戴在她脸上,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阳光轻薄而璀璨,迎着光,这个少年仿佛高大得令人仰望,此时的他如此可靠,令人安心的想要叹息。他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将她带向希望与新生,她坚信,这个少年所开辟的将会是最美好的未来。 【叮,目标任务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96,获取倾城好感90任务完成,奖励体质10,精神30,随机转盘奖励一次机会,是否抽取?】范浩然:抽取。 【随机转盘1次开启,抽取奖励,3、2、1……获得可叠加空间小包裹一个,六格空间小包裹可叠加相同物品200个。正在安装……安装完成,宿主可随意查询。】不得不说这个东西来得太巧了,范浩然几乎都要怀疑这样太过的巧合。但是现在外面正血肉横飞,他直接将收拾好的东西扫进包裹空间里。 两人在范浩然的安排下出了城,他的时间卡得很巧妙,而且将倾城带出来也是为了方便以后的事情。他虽说将她带了出来,却绝对没有想要与她真的一起生活。 他可是一个渣属性全满的人,倾城虽然很美,但是对于女人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冲动感。他已经近两年没有性生活了,也是,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操谁啊? 虽说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他可没有要将这个还小的少女抛弃的想法,最起码在下个任务下达之前,他还是愿意给这个少女一个快乐的回忆。 【叮,任务发布:避免雪国被毁,时间6年。完成奖励:体质50,精神100.】从任务奖励的差别来辨别任务难度的话,难道这个难度仅仅只比倾城好感度难上这一点儿不成?要阻止公爵无欢的灭族,目前也只有从两个方面。一个从无欢下手,一个从雪国下手。 说服无欢放弃雪国是最直接的方式,若是从雪国方面的话那就中能是防御。想起那个机灵又欢快的小子,他忍不住舔了舔唇。他喜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况且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能享受一下小点心也很是不错。 在带着倾城四处游玩,带她看看各处各城的风土人情,品尝具有强烈特色的美食,小巧精致的玩意儿,热闹的市集,唱戏的、喷火的……范浩然在这电影的世界里同样很是享受。 他不急着做任务,带着倾城四处玩了大半年,直到某天醒来的时候在客栈醒来,另一间屋子已经空无一人,房内似乎还有一丝没有散去的香味。 范浩然随意的挠着头发打了个哈欠。在这半年里他早打听了北疆的事情,那边战事吃紧,天寒地冻的,范浩然买了匹马慢悠悠的往北疆去,他不会骑马,但是从开始慢慢适应到最后驰骋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 走走停停,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次可不想两年半前那样,有目的,有方向,有代步工具,他走得很快,包裹格子里叠加了一堆食物和水,他倒是没亏待自己,一路上吃得好睡得好,骑在马上竟然还练了一身好肌肉,也长高了不少,幸好这黑斗篷不挑人,也还过得去。 再次见到无欢的时候范浩然正在一条宽广到诡异的湖边洗手,这湖水很幽深,中间横着一个粗壮巨大的枯树,树枝一直延伸到水的深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一个幽幽的女声,带着些细媚。 范浩然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违反了牛顿定律的女人,她的长发与粉灰色的衣裙往上飘飞。 满神?他微微皱眉,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自称为神的女人。 “没有命运的凡人,你究竟是谁。”满神嘴角带着幽静的笑容,神色却皱眉。作为神的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困惑。 范浩然露出怪异的笑,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真实的名字,他向来认为随便透露名字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他裂开笑,“我叫做无极,你是谁。” “骗人。”满神消失在他面前,又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细细媚媚的开口说,“你撒谎。” 范浩然懒得和这个无聊的神瞎扯,只顺着湖水往接近战争的地方走,不在乎的问:“你知道无欢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吗?”这个无聊到只能去和凡人打赌的神,范浩然可是没有多少的敬畏。他从来不信神鬼。 “你要找他?”满神仿佛没有重量般优雅的飘飞着,她跟在这个奇怪而神秘的少年身后,“将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便为你指路。” 【叮,任务发布:让满神承认宿主‘无极’之名。奖励:体质100,精神100】范浩然表情不变但是内心却波动起来。为什么忽然发布这样的任务?这个任务看前来甚至有些毫无道理,也毫无好处。但是他也只是疑惑了片刻。 斗篷的少年从兜帽里抬起头,那双青碧色的眼瞳锐利非常,仿佛是直刺过去的无匹刀尖:“我的名字为无极,你又有什么好疑惑的?” 这个漂浮在空中的神平和而带着掌控一切般的自信,她看着这个人类少年,笃定这个少年所说是谎言。但是少年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千万年没有波动过的心颤动了。 “因为你是满神?”少年收回目光,话语却仿佛能包含万物,他往前行走着,“你与凡人打赌,让他们选择自己的命运。你从无极之中看到所有人的结局,你自以为知晓天下的一切。” 少年笑起来,那是一种带着怪异深意的笑:“你看透了一切,那么你……看透我了么。” 满神忽然停在半空中,她的长发飞舞,却没有了原本的平和,变得有些狂乱,仿佛她的周身忽然卷起了飓风,但是只是片刻便消散。 “啊,你是生气了么。”少年这样说,歪侧脖颈,“我无极不需要和你打赌,也不需要你为我指路。再见。” 说着他挥了挥手,他从地上的马蹄与早前向他人打听的信息,确认了无欢具体的方位。 “无欢,洗白白迎接大爷我吧。” 第4章 《无极》【4】 接近无欢对于他来说真的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他盘旋在这战场上近十天踩点儿,算好了无欢每天的行踪,直接守株待兔。况且他才不信凭着那小子,他在这战场上胡闹这么久那闲得发慌的小子发现不了自己的底盘上来了个外人。 然而这几天满神也时不时的过来,那个女人似乎对他这个不能掌控的凡人很好奇。 而至于‘无极’这个名字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不过借了电影的名字而已。以他的职业习惯,他向来不会将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陌生人,而‘无极’这两个字在当时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是这时候发布的人物令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让满神承认这个名字属于他?有什么目的?又能取得什么结果? 无欢的人找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北疆的气温很低,空气干燥,因为离战场过近,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血的味道与死亡的味道,很熟悉。 范浩然象征性的抵抗了一番便被他们抓了过去,他的身上依旧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将他整张脸都严严实实的遮住,头发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修剪而有些从兜帽中落出来丝缕。 “我听说最近有个穿着斗篷的人一直在我的地界上撒野,我很好奇,是谁这么大胆。”少年的脸庞还能看见两年前的稚嫩,但是却已经初具气势,他悠然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着自在的笑,声音时变声期的沙哑。 范浩然被穿着兵甲衣的侍卫压上前,他在斗篷下翻了个白眼。 “掀开他的帽子让我好好看看。”他做了个命令的手势。 头上的兜帽一下就被粗鲁的掀开,这里的光线十分充足,让一只藏在兜帽中的双眼有些不适。他眯起眼,青碧色的瞳孔在强光下不适应的收缩。 “你。”无欢脸上在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有些漂移,但是接着就是恶劣的带着些笑意,“是你。”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味,走过来用他袍子下的手将范浩然脸侧的头发拂开,“没错了,就是你。” 范浩然没有在意他的动作,眯起眼睛笑:“哟,真是好久不见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无欢哼笑了一声,姿态贵气的坐在一张金色的宽大裘皮椅子上,丝毫不见三年前那稚嫩又天真的样子了。 “放你走?既然到了我手里,你还想走?”他可是对这个教会了他怀疑与欺骗的人的印象十分深刻。放他走?等他玩儿腻了再来看是杀还是放好了。他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仿佛那上面真的有血迹一般。 明明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但是他却总是忍不住要去擦拭。 作为一个被直接降级为奴隶的自由人士,范浩然可不会去真的给这人端茶递水。他性格自我而难以被人束缚,向来随心所欲。对这无欢这个自诩为主人的家伙更是没什么尊敬。他这种表现直接令那些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们想撕了他。 好得很。 直接动手开打。 这两年他一直在提高自己的体质,即便不是任务奖励提高,但是训练可是不会断,毕竟这鬼地方战乱太多,倘若真的因为武力太弱而死翘翘,那简直要被他认识的那些混账鄙视死了。 现在体质也还是在比寻常人好一些的80,那些搏杀技巧,即便脑袋里有,但是这个身体却并不熟悉。 这下有人陪练他巴不得,加之对人体医学的过分熟悉,即便是现在这个正在发育的少年身体,一对一,他也没什么问题。 无欢立刻就看出他动作里的利落果断,那种动作,有效直切敌人弱点。原本以为是个尝遍心酸的柔软少年,没想到竟还有些意思。心中有些意外。 他动作灵活,身体协调相当好。墩身避开横过来的一拳,直接手成刀状,指尖并拢,捅进侍卫的腹部。 那个位置很是巧妙,侍卫立刻跪地不起,脸都白了。 很好,在这一次过后,范浩然的身份终于从私人奴隶变成了‘可用于取乐的角斗士’。 也就是想古罗马的斗笼一样,两人只能活下一个的玩儿法,只不过无欢喜欢看的是车轮战。 而他就是被车轮碾压的那个。 他握紧手里的刀大口喘气,满脸的汗水将头发打湿,下巴正低落水珠。他用手狠狠将头发撸到脑后:“这具身体……呼,太弱了。” 他脚下倒着的六十个已经被拖走,抬起眼睑看了眼正坐在那暴发户黄金椅子上的无欢,他扯起一个挑衅的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眼光。 军中围着一圈圈的人,无一不是兴奋的叫喊着,声音粗野狂放,丝毫没有为那些死去的奴隶感到可惜或者觉得残忍,相反,他们味道血味更像是被火焰点燃。 看着笼子里这次竟然一下子放进来了两个人,他颠了颠手上的刀。塔对于这种冷兵器用着并不顺手,他精通的是现代枪械,现在却要像个野蛮人似的拿刀对砍,实在不符合他一击必杀的美学。 第一轮是一对一,总共十轮十人,第二轮是二对一,总共二十人。他第三轮已经解决完了,即便是他也已经有些气喘不匀了,进来的数量越来越多,质量也越来越好。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人群兴奋的叫喊声逐渐远去,他躲避的时候汗水被甩出去,似乎能看到那缓慢的轨迹和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光。 他没有理会胳膊被四人中的一个划伤,直接一个闪避,曲腿借力扑了上去,用刀将其他人的攻击挡回去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一个回旋踢踢飞,在别人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刀隔断气管。 毫不恋战的往后退,他脑袋有些发晕,这是快要到极限的征兆,耳朵也有些耳鸣。 胳膊上刚才被划了一刀,若不是躲得快,这胳膊估计就废了。伤口处传了的疼痛令他清醒了些。 他舔了舔唇,反而笑起来,十分开心的看着三个衣着破烂满身异味的奴隶,喉间溢出的笑意相当诡异,仿佛迫不及待了:“来来来~”他一挥手将刀上的血甩开。 无欢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那个正在浴血奋战的人,仿佛永远也打不败,在杀与被杀中却愈战愈勇。但是他知道,下面的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在第四轮的最后一场终于满身是血的倒下去。无欢心中一紧,他脸上似乎涂抹了珠光银的粉,即便年纪不大,看上去却显得尤为冷酷。 范浩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黑漆漆的房子里,里面什么都没有,简陋得无法形容。身上已经被上了药,他意料之外的挑眉头。 自此,范浩然便一直住在了这里,但是与这简陋得住宿环境相反,吃的却很是不错。他对于身体上的享受并不看重,吃得好就有足够的体力与精力。不过他的境况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每天都被带到角笼里,累到精疲力竭,然后满身伤势。 好在他并非庸人,体质与精神力一直在稳步上升。一个月过去,他已经从第四轮打到了第八轮,最后也能保持最基本的体力与理智。冷兵器的使用也更加熟练,体质已经用这种极限的逼迫直达93。 当满神再次出现的时候,范浩然刚回到他那个简陋得只能挡住风的地方,他往铺着草的石板上一趟,刚躺下便感觉到了空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睁开眼,异人的眼瞳令他的看神看上去极为锐利:“满神。” 满神没有重力的漂浮着,长发被一圈银环束在空中,亮银色的胸甲与飘逸非常的衣衫,有种浸入水中的美感。 “你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说,随后又笑起来,目露了然,“你去找了无欢那小子。”他用肯定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一手摸着下颚,“原来如此。” 满神首次怀疑这个少年的名字或许真的叫做无极,如此了解,又如此神秘。她数千万年看守掌管凡人命运的‘无极’,从未见过脱离‘无极’的凡人,而凡世间也因为无极,这两个字从来不可能成为凡人的姓名。 可是这个少年…… 作为神的满神在思索片刻后终于在心间起了波澜,她太寂寞,如今出现这个不受无极掌控的少年,或许并非坏事。 “你可愿与我打个赌?”满神空灵而柔和的声音细媚的响起。 “好啊。”范浩然靠坐起来,了然的笑,一手玩着已经垂到胸口的头发,“我们便赌五年后雪国的命运好了。” “你要赌这个?”满神似乎露出了笑容,掌控绝不会脱离她的手心,“雪国覆灭是不可改变的结果,命运已经注定,王子将流落,记忆全然忘却,大火将毁灭整个和平的国度。” “是么?”狡猾的眯着眼,“那么便赌吧。待我赢了,可不要忘了我的名字叫做无极哟。”少年笑着。 “你不会赢。”满神细媚的笑,消失在了空中。 “小子。”忽然有人将门推开,是每次带他去角笼的侍卫,满脸的凶相却意外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很合他的口味,完美矫健的身材,坚毅的性格,忠诚而果断。这个男人面色虽然凶悍,眼中却带着些笑,“大人想要见你。”说着又拍了拍他肩膀,小声说,“大人似乎很喜欢你。” 范浩然勾唇,长发柔顺,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月,绝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少年。他杀气人来可是相当恐怖的,那种无动于衷,仿佛呼吸般自然的动作绝对令人毛骨悚然,对死亡没有丝毫的畏惧,而对人的弱点却犹如刻在骨子里。他要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实在是太过简单。 “希望如此。”范浩然跟在他后面,往阴暗而豪华的地方走去。 很喜欢我?看样子他也绝不会放弃倾城,那个少女的好感可是有96,这等数字,不知道满100…… 他眼中透出恶意的光。无欢会很喜欢那个绝色的少女吧?看来日后的生活会很精彩啊~ 他万分期待日后的相遇。 第5章 《无极》【5】 这是这一个月后范浩然第一次与无欢面对面。少年衣着华丽,面容精致得有些雌雄莫辩,眼神冷酷中带着些还不成熟的好奇。 “哟,怎么?是不是想要放我走了?”他咧开嘴角眯着眼笑,他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黑袍子。刚打完一场,上面还有汗水的湿痕。 无欢将他看了好几眼,最后定在了他身上的黑斗篷上。他已经注意到了,每次这人进入角笼的时候身上的斗篷总是新的,即便他并没有为他送去衣裳,他却总是有新的斗篷。 “我不会放了你。”他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他好奇这个人,心中总有一根刺哽在那儿。他摸了摸左脸,动作有些秀气却初显了公爵的气势,“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等我腻了就杀了你。” “你当我傻?”他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打量无欢,“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怎样我就听你的?”他再次吐出了三年前对无欢的称呼,“你果然图样图森破,这么多年都学不会。” 无欢脸上闪过怒气,不过片刻后他又反复无常的笑起来,带着多年前的机灵快活:“你现在在我手里。”你跑不了。 外面的天气寒冷干燥,狂风尖鸣如鬼哭狼嚎,这里阴暗一片,光盏是环绕着大殿,光线柔和的交汇在空中,偌大的大殿也仅仅只有两个少年。一个高坐在黄金椅子上,贵气非凡。一个在大殿的中心站着,衣衫破烂。 “你对我这么执着……”范浩然忽然笑着说,青碧色的眼眸在光线中伏着光,语出惊人,“不会是喜欢我吧,小子。” 无欢险些从霸气的黄金椅上跌下来,脸色一青:“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他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干似的半闭着眼,懒懒散散的说,“累死了,我先回去了。”他离开之前又说了一句,“欢迎你下次找我聊天。” 被惊吓的心脏又被最后一句话治愈,无欢带着泄愤的意味捶了一把椅子,却是想着刚才的最后一句话。 欢迎?这是……喜欢和我说话? 心中有一丝的羞涩还有一丝的窃喜。 不得不说这小萝卜头似的少年无欢还差得远,两句话便被摆平了。也只能被范浩然这个大坑给祸害了。他自小随着他爹在战场上游荡,骄纵惯了,又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孩子,更别提朋友了。这战场上的不是敌人就是他爹的兵,他又是任性极了的人,长到这么大也就遇见了两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说话老气横秋怪里怪气,还骗了他。女孩也骗了他。 只是无欢却并不讨厌那个跟他说:“我可以骗你,所有人都可以骗你,你太天真的。”的男孩。因为长大些的他已经明白了那个男子只是说了真话,说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的真话。 范浩然可不知道这些,再次和无欢那个傲娇的小鬼见面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与海天的战争胶着,已经有三年都难以决出胜负,战士们常年在北疆驻守,严寒的天气恶劣非常,然而这一次却是海天趁着降下冷雨的时候攻了过来,而这一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到范浩然出来的时候营地已经烧了起来,他嗅到呛人的烟味与死亡的黑暗。 裹紧斗篷,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柄刀握在左手。空中的雨水细细密密,很冰冷。他掀起兜帽将自己遮挡严实,融入黑暗中快步行走。 找到无欢的时候他正弯着腰往前冲跑,一身黑衣上滚着紧致的暗银色花纹,依旧十分的尊贵华丽。可是他脸上的却是冷的,面无表情,满脸的湿气,眼中泪光闪烁。 范浩然一把将他手腕抓住,拖着人往隐秘的地方闪躲。 “我爹死了。”变声期的少年沙哑着声音说,僵硬得像块石头。 看着他低着头的头顶,范浩然将手掌轻轻放在这个看上去湿漉漉的地方:“你还活着。小子,报仇这种事情可不是你这样的,像个丧家犬。” 无欢捂着脸,指缝中有水珠滑出来,他肩头微微耸动。这个少年首次品尝如此的绝望与痛苦,迷茫又无望,仿佛天地间再没有一丝的光亮,黑暗,好黑暗。 范浩然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孩子。但是却将人伸手搂在了怀里,将那个正在不停坠落泪水的脑袋狠狠按在胸口。 “哭什么,没出息。”他虽然这样说着,抱住少年的手却更紧了。 无欢猛然伸手攀着他的后背,紧紧地环住,仿佛要拼着全力将范浩然的腰背勒断似的。他抱着这个向他敞开的怀抱,发出哭泣的哽咽,悲伤又无助。 等一切尘埃落定,战火将所有东西燃烧殆尽,化作飞灰。那些浴血的战士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铁甲上往下淌着冷透的血水,一个个都无力的靠坐在焦土一片的营地上。沉重的悲凉无声的蔓延,他们静静的收敛死去的战友,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已经死去,往日的所有此刻却只留下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无欢终于还是继承了爵位。 站在他身后的是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黑色的斗篷下有一双沉默的眼,这双青碧色的眼眸见证了一个孩子在一夜之间的成长。死亡的洗刷,败北的屈辱,这里的一切轻易的夺取了一个少年的笑容。他仿佛能听到万里之外的王宫正在饮酒作乐,他们瑶池美酒,佳人曼妙,享乐的歌声都仿佛传到了这里。 无欢站在万军之中,寂静的眼流动着碎裂的寒冰,他对着这些战败后的战士高声说道:“从今天起,我,无欢,将带领你们。你们现在失去的,我无欢都将会为你们讨回。我们失去了领地,失去了将军,失去了战友。这一战,我们失去了一切。看看你们,这丧家犬的姿态,难道你们要永远都像这样耻辱,你们要跪在海天的面前求饶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军中彻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小小的语气都令人激愤,撩拨着那些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战士。他们红着眼,紧握着长矛的手微微颤抖。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要像狗一样夹着尾巴滚回去!”无欢一挥手,厉声道。 “不!”万军回答,喉中的屈辱喷薄而出,将天地都要震慑。 “你们是不是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要跪地求饶了!” “不!” “很好。”他眼中有着昂扬的怒火与杀意,“记住今天的耻辱,握紧你们的兵器,给我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 无欢自此之后正式统领整个军队,数十万人尽在他的手中。他本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少年人,军中纪律严明,虽说并未出什么大乱子但是也有些人心中不服。毕竟没有哪个会喜欢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颐指气使的管着。 可是也应当无欢就是当公爵的命,自他父亲死后性格变得冷漠残忍肆无忌惮起来,稚嫩的手段也愈发老练狠辣,在整个军队的威信日益高涨。 而范浩然也一直站在他身后,虽然依旧是自我随心的样子,但是却也一言不发的帮助无欢,原本两人的关系不错,随着这一次大难过去,在无欢最为无助脆弱的时候,他安静的守候与沉默的扶持,在这只有血与火的地方显得可贵非常。 “恭喜了,这地方可终于没人敢和你叫板了。”范浩然笑容轻佻,说出的话却带着真心。 无欢正用雪白的绢帕擦着沾了血的匕首,一年的时光令这个精致的少年容貌更为夺目。他看也没看被侍卫拖出去的尸体,声音又轻又缓,还有些稚嫩:“怎么没有,不是还有你整天和我对着干?” 范浩然笑起来,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害怕,反而跨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将无欢往一边挤了挤:“我不和你对着干你整天岂不是无聊死,我可是好心又善良,怕你被自己闷死。” 无欢也抿唇无声而笑,手中的匕首反射出的光令他的眼眸透亮,漂亮的眼形里流露出些快乐。他将匕首回鞘,转头定定的看着拥有青碧色眼瞳的少年,带着些疑虑与认真小心翼翼中还带着些莫测的残忍:“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那神色复杂得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会拥有这样的神情。 就算是范浩然这种极端自我的人,被他那样看着也忍不住有些心虚。伸手狠狠揉了一把无欢削短的发丝,若无其事的眯着眼笑:“别搞得像是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似的,你以为我都没有家人的?我可是还有个妹妹。” 他可还记得那个拥有绝色容貌却被满神坑了一把的倾城,虽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那孩子也是被自己带出来的,当初要不是因为系统任务他也不会任由别人将倾城从栈楼里掳走,等到接下来的三年过去,这个任务完成,他可是要去把那个女孩弄出来的。 “妹妹?”无欢歪了下头,黑亮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拂动,阳光的光芒令他的头发宛如丝绸般漂亮,“你要去找她?什么时候。”他用那双微微上翘的眼眸看向范浩然,心里忍不住升起阴冷的心思。 范浩然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指蹦过去将他的眉心敲了个红印子:“还有个三四年吧,等你再大一些。” 无欢彻底拉下脸来,心里翻滚着各种阴暗的想法,要将这个人留下来的愿望愈发强烈。 范浩然伸手调戏似的捏他的脸,肌肤光滑柔软,凝脂似的比女人还好。他将无欢的脸扯过来对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表情,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想什么呢?怎么不想想我找到妹妹就会回来投奔你?” “真的?”无欢内心稍稍被安抚了,但是依旧暗沉沉的,一想到这人会离开他就像做点什么,强硬的将这个人锁在自己身边。 “废话。”范浩然嗤笑一声,面上却带着些温和的暖意。 第6章 《无极》【6】 自从无欢知道范浩然几年后会离开寻找妹妹,这个少年公爵愈发紧盯着了,生怕哪一天这人忽然不见。时时刻刻都看着范浩然,就像是龙囊括自己的宝藏似的,那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范浩然在军场锻炼完后便丢下那一堆横七竖八躺在场地的人,抹着脸上的汗水,反着手肘擦自己脸侧的热气。阳光将整个军场充盈,少年的身姿挺拔矫健,脚步轻快,原本的长发被用匕首随意的削减,飒爽利落,姿容已经能够看到日后的迷人英气。 “你也不怕晒着。”他走过去无奈的看着少年公爵,对于这个少年日益恐怖的占有欲有些无处下手,但却也不会阻拦,时间虽然过去了三年,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可以说这种现状也是因为他的纵容。只有他在无欢的心中占据更加重要的位置,才更加有利。 无视了心中那一丝的负罪感,范浩然微微垂头,手掌将后脑的头发唰唰的往前拨,甩出里面的热气与汗水。 无欢盯着他看,看着他洒脱的动作,视线在他露出来的肌肤上流连。因为常年的锻炼而形成的腱子肌,胸腹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身形是少年的修长,他刚运动了一番,那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汗水的味道。 “发什么呆。”伸手拍了他一下,范浩然接过一旁侍卫递过来的水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下去,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诱惑的耸动,他喝得有些急,水液从下巴丝丝的往下淌,混合了汗水从胸肌往下腹流。 无欢倏然站起来,直盯着范浩然,眼神罕见的变得凶恶,瞳孔伸出似是有什么忽然变得明亮又渴望。 范浩然险些被他吓着,一口水呛住,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一抬头便看到少年公爵猛兽似的神情,那仿佛饿极了的盯着他,他心里咯噔一下。 不可否认,在没遇上这个孩子之前他的确是有些玩乐的心思,毕竟他也是男人,眼光颇高,他又尤为喜好少年的身体。他十八的时候喜欢十八岁的少年,二十的时候喜欢十八岁的少年,二十五的时候依旧喜欢十八岁的少年,唯一一次被自己从没见过面的小叔勾引却落得个被捅死的下场,更是坚定了他对少年的心。 可是现在无欢却不一样,他没有想过将他往这一条深渊里拉,而且还是栽在自己这个迟早都要离开的人的身上。 但是此刻再看无欢这眼神,原本有些怀疑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他顿觉头痛。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终于发现我长得帅气逼人了?”他勾唇一笑,顺手将衣裳穿好。 无欢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心中的所有迷雾在刚刚瞬间消散,他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今年的他已经十六岁,性格更加难以揣摩,冷情又残忍,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活了过来,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和内心那种渴求。这一切,都令他想要夺取。 他必须做点什么。 反而范浩然的日子却愈发难过起来。每天在军场锻炼的时候有无欢,吃饭的时候有无欢,甚至最后连睡觉都在无欢的命令下住进了一个屋子里,即便他笑容轻佻的当做没听见,但是在当天晚上却看见无欢躺在自己床上。 他内心无力地呻吟。他好歹是个生理与心理都正常的男人,这么一个小鲜肉躺在自己床上,白白净净的,姿容也是顶好。他又不是柳下惠,这是要逼死人啊! “你跑什么。”无欢飞着轻功拦住转身要走的人,精致的小脸上罕见的笑了,他声音轻盈柔软,像春日里落在花瓣上的微风,“好友同塌而眠,你为什么跑。” 你特娘的哪里是这么单纯的心思。他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依旧没什么,反而也笑起来,有些不正经道:“两个男人整日腻歪在一起已经够了,你这男人晚上睡在我旁边算个什么事儿,我可是吃人的老虎,你不怕?” 说着自己走进屋,不着痕迹的就想将人往外推。 无欢本就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哪里肯放过他,咬着不松口,不管范浩然怎么说就是要谁在这儿,什么父亲死得早,什么没有朋友,什么孤苦伶仃,乱七八糟的理由一大堆,竟也看不到一丝平日里那副威风八面冷漠残忍的样子,十分胡搅蛮缠。 最后范浩然也没了办法,他自然能够强行将人关在门外,可以看到他那表情,终究还是放任了。 柳下惠就柳下惠吧,这点诱惑我还是可以忍耐的。 直到两年后任务将近的时候,无欢忽然说要攻打雪国,范浩然也算是早有预料,他也没怎么惊慌,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为什么攻打雪国?”他坐在公爵府艳红色的墙垣上,手里的匕首被他挽出一片刺目白光。 无欢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左脸,笑了:“听闻雪国人性情高洁,他们的奔跑可超越风,我自然也好奇那些人了。”他的尾音微微上翘,有些妖娆却含着少年的狡黠,可是其中的深意却令人骨子都冷了。 只是范浩然却不在意他性子里的黑暗,他直视那双少年公爵愈发冷艳的双眼,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开口,声音轻缓却吐字清晰:“你要将所有雪国人都杀了还是只想要一个奴隶。”如果是后者他自然有办法将人带过来。 “你与雪国有旧?”无欢看出了他的意思,两人相处五年,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的深意都相当了解。他从未听说过他竟然与雪国有关系,心里泛出戾气,那种被隐瞒了的愤怒,“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少年的质问,范浩然了然,长时间的纵容才会形成现在无欢的任性。他安慰的揉了揉无欢的发顶:“又在瞎想什么呢。只是雪国不能有事,你如果真有折腾雪国的意思,我恐怕也要跑一趟雪国,我们两人也会在战场相遇。”他低头与无欢对视,“你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到了他眼中的绝对严肃,无欢也一语不发的与他对视。范浩然自然不会退让,事关两个任务他不会像往常那样让无欢如愿以偿。 “好,”最终无欢垂下头点头,吐出了一个字。 【叮,任务完成:避免雪国被毁。完成奖励:体质50,精神100.】【叮,任务完成:让满身承认宿主‘无极’之名。奖励:体质100,精神100】【叮,获得《无极》中对于命运无极的支配权,完成隐藏任务,获得隐藏奖励,体质+250,精神+200.】【叮,‘无极’支配权已开启,可查看人物命运,详细条例可自行查阅】范浩然这才恍然,原来世界力量可以通过夺取名字来获得使用权,这还真是开了个巨大的作弊器啊。 任务完成范浩然也没急着做什么,北疆虽然严寒但是却自在,每天一堆人陪着他赤手空拳的干架,他身体素质依旧稳步提升,冷兵器应有尽有,整天没事做也钻研钻研,本是机械爱好者在这古代也就只能拿刀跟人对砍,好在他体质早已经突破,愈合能力也随之变的恐怖起来,要将他弄死除了挖出心脏就是讲脑袋砍掉。 又在这北疆待了五年,范浩然已经成功的成长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只是看着他的身体就能知道他有多么迅猛有力,肌肉并不是健身与动员那样的夸张却爆发力十足,看着就令人脸红心跳忍不住咽唾沫。 无欢拿着铁骨的扇子,是寒铁打造的扇刃,一派风雅却也森寒彻骨。他的身量抽长,修长而秀美,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五官却依旧精致,肤色白皙一如往常。 任务再次发布,这一次不能再拖。他收了东西在六格的包裹里边直接拿了一把刀来找无欢辞行。 “我要走了。”他只说了一句,外面清晨的冷风带着夏日才有的花香,光线充裕而斑斓,美好且柔和。 无欢无声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疯狂的情绪一拥而上,所有黑暗的不甘极力折磨着他。 “大人……” 侍卫刚开口脖子处忽然出现一道血痕,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立刻倒在地上断绝生机。 无欢收回铁骨扇,脚跟着地后停顿了一瞬立刻迅捷的往前轻走了一步,他负着双手,眼睑与嘴唇有着银色的珠粉,削短的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脑后留着几缕长发垂在肩侧胸前。 他忽然停下脚步,轻盈盈的笑起来:“北疆战事早已平息,你走了,我未必不能跟着。” 而范浩然却还不知道无欢的打算,系统发布了解救倾城的任务,若不是五年前无欢的阻拦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动身。而当时获得的对‘无极’的掌控权他也查看了,目前那种能查看他人命运的能力他并不需要,算是鸡肋。 系统发布任务的规律他掌握了一些,他的每一步都与系统的行进方向差不了多少,而现在他就算有了‘无极’的掌控权也没多大用处。只是系统作为辅助工具而言,当第三个世界大满系统要求开始融合,到时候一切都会了然。他并不着急。 他在北疆太多年,对于王城的事情还并不了解,即便如此,他到达了王城却还是听说了王妃倾城。 目标人物很明确,他也就直接将黑斗篷穿上,兜帽掩盖住,随手又买了个赤面恶鬼的面具戴上,干起了多年前的‘勾当’。 进入王城并不困难,他直接作为神巫被请了进去,长老团十二人把控着整个国,王也只是个跳梁小丑与傀儡无异。 当倾城看到黑斗篷带着面具的范浩然的时候妖娆魅惑的双眼微微睁大,她紧张得死死盯着这个黑斗篷的人,艳美而丰满的双唇张合了几次都难以发音。 范浩然作为神巫,长老团虽然想要掌控却也难以下手,那双青碧色的眼瞳只要一看着你,他就仿佛知道你的一切,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窥探得到你最黑暗的地方,没有一个长老想要面对这个的神巫,他们深知自己不可能掌握这样的人,最终只得作罢。 倾城暗自打听那个神巫在王城的住处,二十八围的城,她作为王妃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这里的一切。 范浩然在等待她的到来。 第7章 《无极》【7】 透明而轻薄的阳光自天际洒下一片光辉,春风在这华美而庄严的王城中盘旋,空中有缥缈的弥音传来。美艳绝伦的女子穿着三层薄纱美衣,轻快的脚步带着急促。 她双眼紧紧看着不远处,快步疾走逐渐变成了奔跑,她的视线一直望着那里宛如自己的救赎就在前方。 范浩然站在屋外的回廊上,茂盛的美人树下,粉红色的花瓣已经开始凋落枯萎,满地的花的尸体。他站在回廊上微微仰头透过面具看着树上的天空。 “你……”倾城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前面那高大的男人早已经看不到丝毫当年少年的模样,她内心惧怕自己错认的可能。 “倾城,许久未见你还好么。”他伸手将面具取下,里面是一张成熟而英俊的男人面容,眉眼带笑的看着倾城。 【叮,倾城好感满值,改变倾城命运任务可开启迅捷途径,是否开启?】范浩然立刻明白系统任务的深意,果断拒绝:否。 他可深刻的感受到过无欢那小子有多么恐怖的占有欲,若是真和倾城来一出,倾城就直接领便当了,那他的任务还做个什么。 “是你……”果然是你。 倾城美眸中立刻沁出泪水,她绝美的脸上满是动容,立刻快步跑过来,扑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在经历了那些身不由己的痛苦无奈后,没有什么比这个怀抱更加令她安心了,她在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便知道。是他了,就是他了,只要是这个人自己就能远离这里的一切,远离所有的悲伤,只要是这个人的身边,她就会快乐起来。 “带我走吧。”倾城在他的怀中抬起头,她美眸明亮如珍宝,面容完美得没有丝毫瑕疵。阳光从树桠坠下,形成无数斑驳的光,这个世界在光影斑驳中只剩下两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让倾城幸福的事情,此刻的她得到了一切想要的幸福。 范浩然用指尖轻轻帮她拭去泪光,露出沉稳而温和的笑:“放心吧。” 看着那张妖娆完美面容带上了羞红,范浩然将人放开,他有些意外已经阅尽人事的女子竟然会表现得如此纯情。这就是女人在爱的人面前的娇美与羞怯? 进入皇权势力范围还是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与十二长老团不同,作为神巫的范浩然是独立的第三方,更接近神权的范畴,主导整个国的方向,而十二长老团作为议事与决议惩处,王虽然下达命令却被架空,只是个摆设罢了。 十二长老团的权力争夺在范浩然这个神巫进入势力中心后越发激烈,其中更有不少觊觎王妃倾城的人。他想了想,与其将倾城弄出王城,何不直接掌握整个国?以倾城的姿容和倒霉的程度,变成这个国中最具权势的人才能护住她。 这一日,倾城趁着夜色来到范浩然所在的地方,暗金灰的斗篷覆盖在娇艳的身躯上,夜光下她的面容滚烫,她心中满是娇羞与期待,推开房门,在看到烛光中闭眼深思的男人时,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范浩然惊愕的睁开眼,那个女子已经褪去斗篷浑身只着一件薄纱,朦胧可见那躯体的完美诱人,而这诱人的躯体已经急切的扑了他满怀。 “倾城,你……”他感受到温香软玉而没有丝毫的欲望,这不是他想要的。在感受带怀中女子激动得颤抖,他温和的没有推开,只是在女子身后忽然自包裹中取出一件黑斗篷,将人仅仅裹住。 “嗯?”倾城疑惑的看着身上的斗篷,红唇微张,她不解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不期待将自己涌入怀抱?不想要与自己燕好? 帮她将鬓角的发别在耳后,他温和的叹了口气,垂下的眼眸包容且带着长者的沉静:“我会为你打造出一个幸福的城堡,不要担心,你可以尽情的放肆的生活,你会幸福的。” 他温柔的话语与包容的眼神是如此柔软,可是却让倾城浑身冰冷:“你、你难道不爱我?” “我是哪里不好,身体还是相貌?”她乞求的看着他希望得到答案,急切的想要获得心爱男子的垂怜与爱情,“我,我……”我可以的,可以变成你希望的样子!她的内心在悲鸣哀嚎,倏然想起还是孩童时那个叫做满神的神。 范浩然沉默的看着从激动的乞求道最终双眼黯淡绝望。 “是的,她说过了。我这一生……”绝美的女子眼中泪花坠落,“没有爱情。” “嘘……”范浩然双手将她的脸捧住,让她抬头看向自己,“命运并非不可以改变,用你的心去看这个世界,去爱它,你的人生才走完四分之一,还有太长的路需要你继续前行。这条路上有着绝美的风景,也有着不同的人需要你去与他们相遇。” 倾城深深的看着这个成熟的具有魅力的男人,她摇头,泪水依旧在不停的滑落:“不会再有了,我再也遇不到你了。” 范浩然帮她擦拭泪水,叹了口气:“那么怀着爱的心去往前走吧。”他与这个女子对视,良久后:“你该回去了。” 改变她的命运不一定是要给她爱情。范浩然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心里却开始谋划有关十二长老的事情,那些老头子胃口大得很。 然而在十二长老明里暗里开始争权夺利的时候,旱地蛮人又开始在侵略周边百姓,战争一触即发,光明大将军率领数万人与之作战,数战都带来了捷报,他的声望逐渐高涨,变得威名赫赫起来。 又经过半年,王城的权势分割终于落下帷幕,范浩然迅速的掌控了整个王城与国中隶属势力,除却光明将军手中的军队没有触及,其余的三十五万人马尽在他手。 然而在此也终于迎来了无欢,从极北之地经过了一年的跋涉,他带领了十万军来到了这里,直接将王城包围,此时的蛮族打败了光明大将军,一百多个奴隶与仅剩的五千人尽都死在了峡谷。 “没有奴隶昆仑,光明就没有别的法子大胜仗了?”轻嗤笑道,范浩然听到王在外面慌张的跑过来,他无动于衷的站起身。 “王妃呢。”王胸口挂着硕大的长命锁仿佛这样就真的能长命百岁,他嘴上的八字胡随着说话的动作抖动着,腰间悬着镶嵌了宝石的剑,“北公爵无欢、他、他竟然敢率领军队将王城包围!倾城呢!把她给我推上城楼!” 他丝毫没有被王慌张惊恐的情绪感染,悠然的抽出王手中自己的衣袂,冷漠的轻笑:“即便上了王城,她又能做什么。我听说光明大将军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王,你何不耐心等待?” “他?他一个战败的废物有什么用!”王狰狞得紧抓范浩然的衣袖,“你一定要保护我,没有了我。你,长老们,你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请您放心,您是王,保护您是我的职责。”他再次抽回衣袖,面容无情的带着温和的笑,鼻梁挺直而双唇薄冷,眸型狭长冷淡,双眉棱角而斜飞,那时一种又冷又厉的姿容,非常有力,像是能凿开深海寒冰的力量。 倾城站在城楼脱衣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范浩然直接将城门打开,铁甲之兵的强悍血气扑面而来,他穿着神巫的袍服,脚步沉稳的往外走,面容淡然甚至带着些笑意的直面整个军队,还有坐在黄金座上衣着华贵的精致男子。 “听说你要王妃倾城?”他看向从他出来便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无欢,没有丝毫其他的意思,仅仅是随意的与一年未见的友人聊天,“你这阵仗可真大,包围王城这种事情做起来也干脆利落。” 无欢头上是鹰头铁盔,衣着完美的将他衬托得更加气势不凡,他坐在黄金座上微微侧头,声音不怎么大却传得很远:“我在路上的时候便听说了王城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尤其是王妃倾城与神巫之间,我很好奇,究竟如何美丽才能让所有男人都动心。” “有趣的事情?”他似乎完全没有领悟无欢话中的意思,平平淡淡的说,“我却没有见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在王城发生过,最有趣的便是此刻了,北公爵围困王城呐。” 两人机锋无影,来来去去了几回,却忽然响起王的声音,公鸭嗓:“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十万大军包围王城吗,你以为,为了王位,难道我会不把一个女人给你?” 范浩然暗骂了一句蠢货,他快速的回身进去,抬头便看见倾城被带到了城楼顶上,站在黄金的城楼上,姿容美妙犹如带着光辉似的美丽。 倾城回头对下面仰头看她的男人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她往万军的方向超前走了两步,声音曼妙:“你们又谁想看看,我这件衣服下穿的是什么?” 她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去面对这些拿着杀器的军队,即便是要在他的面前做出如此屈辱的事情,即便是……是脱去她的衣裳,衣衫不整的站在所有男人的面前。她绝不会后退! 范浩然立刻上去,恰好倾城刚褪下第一件衣裳,风将那衣裳吹起,他伸手一捞便快步上前将人裹住,严厉的轻斥:“你在做什么,下去。” 无欢看着迎风抱着的两人,阴戾的心情几乎要将他撕碎,那种疯狂的嫉妒几乎让他不能维持理智。 范浩然将人送下去后沉下脸看向准备拔出宝剑叫嚣的王:“王,还请下去吧。” 王打着的主意被范浩然阻拦,他怒极,抽出宝剑大骂:“你这个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范浩然不与他对话,巧妙的避开刀锋,直接利落的下去。 “放箭。”无欢用一只伸出食指的金手,一会手杆,指向城楼。 范浩然丝毫没有担忧王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算是他语气好,竟然躲过了射过来的箭。 “你傻了么,让你上去你便上去?”看着倾城衣衫不整,他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褪下为她披上,“这种事情你不要掺和,我会处理。” 我……只是想要帮你。倾城垂着头并未说话。 拍拍她的头顶,放缓了声音:“回去休息吧,等你醒了,一切都好了。” 第8章 《无极》【完】 因为雪国并没有遭受灭国的惨剧,奴隶昆仑此时还是雪国的王子,光明将军与蛮人在峡谷的战役也因此惨败。可北公爵无欢却依旧为了王妃倾城围困王城。 看着外面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十万大军,铁血寒气扑面而来。青碧眼眸的男人一身炭黑色的神巫袍服,双肩垂下雪白色的长巾,他从红色的城门走出来唇角勾着一丝说不出的笑意。 “你是真要在这里闹起来?”他一手将额前凌厉的碎发撸到脑后,露出一张英挺迷人的面孔,狭长的眼里闪过勃勃兴致,浑身勃发出强悍的气息。他很期待真的打起来是个什么模样,那大概很刺激,两人都太过相互了解。这并不是两人关系破裂,对于他来说,这与友谊并不冲突。 实际上他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他却并非如此,他更期待两人的碰撞,更期待血与火的过程。 无欢很少看到他那种表情,除了在战斗或者厮杀到极限,那双青碧色的眼睛才会流露出更加兴奋与强悍的神情,这代表接下来他会全力以赴。 可是无欢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开心起来,他反而觉得内心从没有像此刻沉重,握不牢也抓不紧的感觉,仿佛不论他怎么样也追逐不上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十年了,总是这样,即便是躺在一张床上他也不能靠近这个男人丝毫。如此挫败,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闷的窒息与压抑的痛苦。 好想要毁灭所有占据那人心神与双眼的一切。 好想毁灭! 竭尽全力压抑住内心涌上来的狰狞,无欢深深地凝视了面前这个依旧如十年前一般飒然英俊的男人,他沉默许久便下令离开。 看着一眼不发便班师撤退的无欢,范浩然只觉得自己内心好不容易烧起来的奋然被一盆冰冷的水浇灭了。 范浩然:……什么鬼?不打么? 看着如潮水般褪去的大军,他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没有围城,那么接下来便要实施他的那个想法了。 他已经想过,倾城这般相貌是不可能真正平凡,况且习惯了享乐的身体与精神,让她去过平民的生活一定相当不易。而他却是人物完成便要立刻,他不可能一直照顾这个绝美的女人,那么便换一个他信得过的人罢。 颠覆一个国需要多大的力量呢?在这个国中只有一个光明将军可用的时候,可现在,连光明将军也成了战败的公鸡。军队已经被完全把握在范浩然的手心,将北公爵无欢推向王位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而倾城会变成公主,她会尊贵而自由的活着,这样很好。 实施这个小计划仅用了半月的时间,无欢的十万大军一直驻守在不远的地方。王城中,王依旧寻欢作乐酒池肉林,只需要一点点刺激,那个蠢货便整夜的流连在女人的肚皮上下不来,半个月再加上一点小手段,他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清楚,干枯的像个吸食毒粉的病鬼。 十万大军第二次包围王城,城门直接打开,城中十二长老血溅当场,王看到冲进来的北疆大军一口气没上来便死了。而范浩然手中的三十五万军直接转交给了无欢,“帮我照顾好妹妹。”范浩然将金符令递过去,手掌宽大有力,修长的手指指腹有着厚厚的茧子。 无欢垂头看着递过来的可以号令万军的符令,精致莫辨的容貌遮掩在发丝下看不清什么表情,声音轻盈柔软的像是落在花瓣上的微风,一如多年前,却今日不同往时,他感受到了那句话最深的意思。 “你要去哪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都仿佛要被撕裂。你要离开我么,你究竟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论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我。 明明……明明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不论他的内心怎样悲鸣,但是接过符令的手却沉稳而无声。 “帮我照顾她。”他没有回答,只是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认真,嗓音低沉的就像流淌出来的雅音,温柔而信任,他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好。”面容精致中带着些柔媚的北公爵忽然绽放出释然的笑意,然后他说,“离开之前,给我个拥抱吧。从十年前战败的那天晚上之后,你再也没有抱过我了。” 那是他爹死去的那天晚上。战败的屈辱与亲人的死去,那种痛苦仿佛再次袭来,现在这个人也要离开自己。 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范浩然无声叹息,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将人按在怀抱里,就像那天安慰他的晚上,可靠的胸膛,温暖又安心。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无欢轻轻耳语,反手便袭击了他的后脖颈。 WTF!这是范浩然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果然不能相信这小狼崽子! 一束光线从屋顶被剖开的圆洞照射下来,外面仿佛是盛开了花似的,随着微风有数瓣粉色的花自那里飘进来,留在下面的人身上。这束光下躺着一个姿容英俊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体完美而强壮,身体比例同样令人眼热,只是看一眼便知道这具身体的爆发力强悍。 范浩然醒来的时候变看到一朵花瓣飘在脸侧,第二眼便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个黄金打造的鸟笼。 我去你大爷。他暗啐一口,把老子当女人了不成! 阴沉下脸,他撸了一把头发,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在黑色的发丝里若隐若现,他站起身,腰背的肌肉随之而动,诱惑的同时更具有威慑。他上身是赤裸的,露出胸肌、腹肌和背部肌肉,脊椎处凹陷成一条绝对完美的形状。 两条大长腿在轻薄的布料里摆动,他漫不经心的打量这里,青碧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角落变得沉寂又漠然,仿佛自己不是在玩物的鸟笼,而是身处最尊贵的殿堂。 外面是层层的防卫与铁笼,空旷,寂静。 他抱着双臂悠闲的靠在黄金打造的笼子内侧,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 无欢的外袍已经脱下,白底中蔻上衣绣着樱花与藤蔓遍布,下身是黑色暗银底纹的勒腰裙,将他的腰身勾得十分纤细。他从外面走进来,没有带任何侍卫,独自一人。 “喜欢我为你一人打造的金鸟笼吗?”他走近,轻轻抚摸黄金的围栏,带着轻软的笑,眼底却是疯狂的幸福,“独属于你一个人的。而你,属于我。” “这就是你和我相处十年后得到的方法?”他平静的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男人,没有责备也没有怒火,只是带着些复杂的叹息。 “这样不好么,你看,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了。”他从外面伸手进来,抚摸那张令他疯狂的面容。这个人,这个躯体还有躯体中的灵魂,从今以后那里也不能去,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够碰触。而他的双眼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进入,他会等待自己的到来,只会看向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情形无欢便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笑起来:“我为什么不早一点这样做呢,那些担忧和恐惧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多余。” “我要走了。”范浩然从鸟笼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喟叹,“你啊,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无欢猛然死死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儿!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听到系统再一次提示。 【叮,《无极》剧情已完成,一分钟内即将脱离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好好照顾自己。”他露出一个温和笑,他很少在无欢面前露出温和的神色。然后将鸟笼外面的人拉近,落下一吻在他的额头上。 两个姿容甚好的人,一个在金鸟笼内,一个在金鸟笼外,头顶上的那束光带着微风与花瓣落下,笼罩在两人身上,如此美好的场景仿佛变成了画卷,带着永久的幸福味道。 直到一个人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一空。 无欢绝望而惶恐的看着他带着微笑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恐慌急忙的打开鸟笼,茫然的四处寻找,眼中满是疯狂的爱意,令人动容。 “在哪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将你所在身边了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他满是血丝的眼中淌下泪来,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流泪,如此绝望又难看,最终只能无助的跪倒在地上,捂着脸悲泣。 被留下的人永远是最悲伤的,范浩然深知这个道理,他虽然也有些伤感,但是他却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谁要死要活的人。他本就是个很自我的人,悲伤不会让他停留太久,他向来都是往前看,不停往前走,这样才不会被太多的负面情绪影响而走向绝望。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封闭狭窄的橱柜里,他躺在里面还可以看上从上面不停的掉下灰尘,他没有洁癖,况且灵魂又是个大男人,神色平淡的没有动静,果然立刻听到系统的声音。 【叮,进入哈利波特世界,宿主身份为救世主,《无极》世界获得的一切技能能力将完全保留,请宿主耐心等待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在确定现在身份竟然变成了主角,他内心中对系统存在有了更进一步的确定,系统任务的发布任务模式已经完全确定,只是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还要等前三个世界完成了。 他现在这个身体看上去也不过四五岁的模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皮肤有些发黄,这是长时间的饥饿引起的,瘦瘦小小,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到似的。 只是看着如此,他现在体质早已经是超人了,精神力也不错。他躺在一片黑暗里,橱柜没有光,连个灯都没有。他独自饿得咕咕叫,想起自己还有个六格的包裹,里面吃的倒是不少。 将肚子填饱,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自己在这个家是个什么身份,但是住在橱柜有事营养不良,肚子咕咕叫,这些事情已经足够他判断。虽然哈利波特这本书很出名他也听过,但是具体的情节却不知道,大概就是民间王子在白巫师的操控下战胜大魔王? 他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在包裹里取了一块金子放在熟睡的长脖子女人枕边,范浩然乘着漆黑的夜色悄然消失在了女贞路上。 很好,距离十一岁还有好几年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是准备写《散华礼弥》的,也不知道你们多少人看过或者没看过。 最后改成大家都写烂了的哈利波特。 我看到好多上一本书的小魔头们都过来了,好开森~~ 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啊(你在胡说什么!) 我们下一个世界致力于调戏教授~ 第9章 《哈利波特》【1】 他脚步轻快的在黑暗中行走,四五岁的孩子却脚步轻快敏捷迅速,他包裹里还叠加了两格吃的,一格斗篷,一格金子,一格长刀,还空着一格。这包裹格也算良心,吃的不分类别,只要属于食物都能往里丢,衣服也是不分规格,只要是黑斗篷也同样不分大小。 他路上很幸运的遇到了个想拐骗他的男人,身上只有金子没有现金的烦恼也顺手解决了。 直接找了个人流量复杂的宾馆,营业员即便是见过再多的人却也从来没看过四五岁的孩子独身来这里,那孩子碧绿色的眼瞳清澈非常,长相也相当的精致。他心里叹气,离家出走的小孩子进了这里就是进了狼窝。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直接给范浩然开了间房。 范浩然感受到不少的目光,带着恶意的非常多。他进去后没有直接洗澡,拉了把椅子正对着门坐下,小小的身子坐在上面连脚都悬空了。 不过五分钟门就被撬开了,进来的男人一间小孩正对着门坐在那儿仿佛就是在等人进来似的,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胳膊就忽然掉在了地上,血滋滋的喷出来。 范浩然提着刀,小小的身子和他手里的长刀很是不搭,看上去非常怪异。他嬉笑了一声,猫眼眯起来笑,天真中带着冷酷:“哟,你可是第一个进来的呢。”他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啊。” 那男人惨叫的捂住喷血的胳膊,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惨叫声引来了许多人打开门缝观看。 范浩然又解决了两批人,地上的胳膊都是堆在门口,看上去相当的恐怖,血也撒的到处都是,浓烈的红色散发出恶心的血腥味。他却自在如常的在屋里洗了个澡,然后将刀擦干净放在身边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他直接去了柜台处让人将自己屋子里清理干净,留下了五英镑的消费便出门了。他身上穿着肥大的衣服,快速了去买了正常的衣服,黑色的卫衣与浅灰色的裤子,小孩子的得体衣裳穿在他身上,配上一张精致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将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里面是一个有着字母S的T恤,黑色的短发非常蓬松,他原本是想要去开一张银行卡,但是想了想,这个小身板?最终还是算了。他直接套了个合身的斗篷,兜帽将整个人都罩住。 他干起了老本行。 ——占卜师。 摊位还是摆在黑街的交叉入口。这里势力混杂,什么人都有。看到了这么个小巧玲珑的人竟然敢摆摊在这里,范浩然坐在那儿没十分钟立刻被围住了。 “要占卜算命吗。”他没有伪装声音,是孩童稚嫩又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却带着奇异的节奏,听多了便让人有种舒缓得想要叹息的感觉,像是飘在梦中似的温柔。 如今有了无极的掌管权限,想要得知一个人的命运是在是太简单了。现在的他可不必再通过人类行为心理学来判断便能知晓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这个本事原本是个鸡肋,但是现在看来还有些用处。 “算命?你这个小崽子能算什么,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这地方可不是小屁孩该来的!”少了一只耳朵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恐吓,手里的铁棍颠了颠立刻就往范浩然身前放着水晶球的桌子砸过来。 他身旁立着刀,伸手抽出来轻轻一挥,那铁棒就贴着男人握着的手背削断了。断掉的那一节哐当掉在地上。 “你这个十五岁还尿床的蠢货!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都该去死!”孩子忽然尖声说,那是个女人愤怒的责骂声,但是此刻却从那个四五岁的凯子嘴里出来,诡谲得令人发毛。 “妈、妈妈……”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男人脸色惨白的抖起来,他忽然像是崩溃似的痛苦的嚎叫起来。 斗篷下露出一截白净的小下巴,红艳艳的嘴唇,鼻子非常可爱,但是当那双碧绿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那种穿透力,那种仿佛看透了你的一切的了然都让人不自觉的退后,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般可怕。 在用模仿的各类声音将众人恐吓了一番后,范浩然眯着那碧绿色的猫眼笑眯眯的被请进了一个豪华的歌舞场。 哇哦,看着长桌上摆设丰富的美食,在《无极》里他虽然也是吃得好睡得好,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美食。他向来不委屈自己,毫不见外的直接用盘子去取,吃相说不上难看,但是速度却相当快。当那个想要见他的人下来时他已经解决了三盘食物了,令那些站在一旁的保镖眼角抽了抽。 “是你要见我。”范浩然随手抽了个餐巾开始擦嘴擦手,“你要占卜算命吗。”他动了动悬空在椅子前的小短腿,抬头笑着问。 这是个相貌平和的男人,三十岁开头,眼神深邃,身上却带着打杀过的血腥气。 佣兵。他从第一眼便看出了这个男人作为曾经同类的气息。很好,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那你说说,你算出了什么。”男人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小孩儿轻慢,反而在看到那双碧绿的眼眸的时候心中一跳,稳当的坐在皮沙发上喝了一口红酒。 “你确定要让这么多人一起听?”他猫眼扫了一圈,勾着笑。 男人也不信一个孩子还真能做些什么,一挥手将所有人退下。 范浩然很满意,反正在他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满意了。他作为黑街的心理咨询将长期居住下来,当然,是一座独属于他的带着花园与喷泉的别墅,洛可可建筑风格,装修得十分的细腻华美。 “下了不少功夫啊。”他走进去挑动眉角,不过也没什么,他作为‘心理咨询师’将给与的指导别说是一座洛可可的别墅了,即便是要买下城堡也是可以的。 范浩然在落住后终于可以摸到他心爱的枪械,他十分迷恋狙击枪,并且他也十分享受潜伏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给猎物带来终结的那种快感,只是在90年代能找到顺眼的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范浩然在这里逍遥快活的时候,霍格沃茨的某位白巫师却急得上火,连甜食也吃不下去了,顺带着某位魔药大师同样在发现了救世主所谓王子生活是一个骗局之后的暴怒。 不过现在的生活对于范浩然这个祸害来说也的确是王子一样的生活,对他来说这里的生活简直是在天堂。机械的冰冷与火药的香味令他飘飘欲仙。他除了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之外同样会接受佣兵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安逸的生活等于对灵魂的抹杀。 他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需要警醒与不稳定的因素让自己清醒。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在救世主仿佛完全消失的同时,范浩然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逐渐成长为黑暗中的收割者,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十岁的占卜师是个诡异又不可招惹的大人物,他们惧怕他又希望与他交好,他们妄想着能够从那个占卜师口中得到自己命运的提示。 而在长久的爽快的佣兵任务中,时间就那么飞快的过去了,范浩然心中遗憾非常,他看着手中霍格沃茨的通知书有些失望,对所谓魔法界的生活真是一点都期待不起来啊。 “真是的。”他举起羊皮纸对着华丽的水晶吊灯看,已经张开的面孔很白皙漂亮,大概是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他的相貌十分可爱精致,可以窥探长大之后有多么令人心荡神驰。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遗憾的准备结束自己幸福的生活,“魔法界?好吧,学习魔法应该也是一点不错的事情?” 他提起笔开始写回信,放飞了一直等在旁边的猫头鹰,他等待着明天来引导他的嗯……教授? 然而他等来的是一个大白胡子老头还有一个黑袍子像是波浪一眼翻滚着的男人。 “二位午安,二位应当就是来指引我的教授了?”他笑容得体的微微行礼,请两人坐下。 仆人很迅速的将茶点送上来。 范浩然在感受到两人的审视的同时也在观察这两个人。一个笑容慈祥却深不可测,另一个面色难看,视线极具攻击力,负面情绪很多,但是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总是露出难堪的表情。 很好。范浩然喝了一口红茶,氤氲的气将他的面容模糊。 邓布利多开始打探他为什么消失还有这些年做了什么,而他也不准备隐瞒。 “啊,您是说我?我的监护人利兹先生是个非常好的人,至于老先生你所说的什么佩妮阿姨,我的印象里的确有这么一位女士。可是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对于人来说,当自己面对一方无止境的饥饿与残害的时候,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可以拯救你的机会,你一定会牢牢抓住的,不是吗?”他带着笑容,但是脑海中却开始编造自己被殴打虐待然后不堪忍受逃跑的场景。要知道,他作为一个心理催眠师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他在斯内普更加难看的脸色里,继续慢慢说:“所以,我选择了远离伤害我的人,接受了利兹先生的抚养,我希望自己过得更好,最起码不是一天只能吃一个面包片,然后在无止尽的饥饿中饱受折磨。而我的选择也的确是正确的,我受到了高等的教育明辨事理,我知道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最起码我明白,虐待儿童是犯罪。” 他说着露出平淡的笑容,碧绿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怨恨。 “噢,孩子……”邓布利多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慈祥的看着范浩然,“他们是你的亲人……” “的确。”他点头打断邓布利多,“因此我给了他们足够的钱来感谢他们那四年的照料。” “伟大的救世主大人哈利波特在终于能自力更生时撒着钱去感谢虐待自己的姨妈,这真是不错的选择。”黑袍子的斯内普冷笑道。 “救世主?您在说什么?”他笑起来,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世上那有什么救世主?人的命运都是靠自己掌握,我可不信有谁只身一人就能拯救所有热人类,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狂妄愚蠢了。”他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两位,“如果真的陷入绝境却等待着别人来救赎自己,那么这样的人还不如死掉好了。灵魂的腐朽,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 “噢,已经这个点儿了,孩子,很高兴和你聊天,不过现在你应该去准备你开学时候应该用的物品和书籍了。”邓布利多复杂的看着他,不过镜片马上遮住他的双眼。 “我也是,很高兴和您聊天老先生。”他站起身送他。 邓布利多幻影移形离开后,范浩然终于又迎接了黑袍子教授的一大波毒液无情的喷洒。他自然没什么表情变化,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最近几年作为心理咨询师各种各样的变态没少见过,他早已经看到这个男人仿佛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很严谨很有力。 “先生,还要麻烦你带我去准备东西。”他眯眼笑起来,因为没有收到残害,双眼完整的露出来。 “那么还要请伟大的救世主移动你那愚蠢的脚跟紧我。”他袍子波涛一样具有气势,“顺便不要忘了带你巨怪一样的脑袋。” “当然,你说的是,先生。”他听着这个男人一连串的华丽的形容词涌出来,笑起来应了一声,丝毫没有一点要难过或者是想哭的意思,反而一路上故意激这个男人说话。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男人的词汇量的丰富,一句话能挑着顺序不停的喷毒液。 “简直就是天才。”范浩然捂着额头笑起来,在男人分外恐怖的注视下依旧很是欢乐,继续说道,“您简直就是语言界的天才。”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气势强大的男人,“不要停啊,我的耳朵时刻聆听着您绝妙的话语,配上您的声音,这简直是世上再难遇见的极乐享受。” “闭嘴,波特先生你是忘了将大脑从你那华贵的别墅里带出来了还是丢在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上被哪个耗子刁去了,现在你的那个空壳子里已经没有丝毫理智阻止伟大的救世主大人像个正常人一样了?”他气势熊熊的推开破旧的魔杖店。 “哇哦,真是不错的一句话。”他跟着走进去,丝毫没有调戏了教授的愧疚不安,看到已经堆到了天花板的条形盒子。 奥利凡魔杖店,那个银色瞳孔的老头从木梯上走下来,开口就要说什么。 “闭嘴吧奥利凡,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讨论每一年都要说上无数次的话。”斯内普冷笑一声,然后坐在了一旁。 “哦,好吧,真是遗憾。”他可惜的往范浩然额头上看了一眼。 “试一试这一根,东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柔软灵活。” 范浩然接过来,在奥利凡期待的眼神下挥了一下,忽然一声爆炸的响声,那些堆到了天花板的魔杖忽然都像是狂风过境似的乱窜。 “不是这一根。”奥利凡立刻神色怪异的将魔杖夺回去,接着便是一根一根的试探,不过场面一次比一次残忍暴躁。 “将那一根给我吧。”他强大得精神力在这个已经乱成一团的店铺扫过去,有些不耐烦起来,终于感受到了一个与自己灵魂跳动旋律相同的。 “噢!非常奇妙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组合,不死树的主干做成的杖身,人的神经,十三整英寸,强大坚硬,随心所欲。”他将那根漆黑色的魔杖递过来。 范浩然拿在手中就是到是它了,随手一挥,那种契合感让他觉得仿佛全身都焕然一新,每一个细胞都在呻吟呼吸。 看着空中不停闪过的画面,起先是他原本的世界,接着便是在无极中的各种场景,然后出现的竟然是最后他在金鸟笼中亲吻无欢额头的画面,最终化为金光消散了。 “很好,就是它了,多少钱。”范浩然挽了个杖花,心情颇好。 “七个金加隆,你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范浩然回望过去,飒然一笑:“我已经做出了一番大事业了。” 第10章 《哈利波特》【2】 一群十一岁的小巫师对于范浩然来说就是一个大灾难,他不喜欢孩子,尤其是莽撞无礼的孩子,胡搅蛮缠,是活脱脱的恶魔。 他对于这样一个魔法世界还是有些好奇心的,这力量体系是全新的,与无极中的武功是完全不同的,他买了不少的书,有《巫师的魔力起源》《千年前的巫师世界》《魔法咒语的关键》等等。 毕竟要运用一种全新的力量并且达到一定的高度,那么对于这股力量的了解程度完全可以决定你的成就。 他刚坐上霍格沃茨的火车,多年没有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出现,依旧是拟人化之后的温柔男音。 【叮,任务发布:复活黑魔王voldemort,时限七年。完成奖励:体质300,精神450】果然如此。范浩然靠在窗户一侧的座椅上翻书的手丝毫没有停顿。系统的任务是破坏剧情,程度越高获得的奖励越高,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无极’的掌控权是怎么回事,他可不相信这个真的是隐藏任务的奖励,未免太过了。 “你好,这里……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你知道的,没有多少位子了。”红头大脸上长满了雀斑的男孩一脸别扭的将脑袋探进来,语气有些大大咧咧。 【叮,任务发布:获得罗恩·韦斯莱的好感90,完成奖励体质20,精神15】系统立刻再次发布任务。范浩然即便对这个男孩的感官不是很好,但依旧露出些笑容,和善的点头:“请进,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罗恩走进来在他做工精良的衣服上看了一眼,脸红了起来,因为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 大概是被范浩然好看的脸蛋取悦,罗恩开始不停的搭话,甚至把他的大老鼠拿了出来抱怨这只老鼠除了吃就是睡。 范浩然看书的时候不怎么喜欢有人在耳边不停的说话,但是看着丝毫没有察觉的孩子,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时间长了,罗恩忽然像是发现了,他便别别扭扭的没有再说话,只是撇了下嘴。 还没等过多长时间,车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我听说救世主在这里?”进来的小铂金高傲的扬起下巴,红艳艳的嘴唇说出的话却足够傲慢。 范浩然额角绷起十字,他实在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说得上很暴躁。他啪的将书阖上,一脸冰冷的看过去。 “还能不能安静的看书了?”习惯性的伸手将头发撸到脑后,碧色的眼眸锋利得犹如刀尖。 “哈、哈利波特!?”罗恩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立刻结巴的尖叫。 范浩然的耳朵收到了极大的摧残,他笑容温柔之极的看着众人:“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对,还有罗恩,劳烦先出去。”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请到了走廊上,众人都奇怪的站在走廊上看着笑容非常温柔好看的范浩然。 “很好,真乖。”他站在包厢的门内对走廊上的所有人微笑,然后在大家众目睽睽下啪将门无情的关上了。 将众人都请了出去,范浩然享受了一个安静美好的旅途。 知道到达霍格沃茨分院的时候,在念了哈利波特这个名字的时候,范浩然在众人瞩目的关注下,动作轻盈迅捷的走上前将那顶已经脏的油光闪亮的帽子戴在头上。 “嗯,有勇气。很聪明,是的,非常聪明,也有钻研的心,不过……噢!天哪!”帽子忽然在大厅上尖叫起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 范浩然可不知道它究竟在自己脑袋里看到了什么,想一想这些年在黑街和佣兵团的经历,他无辜的耸肩。大概不是什么天真的东西。 他露出一个乖巧天真的笑往斯莱特林那里走过去,丝毫没有看邓布利多皱着的眉头还有一大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格兰芬多那一桌几乎要冲过来将范浩然拽拐去,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他们的救世主去了蛇窝的悲剧。 他很喜欢斯莱特林的安静,但是在进食的时候大家却认识到了救世主吃饭时候的样子,食量惊人并且具有相当的速度,在看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礼仪时,许多人鄙夷的皱起眉头。 他做任务已经习惯了大口解决自己饥饿的肠胃,当他吃完的时候家正在斯条慢理的用最优雅的姿势切割牛排。 擦了擦嘴角,他开始想念往常总是在饭后陪自己运动的各位雇佣兵门。估计这美好的生活在他进入这个学校的这一天就要理他远去。 他毫无干劲的仰头靠在椅子上,伤心的看着天花板下面飘着的蜡烛。 级长带着他们走向属于斯莱特林的寝室,但是在此之前,的一年级首级挑战,范浩然原本是不想对这些傲慢的小子们做些什么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两三个想要挑衅的。他今天的心情本就阴阴沉沉的,转念一想。既然是级长,那么权利更多,他做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 很好。 “你们一起上吧。”他龇开牙上下狠狠磨了一下,碧色的眼眸笑得像月牙儿,但是却带起一阵阴风。 五光十色的魔法立刻射过来,他漫不经心的踩着步子闪过去,手都没动直接用脚踹,顿时骨头折断的脆响接二连三的响起,伴随着的便是孩子们飞出去的身体。 他手下得不重,只是每人断了条胳膊和一条腿,看着下面小脸苍白恐惧,又因为疼痛而显得扭曲的小子们,他冷着脸一一看过去,没有错过高年级也难看的表情。 “第一:我不喜欢小孩。 第二:我讨厌别人挑衅我。 第三:我讨厌吵闹声。 我希望你们牢牢记住这三点,毕竟我的脾气对小孩来说不怎么好,特别是我今天很不爽。小崽子们,今天我手下留情了,你们该谢天谢地。” 他说着又忽然竖起一只手指:“啊,还有。我不喜欢你们叫我哈利波特,我喜欢……你们以后就叫我,叫我范大人好了。” 他轻佻的坏笑,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小崽子们,威胁的笑:“你们不愿意?” “不,范大人,我们愿意这样叫您。”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 还没有等他再嚣张一会,黑袍子的斯内普气势汹汹的翻滚着他的袍子走出来,那黑色的眼特别旺范浩然身上捅了一个刀眼,看着下面被揍得爬不起来的小蛇们立刻脸更黑。 “我们的救世主大人还没有拯救谁就把这里弄成他的传教教堂了?范大人?你这是要发展你自己的小粉丝会来彰显自己的卓越吗。”斯内普嘶嘶的喷着毒液。 范浩然第一次发现自己出了颜控还有声控这一个爱好,他享受的听完这低沉华丽的声音最高级的语言艺术,心中简直美得想要叹息。 【系统,你能不能把拟人化的声音换成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叮,已完成。】 斯内普黑着脸将众多一开学就被打成残废的小蛇们弄走治疗。 范浩然对学长们笑了一下,看着众人立刻抖了抖,他很有礼貌的说:“既然他们有事先行离开,那么我就先去挑个房间了,再见。” 至于复活黑魔王的任务,虽然范浩然对于剧情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但是他想了想便在无极里搜寻了关于邓布利多、斯内普、重点是voldemort的过去与未来。 复活就是完全的活过来,那么灵魂必须完整,生命也必须具有活力。那个蠢货竟然经灵魂分割成七分也真是…… 没有纠结太多,现在魂器的位置与依附的物品他都知道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马沃罗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纳吉尼,哈利波特,最后还有那蠢货本身。 如果要挑选的话自然是那个被分出来的少年日记本更加容易接近,因为更年轻,他的人生阅历必定没有其他的多,拿到那本东西也并不困难,就在马尔福的手中。 然而他顺便再无极里搜索了马尔福的过去和未来,很好。 他打定了主意便也没必要将那个马尔福的小金毛折腾的太惨,只是在他还没有去接触那个傲娇的小鬼,他就已经被校长给传唤到了校长室。 “校长先生,午安。”范浩然顺从的坐在校长变出来的那个红金色的小沙发上。 “午安,哈利。你在斯莱特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他笑容慈祥,深邃的眼神落在范浩然身上。 “很好,他们都很乖。谢谢您的关心。” 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情,校长先生也只是问了些关于斯莱特林的事情,毕竟最近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对于他的态度是在是有些怪异的过头,过分的尊敬甚至带着威慑力的惧怕感。况且他还是斯莱特林一年级的级长,他表现的很优异。但是却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是这一点就让邓布利多警惕。 范浩然承认邓布利多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伟大人物,他为了多数人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为了自己心目中的正义他可以做所有不正义的事情。他不惧怕自己的手不干净,他可以利用无辜的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人不择手段,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的伟大。 范浩然不喜欢这个老人,但是他却也不会故意针对他,相反,他保有敬意。 只是,这些并不能阻止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复活黑魔王势在必行。 他除了作为级长之外便再也没有做些什么了,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在第一天晚上见识过他一脚能将人的骨头踹断的本事之后就毕恭毕敬的了,他们喊‘范大人’喊得很自然,态度恭敬,范浩然很欣慰。 除了这些小蛇非常省心之外,系统提示罗恩好感度不停的剧烈起伏也令他有些受不了,这个罗恩究竟在想什么,一会儿好感作为朋友的60,一会儿就能跌破底。 他整天也没什么事情,除了上课就是看书,巫师界的娱乐项目乏善可陈,几乎就只有巫师棋和魁地奇,简直称得上简陋,难以入眼。 而范浩然唯一的一项娱乐就是激怒斯内普,他很享受斯内普用那种极具气势的低沉声线说出一连串攻击性词汇的时候,那种耳朵上的享受简直妙不可言。 “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的名声已经把你的脑袋都塞满了无用的干枯的草料了吗,你脖子上的玩意儿难道变成了好看的挂饰了?还请你把你的大脑从地上捡起来,你傲慢的难道看不见自己还有一个搭档,而不是只有你自己在操作台上把别人挤下去。” 范浩然快速的处理着短脓根,坩埚里蒸腾出白色的螺旋形的白烟,他一遍利索的将切成平均每个三毫米的短脓根精确的放进去,一边缓慢的匀速搅拌一边笑起来:“噢教授,您的声音可真是梅林的恩赐,我的世界都因为你而变得美好起来。” 原本被蛇王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蛇们立刻用一种看见了梅林的表情看向一脸带笑的范浩然,因为他在斯内普教授恐怖的压力下还能面带笑容的说出相当于调戏的话语,他们内心正在不停的尖叫。 “格兰芬多扣……”他刚说了一半便阴沉着脸发现这臭小子是他斯莱特林的,立刻转口,“波特,禁闭一周!” “当然,是我的荣幸,教授。”他勾着唇角依旧独自霸占着整个操作台,丝毫没有要给他的搭档让位置的打算,动作流畅而迅速,干净利落得像是做过上百次。 斯内普的教学生涯里第一次遇见这种学生,该死的波特,该死的小子竟然不怕他。 范浩然就是喜欢看他阴沉着脸想要找自己麻烦却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只要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不带喘气儿的喷出一连串各式各样的具有攻击性的词汇,主要是这男人声音实在好听,而且身材也不错,即便是隔着袍子他也能知道里面的躯体有多么完美。 可惜,自己怎么就喜欢十八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纯属是我个人迷恋声音好听而且最好是禁欲系的人…… 这真的只是怨念啊~~ 我喜欢楚轩、斯内普、土方十四…… 我还喜欢是反派控……简直无可救药…… 第11章 《哈利波特》【3】 禁闭对于他来说相当轻松,不得不说斯内普这个男人在某一方面的幼稚程度和恶趣味,处理魔药材料特意会找一些长相与手感都非常恶心的东西来‘惩罚’,即便知道面前这个小鬼一点也不怕他的毒液,他依旧能用堪称恶毒的词汇进行大规模强力攻击。 这一周的禁闭在范浩然看来是一个挺不错的甚至能称得上愉快的经历,并且在期间没少遇到马尔福家的小金毛。傲娇的小金毛在看到救世主对自家教父的强悍战斗力后立马忍不住散发出敬佩之情,开始想救世主方向靠拢。 范浩然看着面前这个像只小孔雀似的小金毛,碧色的眼眸眯起来,友善的笑着说:“长得还真好看。我想,你可以叫我哈利。”他语气很轻柔,赞叹着小孔雀精致的外貌。 “噢,你、你也可以叫我德拉科,马尔福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小孔雀立刻镇定心神抬起下巴,脸却有些红。 就在范浩然心里暗忖着晦暗的心思的时候,在某天,红发的罗恩带着一个头发蓬松得像只狮子似的女孩找到了正在图书馆的他。 看着靠在窗边,白色的光芒自玻璃斜斜的洒在那个碧眼少年的头顶,两人激动得跑过去。 “嘿,哈利。”罗恩似乎已经被谁安抚过,在见到斯莱特林的救世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激动得情绪,他只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救世主还记不记得火车上与他坐在一个车厢过的自己。 “罗恩韦斯莱,你好。”范浩然抬起薄薄的像是花瓣似的眼睑。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把所有写过自己的书都买来好好看一遍。”女孩快速的说,“你好,你可以叫我赫敏。” “哈利,我们发现学校三楼,你知道的,就是邓布利多校长禁止学生探索的那个三楼,那里有一只三头犬!”罗恩丝毫没有听出范浩然疏离的语气,他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 “那里放着长生石,邓布利多校长为了它的安全才用三头犬守着活板门。”赫敏立刻说道,她怀里还有一本巨厚的部头书。 范浩然轻嗯一声,头侧靠在玻璃窗上一面翻着手里的书,这次眼也没有抬:“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也很紧急危险的事情,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去告诉校长,要知道,长生石这东西要是被不怀好意的‘坏人’得到,那将是一场灾难哦。” “所以,哈利,我们来找你了!”罗恩眼睛发光的看向他。 “我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巫师,连清洁咒都还用不熟练呢,你找我有什么用。”范浩然看向聪敏的小女巫,“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你们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征服那些黑巫师的强大力量?” 赫敏愕然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她又听到范浩然说:“去吧,校长先生在得知你们的担忧后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那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令人舒缓得节奏。 随着再一次被校长邓布利多传唤过去来了一次语言教导课程,范浩然出来的时候狠狠撑了个懒腰,他全身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太久没有好好的运动,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死掉了,他迫切的希望来一场激烈的肉体碰撞。 然而这个激烈的碰撞就在那天的禁林里,范浩然特意找过去的,一个正要跪在地上汲取独角兽血液的黑袍人。 禁林的夜晚流窜这阴冷而沉重的风,树枝繁茂而高耸,在夜空下形成鬼怪可怖的黑影。 “你确定要忍受诅咒也要去喝这种玩意儿?”范浩然身上同样罩着漆黑的斗篷,他雪白的下巴在兜帽下因为开口而微微动着,“volrdmort,第二代黑魔王。” “是谁。”他猛然转身发射了一个魔咒却被躲开,看见来人并没有攻击,这才操着扭曲难听嘶哑难辨的声音说道。 范浩然从进入霍格沃茨就一直带着各种防具,他精神力量很高丝毫不用担忧被摄魂取念,但是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这世上可是还有无杖魔法的。 “如果我说我是救世主,你信不信。”他斗篷下的红唇弯起,少年的声音带着戏弄的轻笑,在夜空下仿佛无声的诱惑。 似乎被触犯了尊严,volrdmort立刻暴怒的叫道:“钻心挖骨!” 这是个无杖魔法,但是魔力在撞击到范浩然身上的时候忽然不可见的扭曲了一下,最后不了了之。 “这么暴躁?我是在怀疑当初被所有贵族追随的人现在还有没有理智。”他不在意的轻笑,全然没有一个少年的稚嫩,反而轻松得让人不敢妄下定论,“你确定你就要这样放弃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复活的机会?”他悠闲的靠在树下。 “复活?”volrdmort抓住了重点,他强大得魔压将袍子吹鼓,“你要为黑魔王大人献出你的身体?”他嘶嘶的说,“你不是哈利波特。”那双血红的眼睛还保留一丝的理智,但更多的却是疯狂。 “争论我是谁又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复活,不是吗。”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将兜帽拂下,撸起额前的发丝,露出那个闪电的伤疤,“够了?那你要不要跟我走,不若是不想,我可以去找你的其他魂器。” 当他说出魂器两个字的时候,那个残损的不像人的东西立刻用噬人的狰狞表情看过来,一连发射了数十个魔咒,其中不乏阿瓦达索命。 范浩然是在觉得这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就是带走了也不好压制,他索性避开往自己身上丢过来的魔咒,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只能选择你么,你既然要放弃那我还会贴上去求你?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复活。” 他沉下脸,整张面孔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白皙柔软的肌肤在月光下非常迷人漂亮,就算是不耐烦的神色也会让人觉得可爱。 Volrdmort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他却并不傻,这个少年一直没有出手过,即便只是几句对话,但是曾经的黑魔王也能窥探出他并不是寻常的孩子。而自己却已经穷途末路,跟上去又如何?他可不相信自己会真的被面上的少年拿捏住。 “好。” …… “哇哦,哈利,你在哪里弄得这条蛇,这样的红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德拉科眼里露出羡慕,看向那条蛇的眼睛拔都拔不出来。 范浩然演了眼正在吃着特质酱料牛排的volrdmort,笑容天真而轻快:“昨天晚上取了禁林,我在禁林里捡的。” “你夜游去禁林了?”德拉科跳起来,“前几天不是说有独角兽失踪吗,还有个三年级的进去后差点死在里面!” 看这小孔雀紧张得样子范浩然心情有些好起来,壁炉里的温度都没有此刻的美好。还真是个好孩子。他将手里的书阖上,将炸毛怒瞪他的小孔雀拉过来,摸了摸他铂金色光滑的头发。 “德拉科真是好孩子。”他感受到小孔雀僵硬的身体,忍不住笑出来,碧绿的猫眼上睫毛卷翘,“那我下次再去夜游的时候一定叫上你。” 壁炉的火让德拉科脸上一阵烧红,最为贵族他很少和别人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别扭的将人推开,撇过脸:“我这是怕你遇到危险。” “啊……真可爱。”他将手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支着下巴一脸梦幻的看着小孔雀,喟叹的又说了一遍,“德拉科真可爱啊。” “哈利波特!”德拉科这次连耳朵都红起来,他怒视着正面不改色的调戏自己的人,一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恼羞成怒也很可爱呐。”咂了咂嘴,遗憾的看着远去的小孔雀,然后准备接着看自己没有看完的那一段。 “波特,跟我过来。”一声阴森的却低沉华美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丝滑非常,只是听着都要令范浩然的耳朵都要飞过去了。 “啊,即便是不回头看我也能分辨出这迷人的声线是谁的,斯内普教授,能在此刻听到你的声音,真是没有比这个更加令我心荡神驰的了。”他嘴巴说出一连串的赞美之词,热情洋溢,就是连斯内普这等人物也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斯内普立刻又想起刚才这个该死的小子调戏他教子时候的样子,这个愚蠢的救世主和他那该死的父亲一点也不像,可是却一样令人厌恶,油嘴滑舌,像个流窜在男女之间的花花公子!该死的可恶! 范浩然笑眯眯的跟在这个阴沉的男人后面,不时的说上一句:“教授找我是因为想我了吗?您为什么不说话,要知道,您的声音是多么的迷人,就这样在黑暗的沉默中暴殄天物,实在是令我心碎。您真的要一直让我如此伤心吗?”他最后悲切的说,仿佛自己并没有威胁。 “闭嘴!你这个没有带理智过来的小巨怪!”斯内普阴沉的轻喝,地窖里湿冷非常,各种奇形怪状的魔药材料更添了十分诡异。 范浩然背着手乖乖的站在斯内普面前,地窖暗沉的光线覆盖在他碧绿色的眼眸上渲染成暗绿色,沉重的色泽里浮出点点的冷光。 “斯内普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 斯内普苍白干冷的脸上有些蜡黄,漆黑的眼睛此时深邃且锐利的盯着面前的孩子,作为双面间谍的压迫力散发出来,他厉色盯着少年像是要用眼神穿透面前这个孩子的躯壳:“你不是哈利波特。” 范浩然眉角一动,黑色短发下的小脸扬起一丝笑:“教授应该已经调查过我的背景了吧。”他看着那双冷漠空洞的双眼,笑容没有一丝不自在,“那您一定查到了什么吧。” 是的,他的确去暗地里调查了这个看上去不着调实际上却绝对不可捉摸的孩子,只需要对特定的那些人进行几个摄魂取念,他就能轻而易举的知道面前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来究竟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那双漆黑空洞犹如隧道般的黑眼睛痛苦一闪而逝,但是只是一瞬间便再次消失,这个有着鹰钩鼻的高大男人依旧是强势非常,他冷笑:“要是魔法界的人知道了他们的救世主是个比黑魔王更加可怕杀人毫不手软的刽子手的话,一定会……” “哦,您果然知道。”他歪了歪头,“那么您过来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他看向已经优雅的坐在那儿的魔药大师,自发的也走过去坐在黑袍男人的对面,坐姿很乖巧,但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您调查我的同时我也稍稍查了一下魔法界的事情。” “哦?伟大的圣人救世主动了他愚蠢的脑子查到了什么。”斯内普用讽刺的口吻说。 “还挺多。”少年救世主煞有介事的点头,红艳柔软的嘴唇吐出一连串的原子弹,“比如我爸妈是当年凤凰社的炮灰。比如当年黑魔王的疯狂是因为灵魂的分裂。比如那个预言是因为邓布利多刻意的结果才泄露出去。比如给魔王分裂灵魂的最主要原因是以为邓布利多的猜忌和设计。比如我需要变成救世主经历伟大的白巫师的各种培养考验成为合格的救世主。比如您作为邓布利多手下的双面间谍?” 斯内普动作迅猛的拔出魔杖指向范浩然,少年却一笑:“我知道的比您想象的要多很多。您要一直用您的魔杖指着我吗?还是说您想要对我来一个摄魂取念,要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对我做过很多次了。” 原本还警惕的阴沉男人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邓布利多已经用甜食代替了他腐朽的脑子了吗!竟然对未成年的小巫师用摄魂取念!” “好了,我最尊敬的教授,还请您放松一点坐下吧,我的脑袋可是有把锁,谁都别想看到里面究竟有什么。” 斯内普眯着眼睛用刻薄的复杂的眼神审视着少年:“很好,看来救世主大人是有备而来。那么就让我这个卑微的魔药教授来听一听伟大的救世主要说什么。”原本想要警告这小子离禁林远点,没想到会引出这么一段事。 “我想让您离开英国,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当然,您会有一间顶级的魔药实验室,材料问题也无须担心,您可以尽情的享受与坩埚约会的美妙。”他想将这个最悲剧的人物弄远一点,而且这个双面间谍如果在这里的话,实在有些麻烦,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动作能够避开这个监控着整个斯莱特林的蛇王。 “你要做什么。”蛇王冷着脸抓住了重点。 范浩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您夹在两边应该相当为难吧,邓布利多并不信任您,那个老头为了他伟大的正义会牺牲所有能够牺牲的人,我的父母双亲不都这样了。您应该不想要亲手杀了他,您也不希望我被他利用完了就当成猪宰了吧。还请您离英国远一点,一切金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您点头了。” “你这个愚蠢的自大的目空一切的崽子,是什么让你认为可以随意的安排你的院长让他乖乖听你没有脑子的指挥离开英国?你要做什么,你要像个白痴一样冲到最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当别人的盾牌吗!”斯内普的理智神经崩断,他愤怒的将坐在沙发上的小子领着衣领提起来,低沉的耳语却刻薄又摄人。 “哇哦,您可真生气。”他安抚性的拍了拍斯内普冰冷的手背,“我只是看着您被所谓的白巫师利用的体无完肤有些可惜您罢了,难道您不想尽情的制作魔药?这个英国的巫师世界太狭隘了,麻瓜虽然没有魔力,但是在某些方面却远远超出巫师界,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好么?”况且他还要在这里复活黑魔王,有这么个眼睛锐利性格谨慎的魔药大师在这里,他还是将他弄走比较好。 “闭嘴,你果然像你父亲一样是个没有大脑的蠢货!把你那个善于幻想不切实际的想法收起来,像个白痴一样自说自话,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哦,您是不愿意去另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了?”他用‘真是太遗憾了’的口吻叹息,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平静恶劣,“您可以放开我了吗,和教授太近了,我有些紧张。话说,您的声音果然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他顺便又调戏了一把脸色冰冷黑气崩腾的教授。 “哈利波特,这个学期,每天晚上到我这里禁闭。” 范浩然被毫不留情的丢了出来,他站在美杜莎石像前面,在路过的各种好奇的小蛇的眼神中面带微笑的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领。 “好的,教授。” 第12章 《哈利波特》【4】 Voldemort附身在一条蛇身上,他不止一次命令范浩然复活他,甚至在前几次开口阴森的威胁,但是在发现他不能真正的指使这个少年的时候甚至在最后还要被折腾一顿,终于识时务了。 “你是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你以为复活就这么简单随便把你塞进别人的身体就行了?”范浩然嗤笑,眼中的鄙视完全没有遮掩,“人,躯体和灵魂缺一不可,像你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不再人类的范畴了。你究竟是有多么的天真才会决定灵魂的分裂会重生不死?我记得魔法界的很多书籍上都有写,灵魂的完整使非常重要的。你是文盲吗。” 现在即便是听到了如此刻薄的话语,voldemort也能压抑住内心那扭曲的毁灭欲,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否认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被他杀死了父母的孩子是真的想要帮助他。他掩下心中想要好好折磨这个小子的心思,迟早有一天,他黑魔王会重新回到那个位置。 范浩然明白这条蛇心思复杂且疑心重,不论它究竟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他的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复活voldemort完全没有冲突,他只需要慢慢等待假期的到来,不过现在他可以先行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没记错的话应该在有求必应屋。 然而他却不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既然有世上最伟大的魔药大师斯内普教授在,他这个刚进入魔法界的菜鸟为什么不借东风呢? 范浩然穿着巫师袍来到德拉科的门前,伸手轻轻敲了三下,然后扭着门把手进去了。 “哈利,怎么晚你怎么来了。”沐浴完穿着一层丝绸薄浴袍的小孔雀愣神,立马端起尊贵优雅的模样,“要喝点什么吗。” “我是来找你夜游的,上次答应过你。”他勾着嘴角将铂金小贵族上下打量了一遍,吹了个调戏的口哨,“赶紧换衣服吧,该动身了。毕竟我们还要去说服某个固执的人。” 说着戏弄的看了眼脸色慢慢红起来,身体甚至有些同手同脚的德拉科,绅士的转身等待。 德拉科只觉得脸上像是笼了一层热腾腾的气似的,他脱了浴袍快速的将衣服穿上,整理整洁,非常吹毛求疵。 “行了,你已经够可爱了。”范浩然转身走过去将人往门外拉,他看着瘦胳膊瘦腿的,实际上力气非常大,德拉科只能被拽着走,明明两人腿差不多长,但是小铂金却要跑起来才跟得上。 “你怎么……斯内普教授这里?”德拉科看着美杜莎石像。 “美丽的女士,可以请您让我们进去吗。”范浩然张嘴嘶嘶的用蛇语说。 “噢,天哪,是的,尊敬的蛇语者,我很愿意为您效劳。”美杜莎将门打开,范浩然拽着已经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小铂金走了进去。 “斯内普教授,晚上好。”范浩然看着正在批改论文并且散发压抑的黑气的男人,面不改色带着浅笑,“我来向您寻求帮助,您有时间吗。” 斯内普狠狠的在论文上划了一笔,冰冷讽刺的说:“伟大的救世主大人终于懂得了他一个人弱小的力量拯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来折磨他卑微的魔药教授了么,希望他嘴巴不会太愚蠢的浪费我过多的时间。” 德拉科被他那因为论文而不悦的眼神扫过来,他转头看向范浩然,希望他的朋友给出一个他们两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需要得到某样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很危险,我就想着您了,毕竟您的能力非常的卓越。”范浩然抬起头笑容璀璨,顺便拍了下马屁。 在承受了一大波的毒液后,范浩然终于如愿以偿的带着一大一小来到了有求必应屋。 看着已经堆到了天花板的各种蒙尘的垃圾,在斯内普冷漠且不悦的注视还有小铂金嫌弃的眼神下,范浩然顺利找到了那个东西,上面的宝石已经暗沉,落满了尘埃。 “退后。”斯内普一看到冠冕立刻将两只挥到身后,他拔出魔杖发出一连串检测咒语,低沉缓慢犹如耳语般,“邪恶,非常的邪恶。” 斯内普带上能够隔绝魔力的龙皮手套,小心谨慎的将冠冕收好。他严厉的看向范浩然:“德拉科先回去,波特你跟我来。”说着他给两人都是施加了一个隐身咒一个轻身咒。 德拉科还在这冒险中没有回过神,但是他立刻动作迅速的立刻了这里,今天这些事看来他需要向他的父亲说明些什么了。 而现在范浩然却要向斯内普做出详细的解释和说明。 “圣人波特,你是觉得自己作为救世主拥有了不起的能力和运气,自大的心让你看不见你的渺小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需要缩减?”斯内普冷着脸,“很好,幸好你还有些脑子没有自己往前冲去送死,过来坐下,看来你需要好好的给你卑微的被你玩弄在掌心的教授一个解释。” 范浩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那条红眼睛的毒蛇正盘着身子在丝绒沙发上休息,见到少年罕见的露出一丝疲惫,他恶毒的嘶嘶笑起来。 “什么事怎么开心。”他轻声问他,却伸手粗暴的将这不明都不能提的毒蛇拽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哼笑了一声,“你胆子还挺大,最近每天都在城堡里游荡,不怕邓布利多抓到你?要知道这里放可到处都是眼线。” 黑魔王就是黑魔王,即便是委身在一条蛇的身体里他也依旧有着令人头痛的足够黑暗的心思。多疑,谋略,忍耐,而现在他等待的是一个机遇,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一个丝毫不了解的敌人,尤其是有着救世主称号的敌人。 “如果你的动作快一点我也不至于自己去,我知道你并不简单,你能够做到许多事,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再霍格沃茨里面。”白巫师的名头可不是空头衔。Voldemort嘶嘶的吐着信子,那双红眼睛里依旧翻滚着暴虐的气息,即便不了解这个少年,但是voldemort也明白他一定是在等什么。 而范浩然的确是在等。他在等待明年的日记本,与其将这个疯狂的主魂复活了给自己添堵,还不如让还有些良知的少年汤姆来主导复活后的一切,要知道,阅历的深浅往往决定了这个人是否能够被他人影响。 他的这个学期就在课程与不停的被校长邓布利多召唤,还有斯内普的毒液中度过。每一次被邓布利多找过去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那个伟大的白巫师逐渐怀疑与更加戒备的神色。而斯内普却越发看不懂这个波特家的小崽子究竟想做什么,在戒备着少年会遇到危险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禁闭与攻击性的词汇。 德拉科自从上一次被范浩然拖着夜游了一次后就立刻联系了他的父亲大马尔福,大马尔福在与德拉科进行了一次深入的长时间的对话后只说了一句。 “德拉科,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做出了选择,现在,是到了你的时候了。”金发而样貌完美的男子带着微笑看着令自己自豪的儿子,“家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马尔福先生当然不会就这么唐突,他同样深查过哈利波特,他所查到的东西当然比好友斯内普要多得多,其中的血腥与黑暗,即便他向来看不起麻瓜,但是经过这一次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后,他也开始怀疑,这么多年,邓布利多那个老头是不是培养出了一个比黑魔王更加可怕的人。而另一方面令他震惊的是麻瓜。那种杀害同类时残忍的手段与高超的效率,简直让他都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各种强大的外力,枪械,火炮,甚至在杀人一方面做出了专门的研究,这种事情放到巫师界…… 即便是这样想一想,马尔福都要忍不住去握紧自己的魔杖。 当圣诞假期来临的时候,与德拉科道别后。范浩然看着天空中簌簌飘落的大片雪花,许久后他才怅然:“春节么……”他不喜欢外国的节气,但是看着大家都要团聚的样子也不免感叹。 其实在过节这件事上范浩然意外的很古板,当初每年在佣兵团这个时候他都是和几个好友凑合,虽说大家都是一张懒得烦的臭脸,其实心里都还是很开心的。可现在这异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想过节也没人陪。 “嘛,算了,自己下碗面吃也一样。”少年一年中身体抽高不少,瘦长的体型,两手悠闲的插在裤兜,他歪了下头便往火车站外面走去,凌冽的寒风将他的黑色短发吹起,同样黑色的风衣下摆高高撩起,他逆着风,瘦弱的身形仿佛一吹就要散,实际上每一步走得非常稳健,坚不可摧。 “你身体好冷,别忘我衣服里面钻。”他踩着厚厚的积雪不高兴的对往他里面钻的红眼毒蛇说。 Voldemort听着他抱怨的声音罕见的没有用阴沉沉的恶毒话语,反而愈发往温热的皮肤上紧贴。 范浩然翻了个白眼,看到了来接他的车辆后便拉开车门钻进去:“你是小孩子吗,你让你做你越要这样。”在车开动的时候终于不雅观的往自己衣裳里面伸手将毒蛇拽出来,扶着额角,“家人团聚的日子我竟然要和你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一起过。”他说着用手抖了抖那个忽然有些僵硬又随后柔软下身体的毒蛇说,“你会做饭吗?包饺子会不会?” “你觉得伟大的黑魔王会亲手下厨或者是制作麻瓜那劣等的食物?”嘶嘶的吐着信子,voldemort抽出自己的尾巴,舒服的窝在一边。 司机受过严格的训练,他现在仿佛没有看到占卜师大人对着一条蛇说话。 “哈,无所不能的黑魔王大人?”他扯着嘴角笑容深邃得宛如黑夜里湖水上的波光,“我没有记错的话,伟大的黑魔王大人似乎在小时候也曾经在麻瓜界生活吧,您伟大的血统……”他笑起来,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在意毒蛇忽然阴翳下的愤怒与歹毒神色,一手垫在脑后,侧头说“你还不知道我除了救世主的另一个名头吧。” 在毒蛇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眼神下,少年坐在座椅上,侧着身子行了个绅士礼:“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是黑街的占卜师,你可以叫我joker。” 毒蛇voldemort嗤笑,占卜师?即便是魔法界,拥有这样血统的人都极其罕见,更别说波特家不可能有这样的血统。他嘲弄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是这种不信的讥讽情绪在圣诞节的当天晚上就被用事实打破。 夜晚的雪景静谧而美丽,带着孩童般的梦幻,大雪依旧在簌簌的飘落,相貌精致的绿眸猫眼少年站在厨房外面,对着厨房里面的一个男人十分嫌弃:“不是有说明书吗?无所不能的黑魔王大人难道不会按照上面的步骤来?” Voldemort附身在这个什么魔力都没有的麻瓜身上,他怒气与杀意以经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让伟大的黑魔王附身在肮脏的麻瓜身上已经足够侮辱他了,竟然还要给这个有着无数怪癖的救世主做东方的饺子。 “闭嘴!”他低吼一声努力维持他的优雅表情,手上身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面粉,“你以为我是需要自己下厨的人?” 范浩然抄着手靠在厨房门口,哼了一声:“这么重要的节日我可不希望看其他不认识的人走进来,你快一点,我好饿。” Voldemort手下停顿了一下,双眼被头发遮挡出一片黑暗:“既然知道重要就应该自己动手。”而不是让我来,一点没有防备。他心中不是没有生出下毒的心思,这个阴沉恶毒的心思在他胸口不停的翻滚。 范浩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裂开一个冰寒的弧度,他会怕毒?体质已经五百多的他就算是直接吞毒也能在短时间排除体内。但是他才不自己说出来,他就是故意给他这个机会,他要让这个黑魔王大人明白,自己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花朵。他需要这个魂片对他产生出不可捉摸的忐忑感。 少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条缠在voldemort胳膊上的蛇,慢悠悠转身,在外面的餐桌上倒了一杯水。 “J大人,上次想要与您见上一面的维多利亚女王在得知您回来后,现在他已经到了别墅外,您……”管家室的通话线被接通,负责别墅安全系统的人立刻报道。 “我知道了,请他进来吧,当然,老规矩,只能是他一个人。”少年放下高脚杯,里面透明的温水荡出一圈银白的光晕。 进来的是个五官十分妖娆甚至堪称艳美的男人,金黄璀璨的长发,眼眸是罕见的银灰色。他便是被整个英国伦敦黑暗势力仰望的人,女王大人,维多利亚。 “能见到J大人真是太荣幸了,在下多次前来求见都不得而返,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维多利亚夸张的说着,他有着强烈的表演欲,但是却不会令人觉得厌烦或者失礼,甚至可以说这是他的个人魅力所在。 “能一睹您的芳颜我也同样荣幸之至。”少年上前对身穿着反复贵族女士蕾丝黑裙甚至带着一定遮掩容貌的纱帽的男人走过去,执起维多利亚的手行了个吻手礼。这动作对于男人或许十分冒犯,但是对于这个女王大人来说确实无上的赞美。 Voldemort红色的眼眸暗沉一片,他仿佛融入了黑暗中似的没有一丝波澜,甚至不发一言的依旧在厨房拿着那本东方美食教程书。 “噢,你真是讨人喜欢。”维多利亚掩着吸过血似的红唇笑起来,他手上是黑色的蕾丝镂空手套,看上去高雅非常。 “咖啡红茶与牛奶,再加上巧克力碎屑与茶点杏仁饼,您觉得可以吗?”范浩然绅士的询问维多利亚,引来那个艳美非常的男人的侧目。他自己的味蕾十分偏爱饮品的混合口味,特别是六分咖啡加三分红茶再加一份牛奶,撒上一分巧克力碎屑,配上热腾腾的杏仁饼,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 “J,你可真是什么都知道。”维多利亚想起这个少年在黑暗世界的那些传奇,那么知道自己的这些癖好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他懒洋洋的又分外勾人的靠在沙发上,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过来,里面埋藏着迷茫与些许不可察觉的情绪,“那么,占卜师J,你需要我付出什么?” 少年笑着为他将混合调配的热饮端过去,小拇指轻轻划过桌面,放下金边翠纹的茶杯时没有丝毫声响:“那就要看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要知道,拿走的与付出的必须对等才可哟。” Voldemort听着那个少年的话若有所思。对等吗?他内心冷笑,那是因为能力的不足。 范浩然看着这个美艳的女王,他坐在维多利亚的对面,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拿着手术刀要解剖灵魂,带着奇异的节奏,“您今年多少岁了。” “J,这种事情难道你不知道?”维多利亚端着拿被特调的热饮,看向少年的眼神却戏谑起来,表情夸张而具有喜剧效果。 “命运这种东西自然也是要选择年龄段的,请放心,今日您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将永远成为秘密,要知道,占卜师若是泄露了其中的天机那是会遭受惩罚的,非常严厉的惩罚。”范浩然笑着说瞎话,眼神真挚而带着无奈。 “二十六,今天是我的生日。”维多利亚说道。 “那么,您的真实姓名是?当然,需要全名。” “普莉希拉·切斯特·肯恩·西德里克·霍根·赫尔曼·雷克斯·克里斯特·阿尔瓦” 范浩然很直接的在无极中搜索了这一口气都说不完的名字,二十六岁。哇哦,真实丰富多彩的一生。 他立刻了然这个男人为什么找过来了。 “那么,您是已经站在了选择的道路上了。”少年看向这个男人,舒缓而奇异的语调,“一条走向幸福,一条走向巅峰。舍弃或者是获得,悲剧与愤怒和黑暗的情绪总是不分彼此,您要选择的道路已经就在您的左手或是右手。”少年说,“您想要幸福还是想要至高无上?” 维多利亚忽然露出些惊恐,他压制自己想要冲出去的欲望:“他会死?” “那要看您的选择,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少年露出浅笑,像是深海处倒映的月色,又像是雪山之巅吹过的微风。 维多利亚忽然眼眸微亮,他站起来对座上的少年弯下腰,用最诚挚的的口吻道谢:“我明白了,您的酬劳一周内便会送来,多谢您的指导。”他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不用客气,这是您的选择。”范浩然站起身用完美的礼仪回礼。 Voldemort压下内心翻涌的各种晦暗,将一碗皮薄馅儿多的饺子放在他面前,那双眼里沉淀着对权势的追逐与对杀戮的渴望。 “我记得波特家没有预言的血统。”voldemort沉声道,自己也端着一碗饺子放在面前。 范浩然闻了一下,露出惊喜:“好香啊,看来你还是有当厨子的天赋嘛,果然是无所不能吗?” 在voldemort恨不得将他嚼碎了带血吞下去的眼神下,少年吃了一个饺子才说:“不是预言,是占卜。”他没有丝毫介意,“预言的出现往往是实现的前提,而我的占卜可是能够看清楚你们每一条命运的选择与不同的结果。”他没有吃到丝毫毒,不由挑眉,他虽然具有相当优雅的用餐礼仪,但是他从不喜欢这些除非是做任务时必须的场景。 范浩然接着说:“就像你,你的人生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才造就了你的现在。你还可以选择不制作魂器,那样你造就压制邓布利多成为巫师界挥斥方遒说一不二的人物,可惜你做了错误的决定,成就了你的现在。”但是他的口吻却没有丝毫的可惜。 看着voldemort用麻瓜脸深思的阴沉模样,他周身翻滚着的嗜血令范浩然不由摇头,给了他一个诱饵。 “不过你现在还没有到绝境,我这里有个选择,你选,还是不选?” 第13章 《哈利波特》【5】 当第二学期开始,洛哈特的书一系列书单,范浩然在书店终于看到了铂金贵族与从头发韦斯莱,两个成年人大打出手,没有丝毫技巧性的像两个小孩一样滚在地上。 少年笑得耸肩,他趴在二楼的围栏一览无余,将要下去的德拉科一把拉住,在小孔雀耳边嘘了一声,调笑着说:“真是看不出,你一直高贵优雅的父亲也有这种时候。” 德拉科一遍怒瞪着下面红头发的罗恩,一面脸红的哼了一声,两眼乱飘。 在看到马尔福终于将日记本不着痕迹的塞进了金妮的一堆书里,范浩然终于挑起嘴角笑起来,他揉了一把小孔雀又软又滑的铂金短发:“看,不抹发胶的头发是不是好多了?” 然后他往楼下走去,正巧大马尔福整理好衣物头发,又恢复了以往的尊贵优雅。 哇哦,想要脱手日记本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范浩然在内心啧啧笑起来。 “哈利波特先生。”马尔福拿着他的蛇头拐杖,拖着贵族优雅的语调说话,“初次见面,我是……” “我知道您,德拉科的父亲,马尔福家现任的家主,您好。”范浩然拖着同样优雅缓慢的强调,面容上的笑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疏离冷淡,自然中带着客气的柔和。 马尔福这是第一次直观的面对这个救世主,即便知道他调查的结果,但是却依旧伸出手杖想要拨开少年额前的头发。 “马尔福先生真是吓我一跳,您知道,我的生活环境比较复杂,对于别人突兀的动作总是很有警惕性和攻击性的反射动作。”少年几乎是立刻伸出手,只不过在半空中便压抑住了想要掐住面前这个铂金贵族脖子的举动,他巧妙的闪开了那个手杖,脸上的笑虽然没有变,可空气却冷下来。 不等铂金贵族再说什么,范浩然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妮,说道:“抱歉,我现在还有些事不得不告辞,再会。” 马尔福站在原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已经知道我调查过他的背景并且毫不在意吗。 他看出了刚才少年闪避手杖时候的动作与想要攻击的潜意识。 “真是了不得。”马尔福神色复杂。 “嗨,罗恩。”范浩然笑容干净而明快的对罗恩打招呼,“你也来买书吗。” “噢,哈利!”罗恩有些惊喜,他赶紧靠过来,“你怎么来了,哦对,你也要买书。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这位漂亮的女士是你的妹妹吗?”范浩然对忽然脸红的金妮露出温和迷人的微笑。 “是的,她是我妹妹金妮。” “你好,能在此见到像您这样可爱的女士,不成荣幸。”他走过去轻轻执起金妮的手,行了个吻手礼,“我叫哈利波特。” 金妮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她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又像是见到了神的信徒。 在打发了双胞胎还有韦斯莱的一众后,范浩然轻而易举的拿到了那本日记本,他将那本有些破旧的日记夹在胳膊下,对韦斯莱的众人微笑告别。然后一抬头便看到了面露惊讶甚至带一点不可察觉的恐惧的大马尔福。 范浩然笑容柔软又干净,配上一张少年逐渐更加俊朗的面孔,看上去非常具有迷惑性,但是此时,这个少年却微微张口,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我的了。 铂金长发的贵族立刻脸色大变。 范浩然恶趣味的恐吓了一下大马尔福,看着那张带着艳色的面容巨变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乐,这种享乐甚至可以和斯内普低沉性感的毒舌相提并论,实在是很有趣。 拿着那本日记本并没有马上去做什么,他将这日记本关在行李箱几乎一个多月才将他从黑暗中取出来,任由汤姆里德尔在日记本里等待,心里逐渐焦急,他甚至开始隐隐散发出一丝魔力想要引诱范浩然注意到他的不同。 果然因为是少年的记忆所有特别稚嫩么。他轻笑着将日记本翻开,然后开始用微微倾斜的花体字,写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民间流落了一个血统高贵的王子,王子相貌精致可爱,他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普通的凡人惧怕王子的能力,他们称呼他为‘恶魔’‘怪胎’,他们不让王子吃饱饭,用饥饿和体罚来折磨他。直到有一天,一个老人来到了这里。王子很期待这个人的到来,因为他将去一所魔法学院。可是老人带来的不是怜惜,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怀疑……” 【你是谁。】故事的墨迹忽然消失,随之浮现的是潦草而依旧颇具风骨的字体,看上去主人很激动。 “你好啊里德尔,我是你的救世主~”范浩然恶劣的眯起眼睛缓缓些,“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哈利波特。” 日记本沉默片刻后又浮现出字体,这一次,字迹清晰而优美。 【我是汤姆里德尔的一段记忆,你好哈利,不过我没有听过你,你愿意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吗?】看着这彬彬有礼的措辞,范浩然笑起来,沾了沾墨水写道:好啊,我很愿意给你讲一讲我是如何收集魂器的,哦,你大概不知道,加上你,我手里现在有三个了,一个是主魂,一个是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一个是你。这个故事怎么样? 日记本彻底沉寂下来了,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这个少年果然还是太嫩了,他浮现一行字。 【你到底要怎么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我杀了你的父母。】“那些都不重要,毕竟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活过来,而我不怎么希望将他们利用的邓布利多好过,况且,复活你也很有意思。” 【为什么是我,既然你手里还有其他的魂器。】 “嘛,大概是你长得最好看?毕竟你的主魂现在只能寄生在一条蛇身上,要知道,有时候相貌可是一个很有利的武器。” 【你需要什么。】年轻的里德尔直言不讳的开始谈条件。 “这件事足够有趣,而且只要复活了你,我想邓布利多的生活不会太无聊,当然,我的也是。这样很好。” 【如你所愿。】 不管汤姆里德尔在日记里是怎样的复杂激动或者是带着怀疑的忐忑和不信任的振奋,范浩然却开始筹划灵魂上的合一。 “也就是说魂片的相遇只能用吞噬来决出胜负?”范浩然写道,“那你需要什么,魔力与生命力的补充?那么拉文克劳的你吞噬应该没有问题吧。” 【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和生命力,只要不是主魂,那么吞噬就不会有问题。】里德尔有些兴奋,他毕竟还年轻,只有十七岁,在范浩然看来还很稚嫩,当然,这种稚嫩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鲜嫩,娇嫩欲滴。 范浩然眯了眯碧绿的猫眼,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光,他写:“拉我进入你的日记,写字手很酸痛,我们面对面,对话不是更直接更方便?” 一阵意识的旋转,范浩然便站在了另一个地方,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丝绒沙发上坐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黑色的短发很服帖,皮肤白皙,五官漂亮,眉骨突出却十分柔和。他的眼睛是纯黑色,透亮又谨慎,举止优雅却没有成年人的圆滑。 里德尔即便知道一直与他对话的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是亲眼看到依旧觉得有些而不可思议,毕竟他一直觉得这个少年的说话方式很会拿捏人的痛处,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老练。 “终于见到你的真人了,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下颚戏谑的勾起唇角,“还挺漂亮的嘛。” 里德尔一脸黑,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说这种话了,要知道,自从他上二年级真正开始展露实力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敢说这种话来挑衅他,如今竟然被一个相貌不输给他的少年这样说,他还真有些说不上这感觉。 等范浩然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在魔法这一块虽然涉猎不少书籍可终究是没有能提点的人,里德尔学识渊博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现在不利用资源简直对不起人。 他拿着里德尔给的魔药方,里面的魔药材料都是寻常范围,花点金加隆就能收集,不过这个‘一点’自然是在他的财力范围。补充魔力的药剂在给日记本灌下了三锅之后,里德尔终于可以从日记本里出来了,即便只是个薄薄的虚影那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里德尔打量着他的房间,眼神有些错愕。他上学时住的也是这间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再次回来竟然是这样的情形,他看了眼自己透明的身体,莫名觉得有些嘲讽。 “这是……”他被一个盒子吸引过去,五官被烛火照耀得分外柔和。 “别动,这是你的主魂,我使了点小手段,只等着你吞了其他魂片后再说。”范浩然看着手中讲着黑魔法的书籍,手里的魔杖被他像匕首一样挽着华丽又具有攻击性的花样,他头也不抬,“你不觉得我需要帮助吗,里德尔黑魔法大师?” 里德尔挑眉,这动作他做起来极具魅力:“我相信凭你的头脑是很少需要帮助的,不过我的确可以给你一点可以扩展你思维的小提示。”毕竟他的阅读量是非常丰富,这是才二年级的范浩然都不能否认的。 两人再次谈到深夜,一个询问,一个指导。不得不承认里德尔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师,引经据典,每一句话都直指要点,他明白你最需要什么,了解你疑惑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下时间过得很快,直到在一个月后范浩然开始学习了阿尼玛格斯并且成功之后。 里德尔的灵魂体在经过了不少魔药的浇灌后更加凝实,阿尼玛格斯的少年救世主舒服的侧躺在柔软的绿色暗纹的四柱床上,黑色的尾巴摆动出柔软的弧度。 “真想不到,你这种性格竟然会是黑豹。”里德尔欣赏着优雅修长且矫健野性的身躯,金黄色的瞳孔看上去威慑十足。 黑豹打了个哈欠,露出雪白而锋利得獠牙,然后身形变化成一个赤裸的少年,肌肤白皙,四肢纤细修长。 里德尔看着少年的身躯,垂下眼眸遮掩住漆黑眼瞳中的暗流,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想太多有的没的。 “你的状态应该可以了,明天我会将冠冕带过来。”他斯条慢理的穿衣服,要将冠冕从斯内普教授手里拿出来,恐怕这一次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搪塞了。 看着范浩然露出的勃勃兴致,里德尔不动声色的问:“你在想什么。” “斯内普教授,啊,也就是成年的你的手下,是个拥有非常好听的声音的男人,语言艺术运用到了极致。”范浩然啧啧的叹气,“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有将近一个月没有感受大教授的语言魅力了。”说着他钻进浴室。 斯内普?里德尔英俊面容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内心泛起丝嫉妒。他看着自己虽然凝实的双手,可是这双手却不能碰触任何实物。 很好,就快要更进一步了,不能太急。 第14章 《哈利波特》【6】 斯内普是个非常不好应付的魔药大师,他性格严厉而刻薄,执着且阴沉,甚至可以担得上深不可测这个词。 而范浩然要从他手里将冠冕拿回来,想要糊弄这样一个双面间谍的确有些麻烦,但是也只是有些麻烦。他太明白斯内普,这个男人背负着沉重的歉疚与悔恨,而他很不巧是个利己主义着,不论这件事是否会再次伤害这个男人,他都要去利用,这是任务。 “斯内普教授,多谢您一直以来的谨慎保管,也谢谢您的保密。”他用清澈的碧绿眼眸看过去,带着感谢的真挚而柔软的笑容。 斯内普在看到那样一双眼的时候眼底闪过痛苦,但是旋即便满是空洞,他缓缓的讽刺道:“真是好啊,圣人波特开始了他伟大的黑暗的事业,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小心你那条小命,我可不希望哪一天就从斯莱特林拖出一具救世主的尸体。” 对于如此直观的关心,少年抿出一个乖巧感激的笑:“多谢您的忠告,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也一定会再次前来报备。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再见。” 斯内普看着那个该死的鲁莽的自大的像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波特离开,他空洞一片的黑眼睛终于流露出些情绪,他眉心紧皱着,面目严苛肃然。不可否认,他很担心。这个波特身上没有一丝那个自大鬼的愚蠢样子,可也没有莉莉的热情,噢,他拥有莉莉对魔药的天分,他看似乖巧实则却正在进行一件危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自己却昏了头的真的为他保密了。 斯内普静静的坐在地窖屋内的椅子上,黑暗将他一层又一层的笼罩。他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睑。他忍不住去思索和担忧那个总是对他的声音和讥讽的话语极度赞美享受的少年。如此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进行那些事,是信任么? 为什么。 回到房间,范浩然挥着他的魔杖下了一连串的咒语,他刚将装着冠冕的盒子放下,里德尔便感应到了,他从日记本里出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少年,其中不乏激动得波澜。他以为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快,没想到这个十二岁的应该是敌人的少年却真的要复活自己。 “你那是什么表情,以为我在逗你玩?”范浩然勾着唇角哼笑一声,将盒子打开,“白巫师的眼皮子底下,谁无聊到把魂器带过来。准备好了吗?” 里德尔深深的看向这个又长高了不少的少年,碧绿的眼眸平静淡然。他从未看懂过那双眼里的东西,明明是成年的自己杀害了他的父母亲让他成为孤儿,可是,这个少年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将自己的敌人复活。 “你不恨吗,成年的我。”里德尔终于在将要融合之前开口问,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答案,心潮中在此刻仿佛被塞满了东西,让他觉得沉重又挤压。 “你都说了,是成年后的你,就算要恨那也不是你。”少年与他对望,笑得无所顾忌,“就算要恨,那也是主魂。那个时候的voldemort已经分出了六块魂片。你不是他。” 里德尔忽然觉得空气再次变得清新,心中的挤压感瞬间被排遣一空,他笑容带着愉快,终于像个寻常的十七岁孩子了,他眉眼飞扬:“我马上出来。”等我。 范浩然点头,挥手:“赶紧的。”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里德尔依旧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模样,只不过黑色的眼瞳变成了暗红色,像是一汪流动的血液,他带着更为强盛的气势与惑人的魅力,更为深沉内敛,却决不让人小看。 范浩然能够用精神力探测到他力量变得强大,可以说灵魂本就是一团力量,从里德尔融合灵魂这件事甚至让他想到了某些东西。 ——吞噬。 范浩然立刻抛开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杀人并没有什么,可是如果连灵魂都杀掉,那就是背负罪恶,这条路他绝不会迈上去。 而现在,范浩然看着里德尔:“红色的眼睛没有黑色的好看。”他嫌弃的啧了一声,红艳艳的嘴唇里露出瓷白整齐的牙齿,像是花朵盛开露出芯蕊一般,十分动人。 里德尔上前盯着看了片刻,然后忽然将人压在沙发上,融合了一个魂片可以触摸实体的他终于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实现,他笑容魅力四射而洋溢活力,他很少有这样外露的表情:“我想这样做很久了。”想要占有欲得到。 范浩然被他抱着压在下面,面色不改,黑色的柔顺发丝因为躺着而滑下,额头的疤痕显露无遗,他轻飘飘的说:“虽然你没有什么重量,但是难不成你认为可以压倒我?”他说着一个翻身,精神力直接压制过去,将人牢牢钉在身下,垂目审视他。 “相貌勉强合格。”因为精神力的直接压制,他也就顺便将人‘看’了个遍,“身材也不错。年龄虽然没有十八,十七也很好。” 他歪了歪头:“这么说来,你还是不错的嘛,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少年唇红齿白的眯起一个挑剔又深意的神情,眼眸锐利,野性又蛮狠。 像一只觅食的黑豹。里德尔想起少年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就在里德尔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范浩然起身让开了,他又是一副平平淡淡的神色,带着些谋划:“日记本,戒指,挂坠盒,金杯,冠冕,纳吉尼,目前可以找的是戒指和纳吉尼,很好,那么在处理完这两个后应该也可以去找个适合你的身体了。” “你有这方面的魔咒?”里德尔惊讶的看着他,毕竟这种顶尖的黑魔法是极难遇到的,巫师界的人都敝扫自珍,鲜少将自己的私藏拿出来给人共享。 “没有。”他果断回答,随而又说,“不过将灵魂拉扯出来再塞一个进去,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 里德尔更是心中翻杂,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开口问到底,万事留有余地才是斯莱特林的做法。 而就在范浩然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被校长先生召唤得更加勤便了。从最近纳威隆巴顿已经开始在白巫师的动作下积累起的人气开始,范浩然立刻明白了那位白巫师的意图,再看一看罗恩一直停留在75的好感一直在下跌,他虽然可以去挽回,但是实在是不耐烦那种吵吵闹闹又鲁莽不知分寸的小鬼,他怕自己还没讲好感升到90大概就会受不了将那小子猛捶一顿。 “哈利,最近格兰芬多正在传你不是救世主。”德拉科将一颗切成了两半的月初果递过来,他声音压得很低,“你应该也听说了隆巴顿那个坩埚杀手的事情吧。” 范浩然将东西放下去后缓缓搅拌了七圈后又用银刀快速的切碎药材,漫不经心的说:“关系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德拉科你要有点准备,况且我原本就不会成为拯救万民于水火的神,自己不争气总是指望别人,被压迫被伤害还能怪谁?” “圣人波特在熬制魔药的时候是在用嘴说就能完美的成功了?看来你的本事还真是比你卑微的魔药教授还要高超。”阴沉丝滑的声音犹如耳语,他每一个字都令范浩然的心更加愉悦,耳朵被这种低沉缓慢的声音流淌过,简直没有比这更加令他享受的了。 “斯内普教授,我当然没有您的本事,要知道您除了迷人的声音外,魔药的制作简直是顶级大师的级别。”他笑着说,动作干净利落的在操作台上晃动,“但是我这一次有进步不是吗,起码没有再将搭档挤下去。”他调侃的眯起眼。 斯内普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他十分不解这个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声音?他自己不觉得自己的声音多么的令人着迷,这个小巨怪竟然宁愿被自己的毒液喷洒也要听自己说话。 他哼了一声:“但愿你的脑子能一直记住。”懂得寻求帮助。 “只是这样?”范浩然遗憾的叹了口气,在德拉科怪异的注视下失望的咂了咂嘴。 没有了里德尔开启密室,邓布利多却依旧有办法为他的后备救世主打造声势,格兰芬多的罗恩、赫敏、隆巴顿禁后在禁林中救了一只独角兽,三个人每人被校长先生加了五十分,隆巴顿被推出来接受整个格兰芬多的热情拥护和各种赞叹。 反观斯莱特林的范浩然依旧是一副教师,大厅,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规律得令人绝望,成绩优异而中规中矩。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察觉到邓布利多眼镜后面的锐利眼神。 “因为不能掌控而不安么。”黑色短发少年轻声自语,“怀疑会出现第三个黑魔王?”带着些讥屑的轻嘲,他翘着二郎腿,靠坐在单人丝绒银绿沙发上,坐姿闲散不羁,“我看邓布利多不应该被称为白巫师,应该叫做‘黑魔王制造者’才对。”他本来撑在脸侧的手遮在唇前,似是觉得有趣而笑起来,眯起的眼缝流淌着冷意,“你觉得隆巴顿的身体怎么样。”他邪恶的眼神带着恶质的戏弄,“真想看看邓布利多两个救世主都用不了的样子。” 里德尔唇角一抽:“我可不希望自己要使用的身体是那种没有格调的蠢货。”他立刻拒绝了。 “真可惜。”他用戏弄的口吻说,然后拿起自己的浴衣往浴室里走,顺口说道,“放假后去冈特老宅的时候给你弄个身体好了,你自己去找,我只负责处理灵魂。” 里德尔听着里面的水声有些神不思蜀,但也只是片刻便再次平息心中的念头,眼眸内敛,俊雅中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日子过得很快,在书籍的翻阅以及与里德尔的黑魔法交流中,范浩然还是获得了不少,最起码在魔力与魔法上已经拥有比其他人更为广阔和精细的认知,对魔力的操控更加得心应手。而且时不时的撩拨斯莱特林的蛇王也是十分有趣并且有利身心的事情德拉科在他父亲的指示下今年的假期来临,小孔雀走过来带着点纠结的表情:“哈利,这个假期你愿意来我家做客么,我的父亲想要见一见你。” “想要见我?”他想起在书店时候的那个铂金长发的贵族,似笑非笑的撩起眉毛,一边将行李缩小放在了口袋里,他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的日记,还有一只定制的高级钢笔。少年身材笔挺而瘦长有力,“很欢迎他来黑街拜访,我这个假期虽然很忙但是也能抽出时间见一见马尔福先生。” 他说着侧了侧头,似乎在算那一天有空闲,然后说:“请让他在下个月初的时候过来,找Joker,会有人为他指路的。当然,德拉科你也可以过来,我会带你开开眼界。那么,下月见。” 第15章 《哈利波特》【完】 在回到伦敦黑街后,范浩然终于在处理了一系列势力头目动乱的事情后终于清闲下来。里德尔这几日看着他处理的事件不免有些深思。肮脏的黑暗的,牵扯的利益纠纷而引发的各种争斗和人命,数目之大,其之混乱,麻瓜的国际帮派纠纷,再回头看看巫师界,几万的人数,固步自封,陈旧落后。 范浩然看着他眼色沉寂整个人挺直背部,站姿优雅而具有魅力。他没有打断里德尔的思索。这个世界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守在一个落后的巫师界并不明智,少年的里德尔还有这纯良的天性,他若是就这样被一个疑心重的白巫师弄死,实在可惜。 天才不应该用这种难看的方式扼杀。 里德尔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都要沉化在黑暗中了,直到他抬起那双暗红的眼眸,里面流动着光,勃发的野心。 “明天马尔福卢修斯回过来。”范浩然懒散的趴在长桌上,左手的指尖夹着一封华丽的拜帖,上面是花式字体,流畅而优雅。他看了一眼,“骚气。” “卢修斯若是听到你这话非要和你决斗的。”里德尔勾起迷人的笑,他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蠢蠢欲动的魅力,当然,是对着趴在桌子上的某个少年。 “他看到你这个主子一定会很‘开心’。”他恶劣的轻笑起来。 而铂金长发的卢修斯在看到里德尔的时候的表情的确愉悦了范浩然。 在马尔福立刻想要跪下去亲吻里德尔的袍角的时候,里德尔向后退了一步,尊贵优雅的气势收敛,他很温和的拉住这个他好友阿布的孩子:“卢修斯,不要再向任何人弯下你的膝盖。” 他在马尔福震惊的眼神下,缓缓说:“在我逝去理智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而现在,是时候该去更改我曾经的错误,也是时候该给那个暗中操纵一切的人一个惩罚。” 范浩然拉着德拉科来到了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电子游戏和玩具几乎堆满了整个屋子。 “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假期就留在这里把游戏都通关吧。”拉着小孔雀坐下,范浩然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骨灰级顶尖玩家立刻在小孔雀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打开游戏,“还有一个手柄在你旁边。” 德拉科学着他的姿势拿起游戏手柄,只见他随手按了几下,电视屏上的人物立刻刷出了一个华丽又具有攻击的动作将面前的怪物砍成了渣。 “哇哦!”德拉科眼睛一亮。 看着德拉科已经玩儿的忘乎所以,范浩然撸了一把头发然后打了个哈欠,里德尔的事情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少年黑魔王在知道分裂灵魂的弊端之后一定会尽快收回魂器,那么闲下来的他搓着下巴还是准备将罗恩的任务做一做,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过现在假期特又可以回到幸福生活,一直憋在学校时时刻刻都有一双老眼盯着,做什么都不方便,他骨头都要生锈了。 然后,事情却在假期将要结束的最后一个星期发生了变化。 主魂不见了。 范浩然环视了安放主魂的房间一周:“看来魂器所具有的诱惑,普通人是抵挡不住的。” 里德尔早已经开始重新聚拢回收他从前的追随者,他的速度很快,十分具有效力,刚吸收了从古灵阁弄出来的金杯里面的魂片,现在发现主魂丢失,他也仅仅是微微笑起来,迷人的魔魅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所有人。 “这种情况还能引诱他人制造机会,不愧是主魂。”里德尔坐在单人沙发上,像个帝王,但是这个帝王在看到对面翘着二郎腿横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的时候,看到那种不拘小节的姿态,他的眼神染了些月辉般的温柔,从少年的精细的脚踝慢慢顺着一双长腿往腰间和胸口看去,最后落在了那张令他呼吸一窒的侧脸上,“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么。” “什么?”范浩然快速的翻阅着手里的魔法书籍,模糊的嘟囔,眼睛像是黏在了书页上。 看他那副入迷的模样,里德尔心中微叹,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 =================== 再次回到霍格沃茨,范浩然在自己身上放了个温暖咒,穿着两件薄薄的单衣便上了快特火车上,和他一起的还有在他的住所处打了一个寒假电子游戏的德拉科。 “听说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我真不知道那种鬼地方他是怎么出来的,哈利,你一定要小心,在那种地方带了十几年,谁知道他疯成什么样了。”德拉科担心的看着正在看书没有丝毫担心或者害怕的朋友。 “放心吧德拉科。”范浩然开口,窗边是飞快往后退的寂美雪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打游戏,功课不用预习吗?不要忘了你教父。” 德拉科正要说什么,火车忽然慢慢的停下了,他疑惑:“怎么了?” “啊,是有摄魂怪要上来检查,毕竟小天狼星跑出来是阿兹卡班的失误。”他将书阖上,慢慢说,“就是不知道这群腐朽的家伙能不能忍住这么多孩子的诱惑。” 他这么说着不远处的包厢忽然窜出一个银白色的狼型守护神,立刻就将那只吸取了孩子快乐的摄魂怪击退。 “很好,这下我们正好不用被检查了。”范浩然靠在门框边对正在张望的德拉科笑着说。 不论这个学期外面将隆巴顿怎样的英雄化,范浩然依旧没什么动静,邓布利多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时不时将他找过去进行一场友好对话以确保整个霍格沃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这世上哪有谁可以完全被掌控?邓布利多不是神,而他们也不是他手底下任由摆弄的物件。里德尔虽然没有出现在魔法界,但是隐藏在麻瓜中他收拢势力的速度却很快,魂片的融合已经快要结束,也仅仅只剩下挂坠盒与主魂两个,虽说还算不上十拿九稳,但是吞掉主魂的把握他有八成。 范浩然的这个学期虽然平淡却也迎来了他的黑狗教父,他还被邓布利多叫过去,那个老头对他说他应该好好感谢隆巴顿、罗恩还有赫敏,要不然他的教父也不会沉冤昭雪。 很好,白巫师为了他手底下的救世主还真是费尽心思。范浩然指着下巴看着泪眼汪汪的注视着自己的布莱克。 “哈利……”小天狼星像只被抛弃的大狗似的可怜兮兮。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过了需要教父的年纪了。”范浩然眨了一下他碧绿色的眼眸,清清淡淡的说,“而且我在你的眼中应该算得上恶毒阴险邪恶的斯莱特林,你不必为了和我父母的情谊过来照顾我,我很有钱。不过还是感谢你前来关心我。” 小天狼星为了亲近他的教子甚至去做了魔药教授的助手,现在听到他的教子这样说心都要碎了,他眼中沁出悲伤痛苦的泪水:“噢,哈利,请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这么残忍的拒绝我。” 范浩然看着这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就头痛,他心情有些暴躁起来,不想在这种无谓的问题继续争论:“随便你好了……”他还没有说完,斯内普便从外面卷着他黑色的袍子气势如虹的走进来。 一看到布莱克的蠢样子他立刻讥讽的笑起来:“让我们来看看斯莱特林怎么进来了一直愚蠢的肮脏的像是从垃圾堆里跑出来的蠢狗,像个小姑娘一样在这里哭,你的本事还真是不错啊。” “鼻涕……”小天狼星还没有将那个难听的词说出来,范浩然立刻眼睛一亮,感叹的赞美。 “这丝滑犹如绸缎一般的声音,绝妙的言辞组合,哦天啊,在没有教授你声音的假期对我而言真是度日如年,能够再次感受您非凡的魅力,我真是太幸福了。”一连串的赞美直接令布莱克吞苍蝇,脸都扭曲在一块儿了。 斯内普像个胜利的王者一样鄙夷布莱克,他这是面对范浩然心情最好的一次,在看向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范浩然时嘴角甚至挑起了一丝笑意,显然他对小天狼星难看的表情很满意。 “哈利,你怎么能!这个鼻涕精一定是给你喝了毒药水!”布莱克大叫起来,跳着脚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和斯内普干一架。 范浩然不耐烦的撸了一把头发,他转身夹起放在扶手上的书:“我还有些事,再见斯内普教授,再见布莱克助教。” 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教子离开,小天狼星恶狠狠的转头愤怒的盯着双臂抱在胸前笑容冷漠的斯内普:“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不想想也许是你的蠢样才导致了这一切,难道你指望在别人最无助的时候抛弃,你那块针眼大的小心脏终于知道愧疚了回来补偿,别人就应该顺从你这蠢狗。你应该高兴那小子是现在这样,要是像他那令人厌恶的白痴父亲,你估计从阿兹卡班出来就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墓志铭了。”说着他甩开袍子大步离开。 在小天狼星一整个学期的不停骚扰下,范浩然终于在他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注视下答应了去格里莫广场12号居住一段时间。 而正找到了挂坠下落的里德尔在收到范浩然的信后眯着眼,眸光中沉淀着对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名字的冷色,他反而尊贵的轻笑起来。原本准备在那个少年回来时做点什么,他甚至准备了烛光晚餐,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布莱克家族……”愈发显得魅力四射内敛优雅的里德尔嘴里缓慢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他记得当初那个布莱克家的二子,前些日子他准备回收挂坠时看到了那张字条,没想到那个一个怯懦的孩子也能做出这样一番事情。 而事情显然与范浩然预料的一样状况百出。 刚进入那座满是灰尘的房子范浩然便立刻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克利切该死,克利切没有守护好小主人的东西,克利切没用!克利切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哇哦,看来里德尔的动作很快嘛。这地方的防御保护刚一打开就趁机将东西拿走了? 在范浩然十五岁的时候复活任务终于完成,那时候的里德尔是作为十八岁的少年重新回到了魔法界,当然,他的身体并不是从前的那一个,但是他的魅力却没有丝毫损毁,反而比从前更甚。不论是他俊美魅惑的五官亦或是他尊贵优雅的风姿,还是他不可侵犯的王者风范,这个重新回来的黑魔王在深入了解了麻瓜界后,他的眼界与心胸都非昔日的voldemort可比。 范浩然看着那个被所有贵族追随着的姿容尊贵的黑魔王,耳边终于响起了被他改成斯内普羽绒一般丝滑的声音。 【叮,黑魔王复活任务完成,完成奖励:体质300,精神450】【叮,十分钟后离开《哈利波特》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范浩然欣慰的离开了拥挤的不论男女都非常疯狂的现场。初冬的天空高远清澈,他站在湖边轻轻的吸取初冬干净冰凉的空气,身旁的枝桠伸展在他的头顶,枯黄的树叶被冷风摇下,轻轻的打着旋的往下落。 Voldemort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少年独自站在那儿的背影,瘦长的平和的又显得如此寂寞。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伸出手臂将只比他爱上半个头的人从后面抱住,鼻端嗅着这个少年清爽又带些温暖的味道,他用自己最具有磁性的声音开口,期望能够俘获少年的心。 “我现在珍重的向你求爱,你是否能够给我一个靠近的机会?”voldemort微微收紧臂膀,心中十分紧张,但是面容依旧从容淡定优雅带笑。 这个少年,他的行为,他的思想,乃至于他的灵魂,这个人没有一处不是在对他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即便知道他在麻瓜界的声望比自己更令人趋之若鹜受人尊崇敬畏,即便知道他游走在杀人于黑暗之中,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人不是更加相配吗?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他,也没有比他更适合我的。 “我们理应该在一起。”voldemort侧头在少年颈侧亲吻。 范浩然轻轻挣开,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露出轻佻的又有些无奈的笑容:“怎么你们都在最后搞这样的事情。”看着voldemort眼中仿佛凝结出黑暗的掠夺,少年将右手插进裤兜里,“我要走了。我想,这个世界上能够道别的也只有你了。” Voldemort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那笑容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束缚于牵绊。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眼中势在必得,斯莱特林向来拥有争取的勇气与长久的耐心。 但是他很快发现不是这样,眼前的少年忽然晕倒,voldemort将人接住,他担忧的搂紧人:“哈利,哈利!” 怀里的少年迷迷糊糊的醒来,眼神清澈又带着羞涩的自卑,哈利发现自己被一个极为出色的少年搂在怀里,他立刻跳出来,脸色通红:“那个,对不起!”他看着眼前气息低沉的人,小心翼翼的问,“轻问,这里是哪里啊?” “你是谁?”voldemort压住暴戾阴沉的想法,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我叫哈利波特,请问……” 第16章 《千与千寻》【1】 身穿着艳红色和服的英俊少年敞着胸口手里拿着个方正便携的银色小酒壶,眉眼细长,他懒懒散散的走在喧嚣的日本街道上,仰头灌了一口酒。这样英俊中带着些魅色的妖异少年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少年却仿佛丝毫不觉。 范浩然拇指摩挲着银制小酒壶上的藤蔓花纹,在这个世界待了八百多年简直快要闷死了,系统任务虽然也在不断的发布,但是那些事什么狗屁的东西?而且距离主要剧情的开始还有近四百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郁情难纾的再次仰头灌了一口烈酒。 酒吞童子,平安时代的鬼族头目,有着英俊相貌的少年妖怪,专门到处勾引处女,得手后就将她们的乳房割下来作为食物。他的相貌可以随时的发生变化用来作恶。 针对这种潜在剧情系统没少折腾他,幸好是破坏剧情而不是扮演,若不然他他可做不出如此恶心的事情。 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但脚步却依旧很沉稳平缓,一头长发与艳红的和服令他的存在感很强烈。虽然如此,但是却依旧有人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破旧的和服上还能看出精致的花纹。 “主上,您在这里呀。”幻化成貌美少女的茨木童子忽然从暗巷的拐角处浮现出身形,他注意到了撞在主上怀中的孩子,露出惊讶又胃口大开的笑容,“真是不错的味道。” “自己撞进我怀里的小家伙。”范浩然将那个已经瞪大眼吓呆了的孩子推开,扭了扭脖颈的骨节,“去汤屋。” 他说着便看到了茨木童子化成了青年男子的模样,身上穿着青色的武衣,目光流连在那个孩子身上:“主上您不用点心吗?” “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范浩然将鬓角的长发撸到后面,提着酒壶往外走,“别弄的到处都是。” 茨木童子追上来的时候果然很干净,只是舔着嘴角似乎还在回味。 汤屋是魔女建造的澡堂,范浩然曾经来过一次,一到夜晚这里便会变得非常的拥挤热闹,他们的热汤药浴用的材料说不上多么珍贵却配置得十分巧妙。 毕竟他也是在魔法界学过了五年的魔药,来到这个妖怪横行的日本八百年总也要有点长进才是,不仅是体内的妖怪之力在岁月中积累的越发沉厚有力,他脑袋里学到的更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宝。 他的包裹格子已经升级过一次,六格变成了十格,同类物品可无限叠加。里面有在哈利波特世界的各类魔药两百瓶,枪械,在这个世界准备的衣物,食物,他更是将平安时代的天下五剑给收集齐全,甚至恶趣味的将日本三十一名刀全部给弄到手,而他自己却不使用。 他还记得那时候不停有名刀丢失的时候日本幕府与百姓流传的各种传说,现在想想那些人难看的面孔都还觉得物有所值。可见长久的时间令他有多么的无聊。 看着灯火辉煌的汤屋,范浩然在路过横木桥的时候再次注意到了那个一直站在桥上的妖怪。他歪着头停顿了一下。 “主上,怎么了?”茨木童子疑惑的从他身后探了下脑袋。 那个全身罩在大黑袍下的妖怪微微转了一下头,动作缓慢的将白色面具的那一面对准红衣的英俊少年,似乎是看过来了。 “啊,没什么。”范浩然移开目光从这个奇怪的妖怪身旁走过。 艳红和服的少年逐渐远去,但是那个白色面具的妖怪却默默的看着那个背影。他身体是虚无的半透明状态,甚少有谁会注意他的存在。 妖怪没有羞耻心,全身只有一件兜裆布也能若无其事的到处走。但是范浩然却不行。即便他现在的身体是妖怪,他的灵魂的根本却是有着人类社会的教育印象。 “男人的友谊就是在泡澡和搓背中诞生和巩固的啊~”茨木童子感叹,他一面脱下身上的青白色衣服,一边说,“主上,您真的不和我一起?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迷路了怎么办,难道主上就不担心我,以我的姿色……?”他故作委屈的眨眼。 少年忍不住笑起来:“按照你的论调,我岂不是更危险?” “那么就让属下来保护您吧。”他幻化成丰满妖娆的女人,侧着身子扑过来,用胸前的丰满暧昧的在少年身上蹭动,发出轻哼,婉转动人,“属下为了您可什么都愿意做哦~”他在英俊的红衣少年耳边吐息。 范浩然虽然是个少年形象,但是年龄却已经八百多,被人这样撩拨也是有些心思,但是这心思却绝不会对他的下属去做什么。他分得很明白。 “行了,为了你的冰清玉洁,自已乖一点。”将妖艳的女体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他可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给别人看的爱好,即便这个身体并不是他的。他胸前的衣襟在刚才被拽得有些开,胸前起伏有度的肌理完美精炼,直到走到属于自己的浴间,看到里面放满了带着药香的热汤,他才斯条慢理的开始脱衣服。 在一个时辰后范浩然一身轻的从汤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另一件艳红的和服,花纹是浅金色的罗生门徽纹,对襟松垮,里面的胸膛犹如月辉般皎洁,纹理流畅而暗含着强大得爆发力。 “啊啊,饿死了。”茨木童子抱着后脑勺走过来,“主上,您要去吃点东西吗?” 范浩然顿了一下,模糊的唔了一声,然后才抬起头看向挤满了小店的街道:“走吧。” 刚才他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叮,任务发布:教会无脸男善恶观,时限四百年。完成奖励:体质450,精神450】这究竟是一个怎么艰难的任务才会是四百年的时限啊?范浩然忍不住吐槽。 两个无恶不作的妖怪在填饱肚子后,范浩然摇了摇自己的酒壶,已经空荡荡了。将准备一直黏在身边的茨木童子给打发了之后,范浩然来到居酒屋直接将这地方搬了个空,酒缸很自然的挪进了包裹格。四百年呐,他这个妖怪的身体十分嗜酒,这八百多缸绝对不够。 他有些头痛的想,下次找身体绝对不要找这种有明显缺陷的,酒瘾啊毒瘾啊……记得原本酒吞童子就是因为过于嗜酒而中了圈套,最后被人砍掉脑袋然后落得被封印的结局。 准备找点什么去消磨时间的范浩感觉到了有谁跟在自己身后,虽然微弱无声,但是他依旧有着明显的感觉。 英俊的艳红衣裳的少年忽然在黑暗中停下脚步,空中还有不远处渡过来的的浅浅的余辉,他清淡的回过头,身后一片空荡,但是那双细长的眼眸却定在了某一处。 “是你,你为什么跟着我。”他看着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奇怪妖怪,没有听到回答,片刻后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白色面具的看不出是什么妖怪的东西只是从喉咙里发出细小而微弱的呼吸声,妖怪无声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年。 少年歪侧了一下头,似乎有些苦恼,但是这苦恼并没有维持太久,只是一瞬便轻盈的眯起细长的眼,笑起来,爽快的问:“呐,要不要跟我走,我很无聊,你也很无聊吧?” 白色面具后面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范浩然眉眼细长,对妖怪招了下手:“走吧,我带你去人类的世界逛一逛。” 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很自然,丝毫没有一点认为自己会被拒绝。然而他也的确得到了回应。 白色面具的妖怪走过去跟在他身后,无声又乖巧的动作让范浩然察觉出他的天真和干净。他再次眯起眼露出笑意,两手拢在袖口里,自在又悠闲,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乱他的步伐。 “会说话吗?”范浩然伸手摸了摸他披在身上的袍子,触手柔软又带着些胶质感,他立刻认出了材质“傅琳树的麻皮又加上了黑蛛丝?防御能力很好啊,不过你不觉得这东西穿着不便么。” 妖怪默默的看着少年,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啊’声音,似乎很紧张。 “喂,你究竟多长时间没有和别的妖怪说过话了。”他笑起来,锋利倜傥的英俊眉眼染上了些温和,“嘛,这些都不要紧,会变成人吗?去人类的世界可不能这幅样子。” 妖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将脸上的白色面具取下来,里面是一张明眸皓,齿的面孔,面如傅粉,眉毛柔和,黑色的眼眸有些羞涩,整个人都在那黑袍子里,仅仅是露出脸便已经让他非常的不安,面颊也因为在少年的注视下而染上了红晕。 “很乖巧的脸啊。”范浩然勾起笑,将自己的小银酒壶递给他,“喝过吗,尝一口。”他像个撺掇好孩子做坏事的坏学生一样笑起来。 局促不安的妖怪接过酒壶,在少年做了一个‘饮’的动作的示意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酒壶,然后真的喝了一口。 辛辣的口感与刺激喉咙的火辣立刻让那柔和乖巧的脸皱起来,他吐着舌头,发出模糊的‘啊’声,很难受的模样。 “哈哈……”少年看着他的样子好笑的捂着肚子笑,“太可爱了,哈哈!” 他说着将酒壶夺过去,豪气的往嘴里倒,一股脑将所有的酒吞进肚子,然后畅快的哈了一口气。拽住妖怪的手腕,笑容灿烂的说:“走,带你去找乐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要看童话镇, 童话镇我看过一季,情节太久远都忘记了,╮(╯▽╰)╭这不是我的错然后就写了千与千寻~ 话说我炒鸡心水无脸男啊!好可爱有没有!性格又羞涩单纯,简直太……太萌了! 第17章 《千与千寻》【2】 四百年能够做什么呢? 四百年,范浩然看着还古老而缓慢的日本变得快速而拥挤,逐渐兴起的高楼与电车,穿着短裙和男生在精致的街道上说笑的女子高中的学生。 四百年,同样让一个天真纯稚的妖怪变得明辨正恶,虽然明白对错,但是却能毫不介意的杀人。 范浩然支着下颚看着正一脸餍足的走过来的无脸男,啊,应该叫做玉山神。他啧了一声,问一旁的笑嘻嘻的茨木童子:“你说,我都费尽心思的教他向善了,无脸男这孩子怎么被我养成这样。” 茨木童子两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也想看正走过来的玉山,哈哈笑起来:“四百年,跟着主上您和属下我的妖怪,能向善?”主上可是曾经震撼京都的妖怪,他茨木童子每天的食谱都是人肉,这还能教出向善的孩子简直奇怪了。 虽然有了‘玉山神’这样的名字,无脸男却依旧整天戴着那个白色的面具,身上的黑袍子也不见他脱下,除了要和范浩然去人类社会他才会将衣服换一换。 见到无脸男走过来,茨木童子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声,他捂着肚子另一手狠狠揉起头发:“啊啊~又饿了,主上您要出去吧?那我自己去找吃的了哦。” 说着屈膝一跃,从屋檐下飞纵离去。 “想去喝一杯。”范浩然站起身,艳红的和服将高挑匀称的身材衬得很是动人心魄,他十年前被削减过的长发又长长了,少年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银制酒壶,无精打采的站起来。 “给你,阿酒。”无脸男从面具里发出声音,递过来酒瓶。声音依旧是四百年前的单纯清澈,像冬日过后湖面上流淌的第一汪水。 “啊啊,真是的,你从哪里想出来这样的名字啊,是酒吞童子,你不要以为送我东西我就能同意你这样叫我噢。”他眯着眼将酒瓶拿过来后迫不及待的拆开灌了一口,那味道令他细长的眼睛都睁大了,“呼哈~,这么极品的东西你哪儿来的啊!”他惊叹的大力拍了拍无脸男的左肩,然后顺势一搂。 “走走走,哥哥带你去玩儿玩儿,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你和那个姑娘亲一口,来,今天让你去见识见识。”他搂着似乎还有些不在状态的无脸男慢慢走远。 浅金色的地板,格局摆设很是舒适,光线柔和而明亮,空气中带着些令人迷醉的香气。 艳红色和服的英俊少年眉眼细长,他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虽然两人的面容差不多大,但是他的气势却凶悍又强硬。范浩然的对面坐着手足无措的无脸男,他第一次来这种不正经的地方,而且现在他身旁还有个清纯可爱的少女,看上去很干净。 范浩然仰头灌了一杯后才拍了拍腿对无脸男笑起来:“又不是上刑场,这么紧张干吗。”他坏笑,“等你紧张的时候还没来呢。”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下依附在无脸男身旁的女孩。 无脸男也穿着一身男和服,纯黑色,脸上却依旧戴着白色面具。那鬼东西他死活不愿意摘下来,这么多年也就范浩然见过那张面具下的面孔,当初茨木童子要强摘下来两人险些打起来。 “你的,不一样。”无脸男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随后将头转向范浩然怀里的少年。 “耶?你喜欢这个?”范浩然惊奇的看着这个一直闷声不说话的妖怪,然后洒然一笑,“那给你。”说着一用力,很巧妙的将怀里的少年推过去。 戴着面具的妖怪又不说话了,他闷头喝酒,完全不理会正在往他身上蹭的男女。 “你不喜欢?味道很好哦~”范浩然眯着眼轻声引诱这呆愣愣的又性格害羞的妖怪,眼中晦暗的光吞吐出暧昧。 无脸男抬起头:“可以吃吗?”他是妖怪,这个吃与范浩然所说的显然不一样。 “不可以。”范浩然立刻否决他那个危险的想法,然后右手握拳轻轻敲击在左手心,恍然大悟,“哦,你是从来没有见过吧。”然后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无脸男,视线重点放在了下半身。罕见的猥琐的眯眼,冲还分不清楚状况的无脸男招手,“过来。” 无脸男掀开身边的男女,乖乖的走过去,不解的问:“阿酒?” 范浩然没有去在乎那个称呼,只是抓住无脸男从阔袖露出的白色手腕,中年大叔拐骗小学生似的:“来来来,哥哥带你去围观,让你走进大人的世界~” “大人的世界?”无脸男声调是特有的缓慢,似乎总比人慢半拍,“我比阿酒要高,已经是大人了。” 没有反驳他,可是还是轻轻喷出一股鼻息来表达自己的戏弄。 他们走到一扇门前面,范浩然冲他戏谑的眨眼,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要悄悄的。”说着拉着人从紧闭的门穿过去。 里面正在的两人正在疯狂的交缠在一起,空中是激素分泌的味道,呻吟与淫靡的喘气,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翻滚。 两个隐身的妖怪猥琐的光明正大的旁观。 范浩然凑到从一进来就浑身僵硬住的无脸男面具旁耳语:“嘛,大人的世界。你这处男做的也太久了。” 无脸男的脖子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缓缓转向少年形态的妖怪,面具下的脸都要冒烟了:“你……你……” “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嘛,总是需要发泄的。妖怪的需求更多。”说着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不会是从来没有过那种硬起来的情况吧。” “我……我……”无脸男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猛地转身,消失了。 “动作这么快,啧。”范浩然也往外走,一面说,“杀人也没见他这么慌张,不就是看了眼交配方式,不至于吧。” 他出去的时候果然已经看不到人了,撸了一把头发,无所谓的往前走,随心所欲的乱逛了一通,手里拿着个银制的酒壶,时不时往嘴巴里灌一口,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中年失业大叔的状态。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他看着一群从自己身边欢快的跑过去的孩子。他看着那些小东西手里的钓具,无聊的跟了上去。 【叮,任务:教会无脸男善恶观,时限四百年。已完成。完成奖励:体质 450,精神 450】“哇哦,早知道就早点带他去风月店了。”他惊叹,随后眯起眼,“这点儿时间就完成了,难不成他找人去做了运动?这时间有点儿短啊~” 而正坐在满是银制酒壶与众多花纹不一但却全是艳红色男和服的屋子里的无脸男,他一手拿着见艳红色的和服捂着脸,一手从腰腹下面拔出来,手上全是乳白色的湿迹。他趴在床上许久没有动,鼻端是满满的那个人的味道。他又狠狠的将自己的脸往那件红色和服里面揉了揉,喉咙里是咕噜的模糊声。 “阿酒……”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荣幸的成为别人意淫对象的范浩然正躲在河上的大石块上面喝酒,一边大声指挥那群小萝卜头怎么钓鱼。 这里条琥珀川上面是一片草地,有些不起眼的石块,看着平平稳稳的,但是孩子却很容易摔跤滚下去。 范浩然坐在琥珀川的大石块上,脚上的木屐被夹在脚丫子上,随着他腿的动作一荡一荡的。他一手撑在身侧,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仰头喝酒,眼睛盯在那群正在跑来跑去的小萝卜头的方向。 “呀啊!”那小女孩被脚下的碎石块滑了脚,往前一扑便骨碌碌的往水里滚过去。 范浩然一伸手放了个漂浮咒,动作有点大,酒了喝多了,头一晕他一个没坐稳,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千寻!”小男孩震惊又惊喜的看着片在半空中的小女孩,惊叹的:“哇~!好腻害!”他说着一转头便要去看看刚才还像个颓废大叔那样喝酒的大哥哥,却没有想到那人一头栽进了水里。他赶忙迈开短腿跑到河边:“喂,你没事吧!怎么办、怎么办啊!” 坠入河水中不停往下沉的范浩然刚准备给自己施一个隔水咒,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白龙,他立刻来了精神,隔水咒令他能够自如的在水下呼吸,黑色的长发宛如进了水的墨一般,丝丝缕缕,带着奇异的浮动旋律。 他身姿矫健的游动,姿态非常健美有力。 那条小白龙金黄色的瞳孔也看过来,似乎发现了这个掉进河水中的并不是人类。 “哇哦,你是这里的河神?”他停在白龙的面前,发丝妖异的在身旁游动漂浮。 “我是赈早琥珀主,是琥珀川的河神。”在片刻后赈早琥珀主说道,他化成了一个白衣少年,乖巧的短发,模样大致在十二岁。 范浩然勾起嘴角将水中的头发撸到脑后,他若有深意的说:“你要是没地方去了可以来找我哦。”说着他深深的看着那双金黄色的眼瞳,眯起细长的眼,“我现在住在京都府,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赈早琥珀主看着那个奇怪的妖怪浮出水面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没有地方住下?琥珀川就是他的家。 然而他在三个月后终于知道了那个妖怪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琥珀川因为建筑的兴起要被填平了。这里,他住了六百多年的地方。 就要消失了。 茂密的深林里建筑起的和苑,深青色的屋檐下是木砌的回廊。范浩然正翘着腿躺在上面喝酒,酒瓶被对在一旁,颇有种醉生梦死的味道。 “喂,你整天在哪里搞得这些好酒。”少年抱着酒瓶子坐起来,“你偷藏的?”他眯着眼看向将面具掀了起来的无脸男,“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了?”他想着将那些好酒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弄过来。 反应总是慢半拍的人在今天倒是很乖觉机灵,面容乖顺沉默,有种水中山石的沉重与稳固的感觉:“都是准备给阿酒的,我不喝。”无脸男似是在保证不会碰那些宝贝。他看着英俊少年因为喝了太过陈酿而有些微迷离的眼睛,抿着嘴,带起一个非常浅的笑。 “ei~?你原来会笑的啊,还以为一直只会脸红害羞。”范浩然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夸张的凑近,酒气扑鼻,那醉酒的因子都弥漫在空中,浓烈中带着辛辣的迷醉。 无脸男看着那张靠近的脸,口中的唾液迅速分泌,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更加靠近…… 嘴上一软,范浩然立刻清醒了大半。 小白龙穿过密林,在飞行了一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那一座古式的房子,他刚降落在外,从大开的门抬眼望进去,那双人类的黑眼睛立刻瞪大。 范浩然也听到了动静,他猛然站起身,侧头便看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赈早琥珀主。 那一瞬间真是……胸中万马奔腾。 第18章 《千与千寻》【3】 范浩然抹了一把脸,然后若无其事的迈脚朝已经石化在门口的赈早琥珀主走过去。阳光轻薄而明媚,少年相貌英俊,眉眼细长,行走间还可隐约看见他胯部的骨骼的动作,还有从松垮的衣襟里露出的一截胸膛与细致的锁骨。 小白龙因为看到那种场面而有些紧张,整齐的短发似乎要炸起来,但是表情却很平静。 他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琥珀主:“欢迎,欢迎。进来吧” 小白龙除去鞋履,赤脚踏上条木严丝合缝的回廊。 “要喝一杯吗,这可是从山城町的深山里弄过来的,难得哦。”范浩然说着用手指点了点一个空酒瓶,将它变成酒盏。瓷白光润,盏底绘着暗红的山茶。 小白龙挺腰跪坐在对面,礼仪非常好,他一手叠指执着酒盏,一手拦着自己的阔袖,微微倾身,黑色的眼眸垂看着酒盏,然后惊奇的发现,在稠香的酒液缓缓注入的时候,盏底原本花苞的山茶也动人的绽放,分外艳美。 从范浩然将酒瓶变成了酒盏后小白龙就很惊讶,此时再看到如此,他深思片刻,顿了顿:“你能教我魔法吗?”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跪坐的姿势猛然弯下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范浩然使用的是哈利波特世界的力量,这和妖力完全不同,他自然没有能力传授。 少年仰头对着酒瓶豪气的咕噜咕噜的灌,畅快的呼了口气,他用细长的眼看向小白龙:“我这个虽然也是魔法,但是却传授不了任何人。况且,你就算学会魔法有有什么用处呢,你最重要的应该是琥珀川吧。” 小白龙低下头,表情变得模糊却也能感受到他无助的悲伤,再也没有归处了。 “不过,琥珀川才刚刚开始填土,要阻止应该还来得及。虽然是保护人类的河神,但是这种丝毫没有敬畏神灵的时候,你丝毫努力都还未付出,未免太过消极。”范浩然盘着腿坐着,一手支着脸侧。平静的看着这个即便有五百多岁却依旧是个小孩子的琥珀主。 他忽然站起来:“走吧。” “去哪里?”小白龙也立刻站起来,他看着已经走出几步的范浩然,疑惑的问。 无脸男无声的跟在一旁。 “当然是去显示一下琥珀川的神迹了。”范浩然往前走着,“日本人有时候是非常死脑经的。”他站在门外,看着密林撑了个懒腰,他清楚的听到无数树叶摩擦着风的声音,“这件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决绝不了就用他们的命来换好了。”他愉快的做出了决定,“你说是吧,玉山。” “啊……”无脸男从喉中发出模糊的声音。 无脸男透过白色的面具看向那个英俊的少年,他透过少年被微风拂动的长发望进了那双细长的眼眸中。 以妖怪的速度,来到琥珀川非常的快。但是还没有接近便能听到机器的轰鸣与破坏的声音。 范浩然从包裹里随便取出了一把太刀,是和泉守兼定,古刀匠打造的珍品。 少年将太刀随意的那在左手,带着轻佻而冷淡的笑容,一面往施工队走,一面用手指向琥珀川。琥珀川忽然在河中形成了一个漩涡,从那漩涡中猛然腾起一条水化的龙,带着尖锐的龙鸣猛烈的在空中翻卷,冰冷的水花甩出来的威力比子弹还要恐怖,在施工队恐惧的叫喊声中将正在施工的机械打成了筛子。 强劲的风卷向四周,将不少人掀翻在地,那些天灾河里的砂石泥土也被扫了上来,泥沙四溅,弄得众人狼狈不堪。 小白龙张着嘴,震惊的表情和呆滞的眼神让这个小少年看上去各位的脆弱。 范浩然提着刀踩着泥水走过去,脚步很轻,几乎踩在泥水的脚几乎只沾了一点,艳红的男和服做工造价不菲:“哟,你们好啊。”他笑着挥了挥手。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泥水肮脏,安全帽牢牢戴在头顶:“你、你是谁?”工头站出来,然后又用满是敬畏的眼神看了一眼空中悬着的水龙。 “琥珀川住着神灵,你们要填河,不怕遭报应?”他笑容危险的提了一下左手的太刀。 工头见到了水龙,此时哪有不信?他强撑着惧怕的心情:“这……这也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说了算,大人您……” “啊,你说得对。”范浩然点头应道,“我会去找正主,不过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不要随便往河里丢东西哦,不然……”他眯着眼笑起来,眼神像滚过冷冰的刀似的在他脖子上转了一圈。 “是!我明白了!”工头立刻保证。 范浩然自‘鹭岛建设’出来的时候,他对等在路旁的妹妹头短发少年挥了一下手,站在他身边,不少路过的人看着这个穿着艳红色和服的英俊少年还有他身边相貌纯稚平和的小白龙。 “谈妥了哦,不过那地方已经被社长买下了,要给你的话总不可能白白的送出来。”他歪着头看向对面繁华的商场,语出惊人,“所以你要给你工作一百年呢。” “诶?”小白龙不可置信的忽然抬头,但是随即他冷静下来,郑重的想范浩然行了一礼,“是的,这是应该的。”他没有询问这个英俊的少年付出了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那么,陪我去喝酒吧。“范浩然走在前面,笑容分外好看,英俊的五官与艳红的鲜少有人会穿得和服,引来了一大片人的目光,回头率高的吓人,“还有玉山。” “啊……”无脸男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又仿佛一直站在范浩然身侧,就连小白龙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妖怪竟然一直在这里。 黑色的袍子将整个人密不透风的笼罩在里面,白色的面具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微笑的表情。无脸男跟在少年的身旁,两人身高相仿,看上去分外和谐。 “您要去哪里喝酒?”小白龙不自觉开始使用敬语,毕竟日后的一百年都要在这个人的手下工作了。 “忽然想吃鳗鱼饭,那就去川上居酒屋吧。”感受到一直温温热热的手牵上了自己,抓得很牢可是又很有分寸,饱含着一种细致的温柔与沉静的默然。范浩然侧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跟在身旁的无脸男,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并未抽回手。 被这样一个妖怪喜欢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即便他不会经常开口说话,即便这个妖怪极为害羞。但是那种无时无刻都被关心,被细致的温暖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即便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也不想要拒绝。 “川上居酒屋?那岂不是在罗门,我们就算走上半个月也到不了啊。”白龙声音清雅,但是蕴含了浓厚的无奈。 “谁说的,马上就要到了。”范浩然恶趣味再次发作,忽然抓住小白龙的手腕开始幻影移形,三个人的形体瞬间扭曲,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若不是范浩然一直紧抓着小白龙,这个河神大人恐怕要摔倒在地上,那种挤压和晕眩非常的强烈,小白龙只是突兀的有些不适,随后便也没有什么了。 “哇,这个我从来没见过有谁会这样的。”小白龙眼睛光亮,然后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了这一间妖怪开设的居酒屋。 开店的是一直猫又,身材纤长得有些不协调,头顶上的耳朵又尖又大,双面锯齿形的牙齿让她能够轻易将钢铁撕碎,而她的本性十分贪吃。 “您好,欢迎光临。”身材瘦长得过分的女人走路没有丝毫声音,她身后有两条黄色花纹的尾巴在轻轻摆动,“大人您今天想要吃些什么?”她熟稔的露出笑。 “鳗鱼饭,三文鱼寿司,海鲜寿司,白豆腐味增汤,鲜肉拉面,北极贝,蒸蛋,各一份。”范浩然报出一串名字后,想了想,“先这样吧。” “二位呢。”已经习惯了这个大妖怪的胃口,猫又一脸平淡的转头问另外两人。 无脸男指了两道,厚蛋烧和鱼子蒸蛋。而小白龙直接在符合点的菜单里面又叫了一份鲜肉拉面。他还在为这人的食量而惊讶。 “今天我请客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别这么看着我。”范浩然手指覆盖上桌面,三根手指将筷子拿起来,抵了一下桌面,“一个大妖怪,吃这么点儿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夹起一块小巧精致卖相不错的寿司。 吃了个五成饱,已经快要天黑了。暗色的天际下还有为褪去的夕阳红,旖旎的景色渐渐染上了夜色,犹如愈来愈深的海,透亮种带着深沉。 无脸男依旧牵着范浩然的手,从袍子里伸出的手很温和,他默默的站在一旁,像是龙守着自己的金子一样紧紧跟着。 “魔女汤婆婆的地方?”小白龙看着这个小镇,夜晚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妖怪们拥挤在小吃街上,还有许多在汤屋。 “你第一次来?”范浩然回答,手底下却坏心思的调戏闷呆呆的人,他指尖在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心里划了一下。果然看到无脸男胳膊一抖,身边的热度都升上去了好几度呢。 “嗯,只是听说过,我很少离开琥珀川。”小白龙点头,遥望着远处的灯火。 无脸男面具后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模糊不清且难以分辨,范浩然却听清楚了。 “阿酒……”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那张面具后面的脸一定红透了,那样一张柔和而沉默的面容,呆愣愣的一根筋的存在。此时的表情一定很诱人。 范浩然罕见的觉得有些口渴,他已经许久不曾用过这样的感觉了。他知道,那是欲望。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欲望。 第19章 《千与千寻》【完】 五年转眼即逝,剧情就快要开始,理应去汤屋的范浩然却带着一群人回到了大江山的罗门。那是罗门妖怪们的老巢。 而作为罗门大妖怪的范浩然,统领数万妖怪,威慑压制着整个京都府。此次回去,茨木童子惊讶的而看着他的主上身边跟着两只妖怪。 浩荡的妖群一片肃静,茨木童子为首前来迎接:“主上,恭迎您的归来,一路上辛苦了。” 再次被幻影移形的小白龙一脸怪异,这只妖怪显然也是知道酒吞童子奇怪的能力,能睁眼说瞎话还一脸坦然,不愧是他的手下。 “嗯,这次回来是要安排一些事。”范浩然露出一个浅浅的怅然的笑,他深深的看了眼这个从平安时代便跟在自己身边的妖怪,一千二百多年,这个妖怪虽然残忍狡猾,但对待他却付出了绝对的忠诚与友谊。而剧情已经开始,那么就代表自己离开的日子同样不远了。 茨木童子只看到那双细长的眼中流淌出的一些说不出的东西,他心中有些不安:“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我们来喝酒吧。”范浩然眯起细长的眉眼笑起来,嘴角说出的话都仿佛能闻到酒的香醇,“啊,玉山和琥珀主也一起吧。” 小白龙无奈的看着他:“来之前你喝的够多了,再喝会醉的。” 无脸男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顿了顿,牵住范浩然的手,乖巧的沉默着。 最后果然还是好好的喝了一场。范浩然眼神清明的看着已经醉倒在地上与桌上的两只妖怪一个神灵,他叹了口气,屋内的灯光柔和,滑门大开,外面是皎洁清冷的月色。 他提着一瓶酒起身坐到了回廊边上,盘着一只腿,仰头喝了一口。深切的夜色将庭院浸成了暗蓝,静谧中带着孤寂的怅然。 “阿酒……”已经脱下面具的无脸男站在他身后,他眼神哀伤的看着这个少年的背影。 范浩然坐在那儿并未回头:“今夜的月色真好呢。” 少年忽然从后面被抱住,无脸男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有些缓慢又有些无措:“阿酒要去哪里,带不带我走?” “我……”范浩然张开口,觉得喉咙中有什么刺痛着堵塞着,那种早该预料到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想要阿酒。”他的臂膀在收紧,煎熬又挣扎,在那种明知的无望中起起伏伏,将要被淹没一般,“好像要阿酒,好像要……”只要你,只要阿酒你一个。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准备抛弃我。 范浩然被那股绝望和痛苦所撼动,他的脸被银白的月色映照,眼眸中栖息着亮色的光。抬起无脸男的头,对那张痛苦又扭曲的脸,凑上去,吻上了那双柔软苦涩的唇瓣。 无脸男眼中噙着无声的绝望呐喊,他立刻回应。这样被吻着的场景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旖旎的激情的梦幻的……各种场面,可是此刻却令他如此的绝望和痛苦无助。 交换的鼻息与津液,缠绕在一起的舌尖互相摩擦。气温逐渐热烈起来,两人周身仿佛有无数的火花爆开。 范浩然一把将这个妖怪压在身下,亲吻吸允他的脖颈,在听到玉山不知所措的吸气声时,他直接将人横抱起来,走进了不远处的房间里,将人压倒在床上,一手抚摸着这具诱人的身体,一手褪去他的衣袍。 皮肤相互摩挲出绝妙的触感,交缠的双腿与起伏的肉体,暧昧的呻吟中夹杂着极致的欢愉和无望的疯狂,直到两人精疲力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情欲之味。 范浩然从后面抱住他,抚摸他身体上因为自己才出现的痕迹,最终忍不住叹息。看着熟睡过去的人,他起身穿衣。 “主上。”茨木童子早已等在外间,见他出来,垂头行礼。 “以后就要辛苦你了,朋友。”范浩然对他微笑着说,眼眸含着信任的温和,“大江山与罗门的事情日后都要交给你了。” “主上,你要去哪里。”茨木童子心里十分难受,这是他一千多年来唯一的朋友,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范浩然拍了拍他的左肩,安慰的轻声说:“不要试图去找我了,我不在这个世界。而且,就算离开了,我们也会是朋友,这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他走下木阶,将木屐穿在脚上发出嗑哒声,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悲伤的茨木童子,“走了。” 茨木童子看着那个修长的穿着艳红色和服的人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他颓然的坐在回廊边,一腿盘着,用的是主上惯用的姿态。 已经快要晌午了,范浩然幻影移形到了从人间通往妖怪国度的城门前,他散漫的坐在那个秃头石像上,抱着双臂闭眼休息,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久后便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噢,有人坐在那儿。”车上开车的男主人说。 “爸爸,那个人好奇怪啊,我们回去吧!”小女孩有些畏惧的大声说。 “呀,看上去很有意思,我们从这个城门进去看看吧。”男人很有冒险精神的拍上车门下来了,他走过来对盘坐在秃头石像上的少年说,“你也要进去吗?里面有什么。” “妖怪。”少年撩起眼睑看向那个男人,吐出一口诡异的气息,细长的眼眸一转便看向从车里出来的女人和小女孩,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啊啊,原来是你啊小鬼。” “诶?你认识我们家千寻?”一准端庄的女人一脸惊讶的看向女儿,“千寻,这位是你认识的人吗?” “这个……我,我不认识。”女孩很为难的样子,看向范浩然的时候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大妖怪的气息吓得有些瑟缩。 “真是健忘啊,五年前我可是在琥珀川救了你一命哦,小女孩。”他怪异的笑起来,有些恶劣的伸出手,瘦长的指尖朝小女孩隔空点了一下,“就像这样。” 叫做千寻的小女孩忽然漂浮起来:“啊!”在空中胡乱的挥着手。 “千寻!”一男一女大叫起来,伸手拉住往半空飘的小女孩,“抓住啊。” 范浩然笑起来,一挥手便将人放了下来。 千寻脚一接触地面便忽然大叫:“啊,是你!妈妈,他就是我小时候说的那个,在琥珀川救了我的奇怪的妖怪。” “妖怪?”男人新奇的看向范浩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圆眼睛睁得很大。 “赶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范浩然跳下石像挡在他们前面的通道上,一脸严肃,“妖怪们还有许多吃人的,这里不应该出现人类,回去吧。” “老公,我们回去吧。”女人拽了拽他的袖子,皱着眉头很担忧,“搬家公司也快要到了。” 范浩然看着男人那还是很恋恋不舍甚至还有股冲劲儿的眼神,他微微抬起下颚,眼神带着点蔑视:“不想要走吗?那么就不要走了。”他伸出手并着两指指向男人,“你进去了也就只能变成被食用的猪,想要试一试吗。” 黑暗的吐息从那张唇上吐出,仿佛有野兽要从那形状优美的唇里钻出来。 那男人忽然身形扭曲起来,最后在女人和女孩的惊恐尖叫中变成了一个穿着衣服的肥猪,鼻子里还发出哼哧声。 “老公,天啊!”女人不敢置信的尖叫,围着那头猪不知所措。 范浩然已经看出了这个男人在家庭中的主导地位,不让这个男人打消念头的话整个剧情就会回到原点。 “还是说,你更希望疼痛?”看着还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什么的那头猪,范浩然满怀恶意的轻轻说,“钻心挖骨。” 忽然一声凄惨的猪脚,看着躺在地上疯狂抽搐的的男人,女人脸色惨白,吓得直哭,口里不停的喊着:“老公!” “你住手,求求你了!”千寻上前来急得跳脚,“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好吧。”范浩然停下咒语,弯着腰眯着细长的眉眼笑起来,那眼神尖锐冷漠可却偏偏是用笑容,看上去颇为诡异而令人恐惧,“那你一定要管好你父亲,这种地方不是人类可以来的哟。” “好,他不会再来了!”千寻朝已经变成人类的爸爸跑过去,她跪在地上和女人一起看向浑身瘫软面目涕泗横流的男人。 “一定要记住,这里不能再来。”范浩然笑了一下便立刻听到了系统任务完成的声音。 【一分钟后将进入虚空界进行灵魂同化,请宿主准备接受系统。】然后范浩然眼前一黑感觉在即漂浮在了一个看不见方向与尽头的地方,满目都是银灰色。 他刚回过神便听到了系统的通知。 【系统能力交接开始……百分之十……二十……】 随着声音,刚开始的还能承受逐渐变成了想摇被碾碎的痛苦,他仿佛正在一个不停被空气压缩的状态,那股状态随着接受的力度而增大。 范浩然痛得全身都在不正常的抖动,他咬着牙猛然抬头,脊椎弯曲得有些变形。终于在大汗淋淋中听到了系统交接完成的声音。 【能力交接完成,开始传导系统能量。】 …… 等完全接收完后,范浩然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他缓了好一会儿,骨头在剧痛过后仿佛被泡了软化剂似的使不上力。他缓缓的撸了一把滴着汗的头发,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因为各个幻想世界在人们强大得意念下而变得岌岌可危,为了次元世界不至于被人们的怨念摧毁,他的主要任务是解救那些人们执念最深的次元人物。 比如哈利波特中的斯内普和voldemort,比如无极中的昆仑与无欢,比如无脸男和小白龙…… 接受了系统的范浩然看着眼前的交易界面,他抹了一把脸盘腿坐在虚无界里,还想着完全脱离系统呢,这下好了,自己接收了一切。他感受着那种使命和归宿感,明明知道这是系统的暗示印象但是却有些无奈。 “好吧,我也真是有够倒霉的。”再次撸了一把头发,范浩然直接点击【随机世界】然后又点了个【传送】。 然而当他再次出现在某个世界的时候,即便是他也觉得太他妈的坑爹了!特别是他看到面前那个俊美非凡穿着飞鱼服的男子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应该都猜到下个世界什么了,我还是很善良的给了这么明显的提示啊~ 话说,有多少人看过《斗破苍穹》?想写这个诶~ 第20章 《龙门飞甲》【1】 范浩然一醒来便感到了全身不适,那种不适并不是说受到了伤害,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他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青朗朗的天,宫娥分作两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不远处摆放着磬,两个脸上涂脂抹粉的人穿着戏服在一旁吱吱喳喳的唱着腔儿。 他听得头痛。即便如此他也一眼便看出了这地方是皇宫。而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男子正坐在榻边为他捏腿。 这男人相貌俊美中带着阴柔,五官精美而含着戾气,头上是一顶乌纱帽。帽下的面孔涂了白色的脂粉,一身飞鱼服衬得他不似凡人。 “娘娘醒了?”这男人的声音沉缓而带着些轻松写意,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即便他做出恭谨的姿态却也依旧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勃勃野心。 范浩然只愣怔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完全接收系统的他果然能够直接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命运,他在见到这个男人的一瞬便确定了任务。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竟然疏忽大意变成了个女人。 他躺在榻上并未回答雨化田的话,片刻后范浩然坐起身,似笑非笑的将两只腿都架在雨化田的大腿上,随手对两排宫娥侍女说:“你们都下去吧。”一出口便是那柔柔媚媚的女声,吐个气儿都像是在呻吟似的,勾人得很。 雨化田微微垂着头,侧脸冷然中带着高傲,那是种仿佛绷紧了纤长的脖颈绝命似的往上攀的奋力感。范浩然看着这人冷然凌厉的眉眼温和而冷淡,他笑着随手扯下头发上沉重的黄金头饰。怪不得总觉得不得劲儿呢。 见雨化田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平平淡淡的模样,仿佛真的没有看出与他日日相见的女人有不对劲的地方。 范浩然笑起来,他将双脚从他的结实修长的大腿上拿下来,动作利落得全然不像是个身处宫闱的贵妃娘娘。 微微蹙眉后,雨化田清淡的勾起个笑,配上他那般风姿绰约的面容,皎洁而令人窒息,那是种在浅银色月光下刺来的利刃,浅锐的光从冰冷的刀面上滑过时的声音,动人中更是含着危机。 “娘娘您要的西域珍果已经送来了。”雨化田转身,百褶的飞鱼服旋转出华美的弧度,每一个褶皱在行走间都恰到好处。他用那只干净得过分的手端来了一盘已经精心处理过的长寿果和一些形状颜色都切雕得精美绝伦的果子。 范浩然活了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他在试探,他如今是个女人的身体,而体内的妖力与魔力却分外澎湃。他用着万贞儿的相貌,脸上还有着魅人的妆容,属于范浩然的轻佻而挑衅的笑容出现在万贞儿的面孔上却相当的奇异诡谲。 “不用试了,我可不是万贞儿。”他玩味的对着一面铜镜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妆容,指尖从鬓角缓缓的往下颚走,啧了一声:“长得如此老态,你这般人物何苦委屈自己伺候她这半老徐娘?” 雨化田那双眼就像是千万根飞过来的利针,乘着冷风势不可挡的射过来,但是那眼神却在一瞬间掩去,宛如他一直都是这般平平淡淡全局在握一般沉稳:“娘娘可莫要说笑了。” “雨化田,你可是真以为我在说笑?”范浩然的面上更带上了趣味,他伸手将头上还剩下一两个的头饰取下来随意丢在地上,脚步慢慢踱走,侧头观察这个剧情中万千少女都扼腕不已的男人,不,此刻的雨化田,只是个太监,在宫中连自称都是‘奴婢’。 这样一个高傲的只愿意俯视他人的男人,为了权势竟也甘愿做到这一步。 雨化田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因为范浩然的接近而做出什么过激的激动,平淡得有些诡异:“那你若并非万贵妃,又是何人呢。” 脚步停下,那个披着女人壳子的男人冲着皎洁而高傲的男人做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穿着贵妃的衣裳做这样的动作实在可笑,但是范浩然却动作夸张。他直起腰,勾唇轻佻的笑起来:“在下占卜师,你可以叫我‘元’。你要算命么。” 在全然确定这个万贞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后,雨化田一个转身,掀开百褶的下裙,侧身坐在了万贞儿的美人榻上,一撩眼皮,妖中带着些媚气:“算命?本督不信命,只信自己。” 范浩然笑容深邃不可捉摸,那种仿佛看透了所有的视线即便是雨化田也有些膈应的颦眉,他锁着有些寡淡的眉。 “不信便不信,只是……小心雨中刮了风,镜子这东西,影子也是可以替代正品的哟。”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眯着双被画得妖艳的双眼,声音带着仿佛旋律般的轻缓节奏。 “你要去哪儿啊。”雨化田看着这个不是万贞儿的万贞儿迈着男人的步子往外走,他轻轻的声音带着阴冷的气息,清淡的话语中绵里藏针,“这宫里可不能没有娘娘,您还是留下用膳罢。” “哈,想要我留下?你倒是来试试。”挑衅的勾起笑,他快走两步轻轻一点脚尖,那妖娆丰满的身段儿立刻飞纵了出去,长发被风拂在身后猎猎而响。 雨化田见那万贞儿只是一息之间便连个影子也见不到了,这才是全然信了此人果真不是万贵妃。他立刻也飞身追了出去,那犹如反重力一般的速度也相当令人惊叹,可是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雨化田脸色沉下,百褶的衣摆被风吹拂出动人的姿态,隐隐描绘出褶皱下摆里修长的双腿:“进良,将人给本督找出来。”他对随后出现的马进良说到。那是个面上带着铁甲面具的男人,面容冷酷而毫无表情。 “是,督主。” 而离开了皇宫的范浩然却在城里中的暗巷里盘下了一家屋子。这屋子有些颓旧,木质的门窗,里面有个颇为文气的书架,格局还算不错,只是已经满是灰尘与蜘蛛网。 他花了点银子将里面布置了一番,毕竟要操起老本行占卜算命,他贯彻了一直以来的恶趣味。暗沉昏聩的光线,密不透风的被花纹繁琐的帘子围着,屋内摆设着鬼怪的木雕或是铁器银具,在昏暗浓稠的光线下,这些东西仿佛能散发出呼吸一般可怖。 市坊间便开始流传起一间神秘的店铺,这店铺就在城中的某个暗巷之中,店铺的门从不关闭。而店主人却是个妖娆万千风情万种的女人。那个女人名为‘元’,她能知晓过去与未来,所说出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因为她从不说谎。 范浩然穿着万贞儿那妖媚的壳子一脸懒散的从楼上走下来,楼梯有些陈旧,在行走间被挤压出些要断裂般的声响。 楼下正有一个人在打量四周诡异的摆设,那是个与雨化田相貌十分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男人,只是身上充满了市井之气,不似雨化田那般如高岭之花似的贵不可攀。 风里刀,原名卜仓舟。仅靠他那一张三寸不烂舌走遍江湖的情报贩卖者。 范浩然一身男人的装扮,可这张不属于他的脸不论做出怎么粗鲁的表情都会有种柔媚妖艳的感觉。他便也不折腾了。见到楼下来了人,他下了两阶阶梯,然后站定在那儿,垂着眼看这个来探听情报的卜仓舟。 “上来吧。”范浩然左手扶在栏杆上,丰腴妖娆的曲线十分动人,披头散发的,大抵这女人在宫里的时候精心保养,这头发缎子似的。 风里刀一抬头便看呆了,他立刻回神,笑里冒着傻气儿,三并两步的跨步上来,一面说:“你一个女人家,难道不怕我是坏人?” “带银子了么,我这儿啊,没个一百两是进不来的。”范浩然撩开垂着的厚重流苏帘幕,外面的光线将里面的昏暗刺破了一条缝隙。 “什嘛?一百两!?”风里刀惊讶的大叫,然后自己又侧着头嘀咕“我、我哪儿弄一百两去啊……” 范浩然笑容轻佻中带着些审视,他径自坐在浅银灰的叠席上,一腿不在意的曲起,带着男人的洒脱与风骨。这般对于女人来说的豪放动作让一旁的风里刀看得一愣。 “过来坐下。”范浩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前矮桌,对面还有个客人专用的位置。 风里刀两只眼睛转溜的打量昏暗中的周遭,一面看上去有些胆小一般缩着脖子坐在对面。 “你要问什么。”范浩然的那两只女人手放在铺了层麻织藤蔓纹的矮桌上,微微抬起下颚,垂着眼用一种微妙的角度看向这个男人,声音缓慢而带着令人放松的奇异节奏,“女人、权势、过去、未来……”他缓缓的说,“你想要得到什么,又想要知道什么。全都可以从这里取得,只要你付出相应的酬劳。那么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知道也不可以得到的。” 风里刀这般人物还不至于让他动用精神力,他只是用了些催眠手段罢了,小小的,且非常的方便。 这人喜爱金钱权势,为了这些他可以放弃一切东西。但是范浩然却偏偏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那就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会发达?”风里刀笑嘻嘻得吊儿郎当道,一口白牙。 “许多人来我这里都会问你这样的问题。将你的左手伸出来。”范浩然轻笑起来,他的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风里刀有些在意,可却也不会觉得那种表情让他不舒服。范浩然捏着风里刀的四根手指头将他的掌心露出来,又问,“真名是?” “这东西还要真名?一般算命的不是看看手相便……”风里刀瞪大眼睛,表情夸张。 “你当我是那些江湖术士不成。”捏着他手指头的手微微用力,立刻听到风里刀痛叫求饶的声音,他又说了一遍,“名字。” “诶哟,轻、轻点!”风里刀表情扭曲得有些好笑,“卜仓舟,我叫卜仓舟。” “唔……”范浩然看着他的手心奇怪的轻吟。 “怎么啦?”风里刀有些紧张。 “你家中可还有人?”占卜师皱着眉头,一手捏着他的四根指头,一手的食指轻轻点拨他手心的线条经络,语气有些慎重。 “没有啊。”风里刀也凑近一些看着自己的掌心,又偷觑一眼面前这相貌妖娆的女人,“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占卜师坐直身子将他的手放开,“你是双胞所出,还有一个双胞弟弟,你们命运出生便分开了。看你手相,你与他一旦相遇,恐怕便是要沾染血腥,危不可挡。”占卜师的口中仿佛已经见证了一切,“倘若你不加阻拦,他会因你而死。” “啊!?”风里刀的表情全然不在状态,蓦地,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是说……”他有些手足无措,牙齿不自觉的开始上下磨动,眼睛瞳孔微微颤动,口中不停的小声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范浩然安静的坐在那儿,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昏暗的光感度让他看上去仿佛埋身在黑暗中,而他背后宛如有千万只要挣脱的恶鬼。那些木雕与各种材质的鬼怪,在此刻仿佛都瞪视着坐在屋内中央的两个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的……我的兄弟。”风里刀猛地凑过来,他没有丝毫怀疑面前这个女人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占卜师从不说谎。 范浩然深深的审视这个将金银与权势极为看重的男人,这风里刀自小独自在江湖中打滚,他自己最为明白这个江湖的残酷,没有金银权势那便是个屁,任谁都能将你踩成一坨烂泥。但是,当这个从未体会过亲情的人突然得知还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最为亲密的人,而且还是同胞出生的双胞弟弟,一个本应该由他保护照料的兄弟。 他,会怎么做呢。 “你们会在西方相遇,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是你的胞胎弟弟的劫难。”占卜师笑容缥缈,那是一种宛如知晓了未来一切的笑容。 范浩然将风里刀身上所带的所有银两都搜刮一空,看着这个一直油腔滑调的男人失魂落魄的离开,范浩然丝毫没有欺骗了他人的罪恶感,他甚至很期待未来两人在龙门相遇死后的场面,按照风里刀的个性,一定很有看点。 随着剧情的愈发接近,高等世界的人的怨念也就愈发的强烈,范浩然在全权接受了系统后,他更能感受到那种整个世界与空间都在这种怨念的影响下变得脆弱。他甚至能预感,倘若雨化田真的死了,这个世界恐怕也是被怨念摧毁的时候。 雨化田一定不能死,而且有他在,那人也死不了。 风里刀都找到了这里,那么雨化田找来的时候也是可以预期的。果然,在第二日,这店铺便被一群飞鱼服的人给包围住了。 第21章 《龙门飞甲》【2】 “哇哦,如此大的阵仗,督主你还真是不辞劳苦。”范浩然站在楼上,他趴伏在有些摇晃的围栏上,大半个身子探出来,笑容满不在乎,“督主就如此确定能够抓得住我。”眯着眼笑得恶劣,他忽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一身飞鱼服姿容清冷的雨化田身后,幽冷冷的说,“督主,你在找我么。” 雨化田快速转身一只手顺势挥过来就要掐住范浩然的脖颈,范浩然轻轻捏住他的手腕,平平淡淡的一个动作却将雨化田的八成力化解。看着雨化田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范浩然用万贞儿的壳子笑起来,那真是媚骨丛生,又带着些属于范浩然才有的玩味。 “你想要杀了我吗,督主?”他凑上前挑逗的在雨化田玉白的耳朵旁吹了口气,然后笑着退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仿佛没有看到雨化田眼中的厌恶,“啊,我都忘了督主你喜洁。”他笑容恶劣又令人讨厌。 雨化田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若是没有这点眼力见儿恐怕早在皇宫被啃成了骨头渣子了。他态度温和下来:“该如何称呼?” “我和你说过了,你可以叫我‘元’,所有人都这样叫我。”范浩然眯着眼笑得轻佻,睁眼说瞎话他向来手到擒来。 “元小姐。”雨化田微微点头,派头依旧,像一朵高岭之花。 “噗——!”范浩然扶着额头笑起来,“谁告诉你我是个女人了。你觉得,我像个女人?”他一撩衣摆,扭了扭脖颈的骨头,发出清脆的骨节摩擦声,无不恶意的说,“这个身体的确是个女人,而身体里的可不是。你服侍这老女人这么久,难不成还认不出这是她的身体?” 雨化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果然能忍,表情丝毫不变,甚至连眼神带上了点和气:“元,果然并非常人。”他知道今日是带不走这个人了,只道,“听闻你这里能知晓人的从前未来,不知是真是假。”他说话也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我从不说假话,当日不是为你看过一次。”范浩然说道,“小心假的变成了真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淡然的雨化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雨化田那寡淡的眉毛微微蹙起:“可否说得更明白一些。” “你现在不明白只是因为时候未到,等你明白的时候可要小心自己的小命。”范浩然勾着嘴角,他抱着双臂靠在楼梯的扶手,用眼神看了看外面示意雨化田,“你这大阵仗的在这里也够久了,我不会跑,有什么事你过来,我随时候着。” 看着雨化田掀了袍子往外走,范浩然忽然说道:“对了,下次来的时候不要忘了带银子,我这里每一个问题一百两银子。”他坐地起价干得很熟练。 雨化田脚步顿了一下便仿佛周身带着风一般出去了,一张银票轻轻的往范浩然的身前飘过去。 范浩然伸手捏住,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哇哦,还真是大手笔啊。”啧了一声,将银票收到怀中。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他内心那点被无脸男波动的心弦也在逐渐消沉下去。他自省了一番,自己果然在遇到无脸男的时候有点冲动,那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太过了。 “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发泄吧,好歹我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作为妖怪的时候,特别是在平安时代的时候,他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一时也想不起来这回事,等几百年过去了恰好遇到了无脸男,那小子又太过合胃口…… “果然是是因为太久没有发泄了。”他揣着银票准备去倌馆娼楼里转一圈,刚走到门口,范浩然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体是万贞儿的。 “……”范浩然忍了又忍,“你妹。” 倘若不是在决定了身体形态后除非离开此世界,那么便不能更改,他早就将身体换成了男人。他现在的这种形态和雨化田有什么分别?不,还是有的。 他是女人。 范浩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了那玩意儿不能戳别人,他这状态恐怕只能被人戳吧。 他看着一队堆东厂的人马举着旗子浩浩荡荡的走进去,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 “龙江水师造船厂?”他露出了然的神情,闪身上了楼墙,隐身咒隐了身。 万喻楼的脸白得像个鬼,眉毛花白长得非常有气势。他的阵势很大,文武百官想小鸡仔儿似的排成排站在下面。万喻楼缓缓的上了高台,脸上满是对官员的鄙夷。 “把礼部郎中和右侍郎揪出来。”万喻楼说,“你们两具表上奏参我贪赃敛财向你们百官滥受孝敬钱,是吗?”他缓缓的质问,就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狗。 “那你收了多少?让人如此恨你。”范浩然坐在楼上,倾身将手肘抵在大腿上,用手指着脸侧。 “谁!?”万喻楼被吓了一惊,锐利的看过来,然后他更加惊讶,“贵妃娘娘?” 然后在万喻楼堪称惊恐的目光下,范浩然大腿一用力,整个人从高空坠落,他微微弯腰缓冲力道,脚下的砖块都被他一脚踩碎,发出咔嚓声。站直了身体,顺手撸了一把头发,动作飒然中带着男人的气度。 “你要算命吗。”范浩然像是没有看到西厂番子一般,他一闪身,众人只觉得一瞬间,那个女人消失在了原地。 范浩然倏然出现在万喻楼的身边,声音是万贞儿的柔媚,但是万喻楼却明白,这个女人绝不会是万贵妃。 “你是谁!”万喻楼被吓得脸色发白,虽然他的脸已经够白了。见到自己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人,他飞身,踩着围栏往兵马里退。 “我叫做‘元’。”范浩然眯着眼,嘴角微微勾起来,“你要算命吗,一百两银子能买你一条命。” “是你。”万喻楼警惕的看着他,他听过这个名字。真个京城都掌握在东厂与西厂的手中,城中出现了这样的人物,很难不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他一拂袖子,“那你倒是说说,你算出什么来了。” 范浩然两手放在围栏上垂着眼俯视着万喻楼与文武百官:“一个问题一百两。”接过空过飞来的银票,范浩然笑得很干脆,“今天是你阳寿将近的日子。” “大胆!”万喻楼怒斥,眼睛在白色的眉毛下很有杀气。 “元从不说谎话。”范浩然看着手里的银票,轻笑起来,抽了个空瞥着万喻楼,“你待会儿可以开口让我救你,但是……”他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两百万两,我可以救你一命。” “荒谬!”万喻楼刚准备命人将这个与万贵妃有着相同容貌的女人抓起来,没想到在高台身后的船头忽然被几根粗木破开,那粗木飞过来,带着船被破开的木屑。 范浩然忽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楼墙,在万喻楼与赵怀安打成一团的时候,范浩然对自己的喉咙放了个声音洪亮,一面笑着说:“你可要及时点儿,我的耐心可不是多好。到时候错失良机,你的这条小命可以保不住了哦。” “这位夫人,你为何要救他,他这等阉党狗贼,死不足惜!”赵怀安掷地有声。 “夫人?”就连雨化田都知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叫姑娘,这赵怀安怪不得娶了的媳妇儿死了,有心的又不和他在一起。他阴着脸,“你说什么?” “夫人,你——”他还未说完,范浩然一挥手,隔空将人扇飞出去。 “不会说话的人总是会挨打的。”他斜坐在城楼上,一手撑在身后,一条腿懒散的垂在外面一荡一荡的,“万喻楼,你想好了没有。” 赵怀安一头撞在身后的柱子上,虽然受到攻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他心中有底,这女人恐怕并没有真的要对他做什么。 万喻楼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赵怀安与高出的范浩然。 范浩然一笑,也明白他想什么:“放心吧,我可不会和他联手。不过我和你说好了,现在救你两百万两银子,待会儿你急了,可就四百万两了。” “哼!”万喻楼冷哼一声,“我万喻楼可不信你这一套!” 范浩然也不反驳,笑容轻佻的看着下面与赵怀安缠斗在一起的万喻楼,两人打得分外激烈,难解难分。万喻楼收了赵怀安一拳,搽白的脸色有些发黑。 “四百万两!”万喻楼看着一剑飞来的赵怀安,他此时没有能力躲过去,眼里满是贪生怕死的惊恐。 范浩然隔空发了两个咒语,万喻楼与赵怀安便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此时再看向范浩然的眼神立刻变了。 “所以,万公公你应当明白,我的账单你是绝对赖不掉的。”范浩然立刻出现在两人之间,他一脸笑容,其中的威胁万喻楼感受的很清楚,“我的能力你感受得到罢,赖了我的银两,可是要用命来换的。” 他说着便拖着赵怀安和他带来的无名小卒,在离开前他饶有深意的从眼角瞥了一眼手忍不住发颤的万喻楼:“记得将银票送过来,你若不来我便去西厂找你。” 而当夜,雨化田便找了过来。 “果然与他人所说一般,你这里的店从不关门。”雨化田提脚迈进来,一身雪白的衣裳,腰间束着一圈镶了黄金雕纹的腰带,身上披着白色的外袍,风流又尊贵,“有买卖你做不做。” “不做。”范浩然端着一碗鱼汤面,乳白的鱼汤粘稠而香浓,面质有嚼劲,上面浮着绿葱花,香气漫了整间屋子。 “哦?我素闻店铺里的元只要有银子便什么都做,这次买卖可不小。”雨化田似是觉得这里没有一处可以落脚一般,连坐也不坐,只是站在屋子中央。这人就像是会发光一般,站在这等暗沉的地方也能让周围亮起来,一眼便能看到他。 “你想要那里的金银,小心折在里面。”范浩然笑起来,凑在碗沿上喝了一口面汤,“银子?这等东西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我不缺这点东西。”他在雨化田不动声色的注视下缓缓说,“不过我的确也有个想要的东西。”他将雨化田上下扫视了一番,“就将你的爱情给我罢,如何?” 雨化田立刻微眯起眼睛,此时的他才像是一个从皇宫摸爬滚打一步步拖着血爬上来的那个西厂厂督:“你是何意思。” “哇哦,你可不要误会我爱上你什么的。”他的交易系统可还等着这些东西填充呢,“你应当很不喜这等东西吧,没有了爱情这多余的玩意儿绊脚,你的权势之路走得才更顺畅。我这次去龙门帮你,就把你身上的爱情给我当做酬劳,如何。” 雨化田懂了,他心中对于这个女人身体里的那个灵魂也有了些猜测,不过此次有这个人一起随着去龙门,他把握也就更大:“好。” 随着他缓声落下,忽然从雨化田雪白的衣服胸口飘出一个‘契’字。雨化田面不改色,妖魔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舍去那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像拔下一根头发换取龙门一行的更大把握。对于雨化田来说这是相当便宜的事情。 范浩然狡猾的笑起来,他没想到雨化田答应的如此干脆,这实在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那么,契约成立。” 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雨化田。 第22章 《龙门飞甲》【3】 龙江水师造船厂一事,赵怀安并没有将万喻楼砍了狗头,四百万两送到范浩然手上的时候,他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一挥手,将所有的东西收进了包裹中。随后抬眼笑得意味深长。送来的金银是趁着夜色运来的,并非是轻便的银票,而是真金实银,沉重非常,队伍犹如长龙,在夜色中却脚下生风悄然无声。 范浩然明白,这万喻楼是要给他出麻烦。他这小店铺也就屁大点的地方,这么多金银运过来放都放不下。 万喻楼是在等着看笑话,他要让这个人吃下去的全都给他吐出来。 可是,到了手的东西范浩然怎么可能松开,这么多金银虽说是俗物,他用不上还有无不胜数的人抢着要呢,可以用这些东西换取多少交易区现在稀缺的商品呢,他现在想要做的便是将交易区填满。 “听闻万喻楼给了你四百万两,你的本事倒是不小。”雨化田穿着一身雪白银线纹的华贵衣裳,他腰背挺直,眼睑微微垂着,这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非常的养眼,也不怪万贵妃那老女人喜欢他伺候。只是现在这雨化田说的话却颇有深意,而他向来说话都是说一半藏一半,一句话总有好几个意思,只是让人听着便头痛。 范浩然却不在意的轻笑,他无所谓雨化田知道什么,只要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其他都不过是调味的佐料罢了。 “我本事向来很大,我想你比万喻楼要清楚。”他用的万贞儿的壳子,最近胸口总是闷得慌,也不知这女人的身子怎么回事儿。 雨化田清淡的神色在看到这女人低着头揉自己的胸前柔软的时候终于有些裂开了。那动作太自然,两只白皙的手按在隆起的柔软弧度上,然后放浪的揉捏起来。 范浩然神色有些奇怪,他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一面看着胸前那挺大的两团,一面语气平常的问:“我说,怎么觉得胸口有些……奇怪?”他一转头便看到雨化田的脸色,然后才想起来,不着痕迹面不改色的将手放下,“这女人你服侍了恁久,她身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贵妃娘娘的月信要来了。”雨化田抿着嘴唇,好看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旁的茶盏,用茶盖划了一下,他垂着眼睑饮啜了一口,然后看向一脸懵逼的妖媚女人,眼中闪过不知是对谁的讥嘲,又怪异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女人。” 范浩然扶着额头受了不小的打击,他颇有些生无可恋的坐在椅子上,黑气将他整个人掩埋。 月信……这岂不是要让他像个女人一样经历那种从下体涓涓流血的不可思议又恶劣之极的事情? 即便是范浩然这等人也有些扛不住如此强大得攻击。 雨化田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愉悦。和这个待在女人身体的人比起来,他的情况也算是十分得宜了。 “你伺候过这身体吧。”范浩然看到他眼中的那丝笑意,也勾起嘴角笑容轻佻得可恶起来。他一腿踩在了正坐着的椅子边沿上,“那么就拜托你了,为了日后的龙门之行,若是找不到能抑制的药物,那还希望你尽心伺候。” 怎么可能让你坐在一旁看笑话,我不爽快,谁也别想舒服。 雨化田眉头也没有皱一丝,眼中一直带着戏谑的看了笑话的神色,连带着他冷然的面孔也似乎柔和的一些:“自然会尽心。” 雨化田不愧是西厂的督主,药丸子在1个时辰后便送了过来。显然范浩然忘了他的体质是不会吸收任何药物或者毒素的,在吞下了药丸子后,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 只是这心放得太早,要吃下后没多久,他就难感受到某个地方忽然涌出热水的感觉。那是一种相当微妙又诡异的不可言喻的感觉,一直轻佻微笑着的脸立刻崩了。 “卧日……”女人的脸上咬牙切齿,黑得能滴水。他阴沉的看向也是微微讶异的雨化田,“怎么回事。”随即他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体,暗啐了一口,“妈的!”这是他有史以来最为狼狈甚至是噩梦的一次。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来那个会这么难受。 他现在宁愿别人砍他一刀也不想忍受这种下面不停流血而且腹部还便随着诡异的说不出的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下次更换的时候一定要事先规定选择范围。”范浩然脸色有些发白的躺在船上,一旁是小脸雪白的雨化田,这人一直一个表情,温温和和的从不发怒的模样,什么事情都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一般,而揭开这一层假皮,里面的黑暗与血腥却是除了争抢与砍杀之外别无所有。这个男人的企图心与勃勃野心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停下脚步。他的目标一直明确并且誓不罢休。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男人。 而此刻便是这样一个人一双修长的连指甲都修剪得分外好看的手,一手端着一碗红糖姜茶水,一手翘着兰花指捏着汤匙,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丝毫不显得女气做作,反而有种阴柔的美感。 范浩然一脸怏怏的靠坐着,他无力的瞥了眼这说服侍便服侍的男人,那张脸清丽而精美,带着些阴柔,双眼却暗含着狠厉与对常人俯视蝼蚁般的不屑。此刻这男人正顺眉顺眼像是服侍贵妃娘娘似的服侍他。 “你倒是能忍,怪不得做了长督。”范浩然穿了个女人的壳子,现在胸口一阵胀痛,难受得只想骂娘,此刻也就只能照着话说转移注意。 雨化田撩眼看他那副怎么都不舒服的模样自然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万贞儿他伺候惯了的,那些下作的恶心事情从开始的作呕,到现今,他做起来连个头发丝儿都不会乱。万贞儿是个饥渴的荡妇,他发誓夺权之后会让那女人好好享受一番他西厂番子伺候人的本事。 可如今这万贞儿的身体里换了个人,见这人顶着万贞儿的模样一脸怪异又难忍,那种复杂的神情让他罕见的有些愉悦。 雨化田眯了眯那双妆容上勾的眼,轻声轻语的道:“可要揉一揉?” “嗯?”范浩然一时接不上这对话信号,他现在烦着呢,不耐的微微蹙眉,“什么?” 然后一只无处不精的手覆盖上了他的左胸上。范浩然疑惑的看着依旧清清淡淡温温和和的雨化田。自己是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摸了胸对他来说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以称之为情趣也不为过。 “您每月月信都会胸口胀痛,揉一揉便会好些。”雨化田握着那团柔软轻轻的扭动起来,手掌下的衣料有些薄,随着那只好看的手揉动,软肉从指缝挤出来。 范浩然靠坐着,微微侧着身子吸了口气,他翘着二郎腿,舒服的微微仰头,脖颈随着他的动作戴上了野性的诱惑,那姿态比大爷还大爷:“你是只有一只手么。”他嫌弃的抬了下眼,另一边被冷在旁边,他啧了一声,自己动手。 雨化田见他自己揉起了另一边,动作与与姿势竟然与他的一模一样。那种隐含着自泄般的禁忌感,他的手与女人的手并排在胸口前动作。雨化田不知怎的,心中有些热,蠢蠢欲动的感觉让他微微往前倾了下身子,他能清晰的嗅到女人来月信时的那股子微微的腥味儿。 范浩然没有丝毫身为女人壳子的自觉,他还在赞叹着雨化田的手法专业得可以去开按摩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一撩眼皮便看见脸侧有些而靠近的那张属于雨化田的高岭之花的绝美面孔。 雨化田眼中的光范浩然太清楚,他挑着眉侧头过来,两人呼吸有些交缠在一起,张唇吐出女人柔媚的声音,但是其中的话语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即便我现在是个女人的身体,也能让你爽得泄不出。”他嘴里仿佛能看到野兽的獠牙,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底下去将雨化田揉在他胸前的手拍开了。 雨化田不以为意的收回手,手心的触感很熟悉,他在后宫揉摸过无数次,但是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令人骚动。 这时候,戴着面具的马进良走进来,他没有丝毫顾及床上正躺尸的范浩然的意思:“督主,素慧容被一个剑客救走了,那剑客是赵怀安。” 雨化田要去龙门守株待兔来个请君入瓮,他心思深沉缜密,整个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走向预计的结果。 而范浩然却忍不住笑起来,他还记得风里刀那个和雨化田长得一模一样的江湖痞子,不知道到时那卜仓舟见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雨化田会不会直接上去认亲?只要一想到这个场面他就忍不住想笑,真是十分的期待啊。 雨化田走出去没多久外面便打了起来,听着声音似乎相当的激烈。 赵怀安向来都是看着东厂西厂有了大行动便暗中埋伏,敌明他暗,时常因为这样,厂番们措手不及而赵怀安将头目杀死,此次见到西厂出动人马便一路尾随。其目的不言而喻。 范浩然走出来便看见雨化田动作利落轻盈杀招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好看又杀伤性巨大,百褶的下摆随着动作而飞出华丽果决。他正与赵怀安打得热火朝天。 “哟,赵怀安,我们又见面了。”范浩然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懒洋洋的靠在船壁上,秋日的阳光带着海风的味道。 赵怀安飞退出打斗的范围,他微微有些惊讶,斗笠破损:“夫人——” 还未说完便再次被范浩然隔空扇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噗通’被拍进了海里,范浩然因为女人的某些生理情况原本就阴沉的心情立刻更加糟糕:“不长记性。” 说着打了个哈欠,正在不停的流血让他总是有种饥饿感,他站在那儿一身薄衣将万贞儿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得很是丰腴美好,海风拂过便更加玲珑起来。只是他却动作中带着男人的风骨与不羁,看上去十分的野性。 “有吃的么”他披头散发的看向正用眼刀将他上下刮的雨化田,丝毫不介意自己被视女干占便宜,他甚至刻意的撩了一下头发,勾起一个轻佻的笑,回给雨化田一个更加野兽的眼神,“我很饿。” 雨化田笑起来,他的笑容犹如凋零的万物生出绿芽,死去的活了过来一般充满了动人的犹如春风拂过的生机与美丽,称一句绝色也不为过。他微微侧头,脸的棱角犹如是剔透的寒冰被精心雕刻一般,没有一处不是诱人的:“去,准备吃的。”他吩咐道。 “这里风大,你现在身子还不适,屋里歇着吧。”雨化田行走过来,百褶的下摆随着走动而舒展弧度,他过来伸手轻轻扶住范浩然,就像是对待易碎的宝贝似的。 范浩然笑着瞥了他一眼,这雨化田为了自己全力助他,功夫下得还真不少呢。 捏着属于女人的柔嫩胳膊,另一手环住腰身,雨化田绝不会认为怀里的这个人是个任人拿捏的软蛋。他太过了解这个人的能力,他想要这样的力量归属自己,然而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帮助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而即便他现在已经不是完全的身体,可是他却也明白自己的相貌在有些时候也同样是一把利器。虽然也有些猜测,此时这个女人身体的恐怕是个男人,但是,身体是女人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雨化田在内心数着手下这个女人的好处,他垂着眼,手下的触感柔软而真实,这是万贞儿的身体,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这个人与万贞儿是完全不同的。那种轻佻的笑容与毫不做作的姿态,是只有男人才会独有的气质。 他手下的动作微微搂紧了一些。男人?那又如何。 范浩然可不知道此时雨化田心中在一瞬间有多少个念头在转,只是在海上的这么多天不得不叹一句,这雨化田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人,讨好一个人能做到像他这般,一个西厂长督怎么可能填住他的胃口? 到达龙门还需要穿过一片沙漠,风沙在空气中侵袭,连心肺都宛如在被切割一般,雨化田戴上了面具,黑甲面具即便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依旧器宇不凡。 范浩然不耐烦带这些,他妖力澎湃,魔力强大,隔绝这点风沙完全不在话下。西厂已经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有些谱了,见到他这番,雨化田并不强求,点了点头便要将人拦腰放到马背上。 “不必,我跟在一侧便好。”范浩然就要拂开雨化田那只指甲微长圆润的美手。 “风沙很大,哪有本督坐在马上而让你在下面跑的?”雨化田轻轻说,阴柔的面孔带着些笑,他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容貌和说话的方式。他执意看着面前的女人,一丝不言而喻。 范浩然一个大男人到时无所谓:“那好,给我一匹马。” “没有带多余的马匹。”雨化田回应,说着便将人拉上马背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一手搂着腰身,一手牵着缰绳,低喝一声:“驾。” 范浩然乐得轻松自在,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两人一个是女人一个不男不女,哪个都不比哪个强,还能怎么着了?就算要睡,即便是个女人他也能将人给压实在了。 “那就有劳督主了。”轻佻的笑着说,一歪头便在雨化田的怀里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略重口啊…… 不知道你们受不受得住,变女人被揉胸什么的…… 噗哈哈!!!!!虽然人物有点OOC,不过我才不会在意呢~ 第23章 《龙门飞甲》【4】 真个天地都被昏黄色的风沙搅合,天空的层云仿佛葡萄似的要往下坠,异象的出现代表着风暴即将来临。 雨化田不得不在驿站稍作歇息。这地方也就只能容纳上百人,但是这天地起异,在沙漠里有些经验的商队都带着货物前来躲避,下面已经挤得站都站不下了。 “督主,这一带的商队都过来了,我们这里很快就会人满为患,请督主立即下令,不能再往驿站里放人了。” 雨化田站在窗边负手而立,他身旁站着大当头马进良。雨化田冷傲中带着全局在握的帷幄:“继续放。” “督主,赵怀安真的会在这里出现?”马进良问。 他垂着眼看向下面已经寸步难行的商贩们,“此人有勇无谋,一举一动全在我意料之中,继续放松防卫,诱他出手。有我在,他一定会来。” “噗——”范浩然听到这一句立刻笑了,他看向雨化田,的确,对于赵怀安来说,雨化田就是一块他想吃下去的肉,总是明张目胆的吊在前面,赵怀安怎么可能不上钩? 雨化田看过来,眉目俊俏。 范浩然撸了一把被他用刀削成了短发的发型,他一挑眉毛:“左右你也是要去龙门客栈的,在这儿也出不了什么事情,这里实在是无聊得很,我就先行去龙门,在那里等你好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风里刀那个江湖痞子了,不知道二档头和三档头有没有被这混小子骗过去。 不等雨化田回答他便消失在了原地,离开前他留给了雨化田一个轻佻而耐人寻味的笑容。那笑容太过别有深意,雨化田不着痕迹的拂袖而去,心中却有些在意。 范浩然靠近龙门客栈的时候便遇上了风里刀,他身边跟着一个模样很男性化的女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风里刀惊讶的瞪大眼睛,声音夸张的表达自己的疑惑。 “哟~”范浩然撸了一把头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样与动作不搭调,“这么巧啊,风里刀。”他的声音带着万贞儿特有的柔媚,说话都像是在喘气儿。 “她是谁!”顾少棠脸色不怎么客气。 “她……”风里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熟人……” “走不走啊,这天气,你们要在外面儿过?”范浩然站在门前便感受到里面肃穆的杀气,他伸手砰砰的拍门,然后用眼神示意了风里刀一下。 风里刀只得开口:“掌柜,我们错过了出关的时辰,赶过来投栈,你们外面挂了客栈旗,干嘛把门关着啊。” 里面的人似乎是不愿意让人再进去,范浩然有些不耐,他耐心向来不怎么好,一把拂开风里刀和还在喊话的顾少棠,提起脚就是一踹,两扇厚实的木门立刻飞了出去。 “哟~”范浩然眯着眼笑着对里面瞪大眼看过来的各路人马笑了,他施施然的走进去,顾少棠与风里刀跟在后面。 西厂的人在看到风里刀的脸的时候立刻有些变了脸色,但也只是微微的不动声色。 范浩然自然不会给他们误会的机会,他本就见过二档头两面,那个左眼角长着一颗痣的男人依旧是白白净净的面皮,眼睛总带着丝毒辣:“或许只是相似,他未必就是督主。” 店老板赶紧走过来打圆场,说的话却是让范浩然他们进来的三人去驿站避风头,那里坚固结实,总比这小客栈来得好。 鞑靼的那个野性的女主人忽然开口说话,大个头立刻翻译:“我们女主人说了,她可以让一间房给这位公子。”鞑靼的女人勾引似的看着风里刀。 二档头立刻轻声说:“人家三个人,你让一间房。我把三间上房让给三位。” 范浩然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笑话。 鞑靼的女人歪着头眼神柔情性感,声音也柔得要滴水。大个头立刻翻译:“请这位公子过来喝一杯。” 见二档头又要开口,范浩然笑起来,他轻佻的看向躲在顾少棠身后的风里刀:“看来你这皮相还有点用处嘛,等哪一天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也不至于饿死。” 说着范浩然撸了一把齐肩短发,施施然往二档头那边走过去,勾着嘴角,一屁股坐下了,对这个左眼角长着痣的二档头笑着说:“怎么,不认识了?我记得前些日子你可还去过我那间小店。” “是你?”二档头这才认出了面前这个短发的女人,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而风里刀,心中隐隐猜测这大概还真就是督主。 “别看了,他还在驿站呢。”范浩然将手伸进怀里,从里面取出一只油滋滋的热腾腾的香喷喷的烤羊腿,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大家都忍不住往他的胸口瞧。这是得有多大的地方才能放下一只烤羊腿啊? 范浩然自然不可能真的在自己怀里塞一只烤羊腿,他又不傻。只是从包裹里面取出来罢了。 “哇!”风里刀眼睛都直了,他弯着腰缩着脖子一副很猥琐胆小的模样凑过来,眼睛锃亮,“你、你是怎么做的?变戏法儿啊你?” 只是还未等范浩然说什么,鞑靼那边的女人忽然飞落在风里刀的怀里,范浩然坏笑着看了一眼顾少棠的黑脸,咬了一口手里的羊腿。 “我家主人说她很喜欢你,让你去她房里一叙,那里清静。” 等顾少棠被气走了,风里刀也只有嘿嘿傻笑的赶紧闪人。只留下两帮人马还有一个正在啃羊腿的范浩然。 只这会儿时间,范浩然手里的羊腿已经被吃得只剩下硬骨头,他随手一丢,想着现在这个时辰,雨化田那边肯定已经差不多再次和赵怀安碰了面了,不久便会发现风里刀与他相貌极为相似。 到时候,风里刀与顾少棠只要和店老头儿一对话,便会发现二档头对他的态度太过蹊跷。 雨化田,你就等着风里刀过来缠着你罢。 在地下,店老板拿着旱烟杆子:“风哥,你能者多劳,你就去一趟吧。” “我一个人去,出事儿了怎么办?”风里刀唰的将手里的瓜子全扔了,哪能就这样让他去送死的。 “你既然叫风里刀,一定还有两三招防身嘛。”老板的口音里方言很重。 风里刀抱着双臂,嘴巴一咧:“有两招你就不用帮忙啦!” …… 范浩然在上面泡了个澡,换了套灰白衣裳,外面罩了件黑斗篷。刚从屋里走出来便看见风里刀用一张帕子遮着嘴巴站在隔壁。他一眯眼,勾着嘴角对风里刀笑得有些诡异。 四处都是重兵把守,虽然都是乔装打扮,但是身上的刀却不是说笑的。 风里刀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看见一身黑斗篷的范浩然,风里刀内心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甚至在想着女人会不会拆穿自己。只这样一个念头,风里刀的手心便全是冷汗。 这时,门开了。 范浩然面带笑容的靠在外面的栏杆上,片刻后里面便传出了风里刀正在糊弄二档头的怒斥声。 他站在外面无聊的看着客站下面空无一人,可是上面却是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风里刀胆子还挺大,连二档头的脸都敢扇巴掌,这跑江湖的,嘴皮子利索了胆子到时也挺大的嘛。 风里刀出来的时候模样看着很是镇定,显然是糊弄过去了。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没有离开的范浩然,眼神缩了一下。 他倒是不介意,顺着鬓角撸了一把头发,看了一眼后面左脸有些红的二档头,然后眯着眼对风里刀笑了一下,斯条慢理的缓缓说:“还记得,我在京城店铺里和你说过什么吗。”他一手扶在柱子上,身子歪斜懒散,“你可要好好补偿,不然人死了,你就后悔痛哭去吧。” 风里刀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变了的脸色一瞬间便平复了,不愧是靠脑袋跑江湖的,反应的确很快。平淡淡的应一声:“嗯。” 看这雨化田下楼,二档头站在范浩然的身后,开口问:“你认识他。” “自然认识,他可是关照过我的生意。怎么,你要算命吗,看你是雨化田的手下,我算你便宜点,一百两让你问两个问题。”范浩然扭了扭脖子,很直接的将二档头想要的答案说了出来:“进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雨化田现在还在驿站驻守呢。他?他是风里刀。活该挨巴掌了吧。” 此时快马去驿站的人也回来了:“二档头,督主还在驿站。” 二档头的脸立刻难看起来,他轻轻抚摸自己有些红肿的脸,神色阴鸷。 而一同来到客栈的还有赵怀安。此时地下也乱做了一团,凌雁秋与顾少棠打了起来。而凌雁秋就的那个女人素慧容…… 范浩然看着他们闹,这雨化田正主都还没来,他也就不急,自己进了屋子任他们打来打去,他在床上倒是睡了个好觉。 一觉醒来,屋子里竟然起了白烟,像是失火的前兆。 范浩然披上斗篷从窗户跳出去,正好看到一队人马远远的跑了过来。那带头的人黑巾蒙面,穿着的却是飞鱼服,来到跟前一把扯下脸上的遮挡,露出里面雨化田的面孔。 他胯下的马一站定,雨化田便高声道:“龙门飞甲!” 二档头后面的人上前一步,轻声耳语:“便知真假。”这是雨化田亲自定下的暗语。 二档头却还在犹豫,因为今日这风里刀第二次来找他的时候开头的这句已经被泄露了出去。 身后的人看了骑着高头大马的督主,雨化田向来都是积威深重,谁敢让他等?又轻声在二档头耳边说了一句:“便知真假。” 二档头没法,上前一步:“便知真假。” 那张雨化田的脸撸出一个笑,有些志得意满其中带着江湖人的狡猾。 范浩然一看,飞身过去,黑色的斗篷就像是迷雾一般笼罩着他,他对风里刀挑挑眉,眯起眼睛,风里刀眼中闪过忐忑,见到他这番神情,立刻知道自己又被认了出来。 “哟~”范浩然站在马下,“带着这么大一帮子人……”他往风里刀身后的每个人身上扫视,轻佻又锐利,话说得又慢又轻,“还真是辛苦啊。” 风里刀没有理会,他只出生问二档头:“你们有什么部署啊。” 范浩然怎么会让他将人都弄进客栈围死?好歹也是雨化田的人,这雨化田没了人手,即便他武功高强,蚂蚁多了还咬死象呢。 二档头将事情说了一遍,风里刀立刻怒斥:“蠢货!你们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人都要从后面跑光了!还不快去追!” “慢着。”范浩然一把揪住二档头,轻佻的笑,“你敢下命,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自家主人都认不清,要你有什么用。” 风里刀正要再说什么,范浩然直接打断:“闭嘴吧,去那边呆着去。”直接将人禁锢了都到了角落里。 隐藏在暗处的鞑靼女人,也就是心仪风里刀的常小文一看已经动手了,她拿着手里的弓一箭射过来。 范浩然连动也没动,那箭到了他跟前似乎被一个透明的墙壁挡住了一般,停顿了一霎,然后掉在了地上。 倘若真让二档头被困在里头,待发现风里刀趁着失火的借口将飞鱼服偷了,让他知道了外面这个雨化田是假的,到时候雨化田一来,两方自己人定然是会自相残杀起来的。 这龙门的事情都还未开始,人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简直是巨大的嘲讽。 常小文一看计谋被识破,她索性不再理会,直接喊了一声:“放箭——!” “操。”他随手为雨化田的几个重要的下属放了个铠甲护身,既然答应过雨化田的交易,那么他也不会让这里的几个得力手下出事。 风里刀只能全身僵硬的被丢在黄沙里看着两边的人打得你死我活,他急的眼睛发红,顾海棠与常小文两个虽然也厉害,但终究是女人,力气并没有这些糙汉子们耐打,已经有了点伤势。 正在这时,远方奔来一队人马。 是雨化田。 他脸上蒙着黄金沙网的面具,身上穿着的是风里刀的打扮,显然是和风里刀有了一样的想法,假扮对方。 两队胶着混乱的人马立刻分开,二档头带着人将雨化田护起来,喘着气:“督主。” “嗯。”雨化田不轻不淡的应了,看到了一边连衣角都没有乱的范浩然,他的视线在万贞儿壳子的短发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移开,落到了一身黑衣的赵怀安身上,“让你跑了两次,这一次,你还有什么本事。” 赵怀安昨夜的布局在范浩然提前戳破了风里刀的情况下全部打破,雨化田的人马是他们的数倍,兵马精良,武艺不凡,现在赵怀安他们被雨化田的人马包围,这的确有些像瓮中捉鳖了。 “你、你是……”风里刀看向取了面罩的雨化田一脸懵逼,他又看向范浩然。 范浩然给他接了禁锢咒。 风里刀立刻爬起来往这边跑,虽然知道西厂的厂公与自己相像,但是此刻相见他才忽然认定了那天在店铺里,这个叫做元的女人的话。 “弟弟……?”风里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雨化田的那张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紧紧地盯着雨化田。 范浩然见到他这幅傻样,心里几乎要笑岔气儿了。他一脸正经的回视雨化田皱着眉头看过来的视线。 雨化田可不信自己还有什么血亲,即便有,那也是从未见过的毫不相干的人,谁若是胆敢阻挡他的道,那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让开。”雨化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想要上前的风里刀,表情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认亲大会现在开始~ 厂花太冷艳,我有点下不去手啊…… 第24章 《龙门飞甲》【完】 看着场面被雨化田镇压住,去而复返的凌雁秋伏在黄沙里准备伺机而动。 而风里刀正盯在雨化田那张和他几乎有九成相似的脸上,他一脸的纠结,先要靠近又被雨化田那张冷傲且毫无表情的神色弄得有些束手。但是他好歹也是江湖中打滚的风里刀。只是一转眼,他有又是一副和和气气的带着些小猥琐的笑。 “误会误会,我们又没什么仇,打起来纯属误会。”风里刀偷偷给一旁看笑话的范浩然递了个颜色,其中示弱乞求的意思自然不必说。 “误会?”雨化田的声音很轻,在风沙中却依旧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他扫了一眼肤色麦黑的风里刀,“什么误会才会让你穿着本督的衣裳?”他这一口气儿没怎么用力,却让风里刀哑口无言,一股寒意便袭上了风里刀的全身。 “胆敢擅自盗取西厂的东西,将本督的手下玩弄在鼓掌之间,你的胆量不小啊。” 风里刀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下去了,他嘿嘿的笑,表情却像是在哭:“我这、我这不是……我要是知道……” 此时天上乌紫色的云层慢慢的卷动起来,伴随着闷响的雷声,搬着黄沙的风让可见度很低,吸入鼻孔的全是沙子。 常小文抬起头:“到了。” 只见天空的黑色层云卷层了锥形缓缓的下降,青色的雷电在风眼中闪动,整个天空都仿佛活了过来似的。随之而来的便是刮起的狂风,风声猎猎,所有人的衣袂都狂舞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雨化田,有本事你就和我到龙卷风里分胜负。”赵怀安满面英勇,他要缠住雨化田将他支开,这样大家才会有一线生机。 雨化田抬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黑色风眼,即便他没有表情,但是范浩然却看出了他要答应的打算。 “你听着,是高手就放马过来,我等你。”说着赵怀安便想要上马往龙卷风里跑。 “傻了吗,必胜局面有必要非得去龙卷风里跟着他傻?”一个禁锢咒就将要调虎离山的赵怀安给定住,无视赵怀安惊怒交加的表情,范浩然撸了一把短发,他咧开嘴笑容轻佻又嘲弄,“成王败寇,这时候可不是进了龙卷风就是勇者。蠢材才会中这样的小花招。” 顾少棠忽然抬头:“要吹过来了,快进地道!”她大叫起来。 在大自然的风暴怒吼之间,没有人会还有闲心在这里瞎扯。但是雨化田却依旧一副天塌了也不怕的平淡模样。风里刀都快要腿软了,他跳脚对着雨化田喊:“快进地道去,要来了啊!!” 雨化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令:“进地道。”说着踩了一下马背飞身起来,顺道还将懒懒散散站在那儿的万贞儿的壳子给搂进了怀里。 “我可不是娇弱弱的女人。”他无所谓的说着,大大方方的将雨化田的细腰抱住,捏了一把,这豆腐吃得很顺手,毕竟这女人的身体也就只能过过干瘾了“没想到你还挺周到的啊。”万贞儿的壳子这么保护着,也多亏了雨化田能忍到现在。 凌雁秋看着被丢在那儿的赵怀安便立刻跑过去将人拖了进去,她是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这里的地道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 而风里刀看着那个理应是自己双胞弟弟的雨化田将‘元’那个奇怪的女人搂在怀里,他顿时有些心情微妙,但是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赶紧也钻进了地道。 能来这儿的几乎都不是普通人,陆陆续续动作迅捷的都进了地道。范浩然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此时在地道里倒是十分适合。他坐在地下的一角,看着又打起来的众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毕竟这里宝藏的门即将打开,这里都是想要分一杯羹的人,现在能干死一个是一个,免得到时候人多坏事。 而风里刀却是站在不远处有些手忙脚乱,一边是好兄弟,一边却是双胞血亲,他帮哪一边都不是,现在正为难的要死。 “行了,过来坐。”范浩然翘着二郎腿靠在石壁上,悠闲的对急上火的风里刀招手,“你说你一个三脚猫的功夫,来这里是送死?。” 风里刀听着耳边刀剑来往的声音整个人心情十分不好,翻了个白眼:“金银财宝谁不想要?要不你来这里干嘛的。” “你想要这些?”范浩然眯起眼睛,一手轻轻的摩挲下巴,“与其来这里九死一生,你还不如找我,这样不来得更加方便,又安全不会有丧命的可能。” “你?”风里刀怀疑的看过来,“找你有什么用。”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他一手轻轻拍在风里刀的肩膀上,“我可不仅是占卜算命的,交易、典当,还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做。银子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你想要么?”他诱惑的轻声问,“当然,只要付出一点点就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真的?”怀疑。 “自然是真的。”点头回应。 “那好,你给我一百万两。”风里刀立刻狮子大张口,他可不信这女人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好啊。”范浩然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在空中点了点,“那就将你的嘴皮子功夫和你的机智给我,一百万两我立马就能给你。” 见到这女人说的信誓旦旦,但是风里刀却有些不解她要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什嘛?你要的这些我怎么给你嘛,这东西天生的,给不了别人。”风里刀用一种奇怪的像是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范浩然。 “你只说交易还是不交易便好,只要你答应了,银子我绝对给你,至于东西能不能收上来那是我的事,就算亏也是我亏,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范浩然笑起来,“到头来不都是你赚了。” 风里刀也被这话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不妨碍他做出决定:“好啊。”他可不相信真有人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走,嘴皮子和灵活的脑子,那都是不可能真的被取走的。 “好,痛快。”范浩然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银票,他一把塞给已经呆了的风里刀,“数数,是不是你要的。” 风里刀目瞪口呆,嘴巴张大:“你、你疯了?” “那我便取走你的交易品了。”范浩然勾着嘴角笑得狡猾又轻佻,他手一挥便从风里刀身上取出了两团东西,拿东西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白皙的手指间。 “银货两讫。”范浩然将东西收进了交易区,他笑容轻松的对还回不过神来的风里刀说。 “你、你……嗯,你……”他说着便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了,一句话总是说不顺,他大惊失色的看向一脸轻松愉悦的范浩然,“你……我,我是不是、那个……” “是的哦。”范浩然坏笑起来,他拍了拍风里刀惨白得和督主有的一拼的小脸蛋,“你的口才还有机敏的反应能力,在刚才用一百万两卖给了我。” 看着风里刀一脸急切却总是开口说不出来得样子,范浩然喟叹的摇头:“所以说,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契约和交易啊,这下吃亏了吧。”他仿佛有些可惜的叹气,实际却幸灾乐祸。 而此时雨化田的手下已经将小杂鱼们清理干净,而赵怀安被素慧容用凌雁秋送的匕首一刀子捅进了赵怀安的心窝子里。 凌雁秋大惊失色不敢回信,她扶着自己的心上人,质问素慧容:“你是西厂的人!?” 雨化田只看了一眼便缺失了兴趣,他带着收下了风里刀货品的范浩然走出了地道。外面的沙漠格局在经历了一场大暴风后整个发生了变化。 “督主,前面有光,是皇宫的金顶。”马进良在一旁说道。 “走。”雨化田顺手将他身旁的万贵妃壳子搂住,那顺手的模样简直就不像是个洁癖患者,尤其这还是他厌恶的万贞儿的壳子。 “你还真是顺手啊。”范浩然无动于衷的轻声说,看着一眨眼便到了那金色屋顶的地方,他低头往下看。 雨化田心中的那一点点的蠢蠢欲动因为这句话非但没有克制,反而起了更加让他不能理解的一股冲动。但是他依旧是那副尊贵冷淡的神情。 “怎么,帮了你,你还要抱怨么。”雨化田一身浅白色的麻衣也能穿出尊贵高雅的气质来,他撩开帽子后面的两根白色的布条,一身书生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与飞鱼服也没什么区别,凌厉又带着冷漠的残忍。 “怎么敢。”他这样说着,可是那其中的意思却不是那么回事,“这白上国的宝藏即便是得到了,你又能如何?推翻王朝自立为主?”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手轻轻的搭在雨化田的肩膀上,动作亲密的拍了拍他。 雨化田没有丝毫要拒绝的反应,反而是一翻手将人再次搂住腰,纵身跳了下去。温香软玉在怀,没有万贞儿那浓烈的熏香,反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味道。 “倘若,我若是说能让你下面再长出来,你将你的欲望给我如何?”他恶劣的笑起来,长出了下面却没有了欲望,这样该如何抉择呢? 雨化田的起先是猛然看向他,然后眼中的情绪迅速掩盖。雨化田明白,怀里的这个人即便是个女人的身子,但是那种眼神可不像是女人的软弱,他恶劣又精明,是个很难掌控的人,但是这人却能一眼看到你的弱点,他能轻而易举的拿出极致的诱惑让你去抉择,让你矛盾。 “没有了欲望,我即便是全身又如何。”雨化田不动生色的说,他想要的更多,这一点点的东西就想要拿走他对权势对金银对一个女人的火焰全部拿走,这不可能“没有了欲望的人,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范浩然也没想到能让他答应,见雨化田这副模样便也算了。 “你要多少银两。”雨化田忽然开口出价。 看来他也没有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嘛。范浩然眯起眼睛:“这次我们四三七分,如何。要知道,你一个人不可能装完金子,而我可以。” “好。”雨化田答应的很痛快。他看向笑容轻佻的女人,眼底深处买着火焰,此时的他已经忘却了自己已经将爱情这东西作为交易品抵押给了范浩然。就算如此,没了爱情还有欲望,即便这样又如何,他想要将这个神奇的人留在身边,既然她能够拿走自己的东西,那么他再取回来也并非不可能。 “一个时辰后另一场沙暴会再次将白上国淹没……”他刚开口,外面便进来一群人。是风里刀顾少棠他们一众,赵怀安被素慧容在心口捅了一刀,凌雁秋正在外面的地道里照顾。来的还有鞑靼的女人与他的手下。 众人看到了雨化田都是谨慎的站在了原地,武器都取了出来,看样子仿佛要过来打一场。 “那我就收下了哦。”说着这遍地的黄金便被收进了可无限叠加的包裹中,他所到之处都出现这样诡异的现象,那些堆到了天的黄金一瞬间便消失了。 “你!”常小文叫起来,“这如何可能!?” “他是妖怪吗?”哈刚也被镇住了。 雨化田在亲眼所见之后终于完全落实对这个人的所有猜测与认定,他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是冷冷一张面容傲然孑立的站在常小文一众的对面,手中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他看到了后面的风里刀。 “雨化田,我……”风里刀说话有些不顺畅,“是你、你的……” 常小文看不下去了:“说话就说话,结结巴巴的做什么!” “他呀,把自己的东西用一百万两给卖了哦。”外面连室的东西收完了,范浩然抽了空笑着给众人解释,“口才和灵活的应变能力,好买卖。”说着便不管众人什么反应直接快速的往外走,他速度很快,几乎是忽然消失在原地然后再忽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只一个呼吸他便将这一边的一百多间屋子收了个干干净净。 顾少棠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买卖不买卖的,立刻大吼:“她好快,不能再等了!” 可雨化田却拦在他们面前,这里没有凌雁秋与赵怀安,那两个运气爆表的人,这几个还不够雨化田一招打过去呢。 一刻钟而已,范浩然便将白上国的东西收了个干干净净,而顾少棠那几人还在僵持着,只不过期间风里刀却磕磕绊绊的将自己为什么有一点口吃的事情个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这时候范浩然再次出现,众人看他的目光顿时非常诡异。 “走吧。”范浩然对雨化田说了一声,他正要自己幻影移形上去,没想到那雨化田倒是很主动的再次过来将万贞儿的壳子搂住。 范浩然有些烦他,早晚都要讲爱情给他的人现在暧昧有个屁用,在说他现在还是个女人呢。直接一把抓住雨化田的手腕幻影移形了。 “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根据你我的契约,你的爱情就由我来接收。”范浩然与雨化田两人站在一片没有尽头的黄沙之中,他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将黑袍上面的兜帽戴到了头上,遮挡住过分耀眼的阳光。 雨化田在阳光下的面容白皙而带着些薄冰的冷感,两人的发丝与衣物都十分的整洁,仿佛丝毫没有经历过刚才的大风暴还有几场围攻与打斗一般:“可否用其他的东西去代替。”雨化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心似乎有一丝不想要舍弃这份感情的挣扎。 “我是做生意的,契约定下了便没有后悔的可能。”范浩然一挥手便将东西从雨化田的体内取了出来,然后他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修复身体的魔药,“喝下去,你的身体会好的。” 雨化田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女人的那一挥手而空了一角,但是那感觉很是缥缈,他只是愣了一瞬便又回到了西厂长督的不可侵犯与冷傲。他将那瓶味道实在不怎么好的东西饮下。 范浩然看着他身下慢慢鼓起的部位,完后然后点点头,清淡淡的说:“银货两讫,我们……” 只是还没说完雨化田便猛然上前,一手扶着他后脑勺,垂头便吻下来。 刚刚将雨化田爱情收到交易区,范浩然完全没想到雨化田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是他依旧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他看着雨化田闭着的好看眼睑,这个人的舌头伸了进来,舌尖玲珑而诱惑。 雨化田吻了一会儿,然后退开,眼中闪过一丝的奇怪与复杂的神色。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明明已经亲吻到了,可是他的心却丝毫没有了跳动的感觉。那曾经只是一个搂抱便升起的躁动在此刻也没有一丝一毫,此刻,他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女人口中所说的:收下爱情。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要走了?”雨化田垂下眼睑,他的心无动于衷,顿了顿他又说,“算了,不用和我说。”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斗破苍穹~ 我其实还蛮讨厌消炎药把所有女人都收后宫的。 薰儿那么好的女人他竟然还到处招惹别人,美杜莎怀了孩子也就算了,小医仙又怎么回事啊混蛋! 下个世界我们的目标是—— 毁掉后宫,坚决一对一! 第25章 《斗破苍穹》【1】 离开之前范浩然将从白上国运出来的黄金分了其中的十分之三给雨化田,不过多久顾少棠便找到了正在店铺里的范浩然。她用自己的爱情将风里刀的口才与机敏的反应赎了回来。 因为她太明白,自己与风里刀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还不如将那所谓的爱情舍弃,江湖之大,她哪里都可以潇洒而过。 而风里刀却从那以后时不时的去西厂想要和雨化田聊一聊关于两人相貌过于相像的事情。 只是那之后的事情已经与范浩然无关了。此时的范浩然正是个婴儿,他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名字—— 【萧无】 他有个大哥叫做萧鼎,有个二哥叫做萧厉,还有个弟弟,名叫做萧炎。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名却是‘无’,话说难道萧战不会觉得自己的三儿子的名字和其他自己兄弟不在一个次元吗?不过这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作为双胞胎而出生的两人,萧炎表现得一直很冷漠,也算是所有穿越者的一种情绪,加上他在斗气方面的天才程度,萧炎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个成年人,相反,似乎因为有了得到力量的天赋而升起的一种傲慢又有一种身为穿越者的那种对土著人的居高临下。 因为这具身体是萧家人且又与萧炎同胞,属性也是与萧炎相同的火属性。他表现得一直很中规中矩,对比与萧炎的光芒万丈,还与云岚宗的纳兰嫣然定有婚约,他这表现出来的平平资质也常常被人诟病。 时间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熬,等到四岁的时候娘死了,留下了那枚黑色的戒指,范浩然从第一眼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任务主要目标就在里面。 他想了想,作为主角的萧炎,这个戒指里的人是他最大的依仗和变强的根本所在,可是将灵魂塞进身体这种事情对于范浩然来说就跟吹口气儿差不多,简单的没有任何难度。 重要的并不是如此,重要的是若范浩然将戒指取得的话,作为主角的萧炎在变强的路上就要走很多弯路,而他到最后也绝对不可能成为‘炎帝’,若是没有药老,萧炎即便是恢复了他的天赋,可是却也不过就是那样了。 他想了想,最后虽然是他将戒指戴在了手上,为了唤醒药老他还真是拼了。萧炎不必忍受别人的诟病,日后药老醒来,在萧炎变强的路上恐怕还要多一个他了。 果然,在十二岁的时候,戒指里的东西开始有了些意识,药老在下意识的吸收力量。范浩然作为一星斗者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斗之气三段的废物。 “萧无哥哥。”萧薰儿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身旁,小脸上带着淡然清雅的笑,萧炎也走了过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小无,怎么回事?”他小脸皱着,“怎么一夜之间……你只有三段斗之气。” 范浩然依旧是笑容轻佻毫不在意的模样,他站在测试的广场上对于众人的指指点点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伸手一下子箍住萧炎的脖子:“小弟,哥哥我可是给你挡了灾,你日后可要好好的感谢我啊。” 看着萧炎一脸懵逼不知道范浩然在说什么的样子,他放开了萧炎,冲他眨眨眼:“好了,这事情也没什么,天赋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没了便没了的,你们莫担心,我有分寸。”他意味深长的用调笑的口吻说,之后挥了挥手,撑了个懒腰,转身离开了。 他可是还要将戒指里的某个人喂饱,不努力可不行,毕竟药尘只能吸收斗气而不能吸收魔力或者妖力。直接到了后山的山崖,这地方生僻几乎没什么人过来,树木茂盛。他盘腿坐在崖顶上,手上摆好了修炼的印结。这一坐就是一年。 除却整日从包裹拿出点吃的进食以保证最基本的体能外,他坐在悬崖顶上整年,萧战在看到了自家三儿这幅样子,站在后面许久没有动。那个少年背影孤单的坐在悬崖上一动不动,他作为父亲很是心疼。可是他却不能做什么说什么,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族的族长,他要以身作则。 期间萧鼎,萧厉,萧炎还有一些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人都来过几次,但是看到的无一不是那个背影,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只能感受到不停的往那具身体中渗入的斗气。 来的更有一些想要冷嘲热讽的人,萧炎是个天才,作为他的同胞哥哥却是个废物,那些在萧炎面前卑微的弯下腰的人有不少过来冷言冷语讥讽嘲弄,以求心理平衡。 只是范浩然活了多少年,怎么会和这下小崽子计较这种事情?后来萧战还有萧家兄弟都拦着这些人,有时萧炎那锋芒毕露的小子还会出手教训几个杀鸡儆猴,时间久了,范浩然也就从人们的眼中淡了,也就每年的测试才能在测试场上看到这个少年。 范浩然与萧炎的相貌很相近,只是他的面容更加英朗一些,萧炎那张脸比较适合扮猪吃老虎,而他那张脸只要一带上轻佻的笑容,那魅力感爆棚得即便知道他是萧家的废物也依旧又不少女孩脸红。 在十五岁的测试上,萧薰儿是斗之气九段,萧炎在十一岁凝聚了斗之气旋成为一名真正的豆者,而过了四年之后,他已经五星斗者了。 而范浩然石碑上的那‘斗之气三段’便变得分外可怜。 范浩然眯着眼笑起来,他手轻轻的抚摸右手中指上的黑色戒指,眉眼中带着挑逗的魅力,他笑了笑便下来了。 “小无……”萧炎上前来,身后还跟着宛如莲花初绽的萧薰儿。萧炎的脸色在听到场上的那些窃窃私语立刻黑了下来。 范浩然摸了摸他的头顶,那样子是真的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要叫兄长,我可是你兄长。” 萧炎暗自里却翻了个白眼:老子可是穿越来的,比你可大多了。 “行了,玩儿去吧,我这少壮不努力明年就要徒伤悲了。”他说着笑着挥了挥手,抬着左眉,眉眼间电力十足。 明明是一样的五官,萧炎却要看上去温和一些:“真是个妖孽。” “萧炎哥哥此言差矣,萧无哥哥可是和你一胞所生哦。”萧薰儿淡淡而笑,轻声打趣。 他的脚步很轻盈的走到了山崖顶上,天气很好,他满脸轻松愉快的一手搭在腰间,撸了一把碎发,眼眸在发丝里闪着微光:“一年后一定很有趣。”他自己轻笑起来,“小崽子们,我会好好给你们上一课的,免费。” 原本准备出来吓一吓这个给他上供了三年的小子的药尘在听到这似有若无的话的时候饶有兴趣的隐了下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办法。 范浩然依旧每天在崖顶,所有吸收到身体中的斗气依旧在无知无觉中消失,这个戒指有屏蔽灵魂频率的作用,范浩然疑惑的看了一眼,按照剧情,现在的药尘应该醒来了才对,他可是还等着给萧炎找个炼药的师父呢,这药尘不出来,他找个屁啊。 他哪里知道这和他活得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子竟然很是有童心,若是知道了药尘醒来了还刻意吸收他的斗气估计也没什么。 依旧是每天在悬崖,这一坐又是一年。期间萧战来过,温和的态度依旧能感受到些哀痛,若是可以,作为父亲的又何尝会让自己的孩子被赶出本家? “父亲,您放心,一年后我的实力不会让您失望的,即便是过不了测试,但是挑战~这种东西只要赢了便行了吧,您就不要操心了哦。”范浩然笑着搂住萧战的脖子,哥两儿好似的让萧战也有些而哭笑不得。 “好,那我就等我儿子用实力打那群人的脸了。”萧战见他十分有把握也就只能安慰自己了。 而萧战却没有想过他儿子口中的不要失望竟然是个这样的情况。 看着石碑上的斗之气三段,范浩然没有丝毫的意外,看了一眼萧战有些颤抖的手,范浩然甚至对萧战眨了眨眼,他一点都不担心。 萧战看到他的眼神,心中安心了,看来自家儿子还有后招。 萧炎通过了测试,此刻也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双胞哥哥,萧薰儿在一旁柔声安慰。 “未合格之人,有权向合格的人进行挑战,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萧战看了一眼范浩然,其中慈爱不言而喻。 全场的人都似有若无的看向萧家家主的三儿子,想千万把刀似的戳范浩然的脊梁骨。 “既然大家都看着我,那我不出来似乎有些让人失望。”范浩然一身黑色的紧身练武衣,他那特有的轻佻笑容,眉眼英朗而俊逸,带着些不在意的飒然气度。他环视了神色各异的众人,“这三年我也算是个饱受大家语言暴力的受害者,你们的话真是令人好伤心呢,毕竟身为一个家族,我这样一个受尽磨难的人都恨不得每晚咬着被角痛哭流涕呢~” 他可怜兮兮的抱了抱双臂,然后在众人带着鄙夷的视线下忽然冷下面孔:“所以,既然今天有这么个光明正大教训你们这些小崽子们的机会,我萧无自然不会放过。” 他讥屑又带着恶质的笑,缓缓说:“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打残了可不要怪我啊。” 他的话立刻引来众人的怒视,特别是那些曾经跑到他面前对他冷嘲热讽而且今日偶通过了测验的人。 “口出狂言!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本事。” 萧战脸色都快青了,他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有些精神不正常,所有人一起上?疯了吧! “我数三声,你们不动那就不要怪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开心开心。”范浩然眯着眼嘴角带着怡然的笑,缓缓开始报数:“1、2……” “萧无哥哥疯了吗?一起上,恐怕就是萧炎哥哥你也不行吧。”萧薰儿拽着萧炎的袖子,“怎么办啊?” “萧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耐心点儿。”他虽然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没底儿。 “3”一声落下,范浩然忽然消失在原地,当年在斯莱特林一年级挑战赛的场面再次出现了。 一个当初话语难听的孩子飞了出去,还带着腿骨断裂的声音。范浩然站在那孩子的位置上扭了扭脖颈,眼睛转向立刻惊恐的其他人身上,笑容真是风流倜傥,“我要真的开始了哦,三年的骂言,那就一人一条腿,我还是很仁慈哦。” 说着通过了测验的孩子们立刻醒悟过来,熟练地不熟练的斗技立刻满天飞,同样满天飞的还有那些被范浩然踹出来的人。 范浩然一边闪一边慢悠悠的教训:“我实在是很讨厌孩子啊,看在你们是我萧家人,今天教你们个乖。风水轮流转,万事留有余地。倘若再让我看到或是听到家族内部的下作手段,我就废了你们,你们老爹来了都不行!” 萧战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场上大发神威的儿子,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是个斗之气三段的人,这速度……连他都看不清楚。 萧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平日里被人诟病侮辱的萧无竟然……他垂下头,自己却因为一点小小的成就便沾沾自喜,实在是太过狭隘了。 而在戒指中偷窥的药老也愣住了,然后他笑起来:这小子,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要不要给药老弄个身娇软的肉身~噗,想到那个场景就有点想笑啊~ 话说,不会抢消炎药的机遇的~不过如果你们觉得想要收拾萧炎的话也可以~ 第26章 《斗破苍穹》【2】 “拜师?”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灵魂,范浩然看了一眼他那老橘子皮似的脸,明目张胆的打量他。 “怎么,小子,想好了没。”药尘也就盘腿坐着仙风道骨任他打量。 “我不拜师哦,不过你觉得我家的那个小弟如何?他天赋可比我高。”范浩然一手搭在腰间,笑容微微。 药老显然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拒绝,他说:“我可是药师,你难道不想学炼药?” “不想。”果断的拒绝,继续推销萧炎,“你看我家小弟怎么样?” “你这小子,这么好的机会你要留给那个狂妄的小娃?”药老这就有些不解了,没人会把如此好的机会往外推的,这小子就这么喜欢他那个一年也不上崖顶看他几回的小弟? “而且,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做什么。” “老夫能做什么,你这小娃娃手上可没有什么宝贝。”药尘见他一脸怀疑不由为老不尊的犯了个白眼。 “老大爷,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范浩然喊了一个很让药尘吐血的称呼,他笑容有些深,“我会占卜算命啊,你的身份,我掐指算就能明白。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到萧家来我也能大约知道一点哦。” 药尘心中一跳,但是转念想,怎么会信他,老橘子皮的脸笑起来:“小娃娃,我就是收个徒罢了,你这阴谋诡计的心思可真不简单。” “那你啊,就收了我家小弟好了,他的确是个天才。”范浩然依旧将手上的戒指戴好,“既然你醒了那就莫要再吸收我的力量了,不然我就将你这老头儿塞到女人身体里。” “口气真不小,再大点儿就能将这房子给吹了。”药尘戏谑道,全然不信他。 最终,在药尘略有不甘的心情下,这枚戒指还是被范浩然交给了已经五星斗者的萧炎,萧炎一脸疑惑,但是依旧收下了,这毕竟是母亲的遗物。 而虽然推迟了一年,纳兰嫣然还是来退婚了,此时的萧炎被退婚其中羞辱自然不用说,萧炎自穿越一来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而此时的纳兰嫣然也只是个一星斗者,萧炎就算是不喜欢这丫头也被气得够呛。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气的,小炎子,你以后的人生之路可不是只在这加玛帝国,外面的世界大着呢。”范浩然这一旁盘膝而坐,略带讥屑的轻佻表情说着这样的话,“难不成你还真喜欢那丫头,薰儿要是知道了不晓得得多伤心~” “噗——”药鼎里忽然发出一声闷响,里面冒出黑烟,而萧炎的脸更黑,“薰儿是妹妹,别把我说得像是连妹妹都不放过的牲畜。” “哟,又不是亲妹妹,那妮子可是从小喜欢你,你若是不心动,那哥哥我就要出手了哦。”范浩然不以为然,眼里却有晦暗的色彩,“萧家人一生只娶一个女人,萧炎,你可不要像那些人一样,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倘若是多了……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萧炎像是那种人么。”萧炎将药鼎里的渣滓清理,然后又说,“我和那老头儿也算是商量过了,这乌坦城太小了,我也要准备出去历练。” “我想着也到这时候了,那我们一起罢。”范浩然拍了拍衣摆站起来,高挑的身材站直了竟然比萧炎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萧炎为此不知郁闷了多少回了。 药老从戒指里飘出来,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脸上满是对两个少年的戏谑:“可要准备充分了,别走路上就哭天喊地。” 然而走在路上后药尘和萧炎才真正认识到范浩然这人在某方面的强大之处。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算命了?”萧炎一脸郁闷的看着往怀里塞金币的三哥,他们正在躲避追杀他们的人,若不是范浩然一个给人家算命,这哪里会引来其他人的追杀? 范浩然一边往交易区里放金币一边往萧炎身后躲,斗技直接轰在了萧炎的身侧让他的小脸一白,被余波波及了:“你别往我这儿来啊混蛋,速度这么快还多个屁!” “我这不是再给你历练的机会嘛,便宜你小子了。”范浩然笑着裂开嘴角,一边将战斗圈往萧炎身上引,而药尘则在戒指里看得笑了起来,老脸上满是戏谑。 萧炎被气得瞠目结舌:“我还真是谢谢你啊……三哥!”他咬牙切齿,大腿上的伤口正在涓涓流血,嘴巴发苦,三人中就是他被玩儿的最惨。药老正在戒指你调侃萧炎,而范浩然要躲开这些小儿科的攻击简直闭着眼都能行。 “你太弱了,要赶紧长大哦,哥哥我这是调教你呢。”看着萧炎已经要站不住了,范浩然这才帮他挡了一下,“跑吧,我不会帮你解决这些人哦,跑得慢了你就完了哟。”他坏笑着说。 萧炎一听立刻转身就跑,随着他的动作身上伤口的血都被甩了出来,萧炎立刻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把药丸子。 “跑的还挺快啊。”范浩然轻松的跟在他身旁,周身是密林,树的枝叶对于范浩然完全没有影响,连颤动都没有。萧炎却没有这么轻松了,他所过之处枝叶簌簌作响。 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有着瀑布的地方,没想到不久前才从迦南学院请假一年,这才没多久呢就如此狼狈,萧炎看向自家三哥,也就是他同胞的兄长,没想到他会这么强,而自己却显得如此没用。 与其他人相比萧炎自然已经非常的不错了,可范浩然却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经历过的人和事就是连药尘都不能比的,萧炎那点儿小心思两个老妖怪都看出来了。 范浩然也不急着开解他,萧炎的焚决功法乃是通过吸收异火来进化的高级货,而范浩然自然不可能去抢他的东西。而正从戒指里飘出来的药尘在看到萧炎沉默的恢复斗气的时候,看着这个与萧炎有着相思相貌却更加英挺俊俏的少年的时候,他略带着些好奇。 “小三儿,你学的是什么功法,看你这模样,等级不低啊。”他嘿嘿一笑飘了过来。 范浩然听着这称呼也不恼,眯着眼笑了笑:“我斗之气现在才七段,能学什么功法啊。”说着他眼睛看向药尘,“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给萧炎黄阶低级的功法,烂大街的垃圾货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明儿个我就去抢一个高阶的,让小炎子废了你的垃圾货。” 药尘也眯着眼嘿嘿笑:“焚决可不是烂大街的东西,这世上可就那一个。不过,看样子你也要到学功法的时候了,你准备如何得到功法?” “不是还有你这个老妖怪嘛,难不成你还不会给我准备?”范浩然结着修炼的手印,可是依旧一心二用的说着话,“不过我也可以和你换,反正你是个灵魂,我对于复活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拿手的,虽然你现在的灵魂力量过大,寻常的肉身根本容纳不下,不过……” 药尘的身躯一震:“你、你说什么?”他知道萧无这人,从不无的放矢,除非是十拿九稳。 “不过,我可以暂时将你的灵魂力量压缩,把你塞进寻常人的身体还是可以的。”范浩然继续说,“只不过到时候你就与常人无异,一切修行都要从新来过,除非脱离躯壳恢复灵魂的状态。” 药尘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他平静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年纪也就十六的少年,叹息:“你与萧炎还真是不同。” “自然,那小子可阴险着呢,我便正直多了。”范浩然理所当然的说,并自行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语。 即便是药尘这般厚脸皮的老橘子都有点无言以对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拿着一卷火红色的功法卷轴随手丢过去:“这是地阶中级的混沌典,我早已观察过你使出来的力量,你明明是火属性的身体却能承载不同的力量,这个混沌典再适合不过了。” “这般好东西竟然没给小炎子,你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想要……”他不客气的将东西手下,眼神非常的有内涵的看向那张老橘子皮的脸,直让药尘的脸皮都抽动起来。 “瞎想什么,我这张老脸还能对你这小子怎么样?”药尘不忍直视他那种几乎能称得上是猥琐的表情。 “你是灵魂状态,虽然不知你从前的相貌,但是灵魂状态所拥有的幻化能力……你这张脸绝不是自己的脸。”范浩然哼笑起来。 “对于灵魂你倒是十分了解。”药尘也开始揭他的短,脸上为老不尊的笑起来,眯着眼也不回答这个是不是自己的脸。 “我不仅对灵魂了解,我还会占卜算命。你要算命吗。”范浩然那漆黑深邃的眼睛指望药尘身上看过去,又开始了他的老本行推销,“一个问题一百万金,看你是熟人,买一送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他这样促销活动似的话,药尘无奈而无语的看了他一本正经的脸半晌,最后连他也不得不认输了,这人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真的不算命?只要把你原来的脸给我看一眼,你就能知道关于日后可能碰到魂殿的时间哦。”范浩然眯着眼出声蛊惑,全然不理会药尘在听到了魂殿这两个字时候的震惊。 “什么魂殿啊?”已经从入定中醒来的萧炎疑惑的看过来。 “你听错了,是混蛋。”范浩然轻佻的歪了一下头。 萧炎黑线:“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啊。”他信了萧无才有鬼了。 “小孩子不要打岔,去修行。”范浩然摆了摆手指使萧炎去练功修行,引来萧炎的一个白眼。萧炎发现,自从出来历练,不论是老师也好,还是他自己也好,对萧无的白眼频率上升到了另一种境界。 药尘却被萧无这小子的那个提议给打动了,他忌惮魂殿,可以说他变成了生魂这种状态就是因为魂殿的缘故,联手韩枫才让他落到如今凄惨的下场。 …… 萧炎在被那些佣兵团围追堵截狼狈逃窜的时候依旧发现最近几天老师和萧无之间怪异的气氛。 “阿沉,你这张橘子皮你自己不看,我和萧炎看着隔音啊。”少年将黑斗篷的兜帽从头上取下来,长长了的头发已经过了肩头。 药尘一脸吞苍蝇的表情看过去:“你叫我什么?” 萧炎也是一脸仿佛从暴走漫画里出来的表情,满脸的纠结看着这两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三哥,他想了想,最后闭嘴没有说话。 “不要害羞啊,我们那种事情都做过了,什么都看到了,你害羞什么。”范浩然轻佻的用红软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那种动作即便是萧炎这个曾经的现代人都忍不住脸红。 不过萧炎立刻斯巴达了,他此刻的表情是这样的(o皿o)和这样的∑q|Д|p:“你们……你们、我去……你们……”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胡说什么……”药尘已经无力和这个厚脸皮又十分让人哑口无言的少年反驳了,他罕见的有些头痛,当时就不该将自己的容貌给他看,自己刻意变化了一张老脸,现在好了,一点威严也没有了。 “那我以后是该叫小无你师娘?还是应该叫师父你三嫂……?”萧炎有些魂不附体的呐呐道。 “你觉得呢~?”范浩然用一种轻佻而荡漾的口吻说,眼中却是强悍的神色,那种野兽一样的蛮横,虽然仅仅是一丝丝的泄露,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就连萧炎也有种脊椎骨发麻的冷意。 药尘已经懒得理会这两个小崽子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决定钻进戒指里,可是他的预感太准,而他的动作又太慢,传来了萧炎的声音。 “三嫂。” 药尘: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噗哈哈——! 人物果然有些OOC,不过我才不在意呢! 我原本还准备写个五六章就结束这个世界,估计这个世界会长一点了。毕竟还要调戏调戏药尘嘛~ 下个世界些什么呢? 话说你们看过电影《分歧者》吗? 第27章 《斗破苍穹》【3】 吞噬异火的辅助丹药血莲丹其中的一味血莲精,在青山镇这小地方被萧炎侥幸得到,而刚买下这被当做黄莲精的血莲精,这等极品药草被当做垃圾价钱出售,萧炎心里都要开花了。 街道上忽然一阵骚动,是青山镇一个叫做小医仙的女人。 萧炎在那女人纤细的让人惊艳的腰肢上流连了两眼,心中惊叹。 “这小腰细的,萧炎,是你喜欢的哦。”范浩然眯着眼睛嬉笑,萧炎这小子就喜欢这种,比如说萧玉的那两条修长性感的大长腿,薰儿则是无可挑剔的美丽与神秘,拍卖行雅妃堪称尤物的妩媚与诱惑。而小医仙的腰肢则是女人中最为纤细与柔弱的。 萧炎尴尬的摸摸鼻子,将流连在那腰肢的眼神收回来,嘿嘿笑了两声。 “嘛,男人嘛,不都是这样。”伸手将萧炎的脖子搂住,萧炎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模糊。 “你不是与老师……”他悄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位相貌清雅俊俏的青年男子,萧炎无奈的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那只胳膊。 那个清雅俊俏的男子便是药尘,只是这是个半路上遇见的某位斗王强者,药尘自己动手夺的身体,范浩然则是直接将里面的灵魂给拽了出来,将药尘的塞了进去。 “你这小子欠抽。”药尘有些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萧炎的后脑勺,他这徒弟实在是让人不省心,“有你这般编派老师的么。” 萧炎本就背着药尘从戒指里拿出来的玄重尺,那重量险些没将萧炎的腰给弄断了,此时再被一巴掌拍了后脑勺,一时没站稳一下子被扇得倒在了范浩然的身上。 范浩然也是单脚悠闲的站着,另一腿弯曲脚尖轻轻抵在腿后,那帅气的姿势没坚持一分钟便被萧炎给扑了。不是范浩然太弱,只是他没注意玄重尺的重量也没想到这般狗血的意外能出现在他身上。 两个少年样貌相似,一个稍矮一些的压在那个五官更加英朗些的身上,两人大眼瞪瞎眼。 范浩然躺在地上被萧炎压在下面,两人面对面眼睛瞪大,嘴巴上的柔软和微微的热度都昭示了一个事实。 “卧槽!”萧炎连滚带爬的起来立刻爆粗口,他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背后的玄重尺依旧让他步履维艰,少年的脸色很差“我的……我的初吻!”他哀怨又哭笑不得的哀叹,“竟然糟蹋在你身上!” 周围的佣兵们豪放的大笑着,两个少年模样都很俊俏,只是一个温和阴险,一个轻佻不羁。 范浩然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他丝毫不在意:“不过就是碰了一下,又没有伸舌头,你这跟个女人似的失了贞洁一样做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药尘怪异的眼光下咧了一下嘴角,“只是我这可不是初吻~” 药尘的脸立刻有些黑。 “还伸舌头?”萧炎立刻脸都白了,一想到那场面,在看看萧无那一张与他相似之极的面孔,心中又忽然一跳,暗自啐了一口,想他上辈子是个普通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竟然将初吻丢在了同胞兄弟身上,真是有够倒霉。 范浩然在萧炎与药尘的眼中究竟有多么的可恶,在看到再一次将范浩然围在里面的佣兵们,萧炎清秀的小脸已经是习惯的木然了。 “这小子在萧家又没有被克扣,如此爱财,你这做弟弟的没有被刮一层皮下来还真是稀奇。”清雅的男子黑发垂坠,修长的身材靠在树干下,他看着那个正在忽悠佣兵们不停收金币的少年,讪笑了一下,阖眼打了个哈欠。 “克扣他?就是他这般脾气,谁敢。”萧炎抱着双臂努力忽视自己背后的玄重尺,这大尺子压得他有些气闷。 而事情果然如范浩然所说,小医仙找到的那个山洞还是被萧炎给吞下了一半,里面的药草罕见而丰富,萧炎甚至再次得到了一株吞噬异火所需要丹药的冰灵焰草。 “还真是好运啊,在这小镇上竟然能得到两株如此罕见的草药。”范浩然双臂抱在胸前,手一挥,将那一堆金币收进交易区,一面说:“见者有份啊,这些俗物还抵不上一颗草药,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而小医仙收下了三分之二的药草,萧炎虽然只拿了三分之一,可是世界之子就是世界之子,气运雄厚,他在已经死去多年的主人的尸骸上偷偷找到了一个飞行斗技,鹰之翼。 小医仙是罕见的厄难毒体,以吃毒来提升自己。也得到了一本十分贵重的制毒毒经。 这一行随着佣兵团的围追堵截,也算是结识了这个腰身纤细的女子。 “这便是紫云雕翼?”萧炎看着自己身后仿佛文身一般的羽翼,他有些惊奇,他只看了一下又好奇另一个从盒子里取出的东西。那是一份像是地图一般的东西,有些古朴,“这又是什么。” “净莲妖火。”一旁已经是三星斗者的范浩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了一眼药尘那有些震惊的表情,他上前一把搂住这个男子的脖子,“认出来啦?” “是异火?”萧炎心中一动,有些可惜的说,“可惜只是残破的图纸。” “能得到这点信息便很不错了,慢慢来吧。”药尘笑了笑不是很在意,“也不知你这焚决吞噬了净莲妖火能进化到何种地步。” 一直在魔兽山脉修行的萧炎被药尘与范浩然两人尽情的虐待折磨,每天都是一种奄奄一息的状态,而范浩然虽然魔力与妖力澎湃,但是对于斗气这种东西依旧很是慎重,毕竟虽然他融合了系统,可是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力量体系,而他也不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的。 现阶段的他还是白手阶段,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有学习新的力量的机会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因此整日在萧炎修行的时候他都是自封魔力与妖力也跟着一起上。 只是这体能差距在这儿,萧炎累得像只狗,而对比他来看,范浩然连个汗也没出,能锻炼的也就是身体机能的灵活度,和对斗气的吸收。 在此刻的萧炎已经是斗者九星,没有那三年的空白期,萧炎自然要比范浩然强上些。可这种强也是对于寻常人来说,若是打起来,萧炎这小崽子自然不是范浩然这老妖怪的对手。 药尘也看出了萧炎与他三哥在体质上的差距,他摸了下巴嘿嘿一笑,那张清雅的脸上也透出说不出的猥琐感:“萧无,看来老夫要为你好好地加餐啊。” “老夫?就你那张嫩脸?还以为自己是橘子皮呢。”范浩然拍了拍正在喘息的萧炎的肩膀,眼神没什么变化,“能让你亲自出手我的心还真是小鹿乱跳啊。”他轻佻的看过去,眼神露骨而富有战意。要知道,药尘可是活了千年的妖怪,他底蕴厚实,范浩然自然求之不得。 “来,战一场。”范浩然从包裹里取出太刀,他随意瞟了一眼,是九字兼定,火红赤泽的刀鞘与黑色的手柄,刀身锋利的堪称完美,古朴中带着镇压恶鬼的气势。 萧炎看着那柄刀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好刀。”药尘嘿嘿笑了一声,随手折了枝条,凌空挥动了一下试了试手感,“来吧。” 范浩然仅用三星斗者的力量来面对一个斗王,此刻药尘不论用什么对于他没有分别,他拔刀出鞘,刀锋上立刻闪动寒光,发出兴奋的锵鸣:“我要来了哦。” 说着他脚下一踏整个人都蹿飞向了正眯着眼笑着的药尘。 “锵!”树枝与刀刃碰撞竟然发出了铁器相互撞击的声音,萧炎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好的观看。 “好刀!”药尘不禁惊讶,因为他灌满了斗之气的树枝竟然被那柄刀险些削断,树枝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将树枝拦腰砍断,要知道,被药尘用斗气覆盖的树枝坚硬度是刀剑难以砍断的,就算是留下痕迹也有些困难,毕竟范浩然此时也不过是三星斗者。 萧炎看着两人打得眼花缭乱,他从纳戒去吃了些吃的津津有味的填饱肚子,一面看着自家老师和自家三哥。 范浩然封了魔力和妖力,此时速度有些跟不上,但是他危机直觉很准,判断力惊人,反应速度绝佳,每一刀都切准要害,手下毫不留情直击弱点。 “好小子,你真从小是在萧家长大?”药尘看了眼一旁正吃喝看大戏的萧炎,这两兄弟之间的差距太大,萧炎骨子里虽然不肯吃亏,又有上进努力的觉悟,可是和萧无比起来便有些差远了,“这种下意识的杀戮反应,你在萧家过的什么日子?”他这般说和却又起了将人收作徒弟的心思,“可愿拜老夫为师。” 范浩然额头有些出汗,他随手撸了一把头发,眼中因为战斗而浮出兴奋的情绪,他将心中不停想要杀灭目标的冲动掩下去,缓缓吸了一口气才将刀收回鞘中:“师徒啊?你想和我做师徒?”他轻佻的看过去。正准备开说什么,可是一道剧烈的能量波伴随着狂暴的狮吟,忽然炸响。 “六阶魔兽啊!”萧炎微微张嘴,看着天空中的那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她是云岚宗的宗主,云韵。”范浩然直接戳穿了那女人的身份,没有丝毫理会萧炎立刻黑下去的脸。 “云岚宗?”萧炎阴沉的咬牙,“便是她让纳兰嫣然来我萧家退婚?” 药尘和这连个少年一般都暗自藏着,他开口问:“你有事如何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你忘了,我可是占卜师啊,占卜师无所不知。”范浩然眯着眼嬉笑道,眉目英朗,身姿高挑迷人,萧炎微微仰头看着他。 “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你总比我高半个头!”萧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连云岚宗的宗主在那儿他竟然还有些走神。 “啊~,大概是你天生便是做受的料吧。”范浩然漫不经心的轻声随口说,“那女人打不过这六星魔兽,你可要去救她?” “救她?我难不成是傻了?冒着危险去救这个将萧家颜面扫地的女人?”萧炎一甩袖子,冷笑。然后他才想起方才三哥说的话,立刻张口无言被噎得脸更黑。 范浩然坏笑着在角落对药尘眨了眨眼,药尘这算是看出了这人是刻意点破那女人的身份,可是他却想不明白萧无如此做的原因,也就只是对着这少年为老不尊的翻了个白眼,只是他现在可不是以前幻化的老脸,这面容清雅,就是做出如此动作也分外好看。 而萧炎做出了决定,这云岚宗的宗主重伤,他不去背后捅一刀就是奇迹了,由此可也以猜想云韵的结局不怎么美好。而相应的,在云岚宗上宗主的玉牌忽然碎裂。 而这一切已经与萧炎无关了。 既然如此,萧炎依旧得到了六星魔兽守着的伴生紫晶源,顺便将浅黄色的柔弱火焰升级成了紫火。 在萧炎一路过关斩将跌跌撞撞杀来杀去的时候,终于晋升成了四星斗师,而范浩然也一路追赶,突破了斗者成为一星斗师。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萧炎一阵无语,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三哥修行速度如此之快,现在他都有种那天被爆了等级的危机感,但是更多的却是奋起的激情。 “你要继续努力啊小弟,不过接下来咱们去哪儿?“说和他转头看向药尘那张清雅的面孔,这张脸是在是具有欺骗性,长得很是高贵冷艳,实际上里面的灵魂却是个略有猥琐的灵魂。 “往沙漠那边走罢,听说那里有异火的的痕迹。”药尘两只手相互揣进衣袖,“不过还是要先去一趟炼药师公会。” “炼药师公会?这不会暴露我炼药师的身份吗?”萧炎一愣,愕然道。 “你修行修傻了么,谁说你炼药师的身份见不得人了。”笑着扶着额头,范浩然啧啧摇头。 药尘也有些无语,哭笑不得的说:“是你自己喜欢隐藏,知道你喜欢低调,但是你要知道,炼药师这身份让人害怕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关系网。” “你也是炼药师,成为生魂了就没去找过他们?”范浩然丝毫不在意是不是戳了药尘的痛楚,反而一脸没事儿的凑过去,“要不要我这个占卜师给你指点一下迷津?” “免费的?”药尘见他那表情也算是明白自己玻璃心也没用,也就戏谑的眯眼。 “你是我兄弟的师父,自然要打折的。”做梦呢,想免费。他面容英挺而带着轻佻,那双黑色的眼眸很有穿透力,带着笑容的时候极具魅力,却也让人有些被窥探了的心虚。 “嗤,就知道你一毛不拔,装什么大蒜瓣儿。怎的不直接免了?”药尘不屑的轻嗤,可心里的想法却相反。 “你这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还没点底蕴?抠门。”范浩然扯着嘴角哼笑,“你要舍不得,我拿点别的好了。”他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药尘。 药尘被他那锐利剔透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是他是谁?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眼神而害怕,反而似笑非笑任由他打量,好笑的问:“怎么,可看到我什么有什么值钱的?” “有啊,没想到你这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头子竟然还是……”他惊愕又带着些愣然。 萧炎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忍不住:“还是什么?” “嗯,是什么。”药尘也开口问。 范浩然眯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没有理会萧炎期待的神色,凑近药尘的脸侧轻轻耳语:“还是处子之身呢。” “你——!”药尘老脸一红,耳畔是一团轻轻喷来的热气,可是里面的话却让他有种骂娘的冲动。 “几天前萧炎炼制春药,听说你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的炼药也是那玩意儿?”范浩然一手揽着他往前走,将萧炎完全摈弃,他坏笑着说,“难道你自己没用?” 药尘近一米八的身高,而已经十七八岁的范浩然却已经比他高上一些,两人都是身材修长,站在一起也很是和谐。 萧炎一脸怪异的在后面跟着,那两人站在一起总有一种奇怪的氛围,仿佛他是多余的那个似的,明明一个是他三哥,一个是他老师,搞到最后他竟然是多余的,这让他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去了炼药师公会,萧炎进去考核的时候,范浩然则抱着双臂悠闲的靠在外面的休息室外,英俊朗然的相貌与脸上轻佻迷人的微笑,而他身旁是一名清雅的男子,两人都是相貌很好气质卓然的人物,不少人都在偷偷看,想要知道来到这炼药师公会的两位是谁。 只是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却是相当猥琐。 “怎么,你对那小子有意思?”药尘早知道这少年的兴趣一直都是同性,一路上没少被骚扰,此时看见他正盯着一个相貌稚嫩的少年的腰身看,不由开口问。 “唔,年龄很和我的胃口,那屁股也不错,适合从背后……”范浩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的身体早已经成熟,是男人都有需求,况且从上个世界被弄成了女人,他现在的状况用一声饥渴来形容也没差错,只是他胃口向来很刁钻,又喜欢十八岁的少年,实在有些不好找。 药尘随着他的话也看过去,那少年面容不是绝色,有些白白嫩嫩的。与范浩然相处了一年多还从没看过他这般狼一样饥饿的神色,虽然时常互相揭短,可他现在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既然喜欢那就去啊。”药尘也嘿嘿一笑,“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看样子还是孩子啊。” “嫩嫩的不好吗。”他又想起来自己那个因为被捅了屁股就发疯将自己捅死的小叔,立刻觉得还是少年好。 “怎么了。”见到他那苦逼的脸,药尘戏谑的说道,“难不成你喜欢少年是因为怕自己被人推了?” “谁能推我?”范浩然斜着眼笑着看过来,神情强悍又具有压制,“难道阿沉你想要推了我?” 药尘被那眼神看得有些躁动,男人都是喜欢征服他人的动物,愈发反抗剧烈的野兽愈是让人兴奋。不过这躁动也只是一瞬:“你可是我徒弟的三哥。” “只是三哥,又不是你徒弟。”范浩然轻飘飘来了一句后便迈开脚步向那个正有些紧张得少年走过去。 “嘿,你是来考核的?”他露出温和而迷人的微笑,微微弯下腰笑着看面前这个白嫩嫩的少年。 药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勾搭人熟练的技巧不知怎的有些气闷,不过他的视线只是停留在那个笑容迷人而温和的少年脸上片刻便移开了,闭着眼抱胸等待自家徒弟出来。 只是那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个少年声音太大,笑声不停的往他耳膜里钻,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这发情的小兔崽子。”药尘在心中骂了一句。 第28章 《斗破苍穹》【4】 萧炎成了二品炼药师,范浩然则是在外面调戏了一把那个害羞的小兔子似的男孩。药尘说时间紧凑,三人一行也便没有多耽搁。 “啧,可惜了。”范浩然一身黑袍,带着斗篷,舔了舔唇角有些无奈。 “精虫上脑的小子。”药尘嗤笑,他身上也是一个黑色的袍子从头到脚笼罩着,“萧炎可没像你这般,怎的双胞胎差距竟这般大。” “呵呵。”萧炎聪明的没有加入战圈,他不着痕迹的落后半步。 “你怎么了?”范浩然已然是十七岁的少年了,有些血气方刚也算正常,况且还是火属性的体质,难免激情四射了点儿。只是这两天一直被药尘冷不丁用软钉子碰一下,他一时还有些疑惑,“怎么火气这么大?” 药尘瞥了一下少年无辜的脸也有些烦躁,压下心中的那点儿情绪:“没什么。”在炙热的太阳下与无边的沙漠上,药尘看向前面,“有绿洲。” ==========△========== 到了石漠城便是萧鼎和萧厉的地盘,厚重而朴实的城里戒备森严,转过几条街道后便看到了一条旗帜。 ——漠铁佣兵团 短短几年,大哥与二哥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萧炎很是佩服。 跟随着萧炎搭救下来的女子,转过了一条小路,大厅里便传出两道熟悉的男声。 范浩然笑容依旧戴着风流的轻佻,看着萧炎有些发红的眼睛,他伸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上前将门打开。 “哟,二哥。”范浩然笑着打招呼,萧厉眼中的凶狠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骤然烟消云散,浮现出真实的温暖笑意,“变帅了不少啊,二哥。” “呵呵呵……你们两小子,真的找过来了,哈哈!”萧厉过来将两个弟弟狠狠一只胳膊搂一个,三人抱在一起,互相狠拍脊背。 “小无,你那体质解决了?”他笑着看向范浩然,“这么多年了,你脸上的不正经还是没变,哈哈!” “解决了,都不是事儿。”范浩然嬉笑着说,英朗的眉目笑意盈盈。 “走,去看看你们大哥。”萧厉搂着两兄弟往外拽。 走进大厅,白衣的萧鼎笑容亲和,眼中透露出睿智与难以察觉的机智狡诈。 “几年不见,你们长大了不少啊。”萧鼎看向已经与他差不多高的萧炎笑着说,然后又看向一旁比众人高出半个头的范浩然,“你倒是长得快。”他眼中掠过一抹对两个弟弟的宠溺与温和。 “大哥真是愈发温润如玉了。”范浩然笑眯眯的说。 “小家伙,听佣兵说你已经是斗师的级别了?”萧鼎转向萧炎。 “嗯,现在是六星斗师。”萧炎点头笑着说,“小无也已经三星斗师了。” 两个兄长立刻看过来,他们可是明白这个三弟可是有四年都是在三段斗之气打转,这下竟然也要追赶上他们两个做哥哥的了。 这一久别重逢,就是连滴酒不沾的萧炎也破例与两个哥哥痛快的来了个依旧方休。 而范浩然这不论吃什么都不会被身体吸收的狗屁体质真是占了个大便宜,珍馐美酒照吃不误,真是一个人将三个兄弟都灌趴下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三哥男子,范浩然搔了搔后脑勺被他用短刀削的头发,他吐出一口酒气,神志没有一丝被酒精影响。 “你们四人喝够了?”药尘清雅的面孔带着戏谑的走过来,他看着靠在椅子上仰头发愣的范浩然,少年的面孔已经张开,面容上已经有了棱角,带着些男人的魅力。 “要来喝么,他们不行啊。”范浩然看着那个叫做青鳞的女孩将三个大男人一一服侍着送上床休息,伸手给他倒了一杯。 药尘看着他那一副没有尽兴的欲求不满的模样,一咧嘴便坐在了他身旁,哭笑不得:“怎么这幅样子,难道是每个男人都有的烦恼?”他说着便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唔……”范浩然仰头灌了一杯,他忽然坐起来,险些将桌子给掀翻,他邪佞的笑着松了松衣领,“等萧炎吞了异火走出这片沙漠,外面可是有一群鲜嫩可口的等着老子呢。” 药尘:“……” 他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个快被憋出火儿的少年,嘴角抽搐:“你才十七岁罢,能有多急?实在忍不住了不是还有自己的右手嘛。”他嘿嘿笑起来。 然而范浩然的苦逼日子却并没有他说的那般快速结束,为了转移身体上的不满足也就只能整夜整夜的进入修炼状态,排除杂念,手中结着印结。 为了寻找沙漠中萧炎口中的那些异常现象,佣兵团也忙活了多日,直到范浩然看到那个地穴之底的岩浆。 “老师,你是说这里有异火的动静?”萧炎看这下面高温恐怖的流动岩浆,脸色阴晴不定。 “啧啧,小炎子这跳下去是要被化成水的罢。”笑了起来,范浩然站在边缘处往下看,幸灾乐祸。 “嘿嘿,想要得到异火自然不会太容易。怎么样,敢跳么?”药尘淡淡的笑道。而他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却给了范浩然一个眼神。 范浩然也了然,哪能真让萧炎独自往里面跳啊。他挥手将药尘从那个躯体里面抽出来,伸手搂抱住软下来的清雅男子的身体,解了药尘那强大得灵魂之力的压制。 药尘立刻钻进了萧炎手指上的戒指中,萧炎吞了口唾沫,‘噗通’一下,身体投射进岩浆之中,药尘的骨灵冷火立刻涌出,在萧炎进入岩浆的那一刹那将他的小徒弟全身包裹住。 范浩然等在外面,只是两人出来的时候才说道异火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美杜莎女王?”范浩然眼睛一亮,他很想直到传说中的而美杜莎是不是像欧美神话那样一个眼神便能令人石化。他近乎是狡猾的笑起来,“那么我们还是要去塔戈尔大沙漠深处咯?真是……让人期待啊。” “美杜莎可是斗皇强者啊,和她抢异火?我们这是去找抽啊……”萧炎揉了揉额头,苦笑道。 “就算要动手,上的人是萧无和我,又不是你。”药尘撇嘴,“虽然美杜莎女王是艳名与凶名闻名大陆,不过至少我不惧她便是。” 范浩然接过萧炎递过来的一个小玉瓶,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地火莲子,下面收了十一粒。”萧炎浅浅的笑着。 范浩然点点头没有丝毫推却,一翻手便将东西收进了交易区,他这破体质不能吸收外物,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修行,也是够坑爹。 告别了满是担忧的萧鼎与萧厉,范浩然将药尘用过的躯壳随手塞进包裹空间,他笑嘻嘻的说:“走吧,这一次应该可以给你弄一个承受能力更强的身体了。” 进入沙漠深处,在经历了跋涉后,方圆百里终于找到了一处绿洲。虽然已经决定绕路,但是补给水源还是需要的。这一带蛇人分布很密集,大概是接近了美杜莎的势力范围,因此在这里也应当更加谨慎才对。 “这里与那蛇人部落有些近啊……”萧炎忍不住皱眉,“取了水立刻撤退,应该不会被察觉吧……” “若是你运气不好,想再多还是倒霉。”范浩然挑着嘴角泼冷水,然后两人藏在树丛里,朝水源处靠近。 只是萧炎的运气真是不好,看着被清一色斗师几倍的蛇人簇拥着的蛇人女人,萧炎脸都黑了:“我靠,这种时候她们挤在这里做什么。” “女人出现在水源,当然是洗澡了。”范浩然笑起来,眯着眼睛轻佻的说,“小炎子,眼福哟。” “噗通!”那被簇拥这的蛇女果然脱了个精光跃入水中,身材火爆诱人。 “小处男,呼吸乱了,小心被抓去剥皮。”范浩然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这女人的级别可不低,当然,对于你来说。” 也有着模糊猜测的萧炎准备战略性撤退了,这女人他可不敢招惹,要是被发现了,是个麻烦。 “人类的小家伙,看了姐姐就这么想走么?”话刚落下,那蛇女一抬手,一簇剧毒的水箭便朝着两人的藏身之处射过来。 萧炎一掌拍在地上立刻暴退,而范浩然却一挥手将水箭甩在一侧的草丛里,笑着说:“美女,不要这么暴躁啊,容易老。” 那些被水箭溅到的草丛立刻枯萎了,萧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女人好毒。 “没想到是两个长相不错的双胞胎啊。”那蛇女妖媚的笑起来。 “呵呵,大姐,我们只是路过想要取点水,您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了。”萧炎呵呵笑着往后退。 “小家伙,既然来了何必再走,跟着姐姐去部落里玩儿玩儿吧。保准你会喜欢的忘了自己人类的身份。”她惊讶于范浩然竟然将她的攻击轻而易举的接下,但是依旧妖媚的笑着。 “小炎子,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上。”范浩然笑眯眯的错了脚步站在萧炎身后,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甚至还加了一把火,“要不你就跟这个美女姐姐走吧,哥哥我就靠你了。” “……”已经无言以对的萧炎黑线,“你这么强,这话亏得你说得出。” “杀了他们!”蛇女冷着脸下令。 萧炎立刻展开背后的紫云翼,身体顿时直冲云霄。只是他坏心眼儿的没有带上他的三哥,甚至还对正在下面的人挥了挥手:“我知道你的本事,先走一步啊。” “我靠。”范浩然可不会飞,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看向蛇女,“美女,我不是很喜欢打架,这样吧,我们比比谁更快好了。” 说着他忽然消失在了原地,黑色的袍子翻飞出虚影。 “你们先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真的能从我手里逃出。”月媚对周围的蛇女挥手,淡淡的说。 “是,大人。”众人退去。 月媚背后出现斗王强者的青色羽翼,追星赶月般朝外面追过去。她那速度追上范浩然还是不可能,只是追上了萧炎与追上范浩然也没什么区分。 “妈的,那女人也太执着了吧,追着我这个小小的斗师有什么用。”萧炎咬牙,看着那女人妖娆的脸上猫捉老鼠般的笑,他嘴里发苦。 “所以啊,小炎子,要努力修行。”范浩然慢悠悠的跟在下面。 “三哥……”萧炎苦兮兮的看向下面的范浩然。 “我不会出手哦,你也别叫你老师了,不突破极限怎么变强?自己上。”范浩然如沙兵点将般一挥手。 萧炎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看着萧炎被那女人揍得惨兮兮的,范浩然摇头在一边,时不时躲一下蛇女的攻击。等看到萧炎实在不行了衣服都烂了的时候,范浩然才将人拖着闪人了。 路上还遇到了其他的斗王强者。 “炼药师?”萧炎有些惊讶,“他们来着中地方做什么。” “你是来做什么的,他们恐怕就是来做什么的。”范浩然吃着苹果,喀蹦喀蹦的声音传来。 “恐怕是这样的。”药尘点头,“六品炼药师的号召力,能招来斗王与斗皇不足为奇。” “老师,动身吧。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不是青莲地心火,我们都必须尽快赶到沙漠深处,任由他们鹬蚌相争。” “呵呵,也好,便由我们做一次渔人。”药尘化作流光进入了戒指中。 看着古河与美杜莎的虚影谈判失败,萧炎与范浩然两人潜伏在暗处,美杜莎为了进化也真是拼了,她为阴冷的蛇类竟然要将异火这种天地之火煅烧自己用以进化,也不怕被烧成灰。 看着那具光洁得能让所有男人疯狂的女性身体,范浩然这基佬没什么感觉,可这萧炎就不行了,脸色通红,燥热升起。 “凝神,静心。萧炎,你不要命了?”范浩然微微蹙眉,“这女人可不是能碰的。” “呃……”萧炎尴尬,干笑了两声便点点头。 看着正在结印的美杜莎,天地异能随着她的手印而暴动起来。 “她究竟在干嘛?”波动越来越强烈,萧炎惊愕的问。 “要开始了。”范浩然道。 旋即便看到化身成为十来丈姿色巨蛇的美杜莎义无反顾的钻入了青色的疑惑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美杜莎那凄厉的尖叫。 “这疯女人!”萧炎目瞪口呆,“她竟然要与异硬碰硬!?” …… 看着用巨石将洞穴堵得严实的地方,范浩然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七彩吞天蟒,这是美杜莎进化后的形体,只是现在美杜莎的意识还被压制在这条寸长的小蛇体内,而得到了异火的萧炎正在洞穴中吞噬异火。 看着药尘不安的在外面飘来飘去,范浩然虽然知道结果是成功的,其实心中也有些虚的紧张,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枕在石洞外面的草地上,他眯着眼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声音有些缥缈:“放心吧,虽然凶险,却不会危及生命。他会成功的。” “这是你占卜的结果?”药尘走过来也索性盘腿坐下,他此刻是自己的面容,相貌气势,无一不尊。只是那双眼却有些紧张得不停往洞口看。 “嗯,你还不信我么。”范浩然翻了个身侧躺着,一只手支着额角,笑得妖孽,“什么时候给你弄个斗皇的壳子穿穿啊,我记得你有个孽徒来着。” 看着药尘沉下去的脸,范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的说:“人生在世,谁没碰到过几个人渣?犯不着总把那些不重要的人放在心上给自己添堵,不是还有萧炎和我么。”他眼眸中浮出些光点,英挺的五官明媚非常,宛如从水下透出的光,摇晃间斑斓璀璨。 药尘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笑。心中的那些晦暗和痛恨都仿佛被那些从这个少年眼中浮出的光全部驱散。 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等待,石洞里忽然发出砰砰的震动,仿佛是什么在用力的锤砸。 范浩然心中一凛,立刻一撑手臂动作迅捷道不可思议的程度。 果然看到一脸扭曲痛苦的萧炎,药尘已经忍不住开口让萧炎放弃了,他这个小徒弟也仅仅是斗师的阶段,要吞噬异火太过勉强。 “萧炎!”范浩然看着每个毛孔都在喷出异火的少年,少年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想要安抚两人的勉强的笑。 “萧炎,作为交易,我将给与你斗师一星的上升能力来换取此刻你多余的不能承受的异火力量,你是否接受。”此刻的范浩然一脸冷然的静肃,声线冰冷,这声音说出的话十分的诡异,但是现在萧炎和药尘即便疑惑,却也没有那个心思开口问。 “回答我,萧炎,你是否接受交易。”范浩然冷声将萧炎的意识震醒。 “我、我接受!”萧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后便是痛苦的嘶吼,无数的异火火焰再次喷出来,此时的萧炎就像是个人形喷火器。 “交易成立。” 范浩然松了口气,伸出手,在药尘的注视下,手心对准正在地上不停用拳头捶打巨石的萧炎,异火的能量扭曲着开始被他吸入手心,一小部分的异火几乎是以分割的形态被范浩然收入了手心。 明明是可以焚毁一切的异火,此时在少年的手心却丝毫没有要伤害少年的意思,乖顺的臣服。然后范浩然将东西放进了交易区。随着范浩然的再一次挥手,萧炎被一股能量打中,他几乎是立刻就突破了斗师六星,进入了七星的阶段。 “交易完成,银货两讫。”范浩然上前将趴在地上的萧炎扶起来,“怎么样,没死吧。” 萧炎复杂的看着这个双生兄弟,他心中有一个猜想,嘶哑的声音开口:“你……你和我……”你和我是不是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心中忽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在这个世界做出一番大事业,想要成为强者,想要……那样的心,那样一直反复没有归处的心在此刻,似乎找到了归处。 不论是穿越还是重生,不论是承不承认萧家,承不承认父亲和兄弟。他萧炎在灵魂的深处都是受到的现代教育,他的灵魂的根一直在这个世界漂浮不定。即便有着绝佳的修行天赋,可是他……他很想念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平凡的父母。 “嘘……”范浩然抱着这个有一瞬间红了眼眶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背。远离了自己的亲人独自在异世界,即便是穿越者,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心。他叹了口气,就算是能在这个世界呼风唤雨,有那个成为强者的能力,也只有在现代的那种朴实无华的亲情才能让人这么留恋不舍吧。 他抱了抱这个将在斗气大陆绽放出绝美色彩的少年,心中竟然生出将他送回现代的心思,压下自己可笑的想法,就算这条路再怎么艰苦,萧炎必须留在这个世界,而他却要破坏剧情,他几乎可以想象日后两人相遇的场面了。 “萧炎,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他垂着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笑容有些复杂,但是转瞬便用轻佻掩盖,“日后……算了,你只需记得,你背后还有父亲和兄弟呢。” 而他要做的,除却帮助药尘得到新的躯体外,还有一个他一直忽略到现在的任务。 魂殿。 妈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魂殿明明是个被人仇视的大反派却还有一堆女人迷恋那个魂族族长要死要活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大反派才会有这样的人气啊…… 一面要保证萧炎与药尘不会受其牵连,一面又要让魂族的魂天帝成功。这是要把整个斗气大陆往死里整啊。读者你们真的是作者和主角的真爱粉么?你们确定不是来捣乱的黑粉? 第29章 《斗破苍穹》【5】 “你要走?”萧炎有些叹息,“不是要和我一起历练么。” “唔,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汇合的话便在迦南学院吧。”范浩然也有些无奈,魂族若是真的成功,范浩然势必是不会让萧炎与他们对上,可萧玄却是魂族害死的,萧家本就与魂殿有着血海深仇,现在这任务几乎是矛盾的,只是看如何取舍。 不过他向来贪心。 而强行将美杜莎的进化体七彩吞天蟒带走的范浩然,拿着药尘硬塞给他的各种高级斗技有些叹息,将东西收进包裹格子里,范浩然捏着七彩吞天蟒的尾巴,丝毫不理会这个身体里面是哪个凶残的女人,一面说:“可不能随便就打打杀杀,小心怀上孩子。” 若不是萧炎强要带这个小蛇走,他也不会将这小东西要过来。而美杜莎虽然被压制在蛇体内,终结还是那个杀名远播的女人,药尘竟然也任由萧炎胡来。 范浩然将七彩吞天蟒的灵魂压下去,果然立刻看到紫色的漂亮小蛇变成了一个美艳的女人。 “哟,若不是我你可就要给人当宠物了。”范浩然随手给这个要杀过来的女人施了个禁锢咒,没有理会她略带惊讶的眼神,他继续说,“我也不想和你打,你也不可能打得过我,即便你现在是斗宗也不行。” “明明只是个斗师,竟然敢在本宗面前出言不逊。”美杜莎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妖孽的气息,眼波流转动人心魄。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算是你将你解放出来的报酬。”范浩然轻佻的笑,对美杜莎的魅力诱惑丝毫不入眼,“把你融入体内的七彩吞天蟒和它的灵魂给我如何?这样你依旧是斗宗,并且也能脱离蛇的身躯与这个灵魂对你的影响,很划算的买卖。” “你是何意思。”美杜莎一眼看过来魅惑非常,可那眼睛却像是要将面前少年的心脏挖出来似的血腥十足。 “我记得你们蛇族人在出生时会在体内融入上古兽类,你现在也能感觉到吧,被一个畜生的灵魂压制在体内却不能出来的痛苦,没有融灵丹,你要多长时间才能摆脱这种境况呢?即便这兽类的天赋不错,可是,野兽终究是野兽,你这段时间的体会还少么,难道你觉得自己脱离了这种兽类的身体就不能突破斗宗么?”他笑得轻佻而带着些嘲弄的讽刺,“难道你不想要便会人的身体?” “好,本宗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将那灵魂和七彩吞天蟒的身体取出来!”美杜莎一笑,王者的气度带着让人窒息的杀意。与其说是真的答应交付所谓的报酬,不如说是想要看看面前这个少年究竟想要玩儿什么花招。 “交易成立。” 范浩然一翻手便将那七彩吞天蟒连带着灵魂一齐取出来,美杜莎只感觉身体一轻,仿佛原本的什么东西被生生撕开一半,空旷的感觉袭来。 “银货两讫,谢谢惠顾。”范浩然笑着将七彩吞天蟒放入交易区,然后扭了扭脖子,“那么,我便送你回去吧,虽然你是斗宗,可是对空间的认知却也没到能准确定位的程度吧。”他上前笑着在美杜莎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眸的注视下,握住这个凶名远播的女人的手腕,“那么,抓稳了。” 幻影移形。 “女王陛下!”蛇女看见忽然出现的美杜莎立刻惊呼,然后跪下行礼,眼中满是激动。 美杜莎看了一眼这个奇怪又神秘的少年,心中的杀意袭上来。 “那么,就此别过。”范浩然丝毫不理会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杀意,笑着消失在了原地。 而做完这些的范浩然却是没有直接去寻找魂殿的踪迹,他知道,只要萧炎成长到一定的程度,所有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去迦南学院。 不管萧炎在这段时间会经历什么,即便是知道萧家会遭受巨大的劫难,萧鼎的双腿会被废,萧厉会被困在死局,可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呢?这是必须经历的,现在他能做的便是写封信回去,让萧战立刻将家族迁移。 而他,提升实力。 经过黑角域,范浩然身披着黑色的袍子,用他占卜师的身份又将所有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黑角域这地方势力纷杂而各自为政,其中的暴力与血腥是每日的常态,没有人会在这里有所谓的慈善之心,拥有这些的人恐怕早被啃光了骨头。 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高大得能够被称之为青年男子的人浑身罩在黑斗篷中,利落的短发与英朗俊逸的五官,神色轻佻而不会显得猥琐反而环绕着一种倜傥风流。 这人便是范浩然,他腰间挎着一柄鲜红刀鞘的九字兼定,一手随意的扶在刀柄上,脚步轻快的往里走。他的表情轻松得完全不像是黑角域中的人,一看便知是新来的。不少人在暗中打量,已经生出了黑暗的念头。 在随手解决了三拨人后便没有人再不长眼的往他跟前撞了,范浩然削断的发丝十分随意,他带着讥屑的啧了一声,转身往更深处走。 像是这种混乱的地方,你越是藏着掖着,那些没有眼力介儿的人愈是觉得你好欺负能够上来要你一块肉。范浩然自然不是那些人善之辈,他甚至是面带着愉悦的笑意将人一瞬削了脑袋。 他用一种悠闲淡然的心态一直走到了和平镇,这便是进入迦南学院周边的第一座小镇。这里的气氛就像是它的名字那般平和静美。 范浩然随手掀开兜帽,露出了里面那张年轻的英俊面孔,片刻之后迦南学院的执法队便闪现在了他面前:“凡是进入和平镇的人必须报出自己的身份姓名等,否则,将会被驱逐出去。” “我是迦南学院的学生。”范浩然勾着唇角笑着说,双眼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十七岁,萧无,若琳导师招收的学生。” 乘坐在狮鹫背上进入了迦南城,青石铺就的宽敞街道,人流量汹涌如潮,就是迦南学院的这个名头便会吸引无数的人前来。 进入迦南学院恰逢学院每年一度的赛事,范浩然穿着一身占卜师的黑袍,腰间是一柄红色刀鞘的九字兼定,高挺的身姿,英朗的五官,漫不经心的笑容。 “哟,薰儿,一年未见更漂亮了啊。”他笑着看着不远处已经张开的少女。 “萧无哥哥你又在说笑,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萧炎哥哥呢?”薰儿抿着小嘴也轻笑了。 范浩然看着台上正在对战的两个人,一面回答说:“他为了纳兰嫣然的那个赌约估计还得一年才会过来,若琳导师还真是要辛苦了。” 薰儿也点点头并未有什么遗憾的神色,萧无与萧炎两人她虽然以前与萧炎两人相处的比较多,但是也仅仅是朋友。又范浩然这拆后宫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一个拥有成年灵魂的萧炎真钻进小女孩的屋子里随便摸人家的身体,为了萧炎那个什么狗屁的实验,他可是有三年每晚被骚扰。为了维持这个世界不被怨念击坏他也是够拼的。 “不过好在萧无哥哥你来了,我为你也报名了哦。”薰儿笑容调皮的眨眨眼。 范浩然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你这丫头,谢谢你,要不要哥哥我请你去吃饭啊。” “吃饭就免啦,不过萧无哥哥一定要排个好名次哦。”薰儿将两只手俏皮的背在身后。 “好。” “第四十一轮,玄阶一班,岩呈——执法队,吴昊。” 看着一闪眼便出现在场上的血红色袍服的人,那人一身血腥之气,冷厉的神色看着人的时候宛如看着草芥,那人一出现便引来众人倒吸冷气。 吴昊站在场中,眼神冰冷的看过来。 “我招惹这小子了?”范浩然挑高了眉头有些兴味的眯起眼睛和那双发红的眼睛对视。 “萧无哥哥……”薰儿有些心虚。 “你这丫头又做什么啦,他一副我欠了他金币要过来吃了我的样子。”不过范浩然却被吴昊那锐利得针扎般的眼神挑逗得有些身体紧绷,他吸了口气,缓缓舒缓自己的身体。 “这家伙追求薰儿呢,薰儿……噗嗤,薰儿便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一旁的萧玉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范浩然,“就是你啊,萧无表弟。” “看样子还蛮有趣的嘛。”范浩然并没有说什么,他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甚至丢个了眼神冰冷的吴昊一个挑衅的眼神,无声的做出口型。 ——来呀,是不是想打我? 吴昊的眼神更冷,血腥而嗜血的冷意几乎要卷起风。在比斗之时一招便将对手抽飞。 “薰儿~”一个娇娆娆的声音响起,一个红衣少女一下子便扑过来将薰儿抱在怀里。 “琥嘉。”薰儿被抱住小脸立刻有些红,她挣了挣没有挣开,无奈的看了一眼琥嘉。 此时,吴昊正好用一把血红色的重剑将他的对手轻而易举的解决,他并没有退下反而一抬手,用剑尖直指台上的范浩然,嘶哑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便是萧无?” “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范浩然立刻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忍不住轻笑一来,这家伙还真是不经激。 他在高台上看向吴昊手中的那柄重剑,他自然看出了这人似乎被太过浓重的血气影响了神志,啧了啧嘴。 生意来了啊,真是挡都挡不住。 “怎么,我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你是被我吸引了?”戏谑的笑着,他在众人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可怜虫的目光下缓缓的走上台,“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若是说不敢岂不是太怂?” “你们两个太胡来,这里可不是私斗场,都给老夫下去。”须发皆白的老人略带怒容。 “我看你很合胃口,要不要去喝一杯,喝够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来一场有爱的运动,怎么样。”他一瞬间出现在吴昊的身旁一把搂住人,笑眯眯的说。 吴昊惊讶了一瞬便再次回到了那张气势十足的腥味儿十足的脸,点了点头,嘶哑的声音:“好!” 众学员几乎要擦眼睛了,看着那个薰儿学妹的心上人将那个恐怖十足的吴昊搂着走了,那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几乎要闪瞎人眼。 “放开。”吴昊这人阴戾又狠气,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后又用嘶哑的声音开口,“你是薰儿等待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么说,你是非要和我动手了。”他收回手,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被杀戮影响的人,他又露出笑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让人恼怒的玩笑意味,“不过你现在这种状态,你真的觉得可以赢过我?被过分的杀戮所影响的人若是不尽快消除的话……会变成杀戮的傀儡呢。” 他用迷惑的口吻轻轻的开口,就仿佛春风浮上海面,吹过山岚,绽放出迷人的香味:“我可以帮你,你要我帮你么。” 吴昊握住重剑的手僵硬了:“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不过你应该明白吧,等价的付出。”他潇洒的撸了一把头发,往后轻轻退了几步并没有步步紧逼,“至于用什么来换……唔,那便用你的重剑来换,你觉得如何?“他几乎是刁难的轻笑着说。 “不换。”果然被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大笑起来,看着吴昊丝毫不变的带着血腥气的面容,范浩然的手搭在腰则笑得很是开怀。 吴昊皱了下眉头,转身便要走。 “诶,别走嘛,只是开个玩笑。至于用什么来换,你就随便给我你觉得可以的东西吧。”范浩然将人拉住然后一瞬间闪开,只见吴昊手中的重剑带着狠厉的风挥了一下。 “这样你觉得如何。”范浩然轻佻的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很便宜吧。” 吴昊那双看死人般的眼睛终于有些波动:“好。”说着指尖一动,一个东西便飞向了一旁笑意盎然的范浩然。 伸手一握,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这是什么。” “鸣音丹,四品丹药,一瓶八十粒,可改变任何你听过的声音化为己用。”吴昊一翻手将手中血红色的重剑收回。 “这东西虽然与我无用,不过,这生意我做了。”他将东西收进交易区,缓缓走到吴昊身旁,“不要动哦。”说着手掌隔空对准那看着他动作一瞬间紧绷身体的人。 手掌在中翻了个手势,指间对准人,手臂缓缓后撤,随着他后撤的动作,一团血红色的雾气立刻缓缓的自吴昊的脑门飘出来,飞到了范浩然的手心。 将东西收进交易区,范浩然眯着眼笑着对眼神清澈淡然又万分惊愕的吴昊,道:“银货两讫,多谢惠顾。” “你!”吴昊仿佛从一片大火中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清醒,可控,不再感受到那不停冲击着他的意识的杀戮欲望。他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愣愣的说“嗯,银货两讫……” 在众人看着吴昊那没有丝毫血腥的沉稳姿态后看向范浩然的眼神变得不一样起来。 范浩然拢袖站着,笑容依旧,带着些许的轻佻和漫不经心:“比起斗气什么的,我算命占卜更拿手,以后有事都可以来找我,不过……带上交易的东西,我可以为你们解决所有困惑。”他笑得风轻云淡,却正式将他的坑人商铺在迦南学院这个天才遍地跑的地方开张了。 第30章 《斗破苍穹》【6】 交易商铺虽然开张,但是铺子却是没有的,天南地北,倘若要交易也是首先要找到那个能交易任何东西的人才可以。而次日便是选拔的决赛。 “妮子,要不要随哥哥去内院玩儿一玩儿啊,听说里面的家伙都很有意思呢。”范浩然轻笑着打着坏主意,他凑在薰儿的耳边笑,“以你的魅力,进去了一定很有趣,一定有很多人来找哥哥我。” “萧无哥哥,你真是小气,薰儿不过是被那些人缠怕了,若是真有人来找萧无哥哥啊,那一定是你太坏了。”薰儿噘着嘴有些无奈,萧无哥哥向来都是这幅样子,不过,以萧无哥哥的性子,恐怕内院也要被折腾了。 就在两人凑在一起说笑的时候,范浩然感受到一个恶意满满的视线。他侧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长得人摸狗样,只是那样阴冷却刻意要装作温柔的表情实在是倒胃口。 “那人是白山,萧无哥哥你要小心。”薰儿在一旁微微蹙眉。 只不过范浩然却没有放在心上,挑战赛他直接将白山还有吴昊等人放翻,啧,明年萧炎过来,恐怕也要与这些人对上咯。而范浩然却带着薰儿去了内院,只不过在经历火能抢夺的时候范浩然却没有像萧炎那般联合所有新生。 他带着薰儿藏在树冠顶上,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火能被这些人像是抢肥肉似的,啧,薰儿,来,哥哥带你去野炊,加餐哦。” 看着下面的老生将新生压着打,夺走了火能,范浩然唇缝开合,蹲在树冠上,一手扶在一旁的主干,手下是粗粝的手感,里面是老木的生命气息,悠远而沉静。 范浩然没有对下面放魔咒,拔出一直挂在腰间的九字兼定,刻意的打草惊蛇,在薰儿无奈的摇头中纵身跃下。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顷刻一瞬便用刀背砍在了离他最近的男子后脑。那人没有防备,就是连人自高出纵跃下的风声也未听见一丝,便被人打晕。 “哟,把你们的火能交出来。嘛,估计你们也不会这么乖,我们还是打一场再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好了。”他短发被风吹在脑后,露出深远的额头,眉目英朗而轻佻,声音愉悦且带笑。 其余的四个老生立刻警戒,只一个照面,范浩然没有在说什么提刀便上了。 顿时斗技满天飞,这些人虽然是内院学生,但却也没有到达可以将斗技锁定在范浩然身上的本事,且不说他被妖力加持过的速度就够这些人吃一壶的了,浪费了斗气却连丝毫打击敌人的效果都没有,到最后几个人累得喘大气儿,而目标人物却将众人挨个儿用刀背砍晕。 范浩然将火能搓在自己的卡上,与薰儿直接五五分账。他毫不手软的看着老生打劫完新生,而他却直接将老生给打劫光光,腰包鼓得不得了。他还顺带将所有打劫人的名字给问了出来,查看查看人家的生平,做做生意,将他一代占卜师的名头提高了好几个声望。 做这些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藏着掖着,一旁的熏儿也看的清清楚楚,她看着萧无只是问问别人的名字便能说出他人的过去,甚至连未来也知之甚深,所说之语无有不应,心中翻出惊涛骇浪。 而不仅仅是熏儿如此,内院监顾选拔的那些个老头子们也同样如此。 将老生和新生打劫了一个不剩后,范浩然终于遇到了黑煞队。 “薰儿,他们的荷包应当都是满满当当的罢。”范浩然眯着眼轻轻搓着下巴,看什么饕餮美食似的饥饿的看着十人一队的黑煞队,那眼神令不少黑煞队的人都不悦的皱眉。 “嗯,萧无哥哥说得对。”薰儿脸庞清丽而绝美,她微笑着点头。 “那么你们要将火能卡交出来门,小黑们。”范浩然轻笑着看向黑煞队,顺口还取了个绰号给众人,直令众人要上来砍了他。 “薰儿,哥哥和你说,等会儿我就是只站在这里,就能让他们满地打滚儿,你要看么。”范浩然恶劣的笑着,只是那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个笑的表情。 “哦?”薰儿微愕的睁大了美目。 “你这小子,只不过是个新生罢了就如此狂妄!我们一定会让你好好地学如何才是新生的待遇!”其中带头的狠厉的看着范浩然。 “Crucio”轻柔的声音吐出了钻心挖骨的咒语,微微上翘的尾音带着异国语言的迷魅之色。 而随着他话语刚落下的那刻,带头的男子忽然扭曲着脸软倒在地惨叫起来,黑煞队的队员立刻脸色大变,看着无故倒下的队长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萧无哥哥真厉害。”薰儿这下也有些吃惊,她连一丝斗气的波动也没有感受到,而对方的队长却像是被人挖着心口似的蜷缩在地上。 “你们要交出火能卡么,啊,我还会将人的骨头全部融化掉的方式。”他说着威胁的话语,手指从其余的人身上划过去,“你们谁想试一试?全身的骨头融化在体内,那种像是软胶做成的人体模型一样的感受,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而众人却仅仅是想想一下那种情形都分外恶心。但是恶心归恶心,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何时被如此对待过。此时一个个都是敌意十足气势不凡。 范浩然几个咒语将众人给收拾了,得到了众人的名字后开始了剥削大业。 只是好巧不巧,这刚将火能划过来,一队穿着白衣的白煞队却走了过来。按照往年来说从未出现过这种黑煞队与白煞队出现在同一天的事情。 “哦呀,诸位来得好巧。”范浩然一翻手,将黑煞队带队的男人的交易品收过来,随后从空间里掏出一瓶东西丢过去,笑眯眯的说,“银货两讫,谢谢惠顾。”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白煞队一众,认真的推广:“本店可收各品丹药,药材,珍宝,斗技等,诸位一定要来光顾啊。占卜算命,过去未来,没有本人不知道的事情,只要诸位支付交易物品,本店将给予诸位所需要的东西。” 众人:你丫难道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很坏气氛? 然而更破坏气氛的是在范浩然进入了内院后的某一天。 在副校长的示意下,范浩然这个在他人眼中行事诡异的家伙,在摆平了黑白双煞两队后理所当然的进入了高级修炼室,他窝在修炼室里三个月未出,在火能卡终于一干二净的时候,占卜袍的少年终于撑了个懒腰走出来。在众人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出了天焚炼气塔。 众所周知,这天焚炼气塔虽然是个修炼利器,但是若是长时间待在里头,火毒攻心可不是说笑的,可观这人,眉目冷淡,也不像是被毒火荼毒的模样。 “你可是萧无。”门外站着一个灰衣男子,眉眼间压着暴躁的火气。 “你叫什么。“范浩然从随手拿着苹果,喀蹦喀蹦的吃着,打量面前的男子,虽然看上去蕴满了焦躁的情绪,但是这人却也能够压制,“斗灵强者?” “听闻你可以做任何交易,你看看,能不能将我体内的火毒完全的清除。”林焱站在炼气塔的门口外,因为他也算是内院里比较引人瞩目的修炼狂人,此时看着他,引来了一片人的关注,“我叫林焱。” “能不能清除就看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了。”范浩然英朗的五官笑着,但是他的气息却要比面前的林焱强盛,不仅仅是他同样身为斗灵强者,更是因为他身上有着千年前作为妖怪的杀戮气息,只是如今,这杀戮的气息已经全部内敛,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能让那些五感敏锐的人下意识的想要戒备。 林焱体内的毒火已经和自身的斗气纠缠在了一起,他知道,若是不趁早解决,恐怕日后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他暗忖片刻:“青冥寿丹,可以提升人十年寿命,六品丹药。”这丹药他无意中获得了三粒,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割舍的。 周围围观的人群立刻倒吸一口气,这等宝贝,若是谁大限将至,吃下去一粒或许还能侥幸突破,获得生机。 “好。”他到是无所谓,毕竟自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别说是永生这种事情,况且丹药毒药,所有外力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丝毫用处。他的实力只能依靠自己一步步提升,没有丝毫的捷径。像是皇极丹这种能够提升斗皇一星或者两星的逆天丹药,对于他同样没用。 “过来吧。”范浩然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内,伸手抽出一脸疑惑的林焱的毒火,无形而扭曲的怒火,收入交易区后,他接过林焱递来的青冥寿丹,同样收入交易区,“要不要占卜算命?”每个与他交易的人他都会在最后问一句,“童叟无欺哦。” “不必。”林焱微微抬着下巴,神色骄傲,“强者是不会被过去与未来束缚的。” “随你。”他眯着眼笑得深意十足,“那么,就祝你愈走愈远好了。” 范浩然的占卜师身份和能交易所有物品的能力决定了他生意的火爆,交易品中他得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也有火能这种在迦南学院才流通的货币。 再次在天焚炼气塔闭关三个月后,范浩然已经成为了斗灵二星。他的火能卡再次变成了个位数,不得不出关。而刚出关的他便听说了内院中薰儿收获了诸多男子的倾慕之心,甚至还有人找到他这里要和他交易得到薰儿。他除了将人暴打一顿外更是轻笑着将人家的火能给打劫了个干净。 刚将这些事情做完,范浩然忽然感受到一阵阴冷的黑暗力量。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待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光线略有昏暗,内部潮湿阴冷的地下石室,与其说是屋子,不若说它是监牢。 “父亲?”他愣怔的看着盘腿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 “无儿,你醒了。”萧战苦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多年未见,你真是长大了。” 魂族为了得到陀舍古帝玉费尽心思,不仅是魂族,萧薰儿他们古族也同样觊觎那块萧家传下来的陀舍古帝玉,不然萧薰儿这个可以说是古族下任族长怎么可能来萧家这没落的家族? 范浩然半垂着眼睑,似笑非笑的轻佻神色全然没有被那个九星斗圣巅峰的男子影响分毫。那男子一身华贵的灰袍,温文尔雅的模样。 “萧无,我们终于正式见面了。”魂天帝温和的说,他坐在高出的黑玉寒座上,长发如流水,黑色的双眼无波无澜。 范浩然用露骨的目光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后,眯了眯眼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魂天帝果然气度不凡。” “听闻萧无小兄弟,你能占卜。知前事、明未来,不知是否是真的。”魂天帝模样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宛如是个和煦的君子般尔雅。 “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说是真,若他人不信,那便难成真。” “小兄弟妙言,那你给本帝看看,我魂族未来如何。”魂天帝温和的说,可其中话语的冷意却浓厚如深冬寒冰。 “你知道我的规矩吧。”穿着黑斗篷的少年不卑不亢的露出笑意,他伸出一只手向上摊开,“我不爱说假话,我也不爱做白工。” “你要什么。”魂天帝依旧坐在高座上,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那就要看你觉得魂族的未来值多少了。”少年英朗的面容带着笑意在这大殿的昏暗中轻声,他站在中央,宛如深夜湖水中越出的鬼魅。 魂族的族长果然大手笔,挥手将东西收进了交易区。他看向魂天帝,既然人家都二话不说的将一大堆宝贝给了自己,他也不做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为了成就那一人所创造的世界,你若与他为敌,即便是八大古族的族长又如何,失败已经注定,即便是将所有人的血祭祀也不可能成功。” 魂天帝寂静无声的坐在高座上,沉默良久,他眼中毫无波动,可是范浩然却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气势。他知道这个男人听懂了。 “可有办法。”魂天帝终于缓缓开口。修炼到了他这地步的人总是能在某一方面有些隐隐的感知。这个世界的壁垒愈来愈薄,他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有是有,可你绝不会去做。”范浩然摇了摇头,虽然可以让他在萧炎得到传承成为斗帝后大开上界的锁,引导一份‘气’给他也一样,可是这个男人如此骄傲,他怎么会做无谓的等待?这与将自己的命放在他人手中有何不同? “说。”魂天帝沉吟片刻后说。 “那么,便看你能不能再等二十年了。” 第31章 《斗破苍穹》【7】 虽然还是回到了迦南学院,但是范浩然却成为了魂殿挂名的长老。不过即便是个名头,但是打上了魂殿的名头也不是那么好脱下的。魂天帝这是要将他绑死在魂族上。 少年靠在木栏旁,放眼眺望远处伫立着的炼气塔,回想起了在魂殿的时候。 “怎么,做我魂殿的长老你觉得委屈?”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温和声音,但其中的压迫与冷意却刺骨非常。魂天帝看着下面的少年,心中翻过无数狠辣的手段。他一抬手,直接将少年禁锢在空间里,“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范浩然立刻感觉到周围浩瀚恐怖的力量似乎是撕开了空间,试着发动幻影移形,果然没有成功。看了一眼周围扭曲的空间,他有些无奈,抬头看过去:“那么,我用自己和你换一个人,如何。” 魂天帝轻微颔首:“说说看。” “药尘。”少年声音温和起来,他看向至高座上的尔雅的男子,“你们魂殿与他的徒弟韩枫的那些事便算了,此行即便是强行抓了他魂殿也必输,何必得不偿失又给自己添麻烦?”他又一笑,“当然,倘若你不信我,尽可一试。” 魂天帝不语,看着下面少年笃定的笑容,他心中立刻有了算计。毕竟是掌管整个魂族的族长,其心志与气魄可谓是枭雄。他道:“好。”随后开口,“那么,迦南学院的分殿便交给你,以你的能力,将分殿的魂力填满应当不在话下。” 范浩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你不是吧,我只不过是个斗灵,在迦南学院那群老不死的面前搞鬼?怎么可能。”他做出咬牙暗恨的姿态,很是苦恼似的。 魂天帝不吃他这套,他直接一挥手,一个暗红色的纳戒便飞了过来,禁锢他的空间被解开。范浩然伸手接过纳戒便听到他所出的话。 “其中有你需要的东西,既然你能数年便从三阶斗气修炼成为斗灵,那么,这点儿事情你也不必忌惮。” 几乎是被强迫着上了贼船,范浩然也没什么说不的资格了。毕竟他不是神,没有神的能力,对付对付那些小娃娃他是手到擒来,但是这些活了上万年的老鬼们,能力卓越,空间禁锢一挥手他就什么办法都没了,说到底还是要努力修行才是正事。 而另一边,既然连魂天帝都说出口的话,下面的人自然会听从。药尘虽说是大路上顶级的炼药师,但是和一个能够知道过去未来的人相比,孰轻孰重魂天帝自然心知肚明,能炼药的人多了去了,他不会死盯着这一人,得不偿失。 “咦,前两日不是还追的紧么,怎么没了动静?”萧炎疑惑的在心中出声。 药尘也同样有这样的疑虑:“不必管这些,现在你要做的事赶去迦南学院,小家伙,辛苦你了。” “老师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让萧无那家伙听到了,是要骂我没出息的。”萧炎想起云岚宗上的腥风血雨,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而萧炎口中的萧无,现在正命人在黑角域挑起战火,魂殿只要藏在角落里捡便宜便好了,魂殿里可是还有一大堆空地要被那些灵魂填满。他虽然向来不齿这种投机取巧的手段,可现在身不由己,不做也的做。况且,他原本的任务就是要助魂天帝成为斗帝,不矛盾。 待到萧炎到达迦南学院时有时半年后了,萧无已经成为了迦南学院内院中可谓是呼风唤雨般的人物,内院里几乎有八成的人都和他交易过,数量之庞大几乎让人惊叹,只是他现在的交易区却依旧没有填满其中的十分之一,连个角落都算不上。 在听到萧炎到了外院的时候萧无出去了一趟,路上还碰到了萧媚,那个有些趋炎附势的小女孩终于成长了不少,还有当初总是前来挑衅的萧宁,也稳重不少。毕竟萧家几乎被云岚宗灭族,经历了如此痛苦,不成长也难。 在外院将那几个萧家的孩子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叮嘱他们若是有事便来内院找他,毕竟都是萧家人,过去的不愉快便过去了,不必总记在心上。范浩然说了几句便让众人眼睛都红了,其中还有还几个当初在萧家被他揍过的孩子。 范浩然拍了拍他们的头,说道:“我和萧炎都在内院,你们好好修炼,既然我们可以,你们也没什么不行,早点儿进来。好了,走了。” 犹豫去年范浩然在火能抢夺上一个人将所有老生给放翻了,今年作为相貌八成相似的萧炎立刻被许多人认出来。 “喂,占卜师萧无是你什么人。”在萧炎一带着队伍出现的时候,老生立刻眼睛都瞪圆了。 “萧无?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口中的萧无是我三哥。”萧炎轻笑着说。 老生们立刻转身拔腿便跑,那动作统一协调训练过似的,直让萧炎和一众队友目瞪口呆。 “萧炎,你三哥在内院……怎么别人听到他名字就跑啊?”白山开口,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吴昊却看了白山一眼,冷哼一声:“你不会忘了吧,去年有一个人将所有内院的老生给劫得毛都不剩,那便是萧无。” 而老生那一边在听到萧无的双胞兄弟今年在树林子里闯关,立刻回想起了去年惨痛的经历,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保险一点,五人一队改成十人一队,要知道,当初萧无可是连黑白双煞的队伍都给踢了场子,他兄弟来了可不得谨慎对待?其中有多想是想要‘揍不成哥哥,我们就打他弟弟’这样的想法不得而知。只是萧炎今年却略有倒霉,不过也算不上太倒霉。 老生能集结起来,新生同样可以。 萧无在内院吃香喝辣,过得潇洒得很,他一早便将萧炎手上的纳灵戒给撸了下来,看到药老他还是心情不错的。 “嘿,出来啊。”他用指尖敲了敲戒指表面,笑着说,“一年不见你就不想我?” 药尘无奈,飘出来便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怎的还是这幅不着调的样子。” 范浩然看着他的身体却皱起眉头:“只是一年不见,你的灵魂怎么虚弱了这么多。你在他身边也别总是让他胡来,还想不想要复活了?就你现在的状态,将你塞进斗尊的身体里你都未必撑得起来。” “哎,那小子也是要成长的,做老师的自然要言传身教。”药尘笑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灵魂被消耗。 范浩然无言,他明白,萧炎恐怕已经在之前遇到过魂殿,药尘大抵也和萧炎说过了什么,他并不希望萧炎将覆灭魂族作为目标来追逐。 “魂殿的事情你放心,他们不会紧抓着你不放了。”范浩然用祭祀的方法给药尘过了一杯酒,将酒杯放下又说,“关于这些事待他进了内院我再与他说。” “你——”药尘立刻肃然起来,“他们找上你了。”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况且……他们有我要的东西。”他笑嘻嘻的说白话,假话说得像真的似的,“而我又是魂殿的长老,没人会对我怎么样的。” 而等萧炎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止不住的想发怒:“你怎么……怎么能。” “就凭你这小猫两三招的功夫你还想怎么着?”范浩然一把将人搂住脖子,又说,“别总是把你那佛怒火莲弄出来,你自己没有后续保命的能力,用的就是你老是的灵魂,到时候玩儿脱了,害他陷入沉睡……呵呵……” 萧炎立刻闭嘴,垂头听训。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灵魂要想要伤害别人,消耗的都是自己的最本源的力量。别总是冲冲唧唧的像个炮仗,遇事多想想后果。”说着轻轻打了一下他后脑勺,“行了,魂殿的事情有我处理你就别瞎搀和了,什么时候你给你老师找一个圣阶的身体我把他塞进去就完事儿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三哥……”萧炎眼睛有点热。 “怎么,感动了?我还真是很少听你叫我哥,来,多叫几声让我回味回味。”他坏笑着眨眼,五官耀眼英俊,短发让他看上去带着挺拔的男人魅力。 萧炎:“……”就知道这人是这个德行。 此事告一段落,经过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林焱再次出现在了范浩然的面前。 范浩然皱眉看着这修炼狂人又红起来的双眼,他说:“你又在炼气塔呆了几个月?你以为你是我啊,想待几天待几天?” “这次你要什么。”嘶哑的声音隐隐有些失控,比当初来的时候眼中很多。 将这人给打发之后,看着林焱神清气爽的离开,范浩然将青木仙藤收进交易区。 而随着时间的转移,内院中争夺赛又要开始了,萧炎搞出来的磐门也逐渐步入正轨,只是自从在修炼室被一个叫做刘菲的女人胡搅蛮缠了一番后,那女人竟然还找了表哥柳擎过来找场子,强榜排行第三的柳擎。 霸道凌厉的气息让人呼吸一窒,身躯高大,他身体跃出,脚下接触的巨石却丝丝裂开,男子一身布衫,脸庞坚毅,眉毛颇浓,身后背着一柄与身高同长的漆黑重枪,与这个人相同,似乎连身后的枪也带着凌厉霸气。 “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过节。”柳擎注视着少年,忽地笑道。 眉头微微一皱萧炎也是知道,他说的估计也就是刘菲的那档子事儿。 “表哥。”就在说话的间档一名貌美的女子喜悠悠的轻声,还想不远处的萧炎投去得意的目光。 “是非曲直旁人都清楚,如今你过来了,我也不说其他的,我萧炎也不是叽叽歪歪的软骨头,想如何便说罢。”萧炎没有看向刘菲,脸上淡淡的。 柳擎惊奇的看了少年好几眼,他忽然又轻笑,心中被这人的冷淡神态还有那说不清的东西似乎撩了一下,柳擎心中一动,又压下这奇怪的感觉。 “哟,大家都在呢,看什么呢。”一道轻佻的笑声响起,范浩然刚从竞技场回来,身上还环绕着一直没有消散的奇怪气息,“柳擎,好久不见呀。” “呵呵,今日这里还真是热闹。”几道人影掠下来。 翘着萧无、林修崖、严皓几人,萧炎一愣。他立刻想起地心乳,自己做了个黄雀,害得这几个人白跑一趟,这几个人却要被救的承情,他心微微有些虚。 “嘿嘿,我说柳擎,人家萧炎可是伤体哦,你不会是想要挑战他吧。”严皓嘿嘿笑着快人快语的说。 柳擎眼中闪过什么:“乘人之危,我不屑为之。” 反正这萧炎与柳擎在内院选拔上还是大打出手全力以赴了一回,两人大招一放,吓得那些老头子都不得不出手维护,而两人却都同样失去意识的昏了过去。 而地心火本源体淬炼范浩然早在去年便已经去过一次,这一回他只是在外面看戏便好,只是这戏也不是多么好看的,陨落心炎频频躁动,被锁在塔中的异火也已经有了一丝的神志。 在范浩然看来,所有能够拥有意志的东西都是自由的,像是这种豢养畜生供自己驱使利用的手法,他不认同。人类也好,灵长动物也好,没有谁比谁更尊贵,因为习惯杀戮就将所有自私的难堪法则强加在其他物种身上,实在是太可耻。 萧炎的成长需要异火,可是范浩然却想与异火们做个交易。 在众人锻体结束后陨落心炎却忽然爆发,恐怖的火焰扭曲着,萧炎甚至能听到那异火发出来的愤怒的痛苦的嘶鸣。院内长老们立刻变色,联手才堪堪镇压封印,只是太不赶巧,作为药尘第一个弟子的韩枫在偷盗了一半的焚决功法竟然安安全全修炼至今,这焚决能吞噬多种异火,韩枫到来这里,自然也是为了异火,即便他自己已经拥有了海心焰。 萧炎几乎是阴森的看着那个斗皇强者,他能感受到老师悲痛的愤怒。 韩枫带着人过来想要夺取异火那么自然不会让他们将异火封印。柳擎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少年一脸的肃穆,他眼底燃起光亮,视线紧紧地追随。 “所有长老再次结阵,内院的存亡就看诸位的了!” 闻言,众长老也是一脸凝重,身形闪掠而上形成奇异的阵型,将那团陨落心炎为在中央。 范浩然脸色一变,掠进阵法中:“萧炎,快离开这里!” 下面的柳擎身体也是一震,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拔出背后的长枪想要上前,却被林修崖一把拽住:“你找死吗!这么多斗皇斗尊,你能做什么?” 陨落心炎嘶鸣一声,双眼死死盯着萧炎,萧炎脸色一变,转身便飞闪,往阵法边缘冲过来。而范浩然立刻出现在阵法之内,一脚将闪避不及的萧炎踢出去。 “大长老快结阵!否则这畜生出来后就要拦不住了!” “来不及了!”又是一名长老脸色一变。 萧炎随着那强劲的力道被一脚踢出来几乎连出了残影,柳擎一闪身伸手将人捞进怀里。 而踢出一脚的范浩然却被陨落心炎从背后一口吞下去,整个内院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长老们沉默的一同结印,将陨落心炎再次压制回了天焚炼气塔中。 没有欢呼,没有喜悦,只有萧炎那一声悲痛的惊恐的喊叫:“哥——!” 第32章 《斗破苍穹》【完】 范浩然在被压下塔底的那一刻,异火的烧灼的痛苦几乎融化的他的皮肤,他的面孔是真的被融化了往下变形,皮肤像是粘稠的液体往下滑。 他立刻用自己的斗气将自己包裹,这种感觉简直不是人该受的! 明明知道萧炎不会有危险,甚至还会因祸得福,但是药尘却要陷入昏睡,几乎死去。就像当初萧炎吞噬异火的时候,心中明知不会有危险,可是最后他却还是和萧炎做了交易。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火焰融化,陨落心炎已经有了灵智,现在的范浩然就像是放在药鼎中将要被炼化的药材似的。 虽然有着修复的能力,但是他却迟迟没有修复自己,依旧是尽力将自己开始融化变形的身体用斗气包裹住,他躺在一片火海中,黑斗篷被烧成渣,头发也发出焦糊的味道,他可怜的躺在火焰上颤抖,几乎丧失神志。 只是,体质远远高于他人,精神力同样妖孽非常的范浩然没有昏迷过去,他迷迷糊糊却又清醒非常。交易区的东西他没有动一分一毫,一直维持着血肉半融化的状态,看上去凄惨又诡异。 陨落心炎躲在暗处暗搓搓的将火焰的温度升到最大,范浩然的血肉几乎要化成水滴下来,但是他用斗气尽量将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包裹住,现在他五官融化变形到一种可怖的地步,连痛叫都不能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烧毁,连眼睛和嘴巴都没有了。 全身的骨头都在细微的抽搐,他没有办法,只能调动一丝从系统继承的能量稍稍的修复自己。这能量每完成一个世界任务后都会从稳定的世界中被抽取保存,他一直没有动,就是为了预防现下这种不可控的情况发生。 被异火煅烧,这种事情也就是美杜莎做过,当时可是将斗皇巅峰的美杜莎烧得差点魂飞魄散,如今范浩然也终于体会到了这销魂的感受,若不是他的喉咙被烧毁,恐怕他比当初凄惨尖叫的美杜莎好不到哪里去。 他并没有阻止异火对他的煅烧,身体一直维持在半融化的状态,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杂志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剔除,范浩然却没有一丝欣慰的感觉。因为太痛苦,若不是他意志与精神都达到一种高度,这种折磨很轻易的能让任何人丧失理智。而当初萧炎之所以能坚持,一是因为有药老的护持,而是他纳戒里的所有丹药都融化成了奇特的药水,三则是他并没有坚持下去,他是一直以昏睡的状态完成了全程。 而范浩然这种精神力高体质好的人,即便是煅烧得只剩下骨头他也死不了,异火虽然能剔除他的身体杂志,可是能剔除的少之又少。 他翻滚在这无边的折磨中,心里想的却是从那晚自己被小叔一刀捅进心脏时死去之后的事情。直至今日,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也什么都没有失去,维持这些意志造就的四维世界仿佛成为了他的职责。他忽然想起无欢,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闭着眼睡了过去。 一直维持在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中,到最后却只剩下麻木。范浩然这一睡也醒过来好几次,脑海里翻滚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各个世界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在飞速的闪过,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永远在这里睡下去的想法。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范浩然已经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范浩然睁开双眼,眼中再也没有迷茫,黑色的眼眸明亮而沉静,他从包裹里取出一件黑色的斗篷,过去所有的迷惘都迷雾般散去。 他站起来,眼睛扫向黑暗的深处:“我知道你有些灵智,现在你也奈何不了我什么,我只问你,你想要自由吗,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要将自己一分为二,其中一份给我作为报酬。” 范浩然耐心的等在远处,他许久没有听到答复,摇摇头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一个月后,范浩然站起身:“我要走了,既然你不能决定,那就在这里被人困死吧。”说着准备幻影移形。 “叽——”小蛇一样的陨落心炎的本体终于急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我不要你的神志你可以完全保留,只需要分一半给我就好,我会带你去一个没有能吞噬你的地方,作为交换。你可以在那里找个地方好好修炼,可以变成人之后,天地之大,任由你逍遥快活。”范浩然声音很轻,但是诚意十足,也很认真。他是真的希望如此,划开空间将异火们带入其他的世界藏起来,等它们能够化成人形的时候也应该懂了人心。 陨落心炎最后还是同意了,将一半的异火收录,放进了异火榜区,分门别类《斗破苍穹》世界的所有交易物品后,范浩然将有神志的陨落心炎收紧包裹里,小声说:“在里面玩儿,到了地方后我会将你放出来的。” 幻影移形。 他忽然出现在了焚天炼气塔的门口,顿时引来了一片人的惊呼。因为没有任何人感觉到有斗气的波动,其中大多数都是新人,不过依旧有些曾经和范浩然交易过的老生。 “诶哟我擦,我没眼花吧!”一个男生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人……和萧门主好像……” “我我我、我的天!快快快,快去叫萧门主过来,我靠,这是占卜师萧无啊!广场上还立着他的石像呢!” “瞎吹把你,那人不是死了么。” …… 范浩然神色无异的将斗篷,而随着他的离开,天焚炼气塔却没有了往日的功效。 “三哥!”一个人猛地冲进了范浩然的怀里,这两年他长得愈发高大了。 不过这个拥抱没有维持多久便被跟来的柳擎给拉开了。现在的萧炎也长高不少,和范浩然比起来也不过矮了半个头。 范浩然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擎一眼,将萧炎拽到身边,随手搂住他脖子,似笑非笑几乎是挑衅的看着一脸坚毅又有些黑的柳擎:“哟,柳擎,怎么有兴趣和我小弟一起过来,难不成是太想我了?” 萧炎似是看出了什么,眼神有些闪躲:“三哥,大哥和二哥也过来了,去看看吧。” “好吧。”范浩然放过了萧炎,看也没看柳擎一眼便将萧炎给拉走了。 萧炎这两年也有些际遇,已经快要突破斗王强者了,全然不必原本世界的路线差。范浩然放心了些。 “药尘呢。”范浩然想起人来。 “哦,被一个叫做风尊者的人带走了。”萧炎偷偷看了他三哥一眼,有些支支吾吾,“他们的关系……似乎……唔,很好……”想到那个洒然的风尊者强势的样子,萧炎为他三哥默哀。 范浩然一怔,顿了顿:“那便好,风尊者应当可以让他重新获得肉身。” “三哥……?”萧炎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笑着揉了揉萧炎已经张长不少的头发,这个少年成长不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好在你是他徒弟,日后去星陨阁找他也一样。” “你和老师……” “没什么,你哥哥我可是喜欢十八岁的孩子。”他笑着说,可实际上是怎样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了,“对了,要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萧炎疑惑:“什么,你只管说。” “日后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的时候,记得将那份‘气’从上面引渡一份,交给魂族的族长,这是我与他的约定。” “什么约定?”萧炎微微皱了下眉头,想到魂殿诡异的作风和阴森的功法,他有些拿不准。 “不再对萧家出手的约定,父亲在他们手上不会出什么事,到时候你直接用拿东西去交换父亲,他们会答应的。”范浩然看着他,口吻认真没有往日的一丝轻佻和玩乐的意思。 “那是什么‘气’?”萧炎有些迷糊,他听不懂究竟是什么。 “当你到达那个地步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期限是二十年,加油成为斗帝吧小弟。”范浩然笑起来,挑着眉峰拍了一下萧炎的肩膀,感受到了手下僵硬的身体,“不要觉得不可能,对于知道未来的我,这是必然的结果。” 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便是没有异火,萧炎的奇遇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气运之子,当排行榜上的异火被收入交易区和放入包裹的时候,这个世界总会立刻补足,为了让气运之子完成世界的进程,萧炎的焚决总会在一个个奇遇中进化。 而当萧炎接受了斗帝的传承,血脉立刻爆发出来,其中作为兄弟的萧鼎萧厉是最直接的得益人,他们的气息一涨再涨,直接跳到了斗尊阶级。 而萧炎将从上面引渡下来的‘气’递给魂天帝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已经成为了斗皇的父亲。 范浩然站在魂天帝面前,笑着轻声开口:“银货两讫,谢谢惠顾。” 魂天帝深深的看着这个已经走在了他前面的男子,笑容温文尔雅,依旧是许多年前的那副样子。 “为了魂族的生就而付出一切,你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达成呢。”范浩然回头看了一眼将父亲带走的两人,他转过眼眸,笑着看这个将魂族视为一切的男子,这人心思狠辣,的确是个人物,可同样也让范浩然觉得可惜,若是这人能潇洒活着,一定很夺目耀眼。 魂天帝开口说了一句话。 萧炎站在不远处,身旁站着父亲和斗圣巅峰气息的柳擎。范浩然轻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我要走了。” 旋即转身对萧炎笑了一下,又看向萧战:“父亲,小弟,我要走了哦。” “三哥?”萧炎猛然蹙眉。 萧战却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这个儿子不凡,恐怕是留不住了:“要保重啊,无儿。” “是,父亲。”范浩然很少这么正式的叫他,往常都是老爹老爹的喊,他的身体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慢慢变得透明,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力量波动,“你们也要保重。” 魂天帝却忽然出手想要禁锢空间。 “没有用哦。”范浩然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有些恶劣,又有些复杂,他挥了挥手“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木有安排什么西皮, 大家都有西皮,把主角给忘了,啊哈哈~ 第33章 《歌剧魅影》【1】 天气有些暗沉,巴黎的夜晚总是悄然来到,欢乐场的辉煌灯光与奢侈的纸醉金迷中是衣着堂皇的男女调情的笑声,罪恶的堕落气息拢括在法国巴黎的夜晚。 少年公爵左手握着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手杖,他用执剑的方式握着那柄看上去非常值钱精致的手杖,随手挽着优雅锋利的花样。 “主上,您打听的人已经找到了。”男仆弯着腰,将头垂得很低以表示自己对主人的尊敬。 少年站在夜色里,金光璀璨的发丝宛如真金般耀眼,在夜晚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他身上穿着件剪裁顶级的黑礼服,腰背直挺,散发出尊贵优雅的气质。 他轻佻的笑了一下,青碧色的眼瞳闪烁了一下:“那么便走吧,不能让贵客久等。” 看到那个用破帐子搭建起来的马戏团,破旧、肮脏、粗鲁、低贱,更加难听的词汇都可以放在这个马戏团上。 少年公爵被马戏团的主人用最卑微的姿态迎接,谄媚的笑着。 “听闻你们这里有一个恶魔之子,不知是不是真?”少年公爵在昏沉的灯光里从耳侧撸了一把那他金丝一般的头发,傲慢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问。 “是是是,您的消息没有错,请问……”这个身上撒发出低劣臭味的大胡子男人眼睛一亮,贪婪的忍不住搓手,“请问您是想要……?” 男仆立刻从衣领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少年公爵开口,用戴着皮手套的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左手背,缓缓说:“这个数足够买下他了吧。” 男人立刻涨红脸,死死地攥紧那张有着天文数字的纸:“够了够了,您就是要买下一半的巴黎也足够了!” “很好,那么那个孩子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希望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里关于他的记忆完全的消失,若是做不到,我不介意帮帮你们。”少年公爵轻笑着说出血腥的话,只要听到那样的口吻,没有人会认为他在开玩笑。 被领进来的是个瘦骨嶙峋浑身脏污的男孩,他赤着的上身能清晰的看到肋骨,头上被一个破烂的麻袋罩着,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他的前主人看着他那副瑟缩的样子,粗鲁的面孔上立刻恼怒,伸手一把将他扯过来。 少年公爵的动作没人看清,只听到一声脆响,拉着恶魔之子的那只男人的手便被手杖打断。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少年公爵提着手杖狠狠一下,捅穿了男人那只碰触到那个男孩的手背,他在男人凄惨的尖叫中用一片雪白的手绢擦拭华贵手杖上面的血迹,冷声命令,“闭嘴。” 尖叫着的男人被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他抱着自己那只凄惨的涌着血的手,频频吸气忍耐,他卑微的垂下头,用发抖的声音害怕的说:“请您、请您原谅。”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没有理会男人,反而稍稍暖了神色看向那个男孩,“取下你头上的鬼东西,让我好好看看你。” 少年看到男孩似乎瑟缩了一下,他不知道男孩有多么的惊骇挣扎,也不知道那颗敏感卑微的心充斥着多么巨大的害怕。他不知道在男孩眼中,这个拥有金色发丝的少年时多么耀眼璀璨,美好得远胜一切,这个美好在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他之前的十年里生命中充斥着他人的鄙夷与残忍的对待。 他曾经跪在黑夜里乞求有谁能够来拯救他,就算他付出一切也没有关系。现在这个拯救的天使似乎降临,就在此时,用那双漂亮的青碧色的眼眸温和的注视着自己。 脏污满身的男孩捂着头上同样脏污的麻袋,他绝望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明白自己的丑陋将会把所有人吓退,他的脸是所有悲剧的开始,而现在,这张脸将毁掉他的一切! “不……”男孩发出绝望的窒息的声音,他仿佛一只奄奄一息的臭老鼠,他往角落里躲,想要将自己难看的身体塞在缝隙里,这样他就能躲避一切伤害。 少年公爵并不强求,他点点头:“好吧,告诉我,你的名字。”漂亮而英俊的少年褪下右手的皮手套,向他伸出那只干净白皙的手,“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少年耐心的等待着男孩,直到那只消瘦如骨的小手放在了他干燥的手心,他才眯着眼笑了一下,毫不介意的握紧那只指甲秃秃满是污黑的小手,牵着人,他说:“你可以叫我布莱恩,我相信我们会生活愉快的。” “我……埃里克……”很小的声音回应。 “很不错的名字——永远强大的领导者。”少年踏着巴黎的黑夜从这卑贱而肮脏的地方领着男孩缓缓往光明指出走去。 埃里克无声的咀嚼着‘布莱恩’这个名字,名字的主人就像它的含义那样,有权势的领袖且出身高贵。金色的头发与优雅的身形,英俊美丽的笑容,还有握着权杖时的倨傲。而他却像个臭水沟的老鼠,身为老鼠的他却又被这样一个高贵的人携领。 埃里克心中生出一种激动而奇妙的情绪,他甚至想要跪下向这个高贵的人献上忠诚,献上一切! 布莱恩弯腰亲自将浑身脏臭的埃里克放上了马车,少年在男孩呆愣的片刻也跃上去,男仆立刻帮主人关上马车的门,黄金的把手上雕刻的是一头双头鹰,那是属于近六十年骤然崛起的新势力贵族雅克家族的标准。公爵位是作为皇室子弟的传承标准,而雅克家族的上一任家族卡斯顿雅克却被破例授予这样的殊荣。 而在这个世界活了七十多年最后还要装小孩的范浩然,他将埃里克带到在巴黎买下的宅邸。明亮的灯光,华丽的饰品,宽阔的空间,这一切都显得站在门口的男孩是那么局促不安,他的赤着的身上披着先前还在公爵少年身上的衣物,头上却罩着一个灰扑扑的麻袋。他还没有取下来。 “为什么不取下来,隔着袋子看世界是更好看一些?”少年近乎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一丝厌恶,即便这个孩子比外面的垃圾还要脏臭。 埃里克抖了一下,他忍不住用手按住麻袋,仿佛克服巨大的困难才喘着气说:“我……很丑。”他几乎要低到尘埃里想要跪下来乞求,“你会扔掉我的,求你了……”他不想再回到那些惊惧的鄙夷与暴怒的毒打中去了,他想要面前这个人一直这么平等的看着他,“求你了……”他紧紧的将麻袋按在自己头上,隔着上面的两个小孔看向这个尊贵的少年,凄凉的乞求,“不要看我。” 范浩然并不是一个多么心软的人,活得太久,看了太多,几乎没有谁再能让他能有这样的心情。不是怜悯,不是同情,是另一种更为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看着这个明明十一岁却看着像七八岁的男孩,在他恐惧的颤抖中缓缓将手伸过去,随着那只手的靠近,埃里克发出一种细微的绝望的呻吟,宛如一种将要死去的悲鸣。 随着麻袋缓缓取下,露出里面那一张面孔,一半犹如天使般可爱,另一半却萎缩干枯比魔鬼更加可怖,他脸色苍白几乎要晕厥过去,那半边脸凹凸不平恶心异常,下眼睑往下垂着,能看到几乎半个眼球。 然后一个吻落在他额头上,少年平和的说:“好了,过来,我带你去洗澡。” 埃里克几乎得到了新生一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再次被牵起来的左手,傀儡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美梦。他这样想,环视着周围的富丽堂皇。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愿意。 范浩然手把手的教他使用浴室。 范浩然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的体会自己是在拯救他人,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决定他的生死,决定他灵魂的归属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的任务本就是拯救埃里克,避免他孤独而绝望的一生,是要让那个对社会绝望而愤怒的男人幸福到最后。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却又忍不住去设想。深吸了一口气,他躺在沙发上看向天花板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半晌后他抛开自己的念头,摇了摇头。 听到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对那儿还一脸仿若梦幻般的埃里克招了招手:“过来,吃东西。” 埃里克反射性的瑟缩想要遮挡自己的脸,但是看向那双青碧色的眼眸的时候,他忐忑的在原地站了一下,紧张的缓缓走过去。他垂着眼睛,站在那儿没敢随意乱动。 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被抛弃厌恶的样子,范浩然将热腾腾的食物推过去,开口说道:“我会收养你,作为弟弟。”他在那震惊的眼神中安之若素,“你在这个家里是第二个主人,没必要委屈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会安慰别人的人,在他看来,需要安慰的是弱者。而现在的埃里克也的确是弱者。他的心灵还太过软弱,这个社会的残酷让他想要得到别人的同情。可是同情这东西,向来是都强者施舍给弱者的嘲弄。 范浩然在处置了一批胆敢在背后嚼舌根的奴仆后,埃里克终于被所有被他那犹如魔鬼般的面孔所吓呆的奴仆们重视。现任家主所真正重视的人,他们不过是下仆,怎么敢再乱说什么? 雅克家族发出了正式的宴会邀请了所有贵族,收养的孩子被精心的装扮,右脸上覆盖着一层轻薄的银制面具,左脸精致得犹如天使,黑色的发丝下是漆黑的瞳孔,眉长而眼窝深邃。 经历一番觥筹交错和虚伪的笑谈后,范浩然直接将埃里克丢在宴会上,自己却偷闲跑到了后花园坐着,手中的手杖透过远处渡来的光线,上面的红宝石折射出迷魅的光泽,直到一个同样金黄发丝的男孩跑过来好奇的打量他。 “我见过您,您是公爵大人。”小男孩看上去和埃里克差不多大,身材却更为健康,他行了一礼,“您好,我是劳尔夏尼,您可以称呼我为劳尔。” 这个将来会与魅影爱上同一个女人的男孩,在此刻正愉快的想要交朋友。 对于这个想要交换名字的小孩,范浩然眯着眼轻佻的用带着笑意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几乎是刻意的绕着他看了两圈,在他微微有些难受的时候,这才笑着用柔软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 “听说,等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掌握那个人的一生,知道他的过去与未来,你相信吗。” 劳尔被那诡谲的话语弄得一怔,随后他笑起来,是非常好看的笑容:“我才不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如果得到了名字就能掌握,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魔鬼。” 魔鬼? 不,我是救世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舍不得魅影那么凄惨的过往真的让他经历呢我好想黑女主啊!!! 第34章 《歌剧魅影》【2】 明亮的光线从书房的窗外照射进来,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发出华丽耀眼的华光,二十岁的公爵身形修长矫健,他坐在墨绿丝绒的软沙发上,一旁放着公文,红漆蜡封的信函被拆开,两根手指伸进去用指尖将信纸从中夹出。 青碧色的眼眸微微转移,将信函读阅。 他身后不远处摆设了一座钢琴,沐浴在阳光下的琴身非常的静美高贵,右角的琴面上放着一张银制面具,轻薄优雅的形态,每一处都尽善尽美,眼型塑造出流线形态,这是一张造价非常昂贵的银制面具。可此刻,这面具并不在他主人的脸上。 埃里克坐在钢琴前,右手轻柔的抚摸着琴键,他毫不在意的袒露出那可怖的右脸,眼神安静沉默,看向钢琴的时候忍不住又忘沙发上的那个已经褪去了些青涩的男子身上偷觑。 轻柔的舒缓的音乐在那双修美的手下缓缓流泻,宛如初夏阳光下吹过的风,带着些夏日才有的气息,温柔中满怀了柔情的炙热…… 看着埃里克难舍难分的坐在钢琴前,范浩然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不可否认,埃里克是个天才。他用另一种角度剖析这个世界,独特的角度,他对于音乐如此的自我,他沉浸在音乐带给他的迷幻感觉中,如痴如醉。并且这个少年拥有一副天赐的歌喉,只要是从他口中唱出的词汇,无论它们再怎么平凡无奇,这个少年都有一种将它们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这是他的天赋,与生俱来。 范浩然享受的听着那轻柔的琴音,那种感觉仿佛有什么在触摸深不见底之处,缓慢的往心脏处延伸。 他将目光投向背对着阳光坐在钢琴前的少年,黑色的发丝与因为弹奏而微微摇晃的身体,阳光从少年背后照射过来将他的身影虚化,仿佛有光芒从那个右脸可怖的少年的身体内散发出来。 如此的耀目。 范浩然在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后首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个少年,如此的耀目。 他宛如能看到那个正在腐烂躯壳中拼命呐喊的灵魂,那个灵魂受尽磨难却又璀璨华美。 埃里克抬起头,他对那个正在注视着自己的青年公爵露出微笑,那是一种亲昵的笑容。在看到青年公爵眼中的柔和,他不自觉的想起初见的那个夜晚。 五年的时光中,他花了一年的时光适应自己将丑陋的面容暴露在这个尊贵之人的眼前,即便知道这个拥有高贵身份的人不会抛弃自己,他在经历了一年的时光终于从那双一直没有变过的眼眸中相信了。 这个人,他真的不会因为这张丑陋的面容而讨厌自己。 五年让他明白自己是被宠爱着的,被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人宠爱着。他给予了他高贵的身份让他活在阳光之下,让众人对他屈膝行礼,那些曾经的过去都埋没在了灰尘之中。最昂贵的钢琴,最美味的佳肴,最精美的衣物,最……温柔的注视。 听到逐渐激越起的琴声,范浩然抬眼看过去正见到埃里克深沉的双眼深切的凝视着自己,那双眼漆黑沉静,无声中又仿佛正在深情的呐喊,汹涌的暗流从那双眼中卷出来,袭向沙发上的青年公爵。 范浩然心中一窒。 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手把手的教会他钢琴,看着他在音乐上的天赋迸发出无穷的灵感,他发现了这个孩子对建筑上无与伦比的天赋。这是一颗从未被人注意过的绝世珍宝。 而他,亲手拭去了珍宝上的灰尘,将他洗涤,让他焕发出绝美的光芒。 范浩然心绪复杂,但是他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当做不存在他就真的不存在,一旦犹豫做出错误的决定,他将后悔莫及。 而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公爵缓缓勾起一个笑,他对弹奏终结的少年招了招手,指尖时那一封被拆开的信件:“今晚的宴会,卡莱斯家特意送来的。”他眯起眼睛笑得不轨,“上次卡莱斯家的二小姐可是对埃里克你相当的殷勤呢。” 埃里克站起身,他显然已经习惯了公爵时常有些不正经的语调,他走过来坐在公爵身旁,将金色发丝男子递来的信件推了回去,想起上次那个小姐,他眼中闪过沉光,但是在看向身旁人的时候,埃里克仿佛有些泄气:“布莱恩,我才十六岁。那些娇滴滴吵闹闹的小姑娘,还请放过我吧。” “好吧,既然我亲爱的埃里克如此烦恼,我又怎么舍得为难你。”范浩然随手将信函丢下。 埃里克因为他的话有些脸红,他立刻说:“上次劳尔夏尼来找过你,是什么事?” “听闻我心仪东方文化,他送来了不少东西,他与他父亲去年去了一趟东方,今年回来便急冲冲的过来了。”范浩然心中立刻联想到了些事情。女主角克丽丝汀的父亲已经死去了,她还在等待歌剧院属于她自己的音乐天使。 音乐天使?范浩然嗤笑了一声。没有埃里克的尽心教导,哪里来得什么狗屁的音乐天使。没有谁会在付出了一切时间与精力却毫无所图。接受了他人的馈赠却妄图奢求更多,甚至在最后背叛。 啊呀,这样一想…… 范浩然笑起来,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即便那些事情还未发生,但心中的愤怒却如此真实。想到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埃里克将如此卑微的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莱恩?”埃里克担忧的轻声叫出布莱恩更加亲密的名字,他用那能让所有人沉醉的音喉,说,“你怎么了?” “只是在想……”他做出哀怨的表情,“我的埃里克总是被不同的贵族小姐们纠缠,跟着别人跑了,我该多么的可怜啊。” “我不会的。”埃里克有些激动的猛然抓住青年公爵的手,黑色的瞳孔有激烈的情绪在碰撞,他半转身体,单膝跪在公爵的脚下,用一种决然而沉稳的语调说,“我,埃里克,将永远跟随在您身边,陪伴您,接受您的教导。请求您指引我卑微的灵魂,收下我全部的忠诚。”他几乎是在献出一切。 公爵怜惜的垂下眼眸,他伸手轻轻的捧住这个誓约忠诚的少年的脸,一半犹如天使般美丽,另一半宛如恶魔般丑陋。他温柔的将少年低垂的头抬起来:“埃里克,你是我的家人,不要这样。你并不卑微,你应当如我高傲。抬起你的头,不要对任何人垂下,即便是我。”说着他轻轻吻了一下埃里克的嘴唇,认真的重复,“永远不要低头。” 埃里克感受到嘴唇上的柔软,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柔软的、温暖的……那感觉让他疯狂的迷恋。面前的金发男子青碧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他呆滞的面容,明明是如此丑陋的脸,可是这双眼却从未移开视线。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这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温柔的神色,让他…… 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掠夺之心,这无异于仆人违逆主上般大逆不道。男人与男人……这是最丑恶的罪行。 他对如此高洁尊贵的人生出了最丑恶的欲望,最不可原谅的情感。他即便拼尽全力也遏制不了心中滋生的腌臜黑泥,甚至期盼着这个人永远都看着自己,不要转移目光。贪婪的想要从那个人的宠爱中得到更多。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他阴暗的想要全部夺取。 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情感没有消退甚至变得更加可怖,滋生出的是最扭曲的疯狂。 二十岁的埃里克站在窗后的厚帷幕后,他透过缝隙看向庄园下喷泉旁的金发英俊男子对那个衣裙上满是笨拙厚重蕾丝的贵族女人微笑,金发在阳光下反射出华美的光线,公爵笑容彬彬,绅士的为那个来做客的贵族女人撑着小阳伞。 埃里克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握紧,骨节发白,青筋跳动。他黑色的眼中迸发出嫉妒的怒意,但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如此的轻柔,仿佛天堂上让人迷醉的歌唱:“莱恩……布莱恩……布莱恩·雅克……” “我爱你。”他从帷幕的缝隙中偷偷的凝视那个英俊优雅的公爵,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与求而不得的痛苦,“我爱你啊,布莱恩·雅克。” 他的额头轻轻抵在透明的玻璃上,整个人埋在窗后的黑暗中,他渴求的看着下面的那个人,愿意用一切去换取那个人的一个眼神。只是兄弟的关系维系两人之间的情感已经不能再满足那颗干枯了九年的心。 他在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底线的纵容下,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生出了觊觎的心,从一开始得到一个晚安吻的窃喜激动,到最后自己深夜偷偷潜进那人的房中偷取自己梦寐以求的双唇。 他是如此的卑劣。他利用了那个人的信任,妄想得到过多的施舍。 “莱恩,求你了。”他闭上眼不再看下面令他想要疯狂的场面,近乎呜咽的吐息,“解放我的灵魂吧……乞求你,莱恩。” 第35章 《歌剧魅影》【3】 法国的上流社会夜夜笙歌,贵族间总有些说不得的小秘密,情窦初开的少女或是含笑调情的男子,同样也有不少人想要为自家女儿谋得一门好亲事。 倘若数一数有哪些多金的绅士名声好地位高,那么绝大多数的人便会立刻想到雅克家族。 虽然老雅克已经逝世,但是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现今雅克家族的主人,布莱恩·雅克。这个有着公爵名头的男子可不像大多数贵族子弟那般只是个草包,雅克家族如今的权势从就连皇室也要礼让三分便能窥出一二。 而布莱恩·雅克还收下了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十分出色,甚至能称之为不世之材的弟弟。 这让许多贵妇人们起了心思。 埃里克面色不改的看着桌上的一堆请柬,眼中激荡着怒火。他坐在壁炉旁,橘红的火焰将他那半张可怖的脸照得更加诡谲胆颤,仿佛能让人嗅到他身上的恐怖气息。 他用力攥紧手中的那一摞请柬,抿着嘴,片刻后他忽然将手里的请柬全部丢进了壁炉中,火舌立刻将那些宛如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诱惑谄媚的东西销毁。 他看着请柬被烧得一干二净后才压住了心神,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钢琴前坐下。他已经二十二岁,成长为了一个身材完美的男子,宽肩窄腰,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丝绸衬衣,袖口处略有花式褶皱,露出有力的手腕和一截修美的手臂。 他有一双被保护得非常好的手,手指骨节精致,指甲修剪整齐,皮肤的纹路十分细腻。那是一双每一寸都完美的手,可以做任何精细到无法想象的事情,甚至能镬取空中的一粒微尘在指尖。 略带着苦涩的钢琴之音缓缓响起,逐渐激荡起愤怒的旋律,高低起伏,时缓时急,或低或沉,有万千花朵胜芳的爱恋芬芳,又有万丈层云雷电游走的伤心欲绝。 门被推开,披着斗篷的金发贵族站在门口任由仆从将他身上滚着雨水的斗篷取下,他走过来,一面解着自己颈边的镶嵌着碎宝石的纽扣,而后又开始解自己手腕的纽扣。 见他很少穿得如此严谨,埃里克停下弹奏的动作,稍带疑惑的看过去,沉黑的双眼深处带着浓厚的痴迷。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范浩然随意的用手拨弄发丝上的雨水,外面的雨势很大,倾盆大雨,雨声嘈杂。这身衣服完美的衬出了公爵大人的身材,宛如第二层高贵的皮肤,紧紧贴合,完美无缺。 “我去了一趟皇宫。”他轻声说,笑容是少见的绅士有礼,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将一条长腿架到另一条上,两只手臂大大张开放在沙发后,头颅微扬后靠。他的动作与他绅士的笑容截然相反,嗤笑的舒了一口气,“皇子们很是剑拔弩张呢,那人为了他宝贝的小公主下辈子无忧无愁,盯上了我呢。” 埃里克抿紧嘴唇,天籁的嗓音响起:“那是个很美丽的少女。”他强忍着妒意,忍得眼睛漫出血丝,他垂下眼。 “的确很美,那样青春洋溢的少女,不论是谁都会觉得美丽。”范浩然赞同的轻轻点头,不可否认,那样洋溢活力的生命力,很美丽。但是他已经有了决定选择的人。想起埃里克,范浩然忽然又记起了剧情这东西,他一手扶在翘起来的那只腿的膝盖上,指尖点了点,“听说巴黎歌剧院的负责人说他们的经纪人要离开了。” “怎么了?”埃里克片刻后才回过神,心中又苦又辣,那股感觉仿佛要冲上眼睛,迷惑他的理智,让他暴怒疯狂。他竭力压下,“你想要买下来?” “不,埃里克,我只是想将他送给你。我知道你非常喜欢这些东西,你的剧本几乎要堆满制作室了,难道你不想要你那精心创作的歌剧在最好的剧院被演出来么,那可都是不世杰作。”他用轻叹的赞美,伸手将走过来的埃里克拉过来,在他身旁紧挨着坐下,他握住埃里克有些凉的手,“我将它送给你,你想要对它做什么都可以。” 不,我不想对一个剧院做什么,我只想要你能永远这样看着我。 埃里克深深的看着面前英俊的公爵,这个人看上去永远都是这样游刃有余,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总是露出绅士的优雅笑容,或者是拔出手杖中利剑时候的倨傲不屑。他记得这个人的所有神情与动作,甚至在睡梦中也不停的回味。 巴黎歌剧院最终还是被范浩然买了下来,埃里克是个完全投身于艺术的人,他只需要全身心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至于管理歌剧院,他已经挑选了最合适的人选过去负责里面的一切。 从某方面来看,埃里克是个十分单纯简单的人,他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总是静静的弹琴,绘图,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两人之间的相处中埃里克大都非常的柔顺。范浩然见他这样,也会时常带他出去打猎或是去一趟乡下看看风景住一段时间。 他不希望埃里克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怎么能只有两个人呢?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外面的世界非常的宽广辽阔,如此缤纷多彩的世界,埃里克应当好好的去看一看,去享受。当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范浩然会耐心的等待他的选择。 不论现在埃里克是怎样的想法,他有把握最后他的选择只会是他。 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当天到达歌剧院的事情,剧场里正在演练西阿奴莫《汉尼拔》,那是一个想到受人欢迎的歌剧,女高音卡尔洛塔是个骄奢非常的女人,她的歌声对于埃里克来说就是折磨,与蛤蟆口中的叫声无异。但是这个女人却有着很庞大的人际网,在歌剧院里,有时候歌声并不代表一切。 但是埃里克却是个尽善尽美的人,他在音乐方面是个相当苛刻的人。 范浩然在当天与埃里克来到了歌剧院,引领的中间人是剧院的前主人,他在青年公爵手中拿到了非常丰厚的钱财,能将这个快要渐渐没落的剧院盘出去对他来说求之不得,况且接手的还是公爵这般高不可攀的人物,笑容难免有些谄媚。 “雷耶先生,洁利夫人,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注意了,谢谢。几个星期前一直有我即将退休的传言,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都是真的。” 女高音卡尔洛塔手中不停的扇着扇子,听到这话,她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唰的便将扇子收起来,翻了个白眼。 “请允许我给大介绍,歌剧院的两个新的主人,布莱恩·雅克公爵与埃里克·雅克先生,他们已经将歌剧院完全的买下来了。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公爵大人是受到了国王陛下的亲自受封的,在贵族中也是收人敬仰的存在,而埃里克·雅克先生是公爵大人的弟弟。” 听到这里掌声更响亮了,埃里克甚至用他那双能够捕捉花开声音的耳朵听到了有不少人在说:“他们一定很有钱。”之类的话。 公爵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拿着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手杖,他用那双青碧色的眼瞳淡淡的扫视着穿着戏服的众人,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但却让众人都不自觉的停下鼓掌的动作,站直了身体。 “这个剧院将会进行一次人员挑选和重新的规整,负责人就是这位杜卡利先生,我这里不会养着闲人,每个人日后的工作会具体分配,还请诸位做好准备。”他笑容十分绅士,动作优雅的拿着手杖指了指身后带来的叫做杜卡利的男人,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对众人点了点头。 范浩然继续笑着说:“至于你们歌剧的指导人和人员分配的权利,便是我的弟弟,埃里克。”他对埃里克笑了笑,随后对众人说,“他有权对你们进行任何调配,希望你们能够合作愉快。” 众人都看向这个有脸带着银制面具的男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范浩然注意到不远处站在众人中容貌算得上中上的女性,那时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克里斯汀,她正在和她的朋友说话:“这个人好奇怪,戴着面具。”克里斯汀小声说,双眼疑惑的看着那个露出半张英美面容的男子。 埃里克作为一带音乐大师,他的双耳可以分辨任何声音,即便那个声音犹如蚊虫,更何况是一个女性的窃窃私语? 他微微侧头看过去,沉黑的眼瞳波澜不惊却让人不敢小觑。克里斯汀微微一汕,有种说了他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的羞窘,她尽力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低下了头。 范浩然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动作,但是他微微抬眉,依旧绅士温和的模样,交代了关于剧院的事宜后便离开了。 还有一堆想要联姻的人没有处理,他会尽快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回绝。只是回去后却没找到那些送来的请柬,问了管家,管家才严谨的说,请柬已经全部交给了埃里克主人。 范浩然立刻笑了起来,他抚摸着嘴唇坐在钢琴前,在明亮的灯光下想起了每晚半夜偷偷进自己房间的那个人,小心谨慎的脚步,情不自禁的呢喃,还有贪心难以餍足的亲吻…… 那个人将会是他这一生的爱人。 即便他深知,或许这一次相爱带给他的将会是接下来长时间的痛苦。埃里克是凡人,他没有永生不死的能力,而他即便可以穿梭在时空之中,但是却也没有给予他人永生的能力。 埃里克会死。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他不能永远的拥有他。 这样的认知让范浩然感到暴躁,但是却又忍不住去踏入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爱情中。最起码他可以选择陪伴那个自卑的男人渡过这一生的时光。他还有未来无尽的时间来回味这一段爱情给他的甜蜜。或许想起之时会有心痛,但是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将痛苦过滤,剩下仅有的芳香。 “埃里克,不要担心。”金发的英俊公爵温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钢琴,他轻声呢喃,“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来相爱。” ——即便这对我来说是个无解的死局。 第36章 《歌剧魅影》【4】 作为歌剧院唯一的女高音,卡尔洛塔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女人,傲慢且虚荣。在又一次埃里克不满的示意下,这个处处受人追捧的女人终于爆发了。她粗鲁的取下头上的配饰砸在地上,狠狠的瞪视那个一直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愤怒让她忘记了埃里克作为伯爵弟弟的身份,还有他在艺术方面受人推崇的声望。 即便埃里克在贵族中受了十年的熏陶,但是在某方面对待女性依旧非常没有耐心,尤其是这种徒有其表没有才华的女人,他一个眼神也不想要施舍。 唯一的女高音尥蹶子不干了,剧场里的人不得不用上去赔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女高音的位置太过重要,缺少了这个主角,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卡尔洛塔在堆满了礼物和鲜花服饰的化妆室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蛋儿,她狠狠的笑了,她要让那个负责歌剧的男子亲自过来道歉,她才会过去。 而克里斯汀作为歌剧院中一名普通的芭蕾舞者,她和洁利夫人的女儿梅丽·洁莉是好友,自从七岁的时候,她的父亲逝去,瑞典著名的小提琴家的唯一的女儿就被虽然严厉但是却心地善良的洁利夫人照顾着,教导她芭蕾,让什么都不会的七岁孩子住在了歌剧院。 好在克里斯汀虽然年幼,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有些天赋。她与洁利夫人的女儿成为了挚友。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在众多芭蕾舞者中,她凭借这一点还是能够得到一点优待。 “克里斯汀,我亲爱的克里斯汀,我就知道你又在这里。”金发的梅丽·洁莉笑容亲密温柔,她脚尖轻柔的踮起,小跑着进来,“已经要开始训练了,你被什么困扰绊住了脚步?” 克里斯汀抬起头露出笑:“没什么,梅丽,听说今天会进来一名新的女高音,这是真的吗?” “哦,克里斯汀……”梅丽知道自己的挚友这么多年是多么努力的练习高音,她有些为自己善良执着的好友难过,“克里斯汀,卡尔洛塔是不会教导你的,也许你可以去向新来的这位女高音请教。” 克里斯汀在父亲去世后也有一段艰难的日子,她要向上爬,她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自己依旧练习小提琴,可是虽然有些父亲遗传下来的天赋,但是没有人教导她寸步难行。不得已下她才成为梅丽的好朋友,只为了让洁利夫人教导自己芭蕾舞,即便唾弃这种低贱的舞者身份,但是她不得不忍下来了。 “你说的不错,梅丽,你真是我聪明又温柔的挚友。”克里斯汀说着说,“我们该出去了。” 拿着红宝石手杖的公爵大人再次降临在歌剧院中,英俊的容貌,吸引人视线的完美身材,绅士有礼的优雅举止,更有尊贵的身份并且多金,这一切都让这里的女性兴奋得脸红。 埃里克自然明白这个人有多么的让人趋之若鹜,不论他在哪里都是众人追捧注视的存在。他即便对这些女人的炙热视线心中躁怒,但是依旧抿出一个笑意,走过去:“莱恩。” 而已经将不少事情以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处理完的范浩然嗤笑着卡莱斯家族的天真,妄想用一个二女儿从他手里撕夺猎物,利益的确可以分配,但是施舍他们多少却是要他说了算。他一面与众多贵族和势力头目周旋,一面抛出价码,一环扣一环,诸多环节,若是一处出错便是巨大的损失。既要让这群饿狼上勾,还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拿的份利获得满足。完美的隐瞒下其余的巨大利益,然后一口吞下。这种事情要做到一干二净,即便是范浩然也要承认,是要打起十分的谨慎。 即便是如此紧张疲惫之后,范浩然依旧连夜赶了回来。路上碰巧遇到了夏尼家族已经继承子爵的劳尔。 看着已经拿到家族权杖与戒指的劳尔夏尼,范浩然不得不开始着手对于埃里克身份的提高。埃里克在这一方面实在是太过毫不在意。而他希望埃里克能得到最好的。 “诸位,请静静。”公爵笑容完美,青碧色的眼瞳光芒柔和,他手上依旧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今天要向诸位介绍的便是我身旁这位美丽的女士,伊迪斯·钱宁,她将成为歌剧院中的第二位女高音,剧院在不久后便会调整歌剧的剧目,任务繁重,要知道女高音的歌喉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是难以承受如此重任,我想,有两位优秀的女高音,这件事便能无忧了。两位女高音同样也能相互交流,实在是非常好。”他轻笑着说出对于卡尔洛塔不能接受的事实。 “啊!竟敢这样!”卡尔洛塔果然瞪着眼尖声叫起来,她现在就像一只发怒的公鸡,然后她怒冲冲的扯着嗓音发泄了一会儿便跑了出去。 而克里斯汀看到的却不是离开的卡尔洛塔,也不是她想要接近的新来的女高音伊迪斯,而是站在公爵身后侧的棕金发的男子。 “我认识他。”克里斯汀小声的说,脸上带了一丝笑,心中微微有些窃喜的情绪,上帝果然是不会遗弃她的。她扯了扯梅丽的袖子,“我认识他!”她小声的说。 “谁?”梅丽是个温柔淑女,她的五官没有克里斯汀那样的美丽,但是却非常温柔,与她严厉的母亲洁利夫人毫不相同,但是却同样的善良。 “站在公爵大人身后的那个金发男子,是劳尔,在我父亲死前我们便认识了。”她带着回想,仿佛看到了以前富足的生活,“我猜你一定觉得我们青梅竹马,他叫我小洛蒂。” 梅丽惊讶,但是她立刻为朋友感到高兴:“克里斯汀,他真英俊。” 而在相关事宜全部交给了杜卡利这个剧院管理者之后,范浩然与埃里克,还有一路跟过来的劳尔进入了剧院中独属于埃里克的地方。与站在一旁殷殷盼望着的克里斯汀擦身而过。 不论克里斯汀多么的幽怨,也不论梅丽多么努力的安慰她的挚友。埃里克实在是看不惯这个从小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孩,现在的子爵,劳尔·夏尼。 “子爵那高贵懒散的生活已经你一点礼仪都不顾了就跑过来在我眼前晃吗,你这个样子真不错,夏尼子爵。”埃里克照例对着一旁看着笑容非常愉快的棕金发男子冷声说。 劳尔已经习惯了这个音乐天才对他的不待见,他笑着道:“已经相识了这么多年,埃里克你还是这样。”然后无辜的摇头,“艺术家果然不好相处,埃里克,我们可是朋友。” “傲慢的家伙。”埃里克毫不理会,随后微微抿唇,纯黑色的眼看向一旁姿容英挺含笑不语的范浩然,想到那些邀请函,“你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不过是些小事。卡莱斯即便是联合格雷戈里的那群走狗也没什么,毕竟牵扯到华夏的国际战争,想要从里面捞一笔也好看他们够不够本事。”他笑容清浅,摩挲着戴在手套外的那枚雅克家族的象征权利的戒指。 “我听说德国在不久前成立了某个党会,甚至弄出了一个魏玛共和国,前些日子在巴黎此处召开的会议可真是个大动作。”夏尼说的是四大首脑的会议,其中更有范浩然这个公爵参与其中,夏尼作为子爵也只是听到了些风声。 范浩然看着劳尔一副想要探求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没有为他解答。国际划分利益的方式自然有其中的规矩,他没必要将什么都说出来。能在国家首脑中凭借公爵的身份占据一席,除了贪婪之心,自然更要有雷霆狠辣的手段和锐利理智的长远目光。这一切才会决定埃里克日后的生活。 最近范浩然不仅仅是这些事情,他正在大肆资助孤儿院和其他慈善事业,并且将埃里克的名字也灌入其中。 巴黎最近出现的杀人事件很是频繁,死去的自然也是平民和低贱的妓女,虽然是没有身份的人,可是其数量已经足够引起各方的注意,并且这种死亡现象更是正在往他的公爵领地蔓延的趋势。 虽然派遣了不少侍从和人手在暗中保护埃里克,但是范浩然最后依旧不得不让埃里克回到庄园,在这个时期还将自己心脏放在众人的刀刃下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埃里克虽然喜欢音乐,但是他更在意的是那个人,他并不是很喜欢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要弹奏音乐,将自己脑袋里不停激荡的情绪与那些说不出口的感情全部用音符写下,只要这样就足够满足他了。 而另一边,在被委托去一次歌剧院的夏尼子爵,在悠长的走廊上忽然听到某个熟悉的旋律,女性的哼唱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小洛蒂让她的心彷徨,小洛蒂心想:我比较喜欢洋娃娃呢?还是小精灵或鞋子?还是谜语、衣裳?还是喜欢巧克力?……”克里斯汀走在点灯壁灯的走廊,穿着白色的裹胸裙,胸部饱满,她悠然的用手指从墙壁上滑过,轻柔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我们彼此相互爱着那北方灵异的故事,不,落蒂说:我最喜欢的是……当我在床上入睡时……” 童年的回忆立刻潮水般涌向劳尔,他不自觉的跟着轻唱:“音乐天使在我脑海中歌唱,音乐天使在我脑海中歌唱!” 男性的温柔声音与女性轻柔的声音完美的结合,劳尔快步的追上那个窈窕的背影,此时喜悦的心情让他很是兴奋,这是多年后的重逢。 克里斯汀露出笑,完美的合格的表情出现在她姣好的脸庞上,她立刻回头,先前被精心妆容过的脸更好看了。 而在男女主角相遇的这一夜,公爵府上的宴会也热闹非凡。 “您好,我是莱特家族的塞丽娜,久仰雅克公爵的大名,今日得见,非常荣幸。”娇小的可爱少女提着裙摆行礼,俏皮的对拿着红酒杯的公爵笑了,“听闻您资助穷人的举动,您是个心善的好人。”说着脸颊有些微红。 范浩然轻轻吻了一下她带着蕾丝长手套的手作为回礼,轻笑:“我记得您,美丽的小姐,上次在国宴上献唱的就是您了,您有一副美丽的歌喉。”他绅士非常,措辞优雅。 “莱恩,这位是?”埃里克抿着嘴唇,右脸覆盖着薄薄的银面具,他黑色的瞳孔深沉处压抑着波涛,但是十多年的长期熏陶,他的举止同样优雅。 “我也见过您,您的每一个作品都非常的完美。”赛利亚少女笑容俏皮。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莱特家族的女儿赛利亚,这位是我的弟弟埃里克。”公爵轻笑着介绍,一手轻轻扶在埃里克结实的后背上。 埃里克全部的意识都仿佛集中在了那个手掌的部位,那里仿佛要烧起来一般炙热,他犹如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了埃里克?你的脸很红。”范浩然带着担忧,放下酒杯抱歉的对一旁的少女说,“失陪了,他似乎不舒服。希望您在这里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埃里克被半揽着走到了二楼的休息室,这是独立在宴会之外的地方,里面是一张柔软的大床,暗红色的帷幕,柔和暧昧的光线,柔软的花式地毯,桌上堆放着摆设精美的点心。 “我没事。”埃里克终于回过神,他的脸很红,他很庆幸这里的光线有些暗,这样他就不会尴尬的将所有情绪暴露在灯光下。 “是吗,我看倒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将人按在床上,取下他脸上的面具,摸了一下他的脸,“你的脸很烫。”他转身为埃里克倒了一杯水,将面具随手丢在一旁,“若是不喜欢面具尽可以不用戴,谁敢说什么?” 埃里克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被强势搂住时候的那个结实的胸膛,他的心正在砰砰跳,唇舌干涸,柔和略昏暗的灯光下仿佛空气都随之粘稠,深邃的五官在这样的光线下非常的迷人。 埃里克被那双青碧色的此时却凝如暗绿宝石的眼眸注视着,他仿佛被蛊惑了,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过去,想要辨认那双眼底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莱恩……” 第37章 《歌剧魅影》【5】 看着想要靠近的埃里克,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恋慕的渴求,但是仅仅只是片刻,埃里克回过神,他难堪的垂下眼想要掩饰自己丑陋的心思。 “莱恩,没有结束的宴会主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偷懒。”埃里克将自己丑恶的面孔埋在黑暗之中,声音有难以掩饰的落寞和绝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哀伤的人不论是性别还是身份,有太多的阻碍,他像个猥琐的卑劣的家伙一样,偷偷的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范浩然心中微叹,埃里克实在太过自备,即便他潜移默化想要改变埃里克,这也是个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让这个男人感受自己的诚意和爱意。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恭谨的敲门声,是仆从的声音:“主上,安格斯·莱特子爵想要与您一谈,不知是否得到您的应允。他等待着您的答复。” 这个安格斯就是方才那个少女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子爵,但是眼光长远。这次想要和他相面一定是看上了现在混乱的时局,想要趁机装满他的钱袋。四首会议的召开让他不得不来寻求范浩然的人脉资助,借着这次的宴会他自然要来探一探这个公爵的口风。 法国的八大贵族经由此次事件便有五家被新势力替换,其中更有跌宕起伏的争斗在暗流中激荡,莱特家族借由雅克公爵的扶持上位,在国王眼前露了脸,更被有意识的培养成暗中监视公爵势力的暗桩。只是带着王冠的那个男人却不知道,他想要培养的却是收到了公爵的恩惠才到达今天这个地位的莱特家族早已经低头臣服在了雅克公爵的麾下。 歌剧院《汉尼拔》的出演非常的成功,当夜埃里克却并没有出现在剧院之中。克里斯汀经过这一次的女高音首席之争,她非常成功的成为了女高音伊迪斯的好友,获得了伊迪斯时不时的提点。而对于劳尔子爵,她用最美好的一面去唤醒那个棕金发男子对于儿时的美好记忆。 她受够了和别人同住在一间房,受够了廉价的香水、过时的衣物还有寡淡的面包……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厌烦。 马车在黑夜里飞奔颠簸,马车外的提灯因为过快的速度而摇晃着,马车外雕刻着双头鹰,锐利冷酷的绿宝石做眼,锋利的爪,闭合的双翅。 此时马车内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拥有金灿的发色,五官英俊明朗,他此时正单手拦着怀里带着半张银面具的男子,脸色淡漠阴沉。注意到怀里闭阖双眼的男子微微蹙起的眉头,他温柔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埃里克更加舒适一些。 他脚下放着一柄沾满血的手杖和一双黑皮手套,身上却非常的干净,手指干燥白皙,轻轻的抚摸着埃里克富有魅力的左脸,垂颈低目。只要一想到这个除却音乐什么也不关心的人竟然因为他人的一句试探的话便冲动的丢下所有,去寻找自己。 范浩然轻叹,将昏迷的人搂紧了一些,轻轻闻了一下形状优美的双唇,皮肤贴着皮肤,埃里克的嘴唇有些冷,但是却十分的柔软。无数的优美的旋律从这双唇中吐息而出,天籁的歌喉,无与伦比的美妙。 埃里克一睁眼便是公爵温柔的垂目与嘴唇上暧昧的紧贴,他微微睁大双眼,两人鼻息纠缠,湿润的呼吸给人一种将要融合在一起的迷幻错觉。 将那微凉的双唇温热后,公爵动了动便将埃里克的唇抿住,含在嘴里用舌尖轻轻摩挲描画,动作温和而缓慢,给他足够的时间去适应这样的亲密无间。青碧色的眼眸在灯光昏暗的车厢中给人一种深沉的温柔,他轻柔的侵入怀中男子的口腔,视线深深的凝视、吞没。 直到公爵从那双黑色的眼中确认了什么,他微微眯起眼似乎是笑了,动作忽然激烈起来。 放开人的时候,埃里克鼻息有些重的吸气吐气,他眼中依旧带着因为被那高不可攀之人亲吻的不可置信,他心中似乎有个答案不断的撺掇他,但是他却不敢接近。即便是卑劣的在黑暗中觊觎,也好过最后的被厌恶与抛弃。 范浩然因他那种小心翼翼而有些无奈,只得将人抱得更紧,与他对视,轻声真挚的说道:“我布莱恩·雅克,以今生永不离弃的前提下追求埃里克·雅克作为我的伴侣。”他伸手握紧埃里克细致到了极致的手,五指交缠,“不知埃里克先生是否接受?”缠绵的话语仿佛缓缓滴落的琥珀色蜜浆,甜蜜浓稠,动人心扉。 埃里克嘴巴张合了好几次,仿佛那美妙的歌喉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以诉说,他嘶哑中带着些哽咽:“你……我是……你知道我是、是个男人……”难堪中又深觉幸福,这个时代,两个男人的禁忌之恋是不可被原谅的,是亵神的罪恶,是丑陋的行径。就是因为深知不可行,埃里克忍耐了多年,不想要那个英俊的男人因为他卑劣的心思而被牵扯在众人硕口之中。 “我知道。”范浩然勾唇,垂下头,两人的额头相触,他磁性温柔的声音带着些笑意,“我都知道。” 他们对视,就像两根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线,公爵笑着说:“那么,埃里克,你可愿意与我共享此生的时光,直至死去的那一刻。” “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这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刻,无望的爱情被我得到,那被千万人仰视的存在眼中只有我的身影,我怎么会不愿意? 我愿意! 无数的激烈与火花在他的眼中绽放,光亮与歌声全部涌进了他的心口,那歌声如此美妙,那旋律如此幸福,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那创作到了大半的《唐璜》在此刻瞬间被他补全,接下来的所有,之前的痛苦与之后的幸福,之前的哀嚎与之后的轻叹笑意,全部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埃里克吻了上去。 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旋律,在两人双唇分开,埃里克轻轻唱道:“说你愿与我共享鉴定爱情,一生一世。指引我,拯救我走出孤独。说你需要我,陪你在此,伴你身旁。不论身在何方,也让我同行……” 如此倾尽全心,献上一切的爱恋,被那样一副天籁歌喉轻声诉唱,充满爱意的双眼注视着,动摇着金发公爵的心神,让他被这个带着银面具的的男子迷惑。 这一次事件过后,两人的关系终于明朗,随之而来的便是雅克家族凶猛而来的报复打压。范浩然自诩并不是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善之辈,埃里克被人拿捏绑架的事情,他绝不会轻易揭过。法国的上流社会随着国际战争自然需要大洗牌,只不过这一次到来的将会异常惨烈。 ====================== 事情虽然在暗中被搅得腥风血雨,但是歌剧院却依旧歌舞升平,灯光明亮,衣香鬓影。 埃里克在音乐界有着与雅克家族不相上下的影响力,他的天赋无与伦比,甚至是建筑与创造都独树一帜,就连英国皇室在三年前已经邀请埃里克为他们的某一处的行宫进行设计,其中的机关图就是当时英国最杰出的卡萨先生也要为之赞叹。 经过范浩然这段时间不间断的慈善事业,雅克家族的声望愈发彻响,埃里克也同样被众人熟知,甚至被国王赋予子爵爵位。 他带着暗蓝色的宝石戒指,手杖上的宝石同样也是暗蓝色泽,两块宝石的透明度与切割手法一样,很显然就能看出是取自同一块原石,并且由同一个技师精心打造。 而范浩然手指上带着的是三枚戒指,一枚是属于雅克家族族长,一枚是作为公爵的身份,还有一枚则是属于他的私军。这三枚戒指套在手指上足够说明这个人的身份高贵。 而现在埃里克将他填写完整的《唐璜》用皮革缝制成书页,他面上带着些笑意,眉眼满是幸福,没有丝毫属于魅影的孤独与痛苦。 范浩然走进这间创作室的时候正看见他将创作完全的作品收入一旁的巨大书架特地开辟出的一格里,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这具结实的身体,嗅到他耳侧与发上的香波淡淡的味道。 “莱恩。”埃里克立刻从熟悉的触感上得知来人的身份,他用手覆盖上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嘴角带着笑,看向那本放在书架上的《唐璜》,说道,“下个月,我要送给你一份礼物。” 范浩然从他的动作中已经猜出了一二,但是情人间的情趣让他乐于装傻,让他可爱的恋人偷偷保持着礼物的神秘感。他紧了紧怀中人的腰,带着鼻音性感的‘嗯?’了一声,亲吻了一下他软软的耳垂,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抱着一个大型的玩具摇晃了一下身体:“宝贝儿,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埃里克心中像是酿造了蜂蜜一样甜:“等到一个月后我亲自为你呈上礼物。”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身后的人仅仅比他高上一线,此时拥在一起分外的和谐相配。 “那么,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他说着将埃里克转过来面对自己,微笑着将手心展开,那是一枚暗红色的与他自己中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雅克家族族长才能拥有的东西,“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埃里克。” 埃里克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将雅克家族的掌管权与自己分享,要知道,在上流社会,家族的族长戒指是掌控欲权利的代表,这种东西可不是小孩的儿戏…… “莱恩……”埃里克此时形容不出他自己的心情,复杂的,有些酸涩,但更多的却是动容。原本以为这场感情是无望的,煎熬的,难以承受日后的,充满了嫉妒与丑陋的卑劣。但是此刻,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微笑着取出戒指,问他是否愿意与他共度一生。他不在意自己丑陋的容貌,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不在意自己所有不堪的外物。 他只是问: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如果这是梦境,那么即便是在这里死去他也愿意。 ——上帝,请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我愿意,莱恩,我愿意!”埃里克揽住面前的人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最终激动的吻了上去。 即便现在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能昭示你与我的关系,但是埃里克,我爱你的心,你是否能够感受得到。 最多十年,我将掀翻整个法国。 为了你。 第38章 《歌剧魅影》【6】 棕色卷曲长发的克里斯汀坐在她自己屋内的窄床上,女高音伊迪斯的确是个非常出色的人物,与只会与男人调情的卡尔洛塔是完全不同的女性。她热情貌美,富有才华。但是同样的,这个女人非常的聪明。 克里斯汀心中有些不甘,她不愿意再以芭蕾舞者的身份混在众人之中,他梦想着登上那个闪耀的舞台享受所有人的注目。常年的孤单与心中滋生的心愿让她对父亲所说的音乐天使嗤之以鼻。 她想到这儿忽然脑海中划过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埃里克·雅克子爵。 她曾经有幸听到过雅克子爵为那个英俊的公爵开口轻唱。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啊,是从九天之上的宫殿中传来的天籁,轻渺如云烟,梦寐得让人灵魂都要从躯壳中脱离。 克里斯汀几乎在一瞬间就觉得那个子爵和她心目中父亲所说的音乐天使相吻合。 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就是父亲派遣来的天使。克里斯汀双眼微亮。她的未来终于有了点盼头。她相信,那个子爵不论是从哪一方面,她都可以从那个骄傲的男人身上得到帮助。 她的机会来了。 马车黄金打造的把手被男仆恭敬的打开,男子右脸上覆着价值不菲的轻薄银面具,黑色的发带着柔和的弧度,一身黑色的子爵装束贴合在他直挺的身躯上,富有男性魅力的性感,他的表情并不柔和,甚至可以说得上严厉冷傲,在音乐界中他就是王者,这是属于埃里克的傲慢。 他从马车上跨脚下来,手里拿着软皮纸包裹着的《唐璜》,他眼中有着些期待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并没有维持多么久。 “雅克子爵。”棕色卷发的女性拦住他的去路,在一个比较隐蔽一些的走廊角,这是去往他创作室的必经之路。 那头棕色带着光滑的浅浅金色,但是并不是那种纯正的宛如阳光的金色,埃里克抬起下颚,绅士的停下脚步,一手拿着蓝宝石的手杖放在身前:“这位女士,有什么事情?” “请您教我高音吧,我是克里斯汀,是剧院里的一位芭蕾舞者,我非常的仰慕您!雅克子爵,您的歌声真是太美妙了!”她激动的说,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表露出自己带着激动与羞涩的兴奋,还有几分害怕被拒绝的拘谨,“我希望能有那个被您教导的荣幸。” 已经从自备中走出的埃里克此刻他的灵魂早已被那个他唯一在乎的人解放,他遨游在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不被束缚。过去的一切都被更加鲜艳璀璨的颜色覆盖,重新在他人生的画作上绘画出了新的色彩与风景。他不是那个渴望得到他人怜悯与善待的魅影。 他是埃里克,是雅克家族的子爵,是…… 是布莱恩·雅克的爱人。 “克里斯汀?”埃里克声音轻柔得像是冬日从天空中飘落的一片雪花,缥缈中冷淡毫无情感,“既然是歌剧院的舞者,那你应该知道剧院的规矩。还请回去吧。”他在音乐上是极为苛刻的,而眼前的这个女性已经早已过了适合塑造声音的年纪,况且……他想要听到的只是布莱恩的声音。 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这些连残次品都算不上的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亲自教导。 克里斯汀被无情的拒绝,她并不气馁,她知道,劳尔·夏尼是一个热情洋溢的贵族。 而范浩然却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克里斯汀作为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她自然是天真又善良,不过这些对于正在发起法国革命的公爵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并不担心埃里克的真心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他太过了解那个执着的男子,坚韧的性格,决定便不会更改的固执。 帮派与各大军阀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公爵作为其中的润滑剂在两方调协,皇室虽然还有着些支配权,但是却已经在各方血腥的争夺中逐渐式微。老牌贵族被打压,外贸货物流通让新贵族崛起,许多都是从未耳闻的姓氏都仿佛是一夜之间从底层站了起来。 而却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操纵的手是从雅克家族中伸出来的。 范浩然看着桌上用黑色丝绸系着蝴蝶结的请柬,他饶有兴趣的挑眉,伸手将那张独特精美的请柬拿起来,上面是熟悉的优美花体字,措辞非常的文雅。是埃里克邀请他今夜在五号包厢共享美好夜晚。 将请柬放进胸口处的衣袋,从而侧顺了一下略长的发丝,金色的光芒自指缝划过:“亲爱的,这样的情趣我实在是非常的喜欢。”他笑得很是深意。 自从埃里克接手歌剧院后,剧目的排演都是他的作品,每一次都座无虚席,人们的热情十分高涨昂扬,他作为雅克子爵的声望在音乐界的号召力是十分巨大的,甚至有人高价购买门票,没有买到的人无一不是叹息遗憾。 五号包厢,可是说是歌剧院最好的一个位置了,他的观赏角度,还有传达的音质都比其他的位置更上一筹。 里面的灯光柔和,花瓶里摆放着一只精心挑选的玫瑰,空气是淡雅的清香,沙发摆放得很巧妙。 埃里克解开了脖颈上的丝巾,他微微弯着窄腰往酒杯中倾倒红酒,暗红的酒液在柔和的灯光下旋转出优雅美妙的微光。 范浩然推门进去边看到那个男子垂目注视着红酒杯的神态,那是一种相当令他食指大开的诱惑,即便是此刻埃里克每一根发丝上的光芒都要令他心动,想要伸进他的发间轻轻的摩挲他的头皮,倾听他微微喘息时候的动人呼吸,起伏的胸膛在丝绸的衬衣下描绘出那两颗微微硬起来的果粒,摩擦的布料声响…… “莱恩。”埃里克直起来,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过来,嘴角抿起一个笑。 已经越发热辣的场面被这声呼唤打断,范浩然不着痕迹的吞咽了一下,他喉咙有种难耐的烧灼感。他走过去,伸手接过埃里克手中的酒杯,笑着说:“我已经等待你的惊喜,快要被你的小神秘折磨得想要亲自从你嘴巴里将答案吸出来了。”他灼灼的看着埃里克红色的嘴唇,那是一种艳丽的殷红。 埃里克觉得那视线太过火辣,嘴巴上泛出酥麻感,他轻舔了一下,掩饰性的举杯喝了一大口红酒,视线有些漂移。 空气忽然黏腻起来,这个空间忽然流淌着琥珀,窒息感让心跳不可抑制。 两步跨过去,一手揽住埃里克柔劲的腰,他眸色深浓,垂头舔了舔那殷红唇角的酒汁,搂的更紧了,两人的腹部紧贴,范浩然忍不住更加上前逼近,含住唇瓣吸吮里面混合着唾液的红酒。 埃里克被逼得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被按在了沙发上,他惊得闷哼了一声,尾音温婉的上扬。 他的声音天籁得对于范浩然来说就是挑动火焰的利器,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将身下的这个人直接拆吃入腹,一干二净。 直到下面忽然音乐奏响,范浩然不得不遗憾的放开埃里克,爱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怎么忍心错过? 然而给范浩然的惊喜却并不是在歌剧院里,而是在公爵府。 埃里克前奏的歌声充满了痛苦的自抑与阴鸷的悲切,充满了对黑暗的无望,想要掠夺的卑劣与疯狂的挣扎。 这是对于多年压抑的苦恋的献祭,无论多么的挣扎无奈,无论内心中充斥着怎样的肮脏与悲怜,所有的一切在获得了爱情之后都得到了救赎,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躯壳与所有的一切都将远离不能得到的疼痛与禁忌的撕裂。 “说你愿与我共享鉴定爱情,一生一世。指引我,拯救我走出孤独。说你需要我,陪你在此,伴你身旁。不论身在何方,也让我同行……” 这样的埃里克怎么能让人不爱?范浩然怎么能不爱他? “埃里克。”他温柔的将人拥抱,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肩上,手上是微凉的发丝。埃里克的心太过不安,他知道他有将自己放得有多么低微,这让他很无奈。他轻手取下埃里克脸上的面具,温柔的看着他眼中还未平息的激烈情绪。 他已经尽可能的增加两人皮肤接触的时间。早已经察觉了埃里克似乎有轻微的肌肤饥渴症,他抱着人将人横放在腿上,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抱着埃里克却已经将人不能完全包裹了。范浩然将金色的脑袋蹭在埃里克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些笑:“这是我收到的做好的礼物了,埃里克。” 埃里克早已将脖颈上的丝巾去下了,露出喉结。范浩然抬起头的时候,呼吸轻轻喷在他的脖颈侧,埃里克缩了缩脖子,皮肤有些发烫起来。 眼神一深,探头轻轻吻上喉结,口中模糊的的轻叹:“宝贝儿,宝贝儿……” 第39章 《歌剧魅影》【7】 《胜利的唐璜》的出演在巴黎引起了一阵惊叹于热潮,一连四个月,歌剧院里场场爆满,而此时的法国巴黎的满街除了关于胜利的唐璜的热议,那便还有红卫军。 侵略的战争已经开始分割利益,国际的大蛋糕被划分成了强者和奴隶,枪炮已经开辟了那些仍然固执着老旧规矩的落后国家。 雅克公爵从甫拉卡的宅邸缓缓走出来,他面带笑容,身后是暗棕色光漆的木门,花纹是甫拉卡家族的族徽,可是这个古老的家族却随着公爵离开的脚步在轰然倒塌。威望、金钱、势力……所有属于甫拉卡的一切都被雅克家族接收。 贵族间的波涛汹涌刀光剑影一片,雅克公爵的每一个动作都昭示着将要有大部分法国力量将被替换。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的慈善事业却非常的出色,在民众间的威望甚高。 这样的动作并不能阻挡巴黎上流社会的夜生活,大量家族的没落指挥成为贵妇人小姐们的谈资来津津乐道。 “主上,这是今晨被送过来的请柬。”男仆双手递过来。是莱特家族的晚宴。 范浩然将外套脱下来递给男仆,随手看了一眼变将那请柬丢在一旁:“埃里克呢,他去剧院了?” “先生正在创作室里,您需要我去通知吗?。”男仆回答。 大理石的地板光洁可鉴,皮鞋的鞋跟轻轻的敲击在其上,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到他:“不必了。”大步迈开脚,姿态轻盈得宛如海浪上灵巧垂下的鸥鸟,爪尖快活的划过海面,风声带着海潮的声音。 男仆还来不及什么,主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 但是事情总是那样让人有些意外,即便是站在外面他也能轻易的听到属于埃里克的天籁般的声音穿透门板,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悦微微震颤在空气中:“劳尔夏尼,你将这个女人带到我的创作室做什么,无礼粗鲁,胆大包天。纵情在男欢女爱中的子爵,你可还记得这里并非你的子爵府?” 即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并不口下留情,甚至是严厉的指责那个身侧挽着一个女性的劳尔。 克里斯汀难过的咬着嘴唇,这个人在歌剧院的时候还是有着绅士的礼仪,可是现在却带着些讥屑的说着话。她偷觑着雅克子爵精致犹如天使般的左脸,忍不住思忖他为什么戴着面具。 维持他神秘感的道具?她忍不住这样想,二十出头的男子谁不是与女人打情骂俏?难道这是雅克子爵……不论事实究竟如何,不可否认,雅克子爵拥有无与伦比的魅力和吸引人的神秘感。他的歌喉、他的天才名声、他收人追捧的程度……这一切都让人引不住去追逐那个孤傲的身影。她还听说雅克子爵甚至为英国皇室设计行宫。 这是怎样的殊荣啊! 谁能够抵挡雅克子爵的魅力?不论是他的面容还是他的高贵身份都令人梦寐以求!噢,你说他戴着右脸的银面具?别傻了,看看他的左脸你就能想想那张被面具覆盖的姿容有多么的令人疯狂了。 即便夏尼子爵与雅克子爵都是相同的爵位,但是两人却完全不能比较。雅克家族的族长可是公爵身份,况且,夏尼子爵也仅仅是继承了家业并没又那个进一步发展家业的能力,更何况,两人的天资可是相差甚远。 克里斯汀心中有种预感,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一定是父亲派遣来的音乐天使,他本应该与自己亲密无间,谁也不能阻挡。克里斯汀说不出自己是为什么有这样的预感,但是她就是这样想的,像是命运的召唤,让她能站在巨大的舞台上享尽世人的宠爱。 “噢,埃里克,克里斯汀是个很有天赋的女性,你一定没有听过她的歌声,她可是从小自学的。”劳尔笑容灿烂,“她会是一个好学生的。” “我没有想要教导他人的打算。”埃里克合上琴盖,开始收拾上面胡乱放着的曲谱,每一个字符都是他亲自写下的,那里面全部都是他的灵感与心血。 屋子两排都是挤满了书籍的暑假,空间很大,隔音效果也极为出色,角落里放着埃里克亲手制作的木雕和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是市面上也没有的东西,古怪又有趣。 “埃里克,我亲爱的埃里克,你难道就不想要听一听后再下结论吗?”劳尔将克里斯汀引过去,他开口想要说服固执的人。 “劳尔,真是许久未见,你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范浩然将门打开,在看着一位穿着当下时髦长裙的女性回过头是,他眼中微微闪过些惊讶,“这张脸似曾相识呢,美丽的小姐,日安。” 克里斯汀提起裙摆行了个屈膝礼,她挺起饱满的胸部,不着痕迹的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笑容中非常的温柔,给人一种纯洁善良的感觉。 果然,她发现公爵殿下看向她的眼神温和了一些。 “布莱恩,你忘记了?这位是我曾经和你提起过得小洛蒂,我儿时曾经的玩伴,我记得你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看到埃里克轻轻侧了下耳朵,范浩然被他那可爱的动作迷惑了一下。不可否认,埃里克的外貌并不是多么的令人赏心悦目,但是他却有一种让人忽视他容貌直视他灵魂的魅力。 坚韧、强大、纯粹,他已经从那个卑微的可怜的孩子成长为了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即便是范浩然掌管着雅克家族并且以保护的姿态为他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但这并不能否认埃里克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他可以为自己负责,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与要去行走的道路。虽然他一直以一种顺从的姿态与范浩然相处,但是范浩然甚至这个男人在某方面的骄傲和固执。 他愿意去等待,这一生的时光还有很长,他愿意等待埃里克全然的放心的展现出自己的全部,安抚他最深处的不安。 毕竟感情都是相互的,埃里克潜意识的收敛起自己的反骨,想要永久的停留在他身边,而他愿意为了埃里克去做一件对于法国来说几乎是掀翻一个国家的政权,只为了光明正大的牵起那只能弹奏起最动人的旋律的手。他不愿让埃里克像个地下情人一样只能偷偷摸摸的隐藏在黑暗中,他不愿让埃里克回到没有遇见他之前的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活,更何况这种生活还是因为他。 即便埃里克心甘情愿,但是他舍不得。 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他只是正视了自己对于埃里克的情感,正视自己的情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他也是人,最起码他的心还是人类,他不可能像个无欲无求的神灵那样俯视人类,却做到毫不心动。 爱上了一个人类,他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是吗,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他笑着看向劳尔,笑得彬彬有礼,可是说的话却丝毫没有留情,“虽然我不介意自己的朋友与女性之间的来往,但是劳尔,不要做过了,埃里克可是个非常洁癖的人。”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了。 克里斯汀那美好的带着笑容的脸立刻难看起来,她的长发带着点小小的卷,蓬松非常,看着就知道非常的难以打理,但是她却将头发梳的非常的好看,发丝上点缀着点点的碎钻,看上还是有些昂贵,起码并不是一个伴舞女可以负担得起的。 “布莱恩!”劳尔立刻转身给了克里斯汀一个安慰的的眼神,显然这个子爵迷恋上了这个儿时的玩伴。 这件事情变这样的打住了,而晚上的莱特家族的晚宴,范浩然与埃里克依旧是盛装出席,作为被邀请的夏尼家族的子爵,劳尔自然也来了,不出范浩然所料的带着克里斯汀。 那个小黄莺穿着昂贵的裙子,配饰在她的颈子与手腕上闪闪发光,浑身都是被精心装点过的。 这个宴会打着为莱特家族小女儿塞丽娜挑选丈夫的口号,实际上却是与雅克家族完成联盟的前奏。 卡莱斯家族一直霸占法国货物交易的十分之一,行事鲁莽贪婪,老牌贵族还有些不死心的,上次埃里克被人暗算,这一次范浩然将会全部取回,将剩下的所有参与者一网打尽。 这件事告罄后,法国的明里暗里的势力也差不多尽归他手了,可是还不够,要颠覆一个昌盛国家的政权,人心的导向很容易被引导,但是恰到好处的时机却是需要精心的准备。 而他有那个时间与手段。 那么,击溃皇室便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随之而来的便是几个皇子中威信最高的普雷斯科特,与妓女厮混而染上了肮脏病,半个月内忽然病危死去。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近乎让民众击溃,他们头脑发晕得回不过神来。虽然普雷斯科特王子的确是有些特殊的爱好,但是却并不能否认这个王子的出色,他的驭下手段还有远见的目光都能看出这个王子的出色,但是他却死在了这样一个讽刺的原因之下。 普雷斯科特的死去立刻点燃了皇室王子间的猜忌与对王位的残酷争夺,血亲、兄弟,在王位与权力之下什么都不是,所有的羁绊都是前进道路的绊脚石,越是亲密的存在,若是没有自保的手段,那么也只能成为磨砺他人的石头。 第40章 《歌剧魅影》【8】 三王子前来约见是范浩然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皇室最近的疑云风波一面给了那些野心家希望,一面又带给了皇室不安定的危机因素。想要登上王位,拉党结派已经是可见的未来形势,而雅克公爵手握私兵,家底丰厚,睿智的大脑与其手段,他在王子们的眼中是个非常理想的人物。 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扶持一个傀儡的国王,不过这也并不会成为他的阻碍,想要让这个国家贯彻他的决策,首先是要给民众一个新的信仰。 毕竟上帝可不喜欢同性恋。 解放思想的手段往往要潜移默化。从歌剧、文学方面是个非常适合的角度。 找到数个文笔风格细腻的名不经传的作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而歌剧,虽说埃里克的天赋让所有人赞叹,但是范浩然却不准备把他拉进这种事情里,毕竟这是他的想法,也理应他自己来贯彻。这个将要到来的新世界即将展现在埃里克的眼前。 一场解放思想的运动在悄悄的兴起,从巴黎忽然出现的诸多文笔细腻风格华美感情纠结浪漫的书籍,到歌剧院中每周上演的男性与男性间毁灭般的禁忌之爱,奋不顾身的投入绝不可能的爱情之中,最后却总因为社会的现实问题而凄美收场,引来了不少人的惋惜哀叹。人类从本性上来说就是一种向往幸福的生物,所有真挚的爱情从根本上,不完美的结局总会让人印象深刻。 近半个月,频繁的进入皇宫立刻引起了埃里克的注意。成熟的男子紧抿着唇,神色空茫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双手,角度微垂,他坐在那儿很久,直到天空逐渐暗黑下来,数个小时的时间,他连姿势都没有丝毫变动。 “埃里克?”他看着沙发上那个微微垂着头,眼眸半闭,黑色的头发将他被毁坏的右脸遮挡住,看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神色。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范浩然依旧察觉出了那股低迷的气息,“怎么还不休息,在等我么。”他将花纹奢华的外披解下,走过去坐在埃里克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 沉黑色的眼瞳静静的看过来,那双眼中有些犹疑的欲语还休,他想要问些什么,问布莱恩去了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但是这些像女人一样计较的询问他说不出口。最终也只是沉默着。在壁灯下抿着唇,他的美型顺着眉骨,是很修美的形态,眼窝深邃,那双眼只要看过来就足够迷倒众人。 “埃里克,你在不安吗。”他用一种侵占的姿态俯过身,温柔的眼神带着一种雄性的攻击力,手臂撑在沙发上,近乎包围住埃里克,他一直知道两人的感情总有些问题,只是隐藏的较深,但是现在他不能装作什么也看不见。他深深的凝视着埃里克,压迫他开口,“是在不安什么?” 被那种眼神注视,埃里克周身的压抑黑暗仿佛忽然被一把拥有夺目光芒的长剑划过,强力的劈开那股发霉的空气,让阳光照射在冷臭的霉菌上,带出微微的刺痛和一些久见阳光的滋味。 他终于在良久的沉默后被那注视逼得问出口:“我只是听说你与三王子的一位女性好友走得很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你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其中掩藏着妒忌和阴暗的情绪。 “继续说。”范浩然离他近了些,呼吸轻轻的喷在埃里克的脸上,开口命令,却温柔的伸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他要撕破埃里克顺从的外衣,这样小心翼翼的感情可不是他想要的,“说出你的想法。” “并没有什么。”埃里克避开他的目光,那种目光让他仿佛被穿透了一般,赤裸的、完全的暴露出黑暗的心情。 范浩然强硬的抬起他的头,眼神冷淡了些:“你真的不说?”见到埃里克的默认,他笑了一下,嘴角仿佛带着血沫子似的野蛮,甚至轻轻哼笑了一声,猛然将人一手压在沙发上,另一手撕开埃里克的衣领,手伸进去,冷漠的抚摸着埃里克雕塑般完美的身躯,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埃里克并不是第一次被范浩然触摸,但是他依旧浑身激颤,随着被抚摸的动作而声音发紧:“情人。” 听到这个词,埃里克立刻感觉到身上这个人忽然暴戾起来的气息。他疑惑的不语。 “情人?”范浩然狰狞的咀嚼着这个几乎是侮辱性的词汇,但是他的手下依旧很有分寸的没有将埃里克弄伤一分一毫,他只是压着人,垂着头眼中漫出怒火,“你觉得我们是情人?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埃里克眼中的光辉立刻泯灭:“我们是兄弟。” “兄弟?”他将埃里克的衣服全部撕烂,空气中只有布料的‘撕拉’声,“哪对兄弟会做这样的事?接吻,抚慰,还有……进入。”他冷声质问着,手指刺入。 埃里克身体一僵:“唔——”眉头微皱,有些难受。黑色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在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露出了他的右脸。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眼神冷硬,扩张的动作却依旧很温柔,另一手摩挲着他送给埃里克带着的那枚戒指,十指交缠,手指都非常修美。 即便是说过两人是作为伴侣而接受了戒指,但是埃里克却没有成为雅克家族另一个主人的实感,他下面被三根手指进出着,强忍着感觉努力转动大脑,终于在范浩然用炙热的坚硬抵着他的时候,他不安的动了动两条大腿。 “想好了吗。”范浩然微微低头,金色短发垂下,他一手扶着自己抵在入口,威胁的蹭动一下。 埃里克被折磨得脸颊发红,他口中苦涩:“床伴……” (和谐情节……) “收下了我的戒指,你觉得我会将雅克家族的权利分给一个床伴?”他咬牙凑近埃里克的脸,镬取唇瓣,厮磨轻咬,津液交换,吞吸着埃里克心肺的空气,将人几乎吻得窒息,“好好想想,想不出……“他冷笑了一声,抱住人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个动作直让埃里克抖了两下,伸出手紧紧环住他,“那我就做到你有那个觉悟好了。” …… 事情就是这样。在埃里克终于躺在床上身后依旧被进出着,四肢瘫软,全身湿透了的时候。他身后提着他脚踝的人终于厌烦了姿势,将人一把转到正面,埃里克被他弄得神志都要溃散了。 狠狠的顶撞着,范浩然甩开额角的汗水,愉快的看着已经没了魂儿似的人:“再说一遍!” 他一边狠狠进入了几次,又重复了一遍问话,埃里克才稍微回过神,无意识的呢喃:“爱人……” “很好,牢牢给我记住了。”说着他释放了自己,满意的吻上去。 埃里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全身酸软的躺在床上,四肢无力,但是脑袋里却不住的回想昨夜的事情,他懊恼自己对于布莱恩最近的反常什么都没有问出,自己却被弄了个半死。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喜悦的。 他躺在床上轻轻抚摸自己的右脸,指尖的触感凹凸粗糙,他无数次的看过自己这张魔鬼一般的面孔,能过对着这张脸的自己交欢,这已经能说明一切了,自己为什么还要不安怀疑,却要去听信了一个剧院舞女? 而关于这件事眼线遍布巴黎的范浩然自然也能知道缘由是谁。为了攀上雅克子爵,范浩然实在是想不出那个克里斯汀是从哪里得到分裂雅克兄弟后能够得到其中利益的想法。激怒了他,难不成那个小舞女能够飞上枝头不成? 愚不可及。 ——既然你想要爬上来,那么来交换吧。 范浩然再次见到克里斯汀的时候是在凡多尔纳的餐厅里,克里斯汀对面坐着一个中校,四十多岁的男人坚毅中带着岁月的沧桑,行止间还有军中的硬朗作风。 还年轻的女性面前摆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珠宝盒,里面是一套上千法郎的珠宝佩饰。 赞叹的目光,克里斯汀微笑着道了谢,收下了。 范浩然坐在他们不远处,精调酱料的鳕鱼配上白葡萄酒,然后即便是范浩然,他也惊讶了。 劳尔夏尼也来到了这间餐厅,身姿挺拔,肤白貌美,劳尔有种温和的气质,他的眼神非常的正直,非常具有包容并且也不缺乏热情。只是这并不是重点。 他的身旁挽着的是梅丽·洁莉,克里斯汀的挚友,剧院洁利夫人的女儿,那个待人真诚的柔韧女性。 眼中闪过些趣味,他将一片雪白的鱼肉送进口中,抿了一口白葡萄酒,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 “布莱恩?” 可是总有那么一个二货没有点眼色,眼睛一亮就往范浩然这桌走了过来。 “你一个人?埃里克没有和你一起么,你们两人也有不同时用餐的时候,真是少见。”他显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却看到了他,那个曾经笑着喊她小洛蒂的小绅士,现在正站在不远处,当年的笑语模样仿佛还在眼前。而现在,劳尔自然比她面前的这个老男人好得多…… 克里斯汀垂下头,神色不清。 第41章 《歌剧魅影》【9】 埃里克将新完成的歌剧剧本交给了剧院管理杜卡利后便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到公爵府,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被保护的非常好,并没有像寻常绅士那般带着帽子,他的发丝用发胶往后梳,露出右脸的面具与他还能从左脸看出的深邃面孔。 他拿着蓝宝石的手杖,身后跟着仆从。 只是他再次遇见了劳尔,并不是一个十分好的时机。 “克里斯汀,我不希望你们有谁受到伤害,对于我来说你们都很重要。你是我的朋友克里斯汀。”劳尔眼神真挚,他扶在克里斯汀的肩头,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送我的玫瑰,送我的衣裙……还有那天晚上的吻,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谎言吗,劳尔。” 克里斯汀泪眼朦胧,她眸中含泪的模样美极了。 “虽然这样说很不绅士,非常的无礼。但是克里斯汀,那天我喝多了,请忘记那个吻,忘记我的鲁莽。”劳尔抱歉的看着她。 不可否认,克里斯汀在他的心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毕竟那是陪伴了他两年的童年时期,“你是我的朋友,我并不希望失去你。” 即便最开始他的确有着一些心动,但是那因为久未相逢的喜悦已经逐渐散去,他的目光已经离不开那个性格温和柔韧的梅丽了,“请原谅我,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长着唇说不出话,她的脑袋似乎遭受了终极一样,她忽然悲泣了一声,弯下腰,似乎被谁无情的刺穿。 明明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要脱离伴舞女的现状,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抓住这个出现在她黑暗中的绳索往上攀爬。 可是心好痛,现在她却因为几句话,好痛…… 埃里克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他冷漠的看着那两个愚蠢的人,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而范浩然在处理了一批不死心的苍蝇后便感受到了世界规则的变化,他惊讶的抬了下眼,将信封用红漆蜡用印鉴封住,事情应该要加快步伐了,皇室最近的动荡几乎到达了顶峰,三王子的野心即将被实现。 “将您的力量借给我吧。” 那个才十八岁的少年笑容一直维持在某个程度,目光昭示着他的野心与力量绝不可小觑,“您想要什么?” 英俊的公爵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挑了挑眉峰,并未说话。 利瓦伊王子忽然想起皇室中传出的流言,他面容还有这属于少年人的只能,眼神却已经成熟,想要张开利齿撕咬猎物了。那个王位必将是他的,谁也不能阻拦,即便是与面前这个掌控着整个法国的公爵睡一觉又怎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况且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面前的这个男人都是有资本的。 “难道我这里就没有您想要的吗?”有意试探的利瓦伊拂了一下自己棕色的头发,露出精美的侧脸,手指轻轻从自己白皙的脖颈侧暧昧的滑下,纤细的身材斜靠在椅子上,整个埋在柔软的沙发中。 而回来的埃里克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在自己家中他从不会有意识的回避什么,就是因此,正撞破了少年想要靠近爱人的动作。 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不悦的看向那个少年。 即便那是个王子。 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利瓦伊惊讶的眯起眼睛。以他的情报,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不过是个搞艺术的,没想到气势不小。动了杀心么?看来皇室的流言并不假呢。 “公爵您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吗?”利瓦伊胜券在握的看着埃里克,最近巴黎的动向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终究面前的公爵还没有动手不是吗? 自然听出了利瓦伊未尽的话语,范浩然也不在意,事情也不是利瓦伊想的那么困难,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看中他人眼光的人,相信埃里克同样不是。就算是整个法国都不认同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如何?他的权势,他的力量,这件事情并不难解决。但是既然这个小王子要来为他尽力,何乐而不为? “殿下觉得,掌握着整个法国通货与大半军队的我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并不松开,几乎是戏弄的开口。他温和的伸手示意埃里克过来坐。 “可是您想要您的伴侣被认同不是吗。若不是如此,您最近的动作也不会出现。”手段还是嫩了一点,王子殿下皱眉。 “就算如此,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解决。殿下能拿出什么理由让我帮您呢。”公爵开口,“金钱、权势、力量,我什么都不缺。您有什么能说服我呢。” “我……”王子殿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他总不能说,我其实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坐在一旁拿出一本最近畅销非常的小说的埃里克却听出了什么,他惊愕的转头看向一旁的范浩然,压下心中的鼓动和难以置信,但是严重的情绪依旧浓烈。 安抚的对他笑了笑,范浩然丝毫没有避讳的揽着他,他向来是这样,从来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忌讳,甚至毫无所觉这个社会是不会认同他们的。 他这样的态度令埃里克十分安心,放松了心神,并没有立刻问出口自己的疑惑。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个少年王子的事情。 “我登上王位后,会颁布关于同性相爱将被允许的律法作为回报,关于这件事的前事铺垫我也会处理好。多谢您的慷慨相助。”王子殿下举止优雅,再看不见刚才被为难的模样。 微微点头,面带微笑的说:“好,那就不送了。” 穿着皇室服饰的少年离开后,埃里克眯着眼将面具取下:“你又瞒着我什么。”他不满的问。手上的面具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白银的浅光,他的手指完美的令人叹息。 将事情解释了一下,范浩然看着埃里克动容的模样,他像个无赖般调笑:“感动了?是不是想要犒劳我一番?”慢慢凑过去,“今夜美景良辰……” ……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巴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晚宴、舞会、下午茶……贵夫人们的生活依旧奢华享受,若是真要找出个什么事情与他人分享,关于夏尼子爵的婚事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体的服饰将身形勾勒得十分迷人,埃里克宽肩窄腰,拿着子爵的手杖站在金发公爵身旁,秋日的浅光轻轻洒下,银制的面具也仿佛不再冰冷。 埃里克看着今天的两位主角,新娘便是那个当初与克里斯汀非常要好的梅丽洁莉。 穿着礼服的梅丽正笑容幸福的在劳尔的带领下旋转,层叠的白色裙摆划出曼妙的弧度,盛开的花朵在灯光下撒发出微弱的白芒,发饰间宝石折射出点点星光,妆容端庄精致。男子全心全意的注视,包容幸福,那笑容宛如得到了世间最美丽的珍宝。 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将那个女人解决干净了?”埃里克指间捏着一杯香槟,见到卡莱斯家的那个二女儿向他娇羞的走来,他无情的半闭上双眼,那闲人勿扰的姿态实在是冷漠的让人心碎。 见到那为女士黯然离开,范浩然愉悦的坐在他身旁,斜斜的将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戏谑的眯起眼:“那可是个很有企图心的女性,今夜她回过来的,即便劳尔说得够清楚,可是人总是会想要再最后的时光拼上一把。” “你是说,那个女人今晚回过来让夏尼家丢脸?”埃里克嗑哒一声将酒杯放下,他唇上沾着些酒渍,水光染在唇上,看得范浩然有些燥热。但是显然,埃里克的心思还在今天晚上的这个舞会上有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放心吧,劳尔的那些小犹豫我会帮他解决干净的。”笑起来,他不在意的看向不少正在偷觑这边的女士们,那青碧色的眸光和英俊面容上的绅士笑容,引来不少吸气与惊呼。 “你——”埃里克显然发现了他正在乱飚他的雄性荷尔蒙,他受不了那些女人用饥渴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爱人,更对范浩然的这种行为无奈又气愤。 “你吃醋了吗?”范浩然凑过去问,眼中发亮的看着埃里克似乎有些黑的脸,“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他又问了一遍,似乎非常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又这样……”埃里克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最后只是僵硬的摸了一下自己右手边的沙发扶手,终于袒露自己的心声,“我不喜欢她们看你的目光,这让我想要杀人。”这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染上无故人的鲜血,扭曲的世界观让他的作品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感染力。 范浩然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个对杀人没有丝毫罪恶感的人,他不由感叹幸好自己当初在他那么小的时候找到了他,而不是等到他的成年,在他杀了诸多人之后再去抱着所谓的任务的心态去拯救这个男人,他此刻有种的庆幸自己当初英明的决定。 他笑得很愉悦,喝了一口香槟后才用低沉的声音笑着说了句:“我喜欢看到你为了我吃醋的模样。”这感觉非常的棒。他的心口正因为埃里克爱恋的目光而跳动着,那眼底的占有欲十分的激烈,就像他渴望着埃里克一样,埃里克同样渴望着他。 还有什么比自己爱着的人同样爱恋着自己更美好的事情呢? 他尽力不去深想埃里克死去之后的事情,让自己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守护他。 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想要一个人幸福的心情,想要看着这个曾经躲藏在黑暗中与肮脏为伍的孩子露出开怀的幸福的笑容。 但是现在,他还要去处理那个小洛蒂。 “可爱的女士,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他拦住了正要进入舞会的盛装出席的克里斯汀。 面前的人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出色的女性,眼神已经透出无辜的善良与天真,但是实际上这颗玫瑰已经开始发黑腐烂。 “公爵大人,夜安。”克里斯汀行了屈膝礼,她跟随着这个完美的男性走在暗沉的光中,走向僻静无人之处。她知道,今夜的计划似乎已经不能完成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克里斯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显然,我对你的期待过高了。”范浩然站定,他笑容恰到好处,即便是个公爵,他依旧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魅力十足,英俊不凡。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克里斯汀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只是一瞬间,她依旧是那样善良的神情,温顺非常。 “克里斯汀,你要什么。”他的笑容放大了一丝。右手拿着手杖,两只手微微向身侧展开,仿佛鹰隼展开翅膀,有宛如要囊括整个世界的神之手,他诱惑的低语,“克里斯亭黛伊,我给你金钱,你将你对世界所有的情感交给我,如何?” 克里斯汀从父亲过世后就鲜少听到自己的姓氏了,此刻还有些惊讶,那个姓氏在现在听起来是如此陌生,但是她更惊讶的在后面。 “这是一笔交易,克里斯汀黛伊,将你所有的情感给我,我给你一生也花之不尽的金钱,你当做玩笑也好,梦境也好,这笔生意或许可以帮你脱离现状。难道你想要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或者是一辈子待在歌剧院做一个出不了头的伴舞?我以雅克家族的姓氏作保,这笔交易过后,你将解决所有的问题。” 那话语缓慢低沉又充满柔和的引诱,克里斯汀忍不住顺着话语联想,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的荣光,不自觉的喃喃:“好……” 第42章 《歌剧魅影》【完】 填补交易区的货物,范浩然收下了克里斯汀与这个世界的所有感情,交还给了她金钱,只是人都是贪婪的,对世界的感情舍弃了,可是还有对人的感情,还有不甘心,还有太过不舍舍弃。 克里斯汀没有了对世界的感情,也就是说她舍弃了道德的底线,不在分辨是非曲直,没有了善与恶的观念。 但是,她依旧不甘心。 “你帮帮我,求你再帮帮我!你要什么?你说你要什么才肯帮我?”一身珠宝首饰与华贵长裙的克里斯丁,美丽的脸庞有些扭曲,“我要劳尔,我不能没有他!” “可是他却已经与另一个女人结婚,组成了美满的家庭。你是真的想要破坏他的幸福吗。”公爵轻轻拿起金色花纹的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即便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眼睛看着的却是不远处正在安静作画的埃里克,暗含着炙热的眼神,不停的扫视着那具躯体的敏感之处,嘴巴里说的却是非常正经,“而且您所拥有的东西已经所剩不多了。” 克里斯汀执迷不悟的咬着嘴唇,她固执得死死抓住不放:“我还有什么,除了这条命你都拿走,但是——”执拗得像是被逼迫到了绝境,甚至是恶狠狠的笑着说:“这条命留给我,我要得到他!” 不远处的埃里克神色复杂的放下画笔,他看过来,眸中晃动着忧虑,毕竟劳尔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他不快乐,甚至是被这个愚蠢之极的女人抓在手心里玩弄。 克里斯汀的确还拥有些东西,舞蹈的能力和歌唱的天赋,这些被她看重的东西甚至比她的良知要更为贵重。但是在看到埃里克那若有似无的注视的目光,他不得不放弃这笔买卖。 “你身上的所有都不足以支付这次的交易。”公爵突出话语,绅士的微笑真挚之极,尘埃落定的给予判决。他无视了克里斯汀扭曲的狰狞,这个女人已经入魔了。因为得不到,因为自己的计划一无所获,而自己却付出了真心。 这是她理应支付的代价。但是她却承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与失败后的惩罚。 事情虽然已经这样,但却并没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后果出现。这样很好。而好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 皇室的争夺战终于落下帷幕,在范浩然的支持下,利瓦伊殿下踩踏着他兄弟姐妹的尸骸和鲜血一步步走上了王位,身着国王威严的装束,腰间挂着宝石镶嵌的利剑,脚下是一片血海之地。他带着傲然自信的笑容坐上了最高的令全国仰视的黄金打造的座位。 同性之间相爱的律法很快便颁布了,经历了两年文化上的潜移默化的熏陶,人们对于这违背了上帝意愿的律法并不抵抗,甚至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而接踵而来的便是雅克家族的婚事。 埃里克非常紧张,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幸福?激动?不安?不不不,这些贫瘠的词汇永远不能囊括他此时的内心,就宛如是一锅烧开的热油忽然倒入了冷水,油花四溅,带着炙热的滚烫与焦躁的刺痛,但是却满含了飞溅的狂乱,这样的心情让他呼吸不畅,气喘吁吁。 作为法国第一例同性间的合法婚姻,他们是受到了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法国人民的关注。 崇高的尊贵的身份令民众对他们产生一种仰望的心态,而今日两个出色男子的结合将也是日后法国最恩爱幸福的一堆伴侣,甚至被全法国的女性投举为‘最希望与之结合的伴侣’的首选人物。 范浩然在春日的阳光下,金发璀璨夺目,姿容英俊迷人,他笑着看了一眼埃里克,执起他的左手,为他缓缓的戴上戒指。在戒指慢慢套入的时候,埃里克也同样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春日浅薄的阳光下魅力四射。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合法的伴侣了。日后的生活,愿你能永远陪伴我,直至生命的逝去。”范浩然握着他的手,深深凝视着埃里克黑色犹如流淌着墨迹的双眼。 埃里克心中一紧,他拿起一旁的同样样式的戒指,为他的爱人戴上,天籁般的嗓音,也开口说:“从今日起,你也是我的合法伴侣。愿你能永远陪伴我如同我陪伴你一般,带我走出孤单绝望,常伴我身旁,教导我,指引我,永不离弃。” 在众人轰鸣般的掌声中,两人的神色都那么温柔,一个英俊不凡,一个内敛沉静,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身影都诉说着自己的幸福。他们在阳光下,身形被无形的光斑笼罩,相辅相成,和谐万分。 两人的嘴唇缓缓靠近,在所有人带着笑容的祝福下,轻触、接吻。 埃里克,世界的规则告诉我,你现在—— 很幸福。 ----------------------- 埃里克死去的时候是在深秋的夜里,苍老的面容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模样,他甚至时常笑着说:鸡皮鹤发之后,右脸上毁坏的皮肤与左脸看上去也并无什么区别嘛。 范浩然金色的短发已经变成了银白,秋天到了之后埃里克总是容易感到寒冷,已经老态的身体经受不住严寒。每天晚上范浩然在他泡过热水澡之后拥他上床,抱着他入睡。 埃里克躺在他怀里,每动一下骨头都咯吱想,像一架老旧的落满了灰尘的机器,等待着时光的回收。 “亲爱的。”埃里克的声音依旧犹如年轻时候那样迷人,他满含着爱意与将要离别的叹息,不舍留恋着自己的爱人,这个男人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礼物。 “嗯?我在。”范浩然将他搂得更紧,皮肤紧贴在一起,松垮的肌肤没有了丝毫的活力,身体也因为衰老而再也激不起丝毫的火花。但是两人间的温馨却比任何一对恋人都要浓烈。 “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上一世的恩惠泽报在了今生。”埃里克抬起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深深的凝视,眼中没有年轻时候的沉冷,此刻显得非常的温柔“我爱你。” 范浩然心中忽然就是一酸,他仰头将人按在自己的心口,眼角有些热气涌上来,他知道,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他仅仅抱着怀里的人,不想要离开! 就连当初在斗破苍穹世界得到的能够延寿十年的丹药,他已经在多年前喂给了埃里克,这一次,再也没有一次十年的可能。 心口被强力的撕裂,那里只有一个埃里克,七十八年的时光抵过了其他世界的上千年,他的面孔因为埃里克的死去而变得扭曲可怖,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坠在了埃里克歪在一边的脑袋上。 “我也爱你,埃里克。”他带着哽咽,双眼因为痛苦而变得通红。 他悲痛欲绝的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即便在怎么不舍他也知道,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十八岁少年的范大爷还是没办法抵抗魅影,声音也好、他的艺术魅力也好。 在我看来,魅影是一个非常具有魅力的人,不过我没有花费很多的笔力去刻画(叹气)。 最近写东西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觉得我应该调整一下心态了,最近心态很有问题! 总感觉没有写苍禽兽时候的爽快,大概因为我自己是个渣,写不了真爱……对自己的智商好捉急啊这种使不了劲儿的感觉真不爽,不行,我要奋起!!! 巫妖王门!大家快给我念咒语,让我硬起来啊!再不硬起来你们哪里来的福利? 第43章 《原来是美男啊》【1】 陷入沉睡的范浩然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能感到心脏传来的疼痛,仿佛有把无形的匕首一直插在心口,那种连绵不绝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抚向心口,用力地往下按压,宛如有鲜血从手掌下顺着指缝喷涌出来一般的疼痛着。 原本以为,这样的感情,所谓的爱情,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可是这股痛楚与压抑的悲伤……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韩国首尔,冷淡的漠然神色拒人千里之外,即便如此依旧有许多人偷偷的看过来。 鼻直唇薄,额英目美,黑色的短发全部梳在脑后露出凌厉的五官,伟悍的眼神,一米八五的身高,只是站在那儿,即便是非常随便的穿着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尽力平息自己还沉浸在埃里克逝去的悲痛,开始查看这个世界的信息。 《原来是美男啊》?这是什么东西?他半闭着眼靠在一棵树下,浏览着信息。 原来这个世界是以韩国演艺圈为主,其中有个名为A.N.JELL的歌手组合。队长黄泰京毒舌并且比皇太后还要难伺候,组员姜新禹温柔疏离永远一副贵公子的模样,jeremy阳光可爱的英国贵族。 再仔细去看剧情,他有些厌倦的轻笑了一声:“这是韩国美少女充满梦幻的故事啊,编辑是没有长大么?简直是没有道理的可笑。” 扶着额头靠在树下,面无表情的顺着角度将头发往脑后梳,手指穿插在发丝见,整理好情绪,他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黑色的皮衣皮裤,脖子上还戴着宠物一样的皮带,他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东西,发现竟然还是指纹控制。 皱着眉头在指纹输入处按下自己的手指,并没有要打开的反应。 他狰狞的冷笑一下,用手指仿佛是整理领带一般调整了一下,轻声中带着阴沉的冷漠:“原来,这具身体还是个有主的小宠物啊。” 他罕见的有些不能集中精力,即便是再怎么努力安抚自己因为失去了埃里克的心,可是实际操作起来依旧困难。他现在的境况就如当初预料的一般,痛苦需要时间的磨砺。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长时间从与埃里克的爱情中走出来,将痛苦过滤,留下那缠绵的芳香。 忽然一阵尖叫从不远处传来,粉丝们热情的拥挤在A.N.JELL经纪公司门外,手里举着天使翅膀的纸牌。 真是好运,这里是他们的公司? 范浩然看着主角们一一下车,黄泰京依旧是一副冰冷倨傲,像一只巡视自己领土的……猫?姜新禹笑容温和绅士,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金发小孩。 他靠在树下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任务目标,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怨念才会让那些产生了扭曲执念的观众想要女主角远离男主角们。 “啧。”几乎是冷笑着勾起嘴角。 “喂,美男啊,你在哪儿呢,后天就要签约了你怎么说消失就消失!”矮胖的有些猥琐的男人拿着手机在不远处一脸苦相,“什么!?车祸?” 看着那个矮胖的男人在得知自己挖掘的艺人破了相需要整容,马室长欲哭无泪的将头皮都要挠破了,头皮屑雪花似的。后天就要签约了,现在出了状况实在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你好,你是马室长?”范浩然迈着长腿走过去,眼中的暗色还带着些阴郁,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相貌非常的俊美,眉眼带着些妖气。他没有伪装自己,埃里克的影响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让自己更加完美。 他需要一场肆无忌惮的发泄。 “是的,我就是,请问您是?”马室长抬起肥胖的脸,他很矮,仰着脖子看这个过来的人,在见到来人长相的时候立刻惊艳,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您……” “我在前一段时间得知你准备了一个不错的人想要安排进A.N.JELL的组合,刚才不巧听到了你电话的内容,现在你也很苦恼吧。”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对准一脸惊讶的马室长,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孔,“你觉得我怎么样?当然,我的声音绝不会让你失望。” 他说着,脑海中立刻想起埃里克,作为埃里克的爱人,他又怎么不会唱歌呢?在那些岁月里,埃里克的每一个歌剧剧本,两人都在公爵府中演绎得完美无缺。 他呼吸立刻有些窒息的疼痛,但是面容上依旧是肆意的神色。 马室长吞咽了一下口水,因为高美男的事故,他现在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帮他解决这件事故,他就算再怎样犹豫,最后还是答应的结果。 “你真的会唱歌?”马室长表情更加猥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不过要加入那个组合,他们的队长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再加入前一定会确定我的能力的,这件事情还请不要担心。”他无所谓的挑起眉梢,虽然措辞很绅士,但是行为却并不在意,他无聊的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感受到阳光刺破瞳孔,他叹了口气,又忽然笑起来。 马室长在经过一番思索:“好吧!” 事情就这样被决定下来了,在第三天的上午,范浩然并没有暴力的拆除脖子上的那个项圈,他很有兴趣想要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将这具身体打上主人的标记。 “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他笑容诡谲冷漠,肆无忌惮的舔了一下唇角。他急需要发泄。 “呀,你就是joker啊,我已经听马室长说过了,听说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啊。”安社长是个穿戴很花哨的男人,看上去是个性格很好相处的,实际上非常的精明,毕竟是混演艺圈的,能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也并不简单。 范浩然依旧是使用了假的名字,他不会将真实的名字告诉任何人,即便并他非原本的世界。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美的修长身材,发丝被全部撸在脑后,露出凌厉的带着些妖气的五官,气息强悍得让人窒息。这是作为酒吞童子的妖气,虽说只是泄露除了一丝,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依旧太过霸道。 “您好,虽说这次是经过马室长介绍过来的,但是为了让各位了解我的能力,并且能够做出正确适合的角色担任。我想,你们需要听一下我的声音或者是其他的能力。” 他刚说完,画着浓重眼线,视线迫人的黄泰京便冷冰冰的快步走了进来,上前准备一把将人拉住。 范浩然脚下一动,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他已经站在了五米开外,右手负在身后,笑得很是让黄泰京厌恶:“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任何肌肤的碰触都会让他想起埃里克,只会勾起他的痛楚。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洁癖。 黄泰京脸色更难看,他因为愤怒而忘记了自己也同样不喜欢别人的碰触。面前的即将加入他们组合的男人拥有非常令人瞩目的五官。 浓黑的细长眉形,眼角的冷漠,直挺的鼻梁。他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感觉,眼中满是肆无忌惮的光,但却像一只因为痛楚而疯狂的野兽,可这野兽却被些许理智束缚。而黄泰京却看到了那双眼的忧郁痛楚,还有拒人千里的冰冷。 黄泰京像是一个不服气的作恶的小孩,他撅起嘴扭了扭,居高临下的开口:“想要加入我的组合,没有一定的实力,就算你签约了我也不会承认你。”浓黑的眼线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王。 姜新禹和JEREMY也从外面终于赶了进来,在看到站在里面的范浩然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他们很少见到这种身高容貌都无懈可击的人,更何况还有那气势,看上去相当不简单,给人的压迫感即便是姜新禹也有些谨慎。 姜新禹以前常年打架,在黑道上也有些关系。他能明显的嗅出那个人身上的血的味道。他不着痕迹的将jeremy往自己背后拉了拉。 “我也正有此打算,还请带路吧。”若是忽略他似笑非笑的不在意的神色,那么他说的话也算是非常的具有礼仪了。 陪埃里克唱歌唱了七八十年他怎么可能搞不定这点小家伙?要知道埃里克可是一个天才,并且在歌唱方面几乎是力求完美的老师,技巧与声音的锤炼非常的苛刻。即便是对着他,埃里克也同样严厉。那种认真,非常的可爱。 “选一首吧,唱唱看。”黄泰京指着不少的曲谱,抱着胸好整以暇的似乎想要看笑话,只要有一点的瑕疵,接下来面对的就是难堪的嘲弄。 “选吧。”姜新禹温和的笑着。 “就是啊,我也想听听。”jeremy瞪大圆乎乎的眼睛,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面前的人正在被队长刁难。 男子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项圈,垂头淡然的随手选了一张曲谱。 黄泰京和姜新禹立刻注意到他调整的动作,转移视线看过去,姜新禹的脸色忽然一变,惊愣的看向那个气势凌人的男子,他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个强势的人竟然戴着这种东西。 黄泰京皱着眉头,他的生活环境让他不可能认出这种东西。立刻不悦的开口:“既然是歌手,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束缚声带的东西会带来的影响吗!” “嗯?”随手拿着一张曲谱,然后笑着将手放下,“这不关你的事吧。” 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让黄泰京脸色更冷:“那我就好好听一听,你的声音怎么在这种捆绑中唱出来。”攻击的眼神,像是一只发怒却要忍耐下来的猫。 姜新禹立刻笑着说:“不要放在心上。”他复杂的将视线从那需要指纹控制的项圈移开。 范浩然无所谓的将曲谱扫视一眼。终于开口了。 低沉的、漫不经心的开口,是男性的性感沙哑。 像是冬日寂静夜晚,雪花飘落的簌簌之音,又像是尖冷寒冰下流动的海水,柔和的转音仿佛能让人看见花树上因为枯萎死去的花朵的坠落。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嘲弄般的轻唱,但是却能够深切的感受到那股将要疯狂的痛楚。 明明只是平淡的沙哑声音,似笑非笑的半垂着眼睑,眸中的流光暗沉得没有丝毫生气,可是那声音却满是呐喊的挣扎,仿佛正在经历一场让人碎裂的生离死别。 直至歌声消散,那股让人神经抽痛的感觉仿佛还没有退散。太过浓烈的感情宛如狂暴的风浪般席卷,当潮水褪去,狂风平息,留下的还有那心有余悸。 黄泰京是最快恢复的,他立刻调整自己被震撼的表情,果断的说:“今天就这样了。” 姜新禹温和的笑着说了鼓励的话后离开了,仅仅留下一只黄头发的小猴子,捂着心口,粉色的嘴巴微微长大,似乎被震得回不过神:“你……你、你你……” 范浩然眯着眼看这只可爱的小猴子。 “你好厉害啊!”小猴子忽然兴高采烈的跳起来,他蹦到范浩然的身边“joker你真厉害!欢迎你加入我们!” 他亲近的拉住范浩然,抱住胳膊,似乎忽然喜欢上了这个加入他们的人:“其实泰京哥是个很好的人啦,你以后就知道了哦,他很照顾我们这些组员的!新禹哥也很温柔,你不要担心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很可能无cp 也有可能来一些鬼畜变态情节, 不过我这么纯洁的人是不会太过分的!你们懂的~ 有想看什么西皮的说一声,老攻满足你们哦。 第44章 《原来是美男啊》【2】 但是,剧情并没有因为范浩然的顶替而结束。那位修女依旧在同一个星期进入了A.N.JELL,瑟瑟缩缩像一朵纯洁的小百花。 姜新禹穿得非常休闲,他行如流水面目温和的在冲泡花茶,金发的Jeremy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两颗小虎牙看着非常的可爱。 “新禹哥,你说那个新来的已经两天没有下来了……”他忽然坐起来,似乎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瞪大圆眼睛“他不会在上面……” 姜新禹也有些担心,放下手中的茶壶:“的确,已经两天了,我上去敲过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JeremY脑袋里立刻出现了类似午夜惊魂的场面:“啊啊啊!他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他立刻站起来往楼上冲,灵活的蹦跳。是真的非常担心。他用拳头猛烈的锤击门板,“jocker——!!!!你没事吧,喂!你在里面吧!?” 美女缩在一旁,两只手微微握着挡在下巴处,一副收到了惊吓的模样:“新禹哥……” 姜新禹露出微笑然后也站起身:“我也上去看看。”虽然不至于出什么事,但是他也的确有些担心。Jocker脖子上的东西他还是看到了,那种侮辱性的项圈。 他复杂的神色掩在温和的外表下,他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jocker那样气势强大的人脖颈上套下所属权般的项圈。 范浩然正在屋内睡得昏天暗地,梦中还能看到埃里克凝视他的时候的神态,天籁的歌声里诉说着的爱恋,钢琴的黑白键随着四只手的交叉按动而流淌出的音乐…… 所有的一切似乎还是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人流泪。 “埃里克……”埋在床上的凌厉男子轻柔的呢喃一声,温情的声音宛如叹息。 “jocker——!!!!你没事吧,喂!你在里面吧!?” 范浩然忽然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后他立刻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公爵府,这里是演艺圈的世界。 颓然的垂头捂住额头,半闭着眼,眼缝中暗沉一片。他搔了搔自己的短发,裸睡的习惯让他现在不可能立刻去开门。 慢悠悠的在腰间围了浴巾,敲门声非常的剧烈,他都能感受到空气的震动。 面无表情的将门拉开,一只拳头猛然锤击在他的胸口,发出被击中的闷响。Jeremy别看着衣服可爱小孩的模样,其实肌肉该有的一样不少,刚刚门板被他捶打得一震一震的,可见力道不小。 范浩然受了一击也无动于衷,看着面前脸色瞬间僵硬的小孩:“有事吗。” Jeremy尴尬的笑笑然后将自己的拳头小心的从面前这个人的胸口收回来,但是他准眼就又一本正经的瞪大眼,关心的问:“你已经两天都没有出来了,也没有看见你吃东西,我担心……” 金色的头发让他像个小太阳,眸光清亮,里面只有纯粹的担忧。 范浩然眸光温和了些,埃里克带给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还要浓烈……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Jeremy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谢谢你的关心。” Jeremy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嗯!”然后他拉住面前这个比他高一些的男子的手,摇了摇,“你快去换衣服,我们叫了外卖,送来了很多好吃的哦!” 姜新禹刚走上来便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温和的带着绅士的笑容,这种笑容是范浩然作为公爵贵族时候最常用的微笑,范浩然站在门口反射性的也扬起了一抹疏离的客气笑容。 “没有关系了吗?”姜新禹因为他的那个笑而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关心。 “多谢关心,等我换了衣服便下去。”标准的贵族式的假笑,他现在连眼神也懒得掩饰,带着些尖锐的冷厉感。 Jeremy摇头摆脑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楼梯上下来的人,他立刻笑起来,露出小虎牙:“今天晚上我们去庆祝吧!” “庆祝什么。”他淡淡的问,径自去倒了一杯白水拿在手里,在高美女胆战心惊的是现在坐在她的多面,微微抬着下巴,用一种微妙的角度,垂着眼睑看对面的高美女。 高美女很紧张,似乎对这种看着冷漠尖锐的人非常的不擅长,她绷着身体紧张的也握住面前的新禹哥为她倒的花茶。 “你。”范浩然勾着笑,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因为刚睡醒而头发有些蓬乱。但是他的冷淡眼神,他的讥屑笑容,他的居高姿态和强硬气势,他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显示出接下来他要说出的并不是什么宽和的话。 “什、什么?”高美女立刻坐直身体。 姜新禹一言不发默默微笑的看着两人,Jeremy也摸不着头脑,歪着头。 手臂按在桌面上将身体探过去,暧昧的靠近,在高美女弱势的后撤中,直到两个人鼻尖快要相触的时候,他笑了。俊美中带着些妖气的脸顿时飞舞起来:“好香呢,是喷了香水吗?”女人的味道,柔软而懦弱的女人的味道。 “我我、我没有……香水什么的……”高美女迷迷糊糊的说,不安的往后退。 高大的修健男子身体伸展得非常迷人,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但是却绝对拥有力量,横过桌面,脖颈修美,鼻尖与对面椅子上身材娇小的男性相对。室内的光线明亮饱满,这样暧昧到不行的一幕正好被进来的黄泰京看到。 “你们在做什么。”黄泰京一张大魔王的面孔,依旧是强势的黑眼线,发型遮住了半张精致的脸,嘴巴撅起来扭了扭,显然是非常的不爽的表情。 “没有做什么哦。”他无辜的将身体撤回,放松的坐在那儿,那是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几乎丝毫不顾礼仪的,歪歪斜斜的放松。笑了一下,“还真是像个大魔王。”他看着黄泰京,戏弄似的说。 黄泰京立刻阴风阵阵,压迫的看过来,眼刀非常恐怖:“你是在挑衅我吗?”他咧嘴露出獠牙。 但是接下来范浩然的手机却响了,手机铃声立刻让大家的脸色都诡异起来,范浩然立刻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拿出来。 这是这几天第一通电话,因此范浩然也不知道铃声竟然是呻吟声,痛苦的带着哭泣的求饶,是这具身体的声音。 Jeremy惊悚的拉住身边姜新禹的胳膊,姜新禹脸上的温和笑容也消失了,低头将花茶缓缓倒入杯子里。 黄泰京作为一个非常具有才华的音乐人,他自然听出了铃声里的人是谁,猛然皱眉:“这就是你的审美吗?铃声还真是特别。” 黄泰京没有姜新禹在某方面的见识,他这句话说出来,姜新禹立刻有些担心的看向范浩然。这样的话……无异于在jocker 心口上捅刀子吧。姜新禹不着痕迹的从范浩然脖颈上的项圈移开。 “喂。”冷淡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他在接通电话之后甚至还带上了笑意,嘴角裂开残忍的弧度,那种表情,阴戾得让人害怕。最起码高美女害怕的缩了缩。 “啊啊~,小可爱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里是一个满是笑容的声音,轻佻又纵容,像是对待宠物般,“我收到消息了哦,小可爱在韩国的a.n.jell 哟,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是想要得到惩罚才逃跑吗?” “你是谁。”范浩然也同样用法语回应,微微卷翘的舌头带出尾音。若是忽略他阴狠的表情的话,他的声音是非常轻柔好听的,“我们就不要说废话了,我出现了失忆症,现在我只想要问,我脖子上的东西,应该是你弄的罢。” 他说着冷笑着抚摸自己脖子上的指纹掌控的项圈,材质非常的柔韧坚固,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画个几千块就能弄到的便宜货。 电话里出现了一阵沉默,似乎非常的惊讶得到这样的消息。 “既然是你,那么……”他笑起来,非常的愉快的俊逸倜傥,带着些相貌上的妖,他用韩语说,“你下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洗干净自己的脖子。”说着将电话挂断。 “j、jocker?”Jeremy几乎不敢开口说话,“你没事吧……?” 他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相比这东西还有追踪和监事的用途吧,他想了想,即便是没有追踪,那个家伙也一定会招过来。 “有刀么?”他转头看向被吓住的Jeremy再次变回了懒散的冷淡,但是对于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他还是比较温和的笑了一下。 “这种东西,寻常的剪刀或者是刀,是取不下来的,除了让拥有指纹的人主动打开,没有别的办法。”姜新禹开口说,他顶着黄泰京深思的目光,随后询问,“我有一些对于这种东西比较擅长的朋友,你要见一见吗?” “诶?为什么要取下来?这种东西其实jocker戴着很好看啊。”完全不在状态的高美女不解的开口。 范浩然猛然看过去,那副模样像是被寒流冷冻住的血液般,厉色,低沉的缓声问:“很好看?”他耐的将发丝往脑后捋,然后讥屑的笑了一声,“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言论。” 他想要杀人。 并不是因为脖子上的项圈,这种东西他随手就可以解决。从上个世界带来的压抑的疯狂的悲伤全部堵塞在身体内,他急需要发泄。他明白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很有问题,但是这些情绪的平复都是需要时间的。 他烦躁的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酒吧里疯狂闪动的七彩光线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经纪公司的许多艺人都在这里,而 a.n.jell 都还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喝酒。 Jeremy担心的一直窝在范浩然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金毛小动物似乎特别喜欢他,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情。 作为酒吞童子时候的酒瘾似乎渐渐苏醒,他一杯杯的往口里灌酒。小金毛凑过来:“你不要喝了,已经很多了。”金色的脑袋在范浩然的面前晃来晃去。 “这才多大点儿啊。”笑了一声,酒吞童子的酒量就算是一个酒池也不可能将他灌醉。说着又是一瓶啤酒吹下,口中带着酒香在小金毛耳边大声说,“还远着呢。”震耳欲聋的金属乐将整个酒吧弄得地动天摇。 “你喝的太多了。嗓子经不起这样的酒量刺激。”黄泰京气势汹汹的过来一把按住范浩然要接着灌酒的手。 范浩然将他拂开,肌肤的碰触让他立刻想起埃里克的模样,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居高临下抱着双臂的黄泰京,随后笑了一下,起身也不理会大魔王漆黑的脸,往楼梯上走。 他站在阳台的时候才想起,接下来这地方似乎还有个愚蠢的剧情,原本想要吹吹风的心情都没有了。 扫兴的冷笑了一声,果然看到高美女不胜酒力的往这边走过来了。 “啊……你是、嗝!”她打着酒嗝,身材有些矮小。“你是jocker !” 范浩然一把将准备靠近边缘的高美女拉住,高美女挣扎着要往前走,但是范浩然怎么可能治不住一个女人?他笑着挑起眉头,看着高美女像只毛毛虫似的扭动。 “唔!我要吐!”高美女捂住嘴。 这时候黄泰京正好上来,似乎也是来透气的。 “啊,大魔王晚上好啊,你也来开小百花耍酒疯?”他肆无忌惮的笑起来,将高美女的两只手都握紧在身后,像是压着囚犯似的。然后对高美女说,“就吐在这里好了,我不介意哦。”他似乎再次变成了刚刚开始穿越时候的模样,无所顾忌。 “你你你、你别让他吐在这里!”黄泰京慌了,他手慌脚乱的四处张望。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你们这群人,我怎么可能在这里给主角安排西皮呢!!!! 我问的是其他的西皮啦,你们想开谁的? 反正这个世界主角是不可能有西皮了啦 我才不会让主角辣么没节操呢,我可是个纯洁的小天使! 第45章 《原来是美男啊》【3】 姜新禹扶着高美女走在最后面,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范浩然笑嘻嘻的看着黄泰京那个洁癖魔王被高美女吐了一身,然后晕了过去。 “啧啧,我就说让他走开一点了。”他下巴微微挑着,用一种微妙的俯视的神色,几乎是讥屑着跟在姜新禹的身后,“他这种难伺候的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今天真是太过了。”姜新禹半抱着有些瘦小的高美女,侧头看了一样正仰着头昏睡的人,他眼神一变,忽然愣住了,“这是……” “呵……”范浩然站在姜新禹的身后,对他神秘的耳语,带着笑,“你也发现了啊……” “你是说?”他视线停留在高美女没有喉结的脖颈上,他转过头,平日温和的神色终于一干二净,“你早知道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哦。”他笑了笑往前走,丝毫没有要过去帮助他扶住高美女的意思,他悠哉得宛如漫步在沙滩上,周围是昏沉的夜色,他的背影看上去非常的漫不经心,然后那个人回头,露出假笑“要知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占卜师啊。”他说着奇怪的话。 “jocker,你到底……” “你不会是信了吧。”他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只是嗅觉比较灵敏罢了。”他往回走了几步,还是很绅士的将高美女横抱起来,让已经有些气喘的姜新禹解脱,“女人的味道,非常的浓郁啊。她的身高,声音,走路和说话的方式,实在是有太多的破绽。” 第二天迎来的便是高美女紧张的道歉,她看上去永远都是那副弱弱的仿佛被人欺负的模样,而黄泰京在经历了一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后几乎是咆哮让高美女滚蛋。 姜新禹在得知高美女的真实性别后有些担心她受不了黄泰京的粗鲁对待。 “你同情她?”范浩然翘着二郎腿,看着二楼正在因为洁癖而发狂的黄泰京,头顶上扎着冲天辫的黄泰京看上去非常的脆弱,脸色很白。 “她毕竟是女孩子。”姜新禹往陶瓷的茶壶里放茶叶。 “你们的组合能走到现在这样的高度一定经历过很多吧,从前的努力和汗水,甚至是屈辱。能够无视这些而说出体谅的话来,果然不愧是温柔王子姜新禹呢。”他笑着,说的话却暗含机锋。 “你……”姜新禹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脖子上的项圈便止住了。 “若是记者挖出了a.n.jell组合里竟然有个女人,你猜会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故意用轻柔的声音恐吓,然后做出恍然的神色,“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吧。我~知~道~哦~” 一直面色如水,微笑都仿佛经过了角度研究的男子惊愕的抬头:“什么?” “jeremy,把我们可爱的小公主叫下来吧。”范浩然对有些发蒙的金毛小猴子说。 “你要就这样说出来吗?”姜新禹坐直身体。 “难道你要隐瞒队长?”挑眉看过去,“jeremy,把我们的队长大人和小百花叫下来。” “叫我下来做什么。”魔王黄泰京手里拿着一杯水,似乎要准备随时漱口,脸色难看。 “那么还是让我们的美男自己说吧,说不准我知道点什么哦。”他意味深长的看向还一头雾水,表情可爱的高美女,引导的笑容非常的温柔,“来,告诉我们吧,为什么要作为女孩子混进男孩子的队伍里呢?” 高美女一下子抖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泪汪汪的看着正笑容肆意的范浩然,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缩着肩膀,可怜又可爱。 “什么!?”黄泰京立刻两手撑在桌面上气场压制下来,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说高美男是女人?” “你可以问问新禹哦,他摸过了应该知道的更清楚。”笑眯眯的踢到姜新禹那里。 “摸……”黄泰京怪异的眼神看过去,然后像个将要爆发的火上似的将水杯放下,“你们、给我、说清楚!” 因为范浩然的坏心思,事情提前被戳穿,而昨天的黄泰京还被吐了一身,这个洁癖魔王一定会报复的。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高美女眼眶红了,她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大声的说,“我只是希望找到妈妈,成为明星就可以找到妈妈!” 这句话一下子狠狠的刺进了黄泰京的心口,他抿着嘴,强硬的撑起冷笑和不屑的表情,但是那股疼痛却没有因为他完美的表情而真的消失:“那又能怎样。就算她来你也不会在这里,我的团队不会让你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毁掉。我不会因为你的任性而来承担你应该承担的后果。”他面无表情神态冷硬,仿佛真的就这样感受不到内心的疼痛,“我希望你明天就离开。” “不可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要找到妈妈!”她慌慌张张的上前抓住黄泰京要离开的手腕,然后在身上掏出一个戒指,“这个,这个我可以交给你保管!” 高美女仿佛看不到这里的其他人,只是将她手上的戒指拿出来想要塞到黄泰京的手中:“这个是父母留下的两个戒指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遗物。我可以交给你保管!” “打断一下。你们两个真是太入戏了。”像往常一样带着讥屑的笑,但是声音却足够的温和,“我知道高美女你要打答案哦。” “真的吗!?”高美女一脸喜悦的转过头,忘记了刚才她那副果然的承诺,“真的知道吗?!”她凑过来希冀的看着这个带着些冷厉的妖气的男子,“请告诉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耶?真的做什么都可以?”他好奇的看着这个随口就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的修女。 “是的!” 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诸位,范浩然站起身将椅子往后推了一下,然后绅士的侧身,对能豁出去一切的表情的高美女说:“那么,还是来我房间说吧。” “jocker!”姜新禹立刻也跟着站起来。 “放心,我可不是会沾女人便宜的人,就算是占便宜也会找个男人。”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话,只是冷漠的哼笑一声,“接下来的事情可是秘密哦,不能让你们看到。” “诶——?可是jeremy很好奇呀!”金色的脑袋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 看着上了楼的两人,黄泰京疑惑的歪着头,片刻后说:“他刚才……” “没错……”姜新禹若有所思的再次坐下来。 “诶诶?什么啊?”jeremy完全搞不懂的样子。 “jocker,你可以告诉我了吗?”高美女紧紧跟在后面。 “可以哦,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他内心因为失去埃里克而浓郁起来的破坏欲弥漫出来,他恶劣的用评估货物的眼光看着面前这朵小百花,“我有什么好处。” “我……我、什么都没有……” 的确如此,她是孤儿,是修女,她什么都没有。 “新禹哥,你说他们两个在上面做什么啊。”jeremy盯着那间房门,噘着嘴,非常好奇。 “这个……”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从这几天的相处上也看出了点jocker的性格,肆无忌惮,眼神总是嘲弄又讥屑,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但是……那也是个伤痕累累的人呢,“他们下来后就知道了吧。” 的确,他们下来了就知道了。 从楼上走下来的人,仿佛是从王座走下来的王,居高临下的双眼中首次带了些不过如此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高美女立刻从丧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现在的神态没有了之前的瑟缩和天真,甚至能说有些暗沉沉的,“谢谢你,jocker.” “我们银货两讫,不用谢我。”他勾起笑,依靠在一旁,“现在你应该也没有要去当修女的心了吧。”没有了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还想要去做修女? “是的。” “高美男。”大魔王开口了。 “我会在明天之前搬离这里的。”高美女立刻明白,她弯腰鞠躬,然后果断利落的上楼了。 “你对她做什么了。”黄泰京不爽的扭了扭嘴,刀眼阴嗖嗖的。 “我说了你会信吗。”他裂开唇缝笑起来,妖戾的光暗鸦的尾羽般压抑。他一手从额头将短发往脑后顺,手臂的线条非常的迷人,“我是占卜师哦。” “诶?真的真的???”jeremy立刻瞪大眼睛扑上来,身上是柠檬沐浴露的味道,“那我也要占卜,我也要。” 最终范浩然还是找到他那已经所剩不多的良知,并没有进行交易。因为音乐节的事情,经纪公司非常的忙碌。而范浩然在投入练习的同时,终于接到了那个胆敢往他脖子上套项圈的那人的电话。 那时候的范浩然早已经一把将项圈扯了下来,项圈断裂的一瞬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爆炸,显然是没有危及生命的意图,看样子只是想要给他胆敢拆除项圈的教训。 哼笑一声,他舔了舔自己的牙尖,随手将项圈丢下,自地板上发出撞击声:“很好。” “你没事吧!”姜新禹听到声音立刻从里面快步快步走出来。 “没事哦。”他轻松的笑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得兴致盎然,风华带血,肉块飞溅,“你知道有个地方叫做猖K的么?”那个男人约见的地方,他实在是非常的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猖K?”曾经对那种糜烂的地下世界有所耳闻的姜新禹立刻提高警惕,他看了眼地上被毁坏的项圈,“那种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去的。不仅仅有韩国的黑道,国外的也同样在哪里进出,非常难搞。”他最后的试探性额问,“你……有事?” “啊,要去见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敢往我脖子上套东西的人,实在是很有趣啊。”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笑着看过去,“可以把地址给我吗?” 当他从一个街角的小酒吧里进去的时候立刻引来了一片人的打量,白色的简单的T恤和一条水磨牛仔裤,这种打扮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引人注目。 “请跟我来。”侍者走过来,显然已经确认过身份。 范浩然将墨镜摘下来露出英朗中带着些妖的脸部线条,他跟在侍者身后悠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进出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平常人呢。枪械的味道很重。 “啊,你终于来了,小可爱~”轻飘飘的声音语调笑得有些诡异。 范浩然看过去,立刻挑起眉头,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身材有些纤细,脸上白嫩嫩的,嘴巴用什么涂得血红,一身白色的西装,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比起我,你似乎更适合小可爱这个名头呢。”他抱着双臂露出手臂线条,斜靠在门框上。 第46章 《原来是美男啊》【4】 “怎么,才离开了半个月你就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是谁?”那个有着银灰色瞳色的法国青年声调浪漫的说着法语,但是其中的侮辱却是绝对的。 一米七八的身高在男性中也不过是中等身材,一身雪白的西装坐在沙发上,他优雅的端着装了一层红酒的高脚杯,轻蔑的笑了一下:“你说你失去了记忆?”他微笑着将酒杯放下,舒适的坐在沙发上打量斜靠在门框上的男子,“的确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挑高一边的眉毛,范浩然无视守在一旁的模样凶悍的保镖,他在青年的目光下径自走过去,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姿态非常大爷,仿佛他才是这地方真正的主人似的:“主人?”他扶着额头笑了,从指缝里透出怪异的光,用更缓慢低沉的声音重复,“主人……?” “怎么,想要看看证据吗?”青年的五官非常的精致,身为法国人,他仿佛连样貌都浪漫非常。现在这个青年笑容中没有一丝阴霾,但是做出的事情却非常的恶劣。 他们身后的显示屏上忽然出现了影像。首先入目的是一张带着些温柔的脸孔,这张脸孔五官有一丝妖,但是却没有那种阴气,甚至相反的有些柔软。 那时一张现在范浩然正使用的脸。那张脸满是汗水,头发黏在腮侧,痛苦的扭曲着,双眼发红,紧咬着牙关咯咯作响。 “真是迷人。”他身旁的法国青年微笑着伸手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长的银制的钎条,非常的精细,上面有着细小的花纹,一头是圆头状,另一头有些尖却也并不锐利。 青年欣赏着面前这具强健的体魄,他着迷的抚摸着,然后握住了已经硬起来的肉块,那分量相当的令人满意。 “已经勃起了呢。”他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从尿道进入,愉快的看着下面的这个人因为他的动作更加痛苦。 范浩然当看到法国青年自己跨开腿将硬起来的肉块自己坐进身体的时候,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屏幕的画面还在动,他听到里面的法国青年一边喘气一边说:“叫我‘主人’!”他命令。 带着项圈的神情软弱的男人显然是被更加残忍的对待过,他立刻屈服了:“唔……主人……” 真是日了狗了。看到这样调教忠犬攻他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和他同用一个身体的男人的心灵太软弱,若是他,早就一脚将人踹出去了。 他用一种微妙的神色看向对面人的下半身,他不是影像里的那个人,他没有那么柔软的懦弱的神色。他的眼神强悍而凌厉,阴郁的黑暗的情绪让他看上去非常的尖锐。 “然后呢,你放这种东西就是想让我看看你怎么被以前的我艹么。”他翘着二郎腿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口出狂言,依旧是讥屑的神色与低声嘲弄的口吻。明亮的灯光下能分辨出他的每一丝头发的拂动。 脸色一僵,这是alain首次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失忆了,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那种默契的光芒,没有了隐忍的温柔爱恋。但是那眼神里的阴鸷的纠缠的裂痕却更让他心动。 “失忆了也没有关系,我似乎对现在的你更加感兴趣。”alain银灰的眼瞳散发出兴味的光,“你应该比以前更有趣才对。”他伸手松了松浅粉条纹的领带,“强硬的眼神,这样的你抚摸起来一定更能让我愉悦。”说着他做了个手势。 四名保镖立刻走出一名,西装里包裹的是肌肉爆发的身体。 范浩然一手撑在沙发上,轻巧的跳起来,脚尖落下,整个人站在乐不远处:“这是要动手了吗。”他拂了一把短发,锐利的看着alain,“在这里杀人不犯法吧。”他问出这样毫无道理的问题,随后又笑着自己说,“我从来到这里就很想杀人啊。”这个世界,这个没有埃里克的世界! “杀人?”alain露出古怪的神色看向那个眼角冷峻像是一头理智的野兽般的男人,“baudoin,以前的你可是对这种事情避之不及呢……啊对了,你已经忘记了……”他像是预备揭晓一个重大的秘密,以伤害为前提的想要残忍的让他知道他的身份,“我同母异父的兄长,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么。解放了内心的野兽的durand家族的继承人。” 最终还是克制了杀人欲的范浩然抬起一脚,动作狂野有力的将保镖踢飞:“继承人?看了刚才的视频,我可没看出哪点像是继承人,到是看到了一个玩弄了兄长的逆徒子。” 他一手搭在腰间,一手扶在沙发上,姿态很是漫不经心,“你要夺权也好,要偷天换日也好,只要不牵扯到我随你怎么弄。我脾气最近不怎么友好,希望你能收敛你的张牙舞爪。” 暗色的沉结的光在眼角滋生,那是一种很不耐,想要释放阴郁的一种残忍的杀意:“不要来招惹我。”他最后作了总结。 Alain意外的怔了下眼,贵族的长调,法国的浪漫情怀,说道:“既然是兄长的吩咐,遵命。”他做了个贵族礼,微微弯腰示敬。 没有理会这个前后态度大变的抖s,范浩然转身离开了。但是他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我是你们的新老板,以后还请诸位努力工作。”法国的银灰色眼眸的青年说着标准的韩语,笑容是法国贵族特有的温和的微笑。 黄泰京不爽的低气压,抱着胸口,没有一点要给这个新老板面子的意思:“就这样吧?”他转身便走了,气势汹汹的,即便看着肩膀有些单薄,但是那股魔王的低气压依旧让不少人惊吓的往两边闪开让路。 范浩然一点也不惊讶的看着穿着暗蓝色条纹西装的alain,他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笑,那种不是讥屑也不是凌厉嘲讽的笑,甚至说的上友好。 “是因为我成了你的新老板,态度很好呢。”alain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皮肤非常的白皙光滑,五官是法国人的深邃却更加精致,银灰色的眼瞳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但是他却深知怎么样去诱惑一个人,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你这样觉得?”范浩然笑了一下,懒懒散散的站在一旁,对于他的话没有给出回应。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知道最近需要磨合练习吗!”黄泰京作为队长很重视这次的音乐节,他就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好相处。 范浩然丝毫没有被那种颐指气使的恶劣口吻影响,他耸了耸肩转身漫步跟了上去。 倒是alain,他一直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那个曾经眼里只有他一人的男人,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忘记了他们的过去,甚至正在远离他,向未知的方向与未知的人靠近。 他沉下脸上的笑,银灰的双眼凝结出冰寒,皱眉喃喃的用法语说:“baudoin,你这是要离开我了吗。”他愤怒的压抑着“我是决不允许的。” 而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练习后,jieremy终于在大魔王黄泰京的首肯下丢下鼓棒欢呼着奔向了披萨和冰淇淋。 坐在那儿玩电脑的jieremy咬着冰淇淋的勺子:“啊,uhey啊!”里面正在播放她探望癌症儿童哭得美不胜收的视频,“哇,太漂亮了,完全就是我的类型。” “切,恐吓妖精,装的还真像。”黄泰京在一旁不屑的冷笑。 “哇,真是太漂亮了,真善良啊!完全就是我的类型。”jieremy一脸梦幻。 “jieremy还是个孩子啊,真是没什么看人的眼光。”范浩然毫不留情的打击,拿了块披萨咬了一口,“女人如果是真的哭起来可没有这么漂亮的,眼角发红,眼睑肿胀。这样无动于衷的眼泪,也就是给粉丝们看看的。”说着伸手揉了揉他蓬松的金发。 jieremy立刻蹦起来,不甘心的问姜新禹:“哥,你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吧!泰京哥也是吧,我记得你以前说过!” “我没有说过。”他立刻果断的否认,靠在椅子上撇着眼看正在大口吃着披萨的范浩然。 范浩然除了宴会出去时装装贵族的模样,平日里进食就是这幅鬼样子,大口大口的快速解决,实在是非常的蛮横。 “新禹哥,你难道不觉得她很漂亮吗?”小金毛凑过去问。 “是吗,她很漂亮吗?也许吧。”姜新禹用勺子吃着冰淇淋,完全没听进去,顺着毛说了一句。 “哎呀!你们眼睛瞎了吗!她不漂亮谁漂亮!?” “jocker。”黄泰京看着他那种蛮横的吃法终于忍不住了,洁癖魔王的毒舌发作,“太野蛮了,让我费神,你给我慢慢吃。”他拿着粉红色的勺子,动作非常漂亮。 “那又怎么样。”范浩然拿起一块泡芙一口塞进去,与黄泰京对视的眼睛丝毫没有波动,即便黄泰京已经阴风阵阵了,他云淡风轻的只随意嚼了两下就将泡芙整个咽下去,挑眉不以为然,“想要打架吗。” 被挑衅,魔王黄泰京立刻不爽的抱着胸口准备炮轰这个愚蠢的凡人。 “jocker,你呢,你喜欢uhey吗?你也是男人,uhey这样的女人怎么样?”jeremy立刻咬着勺子问。 “不喜欢。”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抽了一张纸擦拭手指。五官凌厉的男人哼笑一声,似是被问了愚蠢的问题,“那种女人虽然还蛮可爱的,但是我喜欢的可是男人。” Jereny立刻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他仿佛是线路接触不良的机器人一样颤抖的抬起手指向对面的男人,“你、你……” “嗯?怎么了。”无辜的看过去,范浩然将手里的纸巾丢掉,扭了扭脖子上的骨节,随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垂视,笑容却足够温和,“想打架吗。”獠牙闪过寒光。 金毛小猴子觉得寒风过境一般,立刻猛烈摇头。 随着每天的练习与相互的磨合,音乐节的练习进度还是非常的令人满意的。对于作为新成员亮相的范浩然,公司在替换了新老板后极度的重视,就连天真的jeremy都凑过来了。 “jocker,你和新老板alain是不是认识呀?“他眼睛又圆又大,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不认识。”笑着摸了摸他软蓬蓬的金毛,范浩然将正在拼命响的手机取出来,“喂。” “亲爱的兄长,一起出来用餐吧。”alain在电话里用法语咏唱般说,“我来到韩国还没有和你一起用过餐呢。” “就只是这样么?”范浩然将jeremy正在往他怀里钻的头往外推了推,但是这孩子实在是非常难缠。 黄泰京刚送公司出来便看到jeremy像个树懒一样挂在jocker的脖子上,他想起那个人的性向,心中有些别扭,但是依旧黑着脸走过去,将jeremy从他的身上撕下来。 “如果只是吃顿饭的话那就算了。”范浩然对将jeremy压制住的黄泰京笑了一下,然后将手机换了一个手,“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不要将你的情感转移到我什么。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黄泰京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正面无表情的男人一样,那种冷漠的神态,像是深海的死水一样没有波动,静静的,没有丝毫意义。 “出来吧,有个以前的老朋友要见你,我想你是非常愿意和他见上一面的。”沉默片刻后,手机里再次响起声音。 “给我地址。”范浩然说了最后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第47章 《原来是美男啊》【5】 音乐节的成功演出后a.n.jell的档期立刻爆满,在终于有了一个晚上的空档之后,随手在身上套了件夹克。 “jocker,你要去哪里啊?刚刚录制完节目,你不休息吗?”jeremy歪着头看向拿着车钥匙的男子,微微解开的领口里凯能看见脖子下的肌理,在明亮的灯光下,这个人的周身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光弧环绕。 看着小金毛呆呆的模样,范浩然心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愉快起来,揉了一把手感相当不错的金发:“出去兜风。” Jeremy眼睛一亮:“我和你一起去!”精神劲儿十足,“我知道好多好多有趣的店哦!”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已经出口的话让他一时找不到借口拒绝,alain那种人的地方,这小孩去了只有被吃的份儿。 安抚的说:“下次我再和jeremy一起去吧。” “不能今天吗?”可怜兮兮的耷拉下脑袋。 看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范浩然犹豫了一下,有他在,这只小猴子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那一起去吧。” 私人地区,黑暗中藏匿了许多人,在暗处紧紧盯着进去这个区域的两个人。 “j、jocker?”jeremy自然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排斥的滋味,“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兜风哦。”睁眼说瞎话。 “哦。”乖乖点头。 “baudoin,没想到你会带只小宠物过来,我以为你会一心一意的和我约会呢。”法语的咏叹,alain依旧是那副尊贵的姿态坐在餐厅后的椅子上,“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走过去,随手拉了一把椅子:“我可不是你说的baudoin,我是jocker。应该早告诉你了吧,不要在我身上寻找他的影子,我什么也不会给你。”他忽然又开口,虚假的疏离笑容,“啊,当然了,若是你要和我交易,我非常欢迎。你要算命吗,我的口碑还是非常好的。” “诶——?你要给他算?上次你都没有给我算命!”jeremy立刻活蹦乱跳起来。 Alain直接忽视了这个外人,一心看着坐在那儿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范浩然。 他讨厌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冷漠,讨厌他的眼睛不看着他!Alain粗重的呼吸了一下,只是一瞬。 “人呢,不是说有谁要见我么。”淡淡的开口,他直接从餐桌上用银叉取吃的,一入口,他挑了下眉,尝到了某些违禁药的味道,但是他这种人对于人类的药物早已经免疫,他无动于衷的继续进食,“我不怎么想在这里听你说废话。” Alain在他吃东西的时候笑容放大了些:“那只是我想要见到兄长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兄长应该不会怪我。” 范浩然抓住jeremy想要碰食物的举动:“那么,你骗我过来有什么事情?你不会做什么没有目的的举动。” Jeremy委屈的收回手。 看到两人的互动alain嘴角有些僵硬,阴冷的轻瞥一样这个单纯得不像贵族的英国王子,收敛表情,微笑着准备说什么,可是事情总是并不那么如人愿。 一个人满身血的冲了进来,悲愤的神色隐隐透出哀戚:“alain!”随后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人,表情凝固,“b、baundoin?” “你真是坚毅呢,还是赶过来。”alain看到来人露出钦佩的假面,“为了你的主人,LON你还真是拼命呢。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你的执着和你流下的鲜血都是毫无意义的,他抛弃了继承人的身份,lon,你们的一切都是白费的。”他冷酷的笑了。 Lon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看着他宣誓效忠的、不远处表情凌厉到刺痛人眼的男子,那种坚硬毫无破绽的冷漠的表情,没有了过去的柔软,丝毫看不见从前的记忆的表情:“baudoin……”他踉跄的往前走,靠近那个人,表情悲伤又忠诚。 范浩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人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过来。 他单膝跪下了,一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不论您是否改变,不论您是否拥有记忆,我,lon,都将是您最忠诚的狗。”他眼睛里流出泪水,仰着头看着正俯视他的男子,“能看到您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Jeremy已经有些被吓傻了。 “就这样吗。”alain尖冷的刺破慢慢缓和的气氛,“他要放弃继承权,你要说的只是这样?不要忘了,我可是还有一位二哥和一位大姐,他放弃继承权?哈,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你闭嘴,觊觎自己兄长的逆罪之人!主人的一切决定还由不得你来插嘴!”lon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表现出丝毫的恭敬,抗拒而厌恶的看着alain,讥讽的回击“现在成为这种局面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仗着主人的纵容,调开了所有的人,愚蠢的行为,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呵,把你们的无能怪罪在我头上吗。”alain倨傲的冷笑,他忽然拔出枪,准确的指着lon,还有正在往屋内涌的属于lon的人,“既然想要推卸自己无能的事实,那你还不如去死好了。”说着毫不犹豫的开枪。 范浩然将脚下的人揽在怀里,避开了那个将要穿透lon额头的子弹。 一枪放空,alain并没有不依不饶,反而沉默下来,他默然的凝视范浩然:“baudoin,你是要背弃你的誓言吗。”他眼中满是愤怒的指责,声音却舒缓浪漫,“不要用你‘忘记了过去’这种借口,曾经说出的话,你现在是要背弃吗。” “不是忘记了过去,而是,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范浩然将怀里的lon放开,“去治疗。”然后再次与alain对话,“我说过我和他不是一个人,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的。” Alain握着枪的手非常的沉稳,他再次异常的沉默下来,随后像是崩坏了一般,指向范浩然:“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 “你要向我开枪么。”他打断那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的alain,外面的天色很黑,这个私人禁区里正在上演这样的戏码。 “不,我怎么舍得杀了你。”alain似乎很高兴,他笑得非常纯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想起我来。” “可是我却不会留在你身边。”他不以为然的轻笑,浅浅的摇头,“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明亮的灯光下,凌厉的男子冷然得毫不在意,即便是面容上天生所带的妖也被那凶悍淡然的眼神压制。 “留不下你?”银灰色的眼瞳怪异的笑起来,他抖了一下手腕,直接将枪口指向范浩然的双腿,果断利落的两枪,直接射击双腿,“打断你的腿就留下了。” 但是不论是作为在千与千寻时候的酒吞童子,亦或者是在斗破苍穹中修习了混沌决的萧无,他的身体强度即便是站在这里让他用导弹轰炸也不会有丝毫损伤,更别提仅仅是两发子弹。 他变换了一下站姿,轻易的躲闪过,那两发子弹在沙发上打出了两个洞,冒着白烟。 Jeremy小脸都白了,他掏出手机,想了半天也不知是应该报警还是应该打电话给泰京哥。 “jeremy,不要乱来哦。”阻止了jeremy的行为,他连招呼也不打直接拉着人就要走,“alain,省省吧。” “主上大人!”lon此时正赤着上身,绑着绷带,他急忙站起来要跟上,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双眼发黑,被其余的下属立刻扶住。 因为lon的强硬闯入,alain这里的人虽然被压制,但是lon却也同样损失惨重,花费了大力气,最后想要留下的人却依旧要离开。不仅仅是alain不甘心,lon同样。 Jeremy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是经历了梦幻一样,他飘在范浩然身后,傻呆呆没回过神。 刚回到公寓就看见黄泰京正在冰柜里拿水,大魔王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头。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种耐人寻味的尾音,似乎是要审问犯人似的:“你们两个,去了哪里。Jeremy怎么这幅表情。” “哇!泰京哥,今天jocker——唔唔!” 一把将小猴子的嘴捂住,从后面揽住往楼上拖,微笑着对黄泰京说:“我们先上去了。” “搞什么。”黄泰京撅起嘴扭了扭,一脸不爽,狠狠喝了一口水后,他歪着头看向楼上,准备明天好好刺探一下jeremy,以他平日在jeremy心目中的地位,那孩子一定会告诉他的。 先不说黄泰京魔王浓郁起来的八卦心里,第二天原以为jeremy会立刻跳过来告诉他的场面也没有发生,他旁敲侧击了几次,没想到那小子嘴巴非常严实。 而即便是没有了高美女那个龙卷风一样的灾难,uhey依旧和黄泰京杠上了。 “没想到你这种毒舌还挺绅士的呢。”范浩然拿着手机看着上面黄泰京半抱着uhey躲避人的围观,“我发现uhey光着脚呢,不会是你把人家的鞋子给丢了吧,啧啧。” 黄泰京脸上一僵。 “怎么可能!泰京哥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jeremy立刻噘着嘴喊,小脸可爱得不得了,“uhey这么柔弱,哥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范浩然但笑不语,只给了黄泰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笑出声了。 黄泰京强撑着他魔王的气场,只是眼神不那么闪躲的话效果会更好。 而因为uhey的事情,随之而来的便是黄泰京与uhey的恋情曝光。说是曝光,其中还是炒作为了大部分,毕竟其实两人并不怎么熟悉,见也没见过几面。 而随着事情的发展,原本以为uhey会喜欢上黄泰京,没想到…… “新禹哥哥,我最近知道浦东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店,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吧。”身材窈窕的uhey笑容灿烂的看着姜新禹,眼睛又大又圆,眨了眨眼对笑容绅士的姜新禹放电。 “嗤!”黄泰京嗤笑一声uhey的有眼无珠,恶劣的表情十分的欠揍。 “呀,黄泰京,你那是什么表情!”uhey可是一朵食人花,对姜新禹却非常的温柔,“新禹哥哥,我们去约会吧!”她神采飞扬。 姜新禹是个很温和绅士的人,但是这也代表了他的性格并不是容易接近的,更多的是疏离冷淡:“抱歉,明天要和jeremy一起给朱莉洗澡。”朱莉是jeremy的宝贝狗狗。 Uhey大眼睛转了一圈:“那我就去你们公寓吧,刚好我也喜欢狗狗。就这样决定了啊,我先回去了。” 回去了之后范浩然才接到通知。 “这个月要为你单独出OP,以你的能力,我的歌勉强可以唱。”黄泰京一副太后施恩的样子,抱着胸哼了一声。 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被实施,范浩然就被lon找到了,说是找到了,其实是决定找过来。 “durand家族已经乱成一团了,请您务必回去。”lon郑重的弯腰,他的礼仪不像是法国人,郑重得像是霓虹人。 去法国解决他那个二弟和小妹对弈范浩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武力值已经决定了一切,但是他并不在乎法国的事情,他的主要任务地是在韩国首尔。 “家族的一切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你们也不必一直跟着我。” 而这句话带来的就是作为老板的alain直接对他的解约。 “哇哦,真是误打误撞的好手段。”拿了一大笔解约金,范浩然在黄泰京三人的复杂神色中勾唇一笑,“事情就是这样了。” 然而他从经纪公司离开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群不小的粉丝,他响了想最近一个多月到底做什么,竟然没有想起一点东西。他那种姿态竟然还有粉丝,这可真是奇迹。 “jovker欧巴,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小姑娘跑过来的时候还在哭,鼻头红通通的,“我很喜欢欧巴,欧巴为什么要离开……” 看她瘦瘦小小的还大半夜和一群粉丝蹲在外面,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在小姑娘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一边签名一边说:“我会在翰珑街四十六号开一家咖啡厅,没事的时候你们可以过来玩。” “真的吗!?”惊喜的双眼一亮,用手背狠狠擦拭眼角的泪,“真的可以过去吗?什么时候?欧巴什么时候开张?”像是中了乐透一样。 “一个星期后。” 的确在一个星期后开张了,布置的雅致又玲珑贴心,咖啡厅的中间是一架钢琴。 明明没有剪彩也没有鞭炮,这天竟然来了不少人,看着她们看过来时候亮晶晶的眼神也能猜到都是粉丝。 专请的咖啡师有三位,收一个不相同,即便是同一杯咖啡,但是味道却各有千秋。 范浩然抚摸着钢琴,带着些回忆的温暖色泽,触摸在钢琴紧闭的盖子上,那些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上来。埃里克坐在钢琴前弹奏、创作……还有那凝视的爱恋的目光,紧追不舍。 大抵是他罕见的温柔神色,咖啡厅即便是坐满了人,竟然也静悄悄的。 他打开琴盖,坐在了钢琴前。 脑海中全是埃里克的身影,第一次相见时候那个小小瘦瘦的身影,成年后的稳健天资,他的每一个作品,每一张曲谱,说话时候的动作与他天籁般的歌喉……一切的一切,都被清晰的收录在了大脑。 手指缓缓压下钢琴键,柔软的琴音,春日海涛般的动人声音,那个姿容凛俊的男子,眉目柔和,随着按压琴键的动作为微微移动着线条健美的手臂。 《胜利的唐璜》中所截取的最柔软温情的部分。他微闭着眼,脑海中埃里克凝视的眼眸仿佛近若眼前,最真挚的……从一个复仇者蜕变成幸福男人的眼神。 他开口了,几乎是耳语那般轻柔无声:“我已下定决心,已下定决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宛如回到了从前,他走入了一个名为‘埃里克’的魅影陷阱。 埃里克死去对于他才过了两个月,可是却如此煎熬犹如千年。 他低沉的带着男性魅力的微哑声音逐渐张开:“一切越过了不归点,现在已无法回头。我们的激情戏如今终于落幕……”钢琴之音逐渐变重,男性的声音带着对往昔的追忆,低沉的男声微微上扬,“不论是对或错,最后一个问题,还要等多久相爱的我们才能结合……何时血液才能沸腾……何时沉睡的花蕾才能绽放出花瓣……何时火焰终将耗尽我们?” 理应是二重唱的部分此时只有一人在钢琴前悲唱,微微扬起的脖颈,闭合的眼眸,沉吟的歌喉因为缺失了另一部分而显得孤寂又单薄:“一切越过了不归点,这最终的门槛,已越过了桥梁,就站着看它燃烧……” 逐渐低沉下的声音变得缓慢,其中的淡淡的惆怅令在座不少人哽咽起来,失去过后的无奈,如今只能在回忆中品尝当初的甘甜:“我们已经越过了不归点……” 最后的曲调再次变得犹如耳语,回落的潮水将沙滩曾经的痕迹全部抚平,但是曾经依旧存在,那七十八年的时光,那所有的回忆……一切都让人感到窒息般的伤痛。 “说你愿与我共享坚定爱情,一生一世。指引我,拯救我走出孤独。说你需要我陪你在此、伴你身旁。不论身在何方,也让我同行……” “泰京哥……那个是jocker?”jeremy捂着心口泪汪汪的缩在那儿。 黄泰京立刻回过神,像是防御一般抱着胸:“不是要来看他吗,过去吧。”说着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呆愣的坐在钢琴前的范浩然被店里粉丝的掌声惊醒,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在这里弹钢琴! 黄泰京的内心在现在真是非常的复杂,在jocker离开后他就立刻威逼jeremy说出了那天晚上他和jocker究竟去了哪儿。 现在他真是对这个人抱有非常大的好奇心,能躲避子弹?这是在拍玄幻片吗这是。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衣服难以靠近的讥屑的模样,意外的竟然看到他……那么柔情的姿态。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俘获这样冷漠的人的心? 第48章 《原来是美男啊》【6】 银灰色眼眸的法国青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凛俊的男子低哑的轻唱,歌词中充斥的浓烈感情让他的血液都要凝固。 这一段被放在了网上的视频仅仅一天的点击就已经上百万,但是alain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他嫉妒着让baudoin露出这么温柔表情的那个人,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转眼夺走的愤怒与恨意让他被火焰烧灼得沸腾。 而正成为网络热搜排行第一名的范浩然在做什么呢? 他坐在角落的窗边,右手边放着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左手单手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纸张翻过的微妙弧度被好看的手指按压。斜斜的靠在座椅上,从拉开的帘幕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雨景。 “您好。”穿着铅灰色薄风衣的男人走过来,是个看上去非常严谨的男人。样貌清俊,带着黑框眼镜,“这样听起来似乎有些傻气。”他习惯性的推了一下眼睛,“我是受叫做高美女的人介绍来的,听说您可以进行一些能够解决我现状的交易。” 店里的人并不少,不仅仅是因为作为joker,还因为前几日的那一场钢琴演奏。殷殷切切的不少人抱着或许能现场听一回的希冀而前来。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顾虑的走了过来,在粉丝们咬牙切齿中,他似乎并不关注娱乐圈,也并不在乎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有名的人物。 “您是我要找的人吗。”男人表情冷淡的重复。 合上书,书面上的是因为字体,只是书的造物似乎是某种皮革纸,柔韧非常,“过来吧。”他站起来,拿着书往楼上的休息室走。 男人转身跟在后面,只是一个转身,他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刚才还被这个名叫joker的人拿在手中的黑色书封的书籍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魔术吗?他这样想。 “是魔法哦。”范浩然推开门,回头笑得轻佻。经历了上次的弹奏,那种摧人心肝的疼痛过后,他不得不用那样窒息的方法让自己明白。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该向前了。 跟在身后的男人瞳孔微微紧缩。读心术?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要胡思乱想,进来吧。”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的笑容假面更加完美,像是深潭表面被阳光撒上的粼粼之光,但也仅仅只是表象,在更深之处,冷郁的寒流让人难以呼吸。那是种没有了在意、没有了束缚、无所顾忌的、可以伤害、可以抛弃、可以容忍、可以包容吸纳的神色。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那么,请说明你的来意吧。”高健修长的男人伸手示意他坐下,在他坐在圆沙发上的时候,范浩然将热茶放在他面前。 然而,事情还未开始,下面忽然响起脚步声,急促的大跨步,快步的跑上来的声音。 门忽然被撞开了。 黄泰京两手垂在腿边,站在那里用力的喘气,画着黑眼线的双眼依旧凶狠非常:“joker,过来!”他看到坐在圆沙发上的男人,立刻对站在一旁的范浩然命令,毫不客气的魔王式口吻。他死死盯着沙发上的男人似乎在防御着什么,“你快过来。” 沙发上的男人依旧冷淡,只是有些不悦的皱眉看着闯进来的黄泰京:“这位先生,你没有看到我们在谈事情么,还请出去。”他也站起来,将手插进风衣口袋,拒绝的神色,等待这个闯入者离开。 “黄泰京,你怎么过来了。”他轻轻侧了一下头,捏了一下自己颈椎,有些苦恼的模样,“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你们应该有广告拍摄吧。这样大模大样的闯进我这里没有关系吗?”明天的头条记者们不用发愁了。 因为特意从jeremy口中得知了有关范浩然目前处于家族争斗中的事情,而无意中听到了有关这次这个男人或许会被暗杀的消息。他心脏骤然紧缩,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且没有道理。归根结底,他脾气虽然暴躁,但是心底却比大多数人都要善良。 黄泰京立刻动作迅速的将人拉住手腕拽过来,转身就要拉着人跑。 “你怎么了。”范浩然无奈,将人又拽回来,随后对身后的人说,“不好意思,今天恐怕没有时间了。” “没有关系。”他点头,“那么我下次再来访。”颔首过后便离开了。 这反应令黄泰京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这下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的行为了。 “怎么,这么担心我。”范浩然一改刚才的有礼,笑得轻佻非常,然后对要反驳的黄泰京伸手示意禁音。他一边说一边弯腰查看刚才被那个男人坐过的地方,“想要喝什么咖啡?下面的那三位咖啡师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 桌子下被安装了窃听器。 他看到了,黄泰京自然也看到了。大魔王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伸手就要摘下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黄泰京,我饿了,走吧。”这种事情不好在这里说。 眼神凶狠的魔王大人气势汹汹的走在前面,抱着双臂等待这个家伙给他一个交代。但是,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即便是他因为担心而跑过来,而被担心的那个人却并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是范浩然并不在意这些,满足一个人的好奇心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高美女?”黄泰京从他的脑袋的搜索出那个菟丝花似的女扮男装的女人,“她为什么要……” “不是她,只不过是借了她的名头而已,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等到今年之后我就可以离开了。”他垂眼看着高脚杯里的水,透明的玻璃层包裹着纯洁的水液,因为光线而在玻璃质的表面折射出光晕。 黄泰京再次抱起胳膊,抵御着什么一般,他要使自己坚不可摧,毫无裂缝。他是个完美的容器,因为童年的缺失,他从来不会去奢望得不到的东西。 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追寻,发紧的喉头完美没有开口轻唱的美妙,带着微哑:“你要回法国吗。” 回法国?他没有任何能够回去的地方。吸收了系统的他虽然性格没有改变,但是他知道,他的灵魂里同样被系统强硬的种植了对于次元空间的责任。不能反抗,从灵魂深处根植的束缚。 “不,我要环游世界。”他笑着说。灯光将他的侧脸分割,直挺的鼻梁划出角度英挺的阴暗,在凛然的侧脸上显现出怪异的形状。 那样的笑容非常的帅气,明明依旧像是往常的带着轻佻的模样,但是那种居无定所的毫无目的般的神情。那样的神情让黄泰京罕见的有种隐约的不安,心绪复杂又剧烈的鼓动着。 说点什么,我应该说点什么。他这样拼命的想着,但是立刻阻止自己。 他皱着眉头,准备说些什么。 精致的完美面孔,看上去带着女性的知性柔美。那个女人走过来,摘下墨镜:“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慕华兰笑得很得体,“这位是最近非常受关注的joker吧。”她颔首点头。 黄泰京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心口却仿佛再次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被撕裂,从里面喷洒出黑色的淤泥,所有的沉寂在角落的回忆立刻涌上来。但是他的表情依旧坚硬而牢固。 “您是?”范浩然坐在那儿没有动,笑得彬彬有礼,但是翘着的腿却并没有放下来。 “我是慕华兰。”似乎是因为被人询问姓名而有些僵硬,她的人气早已经没有了,但是这么直观的感受还是第一次,“你们小辈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唱歌的呢。” “慕华兰?”他惊讶瞬间后,立刻评估面前女人的价值,但是很可惜,这个女人没有多少能够收取的东西了,只是一个空空的晦暗的灵魂。 范浩然优雅的站起来,这动作令黄泰京挑了下眉。 “真是罕见。”他上前绅士的微微弯腰,然后执起慕华兰单着黑色丝绒手套的右手,轻轻的吻她的指尖,口中却是足够怪异的话,“空空如也的灵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为了您的挚爱所做的付出,真是非常的令我敬佩呢。”嘴角划出隐秘的讥屑笑容。 黄泰京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变得可怖的愤怒。 似乎是因为有人知道她那了不起的爱情,慕华兰温柔的笑起来。但是不等她说些什么,范浩然轻轻放开她的手,邪恶的引诱:“若是您想要再见到他一面,就请来找我吧。您应该还有事情,就不陪您多聊了。”他下逐客令。 “你是什么意思。”黄泰京觉得自己的喉咙里被刺入了无数的刀尖,疼痛得他难以开口。 “黄泰京,你在伤心吗,为了一个……”他没有说出那个词‘抛弃你的女人’,“我只是给了她一个妄想而已。我不喜欢她。” 他沉默,嘴唇禁闭,他同样厌恶着那个女人,厌恶着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深知了那个女人的德行,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抛弃一切,自私得让他甚至生出了恨意。 但是那个女人是用身体孕育他的母亲,他没有办法反抗。懦弱又无力的任由那个女人从他这里取走一切需要的东西。 “据我所知,他爱的男人已经死了。”黄泰京阴沉道,暗沉的死寂的眼神,冷笑着说。 “我知道,只是你不觉得……”他微微扬起笑声,戏谑得全然不是想要收下别人灵魂的人,“会很好玩吗。” 好玩到让你失去她。 第49章 《原来是美男啊》【7】 那个打着高美女口号的杀手还在以业内的手段进行试探,只不过这些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真正的高美男从美国回来了。 时间几乎早了两个月,而a.n.jell最近因为uhey与黄泰京的绯闻正炒的火热,而主要任务目标高美女却进入了演艺圈。 的确,失去了善良的高美女是最适合进入那个藏污纳垢的圈子的。那么,那个在原剧中完全没有露过正脸的高美男看到这样的高美女后……应该会来找他吧。 而那一天的到来也并不是那么远。 “你说过吧,可以让我再见到在贤一面!”在黄泰京面前永远盛气凌人的慕华兰用一种乞求的可怜姿态看着对面的凛冷的男子,“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才可以让我再见他一面?” 他无动于衷的翻看手中黑色皮革纸质的书籍,平静的姿态与对面的可怜又状似疯狂的女人相去甚远。 “那么,将你嗅觉与触觉给我吧。”没有开口要取灵魂,他看着对面那个除了灵魂没有了多少价值的女人。 慕华兰没有想到对面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取的东西在她看来是不可能支付的代价,但是她渴求着与高再贤的再一次相见。对面的人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 就算是玩笑,她也不想要放弃这最后一点的希望。 “好!” 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和催眠手段,在睡梦中要见到一个人实在是太过简单,他往咖啡里滴入了一滴药水,轻轻的笑着推过去:“请喝下去,您就会见到您最想要相见的人。” 慕华兰没有丝毫犹豫的姿态也并不优雅的一饮而尽。随后倒在了沙发上。 他站起来,任由睡梦中的女人躺在沙发上。夜色已经降临,街道外灯红酒绿人马穿行,情侣们幸福的相拥微笑。 高大凛俊的男人伸手拨开帘幕,落地的玻璃窗里倒映着他轻佻中带着讥屑的面孔。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高美男。 穿着铆钉皮夹克的男人并不十分的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右颧骨上贴着创可贴,发丝凌乱,似乎刚干过架。他骑着很拉风的重机车,帅气的旋转,一脚支在地上,轮胎发出震慑刺耳的声音,停下来。 他走进了咖啡厅。 “慕华兰女士,您的交易品我将会在明天晚上去取,请您做好准备。”他笑着将魂不守舍的慕华兰送走。他知道,这个女人会忍不住的,“等待您的再次光临。” 高美男打量着四周,有不少粉丝还是认出了高美男的脸。 “高美男,上来吧。”他在楼梯的尽头从高处俯视,一手懒散的扶在一旁,凛俊的笑容却也没有让他的眼神柔和,饱含着讥屑的洞察力的双眼。 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合,黄泰京在这一天也来了。 “高美女?不对,你是高美男?”大魔王审视着面前这个与他的前队员长相相似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泰京抱着胸口靠坐在一旁,外面的粉丝几乎快将这里挤爆了,但是却依旧非常的有秩序,只是坐在最外围看着,很有素质的没有任何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反而很是安静。 “当然是来找joker了,这和你并没有多少关系。”高美男笑着说,他那张脸非常具有欺骗性,他与高美女是不一样的,他会反击所有试图攻击他的人。 “说吧,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手上的书再次变换,这一次是很薄的一本书,但是他翻阅了三天了,那本书却仿佛永远读不完一般。 “我想要和你谈谈我妹妹高美女的事情。”高美男开门见山,“我听说她离开a.n.jell之前最后见过的是你。” 黄泰京显然也想到了那天反常的高美女。 “没有错,是我。”他没有丝毫的想要隐瞒的举措,甚至在黄泰京的注视下开口,“她和我做了交易。”不能再让黄泰京继续靠近了,他的眼神中的追逐,即便是不自觉的。范浩然不希望这个人再出现在他的生活。 注定得不到,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 他笑容讥屑又邪恶:“她用自己的善良换取了她母亲的下落。”他眯起眼,那是种毫不在意的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作为占卜师,我只是接受了她的交易请求。” 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明明是应该怀疑的,可是高美女的模样让他们沉默了。 高美男垂头:“怎么样,你才能还给她。” “进了交易区的东西,没有送还的道理。” “那么!用我的来替换!”高美男忽然站起来,厉声道,“用我的,我有什么!” 范浩然重新审视这个在剧中为了自己妹妹得到幸福而去追求uhey的男人,一张比高美女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很青雉,但是这个从小在孤儿院的男人绝不是他看上去那样。 他是绝不会将收下的属于高美女的善良换回的,眉眼淡淡的看着要豁出一切的高美男,他没有注意一旁的黄泰京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交易一旦完成,没有返回的余地,东西我可以收取,但是却不能还回去。”他面色不变的说着谎话,“就像是单程的机票,可以进,不能出。” 而另一方的高美女在做什么呢?失去了善良而想要在娱乐圈立足的高美女。 为了得到广告与拍摄的机会,一场又一场的酒会。她没有那么蠢会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娱乐圈就是这样的地方。你低贱、没落,所有人都会过来践踏你,没有人会伸出手帮你一把,他们恨不得把你践踏到最肮脏的泥底。 她要保护自己,她一定要保护自己!即便是伤害别人也没有关系,即便是那样也没有关系! 而从法国不停过来试探的人也随着继承权的争夺而愈发频繁,手段也更加急切。 走在街道上,范浩然已经感受到了身后一直紧紧跟随着的人。因为天空正在飘着细密的针雨,秋日的风有些带着冷意。 阴沉的雨天,天黑的格外早。明明才不过下午五点,可是天空已经灰暗了些了。 他脚步从散漫的散步变成了大跨步,逐渐加快脚步,随后小跑起来,最后变成了飞奔。 在路人都举着不同的雨伞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健韧的凛冷男子飞奔在街道上,脚下旋转,身形闪避,灵活且矫健得令人瞠目结舌。宛若飞奔在夜色下的黑豹,迅捷优雅的仿若猎捕的兽类。 身后跟着的人立刻脸色一变,然后按响通讯器:“他跑了,是,速度很快,已经往七号方向去了,请注意。” 快速的闪避,他没有分辨方向,同样没有施展不属于人类的力量,速度一直维持在人类的范畴。靠在暗角里微微睁着眼,光线在深处深处吞吐,带着些盎然的兴味。 “真是许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啊。”他从包裹里随手取了一把微型手枪,咧嘴露出獠牙,“让我看看今天有多少人。”说着将在《无极》时候的面具直接扣在脸上。要知道这个时代还是有许多监控在街道上呢。 他从暗角转移了地方,避开监控。 应该是很不错的杀手了,视线很轻淡,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刺感。 冷峻的带着些妖气的面孔,男人从墙根处侧耳听了一下,然后快步转换了位置,往前移动。 高处的狙击手冷漠的从瞄准镜里观察,在目标第二次探出头准备移动的时候,他抓住时机,食指弯曲。后座力一震,狙击手立刻收起枪械,转移位置。 范浩然忽然蹲下身,头顶上的墙壁出现了一个狙击洞,碎屑从上面掉下来。 他立刻冲出,再次奔跑起来。街道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依旧有人立刻察觉到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举动。 忽然街道上就有人一个个倒下了,不知是谁,看见有血迹从倒下的人身体上流出,疯狂的尖叫起来。 顿时街道上一篇混乱。 “他往四号区去了,请注意。” “收到。” 范浩然随性的躲避着,身后的子弹在将要打中他的时候,他总会忽然改变方向,这让猎杀他的众人脸色非常难看。 他越跑越偏僻,总是选择人更少的地方。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操!”这里是高档别墅区,但是熟悉的地方让他立刻骂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在这里住了两个月,竟然不知不觉间跑到了这里。 姜新禹正在阳台上看月色,月光下的姜新禹没有了往常的绅士疏离的笑,淡漠的眼神和柔和而英俊的五官,在月光下犹如衬在深海中的明珠。 “joker?他在这里做什么……”姜新禹看到了下面的人,只见那人忽然往旁边侧了下身,十分突兀的动作。他将茶杯放下,往阳台边缘靠近。 “不能再往前走了。”范浩然可不想将那三个人拉进这场游戏中,即便那三个人在娱乐圈有着号召力并且音乐天赋不错,但是终究是平凡的人,闪不了子弹,挡不住刀剑。 但是总是这样事与愿违。 “你在这里瞎转悠什么。”黄泰京开着车从外面进入小道,看着这个站在那儿的男人,原本已经打定了远离的主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停下车将车窗摇下来。 “操,今天真是不祥。”他忽然低头,身后的小公寓的花盆立刻被子弹打碎。他冲车上的人说,“你可真是倒霉!” 说着他再次往前飞奔,而随着他的动作,两旁的门窗或者是花盆之类的东西一一破碎,墙壁上的枪痕立刻让准备讽刺的黄泰京脸色大变。他一踩油门,一手将车门打开:“上车!!” “这是我的游戏哦,你赶紧回家玩儿蛋去吧!”范浩然手一撑,从车顶帅气的越过。 黄泰京黑压压的压着愤怒与迫切,猛打方向盘,左面的车窗被击碎了,踩着油门,马达的声音很大,他大喊:“你不要命了!给我滚上来!” 那个男丝毫不理会,奔跑在前面,身后是追逐上的黑暗在往前奔涌,他独自一人往前奔跑着,没有人可以一路跟随,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停下脚步。 黄泰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明亮的火花,他打着方向盘再次将已经被子弹击碎玻璃窗的车门打开:“你这幅蠢样子还想让我回去!?给我上来!” “低头!”范浩然忽然猛然从窗户处飞扑进来,男人的骨骼,但是他动作格外的迅捷轻盈,一下子将黄泰京扑倒按在座位上,而随之而来的就是猎杀的子弹。 “妈的,你真是碍事!”一把将人推到副驾驶,嘴里丝毫不客气的喷冷气,然后掌管了方向盘与油门,刺啦一声,车尾喷出油烟,立刻飞窜了出去,“我的娱乐游戏都被你毁了!”他不快的打着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姜新禹僵硬的站在阳台上,看着那辆属于黄泰京的车瞬间消失在拐角处。 第50章 《萤火之森》【1】 慕华兰在绝望着渴求梦境,范浩然最终还是没有收下她那灰暗的灵魂。太过无趣了。 而高美男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一直在娱乐圈的最底层挣扎。但是舍弃了善良的高美女却已经在演艺圈绽放光彩。没有了善良,她在那里更加如鱼得水,没有负累。 姜新禹在年底已经与uhey那个大咧咧又堪称霸王花的女性确定了关系,uhey是个很神奇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各种霸王无理取闹,但是只要姜新禹看过来就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Jeremy那个可爱的小猴子也不得不回英国结婚,英国王子的身份险些闪瞎粉丝们的眼睛。 而所有都已经尘埃落定,范浩然也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睛里。没有法国,没有alain和lon。 他也没有与任何人告别,这个世界的一番胡闹,他的心也逐渐沉寂下来。 在夜色中,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你!”黄泰京站在不远处直喘气,凶狠依旧的目光,“终于找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男人回过头,宽阔的肩膀看上去让人非常想要依偎。 “来交易吧。”黄泰京一步步走过来,仿佛正在踏上王座的魔王,他灼灼的看着范浩然,重复,“和我交易吧!” “用我拥有的一切,换你。”黄泰京笃定的伸手抓住范浩然的手腕,将他转过身,“交易吧。” “交易不成立。”他心中无奈叹息一声,眼神冷硬,拒绝“我不属于交易范畴。交易不成立。” 不论是谁,想要留下的,希冀能拥有的,怀抱着想要永恒着梦幻的……最终都会失去。死亡也好,离别也好,被时光的洪流冲刷,消逝。磨砺曾经柔软的裸露的内心,变得僵直且坚硬,从敏感的柔弱蜕变成坚硬的牢不可破的容器,无数的情感在容器之中冲撞挣扎,最终依旧被理智束缚,一个人往前走。 不停的往前走。 而还在埃里克那个陷阱中不断想要挣脱的范浩然并没有要展开下一段撕心裂肺的疼痛的准备。 离开已经是可见的后景。 而在确定了世界空间的稳定后范浩然立刻脱离了这个世界。 …… 蔚蓝的高远的天空,这样透彻的清新的天空令范浩然有些失神,他躺在草地上没有动,鼻端是青草与泥土混合的特有芬芳。 浅粉色碎短发的男子四肢微微扭曲的躺在森林外围的草地上,歪着脖子几乎将整个侧脸都放在了肩膀上,他用这种姿态平静的看着天空,那是一种诡异的扭曲的姿态。 人类男性的面容,俊秀非常,却有着一双绾色的双眼。那显然并不是人类的眼眸,即便这个男性的相貌如何出众,这样的一样发色与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是妖怪。 这个有着浅粉色短发的男人穿着件与他那糜艳清俊的相貌全然不同的和服,茶白色的没有丝毫花纹的朴素和服。 虽然青草浓密,但是范浩然依旧能感觉到衣服逐渐被饱含水分的泥土侵蚀,污秽的泥水染在茶白色的和服上。 范浩然掰着自己错位的骨骼,从脖子开始,脊椎,腿骨……已经死去的妖怪慢慢的爬起来,骨节发出让人腰背发冷的声音。 他站在森林外围的草地上,这是在山间,四周静谧得令人觉得不安,妖气纷杂又浓重的地方。不远处的山脚下是颇为恢弘的神门。 在这近乎可以称之为‘乡下’的地方,原始的味道四处都是,生灵们除了妖怪外还有诸多神灵。 被供奉在山间的神灵有很多,但是能作为山间之神管辖此处的神灵却并没有一个。 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也没有他为什么死去的前因后果。但是范浩然并不在意。他从包裹中随手取出一把太刀。 是菊文一字则宗。 但是范浩然却并不记得这刀的名字,只对其上的暗蓝幽光有些许模糊的印象,锋刃极长,刀身细且薄。因为其薄透的刀身,这样的利刃气势并不适用于作战,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将太刀悬在腰侧,范浩然正准备查看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时候。 “还没有死吗。”嘶哑的雌雄莫辩的声音,然后森林中传出簌簌声,似乎是什么从层层的树枝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范浩然回过头,将放纵在远处的目光收回。 那是一只独眼的长发妖怪,庞大的身躯,他用那只可怖的又大又圆的眼睛看过来:“既然没死,那么你真的要执意离开这里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是那么善于言辞的性格,“他们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而在那一瞬间立刻查看了世界的范浩然终于明白了这是哪里。 《萤火之森》 那个因为不能碰触人类,却与人类少女相恋的妖怪少年,温柔的少年,最终却化作虚无的少年。 寂寞的、希望能够被碰触的阿银。 人物很简单。 让他幸福。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任务,范浩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在《歌剧魅影》时接受的任务,同样是让埃里克幸福。 他神色有些沉暗下来,山间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开始弥漫出氤氲的雾气。 “森白,你在想什么。”那只妖怪站在森林的边缘里,黑色的头发诡异的盖住一半面孔,形体并不是人类,而更加接近西方幽灵的模样,只不过他更为凝实与庞大,“你要去杀了他们吗。” “不了。”他转身也朝森林中走,脚下踩着一年又一年累积下来的树叶与枯枝,发出轻微的声响,“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离开?” 前面的妖怪与其说是在行走,不如是在飘移着,占据了大半个面孔的独眼明明看上去阴森可怖,可是却透出一种呆愣的不通人情的单纯感。 “森白,你忘了吗,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出神山的妖怪啊,拥有一半人类的血统,山中的禁令是绝不会束缚你的。” “仅仅因为这个?”范浩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步伐,“妖怪的嫉妒之心真是比人类还要可怕。” “他们想要杀你是因为嫉妒你吗?”目阿罗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 “谁知道呢。”他毫不在意的拨开枝叶,终于在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块不大也不小的开阔之地,中间是一株上百年的老树,“你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银’的妖怪?” “银?”目阿罗站在原地用力的回想。 “说是妖怪也并不正确,应该是被下了妖术的人类,银发的少年模样。”他纠正了一下之前的说法。 “没有,我不知道。”目阿罗钻进树洞中,摇着头一脸茫然。 然而剧情的开始还有两百多年的时光呢。 山中虽然也有山神大人,其实也只不过是个被村民供奉的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民们造了庙宇与供奉的石座,随着时光的逝去,每日上山跪拜的人类逐渐增多。 原本只是住在庙宇旁边大树上的妖怪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神山漫出了属于神的微光,受了村民们的供奉。他便在庙宇中住下了,专心的聆听人类们的担忧与期望,若是力所能及便会努力解决,若是力不能及…… “森白,你来了啊。”神情柔软的黑发男人坐在庙宇旁的树上,他脸上带着些幸福的微笑,双眼温和的看着下面正虔诚闭眼祈祷的女性。 “她又来了啊。”男人浅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栖伏着丝丝缕缕的光,依旧是茶白色的朴素和服,将修长的身材衬得万分文雅,“明明只是偶然见过一眼,竟然坚持了二十六年呢。” “啊,是呢。”身为山神的男人柔情万般的从树上轻轻跃下,他知道,她的祈祷快要结束了,他蹲下,忍不住伸手抚摸女人已经生出皱纹的脸,“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啊。” 因为山神力量巅峰的那一刻化成了实体能被人类所见,事情就是这般的巧合,当时的天光明媚而耀眼,少女只是轻轻的偶然的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个黑色头发的半透明的男人。温暖的神光与嘴角的笑容,然后,她听到这个不像是人类的男性的柔和声音。 “不要担心,你的弟弟会没事的。” 然后便是二十六年,每日不间断的上山,不论是春夏秋冬,亦或是刮风降雪,这个女人都会带着贡品上山,从不间断。 然后,那一天。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可靠的男人。”少女面带微笑,蹲在供奉着山神的石座前,桃花的和服包裹着曼妙的姿态,声音就像是不远处森林下的微风。 柔美的女性,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神情。 “啊,是吗。”山神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同样蹲在石座旁,注视着对面只有两尺距离的少女,祝福的神情隐隐带着寞落,却更多的是温柔。 即便知道少女听不到他的声音,山神依旧温柔的回应着。 那姿态,莫名的悲伤。 “愚蠢。”浅粉色碎发的男人哼笑一声,绾色的眼眸在树下的阴影中显得暗沉而郁结。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或许吧……”神色一直温柔得宛如云朵般的山神依旧微笑着,隐隐带着些说不出的温柔,只是那温柔却令人心口微滞。 无望的爱情,连相见也做不到的爱情。 直到又过了一个二十六年,山中从未有妖怪出去过,外面的战争与解放,他们一无所知。 然而,那个少女从最美好的年华已经是如今的垂垂老矣,身体的衰老让她再也负担不起长时间的路途攀爬。 而被困在山间的山神因为山中禁令而不能去看那个女人最后一眼。 “森白,请……”山神悲切的站在树下,“请帮帮我,森白。请你帮帮我。”他这样乞求着,静静的站在树下,只是那样悲伤的看着作为妖怪而一直年轻着模样的森白。 范浩然看着同样没有丝毫改变的山神,依旧是三十来岁的温润。他注视山神片刻。 “好。” 即便是没有这一半的人类血统,山中的禁令对于他来说也同样犹如无物。他没有遮掩容貌,茶白色的和服与一齿木屐,轻灵若风的行走在山间,从压制着众妖怪与神灵的神门走出。 妖怪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要找到那个女人并不困难。 “他不能离开山脉,托我前来送你一程。”浅粉色碎发的男性有着不属于人类的容貌,惊艳得让在座的儿女们瞪大了眼睛。 “是吗。”床榻上的老妇人露出不属于这个暮年的幸福笑容,“我一直知道,他的温柔,我一直知道。” “他也同你一样。”最终,范浩然轻轻的开口,“他一直看着你,回应你。因为不被允许亲口让你听到而托我前来。”他郑重的转交那些话。 在幸福的实感中,那个曾经的少女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满是皱纹的嘴唇依稀还能看见当年的笑容。 而了却了此事,范浩然提着酒走了过去。山神在听到了他的转达之后不曾表露出丝毫的悲伤,只是微笑着饮酒,一杯又一杯,仿佛永不会醉。 而就是在这不久后的时光,不知究竟是多少年以后,对于妖怪来说也仅仅只是瞬间。 范浩然忽然在那一瞬间醒来。 “来了。”他感觉到了主角的气息。 然后便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被包裹着的幼儿,奄奄一息的被放在了森林的外围。 因为是初冬,草业上已经落下了一层白霜。那小小的肉团被冻僵了,脸色是青紫模样,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色的软毛耷拉在小脑袋上分外的可爱,但是那个身躯却逐渐在死去。 范浩然立刻上前将那一小团抱在怀中,为他抵挡初冬的刺骨寒风。但是他是妖怪,没有体温的妖怪。 “帮我救救他。”他对那个已经很少有人来供奉的山神说。 山神放下酒盏,在查看了孩子的情况后不得不开口:“他的身躯已经留不下了,倘若要让他活着,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碰触人类,人类的气会让他消失,他甚至在最后会成为不能碰触人类的妖怪。”山神怜悯的而看着这个将要死去的孩子,终究还是心软的不愿看见这样的生命在他眼前逝去。 范浩然封死自己体内的人类的血脉,即便是不能出山也没有关系,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抱着怀里小小的软软的孩子,有着动人的沉寂的绾色眼眸的男人轻轻的哼着歌,腰间悬挂着长刀,悠然的行走在山间。 “银呐,要快点长大啊。”他像所有养育着自己孩子的父亲那样,却比世间任何父亲都要包容温柔,注视着小小的婴儿,“我会保护银的,不要担心。即便是喜欢上了人类的少女也没有关系。” 他这样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微风吹拂林叶的喧嚣。路途上所有遇见他的妖怪们无不惊恐的纷纷躲藏。这么多年,所有的妖怪都知道这个混血之子的刀锋有多么的刺骨和恐怖。这是用千百个妖怪的生命得出的结论。 不论是怎样的凶恶的妖怪,在那样绾色的讥屑的神色下都如此的不堪与孱弱,不是那混血之子的一合之敌。只要拔出长刀,轻轻地一挥,鲜血立刻喷涌,头颅滚落。 因此,阿银的生活无比的愉快。 没有妖怪有胆子敢对那个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的孩子出手。 “白酱,我们明天去钓鱼吧!”三岁的孩子抱着一颗粗壮的大树,奋力像只活泼的小猴子一般往上爬。很健康的成长的孩子,细软的银色头发耷拉在耳边,灰黑色的眼眸,月牙似的弯起来,皱着鼻头狠狠晚上爬。 “好啊,不过要叫我父亲哦。”范浩然靠在树下,看着他爬了半天也没有丝毫进展,不客气的笑着说,“阿银还真是个笨蛋啊。” “不要!我才不要叫你父亲大人!我也不是笨蛋!”阿银哧溜一下又往下滑了些,赶紧夹紧双腿,抱住大树,小脸涨红了大喊,“山神大人告诉我了,我也会很快长大!到时候我就可以和白酱你一样了!才不用叫你父亲大人!” “阿银可真是任性的孩子啊。”他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坏心思的用上面的树叶轻轻拂过阿银小小的脸蛋儿,“你今天还没有爬上树哦,已经半个月了呢,阿银真是又任性又还是个小笨蛋。” 阿银立刻被树叶骚扰的一下就滑了下来,他愤愤的站起来,扑上来一口咬过来:“不准说我笨蛋!白酱才是笨蛋!你才是个大笨蛋呢!” “哈哈~”双臂一伸直接将人搂在怀里,软软的小宝贝像只愤怒的小奶猫,他毫不在意他的踢打,用力一抛就将这孩子抛到半空,引来孩子细细的尖叫,然后惊恐的尖叫在第二次抛起来的时候变成了欢快。 小小的身子随着力道而微微旋转,在最高点轻轻一个停顿立刻往下坠,银发的白嫩嫩的孩子尖叫着露出璀璨的兴奋的笑容,茶白色和服的男人也微微眯着眼,然后在孩子落下来后立刻稳稳地接住。 “开心吗,阿银。”他轻轻的搓揉孩子软绵绵的小身子。 “开心~!”阿银立刻举起手回答,随后将胖嘟嘟的手抱上男人的脖子,小脸兴奋得涨红,“还要!还要还要!白酱,还要举高高!” 第51章 《萤火之森》【2】 这是森林中通过幽径小道之后,踩过满是青苔的石块,从满是绿草的小山坡望过去,那是一片有着溪水与空地的草场。在很久之前是妖怪们经常聚集的地方,只是现在已经被那个混血之子霸道的占领。 作为孩子的游戏场。 “你、你……呼呼……我一定会赢的!呼呼……”银发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木削的刀,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从脸颊轮廓滑下,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细小的光芒。 “阿银的体质真是很弱啊。”站在不远处的穿着茶白色和服的拥有浅粉色碎发的男人不客气的打击,笑着。明明是那种温暖的发色,但是性格却恶劣的可以,“这才六个小时哦,两个月下来一直说这样的话却没有丝毫进展,这样真的好吗,阿银。” 叫做阿银的少年终于喘完气,他一边用手肘摸去脸上的汗水,一面站直,一挥手上的木刀,气势汹汹的发言:“白酱,你不要太得意!” “说得真好呢阿银。”对面的男人歪头一笑,对严正以待的少男招招手,“要加油哦!” 阿银憋着一口气攻上去,木刀抬起做出狠砍的姿态。少年的身材还非常的纤细,给人以一种瘦弱的感觉,但是挥舞起木刀却格外的具有气势。 脚下一错,身体轻轻侧开。 那实在是太过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着指点:“空门真是太大了啊,要护住自己的心脏哦”说着四指并拢,用指腹不怎么用力的轻点了一下少年的心口,算是给予提示,“还有,不要忘了防护自己的两侧。”说着同样在他胳膊与太阳穴等好几处轻轻打了几下。身形轻灵而迅捷,只是一个眨眼便换了好几个位置。 等到这一轮的再次结束,少年双腿都在打颤,神情茫然的大口喘息,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汗水不停的从下巴滑落,有的自脖颈往衣领中浸透。 范浩然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姿态,走过去半抱着人,将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放倒在草地上,轻轻按摩他不停小幅度痉挛的四肢。 “今天辛苦了哦,阿银。”他微微低头,天空是明媚的阳光,将这个男人的背后涂染出极致绚烂的色彩。他的笑容没有对待他人的冷硬,而是一种更特别的带着长者般的赞叹的神色。 阿银费力的从鼻息发出模糊的‘唔’,算是回应了。脱力的感觉令他全身不能动弹,但是脑神经却极度活跃,他躺在范浩然的腿上,呆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男人,那背着阳光而璀璨的发丝,呵护的神态,绾色的眼眸。 这样一个出色的妖怪,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养育自己呢?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包容呢? 这是为什么呢? “嗯?什么为什么?阿银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范浩然轻轻凑过来些许认真的看着忽然回过神的少年,揉了揉他细软的银发,“不要胡思乱想哦。” 他这样带着笑容的对少年说,仿佛知晓了少年内心中那隐隐的不安与疑问。 “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啊,阿银。”一如既往的笑容,明明对待他人毫不手软且坚决冷硬,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正无奈的看着他,纵容的模样令银的内心拂动起喧嚣的微风。 “白酱,呐~”阿银也笑起来,带着狡猾的说,“没有力气走路了。” “真是……”他虽然这样说着,但依旧弯腰轻易的将身姿纤细到柔弱的少年横抱起来,膝弯与有些单薄的后背都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支撑,“你也太懒了。” “整天命令小妖怪们跑腿的白酱才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呢。”阿银愉快的摆动着小腿,像个天真的孩子。躺在这个宽阔厚实的胸膛,轻轻扬起头,看向缓缓向后移动的满是树冠的天空。 明媚的阳光照射下,从树冠的边缘擦过,往下倾泻,将绿叶的边缘染投,仿佛能看到无数的光线,带着七彩的光芒,轻轻地被树下的阴影俘获,形成奇怪的光斑。 看着这样的天空,阿银将头歪在这个拥抱着他的胸膛,直觉的心腔里满是慢慢的甜滋滋的幸福。 “阿银,想要去人类的世界看看吗。”抱着少年的男人这样不经意的问。他知道这个少年曾经在夜晚中偷偷爬上山间最高的那颗老树,眺望着不远处村落与村落之中的灯光。 阿银眼睛微微亮起,一手不自觉的抓住男人胸口的衣襟,在他怀里坐直身体,因为这样动作上的改变,范浩然不得不用抱着孩子的姿态,让他坐进自己的手臂里,另一手扶住少年的腰。 “呐,人类的村庄好玩吗?”少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屁股下面正垫着一只大手,他有些兴奋的用手在空中比划,“我觉得很有趣呀,看到在天空‘砰’那样绽放出火焰一样美丽的花朵,很热闹的样子!” 范浩然走到被妖怪们建造起来的屋门前,里面正进出着各种各样的妖怪,见到他们回来了,立刻排列在门前,肃穆的鞠躬。 “恭迎吾主、少主!” 为了阿银不会被误入山林的人类伤害,范浩然整合了整个山林的所有妖怪,所有进出这里的生物都将被严密的监控,虽然有着这样森严的制制度,但是作为其源头的阿银却丝毫不知。他依旧每日非常的快乐,自在的在山间行走,或者是与养育他的那个男人一起游乐。 被这样珍惜和保护着的阿银,所有山间的生灵都羡慕着。 ——真是幸福啊。 “阿银。”平缓的低沉的男性的声音,绾色的双眼中不知是怎样的情绪,阿银看过去,只觉得那双眼睛非常的美丽。 范浩然将怀里的少年轻缓的放在回廊用条木严丝合缝的砌成的走廊上,光滑的回廊有着润泽的光,被精心打磨过。 “嗯,怎么了?”少年就这姿势便躺在了那儿,他身上也是一件和服,浅蓝色的缀着水纹的和服。 “有事情要告诉你。”范浩然叹了口气,坐在回廊上,抚摸着阿银细软的带着微微凉意的发丝,“这件事我在当初就决定了。当你想要靠近人类的时候再告诉你。” 没有一丝玩笑的口吻,平缓又有着无奈的姿态。 “是什么?” “阿银知道吧,你并不是我的孩子。”男人一手撑在阿银身侧,上身在一侧浅浅的覆盖,抚摸这个孩子的头发,“我捡到你的时候是在初冬,那个时候,还是婴儿的你快要死去了,青紫色的脸,紧闭着眼睛,看上去非常的可怜脆弱。” 看着认真聆听的少年,男人也顺势躺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搂着这个孩子,这个由他一手养育的并且要继续保护的孩子。 “我找了山神,他对你下了妖术。”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你活了过来。而作为代价,原本身为人类的你便再也不能被人类碰触,人类的气会让你完全消失。阿银,你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能被人类碰触。” “会……会死去吗……?”阿银呆愣的躺在那里,死寂得像是尘埃中被埋没的尸体,难以接受的颤抖着,然后大睁的灰黑色的眼眸里弥漫出雾气,凝结成泪水从眼角滑落。 悲伤的、无声的泪流。 范浩然伸手将人抱在怀里,用紧致的拥抱给与他踏实的安全感。 “阿银,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守护你,你想要去人类的世界也好,一切都会好的。” 他这样承诺着。即便面对的是一个逐渐蜕变成妖怪的少年,或许这个少年将会永生不死。或许他这个守护的承诺将会永远不能终结。 但是也没有关系,不论是去哪里,在什么样的世界,都是一样的。 最终,在阿银沉寂了三个月后,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阿银,去人类的世界一定要注意哦。”山神温柔的笑着,黑色的长发用白色的发带束着,坐在供奉着他的石座一旁的树上,对要去花火会的少年挥挥手。 “好,那我走了。”少年笑着也挥了挥手。 而早已经在神门处的范浩然,因为封住了体内的人类血,禁令对他的压制也同样有用,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撕开神门的禁令,整个山脉立刻震动起来,妖怪们全部沸腾。 “禁令松动了!” “是的,老夫也同样感觉到了,走!” “走!” 所有妖怪燃起烧灼的血液,因为夜晚的缘故,它们的双眼发出荧荧之光,妖异又恐怖。 而榆次同时也走到了神门处的阿银还一无所知,他笑着对站在神门之外已经出了山门的男人打招呼。 “白酱,你也能出山啊?我听山神大人说,山中是有禁令的,对你没有作用吗?” “嗯,走吧,花火会快要开始了。”男人长身玉立,茶白色的和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玉兰色的,暗金色的线密密匝匝的描出奢华的图案,如此的颜色,也就这样的男人才能穿出冷硬与锋寒。 “嗯!” 看到穿着木屐跑过来的少年,银色的发丝在月色下随着动作而摆动着,宛如暗流般在月光下带着光辉。 范浩然笑了一下,一挥手,将山中禁令开出的口端立刻封上。 “那么,我们去烟火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让银喜欢上女主角…… 好苦恼来着~。 第52章 《萤火之森》【3】 暗蓝沉静的夜色之下,拥挤的人潮、柔软而橘红的灯笼,村庄的市集里热闹非凡。人类村庄的烟火会,这样迷蒙的夜色与熙攘的人群,不乏有喜爱热闹的妖怪混迹其中。 白色的狐狸面具,阿银高兴得双眼晶亮,他快速的接过男人笑着递给他的面具,好奇的翻看了片刻便举手戴在了脸上。 “好看吗。”他歪了下头,面具里的灰黑色的眼眸还是纯净又剔透的色彩,比天空上的星辰更加璀璨快活。 少年一身浅蓝色的和服很是清爽,只是手上却戴着白色的胶质手套,将整个人包裹的极为严实,没有丝毫裸露的肌肤在外。 这样的打扮虽然有些怪异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便是如此的遮掩住肌肤,范浩然却不敢丝毫放松。看着轻松淡然的神情与银发的少年说笑着,实则暗中警觉着。 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有多么的脆弱。 这样人声热闹的花火节,若不是阿银那样渴求的遥遥注视这里,他并不希望这个少年靠近人类。 两手揣在衣襟里,他戏谑的弯腰看着正蹲在那儿捞金鱼的少年:“要用手腕,巧妙的控制力道,阿银这么性急又粗鲁是不行的哦。”他说着看笑话似的笑起来。 “可、可恶!”少年将脸上的面具推开,是一张稚嫩的又带着些柔和的少年面容,但是此刻少年在抬头看着绾色眼眸的男人的时候,表情立刻活了起来,“不要在那里幸灾乐祸。”说着倒是听了男人的话,尽力控制自己手腕的动作与力道。 “啊啊!”少年沮丧的将破了的纸网从水里提起来,看着水里正在游动的红色金鱼,那小眼神就像是蹲在水池旁的猫似的,眼珠紧紧地盯着,不甘心又跃跃欲试。 “真是可怜。”范浩然伸手揉了一把他耷拉下来的头发,又买了十个纸网,挑眉看着在灯火下相貌极为柔和的少年,“看好了。” 男人走过去蹲在他身旁,一大一小蹲在水盆前,两人的样貌都远胜常人,一个冷厉中带着属于刀锋的刺骨,一个是少年人的稚嫩与柔和。 范浩然随手捞了三只金鱼便将剩下的纸网塞到阿银的怀中:“再试试。” 在纸网接连破成洞,最后一个的时候,终于有一条被捞了上来。 “啊!快看快看,白酱,我捞上来了!”阿银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拉住范浩然的阔袖急促的拽了拽,看向范浩然的看神里满是激动。 他那副抓了鱼儿便要想主人炫耀的小奶猫般的模样立刻让范浩然有些想要发笑,伸手接过店主人递过来的透明水袋,里面的四只金鱼在其中游动着。 递给少年,将少年的手牵住,宛如父亲般温和且耐心:“是是是,阿银真是了不起。” “你在敷衍我吗。”阿银被那样宠爱的语气弄得双颊发红,提着手中的水袋爱不释手,眼睛都要移不开了,“我已经长大了,白酱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啦。” “孩子长大了就不喜欢父亲了呢。”范浩然惆怅的叹气,“我记得阿银小的时候可是非常可爱,总是爱跟在我后面叫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那个时候的阿银真是非常非常可爱呢。” 少年走在回山的道路上,一手领着水袋,一手被男人宽厚的手掌紧握。听到男人戏弄的话,他脑袋都要冒烟了,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说,嘴巴里发出结结巴巴的气音,最后恼羞成怒的低吼一声:“我、我……我才没有!” 但是握着男人的手却没有要甩开动作,反而因为羞恼而握得更紧,依旧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的身后:“我没有!”坚决否定自己过去的行径。 星光璀璨,暗蓝色的带着微微凉意的夜风在山间吹拂,森林中浸染着静美的月光,森林与林间的小径因为这样美丽的月色而更加迷人神秘。而就是在这样美丽的月光之下的林中小径上,英俊锋利得刺骨的男人却带着笑容,他回头看着被自己牵着的那个银发少年。 少年的身形纤细,狐狸的面具推在脑侧,露出里面柔和的面部轮廓。虽然很是恼羞成怒,但是却不能否认他心中对这个男人满满的依恋。他知道自己是被丢弃在山林间的孩子,被舍弃的,没有人愿意喂养的孩子。 但是他却被森白养育,作为被妖怪喂养的妖怪少年,他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有母亲,对于他来说,有森白就够了。 森白给与他的温暖,已经足够让他无视其他的一切了。这样很好,不要有别人,只要森白就好了。 父亲吗? 不,森白对于他来说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他对于自己来说不仅仅是父亲,更是朋友,是师父,是相依相靠的独一无二的人。 ——是永远要在一起的人。 “白酱。”银发的少年的发丝在夜色下是一种更为谧雅的水兰色,少年在沉默之后,忽然轻轻的叫着男人的名字。 “嗯?”范浩然牵着他走进一旁的林木之中,脚下的树叶与枯枝发出窸窣的轻响,他同样用男性特有的声音低声回应。 少年忽然停下脚步,从树叶铺洒下来的月光让少年的面容看上去带着说不出的美好,纯净的透彻的眸光,那样认真又执着的神色。范浩然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这么多年首次开始意识到,这个少年似乎并不再是一个天真烂漫没有烦恼的孩童。 “森白。”他从未唤过这两个字,但是阿银在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出一个名字,但是心中的那种想要更紧密的与面前的男人联系,想要更准确的抓紧,想要以一个作为能够担当自己行径的成年人面对这个养育了自己的男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如此执着又灼烧着的眼神,范浩然想起这个孩子似乎在不久前还是个抱着树向上爬的小肉墩,还是个调皮的往小溪里想要扑鱼的小坏蛋…… 但是转瞬间,那个孩子已经长大得拥有了这样的眼神。 “那时当然的。”作为父亲身份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手,然后继续往前行走,“作为父亲,在你没有找到伴侣之前,我会一直陪伴你的。” “伴侣?”少年歪头,似乎有些不解这样的话,“伴侣?” “那是自然的吧。”随着话语而来的是一阵带起林中树叶声响的微风,有着草木的清香,“阿银难道要跟我这个老男人渡过余下的岁月吗?”男人笑着回头,绾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非常的深沉,这样的属于成熟男性的眼神令人的心口有些微滞,“要找一个深爱阿银,能够让阿银幸福的女性哦。不过现在阿银还小,不用着急。” “那么之后呢?”阿银执着的询问,“之后呢,之后又要怎么样?” “什么?”男人用温柔的带着些不解的眼神看过来。 “找到伴侣之后呢,森白你呢?”他紧紧的几乎是用狠力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明明还是遥远非常的事情,可是这样隐隐带着离别的昭示之言依旧令他不安。 “我?”明白了他所问为何,淡淡一笑,缥缈的令人难以捕捉,“不要担心,阿银,不要担心。” 说着便再也不发一言。 阿银被他牵着,踏着月色往前而行。少年不禁抬头去看男人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惊艳冷峻的侧脸,一直注视着前路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转移,坚定的看在前方。 那样的坚定令阿银难以呼吸,仿佛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的男人忽然变得遥远,远到遥不可及。 他现在才恍然觉得自己全然不了解身侧的这个男人。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以前是怎样的身份?他喜爱什么?他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 他……将要去做什么。 似乎除了被养育着的身份,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其他。如此微弱的近乎一扯就断的联系。 阿银忽然想,若是这个男人有一天忽然不见了,自己去哪里寻找?他不知道森白除了山神大人还有什么好友,他不知道森白离开了山神森林有可能达到的地方,他不知道除了自己森白是否还有其他过于亲密的人,自己是他唯一养育的孩子吗?自己是否会被舍弃,就像是他的父母将他舍弃在森林中一样。 不确定的事情有太多,而他想要和森白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离。 这两三个月都沉浸在这样不安的思绪中的阿银终于引起了范浩然的注意。 单手抱着少年的男人飞纵在密集的林木间,急速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完美的穿梭在森林的巨木之间,刺激得让阿银紧紧的抓着范浩然的衣襟,心脏剧烈的鼓动着,所有的景物都变换成了往后飞逝的虚影,这样的疯狂的速度令他的胸腔在聚集着尖叫却难以发泄。 终于停下,范浩然神态不变,纵身跳上树,将正在大口喘气似乎觉得非常刺激的少年放在树上。 他轻轻一跃,轻盈的仿佛没有丝毫重量,动作非常雅致的站在了同一个树枝的最尖端处。明明是非常脆弱的树枝的尾端,但是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却没有丝毫重量,树枝上仿佛只是放下了一片羽毛般。 “阿银喜欢这样么。”男人站在那儿询问,他的背后便是一片危险的悬崖与遥远的天空,更远处是耸起的缭绕在雨雾间的几座山,是非常的美妙的景色。 可是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想要去欣赏美景,他只是背对着那旷远的天地,注视着靠在树干上兴奋还未消退的银发少年,又问了一遍:“阿银喜欢这样飞奔在森林间的感觉吗?” “喜欢,好刺激!”阿银因为才经历过一次急速的飞奔,现在还有些难以回神。 “那就好。”范浩然蹲下,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摸了摸少年的头,似乎因终于逗笑了郁闷了三个月的少年而愉悦,“想要玩的时候我便带你出来。” “你是……担心我吗?”阿银有些愧疚,自己胡思乱想却令他担心了,有些自责,他乖乖的垂着头,袒露心声,“我只是……”似乎觉得难以启齿而停顿下来。 安静的注视着少年,耐心的等待他平静下情绪,他温柔又包容的看着面前还稚嫩的少年,不论是身体,亦或是感情,这个孩子都太过青涩,还未成长,还并不坚固。 “只是想要和森白永远在一起!”他吸了一口气一股脑说出来,“不想要别人,有了别人你一定会离开吧!我只想要和森白在一起,一起钓鱼,一起喝酒,一起在夏日祭的时候去手牵手的聚集在妖怪中,一起去渡过以后的岁月!我只是想要这样,不想要别人!” 眼神还清澈懵懂的少年这样坚定的说,他只是想要这样。 在山顶的悬崖之巅的巨树上,旷远的天空之下,雨雾的山峰之间。将会化作妖怪的少年这样对那个站在树枝末梢宛如深海暗流般不可捉摸的男性说:“想要森白像现在这样,只是看着我一个人,对我一个人微笑,牵着我一个人的手,只要这样,不要别的什么人。” 浅粉色短发的男人无奈的有些叹息,他片刻后不得不如往日那样纵容,纵容着这个一直被他养育着的希望他幸福的孩子:“真是孩子气的说法呐。” “我哪里任性了!”阿银像一只被宠坏了的小动物,“我不想要别人,我要永远和森白在一起!” “要叫父亲大人啊,阿银。”范浩然过去安抚的抱了抱这个少年,“不能直呼名字呐。”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阿银毫不妥协,他要拉近和森白的距离,他不要再被当做孩子。 “可是叫我父亲大人和你长大了没有关系吧。” “哪里没有关系了?我要像山神大人那样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要不要给阿银找个其他的妖怪…… 毕竟范浩然是要离开那个世界的 第53章 《萤火之森》【4】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当阿银能够随意的在林间穿纵,能够使用渐渐在他体内蓄积的妖力。当他挥舞着银亮的刀锋与那个浅粉色短发的男人对战…… 璀璨的笑容比头顶的阳光还要更加耀眼美丽,穿着如人类少年一般银发妖怪依旧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模样。 红色漆木的短截桥,男人在满是荷叶与荷花的塘里摘莲蓬,脚下的一齿木屐踩在水面上宛如踏在实地,只有在走动间,会随着脚步而扩散出一圈涟漪。 “森白,我已经钓好鱼,你真是太慢了。”阿银从不远处提着一个水桶走过来,另一手是鱼竿。他明明是炎夏,但是他却穿着一件印着碎花的外套,右肩与断摆处清清雅雅的小朵盛开在一处,看上去非常德雅致。 “那你来帮帮我好了。”男人声音带笑,然后站在塘的中央,一抬手便将一堆莲蓬往岸上丢。 这动作吸引了阿银,他的视线随着那飞上岸的莲蓬而移动,然后莲蓬全部都落在了那儿,原本堆成了小山的地方因为更多的莲蓬而不停的滑落滚动。 “啊啊啊,这么多,吃不完的啦!”阿银向那堆莲蓬山跑过去,无语的站在那儿,顿了顿,又蹲下来,“怎么办,这么多,怎么吃得完?真是太浪费了!” “这有什么关系,山神那家伙不是很喜欢么。”男人凌空飞跃过来,然后轻轻的落在了地上,不以为然,“吃不掉的都给那家伙好了。” “你把山神大人当什么啊,垃圾回收吗?”阿银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男人时不时的随心所欲,“在我小时候明明那么可靠,果然是因为我还太年轻,没有看穿你。” 阿银将那一堆莲蓬装起来,可惜实在是太多,他只是拖着往前走,纤瘦的身体后是比他还要高的一堆莲蓬,看上去非常的有视觉效果。 “森白,你难道就不想要帮我吗?”阿银咬牙阴嗖嗖的说,“这么多,究竟是谁摘下来的?”说着卖力拖着后面的小山,地上的树枝发出咔嚓声。 “我这是在锻炼你,看你弱不禁风的模样,以后怎么去找女朋友?”男人手里剥着莲蓬,往嘴里丢了一个,“唔,很清甜。” 只是才走了半路,阿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半扶着后面的莲蓬山,狠狠丢掉还在背上的鱼竿:“我不做了!”他瞪着一旁非常悠闲,姿态也极为萧疏轩昂的男人,“我、不、干、了!” 戏谑的柔了他细软的银发,男人笑起来:“那好吧。” 然后将一路上剥好的莲蓬一股脑给了阿银,走过去单手一撑,轻而易举的将那堆让少年累死累活的莲蓬山举在左手上,顺手将少年丢在地上的鱼竿也捡起来,手指勾着装着六尾鱼的水桶。 回头看有些发愣的少年,他唇角温暖:“走吧。” 阿银用外套兜着一捧已经剥好的白胖胖的莲子,他捻起一粒,随后慢慢放进口中。 他忽然眯起眼笑了,嘴巴里满是莲子的清香。森林中喧嚣的风仿佛在此刻忽然吹进了他的心房,渗透进那些从心脏鼓动而出的血液,遍布全身。 “嗯!” “啊~莲蓬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有些雌雄莫辩,说话的时候语调非常的轻柔,仿佛在唱歌似的。 一个灰色长发美人从不远处踩着树枝飞过来,相貌是女性的柔和,穿着一身女人的橘红色和服,只是并未穿内衬,衣服也松松垮垮,露出里面一马平川的胸部。 “森白~,人家好想你哦!”这个雌雄莫辩的男人立刻钻进范浩然的怀中,因为他现在两手都忙着,没空推开这家伙。 “不要在我身上蹭。”范浩然微微收起面孔上的温和笑意,但却也并未发怒,一脚将人踢开,“没看到我拿着东西吗。” “不要这么冷淡嘛森白~好歹我们也曾经共度一夜……”说着他淫荡的扭了扭腰,双眼不停的往男人的下身扫,“没想到你那么厉害……” 阿银的脸有一瞬间裂开。 “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只是打了一架而已,说得像是我上了你似的。”他讥屑的冷笑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去阿银还在,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会带坏孩子的话,他立刻转头,“阿银,以后遇到这样的妖怪要躲得远远的,不要被外貌所欺骗,你看这他是个女性,实际上却相反。” “我们是妖怪又不是人类~”相貌带着媚色的羽髅井又企图靠近,“男的女的有没有什么分别,如果森白你想要,我在下面也没有关系哦~” “你现在应该闭嘴。” “你对阿银还真是好呢,我好嫉妒~”羽髅井看到男人立刻暗沉下来的绾色眼眸,只得闭嘴,“好吧,那我晚上再来找你好了。” “阿银,忘掉刚才的话。”他还想要看阿银娶妻生子呢,即便对象是妖怪,但是对这个孩子来说,那样的才是完整的人生吧。 阿银从刚才就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一直被范浩然好好保护在最干净之地的阿银从没有想过也没有听过,男性与男性之间…… 但是刚才羽髅井的几乎话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为什么要忘掉?”阿银不解,“因为森白你喜欢的是男性吗?那为什么要我忘掉?” 少年的眼眸依旧干净而清新,还有对世界的懵懂。 “呐,为什么?”阿银这样问。 “因为娶妻生子对阿银来说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吧。”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到达了宅邸,男人将手上的东西一一放下,随后才在烈阳下回头,鼻梁挺直,唇薄而利,眼角是冷然之色,但是此时却依旧温和的看着少年,“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公平,但是,我还是希望阿银能够娶妻生子。不想要你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不想要你习惯妖怪们的常识。不想让你想真正的妖怪那样放纵。” 阿银只要与这样一双包容又温柔的双眼对视,他就没有办法反驳或者是反抗这个男人。 少年灰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在一片寂静中,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无声。 “我长大了哦,森白。”已经明白了不仅仅是依恋。 少年的视线一寸寸的从对面的男人冷俊的面容上移动,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下颚,薄利的双唇,直挺到冷漠的鼻梁,还有那双绾色的深沉眼眸。在烈阳下,这个男人仿佛沐浴在天地之光中,没有森林,没有村庄,宛如站在了世界的中心。他的表情向来是带着冷淡的讥屑,但是少年知道—— 只要与他对视上,森白的神情便会温柔又包容。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是什么时候不再叫这个人父亲,也不再叫他白酱的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要站在他的身旁,了解他的一切的呢? 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双眼再也离不开他,自己的生活再也离不开他。不想要看不见他,不想要分离,只要静静的像是往常那样相互陪伴就好。想要一起度过炎夏与寒冬,想要一起在厚厚的冰层上牵着手滑行,即便只是躺在宅邸的回廊静听不远处丛林里传出的鸟鸣,即便是这样也很开心。 长久的陪伴所滋生出的感情,这样的模糊的执着的感情忽然在今日被拨开了迷雾。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 但是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对这个养育他教导她的男人,阿银说不出这样几乎是一种侮辱的话。 他是将自己当做孩子的吧。也只是孩子而已吧。 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 ——啊……我说不出口呐。 “怎么了,阿银?”范浩然在阶前出去一齿木屐,踩在回廊的条木上是才对仍旧站在烈日下的少年说,“快上来吧,想吃西瓜吗?现在已经在溪水里冰好了吧。” 少年忽然醒过神,然后赶紧往内庭的溪边跑,大声说:“我去切西瓜!” 男人站在回廊的姿态顿了一下,望着已经没有少年身影的外院:“唔……” 他盘着一条长腿坐在了回廊的边缘,从空间包裹里掏出一本书,是当初从魔法界带出来的,他的无杖魔法也就是石化咒最为熟练了,最近因为太过无聊,他才会将当初丢在包裹里的书拿出来。 虽然一直待在山神森林没有外出,但是意外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的霓虹国虽然已经过了战乱的时期到达了现代,但是他并不想出去。 这个地方很好。 男人左手拿着书,垂头扫过上面的英文字母,安静的神态,闲适的坐姿。他的右手轻轻的搭放在一旁,手指轻轻的不自觉的敲击着,手指的形态修长而有礼,十分好看。手指指尖轻轻的敲击,流水从回廊边缘滑过一般的姿态。若是能够敲击出声音的话,他的指尖一定会有一连串轻柔的钢琴声流淌而出。 阿银端着已经切成块的西瓜走过来,他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般姿态,并没有出声。赤脚在回廊上轻轻走过来。 两人吃着西瓜,时不时的闲谈两句,气氛非常融洽,那是种悄无声息却又万般匹配的感觉。 但是总归是有那么个别妖怪就是来打扰气氛的。 “啊~,西瓜呢!” 西瓜随着一个黑影的掠过便少了一块。 只要听到这轻柔的仿佛在唱歌似的声音,阿银立刻知道这个妖怪的身份。 “你又来做什么。”阿银忍不住说有些嫌弃。 “我来找森白哟~”穿着女士和服的妖怪依旧是那副模样,可以从大开的衣襟开到里面一马平川的滑腻的肌肤,“人家好想森白哦,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对你很有性~趣~哦~!”他说得非常直白,“今夜和我共度春宵吧!” “你!”阿银被这样无耻的做法激怒,但是毕竟还是个青雉的少年,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的话。 “不关阿银的事哦,就算我想要和森白纠缠,也不关阿银的事哦。”雌雄莫辩的男性声音依旧轻柔,但是眼神却蓦然冷下来,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再说了,森白,你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解决一下……” 他拖长了语调,将手往正在看书的男人的下面摸过去:“你的……生理需求~”手指划开下挎布料的边缘,想要钻进那暧昧又禁忌的地方。 “够了啊你。”将那只手拽出来,范浩然不爽的甩开人。 阿银拿在手上的西瓜都险些掉下来。他自然明白‘生理需求’是怎么回事,毕竟他早已到了这个年纪,回想起曾经梦中的事情,他脸色有些红,又因为羽髅井的动作与话语而不甘和愤怒。 范浩然且是非常久没有和谁滚在一起过了,纾解欲望不就是那回事,只不过他是略有悲催的五指姑娘而已。 “这种事情不劳你费心了。”范浩然可不想在阿银面前和男人纠缠,这方面的影响可是有可能影响到那孩子,完全的漠然冷淡的说“你就闭上嘴巴赶紧滚吧。” 羽髅井再次被回绝,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然而身体上的冲动却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真的不存在,泡在浴室里的浴盆里,被热水冲刷着的身体,范浩然立刻感觉到某一处的变化,下腹的炙热让他的心情略有烦躁。 “果然是太长时间没有来一场真人运动吗……”他靠在一旁,将手伸下去,握住开始滑动,“还有,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真是好景致呢~”雌雄莫辩的男人显现出身形,他肆无忌惮的拉开自己的衣襟,暴露出整个身体,白皙的肌肤与色气的姿态,“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可比阿银那小子好多了哦~” 说着羽髅井四肢着地,以一种诱惑而野性的姿态,赤裸的妖娆的爬过去:“你……真的不进入我么?”他攀在浴盆上,两手像是藤蔓一样绕上去,想要伸进水里去握住什么炙热的东西。 范浩然被撩得直冒火,但是还有节操的他可做不出在这个浴室里就和别的妖怪ml的事情。 “这间浴室……是你和那个小鬼专用的吧……”媚色的男人带着细碎的呻吟说,“怎么样?在你从小当做孩子养育的小鬼的浴室里做这样的事情,很刺激吧~” 范浩然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人甩出去。 这样突兀的没有预兆的动作,被甩出去的人直接将浴室的滑门撞开了,破碎成一片。 赤裸的男性妖怪无奈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丝毫羞耻的摸了摸自己青紫的手腕:“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啊~” 阿银听到声音立刻跑过来,然后愣在了当场。看着赤裸的羽髅井那媚色的身体,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无声的站在一旁。 穿上浴袍,范浩然被身体的欲求烧得十分冒火,脸色难看的走出来。下面硬得发疼,薄薄的浴袍完全被撑起来,因为身体并未擦干,甚至能看到那体积庞大之物的大致轮廓。 “啊、啊……你……”阿银立刻脸色爆红,“你、你!” “妈的。”罕见的爆了粗口,范浩然立刻幻影移形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又是一阵手工纾解。丝毫不理会全身光溜溜被甩出去的羽髅井还有站在外面的阿银。 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十万火急啊。 第54章 《萤火之森》【5】 阿银讨厌那个看上去非常艳美的妖怪。但是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这样卑劣的心思让他深感羞愧。 少年的面孔上盖着面具,他颇感身心俱疲的靠在树下。 抬头,自密匝匝的枝叶的缝隙中看向蔚蓝的天空,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那复杂又闷痛的心思,便听到孩子的哭声。 银发少年好奇的往声源处走去,然后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站在那儿,看到了躲在灌木丛里的小女孩。 而那个方才还在被少年思念的男人正隐藏在暗处遥望着少年,看着他从面具下开口,发出那种宛如翡翠般清澈的声音。 “喂,小鬼。” 即便是多么的不希望这个少年与人类小孩那种不分是非,情绪起伏大,且任性得令人厌恶的生物,他怎么放心让这个少年与小孩相处? 原本他可以将山神森林完全封锁,山外的一只蚊子都不要妄想进入这里。 可是…… 那个小女孩将会与少年有一段爱恋之情吧。 他希望这个少年能够有另一种选择,能够体验不同的经历与不同的情感,能够…… 放弃他。 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到阿银那隐秘的心? 他用五六十年的时光栽种的那株花朵,每一日的认真浇灌,去除所有不安定的因素与杂草蚊虫,精心的呵护灌溉,一刻也不分离的注视着那朵娇小又脆弱的生命。 这样的全心神的凝视,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阿银的心。 只是埃里克死后所带来的伤痛依旧难以抚平,在明知会离别的结局后,他要怎么接受一个有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那少年时那样的青涩又明澈,比头顶的天际更加蔚蓝清爽,比森林中的翠绿更加芬芳柔软。而他的世界又太过多变,伴随着的总是离别迁徙。 “为什么、要哭啊?”少年的似乎因为第一次与人类接触,声音还能听到一丝紧张的情绪,掩在白色的狐狸面具下,期待着被那个孩子回应,想要得到答案。 迷路在森林的女孩眼角还有泪水,她愣愣的看着在远处树后的隐隐若若的少年:“有、有人了得救啦!!!”说着立刻伸直手扑了过去。 藏在暗处的男人心中一跳,脸色立刻沉下来:“孩子果然很讨厌。”像是不由自主似的,他一个闪身便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自己就这样跳出来将那个要扑向少年的孩子提着后颈甩到一边。 虽说动作粗鲁,但是却也并没有太过分,小孩自己踉跄了一下,然后张大嘴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有着浅粉色头发的让人非常惊艳的男人,然后一抖,似乎被那沉冷的气势吓到。 “不要碰他。”男人转身面对孩子,将少年挡在身后。 明明只是想要暗中跟随不着痕迹的保护,没想到一个冲动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势。范浩然心中有些许的烦躁。 也只是一瞬间,微微带着笑意,高高挑细眉头戏谑的说:“原来阿银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喂,什么叫做这个年纪。”阿银的声音在面具下有些重,带着些好听的嗡嗡声,声音倒是有些咬牙。 “需要玩伴的年纪呐。”然后他搓着下巴审视这个浑身脏污的孩子,“人类的孩子吗……虽说有些危险……” “你又做了什么决定啊,总感觉有点不妙。”阿银从后面走出来,似谴责般轻轻拍打了一下男人的手臂,然后对那个孩子说,“你是人类的孩子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迷路了吗。”真的是个非常温暖的少年。 “人类……?”可那孩子抓住的重点却有点不一样,“大哥哥难道是妖怪吗?” 阿银并不是那个急切渴求着什么的少年了,被范浩然养育长大的孩子,被保护着呵护着的珍宝一样的少年,并不是特别喜爱将自己并不是人类的身份对一个陌生的孩子说。 但是温柔的少年依旧回应了:“我住在这个森林里。” 孩子像是得到了探求未知领域的机会,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真的是妖怪了?” 孩子们对于妖怪之事总是抱着好奇的心态,他们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想要像勇士一样征服未知的世界。他们不会考虑自己举动的后果如何,是惨死在妖怪口中,或者是打开那些孤独的心扉却衣物所知。 这是多么不对等的事情呐。 曾经的那个不能被碰触的妖怪少年,被人类的孩子打开心扉的少年。在少女的离去后一日日的等待,等待秋天的过去,冬天的过去,春天的过去……然后迎接踩踏着夏日步伐的少女。不论是怎样的急切,怎样的焦躁渴望。可是他只能等待,等待某个不确定的到来。 她明年还会来吗? 好想她,她明年不会被其他事情绊住脚步吧? 还有多少天她才会来呢?她才离开三天,还有多少天她才回来呢? 等待,焦躁的等待,不安又煎熬着的等待。然后终于迎来了再一次的相遇。 ——今年你也来了呢,走吧。 少年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只是这一句话便率先转身,缓缓往森林中走去。 范浩然在孩子那闪亮的好奇又兴奋的问话中,讥屑的笑起来,但是也仅仅是浅浅的笑,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与其让这个柔软又温暖的少年煎熬在不能碰触的悲剧中…… 【那么,还不如给他找一个妖怪少女。】 与其短暂的与人类相爱然后迎接无尽的悲伤,或者是与人类相爱在不慎中消散—— 阿银,即便是我的手段有些劣流,但是,也没有关系吧? “阿银,你先回去,我送这个小鬼出去。”绾色的眼沉沉的压下,男人弯腰将好奇的盯着少年阿银的孩子提起来,像是领着一朵棉花糖,走了几步又回头忽然说,“对了,阿银,回去了有礼物送给你哦。” “礼物”带着面具的少年不自觉的歪了下头,心中有些期待,然后将手揣进裤兜,悄悄在里面擦去自己手心的汗渍“好吧。” “叔叔,你也是妖怪吗?”孩子抬头看向二十多岁模样的男人,依旧忍不住好奇。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样没有回答,实际上去是在想自己这一步走的对不对,但是一转念,摇了摇头又笑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犹犹豫豫了? 是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大概是在埃里克离世后,终于感受到了离别的残酷与他无力挽回的悲痛之时。不愿再投入感情,不愿再如此舍去身心的爱一个人,那样经历了岁月之后的刻骨铭心,在一方死去之后所带来的伤痕,像是用钝剑一下一下的在心口凿刻,每一日的相处,心口的痕迹便愈深,经历一生的时光,然后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像是经历了一场胫骨寸断的又甜蜜无比的梦境。 如此折磨人心,又是如此的不甘无奈。 但是,又能怎样呢?范浩然他又能怎样呢?他不能停下脚步,却又不愿阿银遭受痛苦,像他一样的痛苦。 在得到了人类那样数十年的幸福之后,当阿银爱的女人死去之后呢?即便那个时候他的任务完成,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看到阿银可见的未来的悲剧。 既然早知道结局是那样,还不如他现在将一切的源头掐断,不让他将心神付出在一个只能在暑假的时候过来游玩的孩子身上。 没有付出,就没有未来的伤害。 即便在未来他可以保护阿银不在妖怪祭上拉住人类的男孩儿消失,可是和那个少女在一起依旧是没有结局的。难道两个人要真的搁着树,遥遥相望,然后相互诉说情话? 多么的…… 可笑。 可是这样的可笑却是让范浩然暴躁又想要去厮杀一场。 那个孩子,是他亲手养育的珍宝。 他舍不得。 即便现在他对那个孩子并未生出爱情,但是那个他养大的少年,他舍不得让他那样凄凉。 ——那么,一切就都不要开始吧。 即便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可是他的一个疏忽却又让那个一心对妖怪好奇的女孩跑进了森林,还被阿银遇到。 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就想是上个世界他明明代替了高美女进入a.n.jell,但是随后那个高美女依旧没有被阻拦一样。 黄昏渐渐迎来黑夜,天际远处的日轮缓缓下沉,将西方染成了绮丽之色。 阿银将那个今天险些扑到他的孩子送出森林之后,刚回到森林中央的宅邸便被里面正大打出手的两人惊住了。 绾色眼眸的男人衣襟大开露出里面性感的肌肉,在夜光下还能看到上面正缓缓滑落的水珠,顺着胸线中央的肌理缓缓的下滑,隐入那显然被人撕扯过的腰带下。 而男人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雌雄莫辩的男人,赤着白花花的同样性感的上身,妖娆的站姿,他的女士和服也只是堪堪挂在腰间,一脸淫荡的看着那个沉冷凛然的男子。 “不要这么暴躁嘛,明明你已经很激动了哦。”羽髅井意有所指的用眼神瞟向对面男人那让他口干舌燥的下面,他舔了一下唇,“真是不解风情,你这个样子……还能拒绝的了我,还真是有毅力呢。” “不要再过来招惹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吧。”范浩然扭了一下发痒的手腕,发出骨节咔嚓之音,显然是已经想要出手揍人了。月光下,他的眼眸看上去非常的明锐,带着不可靠近的震慑之意,“下次再来,杀了你。” 羽髅井微微睁大眼,他能听出对面的妖怪是认真的。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刻意表现出的淫荡神色也隐下去,心脏仿佛被强硬的撕开一条血肉模糊的口子。 “森白,你是认真的吗。”我真的完全没有可能吗? 阿银停下脚步,静静的立在门外的暗角处,他生出了窃听的想法,那种极度想要得知森白答案的念头令他的脚静静的站在黑暗中,没有出声。 “啊,认真的。” “你……”雌雄莫辩的妖怪神色复杂,他停顿了很长时间,站在月夜之下的庭院之中,仿佛连自己的呼吸也忘却,“你接受了那小子?” 那个即便是沉冷,却依旧令人惊艳的男子垂下眼帘懒得再去看对面的妖怪,只在暗蓝色的月夜之海中挥了挥手,不耐的驱逐。 “这不关你的事,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估计也就还有两章吧应该,不长了。 期间范浩然的心态也发生了些变化,在埃里克离开后所收的伤痛也是需要正视的. 阿银带给他的温暖,他带给阿银的温暖。 应该算作是互相需要的两个人吧。 无关其他,只是时间太好,地点太好,人物太好…… 恰逢其会后再经历了时光,相互陪伴在我来看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毕竟我还是亲妈,舍不得虐我主角(╯▽╰)╭。 第55章 《萤火之森》【6】 然而,再次与银相遇的小女孩仰着她天真的小脸,在黄昏将近的时候站在森林一侧的封印之门外。 “明天……”她大咧咧的在黄昏中笑,小小的身子有些局促,看着不远处的戴着面具的妖怪少年,期待又踌躇“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吗?”童音清脆。 阿银穿过面具与黄昏的浅光看过去,在面具之下沉默了许久,银白的色泽被余辉渲染成温暖的浅橘色:“这里不应该是人类孩子该来的地方。” “不要再过来了。”少年这样拒绝。 然后转身在孩子愣愣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封印之门,被将要降临的夜色所弥漫起的白雾遮掩了身影。 夏日的热气对于妖怪来说并不算什么,阿银穿着九分黑色休闲裤,脚下踩着两片薄薄的木屐,却套着春日时候的小外套,看上去与人类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区别。 少年的身材纤细却并不瘦弱,无聊的趴伏在宅邸的回廊上,他随后翻了个身,用那双灰黑色的双眼看向靠坐在那儿的男人。 姿态飒然而肆意,因为是夏季而毫不在意的露出了一截肌肉起伏有致的胸膛,手中悠闲的轻举着一本文字奇特的书籍,时不时的开阖嘴唇,并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不远处的大石却轰然碎裂开来。 奇特的、并不属于妖怪的力量。 阿银微微侧头,他想要询问森白的身份,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可是…… 他说不出口。 被养育的身份让他这份卑劣之极的爱恋显得如此肮脏。被当做孩子一样养育着成长起来的少年怔怔的看着那个距离他犹如远在天际般的男人,移不开眼,难以接近却又止不住的渴求着想要去追寻。 “怎么了,阿银。”如此炙热的视线,范浩然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知道最近几日一直在山门处徘徊着的人类的孩子,那个叫做竹川萤的小女孩想要再次见到阿银的执着。 他随手放置下手中的书籍,调整了一下姿态,换了个更加悠闲舒适的动作:“是在担心那个叫做竹川萤的孩子吗。”因为毕竟是人类的孩子,虽然进入了森林,但是他却已经勒令妖怪不得对那孩子出手,现在看到阿银这副模样,知道他的善良,“不用担心,森林中的妖怪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阿银的脑袋里完全没有想起那个一直在森林里想要找寻他踪迹的孩子,被森白提起,他这才有些蹙起眉头,毕竟是作为妖怪,他明白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全然不同,这些年每一次跟随着范浩然去人类的世界总是能够感受到人类对于妖怪的厌恶与排斥。而他也并不是在想那个孩子。 “啊……是吗。”说出的话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顺从的承认,“不会出事就好……”可是想的却是羽髅井对森白的殷勤与明目张胆的引诱。 “森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妖怪?”不自觉的呢喃问出。 对于少年这样的情不自禁,范浩然有些心情复杂。 这个自己亲自养育的生命,看着他从一团软软的肉球逐渐成长为现在的出色少年,所费心力虽说还未达到心力竭尽却也能够算上真心相待,六十多年的时光,一点一滴的相处。 即便是没有爱情,却也并不是毫无所感。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却还不能让他完全消除埃里克的死去而他不得不离开后的痛楚,那种撕裂的悲痛,他不愿再尝试。 胆小也好,怯懦也好,在经历了那一张殚精竭虑全心付出的爱恋之后,迅速衰老的心让他明白了一点。 即便他能够永恒的生存在次元空间之中,但是爱情却成为了他永远的妄想,而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守好自己的那颗心,游离于世间,完成任务,维持空间世界的稳定。 他恐怕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系统。 即便拥有远超人类的能力与生命,可是永恒的时光将会抹去他所有的奢望。当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再不能生出情感的时候…… 他将成为一个真正继承系统的非人类。 想到这儿他蓦然警醒。 抹了一把脸,笑容略带狰狞,吐息带着绝对的理智与冷静,仿佛是当初第一次被拉入《无极》世界那样肆意。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吗。”他笑容冷然的站起身,强大的气息宛如冰川之上的尖利寒风,“这才有点儿意思嘛。” 原来是这里不对劲,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是接收了系统所有一切的自己却还是大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咧起嘴角露出阴森森的笑:“险些被你阴了,不愧是从初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够通过的测验。” 他的话语刚落下,原本已经消失不见被自己融合的系统的声音立刻响起。 【叮,宿主融合后能力检测通过,开启隐藏权限,交易区物品已开放,可查询。】【叮,开始扫描宿主全方面资质……正在扫描……】 接踵而至的便是范浩然各方面的数据,体质,精神,灵魂,智商,智力,世界任务完成度,任务时间对比,交易区收录的物品价值…… 所有有关资料全部数据化处理被摆在了明面上,一眼便可以将范浩然这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是感情也数据化做了个图表对比。 范浩然冷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直到系统接下来的温柔又残忍的男性声音响起,才将范浩然的表情打破。 【叮,前宿主封印解开。前宿主数据对比扫描……】 前宿主?! 这是三个字所代表的东西立刻来来回回在范浩然的脑袋里旋转,而被封印这三个字也同样他立刻转动了数十个想法。 宿主不能完全接收系统?还是说出现了不可调节的情况,这个系统才会再次挑选人进行考核。不可调和的状况往往代表了利益冲突,系统在他的观察下并不用于人类感情,也就是说即便融合了系统也是会被限制……还是说这封印是前宿主自主进行? 还未等范浩然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一个女人的声音便响起。 疲惫的充满了无奈与将要解脱的淡然:“你好。” “你好。”范浩然看着面前半透明呈现灵魂状态的女人,她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形态,腰部以下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雾气,但是范浩然对此种情况犹如无物“作为前宿主,这次的宿主挑选应当也是女士你确定下来的吧。” “你很聪明。”女人似乎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美丽的面庞,眉宇间带着释然,“当初看到你飘荡的灵魂的时候,那样的毫不在意的笑容,肆意的洒脱的神采,我就知道,也许你可以。” “我明白,你现在一定也有些疑虑,还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出解答。”女人看着一言不发的惊艳姿态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失态,对于他们这类人,相貌已经不是多么执着的事情。 “你应当也看到我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罢了,我不求你能参与战争,也不求你能够让这一派系崛起,只是不想要最后一个系统在我手中消散在时空之中。”女人美目中不禁流露出悲戚,“你是我找的第两千七百个人,你之前的不是被强大的力量迷惑便是由于各种缘由堕落成了只知享乐的蠢货,美色,金钱,奇异能力,穿越时空……这些足以让平凡人的灵魂变得污黑。” “的确如此。”范浩然点头,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对于她的完美容貌又丝毫的动容。 “你比他们聪明太多。”女人缓缓笑了,似带着欣慰,“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发觉的吗?” “一开始,在《无极》的时候。”范浩然回答,在看到对面女人惊讶的神色的时候他解释,“任务太过简单,体质的增加与精神力的增加幅度太大,对于到达融合系统的数据,体质1000,精神力2000,这是很容易达到的。最不合理的是那个隐藏任务,我获得了‘无极’,能够从名字中得知任何人的命运轨迹,这个任务的发布和奖励都完全不符合常理。” “还有后来在对系统的融合上,系统能够轻易的赋予我各种能力,甚至是轻易的增加我的体质与各项数据,但是我在继承了系统之后反而被限制了,在交易区开放之后我就猜测这样的分区不会只有一个,而这一个还只是空空如也,需要我自己去填充。” “这便罢了,系统即便是将穿越时空的能力开放却并不是全然属于我,这并不符合我的推断,一切得到的都太过简单,甚至是在完成了任务之后,从前到达过的世界甚至会被强制封锁不再允许我的回归。” 范浩然摇了摇头,最终总结:“漏洞实在太多。” 女人的笑容更甚,点头:“我并没有看错你,你猜的都不错。”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深深的看着对面的英俊男子,“你想要的答案在你完全的真正的融合系统之后便会全部了解,我这一缕残魂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不如送给你。”在看到范浩然冰冷的神色之后,女人笑起来,“放心,我会将自己的神志抹除,不会给你带来丝毫不好的影响。再见了……” 说着那女人便忽然神色呆滞起来,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向范浩然飘去。 范浩然眼疾手快的迅速布下结界。 之后便是真正的系统融合。 在完全继承了系统的一切之后范浩然才感受到这系统是如何的强大逆天,只是现在这能力全部消融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时空的穿梭,主动的空间定位,空间中无数的能力、种族、血脉、异能……数不胜数,这个系统立刻让范浩然想起了《无限恐怖》里面的系统。 只要是被生灵所想象出来的东西,这个系统便会进行实体凝聚,而天地空间之间还散落着无数个这样的系统,这便是一个分支,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家族’,只不过这个家族是被天地空间所诞生的,为了次元空间的稳定而工作,每一个系统都是需要挑选宿主,宿主融合系统的能力,维持次元世界的稳定。 但是,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争夺。 系统的宿主为了囊括利益开始相互分别派系,互相杀戮,实在是可笑之极。 在最终的那场战争,死去的宿主几乎将整个系统的派系毁灭,而刚才那个被称为前宿主的女人便是最后一个逃脱的人,即便逃脱,但是毁灭也来临了,她拖着将要消散的灵魂在各个空间兜转寻找适合的人选来继承这最后一个系统。 即便她能力强大,但是却对自己的消散无能为力。 在无数次的失望之后,她几乎要绝望了的时候,范浩然这个因为一夜情而被自己小叔捅死的悲剧出现了。 ——最后一个,这便是最后一个了。 女人封印了自己,她的力量已经将要消散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只留下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的程序系统,等待着最后一次的苏醒。 ——是绝望消散,还是欣喜的死去? 范浩然沉默的将所有信息读完,沉默许久,他嘴角抽搐:“这操蛋的人生。” 得知了所有的一切,没有了桎梏,范浩然轻松了,但是任务却还是要继续做的。 他将自己被系统强制种下的‘归宿感’解除,这一直对任务的执着感被排解后,浑身轻松,既然现在他能掌控了一切,那么对于阿银的体质他还是能够解决的。 …… “阿银,若是解决了你不能碰触人类的问题,你会感到幸福么。”浅粉色发色的男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肆意,带着些不应该属于森白的轻佻和引诱,那是属于范浩然的表情。 “诶?”阿银有些难以反应,手中不停挥舞着的太刀举起后却不自知的停下了,他侧头看向正在回廊支着额角躺在那儿的男子,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怎么这样问?” 那个绾色眸光的男子戏谑的抬起眼眸,有些许懒散与戏弄。 “因为,我或许有办法哦。” 第56章 《萤火之森》【7】 在得知了更多的相关消息,完成任务已经是首要关键,即便并没有了灵魂上的迫切,但是范浩然依旧想要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阿银对于他的心思他并不是不明白,他不是岩石草木并非无情,甚至在内心深处他也有那么一丝的悸动与犹豫,却也只是犹豫。 他不能留下。 埃里克的痕迹太过深刻,他如果贸然答应,也只是对于阿银的侮辱罢了。不纯洁的带着他人痕迹的爱并不是爱,而他也并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阿银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可以说是拥有无尽的时光。 而他,他不会也不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世界正在因为主世界精神力的攻击而面临崩溃,他能做的就是尽快的完成任务。 并不是不想要留下。阿银是个温暖又善良的孩子,他能做的就是尽快的斩断这个青涩少年的爱恋之心。不舍也好,窒痛也好,不论此时他的内心喷涌出多少复杂的情绪,他都不可能顺从内心的那一丝的渴望。 已经足够了。 能够遇到这样一个温柔的少年已经足够了。 虽然还并非是爱情,但他也是人,也会不舍,也会因为时光而对一个人产生情感,分别时也会觉得无奈。可他不能因为那份无奈而做出冲动而错误的决定。 这便是成年的男人与青涩的少年的不同。可以说是残忍的明白现实,因为明白他是不可能永远的陪伴在少年的身边,因此希望阿银能够寻找到真正的陪伴他的人。 而那个人绝不会是他。 短暂的以爱之名的陪伴之后却要决然的离去,与其这样自私而恶劣的满足自己的私欲,他能做的便是放开手,将那个少年推向他人。 ——这样也是自私的吧。 颓然的躺在那儿,抬手用手背遮住双眼。范浩然已经察觉了自己对于感情产生出了一丝畏惧。 再也不想要做被留下来的那个人了。 “我也……会痛的。”嘶哑的叹息宛如一丝微风,男子的双眼藏在手背之下。 那可是他珍视的少年,他怎么会抱着虚假的心去玩弄与欺骗?那个少年应当去品尝与女孩相恋的滋味,去体验更加多姿的生活,而不是和他这个注定要离开的人纠纠缠缠,然后被蒙蔽一生,直到死去。 “森白?”阿银从不远处的山坡上缓缓走过来,两只手放在裤兜里,非常闲适的姿态,他身后跟着个小不点儿。 是那个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女孩。 “你怎么躺在这里?”少年走过来,黑灰色的眼眸看向烈阳下的荷花塘,艳红色的截桥边上便躺着一个令人倍感惊艳的男子。 “啊,晒晒太阳。”范浩然将挡住双眼的手背拿开,懒散的斜眼看过去,注意到了阿银身后一直小心保持距离的竹川萤。 每次看到人类接近阿银,范浩然都深感心惊肉跳。生怕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因为好奇而在阿银不注意的时候而去碰触。 直到夜幕降临,范浩然终于做出了决定。 “阿银,想要被人类碰触吗。”他在暗蓝色的夜色中这样轻柔的询问,黑暗的潮流在他周身澎湃拥挤,这个男人却静如无物,他已经再次准备做那个被留下的人“我可以帮你。” “真、真的?”惊喜的几乎说不出话,少年从未再想要那样的奢望。 “嗯。”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非常的平静和缓。 “将你对于我的所有记忆交给我吧。”夜风骤然吹拂。 耳边传来森林枝叶相互的摩擦声,阿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少年的银色发丝在脸侧拂动,从发间能看到那双眼眸里栖息着月色,脸上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显然已经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森白,你说什么?” “我即将离开,用那些记忆换取你能够碰触人类的能力,很划算。”男人用漠然的神色说出让人分辨不出真假的谎言,仿佛他真的如此无情,心中没有浓烈的留恋。 “不,我不要!”少年转身快步的朝石阶上大步走,他呼吸紧致压抑,怒声说,“我不要!” “什么叫做你要离开了?为什么不想着带我一起走反而将我留下,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你,为什么要……”他忽然停下脚步,无力的垂头,用手捂住自己不停涌出泪水的眼睛,哽咽的指责,“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少年一手捂住脸一手狠狠的按压自己不听哽咽的喉咙,仿佛将要窒息一般,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拼命的说些什么来挽留。 “阿银。”范浩然站在不远处,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少年不会伤心的方法,明明他是来做任务的,可最后他却成了任务人悲伤的源头。很失败,但是却没有办法,他做不出伪装成相爱的样子去欺骗阿银,但是此刻看着他这个样子,准备强硬掠夺记忆的行为也再也不能进行。 最终他闭眼,片刻后睁开,走过去轻轻将少年搂在怀里,像是过去安抚还年幼的他那样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 “乖,不走了,我不走了。”拉下阿银捂住脸的手,帮他擦去晶莹的泪痕,不得不认输,“不要哭了,我不走。” 终究对这个孩子下不了狠心。 阿银钻进他怀里死死抓紧他的衣襟,他早有预感森白是不会永远陪伴在他身旁的,离别,只要一想到这样的词会出现在他与森白之间,他都痛不可遏。 范浩然抱着纤细的少年,认输的叹了口气,揉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他十分的无奈。 那么,就让我陪伴到你寻找到了自己的伴侣的时候吧。 他这样决策。 在当天夜里,范浩然直接帮阿银解决了不能接触人类的禁忌。看着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的少年,乖乖巧巧的样子,两只手非常安分的放在身侧。 范浩然站在床侧看了他片刻,之后便离开了。 既然这样决定,那么范浩然也便不会再提起离开的话。整日无聊的在山中闲逛,或是将自己能力限制,然后与大妖怪们打一场,或者是雕刻只做些小玩意儿。 因为在歌剧魅影之时,埃里克可是非常的心灵手巧的,范浩然自然也会制作乐器或者是一些精致巧妙的东西。 山中的木有不少非常的适合制作乐器。 夏季的再次来临,阿银牵着又跑到山中的长大了一些的孩子,他好奇的看着满地的木屑,还有正坐在廊上擦磨细致的男子。 坐在那儿的男子非常的认真专注,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了浅黄色的木渣,一手按在琴颈,一手在琴面上用说不出是什么器具的东西打磨。 “你在做什么?”阿银走过去蹲下,凑近看。 竹川萤也小跑过去,这个宅邸还是她第一次来,有些紧张的跟在少年的身后,小手悄悄的抓住少年的衣摆。她能够碰触这个妖怪少年,非常的开心。 “做琴。”范浩然微微勾起笑,冷凛的姿态在面对少年的时候总是最为柔和的,他一手将木渣拂下,手骨的形状是最为好看完美的,修长而有型,有力且白皙,总是定时修剪的指甲不会太长,让人看着并不会失礼,非常的恰到好处,干净非常。 “什么琴?”什么懂不懂的少年歪着头认真的看已经有着形状的琴身,他一直搞不懂人类的那些东西。 “小提琴。”他又足够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花费再多的时光也没有关系,到现在,他的包裹空间里还存放着埃里克的钢琴与制作的各种乐器和琴谱或者是图纸,自从完全融合了系统之后,范浩然便在收藏区重新开辟了地方存放。 如今还不确定离去的时间,他可以花费无数的时光来认真的打磨一把无关紧要的小提琴。 “唔……”阿银蹲在那儿片刻忽然来了兴致,“森白,我也想学。” “你的刀术练好了?”范浩然瞥了他一眼,要知道,妖怪可都是强者为尊,就阿银这身手,踩一踩一般的小妖怪虽然轻松,可若是遇见了厉害些的也同样是被揍的份儿,“看来你还是很闲啊。” 虽然是这样说着,范浩然却也并没有逼着阿银去练习刀术。阿银能够开心一些也是不错的,学琴便学琴好了。 在他看来,从私心里依旧是不希望阿银与竹川萤牵扯太多,种族的不同代表着未来的离别与悲剧,不论经历过再怎样的快乐,留下了如何的记忆,但是最终的生死离别依旧会让那些快乐在一瞬间化作悲痛。 就像他与埃里克…… 扫去脑海中埃里克已经苍老的面容,范浩然将羊肠的琴弦开始刮薄。 夏季的过去,森林中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便蓦然消失,秋天的逐渐到来,山中的树木枝叶也随着季节的更迭而逐渐变黄。 阿银在沉默又顺从的与那小女孩相处了一整个夏季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下一个夏季来临的时候,少年终于收到了男子递过来的琴。 精心打磨的琴身上散发出浅浅的润泽之光,弧度柔美,音质温暖,每一处都是经过了一寸寸的抚摸,即便是阿银这样的门外汉也能感觉到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琴。 阿银坐在庭院的树下,看着那个将琴架在锁骨上调音的男子,他静静的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夏日的光线在此时就仿佛是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聚光灯一般让阿银只能看见那一个人,独在天地之间,如此独特,如此温柔,又如此强大而漂泊不定。 他虽然是个少年的面貌,可是真正却活了六十多年,再怎样的不通世事也能够知道,这个男子还有自己应该要去做的事情,他是注定要离开的。 但是…… 不甘心,好不甘心! 为什么一切还没有开始就被被迫结束?为什么我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就要被迫放弃,为什么你…… ——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这样的激烈的情绪在阿银那单薄的胸膛中碰撞,他想要去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又惧怕自己将会失去最后一点与男人的联系,像是摇被人活生生剥去皮肉一样的疼痛,惊慌,挣扎,嘶叫。 但是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做下了决定。 “这个,是送给我的?”范浩然有些呆滞的看着手里的一捧玫瑰,他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嗯。”阿银的眼神有些飘散,虽然做出了决定,但是实行起来依旧非常的羞涩,脸有些红,却也语言通畅,“送给你的。” 范浩然拿着玫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向来都是他撩别人,这还是首次有人拿着玫瑰要追求他。 真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呐……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要给阿银星湖的~为什么会写成这样,一定是我断更时间太长了的缘故! 原本范浩然时准备要离开的,虽然不能说是爱上阿银,但是那么一丝的心动还是有的,毕竟阿银是个非常好的少年啊~ 可毕竟他还有些顾虑的,他的心也是人,他不是没有感情的神,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他也知道自己总是会被留下来的那一个,所有生离死别的悲伤他要全部承受,在经历了埃里克的死去后,不论是谁都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在我看来,这样被伤害后有些逃避并不是懦弱或者是自私,每个人都是害怕被伤害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但是我是这么看的。他是人,不论他现在是多么强大,但是他的心总归是人类的。 这样的心理历程他是一定会经历的,不过我相信,阿银会让他放下的,之后的事情,他总会看明白。 说起来我还蛮心疼我家主角的,不过大家放心,阿银一定会打开他的心结的!毕竟阿银的温柔,你们都是知道的,那样的少年,非常的温暖吧。 听说有人要看死亡房间,还有恶作剧之吻, 死亡房间我还没有看,但是恶作剧之吻还是可以的,虽然细节不知道,但是大致情节还是知道的. 不过我去找了一下,死亡房间的那个主角可真是……啧啧,深得我心,我一定要去拯救他一下!(正经脸)我还要把渣男践踏一下!渣攻特么好想削他啊! 第57章 《萤火之森》【完】 当范浩然再次看到阿银送来的礼物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少年怀抱着最大的热枕想要俘获心上人的爱情,他的行为是委婉且兼具行动力的。游荡在森林中寻找经历了时光沉淀的珍宝,或是药草或是其他,还有每天放在小包裹礼物旁的那不停变换的一株小花。 淡淡的芳香,完全的盛放的花朵,有时候是浅黄明媚的野菊,有时候是不知名的艳丽之花。 但不可否认,每一份礼物都满是诚意,用心之极。 浅粉色短发的男子低头看着手上的石雕小像,粗糙的雕工,有些歪扭的五官,但是依旧能够看出非常用心。 范浩然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石雕的面孔,眸中吞吐着浅浅的光,复杂的神色一时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要说出来。”少年换了一身郑重的黑色和服,浅绿色的勾边,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又带着庄重的深意。 少年垂手站在青色的屋檐下,屋外是万丈细雨,簌簌的雨声几不可闻,随着浅风被吹拂成斜。 那银发的少年的眸光从带着湿气的空中穿来,面上是少年的严肃,声音却温柔而清浅,掺杂在空气中与簌簌的细雨中。 “我喜欢森白,想要和森白你在一起。压抑过也沉默过,但是最后却不得不说出来,我的这份心意,想要森白知道,想要留下痕迹,想要牵着你的手和你永远在一起,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但不论怎样都想要抓住现在,不想要等到森白你离开之后再后悔。” “我喜欢你,森白。” “是作为伴侣的喜欢。” 那少年在说完之后仿佛用完胸腹之中所有的空气,他鼻息停顿了许久,才忽然吸入一口气,然后决然的看着那个沉冷锋利的男子,笑了出来。 “我喜欢你哦,森白。”撕开所有的犹豫,抛下一切的顾虑,等待着接下来让他生或死的判决。 男人只觉得自己手上的那个三寸的石雕越来越重,他一直以来的逃避终于在少年孤注一掷中被曝光在空气中,不能再拖伪。 他同样站在青檐下,细密的雨丝被风带入廊边,莫测且沉默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但是内心却喟叹。 拥有着这样勇敢的炙热的眸光的少年,正站在那里用滚烫的言辞诉说着爱恋,即便是知道未来的不可揣测,即便是有了隐隐的离别的猜测,即便是会被留下,却义无反顾,将那颗跳动的心从胸腔挖出,双手献上来,对他爱恋着的男子说。 ——我喜欢你。 这样的少年站在那儿,范浩然再做不出逃避的姿态。 “我曾有位爱人……”男人见到少年僵硬的身体,轻叹的走过去,声音中仅仅只剩下怀念还有对那段时光的感谢,“我只是个人类,而我却拥有永恒的时光。” 阿银几乎立刻就能想到他们的结局,心中又是伤心又是庆幸。 “他与我相处了数十年后衰老而死,而我因为某些原因也不得不离开那个世界,在时空中辗转。”范浩然低头看着少年,“我是不可能永远的留在一个地方,阿银,我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在得到之后又承受失去的痛苦。” 他的确对这个孩子动心了,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让他有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像是利用了阿银对他的依赖而俘获了这个少年的心一样,但是一方面他又深知,在看到阿银的眼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这个少年是爱着他的。 “那、那你是答应了?”阿银目光灼灼,拉住他的手腕,再次确认,“你是不是答应了!?” 啊,即便现在他的感情还算不上深爱,但是……能够让他浅化了每次想起埃里克之时的伤痛的这个少年,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 “阿银,要加油啊。”男人忽然微微眯眼,略带愉悦的笑起来。 而在终于确定了关系之后,阿银当夜几乎激动得难以入眠,第二天果然是精神不济,双眼下乌青一片。 “怎么这幅鬼样子,阿银你晚上做什么去了。”范浩然戏弄的用手指揉了揉少年乌青的眼袋,对将府邸大门踹开的那个妖怪视而不见。 “我只是……咳,茶喝多了有些睡不着而已。”阿银将他招惹自己的手拍下去,然后看向已经变成了渣的大门,“怎么了?那个是来找茬的吗?” 他指着门外嚣张大叫的两角妖怪,庞大的身躯和威胁的话语,让阿银有些疑惑。 “跳梁小丑而已,不用去看他,很丑。”范浩然对于这个刚来山神森林的外来妖怪没什么想法。 “来出来打一场啊,啊!听说你是这个森林的主人,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来打一场,把你的家臣和统领权都给老子拿来吧!快来打一场!”妖怪不耐烦的将四周的树木扫断,嚣张至极的挑衅和蔑视。 经常会有这种外来的不知详情的妖怪过来挑衅,不过这样没有耐性的还是第一次。觊觎着统帅森林群妖的权力,但是却对于这个能够让所有妖怪臣服的男人丝毫不知。 他杀戮时候的无情和果断,他强大的力量和战斗之时的风姿,他一刀切下众妖头颅的睥睨之力,这一切都是让妖怪们战栗的原因,是它们追随这个男人的决心。 “阿银。”男子取了一把太刀递给严重缺乏睡眠的少年,近乎是用戏谑的目光笑着说,“这个给你练习还是不错的。” 一句话便决定了那个蠢妖的日后的命运。 阿银在两个月后终于可以和它打个平手之后,范浩然终于和阿银开启了他们环游世界的计划。 他希望在还能和阿银朝夕相对的日子里带着这个少年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与风光,而不是一直停留在小小的山林中。 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远渡与游玩,他们的最终站从华夏终于回到了日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千八百多年,届时的阿银已经是一位温柔和煦的青年男子。 而范浩然的任务在一百年未到的时候便已经完成,世界的稳定之后,规则不会允许他过久的停留,他的力量开始在时光的流逝中被压制,他在两千多年前便已经掩盖不住自己虚弱的事实。 “我明白。”阿银的样貌柔和且温暖,他的眼中含着叹息与幸福,跪坐在叠席之上,一手握着爱人枯瘦的手,轻轻的安抚,“我知道……” 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即将来临,悲伤又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含着泪光的笑意:“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范浩然躺在那儿歉意的看着他,他浅粉色的头发已经因为衰弱而变成了苍老的白色,声音也是老人特有的沙哑。 “对不起,不能一直陪伴你走到最后。”他绾色的眼眸里是卷动的爱意,漫长的三千多年的时光在此刻显得如此的短暂,好想留下,停留在这里,继续拥吻这个银发的男子。 “不要这么说,我非常的幸福,即便你离开后,我也会很幸福的。”所以,不要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不要担心我,你并没有亏欠我,反而是我,强留你在这个世界,亲眼看着你的衰老,如此的自私的挽留。 “阿银,我爱你。”他躺在那儿,笑着。 “嗯,我一直知道的。”阿银也绽放笑容,泪水却随着笑而坠落,“我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你爱我。 ——我也爱你啊,森白。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了,我觉得也是很完美的结局了。 毕竟主角还是要离开的,能够陪伴阿银三千多年,阿银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了. 离别时必须的,主角还在成长之中, 我们的目标可是拯救悲剧,还有千千万万的悲剧等着开了金手指的主角去拯救了. 渣男渣女们或许会有,只要有就一定会虐他们 下个世界听说有人要看恶作剧之吻,话说炒鸡讨厌男女主两人. 哎,这么讨厌男主的我,还要怎么去嫖他啊……累觉不爱啊。 第58章 《恶作剧之吻》【1】 看着这个新的世界,范浩然甚至有些回不过神,三千八百多年的时光太长久,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掐住了对面少年的脖子。 因为对阿银的重视而产生了的过多的犹豫在现在看来太过可笑,他裂开冒着白色寒雾的嘴角,笑得刀光四溅:“又不是女人,我竟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你、你放……放开。”被掐着脖子的少年脸颊憋得通红,还算英俊的面孔扭曲着挣扎。 挑起一边的眉,扫了眼一旁跌落的自行车和满地的狼藉,他抽空查了一下这里是哪儿。 《恶作剧之吻》这是何等的恶意。 小女生的妄想之恋,死缠烂打的缠上高智商低情商的毒舌男,炮灰掉痴情男二,然后白痴女主与男主终成眷侣。 究竟是怎样的恶意才会生出如此庞大的怨念造成世界的崩溃危机,简直比《原来是美男》还要更加令人无语凝噎。 范浩然查看了一下任务,立刻有些额角抽搐。 并没有准确的任务模式,女主的人气够低,男主也并不是令人太过喜欢的性格,反倒是痴情男二因为对袁湘琴的执着而毅然放弃学业的行为令不少人有些惋惜。 所以说,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才会令人产生如此大的怨念的? 因为现在距离剧情的开始还有几年的时光,而他也并不急着去接近主要剧情人,无聊至极的某人便开始频繁的出入地下世界。 “aliar,你已经回来了?果然不愧是你啊。”嚼着口香糖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他背后背着长型背包,戴着低调的黑色贝雷帽,休闲灰外套,非常低调的打扮,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准备去钓鱼一样。但是没人知道他身后背着的并非是渔具,而是一击即中要人命的狙击枪。 黑色短碎发的少年正仔细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太刀,薄利的刀身微微泛着蓝光,只是接近一些便能感觉到皮肤的刺痛与阴冷的寒流。 “唔,只是个满脑肥肠的蠢货。”似乎是在遗憾没有遇上更厉害的角色,少年将仔细擦了油的刀回鞘,握着刀轻轻反手用刀鞘敲打自己的肩头,“看样子你也非常轻松啊。听说这次的目标是你以前的女人?” “咳——!”险些将口香糖被吓得咽进去,左启呸呸两声将喉管里的东西吐出来,“你听谁鬼扯的啊!我这次的目标人是个男人!” “这么激动,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若有深意的笑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移到挂钟上,已经快要早上五点了,他站起身掏了掏自己的裤兜,然后问一旁正在腹诽的左启,“带钱了吗。” “干嘛。”左启将自己的宝贝从背包里取出来,头也没抬的问,借着白炽灯的灯光开始组装,非常专业的手法,速度也绝不是寻常人。 “吃早饭,我忘带钱了,总不能让我吃个包子还刷卡吧。”抖了抖自己伸出去的手掌,“十块就够了。” “没零钱,爷今儿赏你一百。”一张红票子被拍在少年白皙的手心。 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这才回到房子里,换了校服,将自己略带讥屑的表情整理了一下,眯着眼带着绅士的笑容提着黑色的皮质课本包往搭乘电车。 今天是他入学的日子。虽说他这个岁数去入学有点扯淡,他也可以从高中的时候插班,但是他做事向来是这样,喜欢全权把握,提前预备。 “我是aliar,日后还要多多指教。”微微眯着眼站在讲台上带着清浅的通透笑意,看着下面骚动的学生,范浩然这样自我介绍。 “那个,aliar同学,你的姓氏……或者你有没有华夏名字?”女老师有些为难,这样简短的介绍,连个姓氏也没有,日后怎么与同学好好相处,要知道现在的孩子可都是小魔王,坏得很。 “没有哦,我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哦。”少年用有些瘦的指骨轻轻松了下领带,笑得非常迷人,带着现在这个年龄段没有的绅士有礼。 “好的,那么aliar同学,你就坐在……我看看,袁湘琴的前排好了。” “谢谢。”他已经转头看到了那个长相还算可爱的圆脸女生。 “大家要好好与新同学相处哦。” “好~”声音最有元气的是班上的女生,男生都是一脸挑衅或者坏笑,只有个别几个平常被欺负的孩子呆头呆脑的缩在一旁。 袁湘琴好奇的打量着坐在她前排的那个背影:“已经快要期末考试了怎么还会有转学生啊……”她嘀咕,“明明是个华夏人,竟然只有外国名字,看上去很奇怪啊……” 范浩然活了这么久这可还是第一次上学,对于学校或者同学这种东西还是蛮好奇的,而他的好奇一直维持到了在他放学被威胁着交保护费。 “喂,哥哥我们几个最近缺钱花,你这个新来的可还没有交保护费,你应该识相点。”怪笑了两声,凭借着比寻常中学生要更加高大的身躯,企图压迫范浩然求饶。 “原来这就是学校啊。”有些惊讶的点头,少年似乎是觉得有趣而笑了出来,他微微歪侧了一些脑袋,双手揣兜,仪态优雅绅士,话语却足够令人恼火,特别是对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热血中学生来说,“小孩子们,快回家吧,我对你们没兴趣。” 他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不会因为这些不懂事的孩子而对他们动手,反而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擦身而过。 “你这小子!”一拳对准后脑勺打过去。 范浩然轻脚往前一跳,脚尖旋转了一下,身体立刻仿佛轻的没有重量。 他笑着逗这两个在班里称王称霸的小兔崽子:“打不到。” 然后以一种后退的姿态往远处离去,却眯着眼愉悦的对那两个恼羞成怒的小子说:“来追我啊。” “敢小瞧我们!”两人立刻怒了,拔脚就追上去,校服被风吹鼓,对着前面的少年一边跑一边大喊,“你有种就停下!” 范浩然戏弄的将两人兜着转了好几圈,就像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似的,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另外两人气喘吁吁。 “你们这体质别说收保护费了,我吹口气儿都能把你们给崩了。”少年嬉笑着,三人的行径在地铁站口还是非常的引人注目的。 这两小子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差,人缘最差,武力值却最高的家伙,两人都是学校篮球队的,常年运动,发育过早,比现在的中学生高出大半个脑袋,好事不干,净是做些威胁学生收保护费的事。 现在的孩子,要说坏也没有多坏,只不过是还没长大的猫崽子罢了。 而范浩然心情好,见到这种小崽子,调教一番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他转念一想就停下了脚步,那两人一路跑过来早就上气不接下气去了半条命了,立刻瘫在地上大喘气,连为什么要追着他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就不行了?晚上我们还要去好好的做运动呢。”微微眯着眼丛眼缝中流露出一丝压迫的光,弯腰摸了摸这两只崽子汗淋淋的狗头,然后一人后脑手给了一巴掌,丝毫看不出在学校时候的绅士有礼,比大爷还大爷的抱着胸口,命令,“给我站起来。” 两人累得像狗,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没有丝毫反而反应。 “那我就亲自动手好了。”说着笑得非常温柔,但是却极为鬼畜的伸手抓住两人的后衣领,拖尸体似的将两只往外拖,“你们很幸运啊,真是太幸运了。” 那少年笑容虽然迷人,但是那浑身的鬼畜气息却令众人立刻往两边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少年轻而易举的将两个比他块头儿更大的男生给拖走了。 “那个……似乎是aliar同学啊?”圆圆脸的袁湘琴偷偷躲在一旁看了片刻,直到那个新同学将平时总欺负自己的阿泰与阿吕拖走。 而在第二日,七班的所有人都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呆看着只要见着新同学就立刻瑟缩的两人。寻常时候,阿泰与阿吕这两人可谓是足够嚣张,这今天是怎么了? “aliar……”袁湘琴看到走过来坐下的那个男生的时候,立刻鼓起勇气开口了。 “嗯?”范浩然回过头。 薄薄的阳光自身侧透明的玻璃照射过来,洒在少年的肩上,校服是雪白色的衬衣与黑格子的领带,这样的刻板衣服在他身上却英俊而潇洒,带着漫不经心的浅浅的笑意,并非是寻常少年的故作成熟,那一回头的笑容,沉黑色的眼眸看来时的询问,只是一眼,就像是一记强力的迷幻药剂注射进了心脏,疯狂的鼓动,晕眩的窒息。 “怎么了?”范浩然见她许久也不说话只是愣在那里,不得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浅,却并不十分温柔,淡淡的,只给人柔和的错觉。 袁湘琴现在还是个有些胖的圆脸女生,她脸色立刻爆红,嗫喏结巴:“没、没什么!” 说着立刻竖起书本,连忙弯腰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脸挡住了。 而中考就在一个月后。 作为第一名进入斗南中学是江直树完全可以预见的事情,他冷淡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于成绩单也没有什么要去确认的兴趣。 太简单了,所有的事情都太过简单了,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东西。这个世上仿佛只要他伸手就能够唾手可得,不,不是仿佛,是一定。所有人的赞美都只会令他更加乏味,没有丝毫的乐趣,一眼就能够看透,一手就能够把握。 ——无聊得令人没有丝毫欲望的世界。 他穿着斗南中学的校服,对于自己母亲为他准备的开学典礼的致辞不置可否,随手放进了手提书包里,明知道自己可以完美的处理,但是却还是准备这种没有用处的东西,江直树只会觉得自己母亲是在浪费精力。 江直树在致辞完毕之后才从司仪的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全科满分的人。 他走下台,看着一脸轻佻笑意的那个少年,那人一手揣在裤兜,一手随意的放在身侧,没有什么仪态的散漫模样。 江直树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头。 “关于学习和计划什么的,江直树同学说得很好,我就不重复说了。”少年笑得风轻云淡,声音从话筒里被无限放大,不同于其他正在变声期男生的破锣嗓子,他声音淡淡的,像是翡翠坠入湖水时候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 他慢吞吞的说着,一垂眼便看到了对着江直树那边神不思蜀的袁湘琴。 剧情中袁湘琴能够抱得美人归的最主要原因除了她死缠烂打不论在怎么被侮辱都不放弃,还有江直树母亲的掺和之外,对江直树那种人来说,和谁结婚都没有区别吧,因为所有人对于他来说都一样,就算是他的父母,他似乎也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真是悲哀的人。 他不禁想起在被老云捡到之前的生活,死板的时间规定,完全掌控的行径,没有丝毫乐趣,没有丝毫想法,日复一日,循规蹈矩。 而一个A班有两个天才的感觉真是让A班的人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江直树也就算了,人家好歹还有好好的听课,就算是装模作样人家也在听课! 那个aliar整天睡觉就不说了,就算是醒着也是在自己的课桌上捣鼓捣鼓,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这种人还能考试全满分!!为什么! 这让我们这些苦逼的家伙情何以堪! 然而范浩然却丝毫听不到众人的心声,他最近制作了一个电子板,将所有他曾经到达过的世界空间坐标输入后可以进行检测,当然,还可以搜索空间振幅过于频繁的世界,并且进行危险度的排序。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蓝色代码从屏幕上飞速闪过之后,一个黑色的眼球出现在白色的屏幕上。 左手操控平衡,右手的指尖在输入光圈中眼花缭乱的点击与划动。 他这一行径引起了他的天才同桌的些微好奇。 这已经是江直树第三次看到这个游戏机了,大约有成人手掌的四个那么大,他曾经看过一眼,以他的智商竟然没有看懂操作手法。没有输入的固定按键,没有寻常游戏机的扩音装置,没有操控手柄,就只有一个游戏屏幕和屏幕右下角时隐时现的以人的手指形态为基础的五个小圆球。 他注意到每次输入的时候都是以不同的频率点击这五个可移动圆球,不同的位置代表不同的字母,但是他已经默默计算过,五个,完全不能满足字母排序。 这东西是范浩然灵光一闪之后的产物,没有智能,但是计算能力无人可及,非常强大,他直接将《无限恐怖》里的主神能力安装在这个母板中,在主世界同时装置了虚拟空间。 这些东西花费了他不少的世界能量,每一个虚拟物品的现实化都并不是说有就有的,世界能量是最好的能量物质,它能够实现一切妄想。 而范浩然在主世界装置的虚拟空间会在网络上经过初步筛选,将特定的人物拉进空间中,投放进二次元四次元的世界进行任务。 这样分担了他不少的任务重量,而主要的权限开放在他手中的母板上。 “你这个,是什么游戏。”江直树在与他的奇怪同桌度过了默默无言的一个月后,终于首次忍不住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恶作剧之吻开始了…… 我已经在想给范浩然安排个什么样的小受了,还是说一直无西皮拯救众悲剧于水火之中~? 前一个故事有人说主角太优柔寡断。 我在这里澄清一下哈 人对于自己重视的人总是会有些慎重的,在做出决定前害怕伤害那个人,想要让那个人幸福而正常的活下去,这应该算是人之常情啦, 我也想让我家儿子大手一挥将阿银拉上床采撷小菊花,但是这么做太不庄重了……他不是苍禽兽啊混蛋…… 对于范浩然来说,阿银是个重要的人,那个少年很干净温暖,范浩然希望他能够像寻常的人一样找个能够一直陪伴阿银的人,不要让那个他一直养大的孩子受到伤害,但是人总是有私心的,他对于阿银有过心动,也不想要阿银伤心,看到阿银哭泣他也会没有办法。 不论是从这个孩子是他养大的角度,还是从这个是他有些心动的少年,范浩然都舍不得让阿银受伤,答应留下来几乎可以说是一时的冲动,但是已经说出的话,他怎么会转口就收回?况且他也不想要收回。 三千八百年的全心的相携陪伴,阿银可以说是范浩然遇到的人中最幸福的一个了。 而范浩然强忍着被排斥被压制力量的痛苦,感受着自己的衰老,明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的结局他也没有离开,并且一直陪伴阿银到了最后一刻。 这已经是他竭力所为的一切了。 当然,他不是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的,阿银是不同的。 所以,轻佻的又让人没有办法的范浩然又回来了。 第59章 《恶作剧之吻》【2】 江直树的生活非常的规律,甚至可以称作无趣。但是最近他不知道怎么了,对自己的那位神秘的同桌极为好奇。他很少会有这样的好奇心。 午间休息的时间,身材高挑的男生靠坐在学院后小树林中的座椅上,他看着手中的书,并没有什么表情,那样的冷淡丝毫不是沉浸在书籍中的享受,仿佛他手中拿的不是大学生才会学习的课程,而是什么幼儿读物。 男生短发及耳,是很寻常的高中生的发型,但是他整个人却将这样普通的烂大街的发型衬得非常好看,他的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因为适当的运动而显得身材匀称矫健,整个人看上去却很有学者气质,就是太过冷淡,宛如冰山,表情也近乎没有变化过。 现在是午休时间,学生几乎都在午睡,这里又非常的偏僻幽静,完全没有人,也就江直树一个人在双人木椅上看书。 而此时的范浩然正在校外,左启已经烦了他好几天了,为了个女人这么要死要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男人以前对于情爱有多么的看不上眼他可是知道,现在变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手机再次响起来,范浩然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被求着要做的事情太过猥琐…… 他怎么可能真的去帮那蠢货去偷私密衣物?他又不是变态。 铃声还在响,范浩然站在外墙下不得不接电话。 “喂。”他跳上外墙,姿态轻巧,修长的两腿蹲在墙头,蜷曲的动作极为迷人,他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侧,左手也同样是一个手机,一边说话一边按着手机按键,里面是目标死亡的照片凭证。 没错,他趁着午休的时间出去干了一票。 “aliar,拜托拜托!你就帮我把女神的睡照陪我来一张吧,要是能顺带弄一条小裤裤……”左启猥琐的声音嘿嘿笑着。 “闭嘴,想要自己去弄,你以为我是变态吗,谁会大晚上去帮你拍女人的照片还偷人家的内裤,你神经了?”他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她家境不凡你就不要瞎折腾了,别小心被弄死。” 坐在小树林中座椅上的江直树准备翻书的动作一僵,他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他那神秘同桌的某些事情。 若是他听到其他人这么说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他最近对他的同桌非常的感兴趣,现在在这样巧合的情况下偷听到了人家打电话,内容还是偷窥女性睡觉和偷窃异性内裤这样不知廉耻的猥琐之事,他此刻心境有些…… 叹为观止。 “呵呵,最近你为了接近你的女神,任务可都是求我帮忙,你还想怎么样。”范浩然跳下墙头果断拒绝,“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在变态这条道路上走得太远,我远远不及。”然后他忽然禁声了,方才没有特别注意,这里竟然有人,微微眯眼侧头看过去,电话里满是左启楚楚可怜的声音。 江直树向来冰冷无波的眼神此时有些奇怪,他与不远处校服领带有些歪斜的少年对视,那个少年身材纤长,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高中生中犹如鹤立鸡群般醒目,这个身高对于高一的学生来说是非常令人艳羡的,况且那人眉目轩昂俊雅,行止绅士有礼,总是浅笑着,语言温和轻轻,似是生怕令与他对话的人受到惊吓一般的呵护。 他一直在猜测这人的绅士假面下究竟是怎样的真相,没想到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范浩然的出现就像是给江直树这一锅结了冰的冷水注入了滚烫的热油,一倒下去,立刻滋滋四溅,煎炸烧灼,抓心挠肝。 不论是范浩然手中那个连江直树都看不懂使用方法的电子板,还是常日里范浩然的奇怪行径……江直树向来都绝不相信‘直觉’这等毫无根据的东西,他若是要证实一件事情,也只会相信可靠的数据来说明事实。 可是,aliar太奇怪了。这个新同桌给他的感觉太过奇怪了。 具体的江直树说不出,但是那种异常的感觉令他好奇并且不安,他的生活一直犹如死水,aliar的出现让他忽然燃起了一股巨大的火焰与热情,这样的不由自主的想要关注这个能够在学习上与他并驾齐驱的人的同时,江直树对这种陌生的被别人吸引的感觉,让他有些抗拒。 范浩然放低了声音,轻声对着手机里的人说:“你不用想了,我是绝不会去帮你偷女人的内裤的,异想天开。”说着立刻收手挂断了电话。 “哟,江直树同学,这么僻静的地方也被你找到了,真是缘分啊。”范浩然步伐闲适的走过去,弯腰坐在了江直树旁边空余的地方,然后他看见了放在一旁没有动过的蛋糕,“正好,我还没吃饭,你应该不介意吧。” “嗯。”顿了片刻,美貌如神手雕琢的江直树点头,然后他看到了范浩然不拘小节的吃相,两口搞定一份蛋糕,简直不要太快,意思意思的随意咀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 “味道不错,伯母的手艺真好。”顺口绅士的称赞了一句。 随即范浩然站起身,潇洒的离开:“多谢款待。” 他过来难道就是因为没有吃午饭? 江直树默默无言的看着吃了东西立刻离开的某人,不自觉的真相了。 而再次拒绝左启的范浩然在放学后看到了一脸可怜相站在校门口的青年男子的时候非常的无语。 “别想了,我不会答应的。”将准备开口的某人堵住,冷笑着斜睨了一眼换了身衣裳显现出他身材与相貌的左启。 因为职业的关系,左启一直打扮非常低调,只是急切的想要俘获他家的女神,这打扮都是往孔雀开屏的方向发展。他相貌本就不错,气质卓绝,拿起狙击的时候冷酷得让人合不拢腿,暗蓝色格子西装,衬衣的上面三颗纽扣解开露出里面的诱人胸膛,西装笔挺又带着潇洒风流,站在校门口几乎都要被围观了。 “aliar~~~”左启笑容狗腿的挥了挥手,“你可终于出来了。不要这么冷酷无情的拒绝我嘛!” “哼嗯?你倒是很有胆子敢来这里找我。”轻佻的抬高左眉,看了一眼周围盯着这里几乎眼发绿光的女生们,范浩然随意的甩了甩手中的手提书包,“走吧,去吃东西。” 江直树从教学楼出来,视力非常好,且是十项运动全能,动态视力更是好得没话说,他忽然感到眼睛被对面高出的一处反光晃了眼,不自觉的抬头看过去,皱起了眉头。 那是…… 江直树忽然瞪大了眼,立刻就要喊出来,他忽然发足狂奔,往前面两个人那里跑过去。 而正要再次开口央求的左启再次被范浩然堵住了话。 “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啊,你想要偷人家内裤究竟是要干嘛,你是准备拿到手后撸一管的变态吗。”范浩然嗤笑的讥讽,走在前面的动作闲散非常,腰间的线条柔韧而迷人,然后他忽然顿住脚步。 “怎么——”左启疑惑的正要问。 范浩然忽然拉住他往旁边一扯,原本左启站着的地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孔,非常专业的手法,力求一击毙命。 “卧槽!”左启被吓得一身冷汗,反射性的找到最佳的藏身点,躲在大树后的墙后又猫着腰换了个位置。 此时江直树也看到了地上那个枪眼,不敢相信校门口竟然会出现暗杀这种事情,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生活之中。 反而是范浩然,大咧咧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抬起的下颚在阳光下非常的冷酷冰寒,他的视线没有丝毫的漂移,准确的锁定了位置。 暗杀的狙击手从瞄准镜中清晰的看到了他那种杀意凛然的眼神,心中剧烈的一缩,立刻收回眼神,利索的肢解枪械,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江直树立刻确认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他冲过来一把拉住自己同桌的手扯着人狂奔,熟练地拐弯躲避。 “你是傻瓜吗,这种情况站在那儿是等死吧!”平淡的讥讽着仿佛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范浩然却能感受到牵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下已经出汗了。 一语不发的跟着他跑,江直树的速度非常快,稳健且灵敏,十项全能的优点完美的发挥了出来,若是被牵着的是个平常人估计就是要被他拖着走了。 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江直树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侧与额头上,有些喘气,并不是疲累而是因这等惊魂事件而有些被吓着了。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高一的孩子,智商再怎么高,生死之事甚至是被人拿着枪狙击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 现在遇到了难免有些心跳过快。 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同桌,他甩开自己一直握着的手腕,冷冰冰的说:“我该回去了。”他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多管闲事了,看自己同桌不久前躲避的动作就知道人家压根不需要他冲动的跑过去。 “既然你救了我,不介意我去接住一晚吧。”说着自顾自的跟在江直树的身后,也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这一路跑着,竟然已经快到江直树的家了。 正好他也懒得回去了。 此时两人还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他们就算是同桌,从开学一直到现在都说话都没有几句,江直树对于他同桌的最大的印象就是睡觉或者是玩游戏,摆弄那个奇怪的电子板。 但是很奇异的,在听到同桌这么不客气的话语时,江直树竟然觉得理所应当,就仿佛两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亲密的存在。 共同经历危机后所产生的一种打破了疏冷关系的更加友好的关系?江直树立刻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看过的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 ——能够成为朋友吗……?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准备开口拒绝。 但是范浩然是何等人,既然他想做,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真的离开。 在阿丽嫂欣慰且兴高采烈的声音中,范浩然不客气的入住了江直树的巢穴。 “真累啊,浴室在哪里,我去洗个澡。”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拘束,他一下子躺在了江直树的床上,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他说的‘真累’。 “作为客人,这样在【我的】房间霸占【我的】床,你还真是厚脸皮。”江直树这样冰冷的说着,却拿出了一套新的睡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抱着胸居高临下的蔑视着正在他床上放肆的生物。 “你还真是傲娇啊。”拿起睡衣,因为两人的身高相仿,也不会出现不合身的情况,将浴室的门打开,又顿住脚步,回头戏谑的坏笑,“怪不得袁湘琴喜欢上你,听说傲娇的都是萌物。” 江直树自然不会是他所说的傲娇,他是真正的冰冷,淡漠,对于生活倍感无趣。他这样说不过是随口调戏罢了。 站在外面的江直树完全没有兴趣知道同桌口中所说的‘袁湘琴’是哪一位,只是有些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别人分享占据之后的不习惯,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真的让这个危险的家伙进入了他的家。 会不会有人跟踪然后牵连自己?他现在才忽然想起这样的安危问题。紧紧的拧着眉头,这让他看起来非常不近人情,冰冷得不像是有感情的人类,倒是像一个权衡利弊的机器。 而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理智让江直树远离他的这个神秘又危险的同桌,他完全可以猜测有关暗杀的事情是不是和更加危险的事情有牵连,而情感上他又非常的好奇这个同桌究竟隐藏了什么。 …… “啊,你又来了啊!”阿金笑容非常的健气璀璨,他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半个身体,对进来的那个人笑着大声说,“今天想要吃什么?” 碎短发的男生穿着简单的黑白体恤,下面是一条更加简单的黑色休闲裤,白色的帆布鞋,看着非常的干净,笑容温和绅士,面貌有着少年人的青涩,但是神色却没有丝毫该有的喧嚣与浮躁。 阿金对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印象非常的深刻,这人出色的外表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令人惊异的食量,真是非常的能吃。 “你推荐吧。”范浩然对于吃的并不是十分的热衷,只要能入口就好,当然有更加精致的食物的时候他也不是自虐狂,自然什么好吃吃什么。不过来到这里是要就近接近阿金。 阿金为了袁湘琴放弃了学业,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阿金的脑袋不太灵光,若是让他好好学习考大学的机会估计也不会太大,不过嘛…… “阿金,为什么要到这里打工。”夹了一筷子放进嘴巴里咀嚼两下咽进去,即便是这样粗暴的吃饭依旧能看出优雅的姿态与良好的教养。 “这个……嘿嘿!”阿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金黄色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我喜欢湘琴,但是我脑子不好,考不上什么好的大学的,想要学个手艺,赚钱养家,让喜欢的人能幸福。” 阿金说得非常的实在,现在有不少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但是能在现实上加以考虑并且付诸行动的人已经非常的少了,这绝对能看出他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并且想要维护自己的爱情。 范浩然深深的看着这个高一的还未成年的男孩,璀璨的笑有些憨憨的,在他那张眉目俊挺的脸上还是有些杀伤力的,要不然从外国来的美女克里斯汀怎么会看上他?不仅仅因为他的面容,更是他赤诚的心。 “喜欢的人?”范浩然笑了一下,姿容甚美,“为什么会喜欢她?” 阿金愣了一下,有些苦思冥想:“想要保护她吧,因为看上去笨笨的。”咧嘴露出大白牙,完全不觉得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就是想要她幸福。” 这理由还真是……朴实。 第60章 《恶作剧之吻》【3】 两年的时间,袁湘琴的苦苦暗恋没有丝毫的动摇。范浩然从头看到尾,他并没有去阻止,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或者妖,但是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固执、不自量力、不思进取、却偏偏没有自知之明。 这样去评论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虽然有些不绅士,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 范浩然提着阿金准备的三个特级分量的饭盒走进教室,A班现在已经完全空荡了,除了那个一脸冰山状的江直树还坐在原位,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从家里带的蛋糕,似乎有些苦闷。 他跨着两条大长腿,一手提着一叠三个的饭盒走过去:“又是蛋糕?这种东西作为零食还算可以,当主食对身体不好吧。” 他停在江直树的桌前,微微弯腰将饭盒‘咔哒’一下放下,顺着手部线条慢慢往上爬,露出手臂流畅的肌肉。 “要不要吃。”他手掌从发际线往脑后,将前额的零散发丝全部往后梳,露出充满魅力的额头。 江直树无声的点了下头,顿了顿才开口:“谢谢。”冰冷的表情有些缓和。 他二人本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一侧头便能看见学校的操场与红色的橡胶跑道,穿过绿化的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在操场上蹦跶得极为欢乐的金色头发的阿金。 接受了范浩然建议的阿金现在是学校体育队的,他的运动神经非常不错,如今也是学校备受女生欢迎的名人了。 浸湿的发丝,舒张的肌肉,高大有安全感的身材,还算英俊的面孔,璀璨阳光的笑容,这些足够小女生们激动得尖叫了,更别提一个三分球的投篮时候的帅气动作,简直帅的让人流口水。 伴随着女生们一阵阵的尖叫,阿金一个转头立刻将球传出去,汗水甩在空中的弧度令人也随之屏息,激动不已。 江直树对那个与aliar关系很好的男生印象非常的深刻,他曾经在放学后看到那个阿金与aliar在街头和看着就像是混混的人群打架,那时候aliar笑着的样子令他直到现在都还不能忘怀。 他有些微妙的情绪难以派遣,但是转瞬便被理智压下,而在高三的到来,江直树终于认识了那个曾经在aliar口中的袁湘琴。 “你的人生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略带讽刺的冰冷话语直接击碎了作为高中生的袁湘琴的心,她感受到了那股屈辱。 我竟然喜欢这种人三年!此时的袁湘琴这样想,表白之后这样被无情的拒绝让她想要冲上去狠狠的一拳打在那个傲慢鬼的脸上。 可是这难道有什么错吗?感情是不能强加的,偷偷的暗恋三年,终于鼓起勇气前来告白,期待着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这并没有错。 但是,拒绝者难道有错吗?你所有的付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作为学生,你的责任并不是风花雪月整日幻想,有偷窥别人的那点心思,放在学习上也一定不会是现在的f班吧。 范浩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周围的人冷嘲热讽的讽刺袁湘琴癞蛤蟆想要勾引a班的天才江直树,他没有阻止。 但是并不代表跟在他后面的阿金也不会阻止。 “你这个混蛋,湘琴才不是你说的这样!”阿金怒气冲冲的走过去,“道歉!” 冰冷无波的眼神,他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我有说错什么吗,作为学生,她的职责不是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天光下的这个人眼神如此的冷淡,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个笑话,犹如他们隔着并不是只有几米的距离,而是宛如一片光河,分割出不同的两个世界,一个傲慢的俯瞰,一个愤怒的指责。 “算了啦,阿金。”袁湘琴即便是被这样无情的拒绝她也做不到看着阿金与江直树打起来。虽然她后悔自己竟然暗恋了这么差劲的人两年多。 “湘琴,你不要拉着我,我一定要收拾这个小子!”自己心上人被这样贬低,作为男人他怎么可以退缩! “阿金,这里很热闹啊。”范浩然微微眯着眼从眼缝中淌出暗光,“有你的地方总是很热闹。” 阿金瞬间仿佛被人迎面扑了一盆冰水般冷下来,僵硬的转头:“aliar……我……”他都忘记自己是和aliar一起来的了! 阿金:惨了惨了!!!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可以活动的久一点了,你真是非常的有精力呢。”绅士有礼的笑容,范浩然身后拍了拍阿金的肩膀,看着他愁眉苦脸的忍不住脚发软,范浩然表示这样就对了。 “活动?”江直树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各种数据立刻在汇聚、整理,他立刻转头看向正在笑着对阿金说话的同桌,掩下那一丝的心思,“aliar,今天来我家吃晚饭吧。” “嗯?”惊讶的转眸,短碎发因为他经常捋到脑后而略显凌乱,眉目俊逸且非常具有男性魅力,举止有着不同寻常的优雅,肤色健康,身量颀长健美,就连声音也是轻缓的,吐字清晰,给人以温和好相处的错觉,但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强悍。 阿金听到江直树的话眼睛立刻一亮,简直像一只看见了骨头的大型犬。 “因为有个课题需要你的帮忙。”江直树已经完全忘了袁湘琴的存在,他转身一面走一面说,“上次的课题实验遇到了瓶颈,虽然能够勉强进行,但是如果你能够帮忙的话应该会更顺利。” “好,晚上七点过去。”笑眯眯的答应后,果然看到阿金垮下的脸和哀怨的气息。 “你晚上有什么事吗。”江直树将课桌里的书拿出来,细长的手指按在书页上相当的赏心悦目。他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垂着眼将手中的书翻看看了一眼又合上。 “啊,要调教一只金毛犬。”显然很愉悦的眯着眼靠在窗边,拿过江直树放在一旁的实验记录册,里面满是俊丽的手写字,有些瘦长清淡,就像江直树的这个人一样。 “是阿金?”江直树稍有烦躁的握紧了手中的笔,又放松,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浇息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 “他是个很不错的家伙。”似是想到了什么,范浩然挑着眉尾笑得兴趣盎然,堪称妖孽。 江直树觉得喉咙仿佛堵住了东西,他皱着眉头松了松领带,黑色的眼瞳激荡着令人看不清的东西,猛烈的碰撞,碎裂。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的世界太过危险复杂,可是那种神秘的吸引力却让他有些不愿止步于此,明明已经两年多的时光,两人的关系早已经是朋友,可是江直树自从那一次在校门口遇见过有人暗杀的事情后,便再也没有再aliar周围看到任何危险的事情。 明知道他的朋友不是平常人,他并不是想要窥探aliar的隐私。 只是有些……有些…… 只是Aliar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什么,明明他已经敞开自己的世界接纳这个人,可是自己却被他拒之门外。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江直树又不出的感觉,不是失望,不是愤怒,不是无奈……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懂的复杂情感。 看见他这样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范浩然可不知道这位南极冰山在想什么,他可没有女人的细腻心思,能够一下子就猜到别人在想什么。 直至放学,江直树远远的坠在那两人的身后,他们家自从搬家后就与aliar是邻居了,但是这两年两人却从未一起回家过,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径有些不妥,但是内心的那点心思压过了他的理智。 黄昏的光线非常的绮丽动人,橘红色的夕阳之光漫天遍洒,温柔之色带着妖媚的姿态缓缓西沉。 “aliar,斗南这一带已经完全没人了,今天我们就早点回家好了吧……”阿金苦恼的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打都打怕了,谁还敢来动手啊。” “我今天帮你接了不少委托哦。”姿态轩昂的男生从裤兜里取出银灰色的手机,噼里啪啦的按着,垂目的动作在夕阳下有种万般温柔的错觉,“痴迷赌博的父亲屡次对女儿家暴,甚至想要侵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个孩子实在受不了了,对阿金你进行了委托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生!?”阿金目中燃起愤怒。 “我这里还有那女孩的照片。”说着将手机屏幕面对正满腔怒气的阿金,是个鼻青脸肿非常可怜的孩子,营养不良,极为的瘦弱,“所以,阿金你要放弃委托,回去睡大觉吗。” “怎么可能!”阿金扭着拳头咯吱响,咬着牙从牙缝中说,“我一定会将那个老东西好好收拾一遍!” 两人到达目的地,阿金伸出食指用力的捅那个坏了的门铃,没办法只能砰砰砰的敲门。 江直树远远的跟在后面,见他们两人停在了这种暗巷子里,不由停下脚步远远观望。直到门打开,走出一个瑟瑟缩缩的长发女人。 在得知那男人正在屋里睡觉,阿金已经冲了进去。 范浩然淡幽幽的站在外面,他认真的打量面前这个面色蜡黄的女人,随后从胸口处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名片的正面是一个白色的眼球状图案,背面一片墨黑色,没有丝毫的文字或者信息。 “夫人,如果想要摆脱现状,就来找我吧。”微笑着将名片递过去,肉色的指尖是修剪整齐的指甲,夹着神秘的黑色名片,就连空气也仿佛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得浓稠密集。 女人诚惶诚恐的接过名片,却发现上面除了一个图案什么都没有,她睁大满是血丝与疲惫的双眼看向面前这个轩然霞举与众不同的人。 “嘘,你只要握着这个名片走出家门,就会知道去哪里找我了。”食指竖在唇边,英美的面容缓缓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 事情当然不会在阿金狠揍那男人一顿便轻易结束。 那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在外面畏畏缩缩,回到家却要暴起打人,践踏妻子和女儿,事情怎么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只会变本加厉罢了。 而江直树在见到两人离开之后,再次按响了那个门铃。 …… “听说了吗,小绿进了那家奇怪的店诶!” “是吗是吗?真的会有那种事情吗?只要进去就能够实现所有愿望?” “一定是真的啦,你看,昨天他的男神不是和她表白了吗!” “我也听说了啦,似乎是社会人士呢!” “那小绿怎么进的那家店啊?这么神秘的店怎么可能轻易被找到啦~!” “不是有名片吗,听说每天晚上午夜的时候,只要打开那条巷子被废弃的旧信箱,里面就会有三张名片哦,每天都会有三张!” “这个是真的!上次学长他们在那里蹲守了一夜,什么人都没有看到,第二天信箱里的名片竟然消失了,他们又安装了监控,夜里又去检查,竟然真的有耶!” “监控没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噫!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啦!” 江直树停下脚步,在听到名片这个词的时候他就不由的想起那天那个女人拿出来的黑色的名片。 他走过去,冷冽无波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探究:“你们说的名片,是什么样的。” 作为斗南之光的江直树是斗南中学人心中所有的神,他的全满分的课业成绩,他的十项全能,他英俊的外貌,冷峻的气质,这一切都令女生们疯狂。 他一走过去,那群女生激动得脸都红了。 “学、学长,是这个名片。”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清秀女生声音都在激动得发抖,她双手拿出一张黑色的印着白色眼球的名片,递过去。 江直树双唇紧抿,他慢慢伸手将名片取在指尖,沉默许久,在小女生们不安的颤抖中说。 “这张名片可以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范浩然,你要被抓包了你造吗? 第61章 《恶作剧之吻》【4】 事情的而发展就是这样的奇妙,江直树抱着双臂以拒绝的姿态冷漠的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外一脸惊讶外加愚蠢的袁湘琴,看着那女生做出一脸屈辱的模样,江直树能立刻确定自己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这个就是湘琴了吧,长得可真漂亮。”阿利嫂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奈何没有那个缘分,自己的儿子性子又太自强冷漠,看到这样一个软嫩嫩的女孩立刻高兴了,甚至提前将自己小儿子的房间让出来弄了一个满是粉色与蕾丝的公主房,而让小儿子去和哥哥挤。 所以,被占了房间的江裕树讨厌这个要入住他们家的女人! “姐姐,这个题我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还是小学的江裕树拿着课本走过来。 江直树冷漠的看着,对于袁湘琴不懂装懂胡拼乱凑的解答不置一词。 这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而他又太过明白自己的母亲太过梦幻的性格,即便是他也会觉得有些无力。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打扮成女孩,那个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没有问题,直到游泳课大家都脱衣服的时候,被同学嘲笑,那样难堪的事情。 虽说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但是那时候的确受到了伤害,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被父母所喜欢。因为是男孩,所以要满足母亲对于女儿的幻想么。 “哥哥,过来帮湘琴收拾一下东西啦。”阿利嫂心满意足的与新来的女儿说了会贴心话后,笑得有些许奇怪的将自己的儿子往屋里推了推。 看到自己的母亲离开,显然是想要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江直树冷淡的走过去,他的身高对于袁湘琴来说太过高大,走过去垂下眼淡淡的看了有些缩着肩膀的女孩。 “需要我帮忙吗。”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话语,屋内的光线非常的柔和,是被精心布置的,连自己的弟弟也没有享受到过的东西。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袁湘琴慌张的摆手。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矮他一个多头的女生,对于自己的生活领域的陌生人入侵后的不适,令他有些许的不悦,但是他依旧没有刻意去为难这样一个女生,但是却不代表自己以后规律的生活会允许她来打乱。 “你需不需要帮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再不在这里和我也没有关系,虽然你现在住在这里,对于我而言,你只是这个房子里突然出现的借客。”他这样说着,黑色的眼眸静谧得没有丝毫的波澜,“所以,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只要不打扰他,即便这个女生是要上天他也不会管。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无视,袁湘琴用力的做了几个呼吸。懊恼,颓败,又夹杂着些许的怒意。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对于她来说,爱情是没有阶层的,为什么江直树要这样对待她?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范浩然单手将背包甩在身后,蹲在二楼的阳台上,果然看到了那个站在他家门前准备按门铃的南极冰山。 “阿树,今天你很早嘛。”他笑着挥了一下手,果然看到了紧跟在江直树身后的袁湘琴,他垂在阳台外的左腿悠闲的晃了晃,卷曲着的右腿微微一动,姿态好看的自楼上跳下来,“走吧。”他笑着说。 直到坐上公车,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上的人非常多,即便是站着也都是人挤人。 江直树往前走了走,看到袁湘琴还在后面挣扎也不知道往空余的地方走。对于智商不够的人他没什么要伸出援手的心思。 范浩然微微蹙眉,看着站在袁湘琴身后的咸猪手,他停顿了一下,想看看袁湘琴准备怎么处理。 没想到这个从初中就一直是他后桌的女生竟然忍气吞声,他几乎要无奈的笑了。这种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吗?非要去附庸他人,乞求他人,这样的性格还真是…… 没有办法,在公车中鹤立鸡群,笑容锋利的男生上前一把抓住那只在女生裙子里钻来钻去的手‘咔嚓’一声,轻易的拗断。 “先生,你这个年纪还要在公车上占小女生的便宜,啧啧,真是有本事。”说着轻轻一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暗沉的冷光在眼眸中汇聚,反手就将那个人模人样的男人按在玻璃上,一脸微笑的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对着车窗砸了两下,顿时将人砸得头昏脑花。 一车人都被吓呆了,听到那脑袋砸在车窗上的砰砰声,连他们都觉得疼得慌。 袁湘琴尖叫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裙子。 江直树也走过来,车上人多,他也不清楚怎么aliar就打起来了。 “先生,你的手,我真是非常的看不惯呢。”他轻轻的微笑,凑过去,一用力,握着男人手臂的地方再次发出‘咔嚓’声,男人立刻痛叫出来,涕泗横流,“要不要我帮你直接剁了,放心,我干过不少次,熟门熟路。” 江直树看了眼袁湘琴捂住裙子的动作,又看了看现在的情况,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即便是被人扭断了胳膊和手腕,这男人依旧不承认,脸色惨白的大声喊着。 “你是说我看错了?”他笑起来,犹如微风吹拂山岚般令人神思迷乱,“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话,这样让我想要拔了他们的舌头。”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做出了要去夹住他舌头的动作。 男人吓得几乎要瘫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请饶了我吧!” “这样就对了嘛。”他和气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终于将他放开,“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哦,对待女士要绅士,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恰好此时刚刚到站,这男人连滚带爬的抱着自己的手臂跑了。 而被救的袁湘琴今天一整天却并不开心,她只不停的想:江直树竟然就这样看着我被公车色狼非礼,什么都不做,我竟然喜欢这样的人渣两三年! 而袁湘琴的倒霉事还远远没有结束,竟然脑袋发懵一冲动的说自己会挤进学校成绩百名榜。她不甘心被江直树远远地甩在身后,她要做给江直树看! 不论她发下了怎样宏伟的誓言,对于江直树来说除了是麻烦之外没有任何感觉,他们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也只是相互的父母是好友而已。他也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但是他不是受虐狂,没有想要接手一个麻烦制造机的想法。 而最近的阿金同样很忙碌,看着手机里不停闪出来的任务订单还有不停进账的定金,他苦恼的抓着头发。 “aliar,能不能……”金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酒吧门外一脸悲催,“放一天假也好啊……” “你确定?里面可是有一个女生正在遭受蹂躏,你确定要在现在这种时候和我在门外啰嗦?”碎短发的男生一脸微笑,没有丝毫紧迫感的单手揣兜,在一旁玩着蝴蝶刀,甩出一片华丽的冷光,花样闪瞎人眼。 阿金找到人的时候那姑娘被扒得只剩下内衣裤了,显然被人灌了药,软哒哒的躺在沙发上,两个中年男人正再脱衣服,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阿金是个非常正直阳光的人,认定一件事就会坚持到最后,心地善良,现在很少会有这样的人了。 看着他动作利落而狂暴的将两人直接撂倒后又狠狠的踢了两脚,范浩然将自己的风衣外套丢过去。 阿金默默接住,立刻将那个长相精致的女生裹住,打横抱起来,脸上非常的难堪,没有丝毫往日的灿烂笑容。 “去我家吧。”范浩然开口,打开门还没走出酒吧就被一群人拦住了。他侧身站着,光线从左侧打过来,两人具是相貌出众之人,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谁长得好看谁就赢。 “跑。”范浩然笑着喊了一声立刻跑起来,阿金和他这两年,两人默契很足,他也明白aliar是不会出手的,当下也大迈腿抱紧怀里的人拔足狂奔。 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生动作矫健的往人行大道上奔跑,,宛如乘风的猎豹在荒原上奔跑,后面却缀着一群喊打喊杀的小混子。 追了许久,眼看就追不上那两人了,那群凶煞的人没办法只得泄气的用自己手上的棒球棍狠狠的朝掷过去,引来不少路人的惊呼躲闪。 “接下来怎么办啊?”阿金将昏昏沉沉的女孩放在沙发上,担心的看着这个小巧玲珑的少女。 范浩然将自己的房门打开,随手开始脱衣服,将衬衣丢在一旁:“睡一觉就好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你留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好了。”他说得非常的随意,“钥匙还是在那个地方,离开的时候记得锁门。” 说着在阿金苦逼的注视下消失在了昏沉的夜色中。 少年走在月夜之下,脚步舒缓,明明是不怎么急切的闲懒步伐,可是一眨眼却已经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阴逐渐在黑暗中消失了,四周仿佛有着浓郁的雾气般令人难以看清。 而与此同时,某一家神奇的小店却在门外挂起了营业的红灯笼,红色的灯笼上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開’字。 那是一间开在死巷最末端的一家小店,十分普通的木质双扇门,里面的灯火非常的充盈明亮,但是即便是如此明亮的灯光却不能让人一览无余。明明只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狭小的空间,可是当后面的镂空雕花的槅门被打开后,就能看见一个曲婉的廊,廊上挂着柔和且可视度不高的小灯。 “请问……”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 “欢迎光临。”男性低沉有礼的清淡声音适宜的响起,并不突兀,反而因为他温和的语调而令人极为的舒心。 袁湘琴拘谨的站在门口,两手紧张的捏着一张黑色的名片,她听到声音立刻像只惊吓过度的兔子一样抬头看过去,便立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得体的黑色三件套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多头,西装笔挺却又非常的温和,声音都带着一股引诱的柔情。袁湘琴觉得对方似乎非常英俊轩昂。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她看了好几次也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只要视线一离开这男人的面孔就再也想不起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你、你好。”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 “请进来喝杯茶吧。”范浩然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坐在椅子上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过来坐。 “您是有什么愿望想要我帮你实现么。”在袁湘琴喝了一杯茶心情镇定了许多后,范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两手拢在腿上,风姿优雅淡然,他声音带着徐徐缓缓的笑,实际上表情却足够耐人寻味。 “我……”袁湘琴咬了咬牙,两腿紧张的并拢着,“我希望这次考试能够挤进学校的百名榜!” 其实他更希望直接说让江直树喜欢上她,可是她犹豫了。虽然她受够了江直树那样冰冷又傲慢的样子,但是……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江直树喜欢上自己。 “没有问题。”对面的男人覆盖在手背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他又温和的开口确认,“只是想要这样吗?” “嗯……!”袁湘琴用力点头。 “那么,您要支付什么用来换取您的成绩呢。” “我、我……” “用你所有的好运来换取怎么样。”他温温和和的询问,明亮的灯光让他看上去极为的贵气,仿佛只要一靠近他就连空气也比别处的要高贵。 “这种东西也能换哦?”袁湘琴张大眼睛,内心其实已经在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了,她的脸有些胖,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噘嘴。 “虽然有些虚无缥缈,那你就当做是在做一场梦好了,只是本店只要承诺过就一定会实现,这个还请放心。” 定好契约,约定在袁湘琴进去前百名的时候才会收取货物。 范浩然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忽略咒撤下来,他感受了一下,还有两位客户。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本应该回去的袁湘琴去而复返,她非要再次回来确认一遍,只是刚进入店铺的时候立刻认出了那个垂着眼某百无聊赖的俊逸少年。 “a、a、aliar!!”袁湘琴大声的问,“为什么是你!?” 很好,这下连遮掩也不用了。 “你好,袁湘琴。”他微笑着点头,没有丝毫气弱或者异样,“为什么会返回,你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袁湘琴两步走进来用手指着他:“为什么是你,刚才那个人是你吧!” 少年的样貌已经趋向于成熟,他没有丝毫被人用手指着的不悦,反而笑着点头承认:“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当然没什么问题。他要做什么、做的是什么,关她什么事情。 刚才抓住别人软肋的感觉立刻因为这个询问而削减,袁湘琴也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而就在这时候,下一位顾客已经到来了。 “aliar。”冰冷的声音吐字清晰缓缓的响起,陈述着,“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秘密吗。” 范浩然抬眼看过去,一身淡蓝色运动衣的江直树正双手揣在衣兜里,靠在门口。 “阿树,没想到你也有一天会有探究的心思啊。要喝茶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阿金和范浩然在搞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因为不准备把阿金这个没脑子但是有是个好男人的家伙给袁湘琴,所以……你们懂的啦! 第62章 《恶作剧之吻》【5】 明亮的灯光将将这方寸之地的小店照得纤毫毕现,江直树看着对面的人煮水烹茶,茶雾寥寥在端口,被盞盖严合。 他的非常厌恶现在的自己,这样擅自想要进入他人世界的想法让他烦躁。这种不由自主的陌生的情绪,像是干燥滚烫的沙漠中忽然滴下一滴水,瞬间被吸收且发出滋滋声,品尝了那一滴的清凉后是更加难耐的叫嚣着的心。 这一点也不像他,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一样。 江直树坐在那儿,双腿自然的摆放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指尖有着显然的握笔的厚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在范浩然轻缓的目光下站起身,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心理十分的不解,并且很是不耐的焦躁:“我该回去了。” “慢走。”轻佻的笑望着站起身的江直树,他并未开口留下他,毕竟也不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没有多少的闲心去挖掘一个高中生的心理历程。 而接下来,江直树似乎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世界里,从这日后便再也没有开口与范浩然说上一句话,只是坐在一旁,仿佛真的全身心的在听那一堂堂自己早已经烂熟于心的知识点。 “他就交给你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金毛的少年,轻佻又懒散的声音让人十分的没有干劲。 左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抬起眼看过去,泪眼婆娑的模样相当的哀怨。他最近终于对他的女神死心了,正在追悼他逝去的爱情。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子?”左启一脸衰样的转过头,头上的黑气浓郁得就连他帅气的外表也拯救不了了。 阿金还在好奇aliar说要带自己去见个人,原本还以为是个兵不血刃的高手,没想到竟然是个也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阿金穿着浅黄色的T恤,裤子一侧挂着一条链条,加上他的黄色头发,十足的不良少年。 “你又是谁啊。”被叫做‘小子’的不良少年阿金有些撇嘴的问。 左启就是喜欢这种不服的人,他专治各种不服。 “我?我就是你接下来的噩梦。” “哈?” 这句话果然不只是说说而已,阿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最近学校的考试将近,a班的学习气氛分外浓烈,然而江直树却是黑色气压愈发的冰冷逼人,而与此同时,f班的袁湘琴正偷偷的抱着江直树小时候的女装照片偷笑。 “没想到江直树那个大冰山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与袁湘琴终于拨动了江直树内心情感的那根弦,然而并不是喜爱,而是—— 厌烦。 自己最不希望记起的那些记忆全部在昨天晚上袁湘琴的威胁中苏醒了过来。用他最为丢脸的记忆威胁他,有这种脑子的女人真的是笨蛋吗? “袁湘琴,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而因为袁湘琴的威胁,有了斗南之光的学霸江直树的帮忙,在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袁湘琴那兴奋的叫喊声立刻让站在成绩榜的那一片人都听到了。 范浩然悄无声息的站在后面,直到袁湘琴终于从兴奋之中回过神来,满脸笑容的挤出人群。 圆脸的少女在看到那个正轻佻的笑着的男生的时候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境。 ——用你日后所有的好运来交换吧。 “不不不,那都是梦,这是我靠自己的实力考来的。”袁湘琴立刻否决了所有的外力,包括一直熬夜为她补习的江直树。狠狠的摇头,想要将自己脑中那个荒唐的梦境赶出去。 范浩然静静的看着袁湘琴避开自己的视线与自己错身而过。 ——“今晚,我会取走我的报酬。” 窸窸窣窣的男性的声音飘在人声嘈杂的空中,像是春天断断续续的雨丝,但是袁湘琴却颓然一僵,却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在好友们的叫喊中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江直树同学没有去看成绩吗?”年轻的女老师从教室的窗口外探进头,大学生还有些青涩的脸孔看上去活力四射,并没有长期为人师表的匠气。反而在学生中的人气非常之高。 像是想起了什么:“啊,我都忘了,江直树同学总是年级第一,不用看也知道的吧。”女老师漂亮年轻的脸蛋儿上露出笑。 “老师有什么事吗。”江直树微微转过身体看过去,英俊到有些精致的脸简直是女性杀手,他袖子微微挽起来露出一截手臂,放在课桌上,轻轻压着书页。 女老师有些愣在原地。少年冰冷得没有表情的面孔背对着窗外的光,身材修长矫健,姿容甚美。她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脸红了起来,心口砰砰跳,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机注入了心脏,像是呼吸了有生以来第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般令人着迷。 “江直树同学这么帅,应该有女朋友了吧。”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即便是知道江直树那张对谁都不假辞色的脸,鲜少有女生敢对他表白……啊,对了,还有个f班的女生对江同学表白过。 女老师忽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学校闹得风风雨雨的事情,她因为某些原因而记的非常的清楚,立刻就想要探索答案。 “听说f班的袁湘琴同学和江同学你关系非常的要好?” “无稽之谈,老师听错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者是不快,他冷冰冰非常公式的阐述了这句话。 “江直树!”愤怒的带着质问的怒声忽然响起,袁湘琴气冲冲的上下起伏着胸口,眼睛瞪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啦!” 江直树因这刺耳的喊叫声而微微拧眉,但他也不想要再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收回视线,转头将眸光投向了自己身侧的窗外。 那是…… 范浩然笑着一闪身躲过了阿金全力的腿撩:“光有蛮力又怎样,要动动脑子啊阿金,你的脑袋里难道全是肌肉吗?” 阿金立刻冒火的再次扑过去,全力的攻击,这种架势让一旁围观的体育生们都忍不住抖了抖。 “直来直去,啧,你这样我吹口气都能干翻你。”长腿一抬,轻而易举的拦住了阿金攻向他下三路的腿,脚上一个用力,阿金整个人立刻飞了出去。 已经挨打挨出了经验的阿金立刻调整姿势,摔下来的时候有效的减少自己的受力面和被打击角度。 “卧槽,好狠!” “这算什么,你没看到有一次aliar他把阿金打得都看不出原形了,啧啧,那才叫狠!” “你们没发现阿金刚才被踢出去的方式很熟悉吗……?” “噗……” “每次都是狗吃翔……噗!” …… 阿金再次像往常一样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没有像前几天被揍的时候那样二话不说没头没脑的冲上去了,在长久的暴力打击下,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屎,每天吃一次就够了……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而现在的阿金几乎完全想不到‘袁湘琴’这三个字了,整天被左启虐得体无完肤的他睡觉都不够,到了学校还要给aliar这个禽兽继续虐,他现在就差跪下来给上帝祈祷求放过了。 被揍了一顿的阿金走过来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非常虚弱的问:“aliar,你能不能和那个混账说一说啊,每天十一点睡,三点就把我拉起来,早晚我会虚脱死掉的!” “诶?”似乎很压抑的微微睁大眼睛,“之前难道不是你说要见识见识真正的枪械,说我只给你理论灌输简直是没必要吗,我明明是顺着你说的做的,你现在是要说什么。”说着邪佞的笑道,“你若是真受不了了,可以自己和左启说一说。” “那个变态……”阿金一脸吃了屎的模样,上次他还看到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从房间里弄出一堆女性内衣,还说要和自己的女神说再见了“猥琐的变态狂……把女人的内衣当做女神的神经病!” “喂,aliar!”一旁的体育生们看到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其中早就眼红的家伙忍不住开口了,“aliar你这么厉害,教我们几招呗!” “教你们?”范浩然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过去。 “是啊,你这么厉害,怪不得你总是给阿金开小灶。”那高大的男生涎着脸讨好的笑,“你就教我们几招吧,这动作真是帅呆了!” “好啊,要不要你们一起上啊。”邪恶的轻笑起来,他一手搭在腰间,重心放在了右边,一手伸出去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十足的挑衅,也十足的狂放帅气,“可不要被我揍得喊妈妈啊~” “你真是太小看我们了!!” “aliar,看招! “你才会喊妈妈呢!” “兄弟们,给我揍他,太狂妄了!“ 一句话立刻引了众怒,其余十四个男生蝗虫似的涌过去,拳打脚踢的开始出招。 场面立刻火爆起来,引来了一群不明观众的尖叫。 江直树看着操场上的那个人回身踢腿,一个旋转的动作,腿部线条流畅有力,表情漫不经心中带着玩笑的逗弄。那种耀眼的仿佛站在天地中间的宛如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江直树!”袁湘琴走过来插着腰站在江直树课桌前,“我进了成绩榜前百名!” 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个人的身上收回来,江直树平淡的扫了一眼面前这个圆圆脸的女生:“那又怎么样,管我什么事吗。” “怎么不管你的事!”袁湘琴的声音因为太大而显得又尖又细,她不甘心的噘着嘴说“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我证明给你看了,我,袁湘琴也是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要给我证明,这和我没有关系,不要将你自己的妄想散发在我身上。”毫不留情的像当初拒绝她的告白一样直白的话语,江直树从来不会对谁太过在意,他并不是傲慢,只是不在意而已。 但是往往就是这种不在意,才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你……”袁湘琴眼睛立刻红色,她忽然声音哽咽起来,转身就跑了。 范浩然恰好从外面走进来,这个横冲直撞的女生立刻像是乳燕投怀一般猛然钻进他怀里。 温暖而宽厚的男人的怀抱,袁湘琴呆愣愣的抬起来,入眼的便是浅浅淡淡的露出笑意的aliar,英美且轩昂的姿容,神秘的身份,此时鼻端嗅到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似是香味,又似是清茶的味道。 “啊呀,女孩子主动投怀,我还真是好运。”他站在原地任由袁湘琴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并不是因为失措而将手臂撑在他胸口,而是相反的,环绕住自己。这种姿势,就是范浩然不多想也不行了,“你还好吧。” “嗯、嗯!还好……”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莽撞,袁湘琴红着脸退出来,配上她刚才因为委屈而红红的眼眶,即便她是不怎么漂亮的圆圆脸,在此刻也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拍了拍自己的校服:“没事就好。”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少年目不斜视的进了教室。 江直树将两人之间的动作全收入眼底,他极力忽视自己内心中那种不舒服的难受感,淡淡的转眼,靠在书桌上休息。 直到忽然有一股空间的波动,范浩然的电子板忽然跳出一个红色的示警框。 【外来者闯入《恶作剧之吻》世界,正在检测病毒来源,请稍后……】【来源已确定,东南方向前十米。】 范浩然立刻看到袁湘琴的身体一震,然后那个穿越者呆愣愣的站在那儿环顾四周,一脸懵逼茫然。 “卧槽,劳资这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了啊!?”袁湘琴一出口就是十分具有爷们儿气息的话,“大爷的!我竟然……竟然是女人!操!”袁湘琴揉着自己胸前的波涛汹涌。 江直树显然也听到了袁湘琴的声音,他撩开薄薄的眼睑,奇怪的看过去。 正在这时,a班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准备回教室。 “f班的人怎么来我们这儿了?”来人是a班的委员,向来看不惯江直树,自然对江直树也比其他人更加关注,袁湘琴这等名人他自然认识,当下就歪嘴斜眼的讥讽,“你这种人站在a班门口我都闻到了一股f班的臭味!” “你在跟劳资说话?”袁湘琴咧嘴笑得狰狞,她开口问。 “我不跟f班的蠢货说话。”委员依旧嘲讽脸,转身一边走一边说,“也就江直树那种人才会和你沆瀣一气。” 袁湘琴才不管谁是江直树,玛德,上去就是彪悍的一脚对着委员的背部冲上去,一脚将人踩趴在地上:“你他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说谁是蠢货。” 某人现在完全忘记自己是女生的身份,一撩腿,跳跃,前冲,短裙立刻迎风飞起,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草莓内裤。 围观的众多男生立刻猛然捂住鼻子。即便是个圆脸的女孩,但是女的终究是女的,男人的想象力可以满足一切。 现在众人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好福利!赚了! 狠狠的在委员的背上跺了跺脚:“啊?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他妈刚刚说谁是蠢货啊,弱~鸡~!” 感受到世界之力不停的大量的涌入身体,之前虽然也有世界之力逐渐从空间壁垒上脱离,但是这么大规模快速度的却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往往说明了一件事。 世界任务的进程。 范浩然在感到了动摇空间壁垒的世界之力的脱离,也就对于这个不知道是谁的袁湘琴没有什么感想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江直树看着那个非常奇怪的袁湘琴,不由转头又看向笑得非常神秘的范浩然,他脱口而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完后又立刻后悔。 这样的情绪他还从来没有过,新奇又难受,想要知道答案,挖掘aliar最真的的一面,又恼恨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窥探他人隐私的想法。 片刻后他又想说说,算了。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我知道哟。”英美轩昂的少年唇缝裂开笑,微微眯着眼,虽然似乎是在笑着,但是江直树却感到了他的冷漠和无所谓的淡然,又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操控者。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只是……”不怀好意的垂头凑近,唇中的吐息又轻又缓,带着薄荷味,“你拿什么和我交换?” 江直树与他对视,他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眸:“不论是什么,在你的眼中都是能够交换的吗。” “自然。”他微笑着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眼中依旧是一片沉黑,但是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恶与冷佞。 “那么,你觉得你的心,值多少?” “我的心……?”他脑海中立刻想起埃里克与阿银的面容,然后这两张不尽相同的脸缓缓的被黑暗的水淹没,“我的心?”他笑起来,“价值三千九百年。” 三千九百年,这是埃里克与阿银的所有时间,这就是他的心。 “三千九百年……?”江直树听不懂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回答,他疑惑的皱着眉头,脑海中不停的筛选组合各种数据,但是却都一一失败了。 他早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太少,即便内心不停的尖嚣着要靠近要挖掘那个人,但是他的理智却在不停的阻止自己。 不能在靠近了,那个人……不能再靠近。 因为知道并不会属于自己,觊觎的最后之后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纠缠于痛恨中,最终在求而不得中扭曲愤怒。 不论他的感情怎么样的想要挣脱,但是最终,他是江直树。 他可以战胜一切。 即便有过失控,但是…… ——我知道,我不会得到你。 ——这还真是悲哀啊。 第63章 《恶作剧之吻》【6】 最近江家很热闹。 袁湘琴骤然性子大变,讲话粗鲁,行为暴力,一点也看不出以往的唯唯诺诺痴痴傻傻。最关键的一点是—— 她不喜欢吃蛋糕了。 阿利嫂为了这个可是伤心了很久,忙不迭的拉住湘琴的手担忧不已,暗地里更是对江直树好一番询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和她不熟。”擦着自己的湿发,半干的发丝撩起来,露出修长的后颈,微妙的暧昧弧度,健康且白皙的皮肤,顺着脊椎骨隐入衣领。 “哥哥,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湘琴可是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哦!” 江直树立刻想起不久前那个女人毫无自觉的短裙下的腿,一脚将人踩在脚底下的嚣张模样,挑着眉头冷笑:“未必吧。” 而穿越到了女人身体的某个‘新’袁湘琴,他可并不是个真正的女人,正在野心勃勃的打着主意。 “很好,老子就算是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世界又怎样?”痞气的勾起一边的嘴角,换了身运动服,她打开屋子里的窗户,踩上窗柩,探出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确定好落脚点,翻身跳了出去。 …… 楼盘顶层,金色头发的男生蹲在地上,用最标准的姿势,调整着狙击枪的角度,微微眯眼从瞄准镜里确定目标,直到里面出现了一个穿着豹纹衬衣的肥硕男人。 阿金身旁是个男人,这个英俊的男人没有丝毫关注阿金,享受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围栏,嘴里叼着一只已经抽了半根的烟,轻轻一吸,烟头便猛然一亮。 阿金扣着扳机的手有些颤抖,死死盯住目标的眼睛睁大,额角的汗水滑落‘嘀嗒’一下落在了衣服上,晕染出一团。 他端着狙击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双臂僵硬得像是失去了知觉,小脸煞白。 原以为一切都很简单,但是在瞄准目标的那一刻,他扣不下扳机。 这是在杀人。 阿金忽然有了这样的明悟。 这是……在犯罪! 金发少年四肢僵硬的盘着狙击,脸色苍白冷汗渍渍,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不停的发抖,而他的目标早已不知去向。 左启手上的烟已经灭了,他从唇缝吐出最后一口烟,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眼中深处闪过一丝担忧。他从小就在这一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痛苦纠结。但是阿金不一样,十六岁接触这一行,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已经形成,他的社会关系稳定,生活平和。 他不确定阿金能否挨过这一关。 在阿金终于僵着身子倒下去的时候,左启适时的伸手一捞,将少年抱着腿弯扛在肩上。 袁湘琴一手拿着棒球棍,对准迎面的人就呼过去,嚣张的大笑:“哈哈哈,来啊!” 铁棍抨击在肉与骨的声音令人齿寒之极,少女扛着棒球棍在黑暗的巷子里左闪右躲,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是放纵的大笑,时不时在拐弯的时候用棒球棍作为力量的支点,随后一脚踏在墙壁上灵活的转弯。 后面是一群拿着西瓜刀的一群壮硕的男人,黑西装与墨镜的搭配让他们的身份一目了然。 “一群渣渣!你们真是一群渣渣!”空中是少女鄙夷的大笑,间或有铁棍划过墙壁的刺耳声音。 “你有种别跑!”后面的一群人粗噶的声音怒喝,“你给我站住!” 看着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她二话不说准备在那儿解决这群人。 左启扛着人走在暗处,手臂环着阿金的膝弯,一手的手掌按在软韧的臀部。他感觉手下的手感不错,知道肩上的人估计现在还神志不清,他偷偷捏了一把。 啧,这小子的屁股还挺好摸。 将扶在少年屁股上的手拿起来,古怪的看着手掌,忍不住搓了搓指尖,回味了一下刚才的…… 夭寿了哦!左启狠狠的甩了甩手,帅气的五官略有扭曲。我可不是死基佬! “快闪看啊王八蛋!!”少女的声音大叫起来。 左启一看,拿着棒球棍的女孩甩着手里的凶器狰狞的大喊:“丧门星!关键时候竟然有人来搅局!” “女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左启脚尖连点在地上快速的后退,眼睁睁的看着那暴躁的女生一下子撞在了路灯上,胸口夹着路灯杆,两坨脂肪汹涌的颤抖了几下,然后猛然将人弹开。 “卧……槽!”袁湘琴捂着胸口的位置恨不得原地打滚,她虾子一样弓着背在原地狠狠地跺脚,龇牙咧嘴的变换着表情。 左启猥琐的笑了两声,韵味深长的在袁湘琴的敏感部位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了两声,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完全忘了自己是女人的某个穿越者终于缓过气儿来了,狠狠啐了一口,一转身果然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一群家伙。 “马德尔法克儿了你个熊奶奶,看老子不草死你们!”像是抖剑一般将手中的棒球棍用力抖了一下,她准备大干一场了。 听到了熟悉声音的阿金立刻清醒了过来,没事儿人似的兴奋大喊:“湘琴!” 他此时还在左启的肩上,屁股猛地一翘,同时将头抬起,转着脖颈,企图看向后面雄风大振完全没有了以前模样的袁湘琴:“湘琴,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最近一直被左启这个变态佬压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袁湘琴了,现在两人在深夜相遇,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的安排?”左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挺翘的臀部上,“你忘记还有我也在这次命运的安排中了。” 阿金屁股上受了一掌,立刻虎躯一震,三观都要碎了:“你、你!”他的脸出现了碎屏的现象。 “死基佬!”袁湘琴不忘在一旁鄙视的吐槽,“狗男男!” “湘琴……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阿金立刻从男人的肩上跳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袁湘琴,然后立刻发现了正挥着大刀朝这边扑过来的人群,“湘琴,我来保护你!” “好啊!”袁湘琴立刻答应,转身就跑。 等等,这和小说里的不一样! “湘琴,你等等我啊!”被果断抛弃的阿金像只被抛弃的大狗一样泪汪汪的看着远去的背影,也准备拔脚跟上去。 “你去哪儿啊。”左启拽着人往另一个方向拖,呵呵冷笑,“你应该加强训练了,可不要松懈啊。” “等等等等!湘琴,我要湘琴!” …… 很久的一段时间,阿金累得完全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东西了,因为某个心黑的变态佬…… 提着三个超级大饭盒的范浩然看着阿金脖子上的草莓,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阿金被那笑容弄得汗毛竖起,立刻炸毛:“看什么看!” “看你啊,啧啧,真是不知检点。”他凑过去神秘的说,“被喂的很饱吧~” 江直树站在教室的窗口沉默的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他的视力极好,好到能看见那人凑近阿金时候是怎样迷人的笑容。 那个人的周身仿佛有无数的光弧在环绕,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在那一处,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吸过去一样。你的目光乃至你的呼吸都要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如此的令人受尽折磨又难以释怀。 在终于快要高考的时候,范浩然这才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稳定性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 而袁湘琴真正的灵魂还被穿越者压制在身体中不得动弹,他慵懒的靠在走廊上,修长的身体与两条大长腿引来不少女生的痴迷惊呼,黑色的碎短发此时长了不少,垂在脖颈两侧的发丝带着微微的弧度,将以往的锋利眼神柔和了不少。 已经快要制霸整个斗南中学的袁湘琴穿着男生校服霸气的走过来,身材虽然有些娇小,但是气势却足够了,身后跟着的是那些学校的不良生,此时都乖得像只小绵羊。 “哟~”在袁湘琴准备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的时候,他笑着挥了挥手,空气中的手好看得让人吞口水。 也的确有不少人吞口水。 “干嘛。”袁湘琴脸上的笑嚣张至极,有些圆的脸蛋因为过度的运动与过多的干架而变得尖了些。 这样嚣张的笑按在袁湘琴的脸上会显得怪异的矛盾,但是按在这个穿越者的身上却非常的令人耐人寻味,莫名的和谐起来。 “过来吧。”他率先往灰尘堆上天的资料室走去,并且适时的回头给了这性格狂躁的穿越者一个‘敢不敢’的眼神。 “敢挑衅老子,你还是第一个。”狠狠的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拎在手里,甩鞭子似的一甩,“你很好。” 看到这狂暴分子果然跟了进来,范浩然听到后面震天响的关门声。门外的围观者被这关门声吓得一抖,那些原本是小绵羊的追随者们也立刻像是饥饿的狼一样绿幽幽的眼神看向周围的围观者,将一群人吓得赶紧闪人。 “有什么屁话要钻进这破地方才能说的。”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前面的人,袁湘琴感觉得到这家伙似乎并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无害,危险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要忍不住战栗。 “自然是因为被你压在身体里的灵魂了。”范浩然神秘的一笑。 “你不会忘了,你是穿越者吧。” 第64章 《恶作剧之吻》【完】 “你是谁!”袁湘琴沉着脸质问。 资料室的空气中漂浮着点点的灰尘颗粒,侧窗的阳光照射进来,从架台密集的资料中挤过一条条缝隙。一个在阳光的这一边,一个在那一边。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你现在最关心的不应该是自己的身体才对吧。”已经愈发挺拔的男生手指尖随意的划过架台上的资料,指尖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很奇怪吧,为什么夜里明明入睡了,第二天醒来却满脸的泪水,为什么看到江直树的时候仿佛不能控制自己。” “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袁湘琴眼中变换了几种情绪后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的确,你是谁不重要。现在你和我站在这里,是想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轻松。 范浩然微微撇头过来从眼角将人审视了一番,随即笑了一下说:“你既然来了这里,我也不想再做什么。相反,我还会帮你,无偿的抽出你身体里的那个灵魂。” ‘无偿’这两个字令袁湘琴立刻起了警惕:“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是不用付出的。” “那么你是要拒绝吗。”露出恶意的冷笑,黑色的眼眸漫出淤泥般的嫌恶,“还是你觉得你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觊觎的?” 这句话说得非常的讥屑讽刺,但是却是相当实际的问题。 “好吧。”袁湘琴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究竟有什么,她抹了把脸,动作依旧非常的粗鲁男性化,“你说得对。” “然后呢,你要怎么取出这个身体的灵魂?” 范浩然缓缓的挽起袖子,将袖口向手腕上卷起,露出腕骨,一边向袁湘琴走去一面轻声说:“有点痛,你忍忍。” “因为长时间的在一个身躯,你的灵魂已经与她的发生了重叠与融合,需要撕开。” 他的手仿佛虚化了一般捅进了她的身体,明明看着没有丝毫的异常,但是却宛如无物般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地方。 袁湘琴的表情极为怪异,她低着头看在自己体内移动的仿佛在翻找什么的手。 “真奇怪,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不会是……”他话还没说话忽然脸色一白,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连呼吸都不敢大动作了。 “我怎么了?”愉悦的笑起来,他摸到了正主的灵魂,在两个灵魂的融合处用指尖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开始撕扯。 “唔——!”袁湘琴痛得腿软,立刻就要跪下了。 一把将人扶住,范浩然听到灵魂撕开时候两个灵魂中发出的尖鸣痛呼,没有丝毫动容的猛然一挥手臂,手掌上抓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孩的手腕。 是袁湘琴。 少了右手的正在大声哭喊的袁湘琴。 “袁湘琴。”范浩然看了她一眼被另一个灵魂笑话了的那一只手,无动于衷的缓缓轻声说,“我来收取交易报酬了。” 经这一提醒,袁湘琴抖着身体忽然抬头,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aliar,救我,救救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我绝对不能死,我还没有让江直树爱上我,我还没有让他爱上我!” 长时间被压制甚至险些被吞噬的袁湘琴精神一直紧绷抑郁,此刻终于出来了,已经处在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你还有什么呢,除了以这个灵魂,你什么也没有了。”范浩然伸手一挥,将她的气运收了过来,放进了交易区,近乎冷酷的笑着说,“如果你还活着你可以用寿命交易,但是现在你已经失去了肉身,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不过……”他眼中满是戏谑的冷酷,“我可以给你一具身体。” “真的?”她重燃希望,只要不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只要她还能够碰触江直树,一切怎样都无所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的所有权。”双唇开阖,柔软的唇上肌肤相互碰撞,瓷白的牙齿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满是地狱的恶魔,挣扎着要爬出来择人而噬,“也就是说,以后,你将是我的奴隶。” “好,我答应!” “交易成立。” 在袁湘琴答应的那一刹那,范浩然立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和对于他力量的压制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压制只会愈来愈强势。 而粗心大意又精神极度紧张的袁湘琴没有发现这个交易的奇怪之处,她不知道今天的这个交易将改变她的一生,让她在永生中再也出不去。 范浩然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掏出手机给左启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些粗重的喘息,还有另一个人正在挣扎的窸窣声。 玩味的挑了一下眉头:“我要离开了。” “唔……去哪儿啊?”低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味道。 “离开,就这样吧,再见。” 而正忙着将阿金翻来覆去的吃了个透彻的左启在日后终于明白了这个‘离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也只有一声叹息。 “玛德,连告别也这么敷衍,真不愧是aliar,还真是对得起你这个名字。” ——撒谎者。 而这么想的并不仅仅只有左启一个人。 江直树在自己身旁的桌子空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忍不住了。 “退学了?”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半晌才接上下一句,“什么原因?” 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对于面前的这个一直满分的学生还是相当宝贝的,他笑得非常的柔和:“他的监护人来办理手续的时候并没有说明,除了你,也有很多的同学来询问这件事。”不过大多数都是女学生。 “监护人?”江直树站在校长办公室,风华依旧,但是脸上却已经有了一丝迫切,“您可以将aliar监护人的电话给我吗。” 拿到了电话的江直树紧紧握着那张纸条,上面的数字只是一眼就烂熟于心,手上的汗渍将笔记浸湿,晕染开,变得有些模糊,但是依旧可以辨认。 他坐在课桌上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上午,终于鼓足了勇气,拨通电话。他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下去,这一段时间,即便他看上去风轻云淡,冰冷依旧,单丝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懦弱,想要靠近aliar的念头让他疲于应对。 他这一次一定要做些什么!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传来的女性温柔的声音令江直树立刻僵硬,他猛然将手机那看,看向屏幕那个数字,然后颓然的将手垂下。 直到屏幕自动挂断,他都没有一个动作。 “你还真是无情啊……aliar。” 第65章 《死亡笔记》【1】 死神界的天空长久的维持在暗沉的灰白色,广袤的死寂鲜少看到一个可以移动的东西。 这里干枯、贫瘠、无声、窒息…… “好无聊啊。”身材高大形体诡异的生物坐在死神界的砂石上看着人界,没有上下唇的嘴巴露出锋利的齿状牙齿,漆黑的翅膀自肩膀两旁长出,头发向上犹如冲天的矛刺。 死神界总是这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的地方让硫克倍感无聊:“真是太无聊了。” “你是硫克。”男性的低沉声音从硫克的身后询问着,淡淡的,明明没有多少的起伏,但是却令硫克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栗感。 硫克立刻转头,圆形的眼睛即便在死神中也非常的少见,里面满是百无聊赖的邪恶。 “你从死神大王那里领走了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并不是死神各种奇形怪状的体态,相反的,若是眼前的这个死神不戴着那白骨面具,那么除了一身艳红色的斗篷,他和人间的那些家伙也没什么区别。 这男人约有一米九的身高,但是在硫克这个三四米的死神面前依旧显得有些娇小。 硫克用那一双邪恶的圆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死神,咔咔的笑起来:“没想到死神界竟然还有你这种长得像人类的家伙,你说的是这本笔记?”他将腰间的那本纯黑色的笔记本拿起来,上下抛着,“这是我的。” “你应该知道一个死神只能拥有一本笔记吧……”这是死神大王的规定,所有胆敢违反规定的死神都将得到严厉的惩罚。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了,还给你!”硫克不得不放弃自己想要去人间的计划,他将那本笔记丢给那个一直波澜不惊的死神,即便是没有这本笔记,但是计划可以改变,他一定会找到一个有趣的人给自己解解闷儿。 范浩然一抬手臂将凌空飞过来的黑色笔记本接在手中,手掌一沉,苍白的皮肤与血红的指尖缓缓的从沉黑的封壳拂过,他发出一声莫名的低笑。 “哦,你看到了啊。”硫克圆形的眼睛里是莹黄色的眼球与赤红色的瞳孔,他转动着眼睛立刻看到了对面死神翻开了笔记本,硫克嘎嘎的笑着,猛然扇打了一下自己背后的黑色翅膀,“很有意思吧~咔咔咔!” 范浩然啪一下将死亡笔记阖上,黑色发丝从赤红色的斗篷里垂出丝丝缕缕,白色的方形骨质面具作为屏障挡住了死神的整张脸,那面具像是一张被微微卷起的纸张一般,两角分别紧紧贴在太阳穴处,看上去尤为怪异。 “的确很有意思。这笔记上的规则是你想出来的?”微微带着些轻视的惊讶的低沉笑声从没有眼洞的面具里嗡嗡的传出来,“看来以后我们一定会遇上。” “噢?你也要去人间界?”硫克弯下腰以一种压迫的姿态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的身体虽然庞大但却意外的柔软,侧着将身体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脑袋将天和地倒了个方向,他愉快的观察着这个有着人类外表的死神。 …… 日本。 “aliar,你说我将笔记本丢下去谁会捡到。”邪恶不祥的笑容,硫克拿着他自己的那本暗红色的笔记本嘎嘎的笑着,来到了人间的死神对于这个充满的生气的世界是非常的喜爱,“这个变化的世界,还真是羡慕啊。” 对比于死神界来说,人界就是死神的天堂。 赤红色的袍子男人凌空站在死神硫克神身旁,他沉默了一瞬,从袍子下伸出白色的手指,上面是艳色的红色指甲,他用这样一双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日本的高中此时还在上课,坐在床边的少年一手撑着下颚,无聊的侧脸看向窗外的校园。 真是无聊的世界,无聊的人,无聊的生活,无聊的一切…… 夜神月这样想,他灰褐色的头发非常的柔顺,眼神看上去总是友好又正直温和,是个标准的学生模范,而他的成绩更是让老师欣慰。 他在所有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缺点。相貌英俊,性格温和,并且又帅气聪敏。他是学校女学生们追逐的对象,甚至没有一个人会讨厌他。 但是,仔细去看的话,他却并没有一个关系稍微近一些的朋友。 “aliar,这么有趣的小子,你不留下来真是可惜。”硫克蹲在树冠上将手搭在眼睛上做出眺望的姿态,在看到那个灰褐色头发的英俊少年弯腰捡起死亡笔记本的时候他立刻兴奋的笑起来,“那个小子真是非常有趣啊!” 黄昏的光变得暧昧模糊,仿佛人都出现了重影而变得虚化起来,红色衣袍的死神的脸拢在兜帽下,温柔的夕阳渡在鲜艳的红上,因为并非人间的衣物而看不出事什么材质,明明有一层光线铺洒在上面,却仿佛皆尽被吞食。 这是黑暗之地的死亡沙谷的所出材质。 ——要聆听和遵从神的话语,只有这样,大海的恩赐才会无穷无尽。 “你是谁。”穿着白色体恤和淡蓝色牛仔裤的少年瞪大眼睛,眼眶下是相当夸张的黑眼圈,他微微缩着脖子,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捏着一片纸。 范浩然还维持着打开笔记的动作,看到少年惊讶的瞪着自己的模样,他奇怪的歪了一下头,似乎不解这个人类为什么看得到自己。 L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奇怪的男人,英国几乎没有人会穿着这样血红色的斗篷和白色的面具到处招摇撞市,况且这里是华米兹之家,在英国,没有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 “L,你在和谁说话。”小姑娘艾丽嘟嘟的跑过来,拉住L的袖子,扬起的小脸就像天使那样可爱。 L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眼,心里翻滚着往日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某些事情:“没什么,艾丽,去找哈尔斯玩吧。” 范浩然沉默的跟在这个睡眠严重不足的少年身后,直到走进了一个摆放着数台电脑和显示屏的房间。 L赤着脚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房间里可见的地方摆放着各种甜食,空间里拥挤着一股浓郁的甜食味道。 “你可以说一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吧。”L翘起三根手指,用食指与拇指拈着一块沾满了腻人糖浆的糖果,小心的喂进嘴里,“你不是人。” 范浩然:…… “当然,从现实角度来说,你不是人类。”L咽下嘴里的糖分,继续向精致的蛋糕伸手,“那么你是什么。” 一直沉默着的死神整张面孔都挡在面具之下,没有一丝缝隙能够窥探一份。 L看不出这个家伙的身份。 “我……”沙哑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呆板,语调很奇怪,“我要为我的笔记本找一个新的主人。” “嗯?”L将方糖在咖啡杯里码出一个金字塔,然后他继续拈着方糖,一个叠一个的加高尖端,摇摇欲坠,却又稳固非常,“笔记本?” “就是你了,你捡到了我的纸。”擅自决定的开口,并不觉得自己太过无礼,甚至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无礼,“你是我笔记本的新主人。”男人这样一锤定音。 “诶~?这就是你说的笔记本?”少年眼下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极为的不健康,他缩在椅子上,并没有随意的碰触这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黑色笔记本,“DEATH NOTE?” 随后他再次用两根手指拈起一角,将本子的外壳掀开: “⊙在笔记里被写上名字的人就会死。 ⊙如果在写上名字时没有把杀害对象的样貌记在脑里便没有效用。而且同名同姓的人一律不能发挥效用。 ⊙写上名字后,在人类世界的时间单位40秒内写上死因,事情便会依照那样而发生。 ⊙如果没有写上死因的话,一切也当作心脏麻痹。 ⊙在写上死因之后,会再给予6分40秒详细记载死亡状况的时间。” “还真是有趣的规则。”L捏着外壳将笔记本阖上,“这么有趣的东西啊……” 他并没有怀疑这个笔记本是不是像他的规则那样可以杀死人,这个死神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每一个死亡笔记本都与他的死神相联系,只有使用笔记本的人类才会看到我听到我。”死神站在他从一开始进入房间的角落一直没有再移动一丝,声音里犹豫长时间不发音而显得奇怪的语调愈来愈正常。并没有L想象中的阴沉,反而相当的磁性悦耳。 “为什么会选上我。”L问出了与另一边的夜神月相同的问题。 少年蜷曲在沙发上尽情的享受着甜食,丝毫不知节制的摄取糖分,这样的进食方式的他居然还能保持健康的体魄,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捡到了我的纸。”死神说。 没头没脑的话语是这样的突兀而不近人情,但是L却听懂了。 “你是说,碰触到死亡笔记中的纸就能看到你?不论这纸是否离开笔记本?” “是这样。” 死神这样回答,然后他终于提脚慢慢的走过来,垂着头,隔着白色的骨,明明没有丝毫的可以观察的缝隙,但是他却做出一副正在观察的表情。 L歪着头吞下蛋糕上的草莓,看不见这个死神的脸,甚至连眼睛也看不见,,就仿佛是头盔前面的挡风镜一样的面具,少年似乎有些好奇这面具下的面孔。 “看上去不是很好吃。”死神忽然这样说。对少年面前那看着就造价不菲的精美甜食这样判决。 “诶?死神也需要吃东西?”惊奇的跳下来,赤脚站在这个显得有些呆愣又古怪的死神面前,179的身高与死神193站在一起只能抬起头踮着脚,好奇的凑近仔仔细细的打量,眼神极为纯粹,“那你喜欢吃什么。” 范浩然想了想,几乎是恶趣味的在面具后面眯起眼睛。 “苹果。” 死神静默片刻后传出低沉又美妙的声音。 “死神都喜欢吃苹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还蛮喜欢夜神月的~ 第66章 《死亡笔记》【2】 “L,你不使用吗。”死神低沉的声音语调平缓而温和,那种平和完全不像是死神,反而与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少年正在黑暗的房间缩在显示屏前的椅子上,两腿屈膝,两手搭放在膝盖上,用睡眠不足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上面不停播放的画面。 “aliar,日本出现了大量的罪犯死亡事件,都是心脏麻痹。”L不停地搅拌着已经快要凝固的咖啡,“全国各地所有公布出了姓名和相貌的罪犯在接连的死亡,时间段非常具有特色的聚集在日本学生的放学阶段。” “这是笔记本的力量吧。”少年侦探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如果他没有遇见这个死神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类会拥有这样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事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日本高中生有人得到了笔记本,并且已经在使用。” “只是五天的时间,死亡人数竟然这么多。”少年侦探将大拇指抵在自己的下唇,显然是在思考,“他难道没有一点杀人的恐惧和愧疚吗,死亡的速度竟然在大幅度加快,竟然没有丝毫的间断。” 少年侦探在喝掉了一杯超浓糖浆的咖啡后才将黑洞洞般的双眼移向那个齐肩短发的死神,似乎不解他的那个问题:“使用笔记本?为什么。” “它有这个能力,人类拥有后不是应该去证实吗。” “可是我只是喜欢破案而已。”少年侦探这样说,他没有丝毫想要自己去制裁罪犯的想法,虽然他的名字叫做Lawlite,但是他并不代表法律,他可以捕获但是却不能惩罚,而且,“这和我并没有关系啊,犯罪也好,杀人也好,我只是对破案感兴趣而已。” “比如说……”少年侦探站起来,他的背部有些佝偻,缩着肩膀,过长的黑色的头发遮住他锐利的眼神,“我想我应该接受日本的邀请去一趟了,一定很有趣。” “渡,答应他们的邀请。”少年对头发灰白的管家说,声音都带了一份期待。 渡已经对于少爷在房间自言自语的行为习惯了,听说这里有一位看不见的客人,他甚至特地准备了苹果。在看到果盘里的水果就这样凭空飘起来,然后消失在空中的时候,他彻底接受了这种不科学的事实。 “好的。”渡慈爱的看了眼这个由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当连接上的时候是半天后,L蹲坐在那儿依旧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他的身前放着变声器,当电脑的屏幕亮起来的时候,L的花体字母显得非常的神秘。 “ICPO的各位成员,我是L。” 而在得知了死亡笔记之只要被他人触摸就会暴露出硫克的夜神月找到了荒废了许久的地方,黑夜下破败的墙根,死神硫克奇怪的看着夜神月。 “阿月,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你想做什么。”他看着夜神月放在地上的瓶瓶罐罐。 “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能随时携带在身上,原本还想要在家人问起的时候说这是我练习侦破案件的记录本,但是现在已经行不通了,现在的风险已经相当大了,如果有了任何差池,我到时候可能要……”阿月举起药瓶将里面的药剂倒出来。 “亲手杀死我的家人。” 为了创造出一个没有犯罪和肮脏的永恒国度,夜神月在明白了这本笔记的能力后已经抛弃了所有的软弱,他明白自己的目标,他可以牺牲一切。 为了纯洁的永恒的国度。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避免那样残忍的事情的发生,这本笔记,绝对不能被家人或者其他人碰触到! “这次的事情,规模和难度都是前所未有的。”L的声音没有起伏,吐字清晰而具有条理,“而且这件事情是绝对无法容忍的非常凶残的集体谋杀,目前我已经有些线索,目标已经确定在日本。” “为了侦破这次的案件,我恳请全世界的执法机构一定要在这次会议中一致通过,并且,请注意——” 少年侦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下来郑重而严厉的说。 “这次绝对不是普通的杀人案,请各位注意,我重申一次,请各位注意——杀人者可通过得知犯人的姓名和相貌来夺取人命。也就是说,作为执法人员的你们也有相同的危险,随时佩戴身份证明的诸位应该采取相应的措施。” 不论警方这边如何的嘈杂议论甚至怀疑L的智商,在当日关东区用一名罪犯伪装L并且对罪犯进行挑衅的时候。 夜神月看着那个自称可以动员全日本警察的人,L,一张正直的面孔说着基拉是杀人犯,要逮捕自己。 不可原谅。 正在铲除罪犯的人却被这样道貌岸然的侦探说是邪恶的,明目张胆的挑衅,鄙夷。 “说我邪恶?”夜神月心间鼓动着莫名的嘲笑和怒火,“我拯救畏惧坏人的弱者,我正在创造一个人人向往的新世界,我是新世界的神!” “那些违抗神的旨意的人才是真正的邪恶!”夜神月翻开笔记本狠狠抽出一支笔。 “你真是太蠢了L。” 范浩然看着L毫不愧疚的将死刑犯推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称L的死刑犯死于暴毙。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向民众证实他的说法。 基拉是一个可以通过他人名字和长相的人夺取性命的罪犯。 “原来是个这么偏激的人,高中生吗……”少年侦探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的死神,“你们死神都很无聊吗,来到人间的目的……” “目的?”范浩然翻了一下身侧躺,伸手推开一些面具露出优雅的下颚和丹红色的嘴唇,咬了一口新鲜的苹果,“死神界非常的荒芜,没有活着的东西,大家不是睡觉就是赌博,你若是在笔记本上些人类的名字还会被嘲笑努力工作。” “如果非要说个目的,那就是太过无聊了吧。” L盯着他露出来的那小半截下巴:“你也是无聊才会来到这里?” “嗯。”死神丢掉苹果核,不无恶意的低声轻说,“目前来到人间的死神有两个。” “目前?”L立刻抓住关键点,他大拇指轻轻抵在下唇,垂着眼沉思,面孔平静得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要洗澡。”死神在少年侦探沉思的时候突兀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修长的双腿从衣袍还能看出模糊的形状。 范浩然无奈的看着已经陷入沉思对外界毫不知情的L,他掀开面具走过去弯下腰仔细的打量闭着眼的少年。 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因为每天不足三小时的睡眠而显得有些憔悴孱弱,他的头发实在是很杂乱,遮住了眼睛和脸侧,将原本的一张出色的面容弄得面目全非,邋遢的穿着白色的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总是赤着脚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而现在,这个少年乖乖的窝在椅子里,看上去小的不可思议,脆弱得范浩然都觉得一口气都能将这个少年吹死。 男人弯着腰仔细的凝视着闭眼的少年,及肩的发丝显得很顺滑,在黑暗的房间也能看到些冷光对着动作而滑动。 “你在做什么。”少年睁开眼,虽然面容不动声色,可是眼中依旧有些因眼前忽然出现男人的讶异,“你长得还挺……” 他眼神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意外的锐利,此时就是这样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死神。 那张面具下是一张相当俊美的脸,深沉无波澜的漆黑双眼,温和平静的眼神,丹红色的嘴唇,总的来说,这是一张只要站出来就令人惊艳的脸。 “我要洗澡。”男人直直的看着少年,再一次的说,“我想洗澡。” 执拗的一直重复着自己的需求,男人在少年略有惊奇的回应下终于如愿以偿。 “渡,去让人准备洗澡水。”然后少年转头又问那个直愣愣在一旁等待的死神,“你需要换洗的衣服吗。” 想了想,男人点了点头。 人间的东西他虽然能够使用,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就相当的惊悚了。 渡怪异的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浴衣在房间飘来飘去,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房间一直存在着某个看不见的客人,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这是范浩然来到这个世界的首次沐浴,他愉悦的舒了口气,叉开大腿躺在沙发上。 L看着躺在那儿近乎全部走光的死神,他瞥了下头,眼神有些飘忽。 浴袍里面全然真空,躺在那儿的男人身材修长且野性,白花花的大腿没有丝毫防备的叉开,一腿搭在沙发背,一腿垂在地上,腿型性感有力,整个浴袍遮遮掩掩简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被这个男人穿出了放浪不羁的感觉。 并不是L想得太多,只是这个男人的身材和气质实在是令人遐想。少年对于人的裸露身体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甚至深知人类的各种肌肉与骨骼。 这个男人,是死神。 他有那么一瞬间非常的好奇,死神的身体和人类的……一样吗? “怎么了,L。”男人察觉到少年对他的关注,他轻声问,眼中有些许的疑问与关怀。 死神男子的声音低沉美妙,在说出‘L’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温柔。 “死神,都长得像你这样吗。”少年终于将自己的好奇问出口,好奇的眸光让他看上去神采奕奕。 “不是。”死神这样回答,“更多的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形体,这么多年,我从没有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死神。” 他笑起来,低低沉沉的带着些愉悦与若有似无的引诱,眼眸中是深夜的湖泊,湖面上吹拂起波澜的细碎的粼光。 “我是特别的。” 第67章 《死亡笔记》【3】 夜神月带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面对着全大学的新生致辞,他是一个非常阳光而迷人的男生。 “下面请流河旱树同学致辞。” 邋遢的外形还有丝毫不检点的衣着,L在众新生的窃窃私语中站在了万众瞩目的台上。 硫克在看到跟在L身后的范浩然的时候,他立刻停止了四处打量的动作,以一种非常快速的动作立刻站在了这个鲜红色长袍的死神身旁,他庞大的身体蹲下来,看着带着白骨面具的死神,嘿嘿嘿的笑起来。 夜神月奇怪的瞥了硫克一眼:奇怪,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范浩然看着L向夜神月搭话,大胆的试探与锐利的眸光的审视。 两个死神都心知肚明,偏偏一语不发的看着少年们相互刺探虚实,言辞尖锐又深意,仿佛一个呼吸都带着刀光与血腥,默不作声的杀人于无形。 只是区别在于,硫克是个不会说实话的死神,而范浩然却会告诉L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因为调差夜神月的那个探员的死亡,致使夜神月被锁定,而L的现身就代表了一切。 夜神月被怀疑的程度是非常高的机率。 “aliar,今天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L看着已经离去的夜神月的背影,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夜神月身后炫富在半空缓慢飞行的死神硫克。 “ L,你能看到我是因为拿到了我的笔记本,虽然你拥有了DN,但是并不代表你能看到除了我之外的死神。”磁性的轻柔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 “夜神月的身边跟着死神……么。”L的额发很长,只能看见他眼眶下浓重的黑眼圈,他缩着肩膀的动作依旧与往常一样,说话的语调非常的轻柔缓慢,“只要拿到他的笔记本……”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样的简单吗? 即便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年仅十八岁的夜神月也已经足够的聪明,他拥有绝大多数成年人也不曾拥有的镇定与胸襟,他的气量远比他人。 将笔记本藏在抽屉的夹层并且设下层层的迷惑与障碍,甚至即便是找到了,结局也只是被一把火烧毁。没有丝毫的担心与犹豫的决断,他的心机与手段远超常人。 街道上一片漆黑,连夜风也没有一丝的夏日夜晚,关东地区的夜空看不到繁星,只有在夜色下各种鬼魅凄厉的路灯与屋舍投射下来的暗影。 “aliar,那个小子就是你找到的家伙?”死神硫克跟在红袍死神身后慢慢的飞着,“看上去很弱啊。” “怎么,你很好奇。”范浩然也想起L那夸张的黑眼圈,又说“你跟在夜神月身边,觉得怎么样。” “很奇怪啊。”硫克似乎有些郁闷,“他一点都不怕我,也不讨好我,还会无情的说我做错了,真是个很奇怪的人类啊。” “硫克,我不想看到你的笔记本上出现L的名字。”范浩然停下脚步看向死神硫克的双眼,轻笑了一下,面具里传出笑声,“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硫克被那种轻柔又阴冷的声音弄得非常不自在,但是他又想要看一场好戏,“现在笔记本可是属于阿月的。” “我知道。”他点头,这些事情他自然都知道,并且他也不会允许L对夜神月心软了,“我只是和你说一声。” “就算死了又怎样,还是有橡皮擦的。”硫克并不在意,拍着翅膀飞向前面,“快来吧,阿月已经快要睡了,他每天的休息时间都很准时。” …… “你出去过?”L蹲在椅子上整个人埋在黑暗里,一双眼却睖睁着看向从窗口飞进来的死神。 “为什么还不休息。”范浩然将那身血红色的长袍脱下来,抬手把脸上的面具掀下来,随手丢在沙发的靠背上,走过去一把将身材瘦弱的少年抱起来,“你该睡觉了。” “喂!!”L惊诧万分的瞪大眼睛,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会被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死神抱起,“你在做什么!” “你该睡觉了,长期的睡眠不足会影响脑神经与身体健康,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死神的面孔在黑暗中依旧能窥得其俊美,黑沉沉的眼睛在垂目看向你的时候,那种静谧的凝视让你无可反驳,“你的骨骼因为长期的坐姿问题而发育变形,这些情况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 L的臀部正坐在一只般的姿态,强壮有力的臂弯里,像是被怀抱的婴儿的姿态,即便是他也会觉得羞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放我下来。”L冷静下来,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而澄澈,再次用缓慢的轻柔语调强调,“放我下来。” 范浩然侧头看了他半晌:“你该去睡觉了。” 在对视良久之后,L终于有些不甘心的动了动身体,臀部在死神炙热的手臂上,隔着一层牛仔布料依旧相当的清晰。他坐立不安,只得挫败的点头。 “我知道了,快放我下来。” 弯腰将这个孩子放下,范浩然微微愉悦的眯了下眼睛:“去吧。”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L:…… “不喜欢一个人去?那我们两个一起好了。”死神这样认真的说,似乎觉得自己的建议不错,他点了一下头,抬手用指骨漂亮的手指开始解自己紧贴在脖子上的宝石纽扣。 “停下,我自己去。”L简直搞不懂这个死神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用一种不能理解并且稍有惊悚的目光看了这个俊美沉寂的男人一眼,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往家里带回来了一个麻烦。 “哐!”一下浴室门被甩上了。 范浩然甚至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L也只是个过于聪明的孩子。孤儿院的孩子啊…… 华米兹之家所受到的打压在L还未成长的时候一直处于一种维持不下去的落魄状态,而现在能成长为这样的地方,也都是因为L的过早成熟。 “L呐……” 成为死神后,不,应该说自从第三个世界成为酒吞童子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入睡过了。 看着蜷缩在床上一角的少年,房间很空旷,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的东西,这样的荒芜的空间,完全让人联想不到这里就是世界最厉害的侦探的房间。 床的对面是窗户,百叶窗正紧紧闭合着。 范浩然穿着一身暗黑红色藤蔓花纹的中卦长衫,暗红色的宝石纽扣一直扣到脖子上,他身量修长,骨骼并不宽大。 他站在床边垂头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少年再次紧缩了一下双腿,像是想要寻求保护一样弓着腰背。瘦弱的少年,黑色的发丝软软的散在脸侧与枕头上,缩着的姿态非常的可怜。 少年忽然身体一颤,眉头皱起来,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然后,他忽然睁开眼,瞳孔放大,眼神放空。 片刻后才发现自己挣躺在床上,他做起来,忽然身体一僵,显然是看见自己床边正站着一个死神,他的额头很痛,因为刚从梦中惊醒而不想要再次入睡。 “你怎么在这里……”L 的声音有些虚弱,他蜷着腿坐起来,瘦弱的背部靠在墙壁上,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楚此时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觉了。”死神这样说,在空旷的房间中,男性的低沉的声音非常的令人有安全感。 “为什么不睡。”L刚做了个模糊不清的梦,仿佛费劲了力气才从梦境挣脱一样,鼻翼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往常这种时候他都是随意的蜷缩在沙发上打个盹,并不会进入深睡眠,现在他只想要挣脱那股绝望感,随便哪个人都好。 “大概是因为不困吧。”死神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难以解答,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每次他开口都仿佛是从山中传出的琴声那样美妙,“我已经快要忘记睡眠的感觉了。” “你一开始不是死神么。”L的CPU再次启动,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鼻翼与额角的汗,准备从床上起来。 “不是。”范浩然淡淡的回应,却上前一步将少年再次按在床上,微微弯腰,手掌按在少年的肩上,一用力,L便再次坐了下去。 “不是?那你是怎么成为死神的。”L坐在床上没有再挣扎着要起来,他不解的看着爬上自己床的死神,“你在做什么。” “我想睡觉。”死神的面容在黑暗中非常的模糊,但是依旧能感觉到那是一张非常出色的脸,“我成为死神之前是人类,啊,也算不上是人类了。” L被强迫着躺在死神的身旁,感受到死神滚烫的手掌抓在他肩膀上,侧躺的与死神面对面的L伸手将那只手拨开。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死神,人类也能够成为死神?”L睡意全无,因为深知自己是不可能起床破案的了,他在这段时间已经非常了解这个死神有多么的执着,简直到达了一种令人不解的地步。 出现了一段长久的沉默。 “为了让你活下去。”死神忽然这样说。 “活下去……?”L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窒息从自己的心口一直顺着气管到达自己的鼻端。 “L,你很孤单么。”范浩然在一片漆黑中凝视着少年依旧缺少睡眠的双眼,“想要拥有玩伴么。” 因为过早的成熟与超高的智商,承担起华米兹之家的所有的消费,终于从重负中脱身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脱离了‘人’而站在了一个绝对的高度智商,环视四周却发现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 然后,他发现了夜神月。 “不,我不会想那些东西。那是弱者。”L闭着眼睛毫无波澜的回答,“现在我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L,那么好好的去享受吧。” ——去好好的享受与夜神月相互追逐的游戏吧。 第68章 《死亡笔记》【4】 “人类是在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啊。”硫克蹲在网球场的外围这样说,“不够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找那个小子了。”他的外貌看上去分外的邪恶,没有眼睑的双眼周围是黑色的纹路,皮肤灰白又坚硬。 范浩然站在一旁没有理会硫克,看着网球场上两个相互狠狠挥打着球拍,网球急速飞旋在空中来回,夜神月双眼灼亮,挥着球拍的手臂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L一直懒懒散散的表情在此刻蜕变成了一种锐利与强势,毫不留情的回击与试探,难以置信他瘦弱的身体竟然蕴含着如此的力量。 “aliar,嘿嘿嘿嘿,你说,他们两个最终谁会胜利?”硫克看到夜神月一拍将网球扣杀后,他诡异的笑起来。 夜神月开朗又温和的笑容在背转过身的时候立刻淡下,他走出网球场:“硫克,你在这里看什么。”嘴唇没有丝毫动作,夜神月错过硫克身旁的时候低声问。 “阿月,这一次是你赢了吗。”硫克没有回答问题,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赤红色袍子的死神,转身悬浮在夜神月身后紧紧跟上。 “啊。”夜神月用雪白的毛巾擦拭着额头。 范浩然沉默的看着那个想要成为新世界的神的少年离开的背影,脑海只有两个字。 【中二】 大多数的少年只是妄想中的中二,但是这一个却不同。执着于绝对的正义与纯净的世界,他又足够的智商与决心,更因为机遇而获得了力量。 那么,什么都阻止不了他想要征伐这个世界的脚步。 可是,范浩然却隐隐中有种恶质的躁动感。 L缩着肩膀站在不远处,微微歪侧着头,面无表情的模样与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可笑。 “我出去一趟。”范浩然对那个站在原地似乎正在等待的少年说,“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粗暴一点的手段。”面具下的那张脸轻佻的裂开笑容,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L也察觉到了这个死神似乎并不普通,虽然想不出他为什么来到自己身边的理由,但是并不妨碍他得知一些事情。 与自己还有夜神月有关。 但是这个死神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在L收到樱花电视台的消息的时候却皱起眉头。 “L,樱花电视台收到了一个自称是基拉的人寄来的录音带,已经开始在播放了!大量的预告罪犯和不同意基拉的工作人员已经死亡!” 不同的手法如此的前后矛盾,忽然的盲目出击而出现的针对性死亡,L将大拇指抵在下唇,病态的苍白皮肤上是阴郁的浓黑眼圈。 ……*…… 棕褐色短发的少年坐在房间书桌前的椅子上,屋内因为没有开灯而显得昏暗,窗帘半开着,窗外的月光很美,银蓝色的月光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在镜面上反射出光芒。 “基拉……?”夜神月身体微微后仰的靠坐在椅子上,与发色相同的眼瞳在暗色中,眼型果决,微微睁大的时候嘴角轻轻一勾就是个阳光温和的笑容。 “阿月。”硫克突兀的歪头看向窗户。 “嗯?怎么了,硫克。”夜神月轻声问。 “嘿嘿嘿嘿,阿月。”死神硫克怪异的笑起来,“有客人来了,阿月。” “嗯?硫克,你在说什么啊。”夜神月微微愣了一瞬,随后立即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镇定的看向硫克的视线所在之处,“是有死神来了吗。” “阿月,你真是聪明啊。”硫克桀桀笑着,他兴奋的跳上天花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倒挂下来,“是个死神啊,阿月。” “那么,他说了什么,硫克。”夜神月虽然尽力想要感受这个存在于他的房间的死神,但是最终却丝毫感知也没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说……”硫克忽然顿住。 夜神月也缓缓睁大眼睛。 因为在黑暗的房间,铺洒了月光的窗前,缓缓的从空中,犹如被药水浸泡的照片一样显现出了形体的…… 男人? 赤红的衣袍被暗夜浸透成为暗红色,那个男人脸上挡着微微弧形的白色骨质面具,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袍子下,宽大的衣袍在双肩处褶皱垂下,两双臂也拢在其中,兜帽下泄出丝丝的黑发。 “这……!”夜神月极为确定自己并没有碰触到什么纸片之类,但是这个死神却自己显现出了身体,难道是硫克骗了自己? 还是说…… 这个死神是特殊的。 “aliar。”硫克受到的冲击绝对比夜神月这个人类要大,他作为死神深知某些规则是不可被打破的,“你……” 死神是不可能让没有碰触过笔记或者其中纸张的人看到自己的,没有笔记本作为媒介,死神不可能降临。 “夜神月。”男人磁性的声音轻佻又肆意,似乎还带着审视的笑容,那声音好听极了,从面具下面传出来。 ——“想要成为新世界的神?” 这样的语调,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夜神月就是感受到了一种受到了藐视与轻嘲的感觉。 少年微微露出一个清爽的笑,那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能毫不眨眼杀人的少年,太过轻快与纯真,像个真正的少年那样的明朗。 “我是夜神月。”他非常正式的介绍自己,亲切又温和,却又带着成年才有的交际。 男人抬起脚,缓缓的迈出一步,向站在那儿的少年走去:“你想要成为神?” 面具下的双眼恶质的微微眯起:“一个人类想要成为神?” “怎么,你要阻止我吗。”夜神月摸不透这个死神的目的,他站在那儿没有丝毫的退缩,即便这是一个能够一眼看透他名字与寿命的死神。 范浩然笑起来,夜神月紧缩的瞳孔和僵直的脊背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像是一只被危险震慑住的小动物,审时度势却又妄想逃脱,强装镇定的模样实在是非常的可爱。 “阻止你,不,我只是想让你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神。” 一挥手给少年施了个忽略咒,强硬的拉着人消失在了原地。 M国塔斯莱尔监狱。 一瞬间达到了千里之外的国度,夜神月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那种挤压的恶心感和一瞬间仿佛能将他撕成碎片的恐惧,让他整个人几乎都紧贴在死神温热的胳膊上。 勉强站直身体,皮肤上那种毛骨悚然近乎要被吞噬的感觉还相当令人发麻。 “跟着我。”死神往层层的监控与防护网走去,高大纤长的背影随着走动,衣袍在身后划出神秘诡谲的波折。 夜神月只是片刻便已经镇定如初,他轻脚跟在身后,看见死神毫无障碍的直接穿透安全防护层,他只有紧紧跟上去。然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身体仿佛被液化了一般,直接穿过了所有的障碍。 范浩然进入了关押死囚的‘猪笼’,黑暗的空间,楼层一圈圈的往上排,冰冷的铁栏里时不时的溢出痛苦的呻吟或者悲惨的怒骂,还有得逞者的嬉笑。 所有的肮脏都在黑暗中发生,空气都浑浊得难以吸入。 月说到底也只是个中二的少年,他杀人从没有真正的实感,杀人对于夜神月来说只是在纸上写上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幼稚又脆弱的梦想。 范浩然将手中的妖刀村正单手抬起,放到少年的眼前:“杀了他们。” “什、什么?”少年骤然睁大眼。 “用这把刀,杀了这里所有人。”男人抬起的手一直很稳,沉默的命令少年去接受。 “为什么。”夜神月质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这里所有人都是死囚,对于杀了数百人的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正义的纯洁的世界是不需要这样的人的。” “杀了他们。” “即便是这样,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只要写下他们的名字就能解决一切。”少年自如的笑起来,对于面前的这一把妖邪之刀全然不理会。 “因为……” 死神低低的笑起来,迷人的低沉身线仿佛在耳边亲昵的蜜语一般令人心潮涌动,但是他说出的话却令人血液凝结。 “因为你不杀了他们,我就杀了你。” 少年猛然捏紧拳头,他的表情如一,依旧非常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丝毫的意义。”夜神月的确不解,这个死神的目的何在。 “意义?”男人几乎是嘲弄的讥讽笑起来,“你和我说意义?” “难道不是吗,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除了浪费过多的精力之外。明明有更加简单的处理方法。”少年疑惑的眼神就像是向老师请教问题的乖学生那要柔顺。 意义? 夜神月,你的意义就是使用笔记本知道自己的死亡,推动全剧情到达最高潮,然后让所有意义之外的人惋惜感叹。 这就是你的意义。 但是范浩然却不能说出。 他只是轻蔑而轻佻的笑起来:“夜神月,你想要变成神么。” 变成我这样,永远飘荡在多元空间,不得停留的…… ——神? “这是所有人类都想的事情。”夜神月笃定的说。 “那么,就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怎么样?”男人近乎引诱少年堕落的说,“亲手,杀了他们。” “我让你变成神。” 少年心中狠狠一震,堪比投下了一枚原子弹的威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 “重要么。”男人笑着又将妖刀递上来,红色的指甲与苍白的手指,在墨黑的刀鞘上,宛如黑夜降雪后的红梅,“交易吧,夜神月。” “用你的人类之心,交换杀戮的力量吧。” 在看到少年接过太刀的那瞬间,范浩然立刻感受到被收进了交易区的【人类之心】很好,去吧。 去亲手杀了那些人吧,看着他们鲜血喷洒,生命的温热与赤红,跳动的心脏于挣扎的求饶,念念不舍的怨恨的眼神。 刀刃摩挲刀鞘的冰冷声音,少年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但是他拔刀的速度却不快也不慢。 提着刀往第一个猪笼里走去,里面是个瘦巴巴的男人,赤着身缩在角落里神经质的哆嗦着,身上满是让人咬出来的带血的压印,甚至有些地方的肉块已经不见了,凄惨之状不可言述。 只是看了一眼,夜神月就感到喉咙一阵阵的恶心紧缩。 在站在一旁近两个小时候,他终于举起刀,一刀挥下。 滚烫的鲜血立刻从那个凄惨的男人脖子处喷出来,像是喷泉似的滋滋。 那男人一声凄厉的痛叫,瞬间涕泗横流,但是因为夜神月的不坚定,他的脖子只被砍断了一半,还有另一半连在一起,肌理的纹路只能看到一片赤红与不停喷出来的鲜血。 男人痛得满地打滚,绝望的发出刺耳的叫声,那声音却令人骨头都觉得痛。 夜神月被吓得猛然后退,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英俊的少年面孔扭曲得近乎丑陋。 那种亲手剥夺生命时候,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与怨恨,是使用笔记本所完全不能相比的。 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将太刀丢在了一旁,连滚带爬的大叫着跑出来,脑海里还是那男人惨痛的模样,手中挥下太刀切割人的脖子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发软,甚至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晕厥发黑。 范浩然轻轻抬手,那柄被丢在一旁的太刀立刻出现在他手上。 男人走过去,一步一步,一刀解决了在死亡边缘挣扎凄厉的男人,头颅滚碌碌的滚到夜神月的脚边,脸上还维持着扭曲而惊恐怨恨的表情。 “去。”再次将太刀强硬的塞进夜神月的手中,感受到他的畏惧与退缩,他淡淡的轻笑,似乎很愉快的声线,“接下来的就要你自己去解决了。” “去吧,为了你成为神的梦想,死掉这几百个人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明白的,阿月。”他甚至亲昵的叫了这个少年的名,“去吧,阿月。” “杀了他们,你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第69章 《死亡笔记》【5】 第二基拉的出现引起了民众的高度关注,而被樱花电视台播放的有关要与基拉会面的言论立刻被L捕捉到。 而另一边同样收到消息的夜神月笑容依旧明朗温和,眼中的浅光却晦暗深沉。他放在裤兜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脑海中不停浮现的惨烈恐怖的场面。 破碎的尸体,温热的鲜血,凄厉的尖叫…… 不!停下来,不要再想下去了!! 滚落的头颅上扭曲的表情凝固…… 停下!停下!! “阿月,你要去见那个第二基拉吗?”一旁的硫克发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为什么不去。”夜神月将自己手心上被指甲掐出的血迹擦在裤兜里,随后将手抽出来,按在桌面上,若是忽视他略有发抖的指尖,那么他的确非常镇定,“初步可以判断,这个第二基拉是我的追随者,他拥有的笔记本……” “阿月,你要夺取他的笔记本吗?” ……*…… “你这两天很忙。”L罕见的放下手边的糖分,黑眼圈的双眼直直的看向正在摘取面具的俊美到令人惊叹的死神,“你并不是普通的死神吧。”少年叼着搅拌过咖啡的小银勺,笃定的眼神带着试探。 “你所说的‘普通’是什么。”范浩然没有丝毫停顿的将白色的面具放在桌上,他的指甲很红,就像他的袍子那样的红,却并非染上的,而是从生长开始就是如此,像是吸满了指尖的血。 男人反手用这样的红指甲轻轻的划过面具粗糙的表面,手指背感受着面具的坚硬与冰冷,似是温情般的抚触。 “你想要知道什么。”男人这样轻声笑问,微微抬起的左眉有些耐人寻味。 L与夜神月一样,是掌控欲十分强的人,他们喜欢在一场追逐与躲藏中决出胜负,不论这场追逐会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他们而死,那些都不是他们会在意的事情。 “全部。”L这样说。 范浩然并不介意这少年的强盛好奇心,他一一对这个严重缺少睡眠的少年的询问做出回应。 “这么说来,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是死神就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对于L你的游戏,我可什么都不会做。”他一手扶在L身前放满了蛋糕与各种甜食的桌面,微微弯着腰。 以这个姿态,L能清楚的看见这个男人抬起头时候脖颈的惑人弧度,少年不动声色的移开自己的目光,直射向男人的双眼,与之对视。 死神的黑色双眼带着浅浅的笑,静谧得宛如夜风穿过密林之时一般,没有丝毫的隐瞒与说笑。 L垂下眼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捏起一块小甜饼放在在嘴巴里,连糖浆也忘了淋上去:“我明白了。” 可是L却忘记了,他可是名为‘谎言者’的aliar呢。 “那么,今夜早点睡。”范浩然已经换了一身普通人类的黑色西装,笔挺的线条与笔直的大长腿让人眼热非常。 L没有回答,他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那男人翻窗而去,远远的飞离。 “早点……睡么。”少年将自己缩在椅子上,翘着三根手指,捏着手机拨了个电话。 而夜神月却在见到穿着一身正装的死神的时候微微有些僵硬,他的一脚以一种能随时后撤的动作站立着,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想要逃离的行为。 “晚上好,夜神月。”范浩然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可是却显然并没有多大的效用。 但是夜神月却终究是能够毫不眨眼的杀死同类的少年。 “走吧。”他脚步很稳的走向俊美的死神。 范浩然见他这样认命,忍不住在唇间衔起笑,走上前伸手揽住少年劲韧的瘦腰,轻轻踩在窗沿,微微屈膝,脚尖随着动作一点,立刻乘风凌空飞起。 “想知道第二基拉是谁么。”他在几乎趴在自己胸口的少年的耳边这样低语,手掌下的肌肤柔韧非常,仿佛有莫名的引诱之香不断的从少年的骨子里往皮肤外散发。 范浩然在夜神月耳边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住自己内心不应该滋生的思绪,放松了些想要更加紧搂住少年的动作。 “喂!”这放松的动作立刻让夜神月一惊,反射性的环住男人,他微微在心中暗恨,声音虽有些冷,但是却依旧平静,“你想要摔死我吗。” “啊,大概吧。”漫不经心的一应,而范浩然想着的却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纾解一下自己了。 而他是个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人,那么今天的行程就这样在他的突如其来的身体欲求上改变了。 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夜神月看着街道上暧昧的灯光与各种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各路人马的有意无意的打量与注视下淡然的跟在俊美的男人身后。 这种地方……是有什么其他的死神?还是有什么目的? 不停的猜测着的夜神月完全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而死神那样俊美到令人惊艳的相貌,让他完全想象不出真正的目的竟然是…… “你、你……”夜神月惊愕的看着死神一脸理所当然的抱着一个十八岁的与他一般大小的少年坐在房间里。 “怎么了吗。”勾着唇角享受的靠坐在舒适的软沙发上,一手环住身旁浅金色短发的少年,少年是那种乖巧可爱的相貌,竟然与夜神月有六分相似。 只不过夜神月是一只豺狼,而这个少年不过是小兔子。 “这个少年和阿月还真是像呐。”骨节有致的食指将少年的下巴勾起,大拇指不禁轻轻摩挲少年的下唇,那种带着温度的柔软和绯红的色泽,是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这位顾客先生还真是会说话,这样夸阿桃,阿桃虽然很开心,可是哪里比得上这一位。”显然是久经风月的少年很会说话,嘴巴滑得很,笑容更是绚烂。 夜神月抱着胸口坐在一旁,表情略微有些不悦的冷:“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怎么,觉得无聊你可以先走。”范浩然立刻开口打发人,另一只手已经在隐蔽的角落从叫做阿桃的少年后腰,掀开衣摆悄悄钻进去了。 这么急着打发我走?夜神月笑容再次爽朗起来,带着些温文,“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还需要来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种需求,实在是令我惊讶。” 见夜神月竟然耐着性子坐在一旁,他将正在一旁乖乖倒酒的阿桃抱在大腿上,听到阿桃的轻呼声,便笑了一声,伸手捏揉阿桃软嫩嫩的耳垂。 一边玩着手里小小的耳垂,一边说:“你不是知道么,我可并不是普通的家伙。” 一眼就看出夜神月想法的范浩然在听到阿桃趴伏在自己胸口的急促呼吸后,便露骨的看向夜神月。 “阿月你想要在这里看我做全套吗。”明显在赶人了。 死神已经捏着腿上少年胸口的小红豆了,掀起的衣服里露出白皙的皮肤,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叉开双腿坐在男人腿上,因为身体的愉悦而不自觉的开始夹紧腿间的两条大腿。 夜神月看到死神这样露骨的动作后并没有丝毫的羞怯,但是从没看过同性间这种行为依旧让他有一丝的慌张,可是他更在意的是—— 为什么,做出这样急切行为的aliar是为了什么?既然想要赶走我,那么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他的最终目的想要得到什么,偏偏是在第二基拉出现的关键时刻这样做。 很可疑。 得出结论的夜神月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豺狼般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后点点头,清俊一笑:“那么,我就先走了。” 门终于关上了,范浩然抱着阿桃一个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低沉的笑了一声,轻轻舔着少年不停上下滑动的可爱喉结,温热的气喷洒出来:“现在就叫起来,待会儿岂不是要哭了?” 阿桃咬着下唇,眼中水光潋滟,两颊绯红,气喘吁吁的躺在男人身下,像只乖顺的兔子:“先生,你真是太坏了……” 他笑着坐起来,拍了一下阿桃软软的肚子示意他起来,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一手支着脸侧,一手伸过去揉着少年的嘴唇,邪气的含笑道:“很坏吗,过来。” 阿桃很上道的撅着屁股跪在他腿间,用舌头舔了一下唇,唇立时水色十足,技巧性的咬着裤子的拉链,一歪头就将锁链拉开,魅惑的吊起眼角乖巧的笑。 某个坚硬的地方被含在温热潮湿的口腔,范浩然享受的吁出一口气,半闭着眼往后靠,从优美的眼缝中欣赏少年伸出舌头的动作。 正在范浩然觉得稍稍兴起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撞开。 他八风不动的将想要扯头吐出自己的少年往下一按,强硬的不允许少年脱离。在听到少年难受的闷哼时,他的指尖摩挲着少年的头皮,安抚小动物一样的奖励他的乖顺听话。 另一手一挥,便将闯进来满脸横肉的男人扇出去,语气不甚美妙:“阿月,你出来。” 能想尽办法都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就只有夜神月。 而藏在暗角准备坐收渔翁的夜神月嘴角得逞的微笑立刻僵硬,他手里是窥视屏,刚刚被那个男人带进去的针孔虽然成功。屏幕上忽然滋滋断电,随后一片雪花。 男人的腿间还伏着阿桃,少年的头微微摇晃着。 “阿月,这么晚还不回去,小心被吃掉啊。”男人邪肆一笑,是夜神月从未见过的狂放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夜射月’也不要拿出来说了好不…… 看到这三个字我能脑补出一片春色好么…… 谢谢投食~ 第70章 《死亡笔记》 整理衣冠,范浩然憋着一股火,尤其是看着夜神月从外面走进来,内心真实日了狗了。 默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终于让他身下不妥的地方消了肿。 “你这是要做什么,想看看现场?” 他逼近似乎也是对这种情况出乎意料的夜神月。 此时的死神在夜神月的眼中犹如饿极的野兽,幽暗的眼神与一米九的身高在他的心中忽然具有威慑力起来。 “既然你只是来这里……消遣,那么带我来岂不是太过多余。”少年镇定的站在原地,潜台词便是——这是你的疏忽。 而除了要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范浩然对于自己的任务进入了一个倦怠期。 他烦躁的用手狠狠捋了一把头发,这个DN的任务并不困难,只要保证L不会死亡就可以。 而作为死神的范浩然想要从笔记本上抹除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太长的时间,相遇了如此多的人,除了离别的结局他拥有的只有数千年与之相遇的记忆。 时间的洪流已经将他忘记,他一面深觉淡然,一面又不甘心自己独自一人去度过未来漫长的没有终结的日子。 这样的不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猛然去想的话,他的脑海竟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站在广阔黑暗的天幕下,高楼的尖端,一身红色袍衣的死神仿佛站在了世界的中央,夜风凌冽在高处环旋飞转,将男人艳红的长袍下摆激烈的卷起。 “妈的,又变得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黑色的头发从兜帽下被风吹起,男人松开紧皱的眉头,放纵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高处连空气都要甘甜一般的,露出贪婪又肆意的表情,双眼疯狂的闪烁着释然的光,“想这么多可是会死的。” 的确如此,他的身份可不适合去风花雪月的在意太多,一直在各个时空漂泊,不去好好的享受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看着这广阔的天地,站在最高处的风景让他能够俯瞰所有,他脸上纵肆的表情逐渐淡下,放下那些过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只是……只是有些不舍。 就像是有一些感情洁癖一样,虽然过了千年,即便是埃里克的样子已经模糊,但是他的声音,他歌唱出爱恋的曲调,仿佛被下了魔咒一样依旧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然后,他遇到了银,那样一个温暖的少年,就像是翡翠一样不可思议的少年。但是,是时候该放下了。 就算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但是潜意识却依旧徘徊在那一个点的记忆上不愿离去。 可是,已经够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夜风: ——真的够了。 ……*…… “阿月~!” 金色头发的弥海沙用力的在校门口挥手,容貌可爱而笑容灿烂。 夜神月不着痕迹的皱眉:“你为什么回来这里。” 周围已经有很多因为弥海沙而聚集过来的人,毕竟她可是少年人气杂志的平面模特还是艺人。 “海砂就知道阿月你在这里~!”弥海沙头上的两个辫子非常可爱的摇了摇,她爱恋的挽着月的胳膊,“好想阿月哦,所以我就来啦!” 范浩然穿着普通的休闲装,配上他天生的红色指甲,看上去颇为诡秘。 他靠在一旁看着L用他超级演技将弥海砂的手机偷走顺带还引起骚动。 弥海砂用自己的一半的寿命向雷姆交换了死神之眼,而现在作为基拉的夜神月、第二基拉的弥海砂,还有一直要抓捕基拉的L…… L拿着弥海砂充满少女爱的手机。 手机在弥海砂与夜神月分别离去后,立刻响起。 L在看到上面夜神月名字的时候,弥海砂立刻被逮捕。 秉承着绝不打扰L游戏的原则,即便是看见了那个跟在弥海砂身旁的死神雷姆,他也没有丝毫的表示。 “阿月,属于你的‘眼睛’被抓走了哦。”他眯着眼轻佻的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少年。 让自己的爱慕者去用一半的生命换取一双自己可以利用的死神之眼,毫不留情的利用和虚假的温柔,还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呢。 “你在说什么啊aliar。”夜神月用一种毫无阴霾的眼神看过来,无辜的看过来,“你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说些什么了。”他若有深意的隐晦笑起来,这个少年还不知道L早已经得知了他基拉的身份,现在夜神月却执意的腰掺和近L的调查组中,“啧。” 男人用那双寂静沉默的眼眸眯起一个弧度,那一眼看得夜神月身体一僵,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夜神月在那样的形容不出的目光中仿佛被人看穿一般难以忍受。 看着俊美中带着雪月般寂静的的男人,夜神月几乎不能想象这样一个出众到不可思议的男子会是从那样一个荒芜死寂的死神界出来的。 少年想起这个死神在挥刀的时候的姿态,那种能将挡在道路前的一切斩杀的轻描淡写的姿态,手臂随意的挥下,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而舒展绷紧,那种杀戮而起的风岚,残酷又藐视一切。 “你怎么还在这里。”L将弥海砂粉红色的手机随手放在裤兜,他将黑眼圈中那双穿透力极强的双眼移向夜神月,看了一眼就再次看向男人,“……” 夜神月从那一眼中感到了挑衅,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那样一双习惯于观察与审视的眼睛竟然会出现‘挑衅’这样的东西,但是他向来对自己的感觉和分析极为自信。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了L身侧的死神。 为什么? 是因为他……么。 少年夜神月想起了这个死神曾经在风月场那样游刃有余又风流蛊惑的姿态,那种明明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却忽然坠入淫靡的强烈的反差…… 微微扬起的下颚与脖颈,靠坐在沙发上被跪在地上的少年舔舐时候露出的性感眼神…… “看我做什么。”掀起肆意的浅笑,眼中的攻击力十足,像是蛰伏的野兽一样的神情,他看向有些发愣的夜神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夜神月猝然醒过来,立刻收回目光,淡然的毫无阴霾的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的死神竟然也会乖乖的跟在谁的身边。” L沉默的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眼睛被遮掩在额发下吞吐着不定的光:“现在你是基拉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 侦探少年忽然这样对着夜神月说。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常,邋遢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黑眼圈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懒。 明明已经知道了夜神月身为基拉的身份,想要与他正面交锋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躁动,仿佛那股棋逢对手的乐趣都在刚才莫名其妙的化成了一股说不出的叫嚣。 讨厌。 十分的讨厌这种感觉。 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 ——很讨厌。 “这两天你又没有好好的休息吧。”范浩然对于这个小鬼总是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有些无奈,这会让他想起阿银的小时候,精力旺盛的总是睡不着。 虽然现在的少年只是不愿意入睡。 他伸手用指尖揉了揉L发黑的眼眶,指尖时细腻的苍白的皮肤,划过乌黑的部位:“真是太夸张了吧。” “啊。”侦探少年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扬了扬头,阳光让他不自觉的眯起眼,“睡不着。” 用大掌覆上他黑色的发顶,揉了揉,将他原本就糟乱的头发弄得更糟:“要不要爸爸晚上给你讲故事?” “爸、爸爸……?!”刚准备转身走的夜神月猛地转过头。 “真像个小孩子。”范浩然恶趣味的弯腰将L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起,那个姿势L早已经体会过了,屁股下是男人滚烫的手掌。 范浩然颠了颠他:“像是在撒娇一样可爱啊。” L黑线的脸在一瞬间有些狰狞,低吼:“放我下来!” “怎么了,不喜欢爸爸了吗?爸爸晚上陪你睡觉觉怎么样?”范浩然玩上瘾的笑着说,用另一手轻轻哄小孩似的拍着L的后背。 夜神月简直像是卡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向来运筹帷幄的L与一直肆意又带着残忍的死神,这种形象直接颠覆了他以往对两人的印象。 不过在看到那个黑发俊美的死神玩笑死的表情后他立刻明悟,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别扭的奇怪感。 这种亲昵的姿态…… “你闭嘴!”L恼怒于他的随意与口不择言,罕见的有些咬牙切齿。 可是当这死神微微眯起眼对他笑的时候,他总忍不住一直凝视过去。 “好了,你该去休息。”范浩然抱着已经有些恼火的L转身自顾的离开,连夜神月在原地露出的复杂神色也没有丝毫注意。 看着这样就离开的两人,夜神月忍不住攥紧放在裤兜里的右手,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嘿嘿嘿嘿,阿月,你在生气吗。”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硫克笑起来,粗噶的声音十分的奇特,“你为什么在生气。” “你看错了,硫克。”夜神月转身将硫克甩在身后,不露出丝毫多余的神色,又缓缓勾起往日温和的神色,“我只是有些奇怪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而已,硫克,你想太多了。” 硫克嘿嘿的又笑了一声。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第71章 《犬夜叉》【1】 剧情在范浩然的插手下已经歪的没了边,L对于基拉的抓捕在一场铺垫之后终于落下帷幕。 黑色镶嵌宝石的属于硫克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已经放弃过笔记本所属权的夜神月早已得到了L的真实姓名,而此时这笔记本就放在桌面上,静静的。 “这就是……”一旁对于抓捕基拉有着一腔热血的警员惊疑不定的看着散发着不祥的笔记本。 硫克蜷曲着过于怪异而修长的双腿,倒吊在天花板上四处乱飞,他仗着此时还没有人能看得到他,嘿嘿的笑着:“aliar,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范浩然微不可查的抬了一下眉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向硫克。 “我知道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真是恐怖啊。”硫克认输。 “那么。”L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这笔记本,他蓦然睁大眼睛,看向忽然出现在屋内的死神硫克。 “怎么了?”周围的人看见他的表情不由紧张的问。 “你们自己看一看吧。”L恢复平静的表情。 众人一一上前将躺在桌上的笔记本碰触了一下。 “嗬!”见到硫克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气。 当夜神月碰到笔记的瞬间,潮涌的记忆一瞬间想起,他的梦愿,他的手段,他写下的无数的人名…… L,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夜神月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露出得意而狰狞的笑容,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覆上自己的手表,那里藏着一小片死亡笔记的纸。为了得到L的名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哄!”火焰忽然从笔记本上腾起,这一变故令所有人惊叫起来,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离远一点还是该去将火扑灭。 范浩然满意的看了硫克一眼。 多有的争端和死亡都是笔记本出现的错误,只要消灭争端,L 和夜神月固然依旧会对上,但是总不会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一心想要看戏的硫克…… 相比于看戏,他还是想要长久的活下去。被这样一个死神笑着命令与威胁,他可做不到与之为敌的勇气。 ……*…… 基拉的消失让民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世界却出现了一个叫做月的侦探,此侦探不过二十来岁,却已经获破世界诸多悬案。并且月向来与神秘的侦探L不对付,两人总是针锋相对的接手各种案件,追星赶月的姿态不能更加明显。 滞留在这个空间已经一年,他的力量再次开始被世界意识压制,自从过了L在剧情应该死去的时间后,吸收了世界能量之后就是被世界规则的排斥。 但是他却依旧停滞在这里。 “你在看什么?”已经是二十三岁男子的夜神月金褐色的头发看上去温柔且顺滑,已经更加成熟与谦和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笑,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死神身旁。 夜神月顺着死神的眼神看向窗外各种林立的高楼,旷缈的天空,悠然的白云,和煦的微风。 永远一成不变的风景。 “你在看什么?”夜神月凑上前来吻了吻男人的唇角,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笑容依旧。 范浩然终于将双眸看向了他,青年更加的成熟与魅力,那双褐色的眼眸里掩着复杂不舍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唇角还残留着刚才被吻的温度,他用这双被青年吻过的唇说:“我该走了。” “aliar。”夜神月沉默了许久才看口,叫了男人的名字后他又忽然顿住,这样一个显然是虚假的名字,他叫了整整三年。 可是此刻,他很不甘心。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就当是临别的礼物吧。”夜神月抿紧双唇,露出勉强的笑容,弯起的双眸却看不到丝毫的笑意。 范浩然:…… 不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从没有说出过真名的他此时是真正的沉默了。 他相信名字作为咒的事情,将自己的名字给予他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就像他拥有的‘无极’一样,得到了名字就等于窥视他人的过去与未来,得知那人的一切。 因此不论这些世界有没有神秘的力量,范浩然从来不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即便是对于埃里克与阿银,他从来都是这样。 从根本上来看,范浩然是一个戒心非常重的人,由于他还未穿越前的职业,他从来不信任他人,即便是佣兵团的那些师兄弟。 而现在夜神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以夜神月的智商,他自然一眼就知道aliar这样的名字是假的,在一起的三年来,他从来不过问这种事情,总是想着,再等一等,等他愿意袒露一切的时候。 可是他等来了什么。 这个男人要走!他竟然要走! “还真是无情啊,aliar。”夜神月挫败的垂下眼,想要收藏起自己眼中的欲碎与失落。 “范浩然。”他最终还是说出口,带着叹息。 夜神月的心猛然漏掉一拍:“像是华夏人的名字。范浩然?” “我的确是华夏人。” ……*…… 西国的犬大将威慑着妖怪们,战国的时期,妖怪与人类并存于世。战争的年代,资源匮乏,即便是妖怪也会与人类争端…… “噢喂!把钱财留下!”骑在大马上的盗贼用刀尖指着前方的男子,悍匪之气粗野非常。 男人身穿一件孔雀蓝的震鹤纹和服,外面松松垮垮的罩着黑色橘纹的褂披。并不是时下的半月头,而是奇怪的碎短发,轻佻的笑容与姿俊的容貌。 范浩然用食指对准自己,似是有些惊奇:“你是在说我吗?”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吗!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抢匪眯着眼睛贪婪的点头,“衣服也脱了!” “啧。”他两手抄在和服的衣襟里,露出里面火爆的肌肉线条,抬脚就要绕过去离开。 那抢匪显然有些愕然这小子的反应,但是被人无视已经让他直接一刀甩过来,虽然有些可惜那身衣裳,但是因为杀了过多人而煞气很重的抢匪此刻只想要将面前的小子砍成肉块来泄愤。 “啊呀,真危险。”轻描淡写的躲开,他两指一弹,那刀锵一声断成三节。 他脚下踩着白木的一齿木屐,走起路来‘咳哒、咳哒’的响。 徒留下一具被断裂的刀刃穿心而过的尸体在原地。 “大、大人!”忽然从一旁的石块后面出现了一个矮小又奇怪的黄皮小妖怪,那妖怪圆圆的脑袋上只有一只非常大的眼睛,只有男人大腿高度的小妖怪双膝着地的跪姿,一路滑到了男人三步之外的距离,身后因为小妖怪的动作而腾起了一路灰尘。 “请让我追随大人吧!” 看着猛然磕头行礼的小妖怪,男人似乎觉得有些有趣:“唔嗯,你知道我是谁么。” “您就是当初在月华城中与犬大将一战的殿上王,那日您的风姿一直在小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小妖怪那只大眼灼灼如火,“还请让小的追随您吧!” “不要。”男人笑眯眯的拒绝,完全无视小妖怪婆娑泪眼,冷酷的从一旁走过。 小妖怪随着那声拒绝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但是它立刻咕噜爬起来:“大人,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追上去。 范浩然舒服的靠坐在已经生了青苔的大石块上,下面坐着的地方被八乙贴心的铺了层舒适的坐垫。 男人半闭着眼睑,鼻梁挺直,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那是中非常冷漠尖锐极具攻击的相貌,可是当那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带上一丝轻佻的笑容的时候,那种矛盾的反差,相当的让人面红心跳。 “大人,您要去哪里?”八乙圆圆的大眼睛满是崇敬。 “拯救世界。”他张开双臂像个要将世界囊括在怀中的中二一样。 作为脑残粉的八乙立刻激动地浑身发抖,他选择的主子果然是非同凡响的大人物! 他的任务说是拯救世界也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在看过剧情后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作为大反派的奈落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人气,杀生丸那样高贵冷漠的纯血大妖怪人气高也就算了,一个最终要失败的反派有什么好喜欢的。 而他还不知道,有种人叫做—— 【反派控】 倒是主角,犹豫在两个女人之间,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家伙所引发的怨念实在是有够糟心的。 而现在的时间还是鬼蜘蛛作为陆奥国最为猖獗残忍的强盗的时候。 这时候的桔梗还是陆奥国边界小村庄中高洁的女巫大人,在整个战国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 而这一行,范浩然就是要去阻止奈落对桔梗产生觊觎之心。 这群动漫迷也是够了,反派喜欢上主角的女人这种梗已经事司空见惯,但是为什么偏偏犬夜叉的世界就被怨念弄得世界根基不稳?整天没事爱上二次元的人物很好玩吗,一群刁民! 当进入村庄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身穿红白巫女服的桔梗就已经拉起弓箭站在不远处,一箭射过来。 纯净的净化之力以无匹的强劲之姿发出尖啸朝男人攻击。 作为半妖的范浩然气息在巫女大人看来实在是极为暴虐黑暗,她警惕的紧盯着那个看上去与人类无异的妖怪,见到他竟然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攻击,心中略有不安,但是依旧立马从身后的箭囊中再次果断的取出一支箭。 “妖怪!四魂之玉是绝不会给你们的!” “四魂之玉?我可不是要那种狗屁东西。”他眯着眼似是鄙夷又似乎叹息,艳红中带着些紫的嘴唇看上去入魔般令人畏惧,仿佛一张口就能去吸食人血。 “既然不是为了四魂之玉而来,那么赶紧离去吧!”桔梗并未放下手中的弓箭,箭尖依旧很稳的指着半妖。 “我是来找一个叫做鬼蜘蛛的男人。” “没有这样的人,请马上离开这里!” “那么,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动手?”范浩然伸出手扶上腰间的太刀,笑得满不在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动手吧。我不介意打女人。” 对于他来说,拿着武器的可都不是女人。 而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当锋利的刀尖划破桔梗脖颈的肌肤,流下鲜艳的血迹时,叫做枫的小女孩大叫着冲出来,颤抖着握紧手里的木棍。 “啧。”收回刀,手掌贴在额头,手指从鬓发处往后捋了一下,“再叽叽歪歪,我就把你全村的人都杀了。” “村子里的确没有叫做鬼蜘蛛的男人。”桔梗不得不放下弓箭,即便是这样,她的表情依旧高冷而圣洁。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这样说着,而事情也的确如此,在桔梗终于捡到了一个全身烧焦从山崖掉下来的男人的时候,范浩然已经在这个村子等得有些不耐了。 “你可终于来了。”男人成了个懒腰,腰线精实,背部肌肉随着动作舒展着。 在桔梗只是勉强的为这个已经烧伤得非常严重的男人尽量包扎后,范浩然搓着下颚用恶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现在已经毁容很彻底的男人。 “烧成这样还从上面掉下来,竟然没有死,可真是顽强的生命力。”他虽然这样赞叹的说着,可是却动作粗鲁的将昏迷不醒的人打横抱起来,白色的绷带将鬼蜘蛛包裹的很严实谨慎。 “你要带他去哪里,他这样的伤势如果不好好的治疗恐怕会死。”桔梗微微蹙眉。 “放心吧,就算你死了他都死不了。”哼笑一声,他意味不明的掀起唇角。 原本想要一刀结果鬼蜘蛛让所有的狗屁剧情化为飞灰,但是事情总不会这么简单,最关键的剧情人物与世界根基相连,倘若他真一刀砍了鬼蜘蛛,别说拯救世界了,这个世界会立刻崩溃。 他抱着怀里的焦炭人,漫步在阴沉下来的沙道上,脚下全是细碎的石子与沙粒,一齿木屐平稳的走在道路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快要下雨而压抑的天空。 “殿上王大人,前面有座寺庙!”八乙从远处的前方跑过来,又侧头悄悄的不满,“这个卑贱的人类竟然还要大人因为顾忌他的身体而停留下来。” “走吧。”范浩然横抱着似乎有些要醒来迹象的鬼蜘蛛,“他应该换药了。” 进入寺庙,里面住着的只有一个老主持与一个小沙弥,在看到一个男人横抱着一个伤患后立刻将两人请了进来。 “他伤的很严重。”小沙弥的光秃看上去很可爱,清秀的小脸此时正紧皱着,小心的上药。 上过药又给这个完全毁容的伤患灌下稀粥和药汤,当夜,这生命力顽强非常的家伙就醒了过来。 “哟。”范浩然斜躺在鬼蜘蛛身旁的被褥上,见他因为全身骨折而不能动弹,他好心的伸手将鬼蜘蛛被绷带完全包裹的脸侧向自己,“我救了你,你现在是我的私有物品。” 喉咙还没有恢复的鬼蜘蛛完全不能说话,他左眼邪恶的睖睁着,血丝从眼角网瞳孔散发,显然完全不认同自己身份的转变。 不过他认不认同对于范浩然这种自我又肆意的人来说完全不在乎。 “我准备游历,虽然你已经坏掉了,但是毕竟是我的东西,勉为其难带上你。”他这样说着完全没有因为鬼蜘蛛是个重伤患而要迁就的意思。 事情就这样被决定了,而这也同样代表着,某残疾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在某霸权主义的怀抱里度过漫长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太长时间没写DN我都忘记自己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了,果断去下个世界…… 想嫖了奈落,又想嫖杀生丸…… 奈何范范太有节操,他不是苍禽兽……都不好下手!(惋惜脸) 第72章 《犬夜叉》【2】 凌厉黑暗的邪气侵蚀着这一片草坪,尤其是那一块还有着被躺压过的地方,仿佛被烧焦一样的焦灼漆黑。 穿着暗黑底色上绘着兰色与浅绯色松雾纹的和服,那男人一手搭放在腰间,另一手垂在大长腿侧,兴致盎然的发出似乎是惊叹的声音:“呵哦~” “大人,那个男人……”八乙独眼泄出鄙夷的怒气,“需要小奴去处理吗,只是这样一个新生的半妖,不过也是抬手间的事情……” “不。”男人掌心贴着额角,碎短的发丝随着手臂的动作自指尖顺过去,他眼中微微发亮,掀起肆意的笑,“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他这样说。 “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啊。” 八乙立刻收起想要杀掉那个半妖的想法,乖顺的弯腰:“是,殿上王大人。” “谨遵您的意志。” “还有啊。八乙,难道你忘记了吗?”将一身风雅之极的和服穿出浪荡风流之味的男人微微弯腰,看向只有他大腿高的小妖,几乎是逗弄的笑问“我也是半妖哦。” “不敢!请您息怒!”八乙立刻察觉自己的失语,慌张得像是一只被人驱赶到了角落的鸭子一样。 “八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真是太谨慎了。”他苦恼的抱怨,再也不去看周围那凌厉的邪气,抬脚往前走,一齿木屐不过行了数十步便踩在了满是沙粒与泥土的道路上。 “听说犬大将死在了人类的城池?”男人将双手抄在袖中,和服下摆能清晰的看见他脚踝的形状,骨骼在走动的时候特别的吸引人。 “是的。”八乙立刻回答,“因为在不久前与龙骨精的战斗而受了重伤的犬大将死在了人类的城池,真是卑微的死法,为了一个人类的女人,竟然还诞下了半妖。凌月仙姬如此美丽强大的妖怪,脆弱的人类,肮脏的血脉,西国若不是还有一个杀生丸殿下,恐怕也是要完了。” “杀生丸?啊,你是说那个总是瘫着脸的那只白毛小狗啊~”他惊悟的点头,然后眯着眼笑起来,手指间搓了搓,似乎还回忆什么美妙的手感,“软软的尾巴,易怒的性格。啧,真是很可爱啊。” 八乙随着主上的话也开始回想上次见到杀生丸大人是什么模样,但是那种冷酷无情且冰冷高贵的姿态,真的是此时主上口中说的模样吗? 这简直是完全不同的妖怪吧,不要随便脑补啊主上! “我上次还想收下他做宠物呢,可惜……”男人用指甲圆润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左脸,“被挠了一爪子呢~” 八乙哑口无言:想要将西国殿下当做自己的宠物,杀生丸大人那样高贵不容侵犯的性子,可不是要拼命?您还只是被挠了一爪子罢了…… 范浩然忽然停下脚步,微微抬起下颚似乎是从空气中摄取到了什么奇特的气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八乙:曹操是谁? 果然看着不远处白色和服上绘着六角樱花纹的和服,右肩贵气的搭着毛绒柔软的雪白尾巴,银色的头发,精致冰冷的脸颊上是紫色的妖纹,金黄锐利的双眼毫无波澜,只要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就宛如一瞬间坠入了冰天雪地,璀璨冷漠,却又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 “哦~真是许久不见呢,杀生丸。”范浩然轻轻侧头,对不远处的纯血犬妖挥了挥手。 杀生丸面停住脚步,那双金色的眼瞳看过来,一顿,然后在下一瞬立刻出现在那个正笑着打招呼的半妖身前,全力攻击的一爪挥过去,空气都在那一瞬仿佛被压制、尖嚣。 “哦呀,好危险啊!”范浩然裂开红得发紫的双唇,殷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仿佛含了一口血般的残忍,却又带着莫名的轻佻的逗弄。 他飞身后退,落身一下蹲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修长的身形随着膝盖弯曲的动作微微弯曲,笑看着再次欺身瞬间追上来的杀生丸。 宽大的绘着六角红樱的阔袖随着过快的速度而猎猎扯动,反手又是一爪挥来。 范浩然当然明白杀生丸他为什么忽然攻击过来,他啧了一声,笑道:“真是记仇啊,作为西国的继承人,只有这点气量可是不行。” 银白的长发将杀生丸的面容衬得宛若冰雪,西国的殿下即便是在发怒,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寒,当他那双金色的眼瞳锁定你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那种刺骨的高傲的美丽。这种尊贵的贵气,即便是在出手打斗,每一个动作都简洁且雍容。 “真疼呢。”范浩然猛然侧头,依旧被伤到了左脸。依旧是上次的位置,一道浅浅的抓痕,血迹缓缓顺着伤痕的尾端滑落,殷红的艳丽的色泽。 指尖从伤口上轻划过,收回到唇边,伸出殷红得过分的舌头舔舐一下,眼神仿佛要将对面的银发妖怪吞下一般的狂肆,享受的眯着眼:“这下行了吧。” “你故意不躲开。”杀生丸的声音缓慢而无波,像是火灼的空气忽然从远方吹来的细密的冰屑,带着一种奇特的冰冷。 杀生丸看着那个笑得满不在乎仿佛全世界死光了都与他无关的半妖。 明明只是个肮脏的半妖罢了,却击败了在他看来巍峨而高大的父亲。虽然他一直都相信自己可以在日后的某一天打败父亲,但是…… 半妖啊…… 只是个半妖而已。 往日对于父亲的执着在那日父亲为了一个人类女人死在了那座城池的时候便化为烟消。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奇怪的半妖。忽然出现的这个家伙,明明是肮脏的血脉,浑身的腥臭味浓的令人作呕。 可是,却强大得令人不解。 但是即便这样又如何,我杀生丸终有一日会比他更强。 “是或者不是,你要怎样?”范浩然刷的一下,将双手拢在袖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微微一亮,但是其中却透露出怪异的狡猾,“把你以后拥有的第一把刀送给我,我告诉你变强的方法,如何~” 杀生丸立刻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为了寻找到父亲的墓地,夺取父亲留给那只愚蠢又懦弱的半妖的刀。 ——铁碎牙。 范浩然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铁碎牙注定不会是你的,那是一把只有半妖能够使用的刀,你的父亲可真是偏心。那你在意恁多做什么,还不如将铁碎牙交给我,总比给了那个半妖强上不少吧。” “什么!?”邪见举着人头拐杖大叫起来,“就凭犬夜叉那样……铁碎牙一定会是杀生丸大人的!” “我可从来不说谎。”垂眸斜昵,带着并不显眼弧度的睫羽下倾泻出一丝暗沉沉的眸光,那种诡谲的像是了然的神色令邪见很是惧怕,“与其让你的杀生丸大人白白给犬夜叉练刀成道,完成完美的冥道,不如将铁碎牙那种鸡肋给我。” “你知道的似乎很多。”杀生丸金色的眼瞳看向那个半妖。 “的确很多。”范浩然想到了什么,他有趣的捂住嘴笑起来,仿佛在看什么很是有趣的事情,等他笑够了,才在掩住双唇的掌下传出嗡嗡沉沉的声音,“将铁碎牙交易给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不必。”杀生丸冷声拒绝,但是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有想要探究的心动,“我会自己知道一切。” 转身离开。 杀生丸在转身的一瞬间金色的眼眸依旧剔透而带着细碎的浅光,却忍不住思索这个半妖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范浩然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确在这一个性情冰冷而雍容贵气的妖怪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挑眉看着拒绝了自己的杀生丸,这还是第一个拒绝他交易的人呢,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现在还能看到交易物品的信息。这个时候铁碎牙还不属于犬夜叉,作为犬大将西国继承人的杀生丸现在是掌握着铁碎牙、天生牙、丛云牙,这三把刀的拥有权和继承权。 “真是的,错过了现在,以后要弄到手可就不容易了呢,啧。”笑着捋了把头发,明明是在抱怨惋惜,但是他的语气却带着浅漫漫的笑。 并不知道自己过了这一次就会完全走入剧情的杀生丸还在寻找犬大将墓地,而他的目标便是正在陆奥国边境小村被桔梗一箭钉死在神木上。 “你可真是会玩。”坏笑的看着吞噬了‘千面’而能够随意变换形态的奈落因为丑陋的嫉妒之心而离间了犬夜叉与桔梗之间的感情而导致的结局,范浩然不得不感叹这个家伙是在是个善于玩弄人心的存在。 “喜欢那个女巫?何必弄这一出,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掏着耳朵,一齿木屐随意的夹在脚趾间,一条腿搭在树枝上,一条垂在半空,悠闲的荡了荡,“嫉妒得眼睛都在发红,啧,出息。” 奈落此时还并不是人见阴刀的身体,他脸上还纠集着数十个妖怪的面孔,扭曲又肮脏可怖,丑陋得不能入眼。他用狒狒皮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包裹住,脸孔完全埋在里面。鬼蜘蛛的那颗心让他难以忍受。 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这样难看的一面让奈落难以忍受。即便知道那只是鬼蜘蛛作为人类的心,但是…… 难以忍受! 即便是心中翻江倒海想要撕烂自己的面孔,想要将自己变得更加的完美,想要……占有…… 奈落若无其事的将自己完全的遮掩住,邪恶的嗤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离间?若是他们足够信任对方,怎么会刀剑相向。现在变成这样与我奈落可没多大关系。” “还真是脆弱的爱情。”他最后这样冷笑着,带着愉悦,却又不屑一顾。 范浩然沉默不语的看着这个对于感情一直存在着质疑与毁灭欲的半妖。 ——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别扭。 第73章 《犬夜叉》【3】 “你这是想要杀了我吗。”范浩然嬉笑着对身披雪白狒狒皮的奈落这样问,倒是并不怎么介意的模样,“能说动杀生丸,也不怕被他干掉,你还真是在意我啊。” 黑色短发的半妖眯着凛然的眼眸,那种饶有兴致似笑非笑的模样风流轻佻得宛如贵族。 懒散的立在不远处的林上,碧绿的层叠翠叶遮挡出的阴暗里,男子便蹲立在其上,花纹精致风雅的和服上落着点点的细碎阳光。 “殿上王大人可不要这样说,在下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半妖,杀生丸殿下怎么可能听从我奈落。”狒狒皮下传出这样措辞优雅的男性声音,温温柔柔的仿佛冬日回春般。 “这种事情随你吧,只是奈落,你想要什么。”眯起锐利的眼,眸光寻味狡猾,“我这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哟。” “殿上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奈落将他这句话反复咀嚼后发问,他可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他会将这午餐全部吞下,一粒不留。 ——————ˇˇˇ—————— 奈落作为鬼蜘蛛邪恶之心与众妖怪的合体,他厌恶着甚至憎恨着那颗人类之心。 丑陋的窥覗,卑劣的觊觎,令人作呕的爱恋之心…… ——他奈落绝不是鬼蜘蛛那等可悲的家伙! 在逐渐吞噬其他妖怪,并且寻找更多力量的这五十年,他拥有了完美的人见城殿下的躯体。 风雅温柔的姿态。 他看着镜中的人见阴刀,海藻般黑色的长发,有些病弱的面容依旧能清晰的看出那等怡雅风度,翩翩温柔,仁善和煦。 鬼蜘蛛爱恋之心的影响,他急不可耐的寻找了身体,即便表现得如何的冷淡,但是心中澎湃的心潮却骗不过自己。 他看着自己背后巨大的蜘蛛烧伤的疤痕,暗红色的双眼闪过厌恶。 ——迟早……将这卑劣之心除去。 ——我奈落不需要他人在我的心灵之地不停的回想过去与未来。 他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 一定会! 奈落在吸收了无数妖怪的身体与各国中隐藏的力量后,终于想起了五十年前桔梗女巫所守护的四魂之玉。 而与此同时,某个从现代穿越到了战国的初中生女孩一箭舍碎了四魂之玉。 范浩然搔了搔脑后的碎发,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身旁的银发貌美姿俊的杀生丸。 “我的确知道你父亲的坟墓,不过我已经答应了某个人,不会告诉你们。他可是给了我不能拒绝的东西呐。” 杀生丸脚下是黑色的妖皮无纹靴,他依旧冰冷的像是冰块,但是莹金色的双眼却波动了一下:“那个人,是谁。” 他有种隐约的感觉。殿上王一定会告诉自己。 虽然这种感觉毫无根据,但是却相当的坚不可摧。 “唔,你这样问的话……那人的确没有另行要求保密。”范浩然侧过头,用一种堪称挑逗的姿态舔了一下唇角,红的发紫的唇,艳红如血的舌尖,斜睨的尖凛的眼神,然后轻轻开口:“死神鬼。” “死神鬼?”这还是杀生丸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什么人。” 范浩然立刻注意到他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但是却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五十年,两人只要一遇见,杀生丸向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杀过来。 其中还有不少奈落的功劳。 好在他并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的半妖,这种赤手空拳的厮杀还是不在话下。只是次数多了,这杀生丸明知自己不可能真的杀了他,竟将他当做了陪练,还是免费的那种。 “你父亲与死神鬼早年有些恩怨,犬大将看上了死神鬼能划破冥道的能力,两只大妖怪就打起来了呗,啧,当时又有龙骨精的一些原因,虽然夺得了死神鬼的能力,但是也落了个重伤,现在你家老头子翘辫子了,死神鬼自然要把被抢夺的能力抢回去。” 方浩然停顿了片刻:“杀生丸,与其期待你的父亲,去执着铁碎牙。还不如去铸造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剑。” “这是你想要让我放弃的说辞吗。”杀生丸用那双美丽的冰冷的眼眸看着半妖。 “你是这样想的?”他笑看过去,眼中是细碎的阳光。 杀生丸对这样带着善意温柔的视线有些不适,他眉头动了一下,略有不适的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密林。 “你想要铁碎牙吧。”银发的妖怪这样说,“那么便拿去吧。” “哦~,我还以为你不会松口呢,要知道,再晚一些,铁碎牙的所属权就要易主了,到时候可不是你说一句话就能给我的事情了。”范浩然兴致勃勃的用舌尖划过齿缝,“很想看看那只小狗眼睁睁的看着我拿走铁碎牙的样子啊。” 他恶劣的眯起眼,有些期待。 那毕竟是连杀生丸的左臂都砍下的刀呢,不知道犬大将若是看见自己留下的刀让自己两个儿子互相争斗,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不,不算是互相争斗。杀生丸如此骄傲的妖怪,虽然看不惯那小子,但在遇见那个‘兄弟’的时候,虽然讽刺话语很多,却并不怎么认真的出手过。 那样的大意留手,才会被拿着铁碎牙的犬夜叉一刀砍断手臂。 范浩然毫无表情的歪头看着天上的刺目阳光,许久后才毫无意义的出声:“啧。” …… 巨大的犬妖骨骸伫立在不远处,清丽的天空飞行着骨隼妖,火裘的犬夜叉盘腿坐在骨隼的后背,戈薇也趴在上面。 “犬夜叉,这里就是你父亲的墓地?” “啊,就是这里!”还是少年模样的半妖抱着胸口确定的点头。 “犬夜叉少爷,老爷给你留的铁碎牙就应该在下面了!”跳蚤冥加大声说。 而这柄被结界保护着的刀此时被一只骨节有致的男子的手握住。 而杀生丸正淡漠的看着那柄自己一直在意的父亲的刀,沉默不语。 不可否认,他对父亲的偏袒有些不甘和愤怒,但是却绝没有妒忌那样丑陋的心思。 但是所有的不甘心在父亲竟然给铁碎牙设下了只有半妖才能使用的界限之后,只觉得可笑。 ——实在是可笑。 “哇哦,竟然是特意弄出来的结界吗。”范浩然对于犬大将的偏护到达这种境界有些惊讶,因为是自己的爱人十六夜生下的孩子所以格外的在意?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我可没有用。”他笑嘻嘻的握紧刀柄,漫不经心的猛然用气势压制住刀灵的反抗,手臂一提,将铁碎牙拔起。 感受到了刀灵对于前主人的眷恋,在空中随意的挽了个锋利雪白的花样,温和的笑着将刀抬到眼前:“再敢反抗我,我就将你折断。” 本就被男子气势压制住的刀灵立刻乖巧的安静了。 杀生丸还在为刚才殿上王的恢宏磅礴的气势心惊,上方半妖的臭味便传来了。 “噢喂!那柄刀是老爹留给我的!”犬夜叉纵身从骨隼上跳下来,瞪着眼睛大喊,“你是谁!” “现在这柄刀是我的了,想要~?那就来抢啊。”摆弄着手里的铁碎牙,他用那双沉凛的双眸平淡的看着这个已经在交易区的铁碎牙,掀起轻佻的笑。 “你这家伙——!” “犬夜叉少爷冷静啊!这个妖怪即便是老爷来了也只能退避三舍的大妖怪,虽然也是半妖,但是他绝对是在整个西国都无人敢招惹的家伙!” 就在冥加给犬夜叉科普的时候,范浩然终于看向了那个从食骨丼穿越来的少女戈薇。 “作为中学生,少女你不用上课么。”他随手将铁碎牙悬在腰侧,一手搭在腰侧,悠悠的在戈薇惊讶中带着些喜悦的神色中走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难道你也是……?!” 无视了少女的语无伦次,范浩然忽然眯起眼:“桔梗的转世?” 那边正闹着叫嚣着早晚干掉范浩然的犬夜叉忽然停顿下来。 “噗哈哈,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啧~”穿着风雅和服的半妖忽然弯腰笑起来,腰线精实,背部线条流畅宽厚。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静谧的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仿佛要透露什么神秘。 “桔梗在不久后将会复活哦。” “什么!?”犬夜叉极为激动,“你说的、你说的是真的?” 并没有回答真实与否:“不过我倒是相当好奇,五十年对于被封印的犬夜叉你来说也不过是睡了一觉罢。刚醒来就移情别恋,你这家伙还真是花心呢,日后如果预见了身为亡灵而复活的桔梗后,你是不是会为了这位戈薇小姐而让桔梗去死呢。” “前世、今生,虽然诸多人都觉得一个灵魂,并无区别。”男子往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杀生丸走去,“但是,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和经历,造就出不一样的性格。” “犬夜叉,你可要看清楚,别将桔梗与戈薇搞不清楚,这对于女孩来说可是最大的侮辱。” 他并不是很喜欢去插手他人的感情,若不是任务需要,范浩然哪会与这小鬼废话。 “我才没有将桔梗和戈薇搞混!”他这样说着却又莫名觉得心虚,“桔梗就是桔梗……怎么可能是戈薇……” 杀生丸在这五十年与这人相遇相处少说也有十多年,他可是深知这个人嬉笑轻佻的面具下是多么残忍冷漠的心,今日竟然罕见的说这么多。 杀生丸浅金色的眼瞳看向那个穿着奇怪的人类少女。 ——难道是他对这个女人…… 他神色沉了沉,垂目敛住神思。 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 与我无关。 第74章 《犬夜叉》【4】 “可恶!奈落那个家伙!”犬夜叉恼怒的咬牙切齿,“还有那个家伙……我迟早要拿回铁碎牙!” “犬夜叉,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似乎知道我的来历。”戈薇担忧又好奇,心中更是对当时那人说桔梗会复活而倍感怪异和别扭。 “我也不清楚,冥加说那家伙是能够打败老爹的大妖怪,也是半妖……” 而这个被人探究的半妖正被另一个半妖用触手卷住身体,妄图吞噬,获得力量。 奈落的胸腔处探出灵活的灰褐色触手,以身体覆盖在上方的姿态,垂视着闭眼沉浸在由四魂之玉创造的梦魇中的凛锐男子。 触手以轻柔而坚定的缓慢速度逐渐将沉睡中的范浩然缠绕,一层层的,紧紧的,仿佛是想要藏匿什么宝物一般小心又贪婪。 奈落用一种安静沉默的温柔神色端详着这个一直强大得让他甚至都生出了绝望之心的半妖。 ——好想要和这个半妖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将你锁入我的身体中,只能看着我,听着我,感受我……”他将身体的重量缓缓沉下,与此同时,男人也在慢慢被拉入身体吞噬,他近乎呢喃,神色中有对美好未来的期待,“不论是鬼蜘蛛之心,还是我奈落之心,这样得到你的一切,真是最好的决定了。” “被四魂之玉的邪恶力量困在过往的痛苦中,殿上王……不,应该是范浩然,虽然能够窥探的并不多,但是……”海藻长发下那张仁善温柔的面孔是违和的森然邪恶,但是奈落却笑着,“不论你是谁,想要什么,准备做什么。” “日后的你,只能在我的体内,成为我的。” “是么。”终于从四魂之玉虚妄的迷幻中挣脱的男子缓缓撩开眼睑,纯黑如魔夜昭昭的眼眸静静的凝视。 “原来是想要我进入你么,触手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呢。”他眼中激荡着压抑的黑暗与无数岁月沉淀下的疯狂,肆意得像是一只被放逐的野兽。 他将自己被吸入了奈落体内的肢体拔出,翻身将因为意外而有一瞬呆滞的奈落压制,像是捕食的野兽一般用四肢按住猎物。 范浩然用鼻尖在故作镇定的半妖身上嗅了嗅,从脸侧顺着脖颈再到胸口…… “你的味道变了呢。” 因为吞噬的动作而汲取了一小部分范浩然的力量的奈落强忍着冲入体内的狂暴力量,牙关因为忍耐而有些发抖。 看着他那副仿佛要被撑爆了的极限模样,范浩然明白他作为半妖的不甘的心,鬼蜘蛛以一具身体换取自由,他最初的心愿…… “你以为,没有得到我的准许,我的东西就是能这么随便获得的?”他恶质的掐住奈落看起善良俊雅实际上却满心思恶念的脸,掐住下颚,暧昧的凑过去,鼻尖接触鼻尖,呼吸纠缠。 奈落皮肤上游走着因为力量而暴起的红色血丝,看上去相当的凄惨。 “既然想要成为大妖怪,我成全你好不好?”大拇指摩挲着奈落脸上皮肤下的血丝,“你吸入的力量,送给你了。” 他说着果断的放开人,笑着撸了一把头发,手臂与微微扬起的线条引人犯罪,戏弄的对立刻起身并且平复了的奈落眨了眨眼,这样轻佻的神色被他做出来,电力十足。 随着范浩然的松口,奈落立刻感受到体内原本狂暴的力量瞬间乖顺下来,并且猝然被自己吸收殆尽。 那股力量温和的改造他属于半妖的低贱,体内大量的杂质肉块被排除体内。 事情太过突然,他无暇顾及四周是不是有威胁他的存在。 黑色的像是淤泥一般的肉块,甚至是其他妖怪的四肢,内脏,千奇百怪的带着恶臭的‘杂质’,像是忽然浮出水面一般自那个仪容文雅病弱的半妖的皮肤浮出来,啪叽,掉落在地上。 范浩然这次被这个心思深沉的半妖小小的算计了一番。 他知道,奈落借用了四魂之玉的力量窥探了他的内心,但是也紧仅仅是他的前世而已,时空的世界力量可不是一个四魂之玉可以窥视的。 再看这个为了强大起来,低贱也好,卑劣也好,什么都能去做的半妖。他神思有些许复杂。 他刚才被吸取的力量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送给他也无所谓了…… 狼狈的姿态,丑陋的用各种妖怪拼凑的躯体,肮脏的血脉…… 奈落本就是用千万妖怪的贪婪之躯合成鬼蜘蛛而形成的组合体。 他多疑,残忍,善阴谋,玩弄人心。 可是这又怎么样? 范浩然还就是欣赏这样的。 他的努力和竭尽全力,不择手段也变成了优势与赞叹。 血脉肮脏又怎么样,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就像杀生丸那样,倘若令杀生丸变成他口中‘肮脏低贱的半妖’,他也未必会高傲到哪里去。 杀生丸的高傲是用他血脉的高贵与其血脉的力量来维系。 而奈落…… 看着不远处这个还在不停的剔除杂质的半妖,范浩然见过他那张十几张妖怪面孔拼凑出的脸孔,也见过他在每月变成人类的模样,更见过他各种狼狈与凄惨。 他是经历了无数痛苦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鄙夷他。 没有人可以去嘲笑他的低贱。 他的灵魂坚韧而黑暗,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的心。 变强的心让这个半妖无坚不摧。 心计,手段,器量,布局……每一个细节都掌控在手中。 ——了不起的半妖。 范浩然轻笑。 奈落面色平静的分割自己的身体,躯体被生生撕开,剔除杂质。这种疼痛,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平淡如水。 待一切力量完全吸收,他脱胎换骨的模样即便是范浩然也忍不住赞叹。 “唔,变成完整的妖怪后还自带整容么,好看不少呢。”男子摸着下巴掀起笑容,似乎对于奈落的新形象还挺满意。 “……”奈落沉默的看着这个总是轻佻的笑着的男子,片刻后他重现阴沉而温和的仁善笑容,“此次真要感谢您呢,殿上王大人。” 奈落撑起邪气浓重的结界,飞在半空中:“为了以示感谢,下次再相见,定会送上谢礼。” “那我就等着你的谢礼了。”范浩然也不准备继续逗留,他了然的点头笑着说,收回目光,转身踩着一齿木屐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而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妖怪的奈落,回到了城中,曲腿靠坐在暗沉的房间内,木架上悬着已经收集一半的四魂之玉,暗紫色的邪恶颜色,诱惑的蛊惑气息。 如今的奈落已经今非昔日,隐约能感觉到这块四魂之玉之中似乎有些不对。 “收集这四魂之玉,果然还是急躁了呢。”暗红色的眼眸淌着谋算与欲望,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动声色的审视与洞穿。 撇开有关四魂之玉的事情,奈落忍不住想起那个银色长发的犬妖。 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吞掉他的话…… 奈落的脑海不知为何忽然浮现出殿上王向来轻佻的神色,若是那个家伙知道杀生丸遇难,不知道能不能将他那向来十拿九稳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表情打破。 “范浩然……么。”奈落轻柔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舌尖卷动,再次忍不住重复,“范浩然……” 他努力的压住自己内心中的情绪,就像是得知了一个最为隐秘的秘密,其他人全部被排除在外。 就像是默契的相互交换与认可。 这样的想法让奈落忍不住生出期待。 ﹏﹏﹏﹏﹏☆﹏﹏﹏﹏﹏﹏ 一爪撕裂蜂拥而至的妖怪,紫黑色的血块下雨似的溅落。 杀生丸冷漠的看着围在天空密匝匝的妖怪们,他肩上的伤口很大,纯种大妖怪的血的味道刺激着妖怪们发出不堪而贪婪的声音。 “好美味,吃掉他!” “只要吃掉他,我们的力量就会更上一层!” “动手吧,我等不及了!” “他已经受伤了!” …… 杀生丸下意识的按住腰间的刀,但是却立刻想起天生牙只是一柄不能杀戮见血的废物。 看着天空上群魔乱舞的妖怪们,杀生丸浅金色的眼眸依旧冰冷得堪称美丽。 范浩然到来的时候正看见那银发的妖怪正用手爪撕碎那些妖怪,满地的肉块狼藉,腥臭非常。 但是这等残忍的情形并不能打消妖怪们的贪婪之心,死去的都是比较弱小的炮灰,越到后面,蛰伏着的越发强大。 杀生丸那受伤的右肩被一只百目妖一口咬住,白目鬼发出兴奋的呜咽,大口吸吮着甘甜且充满能量的血液。 范浩然闪身过去,一刀将那只浑身都是眼珠子的恶心妖怪砍成两段。 “怎么回事。”皱着眉头看着兴奋得不科学的众多妖怪,范浩然将已经站也站不稳却还要强撑着的杀生丸扶住。 “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想要吃掉我而已。”微微松了一口气,杀生丸也疑虑的拧眉。 “先不管这些,你受伤了。”拔出腰间的铁碎牙,破旧的刀身一瞬间蜕变成锋利无匹,尖锐而阴沉的神色,唇边却对众妖掀起笑容。 压抑的澎湃气息让原本还躁动疯狂的妖怪们猝然惊恐,它们惧怕的想要后退。 握着铁碎牙的手凌空一挥,锋利且刺骨的什么东西随着着挥刀的动作忽然袭来,空气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天空中数千妖怪忽然在这压抑恐惧的寂静中,离得最近的妖怪们在这一挥刀中缓缓消散,并且这股消散逐渐往外蔓延。 无数逃跑的妖怪尖叫嘶吼着逃离,但是终究被那股毁灭的力量从身后追逐吞噬,化为虚无。 “这就是,铁碎牙?”杀生丸冷漠的看着这把曾经属于父亲的刀。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范浩然也仅仅是微微点头,看着他即便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但是衣物却足够的整洁,只是肩上的伤口太大。 “喝下去。”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用大拇指拨开塞子,凑到了杀生丸的唇边,“虽然拥有愈合的能力,但是被毒物咬伤也很麻烦。” 杀生丸浅金色的眼睛看了这个半妖一眼,就着被喂的动作张口喝了下去。 将这个贵气得无法言喻的家伙打横抱起,范浩然懒得再去说他什么。明明知道这样数量的妖怪是现在的他所不能应付的,明明可以自己离去,却偏偏要一直战斗毫不妥协。 骄傲得不允许自己退缩。 “啧。”范浩然翻了个白眼,狗屁的骄傲,死了可就什么就没有了。 奈落看着镜中抱着银发妖怪的男子,他整个人埋在浓郁的黑暗中,海藻的长发披在身后,一缕发丝垂在胸口处,雅俊的面容带着阴鸷的沉默。 “运气还真是好呢。”他暗红色的双眼垂下,掩住了其中的杀意。 第75章 《犬夜叉》【5】 西国的势利纷争仿佛在一夜之间忽然沸腾,妖怪们之间的相互屠戮争夺力量与对杀戮极尽的追求,让西国陷入了一片血红的修罗场之中。 大量的妖怪因此涌向正战乱的各国与诸侯盘踞之地。 而杀生丸作为西国的殿下,也不得不被凌月仙姬召回西国,稳定局势。 以此已经足以看出此次西国的国乱有多么的混乱与险恶。 范浩然擦着脸侧的血痕,用指尖捻了捻:“想毁了我的脸吗,你究竟是对那次的事情有多在意啊。”这样笑着说话间,脸上的血痕已经慢慢愈合。 银色妖怪用金色的眼瞳瞟了他一眼,将那把用悟心鬼的獠牙所打造的妖刀回鞘:“你想太多了。” “还真是一把危险的刀。”啧啧了两声后,他环臂赞叹的看着杀生丸所握着的那把斗鬼神,“不愧是……” 咬断过铁碎牙的牙齿。 “嗯?”杀生丸见他许久未说出接下来的话语,不由看过去。 “啊,是和你能够相配的刀呢。”眯眼笑起来,“要回西国了么。能让凌月仙姬那样的女性也觉得棘手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吧 。” “嗯。”杀生丸脚步微微顿下,随后转身,白色的衣随着他的动作而被风撩开四散的弧度,红色的六角梅花在其上,这个妖怪的每一个动作都透出了尊贵与冰冷且锋利的刺痛感,“我该走了。” 破天荒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后,抬脚离开。 范浩然在他转身的瞬间便纵身跃上高出,象征性的挥了挥手:“那就再会了。” 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留恋,都仿佛这一个多月的相互结伴仅仅是一次错觉一般,等站在了岔路口上,他们可以没有丝毫犹豫的分道而行。不回头,不叹息,不痛惋。 果断的离别。 而邪见抱着人头拐杖,敏锐的察觉到杀生丸大人的情绪不佳,明明这段时间和那个该死的半妖相处的挺愉快的啊,为什么…… 难道!? 邪见忽然张大了尖尖的嘴巴,仿佛喉咙里被谁塞进去了块石头,艰难的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后,他立刻大叫起来。 “杀生丸大人难道喜欢上了那个嚣张的半妖!?” 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就忽然变成了天边的一颗星星:“啊啊啊——!!!” 一脚将人踢飞的银发的俊美妖怪一脸漠然的往前行。 黄色的最猛胜嗡嗡的飞着,这种小妖怪并没有多大的攻击力,毒性一般,只是胜在速度够快并且 能够传递消息,作为偷窃信息最佳的群体。 “哟,奈落。”他往树上一靠,半短的黑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一晃,光线在他纯黑色的发丝上闪过。 一身雪白狒狒皮的妖怪站在百年老树高出的树枝之上,暗红色的双眼透过绿色皮囊的两个眼洞,看着下方的那个嬉笑着的男人。 “殿上王大人,许久未见,您现在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奈落用一种全然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讥讽的声音这样说,“上次临别前我说过在这次见面要送给您一份礼物作为回礼。” “不过,我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礼物才会劳烦奈落你亲自过来……”他忽然顿住,恍然想起什么,“是傀儡吧。”他一拳轻轻砸在掌心。 坏笑着眯起眼用一种像是看着待解剖的试验品一样的目光看向那个傀儡。 “我听说,奈落你的傀儡下面可以长出章鱼一样的触手呢,哎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章鱼吧,没关系,我现在非常想看一下你奇特的章鱼合体状态,来表演一个。” 奈落对于他的话完全不给反应,忽然自上而下的跃出,那身雪白的皮毛随着动作而拂动,细密的绒毛看上去分外的柔软。 “这个还请殿上王大人收下。“奈落缓缓的用属于人见阴刀的优雅姿态走过去,双手递过来桧扇,纯黑的扇骨,浅金色的扇面上铺满了艳红的丽彩,血樱从桧扇的一角仿佛被微风吹拂 ,散了满扇面的瑰丽之色。 “愿此扇能带给大人您好运。”奈落稍稍低垂着头,明明是恭顺的动作,但是那双眼睛却毫不掩饰的往上看过去,是他一贯的阴郁与森然的浅笑。 “真是没想到奈落你还有这样风雅的时候。”范浩然因这样的一份礼物而微愣,但是他立刻露出惯常的轻佻笑容,“赠君桧扇……”他近乎是调戏的说出了前半句话,然后适时地止住口。 伸手将桧扇取过来,鼻尖一动便嗅到了桧扇上的熏香味,浅浅淡淡,那时中缥缈又令人怀念的味道。 范浩然忍不住将桧扇举起放在鼻端轻嗅,想要捕捉那一闪而逝。 “犬夜叉——!”戈薇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范浩然眉尾微动,看了没有丝毫异样的奈落一眼后才抬手挥了挥桧扇,往声音的来源处走。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两步,迎面来的就是犬夜叉的散魂铁爪。 红色的眼珠与脸上显现出的妖纹,还有那失去理智的散发着杀戮欲望的气势。 “犬夜叉!不要!”戈薇坐在云母的身上,带着一行人追了上来,“快醒过来啊犬夜叉!”她嘶声竭力的想要唤醒因为贸然使用了四魂之玉碎片的犬夜叉的心智。 “这又是在作什么妖。”范浩然躲开犬夜叉毫无理智的攻击,在这只失心疯的小狗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一个窝心脚将其踹开。 满身是血的犬夜叉在空中协调动作,四肢着地,稳稳当当,恶狠狠的从喉咙里发出准备攻击的声音。 范浩然用桧扇敲了敲手心,却发现犬夜叉的眼睛从始至终竟然没有离开过这折扇。 “你是冲着这个来的?”他用肯定的口吻这样询问着。 就在犬夜叉准备再次攻击上来的时候,戈薇忽然气吞山河的大吼一句:“给我坐下!!!!!!!!!” “咣!” “啧啧啧,真是狼狈啊。”他毫不在意自己似乎被奈落又坑了一把 ,将桧扇收入袖中,“我听说当初桔梗给你下的言灵可是非常的……”他在关键的时候停下。 “你说是不是啊,桔梗。” 犬夜叉忽然坐起来:“桔梗?桔梗在哪里!” 范浩然转了下头,果然看到一身女巫服饰的冰冷女子从一旁的森林中走出来,身边围绕着邪恶的死魂虫。 “你复活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早,好久不见呢桔梗小姐。”范浩然笑着对桔梗打招呼,她的身上还有着墓土的味道。 但是桔梗却只是看着戈薇,想到了那个时候,他心爱的男人让这个所谓的自己的转世杀死自己的场面。 “犬夜叉,你爱上她了吗。” “桔梗……”犬夜叉努力无视心中的那股歉然,大声说,“怎么可能!!桔梗,我——” “想让我死去的难道不是犬夜叉你吗!”褪下了守护四魂之玉女巫的负重,从地狱中回来的桔梗丝毫不掩饰自己怨恨的神色,“为了这个女人,让我回到地狱里去!” 范浩然微微皱眉,看了眼欲言又止,丝毫反驳不了的犬夜叉,他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殿上王。”桔梗一瞬间平复情绪,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看来奈落与你的关系并不是多么的融洽呢,那柄桧扇……” “这你就不懂了。”他打断桔梗后面的话语,拍了拍装了桧扇的阔袖,乐在其中一般的笑着,“这是情趣。” 桔梗复杂的看了这个半妖一眼,奈落如此的利用这个人,他竟然没有要惩治的意思,甚至连一丝反感也无。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半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桔梗……”犬夜叉痴痴地看着美丽圣洁的女巫,此时的他早已将戈薇忘记,心中只剩下五十年前桔梗的笑容。 桔梗最终也只不过是瞥了犬夜叉与站在不远处的与自己有着相同相貌的戈薇一眼。 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灵魂,但是我却并不是她,她也并不是我。 当有人与我拥有相同的姿容与相同的本质的时候,你爱上的会是我吗?只是‘我’吗? 你能够在千百个相同的人中一眼认出哪一个是‘我’吗? 范浩然看着这个可悲的女巫安静的离去,周身环绕着死魂虫的模样莫名的令人叹息。 “好白菜真是让猪拱了。”范浩然啧了一声,但若是仔细听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淡淡的漠然。 犬夜叉不甘心桔梗就这样离开,他二话不说就飞快的追上去。作为半妖,他穿纵的速度对于知识普通人的戈薇来说是非常快的。 戈薇看着犬夜叉毫不犹豫的追随桔梗而去,她隐隐露出忧伤,张开的想要挽留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 “我有什么立场去阻止犬夜叉呢……他是爱着桔梗小姐的吧……” “爱?”范浩然露出怪异的表情,他想不到什么样的爱才会让一个人睡一觉起来就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即便那个女人与自己从前的恋人十分相似。 况且戈薇在性格上与桔梗可是完全不相同的,桔梗高傲冰冷,行止优雅,拒人千里,也就是在犬夜叉面前才会露出温柔的富有女人味的笑容。 而戈薇…… 范浩然看着这个只是中学生的少女,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戈薇!” 戈薇疑惑的转头,立刻惊讶:“钢牙?” 那只狼甩着尾巴旋风一样的跑过来,姿势利落帅气,英姿飒爽,笑容英朗。 但是这笑容在看到戈薇身旁的男人的时候就立刻变成了警惕。 “这家伙是谁!”该不会又是一个对戈薇图谋不轨的男人吧!钢牙露出虎牙,寒光一闪。 “他是殿上王,应该是……好人吧?”戈薇有些不确定。 钢牙立刻放大声音:“殿、殿上王!?” 这三个字在妖怪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钢牙看着这个笑容轻佻得像是个花花浪子般的妖怪:这个就是间接搞死了犬夜叉那条臭狗他老爸的妖怪? 钢牙再三的看着范浩然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这样的妖怪啊……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嘛。” 而另一边的犬夜叉却跟丢了桔梗的踪迹,反而被一群妖怪包围。 犬夜叉也只是个嘴巴不服输的家伙而已,没有了铁碎牙的他就像是一只只会张牙舞爪的幼犬,丝毫没有一点威力。 “这小子就是犬大将的儿子?”一只丑陋的妖怪不屑的笑着。 “半妖啊……” “只是半妖罢了。” “半妖就半妖了吧,吃了他效果虽然没有另一个好,但是我可还没有吃过半妖。” “那就吃了他!” “吃!” 犬夜叉满身血的躺在地上,心里一片空白与绝望,在这将要被分食的关头,他竟然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起一直看不起他的那个名义上的哥哥。 果然……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像他那样…… 第76章 《犬夜叉》【6】 “很得意吧奈落,西国的这些蠢货们竟然还真的要去造反了。”神乐手中拿着她的舞扇,也同样是她最顺手的武器。 她站在和室内,背对着紧闭的门扉,外面是漆黑的夜晚,伴随着嘈杂的大雨声。 奈落独自靠坐在黑暗中的深处,海藻的黑发文雅的束起,脸颊两侧各垂下一缕,暗红的双眼在黑暗中有着阴冷又夹杂着虚伪温柔的光。 “神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忘了吗。”奈落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正在噗通跳动的红色心脏,狠狠捏在手中,“你的心脏还在我这里呢。” “唔!”神乐脸色大变,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虚又疼痛,最脆弱的地方被这个邪恶又残忍的男子把握在手心,神乐努力想要隐藏自己被囚禁的怨恨。 “去,听说那个家伙可是一直想要夺回自己的招式,将他引到西国。”奈落将那颗心脏收起,直接命令。只要能达到目的,不论是怎样的手段都好,他丝毫不在意过程是怎样的难看。而神乐…… 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丑而已。 杀生丸回到西国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 奈落往后轻轻的靠左,下颚微微扬起,轻闭双眼。外面的雨声很大,但是心口与大脑却仿佛被挖空了一样,放在膝头的手虚握成拳,指尖抵在掌心的触感令他不自觉的放松。 自从诞生以来,心中属于鬼蜘蛛的誓愿犹如魔咒一般死死缠绕着他,不论他怎样的去装作毫不知情,去抵抗,去厌恶,去极力的阻挡那种愚蠢的欲望。 可最终,那誓愿化作了一个声音。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那声音无时无刻的在脑海中嘶吼,它们妄图支配他的心灵和身体,去做出一些令他恼怒的事情。 可是,除去了这个丑恶的人类之心,他奈落呢? 奈落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的确是…… ___________________ “你是?”范浩然看着左脸带着半边白色面具的粉色头发的妖怪,故意嬉笑着问道,“有点眼熟啊。” “殿上王,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幅德行。”死神鬼十分具有气势的漂浮在半空中,垂着眼看向范浩然的眼神就似乎是在看蝼蚁,“犬大将那蠢货死了,而你这种家伙竟然还活着,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何必说得这么无情呢,我可是个人缘很好的妖怪。”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因为笑容而眼角微弯,可见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听说铁碎牙在你这里,交出来吧。”死神鬼直截了当,他只露出右半边脸,而面具后的眼眶处竟然是诡异的虚空的黑色,那是当初犬大将夺走了他冥道斩后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向来爱惜自己的容貌,而那一战却生生将他的半边脸全部带去了冥界。 “这话可就不对了。”范浩然将双手拢在和服的阔袖里,歪斜斜的站在那儿,面带笑容的反问,“你觉得我会将刀白白给你?” 死神鬼与这半妖认识也有好几十年,自然也清楚这家伙是个怎样的半妖,凡是到了这半妖手中的东西,不付出点什么代价那时绝不可能拿过来的。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给了?”死神鬼冷笑两声,拿着那柄黄金圆轮杖凌空一挥。 范浩然屈膝一跃,旋转身体,闪开了在原地忽然画出的冥道残月破,那是个非常大的正圆,里面泄露出阴暗的死气与怨恨的地狱的气息。 “还真是说打就打啊?”他笑起来,双眼微微一亮。毕竟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认真的动手了。 抬眼看向正斗志昂扬的死神鬼,那家伙一头浅粉色的短发,深紫的瞳孔,眉毛细长而转折夸张高挑,每每笑的时候都仿佛是发自内心一般的明朗。 “既然你如此认真,那么来吧。”范浩然将一直按在铁碎牙上的手翻转,直接左手出刃,刀尖直取那死神鬼。 “哈,终于有点样子了!”死神鬼同样一笑,一挥手杖,空中立刻出现了十多枚漆黑的冥道破,急速的攻向范浩然。 闪身一一避过,还有闲心调侃一下:“这样的速度想要干掉我拿走铁碎牙?这可差远了啊。” “只不过是热身而已,殿上王,数十年没见而已,你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还真是可悲啊。”死神鬼脸色微沉却还是笑着说出鄙夷的话。 攻势更强了,范浩然感受到他四周骤然增多的冥道破,撕裂空间的力量更加狂暴起来,无数的冥道破在死神鬼挥杖的瞬间爆炸在他周围。 “想要堵住我吗,我说了,你这个速度可不行。”范浩然轻巧的在空中借力闪避不停在空中绽放的虚无的冥道残月破 ,“这么多年,你的弱点永远只有一个。” 死神鬼听到这话立刻紧张起来,他挥着黄金圆轮杖,同时准备离开所站立的地方。 “晚了哦。”他眯着眼笑着,铁碎牙却已经横在了死神鬼的脖颈前,却意外的听到了‘叮’一声。 原来死神鬼在最后关头用手杖抵挡住了靠近他脖颈的刀,反身就是一爪。 范浩然抬手同样挡住他准备攻击自己心脏的手,两人展开了近身战,拳拳到肉,空中响起的尖鸣爆破声。范浩然腹部挨了一拳,他同样没有再施展其他力量,直接肉搏上阵,两个妖怪立刻缠在一块儿,四鬼神连自己的黄金圆轮杖都给丢在了一旁,手成鹰爪状,欲要掐住这个该死的半妖的脖子。 最好能掐死这混账! “停!”死神鬼忽然大喊一声,“啊呀!不是说了停吗!还打!” 范浩然笑起来,眉目凛锐,忽然这样笑起来还真是颇具冲击力,几乎是无赖一样说:“看着你这么欠揍,你说停我哪里舍得停下来?” “不跟你打了!”死神鬼这向来是法师远攻的料,一近战就是渣,他躺在地上,面具早被打飞了,半张脸像是被谁用一把圆弧的刀连带脑壳儿一起削去了一般,看上去颇为恐怖。 “把铁碎牙给我,你要什么直接开口吧。”死神鬼说,“我也不指望你这家伙能白白送我了。” “那就将你自己的那些收藏拿出来,如何?”范浩然早对这死神鬼的那些东西感兴趣了,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顺便送你个优惠。” “什么优惠?” “你能追着杀生丸到西国,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老爹毁了你的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吧。”他眯着眼轻佻又诱惑的笑着,说出的话却气死人,“又不会大姑娘,啧。” “你——!”死神鬼又想一手杖直接将这混账捅个对穿才好,但是碍于自己的容貌可能有望恢复,忍了。 第77章 《犬夜叉》【7】 由于世界任务并不多么的迫切,范浩然一直游荡在上野附近。 看着上野中四处集结起来的盗匪在外围大肆杀人,范浩然正好路过,便顺手将那些村民给救了。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些方逃过一劫的村民们却再一次遭遇灭顶之灾。 任务并不难,只要确保奈落的存活与杀生丸不爱上一个叫做小玲的人类女孩就好。 范浩然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怎么简单怎么来好了。 现在的他也并不怎么想要插手奈落与杀生丸的人生,虽然只是次元世界,但这里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 那些被强盗杀死的百姓,那些恐惧与疼痛中的哭喊……即便范浩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并不妨碍他对于真实的认知。他还没有自大到将一个世界当做虚假的游戏。 而他一直游离在外没有融入其中的原因也非常的简单。 想要获得感情的基础就是付出相应的感情。 越是拥有无尽的时光,愈多的离别,愈多的不舍,他就越明白— — ——这是必然的过程。 成为神的这条路是如此的寂寞又漫长,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那么他的结局绝不会太过美好。 这样的事情在他体内的系统还未消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因此他在埃里克与阿银之后就鲜少再招惹这些世界的人了,不论男女,他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并且警醒自己。 而如今如果要顺利的完成世界任务,剧情已经是全然指望不上了 ,主要的大致剧情虽然依旧是奈落对于四魂之玉的收集,可是其中细节小支剧情已经完全被毁得没有样子了。 更主要的是,如果要阻止那个叫做小玲的孩子,范浩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将那个女孩养大,亲眼看着她成长,直至衰老死去。 范浩然近乎无法想象,杀生丸那样一个骄傲矜贵的大妖怪有一天竟然会像他的父亲犬大将一样爱上一个人类女子,然后看着那人从小长大,成为美丽的少女,在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在时光的磋磨下变成丑陋的老人。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日复一日感受着自己的老去 ,然而爱着的男子却依旧英俊精致,色若冬雪般傲然,至死不变 。 对于杀生丸来说,又是一番怎样的折磨? 然而,这些剧情已经化为飞灰,本应该独自游历的杀生丸此时却不得不因为西国的叛乱而返回他的国家,镇压反叛者。 范浩然想到这里立刻头痛,他应该去哪里找那个孩子? 没有办法的范浩然只得慢慢的搜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但是应该是在森林旁的村子。 就是这般,以范浩然那等逆天的速度,他也是生生寻找了一个多月,兼程日夜,终于找到了那个缩在小草屋里发抖的鼻青脸肿的小女孩。 此时正是初春的天气,山里的夜非常的湿冷阴沉。 范浩然看着可怜得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般的孩子,罕见的有些心软。 伸手给这孩子来了好几个保暖咒,范浩然走过去也靠在墙根处坐下,一身微微泛着粼光的焦黑色和服再这样简陋的屋子内相当不搭调,他脖颈修长,后脑勺因为往后靠的动作而暴露出脆弱的性感喉结。 半闭着眼睑休息的模样性感得令人腿软。 因为保暖咒的缘由,一身破烂补丁衣裳的孩子终于舒服的进入更加香甜的梦乡。 当那孩子在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范浩然在同一时刻也缓缓的睁开 眼,纯黑眼眸,空空如也深处,有那一瞬间令人心慌,但是这种神色在下一瞬立刻被那轻佻的笑容掩盖。 “醒了?”他眯着眼站起身状似舒服的撑了个懒腰,然后蹲下身与着似乎有些被吓傻了的孩子对视“嘿,要不要跟我走?” 这双黑色的眼睛是在笑着的,但是却没有丝毫笑闹的意思,非常认真的与孩子对视,询问她的想法。 小玲傻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这双纯黑色的像是漩涡般令人晕眩的双眼,然后狠狠的点了下头。 范浩然轻笑了一声,牵起她小小的却有着伤痕的手,罕见的对着这孩子眨了一下右眼,垂头用还残留着笑意的紫红色的双唇轻轻吻了一下这只受尽磨难的小手。 奇迹的,随着这一吻的落下,那些可见的不可见的各种伤痕立刻渐渐消散,小玲脸上的淤青与红肿也渐渐愈合恢复,还有衣服下的那些疤痕也一同消失。 原本说不出话的嗓子在试探的‘啊啊’了几声后,这个孩子立刻欢快的笑了起来。 “大人。”小脸满是灿烂的天真笑意。 范浩然伸手擦了擦她脏兮兮的脸蛋儿:“走吧。” 获得了一枚‘小玲’的范浩然终于走上了他作为奶爸的道路…… 不用频繁进食的范浩然每天在想着自家孩子吃什么穿什么,甚至到了每天晚上睡觉都温柔的将这个六岁的孩子搂在怀中起呵护备至的模样令某个偷窥的阴险之辈险些咬碎牙齿。 这一日,春风明媚软嫩,光线充足而浅淡均匀,森林外围正在进行一场血腥的屠杀。 范浩然避开巨大妖怪喷涌出来的紫黑色的血。环视四周虎视眈眈的众多妖怪,他几乎立刻就将这样的情景联系到了某个妖怪身上 。 范浩然单手抱着小玲,一手随意的提着铁碎牙,虽说小玲死掉他的任务才会真正的百无一失,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还没有无能到要杀死一个孩子来达到目的。 即便他的理智正在反驳他的感情。 小玲乖乖的趴在男子的怀里,小脸正听话的放在范浩然的颈窝,不去看那些正在惨叫的妖怪们。 他将这孩子保护的很好,甚至没有让天空仿佛血雨一样的腥臭液体沾上一滴在小玲的身上,这个孩子依旧天真又纯洁。 拥有暗红色眼眸的阴柔男子静静的坐在和室内,一旁点着寥寥的白香,为这满是阴沉之气的屋内染上了一丝安宁静谧。 奈落静静的看着神无手中捧着的镜子,那里面的男子正在群妖的围攻下姿态悠闲的挥刀杀戮,神情是如此的漠然轻佻,仿佛他正在做一件十分渺小的事情。但是他抱着那孩子的手却如此的温柔呵护,令人恼怒不悦。 “啊……来了……”白发白衣的小女孩神无神色迷茫的忽然这样小声说。 果然在镜子里面出现了一红衣少年为首的一群人。 “有是你这个家伙!”犬夜叉跳起来大声说,在看到那黑色短发男子抱着的小女孩的时候立刻也跳下来,一个散魂铁爪撕碎挡路的妖怪,“喂!你怎么在这里!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啊?” “殿上王大人?”戈薇、弥勒与珊瑚一同坐在云母身上,戈薇不禁对下面的妖怪数量感到惊骇。 “这位就是戈薇小姐你说过的那位殿上王大人?”弥勒一脸正经的问,手里的法杖握得十分牢固。 “他就是与奈落有关系的——琥珀!”珊瑚还没有说完立刻惊呼的看着下面忽然出现的小少年。 一身灰蓝色短衣的琥珀神色迷蒙的站在不远处,手上的锁链一扯就将扎在犬夜叉手臂上的小镰刀收回来,抬手握住把手。 “你这家伙果然和奈落是一伙的!”犬夜叉握着手臂上的伤口警 惕的看着终于解决了所有妖怪,脚踩着肉块与血液怀里抱着小玲的范浩然,他又看了一眼站在范浩然身后的琥珀,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撕了这妖怪。 “琥珀!”云母立刻踏着火焰飞下来,珊瑚眼含泪水的快速跳下来,殷殷切切的看着小少年,企图从他毫无理智与感情波动的双眼中看出昔日的情分,“琥珀,我是姐姐啊……” 然而回答珊瑚的却是琥珀再次出手的小镰刀,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不舍。 珊瑚扯过飞来骨挡在身前,镰刀‘Duang’一声打在飞来骨上,然后被琥珀拽着铁链收回。 “你这家伙——”珊瑚忽然怨恨的看向琥珀身前的男子,“你这种妖怪!”说着立刻摆出战斗的姿势,将飞来骨把在手中,时刻都可以攻击。 戈薇也脸色微变,看着琥珀显然与殿上王一伙人的模样,她也握紧自己身后的弓箭:“难道……” 范浩然见着琥珀非要站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然后再看看这一队人马时刻要冲上来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抱着小玲,伸手摸了摸小玲的小脑袋,这孩子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呢。 “这个孩子……”戈薇注意到他抚摸孩子的动作。 “这个孩子你是从哪里抢来的。”犬夜叉大声问,金黄色的眼瞳还是少年的桀骜与青涩,全然没有杀生丸那般的冷傲与矜贵的华美刺骨。 “你们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范浩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十分的自我 ,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倘若不是感情这种事情难以控制,恐怕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收敛。从始至终,他都是规避不利。就像他如今这样控制自己投入感情在各个世界一样,最终的目的只是避免自己出现艰难的境况而已。 “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我抢来的又如何?你们觉得就你们,能拦得住我?” 他全然不在意奈落在某一方面的刻意诬陷,也不在意犬夜叉他们的误会。 男子的笑容愉快又肆意,黑色的眼睛摄人非常。 第78章 《犬夜叉》【8】 “你这家伙!”犬夜叉看着那个明明同样是半妖但是却强大得连自己老爹也要退避的殿上王。 “你要对这个人类的孩子做什么!还有琥珀,你果然和奈落那个阴险的家伙是一伙的!” 随着他的怒声,珊瑚也含着泪想要靠近琥珀,挽回她弟弟的神志。 琥珀对一切视而不见,只是谨记着奈落大人的命令,跟在殿上王的身后,紧握着自己的武器,时不时的果断的抱着杀人的目的偷袭。 对这只狂吠的幼犬,范浩然只是轻佻而诱惑的笑着,眼神却足够的平淡,就仿佛是在看一个还没有成长的幼崽。他没有义务去教导这个幼年失祜的少年,也不想要做那个教导他的人。 “犬夜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范浩然轻轻的用手拍了拍似乎被犬夜叉过大的声音惊住的小玲,轻柔的动作让这个孩子很快陷入沉睡,他轻声说,“鲁莽、冲动、愚昧、天真,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呢,总是想要招惹我,难道是觉得我的脾气很好,可以任由你辱骂?” 除却犬夜叉,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半妖对怀里孩子呵护备至的柔情动作,心中原本的猜测有些动摇,但是在看到他身后的琥珀的时候立刻再次鉴定了决心。 ——这个家伙,绝对的和奈落有关! “而我呢,现在并不想要和你动手,除非……你想死。”他这样轻轻的说着与那满带笑意的语气全然不相干的血腥话语。 半妖的黑色碎发下是漆黑犹如深海般静默的眼,戏谑的轻佻笑容中却绝不是玩笑。 “那么,就此别过。”范浩然在犬夜叉喷火的目光中将铁碎牙回鞘,明明只是一个利落又普通的动作却被他做得十分潇洒。 而这并没有什么深意的动作却在犬夜叉的眼中宛如最刺目的挑衅。 “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他恶狠狠的瞪着范浩然腰间的铁碎牙,“就算这是一把我不想要的刀,但是绝不会让你拿着老爹的刀!还给我!” “是啊,殿上王大人,这柄刀是犬夜叉父亲留下来的……”戈薇也开口,“还是请将刀还给犬夜叉吧,您这么强大,这把刀对于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看着犬夜叉气得跳脚又不敢冲过来的样子,范浩然依旧好心情的挑眉,他认真的审视着这一群人,顿了顿,才开口。 “那就将你们搜集的四魂之玉给我,如何?”他这样说。 就连戈薇也慢慢睁大眼,似乎范浩然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惊愕。 这句话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你真的是和奈落那个混蛋一伙儿的!都是为了四魂之玉而来!”犬夜叉就像是被人捏住尾巴的狗,一下子就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来了一招散魂铁爪对着范浩然的脸抓过去。 “都喜欢往我脸上招呼,真不愧是兄弟。”范浩然往后一跃,立刻想起了杀生丸来。 “犬夜叉!“戈薇似乎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场面,急忙叫着,但是犬夜叉却丝毫不理会,继续向范浩然攻击,已经红了眼的他完全没有顾忌范浩然怀里的孩子。 看着小玲又要醒过来的样子,范浩然一脚将再次扑过来的犬夜叉踹飞,脚下接触到的是犬夜叉腹部柔韧的肌肉。 “绝对不会把四魂之玉交给你!”犬夜叉捂着肚子,那张少年的脸因为疼痛而紧皱。 “好吧。”笑着歪了下头,“只是逗一逗你而已,没想到你这么激动。至于铁碎牙……”他耐人寻味的停顿了一瞬,“既然你这么想要,给你好了。” 他说着就真的从腰间摘下长刀,一抬手,那刀便穿过空气,丢向了犬夜叉。 ——嗡嗡嗡…… 最猛胜的声音。 范浩然听着最猛胜带来的奈落的邀请。他不用想便已经明白了奈落想要做什么。 轻瞥了犬夜叉这群人在看到最猛胜飞向范浩然时立刻更加愤怒的眼神,他单手抱着小玲,一手粗鲁的捋了把头发,他可不觉的自己应该解释什么,想要误会什么的就尽情的去做吧。 “带路。”男子舔了下乌紫色的嘴唇,笑着对最猛胜说,“你们的主人还真是能折腾啊。” 见到奈落的时候,那个已经变成了大妖怪的男子正在看着聚集了大半的黑色的四魂之玉,毫不遮掩的态度,暗红色的眼眸认真又似乎毫不在意的看着这被众多妖怪争夺的东西。 那样的属于人见阴刀的温柔善良的样貌,此时的神色却阴森又鬼魅,那时属于奈落的黑暗眸光。 “已经成为了完整的妖怪的你,还需要这东西做什么?”范浩然早已经察觉了藏匿在四魂之玉之中的那个意志,却没有想要告诉奈落,他很想知道奈落是否会利用这种东西来变强,到时候…… 他眼神扫过奈落被武衣与外挂罩着的身体,喉咙有些干涸,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感受到了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奈落终于将看似专注的视线移开了四魂之玉,看到来人抱着一个人类的女孩,奈落没有丝毫的惊讶,白色的肌肤在人见城这满是邪气的地方显得更为森然。 “这东西可不是给我用的。”奈落的声音就仿佛是最为蛊惑的引诱,缓慢的吐字,却带着恶毒的嘲讽,“殿上王大人不是想要这个东西吗。” 范浩然丝毫不惊讶他竟然知道了,他袖子中此时正躺着三片四魂之玉。 他两步走过去,右腿盘着,不拘小节的坐在了廊外,和服的下摆露出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的长腿,放浪的姿态和潇洒的动作,浅麦色的肌肤十分的健康,肌肉紧实有力。 “我现在很好奇,你整天让那些小虫子跟着我是想做什么。”范浩然对着迷迷糊糊醒来的小玲笑了一下,凌厉而凛冷的五官瞬间温和起来,那种冲突般的矛盾神色令他分外迷人。 “啊,原来你知道呢,真不愧是您呢。”奈落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过面前的这个男子,但是还是毫无诚意的赞叹。 “那么,奈落你让犬夜叉一行人对我产生敌意是为了什么呢,又将我引到这里来,难不成……”他刻意用暧昧的眼神斜斜的打量过去,穿透性的视线在奈落的某些特征部位不停的来回扫视,十分流氓。 奈落回视的暗红色眼眸很沉很静,那种无声的对视相当压抑,似乎正在拼命遏制血管里将要喷薄出的某种东西。 “啊,真是可怕的眼神呢。”范浩然戏谑的笑起来,对于这个妖怪,他太过明白那种因为弱小而想要不断变强的迫切的心,因此对于奈落总是若有似无的关注过多。 这个妖怪总是让他想起他刚被带回那里的时候。 那时候拼了命想要变强,想要从弱小的被压迫者蜕变成杀人者的时候,那种即便是被抽干血也愿意得到想要的强烈的不停翻滚的愿望的时候。 ——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然而他又深深的明白奈落与自己并不相同,他自己还拥有佣兵会的师兄弟们,而这个家伙,只是独自一人。 只能独自一人。 就像现在的自己。 但是现在的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吗?一个人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在渡过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之后,怎么可能还是单纯的曾经? 所有人都恨着奈落,以为他狡猾,狠辣,阴险,无恶不作……似乎全世界的所有卑劣都集中在这样一个半妖身上,这个家伙是十恶不赦,是该下地狱的存在。 可是在范浩然的眼中,这个家伙却意外的单纯。 他早已明白了这个半妖想要的是什么了。 是的,他早已明白。 看着奈落那张病弱而带着人见阴刀温柔的脸,眼神却冰冷又阴森,暗红色的宛如凝固的鲜血般的双眼中倒影着一张带着轻佻笑容的脸。 范浩然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同样对视过去,许久后,才开口:“怎么?” 天空是乌紫色的浓郁的邪气,四处的空气也浑浊得令人压抑万分,这样诡谲而压抑的地方,人见城中近乎没有活着的人类。 这样的天空下的殿外回廊上,对视着的两个男子,一个温和中带着违和的阴森,一个肆意而洒脱却罕见的沉默。 “你到底要做什么,范浩然。”奈落这样问着,说出的却是那一次借住四魂之玉才得到的名字,带着近乎从来不会出现在奈落眼中的激烈波动的神情,奈落忽然伸手一把拽住范浩然衣襟领口,拉近,吐息森然,“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我,为什么。”他不敢说出心中隐隐的渴求的愿望,眼神像是要撕咬面前的人,将他的所有都吞进去,化为己有,让自己更加贪婪,更加无情。 小玲早已经悄悄的躲在了回廊的圆柱后面,好奇的偷偷看着这里。 “这样不好吗。”范浩然在奈落相当森然的视线下忽然露出笑容,像是说着情话,但是其中却并没有什么暧昧,“你想要成为完整的妖怪,我给你;你送给我的那个桧扇,我收下;你想要用我激怒犬夜叉,你想要很多东西……我都顺着你了,为什么还要生气。” 他这样恶劣的纵容着奈落的欲望,此刻却要问出这样的话语,这样刻意的给予却又收拉住关键的答案,他的态度立刻将奈落激怒。 “你真是个比我奈落还要令人厌恶的家伙。”奈落缓慢的说着这样的话。 范浩然心中微微叹气,在奈落忽然怔住的僵硬中,凑过去浅浅吻上他柔软的嘴唇。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我吗。” 第79章 《犬夜叉》【完】 “真是狂妄又傲慢啊,殿上王。”奈落红眸中汹涌出涛浪,嘴唇上还染着方才接吻余留的水光,他暗红的眼眸更加深沉阴郁,总是要忍不住去猜测这个轻佻笑着的半妖每一个行为下的目的,去揣摩他的所思所想。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期盼着靠近这个男人,但是在另一方面又为之胆怯。 这样犹豫不决的软弱,全然不像是不择手段的名为奈落的自己。 奈落这样动摇的心情只不过在一瞬便已经平息,他眉目间有着阴郁与病弱的神态,可眼神却已经足够狠厉。 抬手抓住一旁人的衣襟狠力拽过来。 范浩然被那股不小的力道牵扯,心情不错顺着力道倾身过去,他甚至能够嗅到奈落奈身上的熏香之味,淡淡的,并不是多么明朗常见的味道,但是在范浩然的心中却觉得足够引诱了。 “既然是你前来招惹,我奈落可不是你想沾惹便沾惹,想丢弃便丢弃之辈。”阴狠的看着这个面容凛冷却偏偏笑得毫不自知的男人。 “嗯哼。”范浩然忍着笑意看着他,实在是觉得他这样分外可爱,“原来你已经想得想得如此遥远了,这样很好。” 奈落一哽,似乎是被这样的言辞戳住了喉咙一样。 “哼。”冷笑一声,将范浩然推开。 “你想要四魂之玉?已经成为纯妖怪的你要那种东西做什么。”范浩然轻轻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襟,将里面暴露出的胸膛掩住。 奈落看了眼他正在翻整衣襟的手指,那手指非常的灵活,说不上多么的白皙,却形状好看极了,指甲略尖利。听到他散漫的问语,奈落自怀中取出已经收集了一大半的四魂之玉。 紫黑色的玉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仿佛在不停的诉说着它的强大和拥有之后的美妙。 “没有谁会嫌弃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宝贝。”奈落这样说着,但是把玩着四魂之玉的手却相当的随意,仿佛手中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范浩然看着在一旁独自玩耍也非常快乐的小玲,神色间略带柔和。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奈落,凡是向这玩意儿许过愿的家伙没有一好下场的。”不论是任务还是私心,范浩然都不希望奈落真的向这有着自己意志并且一心想要想自由的四魂之玉许愿,“不劳而获,不论多么强大,终究只是弱者。” “你太小看我奈落了。” 站起身,修长而带着病弱的姿态,把玩着手里的紫黑色玉石,他为之而诞生的誓愿已经得到满足,心口不停叫嚣着想要填满的洞口也变得厚实而安稳,“这里面有着什么吧。” 奈落看着四魂之玉说道,“让人类与妖怪都陷入争夺,不论到哪里都会令人因为贪婪与私欲而杀戮。这样染着血与怨的东西,我奈落可不会像犬夜叉那个傻子一样相信。” “那就好,就怕你一个脑袋不清楚,倒是为了某个家伙做嫁衣。”同样站起身,比之奈落高上半个脑袋的男子笑得像是个雅痞,眸中含着促狭笑意。 奈落眼中一闪,若有所想的看着手中的四魂之玉,顿了顿转身:“我原本以为你见到我并不会这么平静,为什么帮我。” 奈落可是知道他利用了多少次面前的这个男人。 “唔,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范浩然装模作样的点头,似乎非常认可他所说之言,上前一步,两人胸口近乎相触,“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你的期待之情?” 罕见的,一直阴沉狠辣,不择手段的奈落在失神一瞬后竟然勾唇一笑,那样病白孱弱的脸上一时因这笑而光华润美。 “原来你真这般想。”奈落抬头,“既然如此,说这么多做什么。” 言辞至此已经是十分明朗了。 范浩然同样一笑,垂首。 奈落十分配合的抬头,甚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口处的跳动又多么的急不可耐,欲择人而噬。 而这个人 ,就站在他的面前,垂首吻下来。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与其停驻不前,他只想要先行占有。 ------------------------------- 西国的战乱在两年之内被迅速平息压制,新王便是那个强大的银发妖怪。 当杀生丸再次遇见范浩然的时候是在人见城,那时候人见城的天空正聚集着令人惊恐雷云,其中雷走如游龙,随之的是轰隆恐怖的雷声。 即便是杀生丸,站在人见城也觉得自己仿佛只是这天地的蝼蚁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奈落正在往人见城上布下层层的结界,那张向来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此时也是难掩焦灼。 “没用的。”范浩然望向雷声滚滚的天空,他轻皱眉头,他能做的就是找一个空旷的地方独自抵抗,“不要跟过来。” 说着他身形与空气猛然扭曲,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奈落见到他独自消失,脸色瞬间狰狞,转瞬平息后,眼中压抑着情绪,他抬头看着跟着转移的雷云和粗壮的雷光,紧随而上。 “奈落。”还站在城外的杀生丸金色的眼中闪过诧异,两年前还是浑身臭味的奈落现今现今竟然已经是纯种妖怪了,身上的妖气竟然与他堪可一战。 而奈落此时却没有时间挑衅这个天生纯种的大妖怪,急切的追赶着那雷云。 杀生丸冰冷得犹如一把利剑,高贵华美,刺人骨肉。 就算是杀生丸这样高傲冰冷的妖怪,对于奈落这个阴狠毒辣的妖怪却依旧有些许表层上的了解,难得看到奈落那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范浩然转移阵地到了一片空旷的山地处,苦笑的看着头上的雷云,暗紫色的的云层厚重得像是沾了水汽的棉絮,一层层的铺叠,而其中的雷光…… 若是寻常的雷光,范浩然还不至于要离开人见城。 不知其底细的恐怕都会认为此乃雷劫,但是那漆黑的雷光,不,说是雷光并不合适。与其说是‘光’,不如说是‘缝隙’。 那是法则撕开空间的声音。 漆黑无光的缝隙被无形的力量撕开成数十米的宽度,游蛇一般的形态,伴随着扭曲而震撼的无匹雷裂之音。 奈落只是遥遥的看了一眼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全身疼痛难忍。 雷电一般的缝隙忽然罩头劈下。 “妈的。”范浩然啐了一口,右手单手举起,那姿态仿佛是要撑起阻挡什么什么,看上去轻描淡写,但是只有范浩然知道,他已经用了全部的力量。 所有的事情只要牵扯到一丝法则那就不容轻视,他虽然能自由的辗转在各个世界各个世界空间,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强大到可以无视法则。 这一次真是玩儿大发了! 由于他的插手,奈落获得了过多的力量,一不小心将犬夜叉一行人给玩儿死了,主角的死亡让这个世界的基石瞬间碎裂,范浩然只来得及抽出自己的力量勉强维持住世界不崩溃。 然而世界刚刚稍有稳定,法则竟然就找上门了。 他此刻体内的力量已经在之前去了大半,这还只是开始,看着天空中再次聚集起来的天蔽日的‘缝隙’,那种不将他弄死不罢休的架势,就是现在的范浩然有些心悸。 但是此刻已经退无可退,他调动着体内的力量,毫不犹豫的打开交易区,将能够使用的所有收集物一股脑的吞下。 后随而来的杀生丸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那个凛冷却轻佻的男子一身与不远处奈落相差不远的武衣,身姿挺拔的站在站在那被滚滚雷云掩盖的天空下,纯黑无光的‘雷’粗大近百米,盘旋在低压的云层中,犹如正在示威咆哮的狂兽,凶狠得无可匹敌,那‘雷’只是动一动,杀生丸都要觉得五脏俱焚。 更何况此时那人正站在下方直面那样无法想象的力量。 杀生丸金黄色的锐利眼眸中压着些担忧,面容更加冰寒明锐,腰间的斗鬼神正在恐惧的颤抖着。 奈落不敢贸然上前,那样的力量层次并不是他能够插手的,若是冒上,恐怕情况会更加不可预料的往更加糟糕的地步发展。 然后奈落缓缓瞪大双眼,目眦决裂! 他看着那个已经占据了两年的男人在经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恐怖的‘雷’之后,第九次落下的是犹如山峰般巨大的‘雷’,撕裂的力量落下的瞬间,传来了那个男人痛苦的惨嚎。 奈落深知那个男人多么的强硬能忍,让他发出这样的凄惨声音…… 他瞬间白了脸,瞳孔颤抖紧缩,几乎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但是理智和那恐怖的力量威压却让他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四周一片漆黑和寂静。 当光线缓缓渗透进来,乌紫色的云层慢慢散开,原本是山地旷野的地方已经已经变成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深渊,宽度数百米的截面,下面深不可测。 奈落慌张的四顾,似乎想要寻找某个身影。未果之后,他快步上前,停在深渊边缘,久久的沉默无言,神色难掩不可置信的悲痛。 然后在杀生丸也沉默的行过来的那一刻,纵身跃下深渊。 ——我不信。 ——我奈落一定会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暗杀教室》…… 因为我前两天终于把这个番给补上了~ 哦也~ 这个世界范浩然玩脱了,哈哈,悲惨的人生要开始了~ 我怎么觉着范浩然最近也有要渣的节奏啊??难道是苍禽兽写多了? 说好的范浩然是个五好青年呢!我怎么可以让他渣! 《暗杀教室》写完了想写K,炒鸡喜欢周防尊的声音!! 虽然我只看了一季,周防尊死了就没看了,麻蛋!好桑心! 第80章 《暗杀教室》【1】 拼尽所有力量从裂缝中逃离,范浩然首次面临如此惨痛的绝境,灵魂上的极度虚弱让他的意识有些涣散。 黑暗的巷子里排着三个掉漆的垃圾桶,顺着往里面走,不过数十步便能看到地上躺着的一个少年,纯黑的短发上沾着血迹,横躺着,额角抵在冰冷的地面,双眼紧闭,看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下一滩骇人的血水。 就在此时,少年的身旁忽然扭曲裂开一条漆黑的裂缝,这异次元一般的裂缝中忽然窜出一道银白的光,这道白光便是肉身被搅碎了的范浩然。 钻入这具已经气息奄奄的身体,灵魂与躯体的疼痛令他脸色苍白如纸,缓缓睁开眼,他因为疼痛而躺在地上瞳孔如针的茫然看着小巷子上的夜空,随着咳嗽的动作而不停有血沫子喷出来。 “唔——”他忽然闭上眼,从喉咙中溢出凄惨的细微声音,不难听出他对这疼痛已经到达了难以忍耐的程度。 而随着他的闷哼,若是有人能够看穿一个人的灵魂,那么此时范浩然的的灵魂状态已经足够让人不敢置信。 虽然只有一丝,但是银白色的灵魂中的确沾染上了世界规则。 为了抵挡那般凶狠的世界意识,范浩然倾尽所有力量与交易物品,凭一己之力抵挡。 其中付出了一具肉身和交易群所有交易品的代价,更对灵魂造成了莫大的损伤,现在的他虚弱得就算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能将他一脚踩死。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睁着的眼眸没有丝毫光彩,倒影着墨黑的天空,从小巷的下方看向天空的这个角度逼仄又令人痛恨,狭窄得不可思议。 若不是他胸口还在若有似无的起伏着,恐怕会让人觉得这个少年已经是是一个死人了。 就在范浩然暗恼自己也是点儿背,灵魂的极度虚弱让他不得现行不找一具身体依附,现在却困在濒死的躯壳里,真是…… 就在他还有心思无奈的嘲笑自己的时候,一阵强烈的飓风骤然卷起,又在下一瞬平息。 小巷子里猝然出现了一只黄色的大章鱼,这是一只奇特的章鱼,因为—— ——这只章鱼穿着衣服。 ------------------------------- 椚丘中学,三年E班。 “啊,大家好,嗯……”黑发少年看上去十分瘦弱,身高却并不矮,一米七八,站在讲台上简直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少年一副无精打采的脸,不舒服的拽了拽校服的领带:“我名为闲院十,以后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他死鱼眼的扫视着下面的同学,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喂,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太嚣张了吧。”寺坂龙马不爽的看着那个身高在中学里突兀得不像样子的家伙。 “转校生吗?为什么会来E班?” “不知道……” “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好相处啊。” “切,一副弱鸡样!” …… 范浩然对这些暗含攻击排斥的话毫无所觉,他单手揣兜,走到了最后面新添上的座位,坐下。 再看看其他人,这个才刚刚聚集起来的班级依旧懒散,没有目标,就像是每一个初中班级中那个最差的学生一样,除了对新来的自己的好奇外便没有什么了。 只是,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班级。 一脸严肃的英俊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从外面走进来,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散发出正气与严谨。 ——乌间惟臣。 在说了一通要求保密与相关严肃话题之后,这个日后的E班体育老师终于提到了前段时间突然被破坏的月球。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这个怪物要求做你们的老师,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就是——用尽全力杀死他!”他掷地有声,眼中是威严而锐利的光,“当然,杀死这个怪物成功,国家会奖励一百亿。” 哇哦,恩威并施呢。 范浩然勾起笑容,轻描淡写的瞥了四周已经躁动得像是发春的猫的诸位同学,他环臂靠在椅子上,非常期待看到杀进来的时候诸位的表情。 穿着一身学士服的杀用他的章鱼触手走进来,众人立刻站起来,眼中满是恐惧和见到不可思议生物的忌惮,甚至有人双腿打颤,冷汗瞬间溢出额角。 真正见到杀的那一刻,这些学生才体会到刚才乌间惟臣口中的‘怪物’并不是并不是简单的形容,而是这家伙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并且班级竟然每人都配发特质的BB弹。 范浩然拒绝了,他笑看着发配枪支与BB弹的国家人员,是掩盖不住的因为灵魂而虚弱的身体,苍白的脸上看上去非常又说服力:“我身体不好,不能过度运动。” “拿着吧,防身也好。”这个小青年一副很热血的样子,将枪塞过来。 范浩然只得接住,熟练的把玩着,这玩意儿他是在还未穿越之前最爱的,那种仿佛能把控一切的感觉令人销魂,他手指灵活,转眼便将枪支拆卸,那种动作令人不禁正色。 “BB弹能防住谁?如果你想说的是杀,你们国防的人都搞不定,难道就想指望我们这几个初中学生?”他似笑非笑的说,在这热血青年的愣神中三秒不到便再次将枪支复原,抬手就指着青年的眉心。 忽然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青年露出惊骇。他被面前少年的表情吓住,那种宛如看着猎物的冷静与无波的神情。 “你——” “BIU!”一颗BB弹打在青年的眉心。 那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看,BB弹而已,能防住什么?”范浩然笑着放下手,将黑色的枪搁在桌面上,“所以,还是算了吧。” 青年半晌才大口喘气,指尖都在不停的颤抖,无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前方是什么洪水猛兽,准备择人而噬。 乌间惟臣收回注视的目光。 中学生在看到BB弹对杀的巨大威胁后立刻兴奋了起来。 “一、一百亿!?” 这个数目让一群人都红了眼,这时候的小家伙儿们还是不学无术。漫无目的的E班学生,他们缺乏自尊,被学校的其他班级嘲笑取乐,还是众多沙粒中的一粒,毫无出彩之处。 霎时间,教室中骤然无数的BB弹弹射,密集的程度令人惊讶,竟然是竟然是除了范浩然的所有人都开枪了,疯狂的朝那黄色的身影瞄准射击。 杀倒是非常的悠闲的样子,范浩然甚至能够看到那只蠢章鱼一边躲避一边在笑。 虽然能够凭借肉眼看清楚,但是这具身体却跟不上那种超音速,灵魂的虚弱让他不得不被暂时困在这个躯壳中。 这样想着他便有些无奈,交易区的东西再次空空,除了一堆无用的金银和手下的各种情感只有,能用的东西都被自己给吃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奇特的药品。 不…… 范浩然看向正在得意的向各位同学介绍自己二十码速度的章鱼君。 他迅速的开始思考怎么将这个世界搜刮一边的各种方法。 “杀,今天准备去哪里?”范浩然收拾着课桌上课本,随手塞进抽屉。 早已经知晓闲院十就算是直接升入大学也丝毫没有问题的杀老师对于这个学生的行为也完全当做没看到。 “今天想吃四川的麻婆豆腐!”杀用他怪异而清脆的声音说,似乎很兴奋。 “中国美食吗,真是好主意。”他走过去弹跳起来扑过去,十分的熟门熟路,“不过今天我想吃肉。” 杀已经习惯性的接住少年:“你这个身体的确应该多吃点肉。” 说完这句话,教室瞬间空荡荡,只留下还在不停拂动的窗帘昭示着两人的离去。 中国的夜市街道,病弱修长的少年身旁却跟着个高大的壮汉,怪异的令人忍不住侧目。 “大概是神的指引。”范浩然回答着杀的问题,笑得有些怪异,“说不准你就是神挑选中的男人啊,杀。” 杀老师对于这样中二的回答有些黑线。 “与其在意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关心的不应该是你的命吗。”豪爽的吞下烤肉串,他脸上的苍白是与他粗鲁动作完全相反的虚弱,但是少年却笑得很是愉快,“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毫无弱点,真的没有人可以杀死你?” “这个……哈哈哈。”没有场控能力的某只章鱼很破坏气氛的笑起来。 “啧,还真是心宽啊。”范浩然歪着头将木钎上的肉叼下来,象征性的咀嚼了两下,“话说,杀,你是不是还有个学生啊。” 第81章 《暗杀教室》 “闲院同学认识老师吗?”潮田渚那张清秀的小脸带着疑惑,他穿着训练服,将匕首插进大腿两侧的皮鞘中,浅蓝色的头发濡湿。 “誒~?为什么这么问?”范浩然脸色虽然十分苍白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翘辫子似的,实际上却并没有出汗,连一丝热气都没有熏上脸。 “因为似乎闲院同学总是叫老师‘杀’吧。”E班的班花神崎有希子一头黑长直,笑得很是淑女。 这边正在说着话不知不觉竟然聚集了不少人,好奇的眼神,大家不约而同的竖着耳朵。 “因为那家伙在两个月前可是救了我的命呢。”并没有过多的掩藏,取出一杯冰凉的沙冰,用塑料勺刮了一下,放入嘴里。 “纳尼--?!”异口同声。 “他是我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戏谑的扫视众人,点点头确定自己的话,“而且我和那家伙住在一起。” “不会吧--!”再次异口同声。 看着似乎受了不少惊吓的众人。 “话说……”绮罗罗依旧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半长的黑发呈小波浪,连作为女生的声音都低低沉沉带着些阴气,“你的沙冰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诶?”众人这才看到已经被吃了一大半的沙冰。 “竟、竟然吃独食!”总是对着女生色眯眯的冈岛大河一手指过来,再看看刚结束了一场训练的众人无一不是闷红着一张脸汗水淋淋,“不行,我也要来一口!”说着就对着范浩然扑了过去。 脚腕一转,灵巧的闪开了这家伙的扑食动作,甚至挑衅的将一大口沙冰沙冰喂进自己嘴里。 “哦哦!看不出来嘛,你一副弱鸡样竟然还挺机灵!”冈岛大河不服,竟然卑鄙的开始煽动其他人,“各位,这家伙不论是肤色还是身高都不合群,现在还敢吃独食了,大家上啊!!” 玩闹心很重的男生们都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嘿嘿笑起来,死死盯着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沙冰,他们现在喉咙烧灼,可没人会嫌弃那是已经被吃过的。 范浩然被他们那副饥渴了几十年的目光看得有些想发笑,往后退了两步,E班的环境非常差却也很天然,操场上是有些滑脚的黄沙碎石,动作稍大一些都会腾起灰尘。 当众人互相打了暗号,立刻跳起来扑过去,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谁是谁。 “这样没有关系吗?”性格爽朗的中村莉樱却有些担忧,闲院同学的脸色总是很苍白,身体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但是中村莉樱刚说出来就瞪大眼睛一副收到了惊吓的样子,看着那个身材修长甚至瘦弱的闲院同学竟然很是游刃有余的闪避全班男生的围攻,虽然大家都只是玩乐,但是这样的表现已经非常的令人吃惊了。 “诶嘿嘿嘿。”黄色的大章鱼忽然出现在女生圈里,笑声一如既往的带着带着些猥琐感,“闲院十同学虽然看上去非常脆弱,实际上却很是强悍,他可是拥有一双能够捕捉我二十码速度的双眼哦!” “这么厉害?” “的确很厉害。”他竖起一只吸盘的手指,“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他可是浑身血迹的躺在小巷子里,浑身多出骨裂伴随内脏出血,大量的失血已经濒临失去意识的程度,就是这样,他竟然在三天之内痊愈。别被他的表面欺骗,这个孩子可比你们厉害多了。” 众女生一副快来看上帝的表情,有些呆滞的看着正逗弄着全班男生的少年,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还是人吗? “这是魔术,魔术懂不懂?”范浩然伸出手用手掌对着众人,做出‘停止’的手势,讲一讲吃完的沙冰塑料杯用十分讲究的动作拿着,仿佛魔术师展示他的道具,然而他在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来的瞬间神秘一笑,撩开撩开眼睑冲女生那片儿眨了下眼,电力十足的模样。 就是在他眨眼的瞬间,他的手一晃,那拿着沙冰杯的手上已经是空无一物空无一物了。 “诶诶诶诶!!!!!” “好了,现在我们班上除了我目前有二十五个同学,所以,你们有二十五次机会看清楚我的动作。”他近乎是用戏弄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 能看清才有鬼了,从自己的空间格子里拿出来的东西谁能看得清? 因此直到甚至连带上乌间惟臣和黄色大章鱼两个人都各拿着一杯沙冰,众人依旧没有搞清楚这个‘魔术’究竟是怎么回事。 “喂喂,就算是魔术,你的身上装下这么多杯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事情却远远不知这样。 “诶~?似乎是神有趣的魔术啊。”一个轻轻柔柔犹如羽毛般令人瘙痒的少年音忽然出现,但是声音中却空无一物。 粉红色的短发少年单手插兜,一副天下老子最屌,脸上带着与范浩然如出一辙的轻佻笑容,只是这是一种更为轻蔑又满是温柔的笑容。 “额,有没有人觉得这幅场景似乎有些熟悉?”潮田渚小声问。 众人立刻想起闲院十那一天来的时候的模样,顿时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个粉色短发的同龄人。 “要吃冰吗?”范浩然将身后的手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一杯冷饮了,他挑眉询问。 “我来这里可不是吃这种无聊的东西的。”赤羽业一笑,完全不讲这个高出他大半个脑袋的病鬼看在眼里,出言不逊,笑容却让人如沐春风。 “你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怪物吧。”环视一周就立刻锁定了目标,赤羽业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型章鱼,“还真是怪物啊。” 章鱼君用猥琐的笑声回应。 “初次见面,以后多多指教啊,老~师~”少年的的短发蓬松又柔顺,在阳光下有着细碎的光,他伸出手,对章鱼挑衅的笑。 范浩然站在原地看着那只章鱼被赤羽业捏爆一只触手,他敏锐的捕捉到捕捉到杀那一瞬间发出的轻微的痛哼声。 “哈哈,还真的有用啊。”赤羽业甩掉手中黏腻的黄色液体,一副受到奖章一般的愉快。 就算是变成了章鱼,痛感还是在的吧。 范浩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正在慢慢恢复的章鱼触手,在一旁默默的吃着吃着第二杯冰。 他的任务是阻止死神,也就是杀老师的死亡。时间还很长,现在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看着那个满身明黄的章鱼,人类的时候是夺人性命的‘死神’,变成变了现在这个样子后却在这种地方教书育人,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变数呢。 与其说这家伙该被人惧怕,那么创造出这家伙的人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吧。 白。 如果要在这个国家拥有话语权和决定权,仅仅是待在这个三年E班,跟着大众剧情走是绝对完全不行的。况且从头到尾整个剧情并没有太过危险的剧情,这群主角儿们有这只章鱼护着也绝无出事的可能。 那么…… “你要退学?”乌间惟臣一脸严肃,“能告诉我原因吗。” 身份为死神的杀也沉默的站在一旁,就连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消失了。 “不是退学,只是休学而已。”范浩然笑得肆意洒脱,配上他那副惨白色的脸,显得却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是遇到了什么吗?”这个认真负责又严肃的男人越发有些担心,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地却意外的好。 “乌涧老师,如果你想要保护的人被社会强迫定义为全人类的公敌,你会怎么做呢?”少年用手指捋了一把头发,露出被遮掩的凛冷眼角。 乌间惟臣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一旁的章鱼君却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啊,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做,而这个E班,太小了。”少年近乎阴鸷的唾弃口吻嘲讽,“我要做的是‘拯救’,绝不会是在某个蠢货拼尽全力的守护下还要逼着自己手刃自己最为向往尊敬的人。” “太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在那种情况下哭泣的,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中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被常识操控,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又能做什么呢。虽然不能明白你在意的人所谓的全人类的公敌是谁是,但是,闲院十,你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能做什么呢。你现在能做的只是好好读书。”乌间惟臣每一个字都郑重而认真,那种语气是很能感染人感染人的。 范浩然笑起来,那是一种令人形容不出的笑容。 “我啊,可是占卜师。” 作者有话要说:  老本行出现了…… 第82章 《暗杀教室》【3】 仅仅剩下一年的时间,三年E班在竭尽全力磨炼各自的暗杀技巧的时候,剧情也没有丝毫的落下。 在日本内阁一直秘密计划消灭E班的那只怪物的时候,东京却悄然出现了一个人物。 这个人在暗处牵连住政坛上的各大要员,私下的秘密会晤,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了庞大到令人震惊的关系网,甚至连把持着日本总务大臣,法务大臣,外务大臣,财务大臣……众多关键阁撩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这当然仅仅只是隐秘的行事,隐秘到同为阁撩的各位大臣也不知道对方也在这个关系网上面。 而作为这个关系网维系的中心人物,此时少年却捂着嘴狠狠的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他不在意的抽出手帕擦拭。 “您……”一旁的村中非常担忧的看着他,手中的文件是刚从自卫省秘密送来的名单。 “没有关系,还死不了。”他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漱口,吐出,头也不抬的伸手,“名单拿过来。” 村中依言递过去,在这段时间他充分的看到了少年的才能,宝贵的天赋,但是却天妒英才……村中的神色很复杂,夹杂着惋惜和些许的无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您应该去好好的睡一觉,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对对您的身体伤害非常巨大。”村中顿了下,在少年嫌弃他啰嗦的挥手中快步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丰富的餐点,“最少您也要吃点东西吧。” “中村,男人啰嗦成你这样,堪可嫁了。”范浩然停止手头上的事情,揉了揉自己原本就凌乱的短发,这个身体很脆皮只不过是三天没有休息而已,已经令范浩然感觉到了疲惫和一阵阵的头痛。 时间太过紧迫,他必须在一年的时间内掌控整个日本的政治决策权。 少年端着盛了热汤的小碗略微放松身体,坐在沙发里,他半垂着眼喝汤,神色深邃而内敛,似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中村看着他乖乖吃东西,放心了些,便抱着已经处理完的文件离开,可即便如此,其他的案件堆积数目却依旧非常的庞大。 这个在一个月内建立起来的‘司上所’人数并不多,但是却掌管了足够重要的要务信息,处理政坛上的各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其中有一项就是‘柳泽’。 那个研究所研发的反物质的所有资料都在他手中,任他随意翻看。 “妄想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这类人的下场可都是不怎么美妙。”少年用指尖点了点纸上主要研究人员的柳泽,脸上浮现浅淡的冷笑,“看来,不久后我就能够直接插手内阁的会议了。” 当他将所有的腌臜案件和那些不能见光的东西都处理完后,撑了个懒腰,脊椎骨发出‘咯吱’的脆响。 他走出司上所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被一直小白鼠就毁掉了十分之七,永远保持着月牙状,这样的变化从民众的恐慌到最终的平淡和习以为常也不过是数月的时间。 他穿着非常的随便,若是仅凭外表,看上去与其他的学生并没有说什么两样。 身体非常疲惫,但是精神却可是说是清醒而亢奋,体内似乎积攒出了什么没有发泄出来,令他内心略带烦闷。 范浩然很清楚,这是长时间没有发泄。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疲于工作,并且大量的数据处理和奔波在内阁大臣之间周旋试探。 现在这身体又是个脆皮病秧子。 一起积攒下来。 他站在夜空下七彩斑斓的街道中,停顿了一会儿,脚下一转。 嘛,反正这身体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又何必去压抑欲望。 这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自我任性的家伙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开开心心的准备去大干一场。 “闲、闲院同学!!”黑发的帅气又爽朗的矶贝悠马手上还端着托盘,一身服务员的打扮,但是在看到范浩然的时候一脸惊讶,“今天怎么大家都出现在这种地方?” 范浩然顺着他的眼神而动,便看到了那个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和酒池肉林中舞动的赤羽业。 “啊,还真是巧,悠马你在这里兼职吗?”这地方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以为像悠马你这样性格的人会比较喜欢适合你年龄的地方。” “嘿,这里的外快比较多。”悠马笑得很阳光,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诶~,这不是闲院同学嘛。”赤羽业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温柔腔调,和他目空一切的中二姿态,“闲院同学这样的身体还来这么拥挤的地方,真是真是难为你了。” 悠马将酒水端过去后往这边走过来:“话说,闲院你为什么休学了?杀老师和乌涧老师都说你到时候会和我们一起考试。” “啊,因为我要做新世界的王啊。”范浩然笑眯眯的说,并且没有丝毫羞耻的说出这么‘夜神月’的话,“一直在E班这种地方可不行。” 不仅是悠马,就连赤羽业也一脸黑线,但是后面一句话却有些惹怒业。 “E班这种地方?”他清爽的笑容中带着些杀意,那是被杀亲手磨砺打造的令人如沐微风的杀意。 “业、业!闲院同学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悠马立刻抱住马上就要暴走的赤羽业。 范浩然不以为意,弯腰拿起酒灌了一口,因为连日积压而有些暴躁的情绪让他的动作有些粗鲁。 “传授你们无上的技巧,教导你们生活的道理,早学业上也全力灌输知识,令你们不再迷茫、无知、愚蠢,让你们看到世界,也让世界看到你们看到你们。”他这样说着,“即便是怪物,即便拥有可以毁灭地球的力量,被所有人类惧怕,举起消灭这个怪物的旗帜。” “但是。”停顿下来,看着已经冷静些许的赤羽业和一脸懵逼的悠马,“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作为你们老师的怪物,是不是真的犹如外界说的那么不堪,是不是真的必须将他杀死。” “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怪物,也没有会想要做一个怪物。这个家伙,这个一直在竭尽心力在教导你们的家伙,他需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他站在社会和人类的对立面是不是自愿和这个信息是否真实。” “无知无畏的向这个怪物不停的索取,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付出和回报吗。” 他将玻璃杯放下发出冰冷的声音,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迁怒,揉了一把脸,露出些疲惫:“不好意思,先行一步。” 赤羽业很聪明,可是说是太聪明了。 他回到家翻来覆去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喃喃的自言自语:“他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疑惑,相反却十分的沉重。 范浩然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兴致了,一个人漫步在夜晚的东京,单薄的身形和黑色的职业套装,猛然看过去还以为是要去参加葬礼的学生。 “噢喂,不要再用你的二十码速度在我面前晃悠了,已经被看穿了。”范浩然终于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诶嘿嘿嘿嘿,你的能力看来并没有退步。”章鱼君穿着奇怪的衣服,配上他奇怪的体型,范浩然简直怀疑这里路人的眼睛是不是都瞎了,这么一个东西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奇怪,都还以为这家伙只是普通的壮汉。 “你来做什么。”他从街道旁的小道走进去,这里便是他的住所。地方不怎么大,但是却足够舒适,甚至能称得上华贵。 而这个不怎么大的地方在外人眼中却也足够宽敞。 “看来你过得很好哟。”杀老师自顾将一堆吃的放下,香味真是十里飘香,满屋子都是诱人的香气。 “还过得去。”范浩然想到那些人,露出些淡淡的笑,“你看这里。” 他指了指这件被装修得分外用心的地方,每一件摆设都可以拿出去拍卖不低的价格。 “这就是日本的政要们对我的态度了。”明明是一句带着笑意的话,却透出足够的冷淡和些微的嘲弄。 “还有。”范浩然看向罕见没有猥琐笑的杀,“关于你体内因为药物而造成的……我已经确定,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不用担心会发生毁灭地球的事情。” 杀捧着茶,再次露出笑容,声音非常的温柔:“是吗……” 少年与人形的章鱼坐在客厅明亮辉煌的灯光下,少年动作迅速的吃着被放在桌上的还热气腾腾的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嘴里口齿不清的说:“这件事情最迟我会在八个月内完全解决,如若必要,被曝光也会成为必要的手段。” “柳泽受到高层的授意,等到人体试验的开放权,并且已经付诸行动,多名甚至涉及到未成年的实验,这种事情一旦被揭开遮羞布,引起的后果即便是那群搞政治的也无法轻易摆平。” “而且,现阶段他们可不敢擅动。”想到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范浩然露出似乎带着血一般的獠牙,要将那些猎物全部咬断喉咙。 看着这个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少年已经在国家政要间周旋,手段不俗,甚至已经到达了前置一个国家所有政治要员的程度。 杀终于叹了口气,难以想象少年所要承受的各方压力和困难,能在短短数月,取得这样的成果…… “咳——咳咳!”刚咽下食物的少年忽然弯腰猛力的咳嗽起来,掌心捂着嘴巴,赶紧将头侧过去,随着动作掌心握拳,用手背在嘴角一抹,转过头的时候用另一只手自然的拿起吃了一半的食物,撩眼看了眼章鱼君,“干嘛?看我还能吃饱啊?” 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血抹在自己黑色的西裤上。 妈的,这样的身体还真是憋屈啊! 第83章 《暗杀教室》【4】 日本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新闻与日常并没有报导出特别令人在意的事情,而范浩然通过一系列明里暗里的手段逐渐得到内阁会议的参与权,并且在与各位大臣相交中变相威胁外加利益的收买,鞭子加上糖果,即便是在政坛中数十年的这些人也不得不妥协。 而通过此类途径而获取的更加多的权利,甚至可以用更加不堪的词汇来形容,内阁之中甚至将这个仅仅五个月就在政坛上如日中天,掌控不小权利的少年称之为—— 黑暗的野兽。 贪婪,耐心,迅捷,锐利……还有—— 血腥,杀戮,与疯狂的进食。 吞食掉长谷龙川手中的防卫省势力,并且牵制住那群主战派的家伙,明里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其实早已经用自己的獠牙撕开了猎物的肚腹,进食血淋淋的内脏,化为自己的力量使用。而暗中利用这得到的力量镬取更多的不能见光的信息,用以牵制讨好那些他还需要用到的人。 他的手段很强硬,但是在该圆滑的时候,没有他不能讨好的人,无人可以拒绝这个少年抛出来的橄榄枝,还有橄榄枝上附带的利益。 只是仅仅五个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的关系网已经到达了可以直接决策整个国家走向的地步。 而这些的代价…… “咳咳咳——!”少年一手按着桌面,一手捂着嘴唇,弯腰垂颈,狠狠的咳嗽着,他干净从衣袋里掏出手帕,还没有捂上去,一阵更加急促的咳嗽声就接肘而至,“唔咳咳!咳咳——!咳!” 捂着嘴的右手指缝有血液滴落,鲜红的颜色,粘稠的液体,看上去分外分外的刺目。 一旁正在汇报的村中大惊,立刻上前熟练的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帮忙擦拭擦拭,一手顺着这个少年上司的后背,贴合的触感能立刻感受到这个少年的瘦弱。 范浩然气喘匀了就拍开村上的手,擦了擦嘴,将手帕往旁边一丢,他瞥了眼欲言又止明显有话要说的青年,一摆手,:“继续说。” “您的猜想并没有错,那边的人最近已经有所行动,资金的投放非常的巨大,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一切都是内阁私下几位谋划的,并没有召开会议,也越过了您。” “看来他们是拿了我的东西却不想要给我办事啊。”范浩然啧啧,“既然咬上了骨头,能不能吞下去而不被磕掉牙齿,还要看我的心情。” 村上静静的等在一旁。 “将这两份文件送过去。”范浩然将东西丢过去。 村上接过:“是。”他不由有些怜悯宝木二郎这个妄想将日本全权控制,并且还想要在背后耍手段捅刀子的老男人。 果不其然,在资料送过去后,另一方诡异的沉默了两天,但是范浩然知道,这两天宝木二郎却是跑断了腿,最终在第三天凄凉的妥协。他发布新闻,言自己年事已高,虽然有心还想要为国家创造更高的价值,但是已然力不从心。 退职了。 这件事情随之而来的便是内阁中长久的寂静。 谁不知道宝木二郎是个贪恋权欲的人?与其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明白这个近六十的男人是个豺狼一样令人厌恶又惧怕的家伙。 而此事带给政坛的并不是平静,而是对某个少年更加的忌惮。 而不知不觉暑假便已经悄然来临。 耀眼的夏阳,炙热的温度,室内是适宜的温度,空调的换气扇已经打开了。 而罕见的没有忙碌在各大宴会与应酬中的范浩然眼角有些抽的看着村上递过来的遮阳伞。 “喂,我可不是娇弱的女人,村上,你真是太不讨喜了。” “您身体是怎么样的我很清楚,还请不要拒绝。”村上不顾他的不悦,将伞撑在少年的头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少年又长高不少,竟然已经能和他这个大男人并肩了。 “您认识那些人吗?他们已经看您很长时间了。”村上这样轻声说,眼睛看着已经盯着这边很长时间的男生女生们,眼神足够青涩,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学生的身份。 范浩然自然是看到了的。 是三年E班的学生们,还有一个不认识,不过范浩然确有他的资料。 是堀部营。 以转校生为身份潜入E班暗杀杀老师,被白先生也就是一直研究这个药物的柳泽,称呼为小营。头发能变成和杀老师一样的触手,小营也应该经过人工制造,正处於成长最快的阶段之中。 这孩子和白先生一起暗杀杀老师2次失败,但是因为制造出来没多久,所以能力还在成长中。 现在能和三年E班的同学一齐出现在这里,貌似大家相处的很好呢。 作为这个班的班长的悠马走过来,他看了一眼正为范浩然撑伞的村上,顿了顿,开口:“闲院同学,能聊一聊吗?我们想问一下关于杀老师杀老师的事情。” 并没有政坛上特有的客套话,直来直去的说明目的与关键,笑容也足够的阳光爽朗。 见到这样的笑容,即便是范浩然也会觉得心情稍有愉悦。 “村上,将我接下来的所有行程都空出时间来。” 村上立刻惊讶,深深的看了一眼这群学生:“是。” 三年E班的所有学生都复杂的看着这个身材已经又高出一截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竟然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在众人还在为了杀掉杀老师努力的时候,还在以为一些小事而开怀的时候,这个人已经站到了如此的高度。 就是他这张一直苍白虚弱,现在就没有一个日本人不认识的。高频率的曝光,和每一次曝光而引起的热议,随之便是民众对这个少年的推崇。 只不过是一个学期的时间,差距就已经天壤之别。 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是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事情,这地方距离司上所并不远,直接将这二十多个带到了会议室。 “坐。”范浩然率先坐下,“说吧,你们是想要知道什么。” 大家一听,立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一时间众多声音交杂在一起,实在是不是一般的嘈杂。 他闭着眼叹了口气。 “还是我来吧。”轻轻柔柔的仿佛是一根羽毛暧昧的搔动心脏的声音,赤羽业一手放在会议桌的桌面,支着下巴轻佻又温柔的笑,“我们想知道关于杀老师的事情。” 听到他这样确实的问出来,范浩然笑容风流又肆意:“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这种事情,要知道,我和他认识不过比你们多两个月而已。” “况且……即便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仅凭你们这群初中生,你们自认可以与整个国家的军队和科技相抗衡么。”范浩然笑容依旧,纯黑的犹如犹如漩涡的双眼却散发出锐利到令众人恐惧的寒气,“自不量力只会在关键时候变成拖后腿的家伙。” “这位就是堀部营吧,既然看到了他,那么依照赤羽业你的智商,不会认为柳泽没有其他的杀手锏来钳制你们的杀老师罢。柳泽向来人品低劣不择手段,只要将你们这群‘弱点’控制住……”范浩然露出了一个阴沉沉的笑,“就可以对那个家伙为所欲为哦。” “我、我们才不会成为弱点!”有些已经不甘的小声反驳。 赤羽业维持着脸上的浅笑,并没有因此而被激怒:“所以说啊,我们这不是来请教闲院十同学么~闲院同学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不好么。” 范浩然不客气的打量这个在某种程度与自己有些相似但是又非常不一样的人,低声哼笑,说不出的戏谑:“好吧,我的确有一些相关的信息。” 众人立刻紧迫的盯过来,等待着接下来将从这个已经成为可以决策国家要事的同学说出的话。 “首先,月球被炸毁与杀并无关系。” “什么——?”众人惊愕的张嘴。 “柳泽,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白先生,他将注射了药物的小白鼠投放投月球才致使了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杀是会毁灭地球的隐患,制造出这样的药物的柳泽才是罪魁祸首。”范浩然靠坐在那儿,一副软腿软脚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让这个明明有着二十多人的会议室寂静一片。 “即便除去杀,还会因为柳泽的实验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还有无数个试验品。”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潮田渚作为赤羽业的CP,一向温和沉默,但是在此刻却忍不住站了起来,“‘试验品’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因为某些呼之欲出事情而难以接受。 “字面上的意思。”范浩然看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即便是杀那样的家伙,被柳泽计划捕获,经历了长期的药物折磨,不然你以为这世界上还有能说人话的章鱼?你以为这是魔幻世界吗?” “能说人话的家伙自然也只能是人。”他这样说着,“他和你们一样,除了外表,没有任何区别。” 他也会因为相处而产生感情,不论他的职业是不是杀手,现在的他已经有一颗人类的心。 他也会因为背叛而悲伤,也会因为感情而变得脆弱。 第84章 《暗杀教室》【5】 “真是狼狈啊,杀。”少年笑着凑近直径约三厘米的透明小球,里面杀老师的脑袋正嘿嘿的笑着。 “竟然是闲院十同学啊,老师我真是太感动了。”玻璃小球里的脑袋龇开大白牙 。 范浩然眯着眼用指尖将完全保护状态的杀滚来滚去:“被自己的学生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吧。” “诶呀,那可是一群十分出色的学生,你这样小瞧他们可是不行的哦~” “没有小瞧他们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蠢样被送到我手里?”范浩然淡淡的嗤笑,嘲讽的话语没有丝毫的留情,眼中却并没有丝毫的讥嘲。 “笃笃。” “进。”他看向门口。 村上打开门走进,柳泽带着古怪的笑,仿佛是迫不及待了似的,声音中十分的亢奋:“听说那怪物被那群中学生逼得开启了完全防御状态。” 这个穿着特质白衣,左眼安装着机械眼的男人浑身满溢出令人不舒服的猖狂:“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交给我们药物研究局吧,你们这些非研究人员就算是拿着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的。” 范浩然眯着眼将这个可以说是一切的根源上下打量,而柳泽看着那个坐在皮椅上的少年,并没有多么的重视,或者说对这个大家谈之色变的少年又特别敬畏的感觉,甚至在看到他果真只是个少年的时候心中十分的不屑,连对上级大人的敬语也没有。 少年身形瘦长,仅仅只是外表便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虚弱和不堪一击,而就是这样的似乎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的人物,竟然掌控着日本的十八议臣,以此来钳制控制日本的所有举措与决定性的会议。 “你是柳泽吧。”少年穿着随时能都出席葬礼的正装,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棺材中爬起来一样整洁笔挺,“是谁给你的权利向司上所开口讨要东西,你应该知道,即便是命令,你也应该带上交接文件才对。以你的身份,似乎还不够站在我面前说话。” “你!”柳泽的脸又瞬间的扭曲,尖刻的相貌在此刻就像是要捅过来的刀,那样子恨不得将不远处的少年捅个稀巴烂,他死死盯着少年“你知不知道这项研究如果成功了人类就能获得超人的力量!这么伟大的项目在我的指挥下进度快得你们这群人难以想象!我是会开创新纪元的人,你现在是要阻拦我,只会成为历史与科技的罪人!” 范浩然略无语的看着这个一直在犯病从来没吃药的疯子,翘着二郎腿靠在皮椅上,一派享受:“是么,是不是罪人可不是你说了算。啊对了,还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研究组马上就要被取缔了。”他说着扶着自己左手手背,看了眼银黑色的腕表,“这个时间,通知令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过去了哦。” 这件事情是一周前被决定的,一系列罪行判决书被用最快的速度拟定,关于药物监控与滥用等,特别是这药物对人体的强制不可恢复的改造,后果太过严重,并且在月球被毁坏十分之七所造成的影响中。 不久后,柳泽果然被国家研究组剔除抛弃,并且没有让其带走任何相关资料,甚至连他身上的那套特质的衣服也被命令脱下。 范浩然看着早已经到手的药物研究资料,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色皮椅上,快速的阅览。 “反物质……么。”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透明宛如玻璃球的杀老师,忽然低声开口,“杀,想要变回作为人类时候的身体么?” 他的声音宛如是从梦境的尽头传来,轻得仿佛是空中随风而散的缥缈白雾,却的的确确在询问着。 “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吧。”杀无奈的叹息,“身体内已经完全反物质化,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了然的点头,范浩然心中已经有谱了。 还有半年的时间,即便这段时间找不到能够治愈他的方法,范浩然也并不会并不会太过失望,他的交易区随时可以收取杀 体内的能量物质,只要约定交易内容……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不用太过担忧。你体内的能量已经融合并且稳定,并不会发生月球被炸毁那样的事情。”他坐在椅子上弯腰,一双眼睛黑洞洞的看着此时完全没有丝毫自主能力的杀。 “你、干……干什么。”杀被那双忽然接近的眼睛吓了一跳。 范浩然咧嘴一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也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他说着 将杀拿在手里,从皮椅上站起来,将百叶窗拉起来,伸手推开玻璃,一挥手就将小玻璃球丢出去。 “呜哇——!” 解决掉了这个家伙后愉悦的拍了拍手。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就可以完全真的解决 ,还有半年的时间就离那个所谓的‘毁灭地球’的日子近了。此事一直被范浩然强硬的压下,然而总还是有派系之争。 政坛就是这么无耻,不论人前多么的光鲜亮丽冠冕堂皇,实际上下面都掩盖着恶臭的烂泥。 西山,作为安全防卫系统的指挥者已经处理了不下于两位数的暗杀,从闲院十掌权的这六七个月来看,这个数量已经足够惊人。 “是吗,竟然有这么多。”范浩然现在的这个身体有多么的脆皮他深有体会,但是他同样有预感,当再次恢复交易区的物品收囊,他此刻体内的那一丝黑色的宛如虚无的规则,带给他的会是惊喜。 “我还以为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那群老家伙会识相一点呢。”他这样说着,完全没想过自己同样是一个已经活了不少年的‘老家伙’,他看了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站在一边全然不动的西山作龙,笑着摆手,“ 那些人从哪儿来,尸体就给我丢回哪儿去。” 西山作龙对于这种上司挑衅各派的命令也毫无反应,反而理所当然一样:“是。” 而次日,向忙于事务的范浩然破天荒的去了一次三年E班,原本像是山头上山头上一间破旧房子,十分荒凉的E班却分外的热闹,外面摆设了餐桌,甚至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场面很是热闹忙碌。 “啊!闲院同学!”潮田渚惊讶中带着些喜悦,在一旁忙得脚不沾地的赤羽业也回过头。 “哟,午好啊,你们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火爆呢,我在网上看到不少信息。”他眯着眼站在阳光下,慢悠悠的走过去,找了个位子坐下,“给我一份你们的推荐荞面吧。” “喂喂,好歹你也是E班的人吧,我们这么忙你过来竟然只是捧个场,真是太无情了。”班长悠马不愧是做过服务生的,动作非常快的将面食端上来,笑着吐槽。 “我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就应该谢天谢地了。”他呼啦啦的吸着荞面,吃相并不怎么好看甚至能称得上凶猛,一碗面竟然三下就只剩下面汤了,真的只是三下啊! 悠马目瞪口呆的站在旁边,这才只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呢! “你慢点啊!没事吧?”悠马连忙端了杯饮料过来,脸上是真切的关心。 “悠马你还真是……再来一碗。”范浩然擦了擦嘴,端着饮料慢慢喝 着。 “噢~!闲院也来了呢!”杀老师穿着符合他夸张身材的灰色衣裳,头上包着同色的头巾,土的掉渣的模样再次刷新了范浩然对于他一向的印象。 而自卫省的精英特工,也就是现在E班的体育老师,乌间惟臣神色复杂的站在一旁,遥望着正在大口吃面的少年。 当初这少年要休学的话语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而转眼,这个少年已经是能够决定整个日本命脉的主宰者。 当前段时间药物研究局的柳泽被抛弃后,乌间惟臣立刻想起了那句话。 他要拯救的人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是杀。 乌间惟臣是一个正义与责任兼具的男人,他服从命令,并且热爱祖国。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现在杀掉这个章鱼在他看来就是该做的事情。他做不到眼看整个地球也像月球那样被炸成一个大缺口的样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乌间惟臣在看到少年下山的时候也静静的跟上去,在山脚下终于见到少年停下了脚步,他不由开口,严厉得像个领导者,同样也是一个责备做错事情学生的老师。 “乌涧老师是指什么?”范浩然回过身,笑容满面。 “你是想要救那个章鱼吧。放弃学业,进入政坛。”乌间惟臣的声音是男性的磁性低沉,“我不知道还未成年的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是,那个章鱼必须……” “必须什么?必须死吗?”范浩然笑着打断,“那群学生还没有告诉你么,杀他会爆炸的概率在百分之一以下,几乎是刻意忽略不计的。他的身体素质在还是死神的时候就远超常人,自然和小白鼠不是一个等级的,小白鼠承受不了实验的负担,而他却不同。他融合了物质,并且身体自主调整成最佳的状态,可以说他是柳泽最成功的试验品。” “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乌间惟臣低声质问。 “当然,您会怀疑是一定的。不过您忘记我现在的身份了吗,连整个药物研究局都能因我一句话被取缔,我获取他们的资料也并没有什么困难。” 第85章 《暗杀教室》【6】 时间过得飞快,除了整日在内阁大臣之间周旋外,要务的处理与各大派系的利益分割都令他相当的忙碌。他并不是个喜欢耍心眼的人,虽说对事情看得非常透彻,但是他鲜少被这种需要谋划的事情绊住脚步。 已经说过了,他是一个相当自我而放肆的人,这一次这么乖乖的去从政坛上入手,主要还是想要尽快恢复,他可不希望下个世界再继续拖着这种病怏怏的身体。 吐出嘴里的血腥,少年轻轻用拇指擦拭嘴角,然后指尖碾擦其上的血迹:“这就是那个药了?” 他将玻璃中的试剂放在手心中端详,清澈的药液看上去并没有多么的特别,但是就是这样的东西造就了不少的‘怪物’。 …… 此时已然是初冬,时间已经逐渐临近。范浩然靠在马路旁的围栏上,哈出一口白雾,鼻头被冻得有些发红。他已经久违的没有感受过这样气温变化所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了,尤其这身体还是个病秧子。 “闲院十同学还真是悠闲啊。”一个穿着黑色薄外套的男人漫步靠近,略蓬松的黑色短发配上那样一张俊秀温柔的脸,一路走过来有不少女学生红着脸回头看。 “你真是太慢了。”范浩然用手指将头发往脑后梳理,靠在冰凉的铁护栏上,身体后仰,侧头看过来,“杀。” “啊呀,这可不能怪我,作为一个失去了二十码速度的正常人类,我这样一路走过来已经是很不错的速度了呢。”恢复了原本声音的杀声线犹如他的相貌那样的平淡温柔。 “明明是你约我出来,竟然让我等你近半个小时,是想要冻死我吗。”拢了拢手心里的小暖炉,这是出门时村上塞过来的,那家伙已经从他的下属完全变成了他的全职保姆,实在是不敢恭维。 杀的眼中在看到他手心里的暖炉的时候便闪过了一丝笑意,他带着笑说道:“村上还真是对你上心呢。" "嗯哼。”不置可否的哼笑,已经是一米八几的范浩然揣手在裤兜往前走。 “杀老师~~~!十~~~~!!”后面传来不少人的叫喊声。 转头一看,竟然是E班的诸位学生蝗虫过境似的奔过来,笑容灿烂的露出满口大白牙。 “你叫来的?”范浩然轻声问,他看着那些已经精彩纷呈成长得分外美好的家伙们。 “为师可是看着你总是孤身一人,十分凄凉,好不可怜,这才将他们叫过来。”杀眨了下眼睛似乎分外无辜。 众人从远处跑来,连气都不喘一下,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已经变为正常人类的杀老师,不禁回想起那个晚上。 那个毕业季的晚上。 班上的每个学生都爬上老师的身体,压制住他的触手。这是杀老师为数不多的弱点中最令人在意的一个。 ——只要所有的触手被压制住,那么就绝无反抗的能力。 含着泪的学生一脸悲伤的抱住已经伤痕累累的黄色触手,无声的啜泣,浅蓝色头发的潮田渚骑在杀老师的身上,手里的特质的匕首,他紧紧的握着这把匕首,忍不住发抖。 杀一脸温柔的躺在泥土上,进行最后一次E班的点名,每喊到一个名字,这些孩子都一脸痛苦的答:【到!】 “啊啊啊啊——”潮田渚满脸泪水,胸腔似乎堵满了撕裂的痛楚,他嘶叫着举起匕首,对准杀老师衣领下的月牙,那是杀的心脏与弱点。 “不行哦,不能怀着这样的心情举起匕首啊,潮田同学。”杀一根柔软的小触手轻轻点在潮田渚的颈侧,怜惜又无奈。 潮田渚忽然冷静下来,依旧满脸的泪水却已经扬起了一抹笑容,干净又纯粹的笑容,他看着这个教导他们的强大又温柔的导师:“永别了,杀老师。” 他将匕首的尖端放在领带的月牙上,发力刺下。 “轰隆——!!!”整个东京忽然剧烈的震动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火花,在夜空下引动东京上万的人抬头注目,惊愕恐慌。 而刚下了命令的范浩然坐在直升机上将电话挂断,看着下面的情况简直要黑脸,从软梯下去,冰冷的视线一个个扫过这些压制着杀的学生。 “你们,是将我以前说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平平淡淡的话语却足够的刺骨疼痛,尖锐的视线最终很无奈的落在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杀身上。 走过去一把将骑在杀身上差点将匕首刺进心脏的潮田渚掀翻,动作粗暴又不耐,跪坐在大章鱼的身旁,用手指戳了戳他Q弹的大大圆脸。 柔弱的潮田渚被这一掀竟然翻滚着出了十多米远,因一直被杀保护而完好的衣着在此刻才肮脏:“唔!” “喂,还行不行啊。”范浩然个手背轻拍杀的侧脸。 “十,我还醒着呢。”杀动了动他的触手。 范浩然垂着头认真的看着他:“那么,我就直接收取交易物品了。” “好。”杀点头,随后迷茫的看着东京的夜空,一如一年前那个躺在巷子里的少年,透过层层的黑暗,从狭窄的地方遥望天际的星辰。 杀与药物的结合近乎完美,百分之九十九的融合度,这样的交易物品在这样的世界了看来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 E班的全体成员满怀着还堵塞在心间的痛苦与自己渺小的无力,惊讶的看着一团盈盈的浅黄色光芒像是点点的荧光一样从杀老师巨大的黄色身躯上飘散出来,仿佛那个奇异的身躯就要随着这荧光也一齐消散一样。 然而,荧光渐渐聚集在少年的掌心,那个躺在地上的黄色章鱼逐渐显露出作为人类的模样。 那是一个黑发青年,相貌出乎意料的俊秀,还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 那是褪去了第一杀手‘死神’称号之后的作为E班导师‘杀’的温柔笑意。 “还能动吗。”范浩然将交易物收起来,说道,“嘛,看你这样子……村上,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一直旁观到底的村上对于以上的不科学现象并不惊讶,可以说他对自家上司的某种能力还是有所知晓的。 听到上司的吩咐,村上十分干练的指挥人手将地上那个恢复成正常人类的男性抬上直升机,然后让人将一群E班的学生送回去。 “放心吧,会将他们安全送达,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们自作主张的插手,还不至于走都现在这种地步。”范浩然看他似乎还有些担心,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的确是这样,即便是再怎样的严格监控,杀还是在这一天被堵在了E班的校场上脱不了身,明明已经给那群小鬼交代过,没想到还是被打乱了计划,险些来迟。 “啊……我知道,只要有闲院同学你在,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放心的。”在他心里,闲院十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少年,机遇,心性,手腕,眼光……他所有的一切在杀看来都十分的奇妙。 “那你呢,接下来要怎么办。”范浩然就坐在他的担架旁,半侧着身子询问,眼中不乏关怀,“他们已经升学了,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他看着杀躺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杀闭上眼,有些伤感,更多的是欣慰,“这个我也知道的。” 而关于‘地球将在三月被怪物毁灭’这一事件就这样被解决了,当夜震动整个东京的大爆炸也被歌颂太平的内阁大臣们以‘科研事故’作为借口敷衍。 将整件事情完全处理是在六月,其中自然也包括‘闲院十’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推出日本内阁政界,全权交出手中的权柄。 杀没有探听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也能隐约感知这里面的复杂和一些龌龊。 他不禁想起当初这个少年说着‘休学’时候的表情和语气,这样一个少年人,只是为了那样可笑的事情就义无反顾,而那个可笑的事情便是自己…… 他心中顿时有些酸酸涨涨的。 “怎么这样的表情。”范浩然说着拿起手帕捂着嘴咳了两声,指尖被冻得有些发青,这才不过是初冬的天气,对于他这样的身体却已经过于寒冷,“太冷了,我想吃火锅。” “火锅?这个天气吃火锅也不错的样子呢~”赤羽业单手揣兜,发型还是多年前的碎短发,浅粉的颜色只是看一眼都要觉得暧昧,“你说是不是啊,潮田渚同学~?”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米六的潮田渚站在一群大高个儿里面就像是一只小羊羔似的楚楚可怜,他心里也为赤羽业一米八的身高暗暗咬牙。 在细心的看到闲院同学发紫的指尖,他立刻点头:“火锅很好。” 其他人都很热络的在聊天,街道被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路过,不少回头看的。 众人刚坐下,范浩然就立刻要了一杯温水,就着水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药丸子吞下去。 杀看着他微微仰头吞咽的动作神光微暗:“你的身体。” 范浩然刚将那些苦兮兮的东西吞完,准备开口说话,裤兜里的手机便响起来。 “你还真是准时啊,村上。”他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将肉片往往沸腾的汤料里放。 “那您喝药了吗?”里面传来村上那正经的声音,虽然已经不再是上下属的关系了,但是村上却一直放心不下这个曾经是他顶头上司的少年,现在完全就是免费的全职保姆。 “喝了,我们在外面吃火锅,你那里忙完了要不要过来?”作为一个完美的邻居,范浩然开口邀请,顺便将已经熟了的肉片两筷子一捞,也不怕烫,塞进嘴里。 一旁的赤羽业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快手捞起来,顺带还将潮田渚盘子里的抢走了,潮田渚人小胳膊短,瞪着眼继续努力,赤羽业继续欺负,欢快的不得了。 挂断电话,范浩然对着杀一笑:“也没什么,我估摸着这身体是活不过二十了,只是村上那家伙非要我吃药。啧,没什么效果。" 听到活不过二十这种话,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一时间仿佛五脏俱焚,那滋味…… “怎么会这样!”潮田渚吓得筷子都掉了。 “噗——”范浩然竟然笑出来,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咳,这有什么,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二十岁死和你一百岁死也没什么区别,放宽心,来来来,吃肉啊~” 对于范浩然来说,吃肉喝酒就是最舒服的事情了,他仰头干了一杯,爽快的叹了口气。 “潮田君,怎么不喝?”他伸胳膊,一杯酒便已经递过去。 “我、我不喝酒。”潮田渚往后缩了缩脖子。 “誒~~渚,作为老师怎么能不喝酒呢。”赤羽业将人揽住肩膀,硬是给他灌了一杯。 潮田渚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就、咳咳!就是老师……咳咳,才不喝酒!”脸都开始红了起来。 赤羽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咳嗽脸红的样子,将刚才灌人的酒杯放在唇边,把剩下的含进嘴里,吞下。 范浩然在一旁看好戏,明明是他提起的事情,他却作壁上观了,甚至挑着眉头对一旁也露出些笑的杀眨了眨眼,其中意思很明显。 杀含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如果学生能够幸福,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他这样想着,不经意看了一旁这个又捂着手帕咳嗽的少年。 ——活不过二十么…… 第86章 《the fall》 范浩然黑着脸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一旁放着处方药,他立刻注意到了外面刺目的阳光。 想到自己刚才手掌下还是村上韧性的肌肤和那个人躺在身下隐忍与浅红的脸,他的脸色更黑了。 刚做到兴头上就一口血喷出来死在床上简直不要太残忍。 村上的心理阴影面积估计也不小吧…… 他眯着眼看着外面刺目的阳光,还有路人过于保守的衣物。 他坐在那儿隐隐能够听到医生与病人的对话。 英国? 目标人物是…… roy.walker,一个可以说是潦倒又失意的男人。 roy.walker是个英俊的男子,深邃精致的五官,完美得连声音也十分好听,他有一个同样很漂亮的女朋友。如果以性格和外貌来评判一个人的话,roy.walker绝对是个非常优异的。 而实际上,他的生活糟糕而失败。 他的女友为了更好的生活投入他人的怀抱,为了挽回他心爱的人,roy.walker去做了一次的替身演员。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仅仅的一次,就让roy.walker失去了双腿的自由。 他瘫痪了,半身不遂。 绝望瞬间将这个男人笼罩,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医院里一个叫做亚历克斯珊卓的小萝莉出现了。 roy.walker用奇幻而美妙的故事吸引了这个小女孩,并且要求她去偷取药物。 他想要自杀,并且想方设法的去实行。 穿着身廉价土黄色短衫,黑色头发的男人从长椅上站起来,顺手将处方药拎在手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张了口的旧皮鞋,沾着些泥巴星的裤脚,塞在裤腰里的短衫下摆,伸手摸了摸下巴,没有丝毫打理的胡渣。 不用看他已经完全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生活上的窘迫。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耶恩多.卡彭特是个早年父母双亡、幼年失怙的孩子,没有一技之长,只能给人做苦力,如今已经二十六却还是个单身汉,每天累死累活,早出晚归,就只是为了那点面包。 范浩然回到耶恩多的家中,说是家还是抬举了,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上面铺着草,简直就是个草棚。 抹了一把脸,很干脆的看了看放在包裹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的金银珠宝…… 他并不是一个享乐主义,但是既然能够过得好一点,没人会特意委屈自己不是。 在再一次翻看了这次任务目标的资料后,范浩然果断准备投资电影事业。 roy.walker为什么要涉足演艺?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辛克莱,这个抢走了roy女友的男人,他是当代最出色的演员。 然后这仅仅一次的替身演员就从高处坠落,半身瘫痪。 “还真是可惜啊。”他用手指爬了爬刚被理发员精心整理过的头发,将短发弄得凌乱,深褐色的眼瞳里是轻佻的笑意。 他单手插兜,看了看自己,然后抬手将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解开,露出锁骨与些微强健的胸膛。 由于原身经常做苦力,身材的确非常的不错,在整理了一番后,就是这样轻轻一笑,荷尔蒙简直飙升四射。 “及时享乐,及时享乐……”他轻声念着这四个字,推开门。 “主人,您要出去吗?”管家走过来看着这个新主人,心里有些忐忑。 “不用担心,庄园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身材高大的男人拿着手杖心情颇好的甩了个杖花,挥了挥,笑着离开了。 而在今日已经约见了布鲁克。 要进入这个时代的影视圈,布鲁克.卡其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范浩然选择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 要在最短的时间获得相应的话语权,仅仅是金钱可不够。 在谈判上范浩然并不是特别锱铢必较,时间已经并不是很多了,roy现在恐怕已经徘徊在愤怒与不甘中,并且为了这不甘想要涉足演艺事业。 “先生,您要找的roy.walker先生我们会尽全力的,请您放心!”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后激动得手抖,眼睛黏在上面拔不出来。 “八月四号之前,我要得到他的消息。” 毕竟还是希望能够提前找到roy.walker,避免他下半身瘫痪,然而找到人的时候……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青年男人,范浩然侧躺在roy.walker的邻床,看着他睡容安详平静,范浩然从病床上站起来,走过去,半弯下腰,慢慢扫视这个睡着了的男人的面容。 roy.walker的眉眼很温柔精致,眼窝深陷,纯黑色的发尾带着些卷翘的弧度。 他躺在那儿,像个等待人吻醒的美人。 范浩然为自己太过浪漫的想法发笑。 “你是谁……” 就在范浩然露出些笑容的时候,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张男人的脸似乎有些惊讶,并且这还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你好,我是你的病友,我叫耶恩多.卡彭特。”他挑眉笑道。 roy.walker看着这个精神十足的英俊男人,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住院了。但是出于社交礼貌,他还是点头:“你好,我是roy.walker。” “我知道。”他转身坐到自己床上,舒舒服服的用手臂垫在脑后。 “你知道?”roy.walker微微睁眼,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嗯哼。”并没有给出答案,他面对着roy.walker,侧身躺着,右手支着脑袋,姿态销魂又洒脱。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oy.walker被他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性格本就有些温和,即便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也说不出‘不要这样看着我’的话来。 “哪样?”他促狭的眨了下眼。 roy.walker:“……” “你为什么会住院?”没有得到回应的范浩然也不在意,打定了主意要拉着roy.walker聊天。 “摔下来了。”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些哀伤,说得并不详细。 一旁的窗户半开着,外面能嗅到橘子的清香,还能听到搬运的声音,那些夏日才有的热气随着微风带进来,这个精致又深邃的青年靠坐着,发丝微微拂动,带着虚弱的忧虑。 “为什么摔下来。”完全无视了这幅美丽画卷的范浩然毫无情趣的继续追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明明是如此直截了当到无礼的问话,roy.walker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的凝视中,不自觉的就开口了,仿佛灵魂都要变得空荡荡。 “替身演员,我从上面摔下来了。”想起那一瞬间的恐惧与疼痛,roy.walker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下半身瘫痪,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还真惨。\"轻飘飘,完全不带一丝同情,“为什么要去做替身演员?以你的容貌,如果演技可以的话,是完全可以当演员的吧,从小角色开始,时间积累下来,总会更进一步吧。” roy.walker张了张嘴,又无言沉默,他当时只想要急切的挽回她,近乎失去理智的想要追赶上去。 “哦,那是什么。”就在roy.walker沉默以对的时候,一张纸条忽然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 roy.walker从腿上将那张被剪了各种小洞的纸条拿起来,展开,里面还用铅笔写着字母,歪歪斜斜的笔迹,很显然是个孩子的杰作。 roy.walker用他漂亮的手指捏着这张脆弱的纸片,翻覆着看了看。 范浩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个左胳膊打着石膏并且固定着的小女孩走了进来,胖嘟嘟的小脸,披着外套,直直的冲roy.walker走过去,一伸手就将roy手中的纸条拽走,转身就走。 “嘿,小豆丁。”范浩然看着这小女孩似乎很有趣的样子,他叫住她,眯着眼笑,看着她骨折的左手里拿着一个扁长的木盒,用下巴点了点她手里的小纸条,“这个是你写的?” “我不是小豆丁,我叫亚历克斯珊卓!”小豆丁看上去很是不高兴,似乎自己的信息被人看了让她有些生气。 roy抬了抬手指向窗口:“你的纸条飞进来,掉在了我的腿上。完全看不懂,是胡乱涂鸦还是什么的。” 范浩然几乎是要笑出声来,看着小豆丁似乎气狠了有些结巴的说:“你看不懂,对吗!\"她摆了一下头,两个小辫子让她看上去很可爱,她非常认真的指责,”因、因为那不是写给你的!” 听着她带着点口音的英文和非常认真的说这不是给roy的,就连roy都被堵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嘿,小豆丁,过来。”范浩然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这张小纸条你是准备给谁的?” “我是写给伊芙琳护士的。”她歪着头咬着手里拿的小木盒,还没有长门牙,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是瓷白的光泽,萌的不得了。 “过来,想看魔术吗。”原本不怎么喜欢孩子的范浩然还挺喜欢这个小萝莉的,又对这个小萝莉招了招手。 roy也好笑的看着这个孩子:“我叫roy,你的胳膊为什么受伤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又带着阳光的温暖,相貌也很给力,即便是看了对亚历克斯珊卓很重要的纸条,这个小姑娘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跌了下来,我当时在果园摘桔子。” “我也是。”roy轻声道。 小姑娘蹲下身往他病床下看:“那你要怎么上厕所?” 范浩然被这小萝莉的话弄得有些发笑:“你可是一位女士,亚历克斯珊卓。不想看魔术了吗?” 他说着抬手动了动自己五根手指头,并不是多快的动作,但是转眼间手掌在翻过来的那一刻,竟然躺着一枚金币,金灿灿的颜色,圆形的金币上雕刻着奇怪的图画。 他再一翻手,那枚金币就消失不见了。 亚历克斯珊卓立刻好奇的走过来,大大的双眼闪烁着天真的惊奇的光芒:“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需要快动作的小把戏立刻将吸引了这个萌萌的小萝莉,小萝莉靠在范浩然的病床旁想要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亚历克斯珊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根据亚历山大帝取的吗?他是史上最伟大的战士哦。”roy看样子也很喜欢这个小家伙,笑着和她搭话。 “是的,并且我的纸条不是随便的涂鸦,那是英文!”小萝莉木着脸转头看roy,显然还没有原谅他。 这下范浩然时是真的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小萝莉看过来,大眼睛看上去纯真又可爱。 “咳,我只是高兴。”他用正经脸说。 “为什么高兴?”小萝莉歪头。 “因为认识了你这样一位可爱的女士,这很值得高兴不是吗。” “可是我还不认识你,我连他都认识了,我却还不认识你。”小萝莉指了指roy。 roy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似乎被嫌弃了。 “你好,我是耶恩多。”说着他将刚才的那枚金加隆拿出来,“这个送给你,我的新朋友。” roy惊讶的看了眼这个住在公众病房的男人,那是金子? “这个是什么?”小萝莉接过去好奇的看了看,拿着那枚金加隆放在手心,似乎企图看着它消失然后再出现,就像刚才的魔法那样。 “这个叫做金加隆,是魔法界的货币。”范浩然摸了摸她圆圆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手感还挺好。 “魔、魔法界?”小萝莉口齿不清,脸上的表情简直萌死个人。 范浩然被她逗笑,忍着笑意,认真的点头:“是的,拥有魔法的人居住的世界。” “那他们在哪儿?”小萝莉稀奇的将金币翻来覆去的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面奇怪的花纹。 “在普通人不能接触的地方,要进去必须要找到一个破旧的酒吧,那里有一面墙壁,需要用魔杖才能开启,走进墙壁后,会有一个叫做对角巷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商店,买卖魔法界的物品。” “(⊙o⊙)哦~那里有什么?好玩儿吗?你去过吗?”小萝莉立刻被吸引了心神。 “那里有魔法生物,熬制魔药的药材,巫师们穿的衣物的成衣店……”范浩然对完全被冷落的roy眨了眨眼。 “每个魔法界的孩子在十一岁的时候都会收到魔法学院的邀请信,用猫头鹰送。” “我也可以去吗,十一岁的时候。”小萝莉亮晶晶的看过来。 “不可以哦,因为你不是魔法界的孩子。”范浩然一扫就知道这个孩子是没有魔力的,虽然这个世界似乎有魔法界,只是时间段不同,“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伸手刮了一下小萝莉的鼻尖。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没有多少人看过,这个是李佩斯演的,李佩斯认识吧,魔戒最受欢迎的精灵王~ 美得不要不要的,我就算看一百遍都不腻!! 给小萝莉讲故事的李佩斯简直是让人犯罪, 男主叫roy,有个还算漂亮的女朋友,女朋友跟一个当界很出名的演员跑了,. 然后男主就去做了一次替身演员,摔了个半身不遂, 男主在医院遇到了小萝莉,他用美妙的故事吸引了小萝莉,就是为了让小萝莉给他偷药,他想要自杀。 其实故事主要也没讲什么,就是讲得故事美得让人拔不出来~ 我写这个故事主要就是去嫖男主的,咳咳! 第87章 The fall【2】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刺进来,医院的病房总是莫名的阴冷和潮湿。橘黄色的阳光被窗柩框成规矩的形状,斜斜的照射。 范浩然一手枕在脑后,看着医院里飘来飘去的死灵,脸上带着些笑,那些死去还不远离去的人谈话很有趣。 roy正仰头靠坐着,双眼微闭,脸上清清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总令人觉出愁冷。对于一个从健全的男人变成半身瘫痪,这样巨大的转变,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泄,只是沉默以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非常健韧。 当然,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想方设法的想自杀的话。 “看你并不像病人,怎么会住在医院。”roy闭着眼靠在那儿轻声问,他的睫毛浓密卷翘,微微仰头闭目,每一个角度都完美精致,甚至能毫不惭愧的称之为‘美’,却决不会让人觉得是女性的孱弱,这是种男性的美丽。 范浩然闻着被微风带进来的那股清甜的橘香,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拿两个进来,穿着一身病服的他依旧能感受到那层薄薄的衣料下健壮的肌肉,的确不像个病人。 “谁说住在医院的一定是病人。”他离开床靠近roy病床,从打开的窗户往外看,果然看到一铁皮车的橘子,“嘿,想吃橘子吗。” roy有一瞬间的无奈,他发现,这个健壮又英俊的男人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太过肆意自由,有时候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像个孩子。 但是roy却有些羡慕他这样的生活方式。 不等roy开口,范浩然已经走出了病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捧了好几个大橘子。 而病房里,亚历克斯珊卓,那个萌哒哒的小姑娘在没有找到范浩然要他将魔法界的故事,却被roy的故事吸引。 “印度人原本要娶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但是没有人见过这个女人,为了证实,印度人伪装成了麻风病患者。当他见到她在水中的倒影时倒影时,立刻为她神魂颠倒……” 男性的温柔声音灌入耳膜的时候仿佛是魔笛吹奏起的旋律,令人迷失。 “他发誓要亲手杀死欧迪亚斯总督。” 抑扬顿挫的语调将故事讲得令人身临其境,小萝莉乖乖的坐在病床边,听得很认真,两只大眼也露出紧张。 “欧迪亚斯,是个坏人吗?”小萝莉开口问。 “噢,是的。” roy点头,嘴角带着些笑,他看着小萝莉,眼神就像是迷雾一眼朦胧又专注,继续讲述那些海盗的故事。 “但是我不喜欢海盗的故事。”小萝莉这样说,她觉得鼻子有些痒有些痒,用手背揉着鼻尖。 范浩然剥着橘子皮,盘着腿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是你叫我讲海盗的故事的。”roy不由笑着说,眉目温柔得不可思议。 范浩然看着小萝莉两句话就将roy说得有些无言以对,他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笑着,顺手将橘子给他俩儿塞过去。 “谢谢。”小萝莉萌萌的认真道谢,然后转头又看着靠在床头的roy。 “是呀,那不是海盗的故事,那是强盗的故事。”roy立马改口,速度不要太快。 范浩然听着他将前面的设定接下来全部改口,还挺有想法的将亚历克斯珊卓原本小木盒的小玩意儿都给编进了故事里,引得小萝莉每天都兴冲冲的找过来要他讲故事,两人的关系简直坐火箭似的,能称得上是如胶似漆了。 就这么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他可不耐烦一直躺在病床上,天气也逐渐热起来,不能总闷在屋子里。 “要出去走走吗。”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骨节咯吱作响,雄性的气息勃发。 roy最近越发不安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尽量用意识去感知命令,可是却毫无用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样,怎么出去?”roy闭了闭眼,似乎有些胆怯。 范浩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转身出去了。 roy看着空荡荡的邻床,眼神有些飘散,不知在想写什么,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腿。 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耶恩多却在不久后回来,还推着一个无人的轮椅。 看着轮椅,roy的心抖了抖。 范浩然看他那副样子觉得有一丝的心软,却依旧走过去,伸手揽住roy的腿弯,一手环着他后背。 “嘿,嘿!你做什么!”他似乎有些惊慌,伸手就要将人推开。 范浩然哪里会管他那么多,勾着唇邪恶一笑,双臂发力,一个公主抱就将人弄了起来,抱在怀里。 “再动一下,就叫整个医院的人看看你这个样子。”他低头笑,皮肤是英国人的质感白,笑容看着很像是古老的绅士,可是说出的话却足够令人气结,“抱着你在医院走一圈,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roy张了几下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妥协了:“你可真像个无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他将这个美男子放在轮椅上,蹲下替他整理好双腿的摆放,然后推着他出去。 “哦?”roy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纤长,指骨精美。 “如果你的猜测成为真实,你打算怎么办?”他垂头看着轮椅上的男子的头顶,一时看不到roy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瘫痪……”roy就像是失了魂一样轻声说,他双眼迷茫的看着前方,对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视而不见。 他能够做什么呢? 身无长物又身体残疾,没有什么手艺,也没有洋溢才华…… 他似乎就是个废人了。 roy一时竟十分茫然绝望,看着医院外水泥平坦的外道被阳光照射得发白刺目,他不自觉眯着眼,手掌轻轻摩挲自己的膝头,脸色灰败。 他健全的时候就是一个失败者,连恋人都……现在变成了这样,又有什么资格…… 范浩然看着他越发惨白的脸,心中一叹。 “你那是什么表情,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就是真的输了。”范浩然也看着不远处围在医院的绿色植被,将他推到树下的阴凉处,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或者散步的病人,或者其他的工作人员。 “你喜欢讲故事?”范浩然忽然这样问。 似乎也被这样突兀的问题弄得蒙头雾水,但是这个无一不美的男人也在那一瞬间有一丝的迟疑:“只是年少时候的一些妄想。” “那么,有没有想过做撰稿人,写剧本。”他蹲在轮一旁将顺手带出来的橘子剥开,分了一半过去,橘皮带着熟透的颜色包在外面,他的手指并不是多么的养尊处优,还能看出过去的劳累,带着些伤疤,显得粗糙。 roy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将这半橘子接过来,他的手指却分外的好看,肤色是英国人特有的少色素的白,每一个指骨都完美精细,与他的身份全然不同的贵气。 “写剧本?为什么忽然……”他低头将橘子皮剥开,取了一片,细细的的将上面白色的经络从橘瓣上撕下来。他看似非常认真,可是心思却已经飘远。 “我还记得你给小豆丁讲的故事,很不错。”两下将大半的橘子全部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果汁很甜。他一顿在一旁,一只手臂毫不客气的压在轮椅的一侧,两人挨得相当近。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说:“最近阿瑟影视公司似乎在招撰稿人。” roy是个心思明澈的人,他立刻侧头望过来,树下又细细碎碎的光点,拢在阴暗与光点中的男人宛如精灵,坐在轮椅上却依旧美得惊人。 看到他询问且惊讶的神色,范浩然轻笑一下,与他静静对视。 “我、我从未做过撰稿人。”他觉得自己喉咙又干又紧,“而且……阿瑟影视……”那样的公司怎么会是他能够进入的? “这个世界有谁是一生下来就精通万事的?资历这种东西只要有时间就不会成为阻碍路途的问题。”他表示明白他的担忧,点点头,“重要的是,你很有天分。” 范浩然看着他垂目,也不再说什么:“你好好考虑吧。” 随后站起身,推着他往回走。 “耶恩多!”小萝莉从老远就看到了两人,骨折的左手依旧拿着她宝贝的木盒,小脸红彤彤的,“你们去哪里了?” “小女孩,跑慢点,小心你的另一只胳膊,别也弄断了。”他弯腰将roy从轮椅抱起来,很是愉悦的看着roy略尴尬的表情,然后戏谑的眨眼,“我们去约会了哦,小豆丁你今天做了什么啊。” “我去了那边的教堂。”小萝莉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范浩然的身后,好像很高兴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 而roy在听到‘约会’的时候立刻睁大了眼睛,他双眼的形状很好看,深邃又平静,可是现在却像是被吓坏了的羔羊一样无辜。 范浩然背对着小萝莉冲他一笑,眉眼飞扬,英俊耀目。 roy宛如被刺痛瞳孔一般收回视线,将所有惊讶与那一丝的奇异遮掩,丝毫不露。 “又来听那‘史诗般的’故事了?”他笑着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双腿垂在外侧,斜靠着,一手支着额角,挑眉笑看着小萝莉。 亚历克斯珊卓仰着小脸笑得非常可爱,门牙还没有长出来,两个小虎牙尖尖的,拿着白色的圆圆的圣饼小小的咬了一口。 roy笑看着她:“那是什么。” “食物。”小萝莉笑得很甜,然后将剩下的给了半躺在床上的roy,又捞出一片递给一旁的范浩然。 “哇哦,耶稣的肉哦。”范浩然舌头一伸,将圣餐卷进嘴巴里。 “什么?”小女孩一脸懵,但是还是笑得露出还没有长出门牙的牙床。 范浩然笑着看她,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 “明天我就要出院了哦,小豆丁。”范浩然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你要走了吗”小萝莉有些伤心。 roy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在这个医院除了耶恩多这个奇怪的男人还有亚历克斯珊卓这个小女孩外,他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是亚历克斯珊卓毕竟是个小女孩,她天真可爱,却并不是一个适合倾诉的对象…… “是的,不过还是会过来看你和roy的。” 第二天,换好衣物的范浩然拿出新制作的名片,放在roy身旁的柜子上。 “考虑好了联系我吧,关于那件事情。” roy轻声:“好。” 他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的名字。 耶恩多.卡彭特。 再往下看。 “原来是阿瑟影视公司……” 第88章 《the fall》【3】 夏日已经逐渐过去,阳光并不是那么的炙热,英国自从大铁桥出现断裂的事故死伤无数后并没有什么大事。 范浩然单手将领带抽出来,丝毫不顾忌礼仪的丢在一旁,用手指随意解开脖颈下的两颗纽扣,露出些精实的肌肤。 “最近洽谈的事情应该很多吧,怎么有时间天天往我这里跑。”他转身大咧咧的叉腿坐在皮椅上,翻看今早提交上来的策划。 四周明亮的光线环绕宛如无形的光弧,这个男人眉目硬朗,举止飒然,穿着并非时下流行的样式,只是铁灰色的西装,服帖在健壮的骨骼肌肤上,雄性荷尔蒙爆满。 布鲁克.卡其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他作为阿瑟影视的掌舵人,不仅要有敏锐的直觉,还要有长远的目光,况且就私心来说,能够近水楼台…… “菲尔影视最近状况百出,吃下它虽说有些难度,但是还没有到达需要我布鲁克日夜兼程的程度,怎么,不想见到我吗?我亲爱的卡彭先生。”金发男人碧蓝色的眼眸眯起笑容,英国人特有的白皮肤,嘴唇带着玫瑰色的鲜艳。他笑看着坐在椭圆形办公桌后面的男性。 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从喉咙发出不置可否的轻哼,夹着钢笔的手随意一划,明明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却说不出的野性。他轻皱眉头似乎对策划很不满。 “你可是我密不可分的合作伙伴,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他说得就像他的行径那样十分随意敷衍,但是布鲁克还是因为这样的话而笑容更甚。 “现在已经……噢,已经五点多了,亲爱的耶恩多,你这样忙碌与工作虽然很不错,但是也要注意饮食规律,一起去用餐,怎么样?”他略带紧张的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表,即便是这样俗气的金色,戴在他的手腕上却显得贵气,“自从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次一来,我们两便再也没有同桌进餐过了。”他带着些哀怨。 范浩然也看了一下手表,的确已经快要六点了。 “怎么,这个时间点你缤纷多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去温香软玉,反而和我这单身汉吃饭,实在是令人怀疑你的目的。”他将手头的文件处理,果断的起身将椅子上的一掀,穿上,快步走到门口,“不好意思,今夜我已经有约了。” 金发男人看着远去的身影,蓝色的澄澈眼眸紧紧跟随着,直至那人消失在眸底。 “亲爱的,我会得到你的。” 而已经有约的范浩然现在正弯腰歪着头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精致美丽精的面容,前期在医院的颓废已经全然不见,他修整得很好,脸上带着笑容,仅仅是这一丝的笑容便让人整个人都仿佛出于世界的中央一般令人瞩目。 “听闻你要收养亚历克斯珊卓?”roy抬头问道,“她家里……” “嗯,他父母已经去世,家里财产虽然有一些,但是那些亲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小女孩又能做些什么?况且那孩子我还挺喜欢。”他点头,“冠上我卡彭的姓氏,做我的女儿,这样也挺好,不是吗。”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些笑意。 Roy想到这数月也不曾见到过亚历克斯珊卓的家人亲戚前来看望,不由点头,然后他说道:“我明天将要出院了。” “需要我帮忙吗。”他这样问着,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色比往常要温和一些,侧头便看打了放在一旁的手稿,入眼的是略带些秀气的英文。 Roy看他的动作,微微抿了下唇角,眼睫不由垂下,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带着些上翘的弧度。 “不用了,谢谢你。” “唔,虽然在询问你,可是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拒绝。”他双眼看着Roy的手稿,翻开一页,这样说着,没有丝毫的客气。 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些了解的Roy露出了些无奈,嘴角却轻轻翘起:“我知道。”他这样轻声说。 第二日开车来到医院,范浩然略有惊讶的看着病房内的那个金发女郎,噢,还有一个电影名人,辛克莱。 “Roy,准备好了吗。”他一手扶着门框,停顿了一下便带着笑容走过去。 辛克莱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上不悦的表情变成了愣怔,随后立刻转变为友好的笑容,显然,他认识来人的身份。 “当然。”Roy有些僵硬的笑着说,他靠在床上,双臂用力撑着床板企图自己移动一下身体。 “我来吧。”他直接忽视两人,在金发女郎与辛克莱的讶异中走到床边,弯腰将床上身材颀长的美人抱到轮椅上,帮他整理双腿的位置,确保他坐姿足够舒适后才站起来走到轮椅后,然后抬眼看了一下一直试图想要开口搭讪的辛克莱。 辛克莱被那冷冽眼神冰封,僵硬的站在原地,呼吸都有些困难,直至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病房他猜陡然开口大口呼吸。 Roy一直沉默着坐在车内,范浩然并没有开口询问,其中缘由他早已经知晓,甚至比Roy本人更加清楚其中的曲直。 车内的沉默令Roy觉得这空间如此逼仄,但是他的心却并没有了几个月前的疼痛,相反,他甚至在病房看到那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后彻底熄灭了心中的那一丝丝的侥幸与希望。 是真的结束了,曾经的挚爱。 Roy侧眼轻看了一下身旁正在专注于开车的男人,硬朗的英俊面容,肆意的行径,固执又自我的男人。 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 他这样想着,唇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范浩然挑眉,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胳膊轻轻搭在车窗,“似乎很开心啊。” Roy轻咳一声:“没什么。” “啊,对了,忘了和你说,作为你的新邻居,你今天出院,那么到我家庆祝一下好了,当然,还有亚历克斯珊卓。” “新、什么?新邻居?”Roy心中一动,胸口处鼓跳起来,他瞪大的双眼看上去无辜极了,微暗的车内,那双眼盛满惊讶的光,“你……” “嗯哼,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勾唇,甚至微微斜睨,冲他眨了下眼睛,那个角度十分的微妙暧昧,直勾勾的视线就仿佛电流一样通过双眼灌入Roy的身体里。 直至范浩然将车门打开弯腰抱起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纠结的眸光落在范浩然的身上。 手下是柔软而韧性的肌肤,横抱着Roy,他低头对他笑了一下:“怎么这种眼神,被吓到了?” “耶恩多,你回来啦~”亚历克斯珊卓听到声音立刻兴冲冲的打开门快步跑出来,两个小辫子在软圆圆的肩头晃悠。 “小东西,今天很开心吗?是不是因为Roy要过来?”他抱着人往屋内走,轻松的和小萝莉说笑。 女佣已经非常麻利的将轮椅等整摆妥当:“先生。” 范浩然弯腰将人放到沙发上,已经对被抱来抱去这种事情完全妥协并且适应良好的Roy靠在沙发上和亚历克斯珊卓说话。 “准备些餐前水果,过一会儿再摆餐。” “好的。” “我记得四个月前我家邻旁的房子可不长这样。”Roy抱着小萝莉坐在他一双大长腿上。 范浩然笑起来:“哦,你知道的,只要有足够的金钱,这些小事都不成问题。” Roy点头,端详着面前这个男人,视线流连在他英俊的面孔和粗糙的手指上:“我很好奇。”他这样忽然开口,“是什么让你从一个普通的苦力,转变成现在这样……”他停顿了一下,措辞道,“年轻有为。” 范浩然郎笑起来:“Roy,我亲爱的Roy。”低沉的男性声音轻轻拖长了带笑的音调,隔着珍馐琳琅的长桌,他的眼眸穿过摇曳的烛光,明明是带着些晦涩的眸光在此刻是如此的剔透,“难道你没有发现,你也站在了这条道路上。只要……” 他笑着停下话语,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Roy此刻还全然不懂,他只是在朦胧的烛光下深思。那样的话仿佛有着无限的暗示,但是却又丝毫没有意义。 “只要你这个月都住在我这里,我就告诉你原因,怎么样?”男人轻捏着高脚杯,里面的香槟配上雪白的海鱼肉最是爽口,抬臂仰头,嘴唇抿着薄透的杯沿,垂着眼眸笑看着那个宛如精灵般美丽的男人,神色轻佻诱惑。 Roy被那样仿佛引诱般的视线勾住,心中意动,但是理智却让他保持着最基本的清醒。 “不……”他沙哑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都愕然,镇定了一番才再次摇头,“不用了。” “真的,不想知道?”咬字微微重了些,微微眯着的眼角饱含着神秘的风景。他身体前倾了些,烛光温柔,衬衣的上三颗纽扣全然打开,就像是一座诱惑的城堡等着人前去探索。 Roy举着红酒杯灌了一口,唇色湿润饱满:“已经是邻居了,为什么要住在你这里。” “嗯,大概是因为我喜欢热闹。”范浩然笑着用餐叉将鱼肉放进口中。 Roy想了想:“好。”他点头,黑色的发丝轻轻拂动,也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变化这么大。”他完全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沾了一下嘴角,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答案,指尖轻轻的划着酒杯的杯座。 范浩然站起身,走过去,仿佛是要告诉他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俯身在这个美丽的男人的耳侧,气息吹拂在耳侧:“因为啊……” “我不是耶恩多.卡彭。” 第89章 《the fall》【4】 “啊~,似乎吓着他了。”男人走进房间倒在床上这样低声笑道,“真是可爱的反应啊。” 原本只是想要帮助Roy走向另一条道路,但是在看到安静的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的时候,不知觉间竟然已经插手了他的生活。 他抬手将手背放在额头上,遮住双眼,另一只手揉进自己的发丝间,躺在未开灯的昏暗屋内,男人颀健的四肢大敞着摊开,从并未完全闭拢的窗帘透进一条细细的浅光,那是从街道外路灯渡过来的明亮。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衬衫胡乱的扯出来,露出的腹部肌肉紧实,带着些体毛。 他忽然坐起来,眼中暴起吞噬的光,直接拽着自己的衬衣用力一扯,纽扣崩开,崩击在墙壁和漆金的柜子上发出脆响。 “想太多可是活不下去的,既然想要……”他笑着舔了下嘴唇,像只掠夺的肉食动物,“那就夺过来好了。” 说着他愉快的眯了一下眼,走进了浴室。 Roy觉得最近几天的耶恩多很奇怪,奇怪的让他有种不安的紧迫感,那种看向他的眼神令他遍体生寒。 一手撑在门框,范浩然轻侧着头看着里面正在用剃须水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那是个很尴尬的高度,连镜子都看不到。 “是我疏忽了。”他摆动着双腿走进去,将Roy手中的剃须刀拿过来,然后另一手抬起来轻轻捏着他的下颚。 Roy被那轻柔又隐含强势的动作抬起下巴,只能顺着力道看过来:“我自己可以。”还是不甘心的这样说道,感受到下巴上那只手的粗糙和炙热,他不自在的垂下眼睫,睫毛的每一个弧度都堪称完美。 “嗯哼。”挑眉,端着他下巴,歪侧着头,刀片贴着这白皙的皮肤顺着脸型刮下来,“适当的求助我,这样会令你很难受吗?” 两人贴的很近,Roy轻易能闻到这个英俊男人嘴巴里的薄荷味,带着些口腔的温度,他看着这男人的嘴唇随着说话露出的些许牙齿,猛然吞咽了一下喉咙。 “别动。”感受到他想要后退的动作,捏着下巴的手用了些力,然后将剃须刀上面的泡沫剐蹭在一旁的毛巾上,笑着说“放松,我技巧很好,不会弄坏你的。” 说着换了另一面脸颊,刀锋接触在肌肤上带起的酥麻和些许被人掌控的恐惧。 Roy看着这男人的动作,此时完全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巴就被刀片划伤,只是从喉咙里模糊的‘嗯’了一声。他的声线非常的温柔,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好了。”见他这幅紧张到不行的模样,大发善心的终于将人放开,满意的审视自己的杰作。 Roy度过了一个令他相当别扭又张乱的清晨,直到一名二十多岁的静妍的女性到来,他才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正好,小珊卓也到了需要家庭教师的年纪,最近一直在筛选,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他示意了一下。 Roy看向那个面带微笑且笑容亲切的女士:“小珊卓?”他坐在轮椅上,抬手很有礼貌的邀请,“请坐吧,女士。” “谢谢您。” “您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吗,女士。”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不似一个残疾人,反而如同坐在王座上的精灵王一般的透彻。 与亲切的笑容相反,这位女士显然是个词汇简短的人:“我精通五个国家的语言,绘画、钢琴、声乐、舞蹈都还算拿手,并非自夸,培育一位名门淑女正在我的能力之内。” 她的礼仪姿态都相当完美,坐姿端庄,显然是受过精良的教育。 “女士,听您的发言来看,您完全可以找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为什么回来应聘做家庭教师。” 这位女士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她那双一直静如湖水的双眼终于有了动人波光,虽然不甚明显但依旧脸颊发红:“抱歉。”表明了拒绝回答的姿态。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在Roy与这位名为安妮塔的女士聊了会儿天后,发现安妮塔的见识要比寻常的女性更高远,性格也很不错,家庭教师的人选便这样的拍砖定论了。 而还记得上午十点有面谈的范浩然也不得不去工作了。 最近公司正在筹备接下来的电影拍摄,是被大众戏称为‘梦幻皇后’爱多兰所写的剧本,她的剧本向来场面华美,多线交织的手法来铺叙整个故事,从不拘泥于一个角度,思想奇特且令人欲罢不能,更遑论她所编写的剧本情节是大众所钟爱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 而这一次,菲尔影视的被吞并直接导致了阿瑟影视的一家独大,电影《吾暗》的拍摄也同样是宣告胜利的果实,投资甚大,自然也要挑选最棒的剧作人。 范浩然到场的时候远远便看到坐在玻璃窗侧的穿着黑暗蕾丝洛丽塔风格长裙的女性,如烈焰般的红唇,齐刘海,一头黑发垂下,是个非常魔魅的……男人。 异装癖? 他饶有兴趣的走过去:“久等了,爱多兰女士。” 爱多兰抿唇一笑,那是种与他的装扮全然不同的含蓄笑意:“久仰您的大名却一直没能一见,您好,卡彭先生。” 见爱多兰伸出蕾丝长手套的手,他执起这个妖媚男人的手,垂头在他手背轻轻落下一吻,抬眼笑着说:“应该是我的荣幸,爱多兰女士。” 用扇子遮掩住火焰般的双唇,爱多兰眯起的双眼显示出了他的心情很不错。 洽谈很顺利,这个男人虽然在穿着与举止上非常的女性化,但是却的确拥有足够的才华藐视社会的束缚。 而此刻,这个身穿蕾丝黑长裙的‘女性’正眨着他那双勾人的双眼,非常直接了当的询问:“听说您认识roy.walker?” “的确如此,爱多兰女士,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他心中一动,立刻差距这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那种光芒他非常熟悉,势在必得的自信与强势。 “我上次无意间看到过这位的剧本,印象深刻,如果不太过冒昧的话,希望能够与这位交流一番。”他措辞很克制,甚至算得上是谦和,“能看得出这位在这方面还十分生涩,但是却非常的有潜力。” “这是一块珍贵的原石,若想打磨成璀璨的珍宝,不仅需要具有眼光的挖掘人,还需要一双能精细打磨的妙手。” 范浩然可不信他的这些屁话,若是没有见过roy本人,他相信爱多兰绝不会多管闲事去找一位虽然有才华但是却是生手的roy,那种带着‘性趣’的眼神,是在令人不快。 但是他却不能否认这个异装癖的话。 roy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范浩然并不想将roy圈养,像个能够随传随到的禁脔一样没有丝毫的尊重,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即便是半身瘫痪,但是也是一个独立的男性。 “爱多兰女士的意思是?”他缓缓的说,双眼看着这个黑色长发红色嘴唇的男人。 明明仅是这样安静的看着爱多兰,却令爱多兰不自觉全身紧绷。 “如您所想。”‘她’并没有退避,同样直视过去,带着特有的有些妖媚的笑。 “好的,这件事情我会代为转达。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见面非常愉快,期待下次的相见。”他点点头,面带微笑的站起身,表现的不像个商人,笑容是贵族式的浅淡疏离却又足够亲和。 爱多兰看着远去的人,一歪头,支着下巴:“真是个不简单的男人。” 而一整天都沉浸在书籍里汲取知识的roy听到面前男人的话的时候有些难以反应:“你是说那位著名的剧作人,爱多兰?” “是的。”他紧挨在roy身旁坐在沙发上,一手放在沙发靠背上,那动作近乎将身边这个男子包揽在怀。 roy脸上从震惊缓缓转变为喜悦,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某人侵略性的靠近。 “很开心?”他笑着凑过去看roy放在腿上的原籍,指骨精致,指尖修剪得非常整洁干净,如同被抛光磋磨过的宝石,指甲的光泽饱满润滑。 roy只觉得自己脖颈处掠过一簇炙热的气息,这样陌生的被侵占了生存空间的感觉令他浑身战栗,但是这气息又有着几分的熟悉,又令他不舍推拒。 他看向身旁的男人,是英国人特有的深邃面孔,五官英俊,却又不同于寻常的英俊。从在医院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他就从那样恣意的眼神中艳羡这个男人的自由和自我。自己曾在黑暗中徘徊,被绝望的生活笼罩,从健全变成残缺,其中的痛苦滋味外人怎么会知道,他甚至不能否认,自己曾一度想要自杀了却生命。 但是最终却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和这个男人成为了朋友,不及反应,难以拒绝。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住在了这里,比邻而居,仅仅隔着一堵墙比,深夜中仿佛只要闭着双眼便能捕捉到彼此的呼吸。 roy对这个名为耶恩多卡彭特的男人感官太过复杂,复杂到连自己也分不清,既羡慕又抗拒,艳羡着他宛如狂风般的肆意与强劲,却又对于他的靠近而不安。但是这个男人太过不同,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力,自己的目光只要一放在他身上便难以转移,如此的令人难以释怀。 而这个令人难以释怀的男人虽然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却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道路。 而这条道路虽然还很漫长,却绝不会漆黑冰冷。 “当然了,爱多兰可是被誉为‘梦幻皇后’的当之无愧的女王,虽然还没来得及深入的了解,但是我曾看过一节她的剧本,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他脸颊因为太过高昂的情趣而有些发红,被晕染的肌肤令范浩然的视线难以转移。 “即便我以前并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却也听过她的大名,其才华洋溢,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才会养育出这样出色的女性。” “说到女性,roy,你怎么知道爱多兰就是以为才华出众的女士了?”他眯着眼勾起轻佻的笑意,水晶灯下的roy黑发发尾轻微卷翘,弧度微妙,微妙到像是小猫的尾巴一样令他身旁的男人心情骚动。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roy不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睫毛宛如带了电光一般让人晕眩的美丽,“被称为‘皇后’难道不是女性吗?” “我今天的确是看到了一位穿着长裙的长发‘女士’,不过这位‘Lady’却是位雄性呢。”他又靠过去一些,让两人的距离更近,近到甚至能嗅到彼此身上相同的香精的味道。 迷蒙的清香带着缠绕的暧昧,男人低沉的话语刻意的引诱,实际上却是毫不客气的抹黑情敌:“而这位异装的男人想要追求我亲爱的朋友,实在令我心中忐忑……” roy被压迫得手指发抖,这样的气氛让他浑身的神经元都在战栗,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麻痹又令人窒息。他抓着靠枕,双眼紧张的看着靠得愈发近的男人,呼吸瞬间乱了。 “你……你不要、不要靠这么近……”他说话的这会儿,已经背部缓缓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笼罩在他上方的范浩然甚至能看到他因为紧张而不停收缩的瞳孔和时不时吞咽的喉结,性感的滑动,带着令人着魔的引诱的姿态,此时的他不像是冷傲而纯洁的精灵,反而是蛊惑人堕落的魔魅。 “你觉得这样很近么。”两人的鼻尖已经快要碰触,范浩然一双眼眸笑看着他的双眼,汲取着roy体内的气息,然后他垂下眼,玫红色的嘴唇一笑,带着绝对勾引的笑意,他在垂下眼看向距离自己不到两厘米的双唇时说道,“那这样呢……”倾身一贴。 唇与唇的碰触,只是纯洁的相碰。在看到他紧张的闭眼的时候,贴得更紧,抿住柔软又饱满的上唇,试探性摩擦,揣测他的心意,温柔的安抚,直到手掌下的僵硬身体变得柔软,他才抚摸上一直觊觎着的修长脖颈,揉捏他的动脉,伸出舌尖,激烈的侵占与占领。 将人吻得神魂颠倒,范浩然这才放开他,撤离了一些,见到他唇上的水光,舔了舔嘴角。 “roy.walker。”少见的相当认真的叫了roy的全名,在看到他终于回过神来之后,范浩然一笑,英俊的眉眼立时温柔的不可思议,“我耶恩多卡彭以相伴一生为前提追求您,不知walker先生是否接受?” 第90章 《The fall》【5】 止肆意的男人居住在一个房子里,没想到分别的时刻会突然而至,当然,虽然出乎意料,但是Roy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明白这个机会很有可能就是耶恩多的安排,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复杂的,难以分辨的情绪。 而这一分别便是两个多月。 Roy增长了不少见识,当然也学到了不少,成长速度相当快,就连爱多兰也惊艳于他的天赋。 即便生活如此的忙碌,Roy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缺少了什么的感觉令他情绪少见的焦躁,但是这焦躁又是如此的隐秘难以察觉。 而范浩然也忙了起来,公司的吞并事宜已经收尾,而他在处理了一系列事情后十分无奈于布鲁克.卡其的追求。 这个男人的行动力还真是强悍,主要是他脸皮厚啊。 而庄园几乎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他也烦了,直接丢给了助理后,他直接回到了庄园,而后面跟着的就是那个笑嘻嘻的男人。 “嗯,你跟过来做什么。”将自己摔在沙发上,一撸头发,将整张帅气硬朗的脸露出来,仰头靠在沙发上休息,声音暗哑,性感得要让人燃烧起来。 布鲁克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炙热丝毫不掩饰:“邀请你晚餐晚你两个月都没有回应我一次,好伤心啊,我的心都要因为你从不间断的拒绝而碎裂了……” “哦?原来还没有碎啊,看来是我回绝的太过委婉?”他闭眼靠在那儿,然后往一旁伸手,手上果然被放了一个温温热热的毛巾,他将雪白的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 布鲁克的耐心被消磨着,但是对此他也很无奈:“不,你已经回绝的很明确了。”他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可是我总要再努力一下,说不准会有奇迹呢?” 这个金发的男人在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对面男人的回应,他静静的起身,无声的走过去,缓缓的伸手,指尖小心的捏着那雪白的毛巾,轻柔的掀起来露出下面那张令他窒息的面孔。 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布鲁克蹲在沙发旁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视线胶着在那双唇上。 他舔了下唇,屏息靠近。当越来越近的时候,甚至近到布鲁克鼻尖嗅到心上人鼻端的温热气息,他憋红了脸,心脏几乎要爆开。 就要到了…… “你该回去了。” 半躺着的男人闭着眼这样说,在灯光下,那双唇的光泽柔软。 布鲁克像只被人戳破的气球一样干瘪下去,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哀怨的站直了身体。心中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暗恨自己为什么磨叽,直接亲上去不就好了。 回到别墅的布鲁克心中不停的翻滚着念头,现在的他连情敌是谁都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心灵被鞭挞般的令人抓狂。但是他还是按捺下自己难以忍受的心绪,沉默的双眼由翡翠绿变为了墨绿色,压抑的暴风雨正在翻滚着准备爆发,但是最终都化为了忍耐。 他是阿瑟影视的掌舵人,是卡其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主人,忍耐这种东西他绝不缺少。 而当他知道那个所谓的情敌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而当时他心心念念的人接下来便直接卖出了阿瑟的股份。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发绿眸的男人眼中的风云卷动,似乎正在怒火之中,“为什么要卖掉股份,你要离开吗!” 原本范浩然涉足影视这一块便是想要了解其运作,虽说他活了这么多活了这么多的世界,最接近的一次也不过是《原来是美男》,但是却也没怎么接触。 嘛,还是他人太过无聊,摸清楚运作方式不过是打发时间,况且自己想要追求的人准备做一个剧作人,他怎么能不夫唱夫随? “嗯哼。”两手插在西装裤里,他眯着眼微微歪着脖子打量落地窗外的喧嚣城市,感叹着建设中的城市还真是狼狈,全然不在乎身后人剧烈起伏的情绪。 “你就这样走了?那我呢。”他沉着声音,眼睛埋在了黑暗中,握紧了的拳头青筋跳动,像是准备爆发一样慢慢站起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将我的追求放进眼中,但是这样……” 范浩然想到答应一起环游世界的Roy,心情就说不出的好,微微弯起微微弯起的眼睛,穿透玻璃,印着整个世界的模样,然后他后颈一痛,眼睛发黑,倒了下去。 将烟灰缸随手一丢,金发的男人阴沉着脸上前抱住将要到下的男人,紧紧的箍着男人精瘦却肌肉结实的腰。 因为太过了解这个世界的安全性而没有打开力量的范浩然原本还不至于被普通人放到,毕竟他的警惕性还是不错的,可是某人因为太过得意忘形,被阴了一下也是大意所致。这便是不将寻常人放在眼中的结果。 不可否认,这样多的世界中,范浩然一直足够肆意,没有遇到多大的困境,即便是这一次被布鲁克放倒,他醒来后也能马上脱困,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次警示? 眉目硬朗的男人一手揉着后颈,走在街道上:“我还真是大意了,下手还挺重。”他皱着眉捏着自己的后颈,懒懒的往回走。 而这一次的事情范浩然自然不会和Roy说起,正在计划世界游的Roy为了开拓视野选取题材,旅游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而亚历克斯珊也同样会被带上。 三天的时间范浩然就已经将财产收拢,毕竟他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事情处理起来还是颇为简单,除了一个庄园,所有外置产业直接卖出,钱财什么的并不是他执着的东西。 “怎么有些冷?”黑色半长短发的男人将身上的薄毯紧了紧,英美的眉皱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是犹如晒在暖阳下的棉絮一般的温柔,令人分外安心。 坐在他身旁的范浩然伸手揽住Roy,指尖一动,将企图缠上Roy脖子的怨鬼杀死。 一上飞机他黑线了,不是别的,这飞机上的怨灵也太多了,即便不开冷气也一阵阵的发寒,像是整个飞机的材料都是冰块一样。 而在范浩然的眼中,整个飞机内仓都被怨灵的怨气笼罩着。 “这样的怨气还真是浓啊……” “什么?”Roy有些发困的靠在一旁。 “没什么,睡吧。”将人抱得更紧些,他问了问怀中人的耳垂,“等你醒的时候我们就到了。” 划了个结界将Roy和亚历克斯珊卓两人罩住,飞机忽然剧烈震荡了一下,有不少人发出惊叫。 他感到时空被完全打乱,飞机竟然进入了一个磁场混乱的死空间。 当Roy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在完全的陌生的地方,他愣怔半晌:“我们下飞机了?” 好好的杀了一通的范浩然正愉快的眯着眼睛看着小萝莉跑来跑起,撒欢得很。 “嗯,你身体不好,昏睡过去了。”他这样说着笑着吻了吻Roy桃红色的唇,“最近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些浑身无力。”Roy嗅到一股香烟的味道,混合着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种说不出的令人燥热。他神色躲闪的将人推开了一些,“咳,好多了。” 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他促狭的凑过去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他光滑的脸,咧开嘴笑:“怎么了?” “我饿了。”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动作敏捷得不像是刚睡醒,一双长腿实在非常诱人。 范浩然笑着看他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事情是不能急的,水到渠成才好。 他翻出一直没有动过的连接器,屏幕上黑色的底色和白色的眼睛标志,闪过暗蓝色的代码后,他翻看着一直没有监管的各个世界,然后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无限恐怖的主神怎么会连接上我这里……”他微微皱眉,划开监管,查看世界程度,“噗——” “楚轩重生?还反操了郑吒?什么鬼!”他说怎么最近这个世界的能量被截取,原来是楚轩直接将所有任务员榨取价值后干掉了,并且利用无限主神连接上了他手中的操控屏,企图反控制。 “不愧是楚轩啊,这等算计和胆量。啧。”仅仅是一个世界的能量而已他当然不会太过吝啬,但是那家伙连接上操控屏,如果真的能攻破并且做到反操纵的话,那么范浩然手下的世界将会直接被牵扯进来,到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不可控的问题。 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却也不会直接反攻切断。 想到这,他笑了一下,将无限恐怖的世界单独划出来,切断所有丝网流动。 这样应该能够直到他陪伴Roy直到他生命的结束了…… 第91章 《火影忍者》【1】 环游世界的计划一直都在实施,从马里亚纳海沟到圣马力诺,海峡,山谷,密林,悬崖,高山,深海,极地,热带……走遍这些拥有着罕见美景的国家,领略不同区域的美妙风光与习俗。当亚历克斯珊卓十五岁的时候便被送回了英国接受正统的教育,而此时已经是八年后,接下来的两人再次消失,除却每个月的明信片还告知着所有人他们的踪迹外,没有任何讯息。 再一次的相见已经是又一个八年后。 那是亚历克斯珊卓的婚礼。 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相当随意的铅灰色衬衣,头发凌乱肆意,他单手揣兜,手臂的线条透过薄薄的衣料依旧能感受到那股雄性的力量。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那男人的相貌好看到可以用美丽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庄园还保持着范浩然离开时的模样,他眯着眼看一旁的Roy,及肩的半长发令他看上去有些清隽温和,当然,他的性格的确如此。 范浩然微微弯着脖颈将下巴放在Roy的颈窝,蹭了蹭:“怎么了,不是很想她么。”他抬眼便看到Roy微微颤抖的羽翦,这样在不经意间便是十足的诱惑力。 侧头吻了吻玉白色的脖颈,他自然知道爱人近乡情怯的心思,另一手却在他的腰间揉了一把:“你确定要一直站在外面,嗯?”语落用舌尖舔着被吸出痕迹的脖颈,气息喷在肌肤上,愉悦的发现怀里的人紧绷起来的身体。 Roy不客气的一把将人推开,这么多年足够让他深刻的体会这个混蛋有多么的流氓。他快步向前走去,却暗自吞咽了一下,脖子上的感觉鲜明得让他腿软:“你这家伙……” 闷笑一声,他也快步跟上去。 棕红的高门打开,已经年近五十的管家依旧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略带疑惑的看着门外两个男人:“您、您……” “是谁来了?”一位黑发碧眼的女性身穿淡金色的长裙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些礼貌的笑容,但是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她的双眼立刻起了氤氲的雾水,“父亲!”她提着裙摆像个小女孩似的跑来。 伸出手臂将这个已经蜕变成出色女性的孩子抱在怀里:“小豆丁,变成了好女人呢!”范浩然轻巧的将人举起来转了一圈。 被像个孩子一样举起来让亚历克斯珊卓发出快乐的尖叫,但是还是噘嘴说道:“我已经长到了,不是小豆丁了!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今天回来了,我太开心了!” 亚历克斯珊卓站稳后也给了一旁那个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的貌美男子一个拥抱:“Roy,谢谢你们今天能够回来,谢谢你们……” ----------------------- 当Roy在夏日藤架下闭上双目的时候,他怅惘的抚摸着那个已经满是皱纹的面容,能够清晰的记得这个男人曾经站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绝妙美景之下遥望着的时候的面容,那样的美丽又隽美,陪伴着自己游历了所有国家的爱人,一生一世都紧握的手终于在死亡下分离。 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离别,范浩然依旧能感受到心口的抽痛,想要让他青春永驻,想要这样的温柔爱意永不消失,可是除了契约,他给不了任何他爱着的人永恒。 但是一旦契约,这个男人的灵魂就将会陷入肮脏的黑暗。 他舍不得。 -------------- 再次睁眼的时候并不是无限恐怖的世界,他不得不承认楚轩在这方面是个狠人,割断了所有穿越者的连接线强制吸收力量,汲取那为数不多却至关重要的时空之力,明知道胜算微乎其微但是却依旧敢算计出一条活路。 范浩然看着他那样拼死也要得到郑吒的模样不禁叹息,垂下眼睑将无限恐怖的世界直接解放,从次元空间到平行空间,这么多的世界,他没必要死抓这一个不放。 再次醒来时他只来得及看到黑夜下不停跳动的火光,还有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束缚的吸力。 他没有挣扎,在这片刻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的资料。 火影忍者,封印着九尾妖狐的人柱力漩涡鸣人从不被人认同到成为村庄的火影,结识伙伴,拯救村庄和朋友,伴随着不停有着人死去的悲哀又希望不灭。 而此时,正是九尾妖狐被封印进漩涡鸣人身体的时候。 他就是那只被封印的妖狐。 纯白色的世界中巨大的牢笼上贴着封印的纸,空气中有着无形的禁咒,阻止着任何东西进出。 而那只火红色的巨大狐狸,蓬松而具有光泽的火红色毛发,它懒洋洋的用最舒服的姿势趴伏在这个纯白色的世界,红色的竖瞳没有传说中的暴虐反而相当的平和,九条尾巴中的几条无聊的摆动着。 封印并不是不能打破,毕竟他的力量获取方式是改变剧情人物的命运,但是…… 他用那双血红色的竖瞳打量着这个婴儿的纯白内心世界,野兽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味。 他透过鸣人的双眼看着这个世界,人们在封印九尾妖狐后喜极而泣又因为亲人的死去而悲痛不已,满脸涕泗,狼狈又漂亮的模样,令他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无趣。 但是接下来就更有意思了。 波风水门,封印他的第四代火影,漩涡鸣人的父亲的死去后,火影与村子里的人对待鸣人的态度就让人深思了。 过期的牛奶,少量的食物,暗卫的暗中保护或者说是监视,鸣人从一个不更事的婴儿在经过了五年后终于能够稍稍自己照料自己了。 小小年纪就只是每个月固定的赡养钱,然后自己生活,这时候的鸣人还是天真而向往朋友的,但是小孩子的感情却非常的直白而敏锐,村子里的冷漠眼神,所有人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怪物的眼神,这一切都让还是孩子的鸣人感到痛苦。 纯白的世界在慢慢变得黑暗,潮湿而没有一丝的光线,地上总是淤积着恶臭的水,这里的天气没有一天拥有阳光,甚至是长期的雨季,阴沉而潮湿的世界,除了范浩然所在的地方还有些光亮之外,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匮乏的黑暗的内心世界。 直到鸣人再一次抱着被其他孩子打得满是伤痕的身体,这个孩子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流泪,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因为明白没有人会因为他流泪,因为他的痛而来关怀自己,他再也没有哭过。 但是明白却不甘心,心中滋生的怨恨一刻也难以消磨,愈发壮大。 范浩然在一片黑暗中无聊的摇着一条尾巴,他听着鸣人怨恨而愤怒的质问声在这个内心的世界嘶吼,还稚嫩的嗓音满是痛苦,他的内心是如此的渴求着阳光和关怀,却又充满了黑暗与恶臭。 范浩然翻了个白眼,看不下去了。 “噢喂,小鬼,你很吵。”直接将那个跪在床上不停撕扯着床单满是阴鸷的孩子的意识拉扯进内心世界。 鸣人在失重与眩晕中一屁股坐在有着淤水的地上,他小脸上是三道胡须,碧绿的大眼如果不是蕴含着惊人的怨恨的话,那就是个极为可爱的孩子。 “你是谁……”碧眼孩子脸色惨白,但是强压着情绪镇定的问,他又像个天真的孩子那样,大声问,“大狐狸!” 他幻化成人类的形态,站在牢笼中,血红的竖瞳双眼带着笑意:“我在这里一直关注了你六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那么,想要变强吗,鸣人。” “开、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相信你!”小小的鸣人像他平日准备恶作剧那样大声说,“大、骗、子!” 碧绿色的眼眸看着那个红衣红发的男人,即便那个人的笑多么的温和,但是鸣人却只能感受到一股邪恶又凌冽的寒意,那个男人身上环绕着的血腥的味道让他惧怕的战栗。 “这里是哪里!我要出去!”鸣人龇牙咧嘴的说着话,露出里面小小的可爱的牙齿和舌头,“这么黑的地方,是哪里!我不要在这里!” “看你这么害怕,那好吧。”他将鸣人的意识放开,任由这个小小的孩子醒过去。 鸣人忽然从地上坐起来,非常不解:“那个家伙……是谁啊!” 六岁已经开始上学的鸣人在学校依旧是最不受欢迎并且被人强烈排斥的人,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无视他,甚至会引发单方面殴打的暴力事件,但是在鸣人的沉默下,暴力事件也没有被任何声讨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仿佛是被默许了一样,全村人对这个孩子进行了冷暴力,甚至身体上伤害他,让他不论看上去多么阳光的笑着,但是内心却一团恶臭阴暗,匮乏而扭曲着。 哪怕是那个叫做伊鲁卡的老师也让他没有丝毫的温暖感,对人恶意的念头如此敏锐的鸣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个伊鲁卡的关怀中夹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 “隼,今天我们玩什么!”鸣人迫不及待的将门窗关上,小身子灵活的像个小猴子,碧绿色的眼眸水润又明亮的看着范浩然。 因为鸣人毫不犹豫的将封印着他的咒撕去而让他得到了解放,范浩然解除了隐身咒,挥手将这间逼仄的屋子来了好几个空间扩展咒。 “哦~,看样子你很开心呢,鸣人。”他眯了眯看上去极为邪恶的血红的双眼,“那么,我要开始了哦。” 说着他一挥手,一颗石子便已经随着他的动作而直接打在了鸣人的小脑门上,力道并不重,但依旧让白皙又软嫩的皮肤红了一片,引来鸣人嘶嘶的吸气。 “躲吧,小鸣人。”他笑着说,下手毫不手软,从一颗石子到两颗,一直追击,当鸣人能够适应的时候,速度,力度都在逐渐增加,并不是多么明显,但是却刚好在鸣人的极限。 而除了这些,已经在某种意义上被解放的范浩然轻松的潜入了木叶村的内部,窃取忍术卷轴……咳咳,虽然的确有些小人行径的意思,但是自我又任性的范大爷丝毫不会在意,况且谁会知道这些是他干的? 对于力量已经有了比较深刻了解的范浩然将力量转变为查克拉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只要有他在,就算是鸣人在屋子面研究导弹也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他的作风。 “鸣人,要不要和我离开这里?”既然这样,带走这个小家伙似乎也挺有趣。 正在将饭菜端上来的鸣人陡然抬头,碧绿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真、真的?真的可以带我走?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啊,干嘛这幅中了乐透的表情。”揉了一把他软软的金毛,好笑于他的反应。 兴奋的小脸发红的鸣人立刻挨着范浩然跪坐在餐桌旁,此刻的小家伙满脑子都是‘两个人离开’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理会村子里的反应,早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他从某个方面来说是怨恨着这个地方的,父亲的死,母亲的死,自己遭受的虐待……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无所谓,是的,只要能和这个红发的男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 只要能够一直在一起。 然后,在主犯毫无愧疚,从犯一脸兴奋中,木叶村的人柱力失踪了。 作为强者而被平民奴役着的忍者们的双眼立刻都放在了火之国的木叶村,而火之国甚至在其余四大国中备受试探,要知道人柱力虽然受人畏惧,但是也是作为震慑其余国家的力量而存在。 贪婪的妄想掌控不受控制的力量来获取力量与金钱,不仅仅是人柱力,忍者也仅仅只是作为工具而存在的东西,从平民可以随意的隐瞒任务等级而造成的大量的忍者的死亡却不会受什么追责便知道忍者的地位多么的低下和不受重视。 他们是炮灰,是物品,是前线的牺牲者,是决堤时的填镇砂石,是点燃黑夜的柴火,最终化为灰烬,却绝不会受到重视与怜惜。 这是多么的可笑啊,拥有力量的强大者被这样毫不犹豫的当做抹布一样的使用,并且还是一次性使用后便立刻被丢弃。 范浩然忽然就想要看看,被忍者所统治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很有趣。 第92章 《火影忍者》【2】 “隼先生,好热啊……”鸣人搔了搔满是汗水的金色头发,不甘心的在猫面具下发牢骚,“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啊,饿了!” 太阳十分刺眼,光线充裕且滚烫,无边的沙漠被阳光照射得分外灿烂,宛如水面上的粼粼波光,但是那种炙热却不同寻常,细细的沙子上仿佛连空气都因为这样的温度而扭曲着。 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却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因为这两人身上皆是罩着兜袍,大大的兜帽裹得严严实实。那个矮一些的还是个孩子的身高,兜帽下是一张猫脸面具,声音嗡嗡的从面具下面传出来。 而走在前面一些的显然是个高大而纤长的男人,兜帽下有火红的长发飘出来,却并没有戴面具去掩饰什么,而那张脸实在是相当的流光溢彩,凶煞又妖娆,金色的竖瞳即便是直对着阳光也没有丝毫的回避。 “啊,小金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在这璀璨的圣光之下,广袤的沙海之中,命运之中既定的相遇,宿命必将到来的——”男子快步旋转着身体,双臂仿佛在舞台上一般展开,像一只在阳光下旋转飞翔的鹰隼。 鸣人捂住面具仿佛已经完全不能直视这个明明看上去很凶煞俊美的狐妖:“隼先生,你又在说些什么啊……真是,完全听不懂啊!”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还有我不叫小金,我可是漩涡鸣人啊!!” “小金你就不要在意这样的事情了。”范浩然一笑,看这前面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村子,“我们还是去给你找一个小伙伴吧。” 虽然主要的宇智波灭族剧情已经无力挽救,但是听说宇智波似乎还有遗孤,而其中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作为罪魁的团藏什么的对于范浩然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所要改变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木叶村,他的双眼从来不会停留在这种被野心与黑暗包裹却一直无能为力的东西上。 而一切的改变所需要的资本除却金钱外便是——未来。 而被称为‘未来’的那些,范浩然也不得不去学习一下大蛇丸那个拐卖儿童的家伙。 进入砂之忍者村并没有多么困难,毕竟村与村之间还不是戒严时期,五大国现在已经停战,还在休养生息,不可能发生大动乱,况且这种在天气炙热且布满砂石的村子,路过的浪人与忍者大都包裹严实,他与鸣人的装扮还是非常正常的。 “隼先生,我们现在要去马上找到他吗?”小鸣人仰起头透过猫面具,碧绿清澈的眼瞳,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有着这样眼神的孩子会拥有那样漆黑又阴冷潮湿的内心。 裂唇一笑,伸手按了按他毛茸茸的头顶:“你不是饿了吗,先去吃东西吧,小金。” “本当に?”碧眼小猫双眼立刻亮了,夸张的跳起来,“太好了!” 终于将这只小猫喂饱之后,范浩然一手拿着两串糯米红豆丸子,抬高手臂看着碧眼小猫跳起来像是想要抓住鱼儿那样紧紧盯着食物,随着鸣人的跳跃与勾抓的动作,范浩然戏弄的抬高手臂,每次看着鸣人那种‘可恶!只差一点点’可惜的表情时分外愉悦。 因此,鸣人对于那个还要隼先生为他带去美味的糯米丸子的即将见面的家伙印象也随之下降到负无穷。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周围的孩子在看到红发的孩子时惊恐的表情与避之不及的行为时,鸣人沉默了。 还是七岁的鸣人用那样一双干净澄澈的绿色双眼看着那个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的小孩,额角上鲜红的‘爱’自如此讽刺。 “哟~”火红色长发的男子笑着走过去,挥了挥手里的串丸子,“迷路的小猫,要不要吃丸子?” 与鸣人澄澈透亮的绿色双眸不同是,这个孩子的双眼是完全迷茫死寂的绿色,就像是没有了丝毫光线的海水那样,抑郁中压抑着的杀戮,周身全是作为孩子的疑惑与封印尾兽的暴虐。 还未形成对这个世界成熟看法的孩子还还沉浸在自己所不公平待遇的不解,以范浩然要带走这样一个对村庄有着毁灭之心的孩子,很简单。 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在所有暗卫察觉之前将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带出砂之村。 这两个孩子在忍术上有着极好的天赋,没有了九尾封印的鸣人也可以轻易的控制查克拉的走动,特别是他作为漩涡姓氏的继承者,所拥有的生命力与查克拉的数量非常的旺盛,而即便只是一个孩子,却因为曾经封印过九尾妖狐而与范浩然有着某些方面的练习,因此甚至可以从身为九尾妖狐的他身上借走一些能量,当然,是需要他的允许才可以成功抽取能量。 这一路上,两只吵吵闹闹,加上一直在修行,力量倒是成长了不少,体术也有一定的提升,特别是在嘴炮过火之后直接战斗升级,那场面…… “啧啧。”火红色长发的笑容轻佻妖娆的男人靠坐在树下,看见鸣人狼狈的被我爱罗的沙子绑住左脚,笑眯眯的看着。 “混蛋!有本事别用沙子!本大爷揍死你!”金发小猫被倒吊着丢在地上后立刻蹿起来火气旺盛的大叫,丝毫不认输,双眼亮的非常漂亮。 “我会怕你?渣滓。” 我爱罗没有什么表情的嘲讽,果真不再动用葫芦,两人立时打成一团,动作虽然还有些许稚嫩,但是在这两个月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长速度了。 等两人都鼻青脸肿精疲力竭之后,又乖乖的走向那个坐在树下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男子身旁盘腿休息,两只小猫此时乖得不得了。 范浩然却并未让他们休息多长时间,他撑了个懒腰站起来,宽肩窄腰,身材是偏于中性的纤长却并不会令人觉得柔软,反而因为他凶戾的金色眼睛而令人不敢小觑。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哦,现在,跟上我。”他从眼梢垂下的角度带着些笑意看了眼两只小猫,“若是跟不上,那就永远不要跟上了。” “还有,不准用查克拉。” 没有丝毫说笑意味的笑声。 “是!”×2。 在范浩然的【玩弄】(划掉)训练下,两只的体力与毅力还有各方面的素质飞速的提升着,直到这个火红色长发的男人站在一片荒野上,笑着右手,仿佛在诉说一个即将改变世界的真理,如此崇高,如此自然:“这里,以后便是我的国府。” -------------------- “能源已经确定了吗?”白发的男人穿着一身医生的白大褂,他看着技术已经完全成熟的成品,暗蓝的双眼十分认真专业。 “是的,循环使用的话再以神户大人的研究来多次推动,完全可以解决问题。”同一个研究组的人眼中满是开心。 “那个东西呢?”白发男人再次平淡的开口问。 “已经安装,并且是作为内部线路来的,处理起来完全不会被怀疑。” “好的,你下去吧,做的不错。”白木无川立刻收下关键文件,他侧头看向这个占地方圆百里的小国,每次看这个地方总有一种惊叹和不可置信。 “真是夸张……只是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在村子与村子之间有着的绝对话语权,也许……那个男人是真的办得到。” 这几年来,一直搜集并寻找在开发创新与科研等方面有着才能的人才,并且投以相当不菲的金钱来支持研究的进行,期间得到的自然不会太小。粮食的急剧增产,逐渐出现的车、飞机、海上火车,商业贸易的各种精美而实用的东西,电器,网络,软件,专业领域或者生活领域……这些东西从这个叫做“永乐国府”的地方在五大国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最为繁华的国府。 这里没有乞丐,没有平民,没有弱者,没有灾难……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忍者并且在某一方面有着才能,或者从事职业,这里有着严密的规则与法律,并且每个居住这里或者来到这里的人都要遵守,而不遵守的人将会被立刻驱逐,若是被驱逐过的人再次在这里犯罪,那么将依照国府法规处以刑罚,绝不留情。 而这个国家最令人向往的职业便是军队与研究队,在这里,忍术是每个人的必学,并且以为一系列国政历法还有相关条例的颁布,周遭的小村子已经归顺合并,并且还有着不少人因为这里富足的生活而逃离自己村子的平穷生活,往这里赶来。 ——只要得到永乐国府的居住令,那么便是这里的合法居民,只要履行国民的义务,那么便享有永乐国府的所有应有权利。 自从这样的条例被颁布,永乐国府的土地面积立刻被扩大,来到这里的人会因为个人特长被安排工作,不菲的薪资让人难以割舍,才能得到完全的应用并且会拿到远超从前的金额,任谁品尝过这样的甜蜜之后,谁还舍得离开? 而当范浩然再次外出回归,将带回来的人交给阿久津这个严肃又爱说教的男人后,略无奈的对正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阿久津说:“小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国主大人,您的文件堆积已经非常的夸张了,请立刻去处理。” “啊啊,那种事情,我很放心交给小泽你哦。”红发的看着非常凶戾的男人笑得一脸爽朗,拍了拍黑发严肃的男人后想要转身离开。 “请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阿久津小泽严肃的皱眉,拦在门口的动作完全的表达出了他的坚决,“请在三天内将所有文件处理完,已经不能再堆积了,这是您作为国主的责任。” 对于范浩然来说原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看着这个在各个方面都意外严肃又不会太过死板的男人,顿了顿,微微歪侧脖颈:“好吧。” 阿久津一愣,完全想不到国主大人竟然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咳,好的,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 看着已经堆了小半个屋子的文件,范浩然叹了口气,然后对阿久津说:“将小爱和鸣人叫过来。” “是。” 两个已经十岁的孩子身材抽高不少,满身大汗,身上还有些灰尘,显然是正在进行激烈的搏斗。 范浩然略欣慰的对两只招了招手。 “隼大人,您回来了!”暗红头发的我爱罗立刻露出笑容快步跑过去,带了些羞涩的站在桌前被巨量的文件挡住,遗憾的停住脚。 “隼先生!哈哈,你终于回来了,整天和这个黑眼圈打架无聊死了!”金毛小狐狸大大的笑容非常的璀璨,不管不顾的将文件扑倒,然后钻进了那个凶戾又妖媚的男人怀中,“我好想你啊,隼先生!” “喂!不要这样扑过来啊混账!!”我爱罗气急,直接用沙子将人粗暴的拽出来,“太无礼了!!渣滓!” “不要你管啊,你是嫉妒吧,哼!”鸣人拽着范浩然的衣领,整个人被沙子以平行的姿态拉在空中,即便是这样他抓着范浩然的衣领却绝不松手。 范浩然无动于衷自己露出来的大半个胸膛,看着两个小家伙闹成这样仍然能面带微笑,眯着眼,眉毛与羽翦都是与发色相同的火红,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样的红色都宛如带上了些说不出的缠绵色气,偏偏金色的竖瞳却凶戾非常。 见到这样温柔的笑容,鸣人立刻松手,缠住他脚踝的沙子也被快速收回了葫芦里,两只乖乖的站在一旁,像是自己真的是个好孩子似的。 挑了下眉梢,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金色的眼眸中掠过些许温和:“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人神色立刻肃然,但依旧有着不舍和其他的情绪,却在那双金色的眼眸的注视下立刻认真的回答:“は!” 第93章 《火影忍者》【3】 火之国木叶村的人柱力的回归与风之国砂忍村人柱力的回归引起了各国高度的关注,甚至有不少人怀疑流言的真实性,但是这两个村庄却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当村庄的人看到那个三年不见的怪物再次站在村子里的时候,心中复杂情绪自不必说。这三年因为人柱力的失踪村子受到了各方人马的压迫和窥伺,感受最深的不仅仅是村子的领导人,还有其他村子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行径,多年的被嘲笑和试探,今日再次看到那个曾经的怪物,村民心中不禁滋生出怨恨。 鸣人大咧咧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碧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阴霾,他抱着后脑勺跟在这个白发忍者的后面,撇嘴道:“喂,大叔,我饿了!” 卡卡西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恩师的孩子,作为一个孤儿在村子中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明白,流言蜚语,漠视,还有怪异的眼光,仿佛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自从他父亲自我了断之后,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村子有多么的冷漠。 而这个孩子,失踪了三年多,却在他这次的任务途中忽然相遇,这样的笑容和相貌,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的身份。 此时恰巧路过拉面店,卡卡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切:“这样啊,那我请你吃拉面好了。” “噢噢!”鸣人立刻兴奋的冲进去,精气满满的大声说,“大叔,给我一大~碗海鲜味的拉面!一大碗哦!” 白发的蒙面忍者听到他特别强调着‘大’这个字,也眯了眯眼笑着走进去。 砂之忍者村。 “我爱罗,这三年你去了哪里。”风影锐利的审视着他这个作为兵器的儿子,那眼神丝毫没有作为父亲的慈爱,看着那个小少年的眼神肃然而冷酷。 我爱罗同样毫无波动的看着这个男人,在接触到那样的眼神后,心中的那一丝丝不可察觉的期待立刻化为乌有,带着煞气的的阴沉感更加浓重了:“一直在外面杀人。” 风影不悦的皱眉,似乎对他那种态度十分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对父亲该用的措辞吗!” “嗤,父亲?”我爱罗用沉绿色的眼睛看过去,丝毫不想要和他在这种方面上说什么,直接说,“不要说得这么温情,我在这里要帮你们杀人,在外面也是帮别人杀人,区别在于帮你们后你们理所当然,帮助别人我还能拿佣金,不过看在你的确赋予我生命的份上,因此我才乖乖配合你们回来这里。” 风影完全不相信小时候还那样期待着朋友的孩子在三年后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他怒极的将一旁的茶杯砸过去:“混账东西!” 我爱罗歪头躲开,阴沉沉的看着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还是给了他一个答案:“三年前我应该是被人掠走的,醒来时候已经在水之国的边界了,至于是谁做的这些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的确已经远离了这里却到达了水之国,醒来后也并没有其他人,我一直在外面行走,直到两个月前遇到沙忍。” 说着他再次冷笑一声,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水和已经破碎的茶杯,转身离开了。 而这次让鸣人与我爱罗再次回归,其实并不是必须的,只是这两个小鬼头实在是太过吵闹,而他也不准备一直将这个小东西保护得一丝不漏,成长,是需要不断地危机与他们本人的上进才可以的。 看着渐渐沉入远方地平线的夕阳,被染暗红橘红明黄等色染得层叠绚丽的天空,永乐国府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逐渐人烟稀少。街道上明亮的天灯从纵横交错的街道之东逐渐而迅速的点燃,追星赶月般的速度十多秒的时间已经将整个国度照亮。 港口的船只逐渐抵达,数量惊人。这些都是远道而来的各国人士,其中目的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了贸易,有的却是想要入住这个永乐国府,或者是各方势力的暗自试探,此次前来也怀揣着其他心思。不过大多数却是为了购入这里的商品,其中利益自然不用说。 好不容易将文件处理完的赤红长发的男人将双手揣在衣袖里,赤着脚穿着二齿木屐,走在路上发出‘嗑哒,嗑哒’的声响,辉煌的街道从商铺或者店家酒家中发出明亮的灯光,路上行人的衣着各不相同,甚至有不少穿着奇怪的衣着,即便已经是这个时候,街道上依旧十分热闹。 “大蛇丸大人,这永乐国府果然十分不同凡响呢。”银色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推了一下眼睛,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跟在一个皮肤青白的男人身后,看着这里,再想想大蛇丸大人建设的村落,其中落差,天壤之别。但是他不是蠢货,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的确不简单。”大蛇丸金色的竖瞳眯起,但是他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要得到那个名单上的人,只要得到那主要的几个人…… 然后大蛇丸愣住了。 范浩然并未停下脚步,同样是金色的竖瞳轻轻瞥了一眼大蛇丸,然后错肩而过。 “那个人……”药师兜不禁回头。 “真是有意思。”大蛇丸直接命令,“去查查他的身份。” 而范浩然自然在第一眼看到大蛇丸的时候辨认出了他的身份,那种青白色的皮肤和湿冷的视线,还有标志性的浅金色的蛇瞳,更别提后面还跟着药师兜。 只是奇怪,现在这个时候,药师兜不应该是在木叶村潜伏着么?这样明目张胆的跟在后面,难道不怕暴露身份么。 “出来吧。”在长久的行走之后,范浩然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那个角落懒懒的说,看着来人并没有现身,他又开口“你应该是叫做药师兜吧,出来吧。” “呀咧,被发现了啊。”药师兜笑容温和的走了出来,大抵是因为从事医学,给人一种很是文质禁欲的感觉,“那么可以请问先生您的名字是?” 范浩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意料之外的开口:“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你的才能不应该浪费在‘永生’这种可笑的目的上。” 药师兜瞳孔猛然锁紧,大蛇丸大人一直执着于永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他作为主要操作人员,他的身份保密同样严密,这个人…… 并未在意他的反应,范浩然赤红的长发被夜风拂起:“兜,你的才能应该被运用在更加宽广的天地,与其将它用在战争或者所谓的毫无价值的永生,你有没有兴趣来跟着我?” “哦?是什么让您这样自信可以说服我,毕竟我可是连您的姓名都不知道呢。”兜伪装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尖锐的视线。 “隼,我名为隼。”男人这样说,“你脚下所站的,是我的国土。” 兜露出惊讶的神情。 “而你的才能十分难得,与其浪费在大蛇丸那样的人身上,来到我的身边,我将给你最先进的设备和最出色的人才为你驱使,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研究,我给你最大程度上的自由。你的价值大蛇丸是不可能完全能够运用的,来我这里吧。” 兜已经震惊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但是看着那个男人惋惜的又渴求的目光,不可否认,他心动了。 那样的目光,全然不同于大蛇丸的显而易见的利用,那种深深的理解和想要得到的视线,只是那种目光投射过来就让药师兜忍不住想要抬脚走过去,站在那个男人身后。 看着瞬间离开原地的药师兜,范浩然砸了下嘴,然后笑了一下。 “还真是可爱啊。” 当再次见到药师兜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后,银色长发的男人正两手空空的站在街道旁。 这一条是他的必经之路,范浩然早已得到了消息,此时恰好是中午,因为是靠近公厅的地方,其中进入的人无一不是永乐国府的重要人物,送入的文件也都是能够决定这个国家的走向,戒备森严,也鲜少有人敢靠近这里。 “哟,一起去吃饭吧。”摆脱了一身公务的红发男人嘴角噙着笑意走过来。 那双金色的眼眸与大蛇丸大人全然不同,并不是湿冷的阴森,然而强力而狠厉,但是笑的时候却分外英俊肆意。 “嗯。” 这便是答应了。 白木无川两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他看着那红色长发的男人旁还跟着一个白色头发的,熟悉的场景令他啧啧摇头。 “你在做什么,怎么这样的表情。”同属科研厅的神户走出来,见白木无川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不禁开口问。 “我在感叹有人又要步我们的后尘,多么的可怜啊!”白木无川在工作外意外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神户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个将他们压榨得厉害的红发男人,嘴角抖了抖:“你该庆幸隼大人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咳咳,我什么也没有说。”白木无川立刻收回苦兮兮的表情,道,“我很期待新同事第一个月工作后的表情。” 神户叹了口气:“我也是。” 而他们的期待果然在第一个月得到了验证。 药师兜看着手里的药研项目和生物研究项目,上面密密麻麻的项目要求简直要晃瞎人眼。 “这是什么……”他嘴巴里发出牙齿摩擦的咯吱声。 特地过来围观的白木无川幸灾乐祸的说:“研究项目啊。隼大人说,按照药师桑你的本事应该可以很快解决上面的许多项目,希望今年就能够看到结果,啊,也就是说药师桑你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 药师兜拿着文件的手都在抖:“五个月?呵呵,我似乎听错了,白木桑你刚刚说的应该是五年吧!” “是五个月哦。”白木无川看着他的表情的确很凄凉,上前安慰的拍了拍药师兜的肩膀,“唉,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的确忙……咳咳,忙了一点,但是当初隼先生所有的承诺的确是实现了的,你、咳咳,你习惯了就好了……” 安慰了几句后白木无川对药师兜那表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笑话,立刻转身跑了。 跑之前还说:“药师桑,工作结束一起聚餐吧,庆祝你的加入!” 第94章 《火影忍者》【4】 作为一个在五大国四处挖掘人才的男人,范浩然对于他看人的眼光和说服他人的口才都极为自信,然而现在,对面那个男人黏糊糊的阴冷视线,其中的怨念让他不由想要咳嗽两声。 而当药师兜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早晚这个男人要找过来。 “大蛇丸。”他眯了下眼,侧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丝毫没有半夜被人闯入卧室的恼怒,他懒洋洋的靠着床柱,赤着脚踩在地上,脚趾点了点“这半夜三更的,有何贵干呢。” 大蛇丸站在房间的阴暗处,一双浅金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和他有着相同眸色的男人。由于药师兜的离开,他的不尸转生之术缺少了重要的辅助,虽然并不是必不可少,但是却也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想要看看能将药师兜迷惑的究竟是什么人。”嘶哑湿滑的声音,他用一种相当挑剔的眼神打量着那个懒洋洋的男人,“不过现在看来……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离开我这里。” “也许,并不是我和他说了什么,而是他终于明白待在你身边只是浪费精力。”微笑着说着毫不留情的话语,他站起来在房间中踱步,脚下是冰凉的地板,然后靠在窗边淡笑看着那个有着阴冷眼神,刺骨的势萦绕在肤色青白的男人的周身,范浩然笑着说,“而他的能力,远远不是‘永生’两个字能够禁锢的,他的才能能够运用在更加广阔的天地。” 在听到‘永生’之时,大蛇丸的杀意已经迸发,而范浩然却笑出声来,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 “怎么了,生气了吗?” “你知道的似乎挺多。”嘶哑的声音,滑腻得像是吐信的蛇。 “你要知道,作为掌管着这里的主人,我知道多一点并不奇怪。” 原本想要做些什么的大蛇丸在见到这个男人后明智的没有出手,他向来喜欢暗地里谋划,这样光明正大没有丝毫准备的时期,现在的试探已经差不多。 没有阻拦大蛇丸的离开,看来兜的离开给大蛇丸带来了很多麻烦,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似是而非一通了。 没有时间太过理会这个小小的插曲,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国府的人口也随着时间而逐渐饱满,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达成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来逐渐形成,而范浩然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当初的设想。 而转眼就是忍者考试,密切关注着鸣人与我爱罗的他自认也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随着主剧情的临近,空间就愈加不稳定,怨念对于将要到来的一切让它不停的攻击着这个世界。 范浩然抬头看着不安扭曲着的天空,无形的力量仿佛在上空不停的嘶吼。 “情况竟然比我想的更加严重。”他轻喃,赤红的长发已经被束成马尾,流水般垂下。 “大人。”阿久津小泽敲门进入,看着一身炭黑紫纹和服的红发男子,阿久津一脸严谨肃然的表情还是和往常一样。 范浩然应声回头,束起的头发令他看起来分外利落,英俊的面孔全部露出来,锐利的金色双眼虽然带着笑容却没有往日玩笑的轻佻。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他说着直接影分身,然后看着阿久津小泽,嘱咐道,“只要按照现在这个秩序行进下去,应该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次,阿久津小泽罕见的没有丝毫的阻拦,他从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眸的时候便顺从而果断的点头:“是的,主上大人,还请放心。” 一切的秩序早已经建立,如果主上大人离开就会出问题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从属还要来有什么用? 况且这个世界的科技因为范浩然的插手,手机这种东西早已经出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电话都可以禀告通知,况且他还留下了影分身。 当他到达木叶村的时候,金发璀璨的鸣人正蹲在外面拿着根小木棍戳地上的小石子,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 “鸣人。”他不禁露出笑容,走过去。 “啊啊啊啊,隼先生!!”鸣人立刻惊喜的冲过来,像一颗加农小炮弹似的撞进男人的怀里,“我好想你啊!”鸣人开心的大叫,像只猴子似的两腿夹着男人的腰,笑容灿烂,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很开心吗?”颠了颠怀里的重量,也不介意他不雅的姿势,抱着这个小家伙往里面走。 一路走过来,木叶村的确看似和平,但是却已经腐朽,当年能震慑一方的三代火影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熊熊心胸和意志,如果这个老人真的还有当年模样,那么当初就不会将日向家的那位交出去被别的村子处置,也不会发生宇智波家族的悲剧。虽然三代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人物,但是…… 他已经老了。 在一乐拉面吃得饱饱的鸣人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眯着清澈的猫眼大半个身子都要赖在范浩然的身上。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 “鸣人,那两个是你的朋友?”揉着柔软细腻的金色短发,范浩然将这只餍足的小猫直接转了个头。 鸣人在看到两人的时候鼻子里发出不可察觉的似是嘲笑的气音,但是他的笑容璀璨得毫无阴霾:“噢!小樱,佐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正在暗喜与佐助两人世界的小樱内心暴躁,但是看到鸣人并不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开口问:“鸣人,这位是?” 佐助两手插兜,撩着眼皮看过来。 范浩然勾唇笑:“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和鸣人一样叫我隼先生。” “您好,我叫做春野樱,这是宇智波佐助,我们是鸣人的同学。”小樱非常淑女的笑着说。 范浩然对于佐助嚣张的视线视而不见,十分友好的点头:“因为忍者考试,我是来我是来给鸣人加油的,不得不说,木叶村的环境真好呐……” 而鸣人对于范浩然过于亲密的态度很快引起了三代的注意,不过一个小时,范浩然便见到了那个带着面罩拿着小黄书的白发上忍。 在经过了一番试探,卡卡西终于又恢复了毫无干劲的模样,大庭广众之下翻着《亲热天堂》,说道:“这么远过来就为了给鸣人考试加油,还真是有心呢。” 范浩然皱眉看着他:“卡卡西桑,没有女朋友吧。” “吓……?”卡卡西一脸懵的抬头。 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扫了一眼里面火爆的场面描写,若无其事的说:“也是,有女朋友也不会让你在孩子面前看小黄书,啧。” 小、小黄书……!? “纳尼纳尼?看什么?”吸溜着拉面的鸣人张大眼睛凑过来,歪着脑袋念出里面的话语,“小野先生,不、不要摸那里,我们是不可能的,啊,哦……噢噢噢!色情书刊!” 范浩然一把将书合上,重新塞回卡卡西手中,感叹的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拷贝忍者卡卡西没有女朋友了,原来是这种原因啊……” 卡卡西:“喂喂,你在想什么啊,不要胡乱给我添加莫名其妙的设定啊!” 范浩然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啧了一声。 卡卡西:噢喂,你那是鄙视的眼神吧!就是鄙视的眼神吧! 这两天都是鸣人带着他四处乱逛,木业也只是一个小村子,街道也就那几条,在他看来并不繁华,途中还遇到过三代火影那个叼着烟斗的老头子,明里暗里的试探。范浩然对三代那种态度很是看不上,温温吞吞,明明那么怀疑却还要为了维持木叶村表明的和平而一退再退,要知道,忍者这种东西可都是沾着血的,没了血性,那就什么都保护不了。 趁着鸣人睡着,红发男子穿着和服踩着木屐在夜里胡乱的游荡,他很久没有真正的睡着过了,他一歪脑袋,木屐踩在地面的脆响蓦然停顿,掏出一个游戏机一样的屏,然后低头看着淡白色的屏幕,一面往前走。 稍有无趣的叹气:“竟然死了啊……” 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当初是将《恶作剧之吻》的女主角投进了《全职猎人》的世界,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他指尖划着屏幕,看了一下上面的情况。 然后他无奈的摇头。原本将那个女孩投进全职猎人也不过是想要让她认清这个世界,当然,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一心说着‘爱没有错’的女孩能给他带来什么乐趣,没想到进入了猎人世界后,这个女孩…… 竟然缠上了库洛洛鲁西鲁。那可是一个黑暗魔王呢…… 被利用,被染黑,还要死缠烂打,用对付过江直树的手段对付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那个女孩多么惊恐,被利用完后像个垃圾一样蹂躏丢下,再也没有一丝价值,不,还是有一些的。 库洛洛是个随心所欲又贪婪成性且反复无常的家伙,从那个女孩脑子里挖出关于穿越的事情并不困难,而库洛洛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将这样愚蠢的女人投放到这个世界的家伙。 那个叫做Aliar的男人,一个能够交易一切东西的店铺?实在很有意思。 “啧。”将操控屏收起来,此时已经走到了森林中,他抬头便看到了那只乌鸦,轻佻的笑着,“哟,晚上好,鼬,你还真是关心弟弟呢,我只是靠近了一点就来警告我么?” 那只黑色羽毛红色眼珠的乌鸦只是沉默的盯着下面的红发男子,那样的红发比火焰还要热烈,随着夜风,在夜晚撩人的燃烧着,肆无忌惮的笑着说出这样的话。 “明晚这个时候,本体过来这里和我见一面吧,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想,我接下来的动作还是和你商量一下 比较好,你说呢,小乌鸦。”说着他眯着眼便笑了。 正当他还要在刺激一下这只强装镇定的乌鸦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这个时候来电话么……”看到正跳动的阿久津小泽的名字,他毫不避讳的接听了,宽大的手掌上是修长的手指,手机放在耳侧,声音带着不正经的笑,“小泽这就想我了么,深夜给我来电话可是会让我误会的。” “请您严肃一点。”里面是与往常没有丝毫不同的声音,透过手机带上了些许机械感。 阿久津小泽禀明了最近各国在国府的动作过于频繁,并且那个叫做晓的组织不自量力的入侵内部,狂妄的想要控制高层人员并且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用严肃的语调说着讥讽的话语,措辞甚至都不如以往谨慎,显然是气疯了。 范浩然这下明白了,他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完全是因为失去了理智。 “那群自不量力而又狂妄的劣质又粗野的莽夫对国府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下一定会好好处理这次的问题,还请您不要担心,晚安。”咔哒,讲电话挂断。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范浩然看了一眼显示挂断的手机,然后再看一眼已经空无一物的树枝:“好吧,看在你是我得力下属的份儿上。”将手机收起。 而当次日夜里,范浩然以来到这里便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满意的挑眉。 “隼先生,永乐国府的主上。”那个穿着红云纹黑袍的男人一直开着血轮眼,冰冷沉默的眼神,没有一丝从前的温柔,即便他看似冰冷,但是那种从灵魂中发出的疲惫和疼痛,范浩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混杂着血腥味,孤独又执拗,脆弱又坚定。 原本从前在听到他灭了一族,对于这个男人的不以为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终于有些动摇。 为了他所谓的和平而付出一切的男人,拼命保护着弟弟的男人,在沾满了血腥之后还有着这样温暖的灵魂,柔软的散发着光芒。 没有理会他一句话戳穿了自己身份的试探,范浩然转头在鼬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妈的,这样还让人怎么下手! 第95章 《火影忍者》【5】 天光明媚清亮,中忍考试却暗藏玄机,没有了九尾封印的鸣人在永乐国府的三年,虽然还是看上去大咧咧的模样,但是却决不能否认这个少年的聪明。 有了生来的天赋,有了后天的勤勉,有了良师的教导,那么这个孩子在死亡森林的表现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而这样的出色一直被收入眼中。大蛇丸透过风影的斗笠眯起冰冷的眼眸:“呵哦……九尾人柱力么?拥有漩涡一族充沛生命力的人柱力啊,作为容器的话似乎与那个宇智波的孩子不相上下呢,这样的潜力……”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看到看台上那个嚣张红发的男子的时候轻轻皱眉,那个男人,并不是个容易打发的家伙。 感受到从风影那里传来的视线,范浩然撩起眼皮轻看一眼。大蛇丸吗? 他对于这个世界并没有去深刻的探索那些所谓的‘未来’只是隐隐有些印象,而他也不想要对‘未来’知道的多么清晰,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所谓的‘未来’便已经改变,而他的目的也是改变那些‘未来’。 大蛇丸看到那个名为‘隼’的男人露出的笑容,他心中升起堵塞感,不顺畅的心绪令他眼中头颅不愉。那样了然的笑意此刻是如此的恶劣,那个……盗贼一样的男人! “隼先生,哈哈哈,我赢了!”鸣人快乐的跳到看台上,站在挺拔的红发男子身旁,兴高采烈的样子犹如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目,“nie~你看到了嘛!” “做的不错。”稍显柔和的夸奖令这个金色的小太阳更加高兴,宽大的滚热的手掌拍了拍鸣人的头顶。 “嘿嘿!”鸣人露出一嘴大白牙笑得非常开心。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缺乏关爱的孩子。范浩然垂目看了他片刻,向来肆无忌惮的张狂的眸色中闪过温和。 下面的比试还在进行,我爱罗站在角落里,沉绿色的眸子阴冷的看着下面的比试台,若是九尾人柱力与一尾人柱力同时接近一个男人,那样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他气息越发暴虐起来,即便是身为血亲的哥哥和姐姐也不敢上来随意与我爱罗搭话。 比试很快就到了我爱罗,对手是宇智波。 两个都是被誉为天才的少年,一个是宇智波的遗孤,一个是一尾人柱力,宇智波为了复仇的冰冷和满怀着愤怒与恨意的双眼,疯狂转动的血轮眼。 而我爱罗周身飞速浮动旋转的沙砾,阴沉而暴虐的视线,他看着自己周身的沙子迅速的抵挡住宇智波的攻击,觉得无趣又讨厌,好想杀掉面前的这个人! 范浩然看着下面闪动的人影,还是注意到了不少人在悄无声息的消失。 已经开始了吗?大蛇丸的计划。 他还有些印象,似乎是三代以生命为代价召唤了死神之类的,行径饱含了想要杀死大蛇丸的意图,但是这个老人太念旧情,对于这个弟子还怀抱着从前的记忆,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让这个老人不能真正的下死手。 而倒霉的不停奔波的他,不仅要阻止重要人物的死亡,还要阻止剧情的回归。他靠在一旁想了想,解决所有的问题可以有两个方法,第一,他奔波赶场,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跑,直到剧情的结束。第二,他来结束这个不停被争夺的世界。 第一个方法太过麻烦,分身乏术,要说拯救所有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的结局和方法,而他也只能根据人物的重要程度来进行取舍。第一个是宇智波鼬,第二个是大蛇丸,然后是君麻吕,我爱罗…… 所有重要人物能力都非常不错,不必担心突然死亡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样很好。他舌尖舔舐牙齿,像是卷起血液一般带了些兴奋。 “大蛇丸先生这是要去哪里?”高束着火色长发的男子站在那儿,周身宛如环绕着无形的光弧般,却又炙热烧灼,宛如火焰,那双向来是金色的眼眸因为力量的不再压制而变成了作为九尾的红色,剔透如红色的宝石,光芒锐利而带笑。 大蛇丸穿着风影的羽织,头戴斗笠将面容完全遮掩。他停下脚步,是个普通男人的暗沉嗓音:“阁下在说什么?” 斗笠下的双眼在看到对面男人晶石般浸透了光线的红色双眸时,视线一顿,才开口道:“我乃砂之村风影,阁下拦我去路所为何事。” 调整了一下站姿:“为了你的木叶崩溃计划,嗯”在最后一个音时他眯了下眼,笑了。 “是吗。”传出来的声音终于是属于蛇类的嘶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些,不愧是永乐国府之主呢,不过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阻止我的计划。” “为了你。” 大蛇丸仰头从嘴巴里取出草雉剑的动作一僵,险些被噎住,卷起软又长的舌头将草雉剑推出来,拿在手里。 “你是在戏弄我大蛇丸吗,永乐国主。”他神光难辨,眼中潜伏者危险的光芒,嘶声说道。 范浩然对他那从嘴巴里取出东西的略恶心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看法,他抬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意的动作中是潇洒熙然:“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想要与你为敌的想法,只是想要你手里的一个孩子而已。” 大蛇丸沉默片刻,他明白对面的男人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懒散,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即便是他也会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说说看,若是价码合适的话,也不是没有商量。” “君麻吕。” 并不是非要君麻吕立刻大蛇丸,而是希望那个孩子作为实验体被研究,因为血继界限而导致的疾病,他能够提供最好的设备和最出色的人才,来帮助那个孩子活下去。当然,说法上并没有多么的仁善,大蛇丸是个很有野心的家伙,他并不会因为一个下属而无偿的做什么,其中自然还是有些赤裸的利益交换。 总之,结果很不错,大蛇丸也对这样的交易相当的满意。 范浩然也不在意多给这个男人一些便利,而得到一些泡在药水里的血轮眼也并非难事,如果不行,还不是有一只眼睛还活着么,宇智波鼬他动不了,卡卡西难道他还不能动吗? 而交易虽然很和谐,但是看着大蛇丸毫不留情的准备杀死三代火影,那个苍老又疲惫的身影已经因为战斗而流出血液,干枯的脸上是嘶声的大口喘气。 四周都是因为结界而被挡在外面的忍者,焦急的看着高处的两人。 卡卡西此时已经解决了外面的问题而赶来,他看到环胸而立在一旁的范浩然时眉头微微一蹙,对于这个男人的怀疑并没有因为他是鸣人的朋友而放松,甚至因为九尾人柱力敏感的身份而更加怀疑和戒备。 “很担心三代火影吗。”范浩然看了他一眼后抬头往正战斗在一起的两人看过去,此时的阳光并没有以为这样的战斗而阴沉,它明媚而轻柔,美好得与往常无异。 那样了然的肆意的目光令卡卡西有一瞬间的失神,火红色的长发利落非常,阳光照射在上面而泛出粼粼的细碎光芒,挺拔的姿态,即便没有丝毫表露,但是那股宛如火焰与刀锋般的力量感却如此的清晰强烈。 这是个强大的男人,强大到不屑阴谋诡计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卡卡西因为这个男人的气质而不禁开口,想要探求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你认识大蛇丸吧。” 那样的带着笑容的目光看向大蛇丸时的熟稔,卡卡西想要推起遮掩着血轮眼的护额。 “你这样毫不掩饰的问出来,不怕我对你出手吗。”范浩然舌尖划过齿缝,许久没有活动的身体,看着上面的战斗,有些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谁都行,来杀一场就好了。 “……”卡卡西沉默,身体却紧绷起来。 “不要这么认真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范浩然恶劣的笑着,然后一手搭在他僵硬的肩膀上,凑在银发忍者的耳畔,耳语道,“想要救猿飞日斩么?我可以帮你哦。”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属于九尾的炙热气息,缓缓的轻声诱惑着这个热爱着村子的忍者,男性的暧昧声音,一开口仿佛就会令周围的气温升高:“我可以帮助你哦,你看,三代快要死去了,你不想让他活下来吗,这样一个为了木叶兢兢业业的老人,你希望他死在自己弟子的手中么?” “而你,明明可以让他活下来。” 卡卡西:“说吧,你要什么。”他看向这个红发的男子,目光坚定而透彻。 “我要你的眼睛,这一只不属于你的眼睛。” “好!” 没有理会大蛇丸难看的脸色,他毫不愧疚的笑着:“啊,真是抱歉,有人给了让我拒绝不了的东西,阻止你并非我的本意啊。” 范浩然一脸‘一不要误会我,我是被逼的’的表情,叹了口气:“我们是接着打,还是?”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将猿飞日斩推下去,看着翻滚着的阴冷的黑气,明白那个什么‘死神’要出来了。 “你这样,是要撕破我们的交易吗。”大蛇丸金色的眼眸就像是野兽一样尖锐,他嘶嘶的说着话,却依旧保持着相当的气度。 “你我的交易并不会矛盾。”范浩然表明了交易并没有作废的态度。 虽然这样表明了态度,但是他也并不会因此退却离开,大蛇丸看到那样的眼神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时绝不会被人操纵的。但是大蛇丸也并不会失望,相反,这个男人这样的作态反而会让他更深的思索,与这样的男人,或许能够有比较愉快的合作。即便不会很容易控制,但是就是因此,他才会更具有价值。 范浩然不愉的看着不停的哼笑着,一直说着什么愚蠢的人类,渺小,之类的话语的死神,野兽一样的身躯,黑色的浓雾,不祥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表露着这样的生物并不是凡尘的东西。 微微眯起眼,眼眸在那一刻瞬间变成了莹红,那是一双死神之眼。 那个生物的头上只是扭曲着毫无意义的数字,并不是属于死神的空白,也不是属于人类的寿命的数字。 “不过是个拙劣的恶灵,也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范浩然轻笑着,眉眼尽是邪佞的笑意,“如果不用那些的话,你应该会让我快乐一点吧?” 他这样说着,却又顿了一下,对一旁显然被因为出现这样的灵体而惊愕的大蛇丸说道:“啊,大蛇丸桑,我忘记了,这个应该是你的猎物才对。” 失望的叹了口气:“唉……” 大蛇丸:你究竟在失望什么啊! 下面的忍者也一脸黑线,连一脸疲色的猿飞日斩也忍不住抽动嘴角。 “渺小的人类,你召唤我出来,明白代价吧!”那个死神这样对已经站不起来的的猿飞日斩这样说,眼中满是贪婪之色,“用你的灵魂。” “大蛇丸,我的……”弟子啊。 猿飞日斩悲哀的看着那个曾经的弟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呢! 不论内心多么的悲切,这个已经老去的男人,这个曾经也犹如火焰般燃烧过并且被人仰慕尊崇的男人,现在也已经衰老并且因为岁月的吸力而被磨平了棱角,此刻如此疲惫而无力。 大蛇丸冷漠的垂眼看着那个被搀扶着的老人:“猿飞日斩。”他只是这样叫出那个曾经老师的名字,没有说其他的话,但是其中冰冷,一听便知。 “大蛇丸,我从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回到木叶。”他苍老的双眼悲凉万分,“你竟然会想要毁灭木叶。” 那个肤色青白得不正常的男人只是看着曾经的老师,眼中带着显然的讥屑:“衰老,真是个空虚的东西啊。看着此刻的你,我就深刻的感受到这个想法。” “木叶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无聊,一动不动的停止着,像是没有生命一眼让我厌烦。”大蛇丸这样说着,“就像风车,虽然有时候会慢慢转动,但都不值得去看。现在要借毁灭木叶这阵风,让风车转动起来。” 所以要去寻求永生吗? 范浩然几乎忍不住想要叹息,人的贪婪和欲望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被满足的,永生吗……? 他看着自己还年轻的手掌,掌纹清晰,皮肤光泽而具有弹性,肌肉均匀,指节有力。即便是永生了又怎么样呢?所有的得到都代表着失去,而永生则是在不停的失去。 曾经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在时光中停留,除了自己,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意味着未来的失去,一直一直,不能再得到。 他此刻甚至想要恶劣的让追寻着永生的大蛇丸也来品尝一下永生的滋味,无尽的时光后,再来看看这个男人是什么样。 但是还是算了。他握拳,将手放下,不禁感叹的摸摸脸:我果然还是个好人。 第96章 《火影忍者》【6】 “现在似乎不是抒发对生命的感叹的时候。”抽出自己的刀,这把刀是凡刀,并没有切割灵体的能力,但是作为曾经死神的力量却可以赋予兵刃这样的能力,却也只是暂时的,不过,对付这个想要吞食猿飞日斩灵魂的怨灵却足够了。 大蛇丸负伤离开,范浩然并没有阻拦,只是微微点头,在大蛇丸若有深意的目光中一笑,眉眼凌厉狂放。 “既然这样,那么接下来你是滚回去,还是和我来一场后再滚回去?”红发男子用拇指抵开刀柄,右手将长刀抽出来发出令人齿寒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空中闪过一片多变的白光,栖着冰冷光的刀尖已经指向了那个自称死神的怨灵。 作为火影世界阴阳循环中至关重要的‘阴’,他自然不会愚蠢的将这个怨灵搞死。 “你这个出言不逊的人类,我要用你的灵魂来平息我的怒火!胆敢冒犯神灵,罪无可恕!” 不耐这个蠢货狂妄的言辞,他挥刀冲过去,刀刃在阳光下滑过冷光,奇异的是,这明明是一柄普通的刀刃,但是刀身上却缠绕着黑气,阴冷的黑色满是不祥的气息。 范浩然兴奋的睁着眼,明明是笑着的却令人全身战栗。他准备纵情的来一场战斗,久违了的感觉,紧盯着那个面目狰狞的怨灵,冲刺的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不可思议,还有那样狂野的划过光芒的刀锋是如此刺目,令人双眼疼痛却又不能闭目。 那样的身影在前冲的那一刻骤然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死神’的身后,刀刃已经横在了死神的脖子处,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刀横切。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看见掉落在地上的那颗原本长在死神脖子上的头颅,砸落下来滚动了两下,那个头颅的表情还停留在对人类的嘲讽和愤怒上,如此的高高在上,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可笑。 “这家伙……果然不是那个世界的死神吗。”或者是因为离开了死亡笔记的世界,因此死神之间不能相互杀害的规则并没有带过来?而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这个家伙太过轻易的被解决。 “酒囊饭袋一样的东西,果然只是因为仅仅是个怨灵吗……”看来下个世界应该选择更加好玩的世界才好。 “那么……”他跳下去,站在微微皱眉,眼眸深处警惕且冰冷的卡卡西身前,不在意的一笑,“那么,你的眼睛,是我的了。” 猿飞日斩复杂的看过来,苍老的眼中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明亮,但是依旧不能否认这个老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善良的目的,只不过,一切的善意在阴谋与压迫下变成了令寻常人不齿的政治,而政治是需要牺牲的。 范浩然在进入猿飞日斩的办公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老人的目的。 “鸣人那个孩子,多谢你的照顾了。”那个老人坐在火影的位置上这样轻轻叹气。 范浩然点头:“不必客气,而且我不是为了得到谁的感谢。”他环顾了四周,除了火影的那个位置外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其他的椅子,也对,来这里见猿飞日斩的都是木叶的忍者,没有谁有资格坐在火影的对面。 他一手松松的搭在髋骨处,站在中心处,视线平静而认真的看着火影,即便是略有无聊,但是依旧给予这个老人应有的尊重:“火影大人是想要问我什么吧,但且说吧,可以回答的我不会隐瞒。” 猿飞日斩眼峰一瞬锐利起来,他紧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瞳,那双和他的弟子大蛇丸如此相像的双眼:“你和大蛇丸是什么关系。” “哦~,似乎被怀疑血缘了?放心好了,我和他目前就是合作关系而已,不过我和他的合作与木叶完全没有关系,这个还请放心。”他眯眼嘴角带了笑,那双金色的眼眸被阳光的线条刺穿,一眼便能望到底,但是却也只能看到一片澄澈,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虽然年轻,但却并不好相与啊……目前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探勘才可以,不过这个叫做隼先生的男人却意外的对鸣人不错,这样也好…… 即便是这样想着,但是猿飞日斩却还是开口:“这几年,鸣人是和你在一起?”虽然是这样问着,但是心中却更加倾向于肯定的答案。 “没有错。”范浩然点头,随后怀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稍等。” 猿飞日斩眨了眨眼,虽然早听说了手机这东西,但是人老了,总是不喜欢这些新玩意儿,此时看到那个相貌妖媚冷厉的男人接听电话,连他这个老人家都不由感叹起来。 真是方便的好东西呢。 “不好意思,这次的聊天恐怕就要到这里了。”将电话挂断他这样对三代火影说,“对于您的担忧我能够猜测一些,我只能说,木叶现在的境况如此全都是自身内部争斗的问题,领导者太过退让只能被称为懦弱,而这样的懦弱也只能制造出现更多的鲜血,直到争斗的双方有一方胜出的那一天。” “现在与其担心大蛇丸或者是其他国的动作,解决内部才是最关键的事情。语尽于此。”他一转身,火红的发尾随着弧度而动,那身影在离去的时候极为安静,但是那样的安静却又满含着强力的躁动,腰间的刀仿佛在不停的振动,想要出鞘饮血或是斩断敌人的头颅。 范浩然的离开自然是有人找他,而那个人不是永乐国府的人,而是宇智波鼬。 穿着晓制袍的宇智波鼬此时戴着斗笠,整个人都掩盖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什么事情不能再电话里说非要到这种地方来。”靠在树下,他一手拎着串不知从哪里来的葡萄,正往嘴巴里丢葡萄粒,戴着水珠的紫色果实被从树梢透来的日光渲染成剔透,分外的诱人,他他咀嚼着水分饱满的葡萄说,“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被看见。” “你说的话还作数吗。”鼬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奔波而有些沙哑,但是即便是连月赶路,在这种时候也不会露出疲态给任何人。因为常年在各国走动而得到的消息令他不得不和这个人合作,“关于佐助。” “当然作数,不过,你想好了?况且上次相见的时候你似乎很不相信我,这次是为了什么。”抬了抬眉梢,将那个衣袍下摆沾了灰尘的男人打量了一下,“为了你的弟弟还真是煞费苦心,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无情,还是深情了。”为了弟弟能亲手杀死双亲的家伙可不多见,“将那小子交到我手上,你放心吗。” 宇智波佐助可是宇智波鼬的软肋,将自己的命门交到另一个人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放心、不放心,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两三个字的事情,我相信的从来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宇智波鼬没有丝毫动作的站在树枝上,血红色的万花筒双眼冷漠的盯着下面那个红色长发的男人,他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个男人微微上翘的眼尾与纤长的睫毛,还有在星星点点的阳光下每一根红色发丝上的迷人光泽。 对鼬话语中的杀意丝毫不在意,他笑着吃了葡萄边说:“呵诶~,那么,付定金吧。” 宇智波鼬没有丝毫废话的将斗笠掀起来,露出那张有着八字纹的脸,他的相貌相当的清俊,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只是这道风景满是伤痕与血迹,却又迎着风雨挺立,灵魂中透露出的狼狈在此刻却也如此的美妙,满是光华。 鼬的斗笠掉落在树下,他抬起手利落的将指尖深入眼中,安静的空中立刻想起簌簌的血肉分离时的轻响,如此的动人又如此的惊悚。 他连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便将自己的左眼挖了出来,手上用查克拉包裹着,眼球挖出来的动作很有技巧,并没有多余的鲜血。 “给你。”他将眼球丢过去,那动作丝毫不像是对待自己的眼球,就宛如是丢过去了一个令他恶心的垃圾。 凌空飞来的还保持着万花筒状态的眼球,范浩然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握,而是一挥手将它收进了包裹,他对这个东西还是有些好奇的,并没有立刻放入交易区。 “还真舍得。”带着似是而非的感叹,范浩然顺手丢给他一卷绷带和药膏,虽然这个男人拥有令他都侧目的光华四溢的灵魂,但是他却也没有多少的同情心,这家伙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相反,为了他所谓的‘和平’,鼬杀的无辜者并不少,这便是对利益的衡量了,鼬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因此可以为了他要的而抛却其他的东西,重要的与更重要的,两者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自然是选择更加重要的。 就像,双亲-----宇智波佐助,他选择了更重要的。 他选择了弟弟,为了弟弟他可以做任何事情,被村子驱逐也好,被弟弟误会也好,变成叛忍,变成间谍,重病的身体,然后在最后为了佐助而献出自己的双眼。 这样一个自己决定了一切,自己承受一切,强硬的让佐助接受自己的决定,然后欣然赴死,令明白了一切的佐助坠入痛苦与悔恨的深渊。 这样的人,这样为了‘和平’与‘大义’而牺牲自己一切的人,是在令人讨厌不起来。 现在的宇智波鼬的身体还没有到达病入膏肓,提前挖掉那双被称为‘诅咒’的眼睛的话,应该会好一些吧,以他的能力,就算没有了万花筒的写轮眼也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在晓中自保是够了,而且他已经在宇智波鼬身上下了追踪,有危险他会立刻知道。而且送给宇智波鼬的手机可是追踪与窃听都安装了,绝不会让他死。 三代的死亡避免后,这个空间虽然稳定了一点,但是还是摇摇欲坠,特别是鼬,他有种预感,只要鼬出了什么事,这个空间立马就会碎裂。 他这样想着,直接拨打了阿久津的号码。 “主上大人,您有什么吩咐。”阿久津将批改的各类文件一一分好,推到一边,认真的接电话。 范浩然:“五大国的计划已经可以实行了。” 阿久津表情严肃没有一丝改变,但是双眼却骤然一亮:“是,大人。那么晓组织?” 范浩然:“目前不用管他们,只要他们不在国府出手,一视同仁,重要资料的数据是依照新的密码排序,那群人是没有办法获取的,不过既然他们想要,我们可以送他们一份。” 阿久津听出了其中深意,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翘:“好的,属下会处理妥当,还请您放心。” “对于阿久津你,我一直很放心。”他轻笑着将电话挂断。 命令已经发出,所需要的便只是时间的积累,而在这段时间中范浩然的交易区中《火影忍者》区域里的物品立刻被填充了不少,有卷轴,有抽取的他人的能力,有查克拉压缩能量,也有食物,武器,甚至血继界限也有,当然,这种血液的力量也只能抽取血液,不过也有例外。 “你是说你要舍弃自己的身体?”范浩然看着这个黑发的少女,带着些惊讶,“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少女拥有一头很美丽的长发,顺滑而细腻,她是当年被送出来的雪之一族的孩子,此时这个少女冷漠而空洞,没有一丁点生的念头:“反正要死了,只是一具身体而已,血继界限的身体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有用的吧。” 范浩然:“的确有用。” 少女:“那么请拿走吧。” 范浩然:“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少女空洞的坐在地上,半晌后摇头:“没有,请将我的身体拿走吧。” 范浩然垂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声音轻柔得就仿佛是此时携着花香的微风:“让这个身体消失,这就是你的愿望吗。那么……我收下了。” 火红长发,高梳马尾的男子,一身炭黑素白水纹的和服,他面容带着些无奈的看着席地坐在满是灰尘与泥土的少女,在少女死寂的目光中抬起了手。 那是一双有着锐利指甲的手,五指有力,手背形状优美而利落骨感,那是一双与他魅惑的相貌全然不同的带着杀伐气息的手,只是简简单单的那样一抬手,那个少女便消失了。 看着出现在交易区的闭着双眼的少女,片刻后将交易区关闭,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三代虽然没有死,但是却依旧将火影的位子给了纲手,自从那次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后,衰老与疲惫已经让这个老人再也难以去承担什么了,身为火影,自己的弟子却要毁掉村庄,这样的否定比什么都给予了这个老人更大的打击。 而鸣人在这段时间也因为木叶村不停的遇袭而积累了不少的声望,同样,我爱罗也在砂之村站稳脚跟,虽然依旧被人恐惧着,但是威望已经开始在积累,毕竟在风影死去的这段时间,没有谁敢站出来和这个一尾人柱力叫板,而我爱罗跟了范浩然三年,处理事务的手段可谓老练,高武力值和不俗的手段,虽然有些地方还有些稚嫩,但是也已经可堪大任。 对于这样的人柱力,两个村子的人虽然还一下子不能接受,但是却也不会把能给村子带来利益的人给完全排除。 既有所求,那么这两个村子迟早会被吃下。而吃下这两个村子就代表着吃下了火之国和风之国,忍村可是相当于国之军队的存在呐。 虽然以永乐国府的趋势发展下去,五大国迟早会被他收入囊下,但是既然能锻炼一番鸣人和我爱罗,那么,这番虽然有些麻烦却也不碍事。 而这一晃便是八年光阴,火影世界的走向已经与原本全然不同。 火影与风影虽然依旧是鸣人和我爱罗,但是却并不再存在五大国,如今只有一个永乐国府,吞并五大国后改为‘椿’。 椿国律法规定,凡是年满五岁的孩子必须去忍者学校初级修习,五年教育后升为中部,可挑选侧重专业,全国各地共三百七十座学院,其中学子都将是日后为椿国发展的基石,大量的资金下拨,建设开发,不少赋闲或者流浪的民众都被利用起来,经济流动,高速发展起来。 而椿国设立三庭,一是军队,而是科研,三是国院教育。 而其中军队中最为鼎鼎有名的是名为漩涡鸣人的男子,金色的头发与毫无阴霾的璀璨笑容令他人气相当高。 虽然有一个人气高的漩涡鸣人,但是科研局的药师兜大人却是全国上下都敬佩的人物,以这个男主导研发的药物,其效用简直令人发指,特别是针对血继界限中血液缺陷的研究,还有其中利用再生细胞而分支而出的无害的可以增强人体质和寿命的“三丸”,只是这一项便能让人腿软的想直接跪地抱大腿了,更别提这国立后的三年中数不清的其他研发。 而国院却是个名不经传的男子,名为‘名雾’的男人,在最初的时候也是受了不少争议,但是这三年,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却完美的展现了他在教育方面的头脑有多么的出色,甚至称为惊才绝艳也不为过。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国主隼大人身上。 穿着一身白色浴衣的修长男人软绵绵的躺在庭院的回廊上,光洁而严丝合缝的木板色泽温柔,男人披散着一头犹如火焰般的长发,躺在那儿横叼着根烟杆,黄金的烟嘴雕刻着精美的纹烙,镶在一根细长的冷玉杆上,下端用镂空的金裹着,贵气十足。 只是这贵气十足的烟杆却被一只男人的手漫不经心的夹着,那男人眼梢媚气的上翘着,但是气息却足够的冷厉,令人不敢小觑,甚至那种冷厉到刺人的气势让人看不见他相貌的媚气。 “你来了。”他享受的躺在原地抽烟,穿着宽松的浴衣却毫不在意的曲起一条腿。 “你究竟和佐助说了什么。”鼬穿着宇智波那标准的团扇衣服,只是若他的语气不那么冰冷的话也是不错的。 没有被他气急败坏的语气影响,范浩然撩了一下眼皮,红色的嘴唇离开烟嘴,吐出一口迷离的烟雾:“怎么了。” 鼬沉默,似乎是极为难以启齿。 他轻轻露出笑意,邪恶的魅惑笑容在鼬的眼中可恶极了! “你竟然还没有被他搞定,我当年可是和他说了你的良苦用心,如此‘情谊’重若山峦,让他不要辜负。”他故意轻声问,“怎么,我说错了?” “他可是我弟弟,你!”鼬近乎咬牙切齿。 “嗯哼,我可没有说其他多余的东西,佐助对于有了那种心思可不是我的错,谁让他从小孤身一人,如今只剩下你,不死死抓住便是傻子了。”他隔岸观火,看戏看得不知道有多爽。 鼬被气得无话可说,清俊的脸在这几年中更加的成熟,其魅力自然也非凡,只不过佐助可不会对那些狂蜂浪蝶袖手旁观。鼬如今无奈,那是他最爱的弟弟,但是身为兄长,他虽对佐助极为温柔,但是性格却并不是真的那般柔软的人,杀伐果断,内里强硬,这样的性子不难看出。 范浩然看了,佐助虽说经历了这么多年,但是要压了鼬……啧啧,悬啊。 “这次前来,是要将另一只眼给你的。”鼬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关于佐助的事情,他额头上的木叶的护额早已经取下,从五国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被永乐国府吞下后,这样能够识别国家的身份早已不必要。 “看在你这般主动的份儿上我就再和你说一件事好了。”范浩然嗑哒将烧尽的烟渣敲出来,看向坐在廊上的鼬,对这个已经摆脱了血继界限的男人笑了起来,“我听说昨天佐助去了一趟科研局药研庭,要知道……八年的时间,他可是已经二十了,血气方刚什么的,你别阴沟里翻了船哟~”说道最后已经是气吐如兰般叫人遐想连篇了。 鼬(想到了什么)(冷笑):“原来如此。” 范浩然笑而不语的点头。 鼬:“这孩子是需要一点教训了。”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第二天的佐助眼圈青黑腰疼腿软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范浩然看到宇智波佐助红着的耳朵的时候简直不能更欢快了,而这个时候的世界屏障早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当初一直想要窃取资料的晓组织自从宇智波斑消失后也溃散,不过全被范浩然这个从不浪费的人说动,为了统治的世界一直和平什么的说辞,然后全都一副超脱又幸福的表情过来卖命了。 事情到这里便已经算是很完美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从剧情完结的那一刻便已经完全脱离了怨念的掌控,规则也形成了全新的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压迫范浩然的能力直到他在众人的挽留中又是一个五年的停留,身体快速的衰老,外貌却维持着二十多岁的模样,像一只从内部腐烂的水果一样,只是等待着完全软烂的时刻,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对一个强大的男人来说。 鸣人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沉痛,但是他的笑容依旧清澈剔透璀璨干净,就是有着这样的魅力,不论内心有多么多的黑暗,但是他就是可以将所有的阳光都一一表达。 鸣人笑着坐在下面:“隼先生。” 称呼一如往昔,没有更进一步,也不敢更进一步,害怕着踏出那一步就是失去的时候,但是如今,‘失去’已经是注定。 “鸣人啊,还有我爱罗。”他靠坐在那儿嘴巴里依旧叼着那根烟杆,笑容轻佻,那样妖媚的脸也只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毫不在意而冷厉的神色。 他看向咬着腮帮子发丝遮挡住双眼的我爱罗,伸手揉了揉这个已经成长为好男人的家伙的脑袋:“我只是应该离开了,可不代表死了,哭丧着脸干嘛。” 我爱罗以为这只是安慰人的说辞,依旧抿着嘴笑了一下,笑容苦涩难挡。 “只是这个世界包容不下我的力量,我离开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如果……那个时候我会再次回来……” 他还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空间忽然被撕裂,我爱罗和鸣人表情惊骇的被那股无匹的力量振出去撞在了门口。 而那倒虚无而黑暗的裂缝一口将床上的那个男人吞没。 范浩然一直保持着清醒,他感受到身体在空间转换的时候的变化,这个身体是九尾妖狐的,离开了火影的世界,按照道理来说这具身体不应该跟过来,但是原本的九尾便是能够撕裂空间的存在,当初他进入这个身体后已经融合了妖狐的灵魂和能力,这下离开能带走这具身体堪称侥幸。 而且因为五年的长期滞留,这具身体很是残破,内部已经被规则的力量侵蚀,他带走这具身体和带走了火影世界的规则没什么区别。 而当他再次被空间裂缝吐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周围一下子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默默捂。 卧槽…… 第97章 《无限恐怖》【1】 来到这个地方真的是出乎了范浩然的意料,不过也不是太意外,只是没有提前设定定向穿越局点所在坐标,因此所有的选项都是随机的,但是,看到广场上那个散发着白光的鸡蛋,还有正漂浮在半空中接受治疗的众人,他已经不想去看这个世界的编号究竟是多少了,不过可以完全肯定的是,这个世界绝不是那个被重生的楚轩玩坏的地方。 他站在不远处等待,现在的身体虽然摆脱了火影世界规则,但是这个身体毕竟还是那个世界的,他现在虽然摆脱了前不久那种完全虚弱的感觉,其实却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体内的各种能力隐隐有着要挣脱控制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妙啊。 詹岚刚被主神的光柱放下,双眼就立刻被不远处那个穿着华贵和服火红长发的男子吸引,那样妖异魅惑的面孔让她的心神一荡,但是立刻惊声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杰站在一旁眯着眼顿了顿,他是半引导者,想法自然比詹岚要多,但是也随着詹岚的惊叫而猛然拔出沙漠之鹰,对准那个看上去就不是人类的男子:“主神空间从上个恐怖片存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是想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一旦进入世界,若次世界被怨念攻击,那么除非完全清楚怨念,不然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离开。这么久的时光,他看上去虽然强大,似乎肆无忌惮没有束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远远不够,他身上还有这太多的无形的束缚,也有太过的辛密他没有解开,不过他不急,时间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啊,我似乎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有谁可以解释一下,这里是哪里吗?”他在众人戒备的目光中缓缓走过来,就像是一个主人一样大马金刀的挑选了最舒服的那个沙发坐下,“我们似乎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楚轩推了一下眼睛,一双眼像是两道可以透视的激光一般对着他一阵扫视,而范浩然立刻被他吸引了目光。 那是个普通的男性,但是在范浩然的眼中却并不普通,可以说是漂亮极了,那样纯澈的洁白的灵魂之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便他活着的岁月已经不短,但是这样的美丽……堪称绝色。 而与这样的美丽对比的…… 他将目光移向相貌俊美起来的主角郑吒,透过身躯看进灵魂之中,黑色的淤泥在其中流淌,但是却笼罩着不小的光环,只不过在头顶上却聚集了为数不小的怨念。 他同样是首次见到怨念这么想要将一个人处之而后快,范浩然感保证,如果这家伙真的活到最后……呵呵,世界还是毁灭吧。 那些读者们对这个世界还真是殷殷切切啊,不过,主角桑,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这么让人想要干掉你? 下定决心要辣手摧主角的范浩然再次将视线转向正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楚轩身上,抬手挥了挥,和颜悦色的笑着说:“你好,你是这里的头儿吗?我现在似乎需要了解一下状况,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来解释一下?” 郑吒似乎想要澄清一下什么,但是想着出现在恐怖片和他已经是那样的局面,他还是走过来:“现在我们还没有选定队长,不过由于能力原因,我现在是代理队长。你好,我是郑吒,这里是主神空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为什么你是代理队长,这件事情是谁决定的。”他笑起来,并没有多么的讽刺,但是就是这样的平淡才更加让人愤怒,“不会是只是你自己决定的队长吧。” “你!”郑吒火气上来了,本来因为吸血鬼血统而英俊起来的脸有些扭曲,已经看出这个人似乎对他并不多么顺从,但是事情还没有到要拳脚相加的地步,他咽下这口气,“只是上个恐怖片我得到的奖励点比大家要多,强化的能力也更好,能够保护大家而已,不过你这个家伙忽然出现在这里,手上也没有主神空间的腕表,不会是和那些将我们这些人当做虫子一样玩弄的家伙是一伙儿的吧!” 果然是当过主管的小市民,两三句话就把众人和范浩然孤立到了对立面,就像是对待楚轩一样,开始排除异己。 “唉,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来和我进行一场有点智商的对话吗?”范浩然轻轻侧脸看了眼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张杰,随后在张杰身体僵硬的瞬间笑了一下,看向其余的人。 “可以和我说说你来到这里之前的情况吗?”楚轩走过来。 “啊,我正躺在床上,然后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裂缝,一下子将我吞了,我似乎昏了过去,意识不怎么清醒,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这里。话说,这地方是哪里,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呢。”他笑眯眯的看着楚轩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如你所知,这里是主神空间,而我们只是被挑选进来进行一场有一场恐怖片的人……”楚轩解释起来将基本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们上一部恐怖片是《生化危机》?”范浩然察觉出这个世界的不对经,楚轩的出场应该是在《异形》才对,提前了吗?究竟是什么导致这个世界也出现这样的问题?《无限恐怖》世界一次又一次脱离剧情的原因…… 经过一番交流,这里的大致剧情并没有太大的损坏,他开启死神之眼看向楚轩的头顶同样没有发现异常,死神之眼能够看到一个人的名字、出生日期、死亡日期,而得到这些,他便能轻而易举的知道这个人的生平,过去未来和结局,然而在查看的时候,他发现—— 这个楚轩竟然有一个同卵兄弟。 名为楚铮,并且同样没有触觉味觉,但是却有着感情的兄弟。 穿越者。 范浩然取出自己又是许久没有碰的掌上平板,并没有查询到这个叫做楚铮的编号,也明白了这个楚铮是机缘巧合来到楚轩的身边,而且似乎还是个对楚轩有着明显企图的男人。 “似乎很有趣啊。”他坐在早已经空无一人的主神空间里轻笑着摆弄自己手上的平板,想了想直接将平板链接到主神接口,开始下载游戏= ̄ω ̄= 当第二天众人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穿着白体恤牛仔裤长发高高扎起的男子正滚在大沙发上打着游戏,并且手中掌机不停发出哒哒哒,还有随着按键而发出的各种惨叫,甚至血液飚飞出来,身体砸落在地……的各种拟真声音。 趁着昨天晚上在鸡蛋处弄了一个掌上游戏机,并且鸡蛋处的所有游戏都d到了自己的操控机上。他手里的操控机虽然连接着各个世界,但是却并没有主神鸡蛋这样高级,只是借助了他的力量才能做到与各空间联系,昨天晚上他一整夜都在摸弄主神鸡蛋,也弄清楚了不少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是,主神鸡蛋并没有他继承的系统有用。主神处的各种能力和宝物虽然多,但是却仅限于它监管的世界,并且所有的能力和物品并不是自助创造的,而是从各个世界直接抽取,它没有创造的能力。 而融合了系统能力的范浩然却不一样,只要拥有足够的能量,那么他就能模拟创造,但是目前来看他还做不到这些,缺少关键资料,看来他应该开始着手准备收集世界资料了。 他这样想着便又想起昨晚在鸡蛋处查询自己资料时候的显示,啧,果然是下级软件,他之所以忽然出现在主神空间而没有被限制警告的原因也是这个,鸡蛋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下级软件而已。 詹岚、郑吒等人都去了张杰的屋子,这些人似乎对昨天郑吒所说的那些‘你也是和那些将我们当做虫子一样玩弄的盒子外的人是一伙儿的!’话有些猜测。 不过,郑吒这样污蔑性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真相了。 在主神空间的时间过得很快,郑吒搞出来了一个人造人萝莉少女,似乎还是未成年的样子,当晚就被性急的郑吒给睡了,也对,毕竟只是个造人而已,除非那孩子也一起进入恐怖片的试炼,不然永远都会只是个附庸品,被人使用。不论郑吒口头上说得再好,只要不摆脱造人的身份,那么那女孩永远不可能和郑吒平等对待。 不过这些就不是范浩然想要理会的问题了,这十天,这些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他的态度相当冷淡,其中试探不少,而属张杰最为隐蔽。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下一个世界是《异形1》而范浩然依旧是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啪嗒啪嗒的按键声十分具有节奏感,一双劲瘦修长的腿大咧咧的叉开坐着,人字拖和花裤衩,一个上面有着‘69’数字的篮球衣,简直不修边幅到了极点。 但是不可否认,就是这样邋遢的衣着,在这个红发男人的身上也相当的赏心悦目。 “30秒钟进入光柱,超时抹杀,开始计时,29、28……” 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得十分开心的男人,詹岚忍不住开口:“快点进来,,不然会被抹杀的!” 范浩然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伸出自己干净的手腕:“一路好走哦。” 他刚说完,众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广场上。 萝莉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的房门口,小脸上还有离开郑吒的不舍和惶恐,张杰的造人娜儿也同样非常担忧。 “大哥哥,你和我们一样也是造人吗?”罗丽凑过来,好奇的问。 “咔哒咔哒咔哒……”勇者和自己的同伴已经分离,举着自己的大剑砍杀着邪恶的敌人,“不是哦,不过这个问题不好解释。”他操纵着勇者将面前的敌人杀干净,按了暂停键后看向罗丽还稚嫩的脸,其实这个孩子他还挺喜欢的。 那么,帮她一下也没有关系。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要一个造人了。”他将腿盘在沙发上,似乎是想到有趣的事情,笑着看向明白了他身份却依旧不解的罗丽,嘴巴里却说了另外的话,“主神主神,我要造人。身体素质就按照罗丽的来好了,相貌的话随便挑选模板弄,性格任性点,没有其他记忆和能力,求生意志强,其余的都按照罗丽的来。” “为什么……”罗丽不解的站在那儿,“为什么要按照我的样子?” “只是想要看看一个可能性而已。”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眯眼看着出现在广场上那个相貌可爱,身高一米六,表情不乐意的造人。 “你就是我的主人?”那个小女孩噘着嘴看着红发的男人,耳朵有些红,但是语气却足够的任性不满娇气,“什么嘛,连名字也不给人家还想要当人家的主人!讨厌!”虽然说讨厌,眼中却没有讨厌。 一边说着讨厌,那女孩一边凑到了范浩然的身边,黑亮的大眼瞪着她的主人,似乎在问‘为什么还不给我起名字?’ “你就叫雪莉好了。”他看着掌机上的对话中一方的名字,随口说着。 “哼,难听死了。”细细软软的女孩的声音,雪莉傲娇的哼道,偷偷勾了嘴角,内心的喜悦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着她的心墙。 范浩然站起来,低头看着雪莉:“你在这里等我。” “你要去哪里?”雪莉立刻抓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警惕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似乎生怕自己被偷偷丢下。 “当然是去恐怖片里了。”范浩然往前走了两步,这小东西抱着他的腰被拖着走了两步,那形态别提多可笑了。 雪莉声音软软的大叫:“我也要去!不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破地方!”她脸颊鼓鼓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都要红了,气势汹汹的模样可爱极了。 “好吧。”范浩然顺势答应下来,这正是他要的。 罗丽在一旁看着,见状便要阻止,她可是从头看到尾的,那个和自己一样大一样高的女孩的身体素质也和自己一样,都是弱不禁风的,去恐怖片里和去找死没有区别。但是只是眨眼,那两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空的地方,罗丽攥紧自己的衣摆,她一直看着那个地方,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期待又惧怕的情绪,她茫然的站在那儿,许久不能回神。 而再次在众目睽睽中出现在现场的范浩然,一手牵着开心的打量四周雪莉,一手对因为他凭空出现而炸毛的众人挥手。 “嗨~” 作者有话要说:  无限恐怖也是被人写烂了的,咳咳,估计我写的话也只是随笔带过不会写太长。 反正我是超级讨厌郑吒的,目测郑吒结局不会太好,我想把罗丽培养成一代抖S御姐,对郑吒皮鞭调教什么的,哈哈哈!!!想想都好带感来着! 以上我似乎剧透了,噗…… 下个世界野良神,说好写灰姑凉也没有写,啧啧,还有好多世界没有写,啧啧! 而自杀房间我一直纠结着看还是不看,每次看到绝世小受被渣攻糟蹋我就看不下去了,如果写绝壁要虐渣攻!!! 不过可惜,自杀房间没看完,唉…… 第98章 《无限恐怖》【2】 范浩然挥手打了招呼,笑着说:“不要这么紧张嘛。”抬起的手露出了手腕上黑色的腕表,那是队员才有的标志,刹那间,众人的神色不一。 “啊对了,这个是雪莉,我的造人。雪莉,来,跟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范浩然轻轻握着雪莉的手腕对众人挥了挥。 “混蛋主人,你把我当什么了!”雪莉龇牙,一脚狠狠踩在自家主人的脚背上,夺过自己的小手,哼了一声,细软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悦耳,对着众人,“哼!别以为我是造人你们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早晚我有一天要比你们腻害!气死你们!” 说完咂吧了一下嘴,红嘟嘟的嘴唇像是一片饱满的花瓣似的,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更加腻害了一定要把这群家伙好好教训一顿。这样想着,雪莉却悄悄拽着自家主人的后衣摆。 中州队的众人没有不开眼的咬死范浩然非要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受主神的控制,神秘的身份和行径让这群人忌惮他的同时也隔离他。 范浩然并不在意这些小动作,他过来要做的事情也并不是和他们搞斗争的,况且现在他体内的各种能量纠集造反,这几天一直在作调整,虽然不能动大部分的能力,但是解决这里的问题还是没有多少的问题。 张杰将那群一直在闹腾的新人震慑,在看到和楚轩有着九分相似度的楚铮的时候瞪大了眼:“你、你和楚轩什么关系!” 楚铮斯文的推了一下眼镜,笑得非常的温和有礼,那种表情放在楚轩的脸上意外的适合,但是却有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感觉。 楚铮微笑着说:“你们好,是我楚轩的哥哥,楚铮。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小轩你果然是离开了那个空间。”虽然一直警惕了二十多年,但是还是疏忽了,让自己的宝贝来到了这种地方,还要被那个郑吒的类人猿欺负! 楚铮(看着郑吒):“呵呵。” 郑吒(后退一步):“!” 等到楚轩再一次刷新了众人对于‘人类’这两个字的理解后,楚铮带着真实的微笑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身边,两张相同的面孔却是截然不同的表情和气质,实在是具有不小的冲击力,特别是这两个人都姓楚的时候。 而范浩然就带着自家的小娃娃四处打量,对于楚轩的机械性冰冷的分析和楚铮一直停留在不断打断楚轩说话的郑吒身上这两种情况都视而不见。但是郑吒却在那种斯文的笑容中僵硬了脸。 怎不愧是野蛮猴子的直觉。范浩然啧啧。那个叫做楚铮的家伙可不像是楚轩那样纯洁,灵魂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呢。 “剧情开始了。”随着张杰的话语,那道一直紧闭的门果然打开了。 “雪莉,去吧,我们在主神空间回合。”他笑容残忍的将雪莉推出去,对脸色惨白的雪莉笑着摆手道别。 即便是这样,雪莉也没有开口撒娇请求他的庇护,而是回头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随着众人离开。 “还算有些价值。”范浩然指尖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力量打进了那个离开的小身影,“既然这样,死了我也是会可惜的。” 他在众人离开后并没有跟着过去,相反,他一直在这座飞船上瞎逛,主神非常的识趣,路上并没有碰上任何异状和危险,当然,现在这个世界,异形对于他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危险’┑( ̄.  ̄)┍他一直在飞船上参观,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四处敲敲打打,直到他走到武器库附近这才遇见了一只异形,挥手宰了这只小东西后将尸体收进了分解区,这只完好无损的异形立刻被扫描了一遍,体型、结构、外壳、肌肉强度、细胞类型,血液类型,攻击能力和攻击力度,骨骼密度…… 一边走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武器库里面的武器他也只是一个类型挑选了一支直接丢进了分解库,然后直接将分解资料记录下来存档,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主的,他当然也是拿得毫无愧疚,非常的爽快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范浩然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里面的时间标识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在飞船里面磋磨了不少时间,然后他便立刻感受到打入雪莉的那股力量忽然剧烈波动起来。 “遇到了能够刺激那股力量的危险了吗?”他轻声自语,叹了口气,但是往那股力量的波动地走过去。 看见的便是破烂烂满是血迹躺在角落里面的少女,少女的两只腿像是被胡乱撕碎的抹布一眼参差不齐的肉块拖在地上,正在痛苦的挣扎着,而另一边的众人也是浑身狼狈,那只异形皇后也同样是强弩之末。 没有理会那群为了生存而发疯的人,他踩着人字拖,穿着宽松舒适的篮球衣,缓缓走向那个可怜的女孩,蹲下身将雪莉满是血水的上半身放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样,还可以支撑吗。”他用拇指擦拭着雪莉娇嫩的脸蛋,将上面的鲜红抹去。 雪莉的肋骨似乎断了,小女孩想要说话,但是却只能咳嗽着吐出血液。 “啊,心肺被戳破了呢。”他这样轻声说,一只手缓缓的梳理着雪莉被鲜血弄得一缕缕的头发,他看了眼楚轩那边的战况,然后再次垂着头对一直紧紧看着他的雪莉说,“再坚持一分钟,只要坚持过去,你就成功了。” 雪莉此时还有些神志,从灵魂中对主人的顺从让她在心中应答着主人的话,再怎么的任性,她还是属于主人的雪莉,躺在主人的腿上这件事就足够的让她感到无上的幸福。 当看到异形皇后倒下的那一刻,众人立刻被一道白光笼罩,而众人并没有看到,在那一刻,那个一直姿态从容的红发男子一挥手便将那只死透了的异形皇后收入了囊中。 当罗丽看见大家终于出现的时候那种恐怖的血淋淋的样子,她被吓得哭了出来,尤其是看见那个雪莉的女孩的时候,那种样子像是死了一样。 范浩然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身前是茶几,他在茶几上放了一杯奶茶,靠坐在沙发上又将掌机拿了出来,将存档的游戏打开,又开始啪嗒啪嗒的厮杀。 “真好啊。”他看着一直举着大剑杀敌的主角,不由对着满屏的尸体羡慕的撇嘴。 "主人主人!"雪莉跑过来,小脸红润,亮晶晶的看过来,但是立刻停下了小跑的步伐,克制自己兴奋的心情,拉长了那张可爱的脸,而眼中的‘求表扬’却那么显眼,欲盖弥彰,“哼哼!” 一副‘我这么腻害,你竟然不夸我!’‘我才不稀罕你夸我!’‘怎么还不夸我?’最后转变成了‘讨厌!!!’ 看着快要炸毛的雪莉,他啪嗒的按着掌机:“过来喝奶茶,草莓味的。” 小狗一样摆着尾巴却还要一副‘你真烦’,雪莉悄悄加快脚步,夺过放在茶几上的奶茶,喝之前还说了一句:“我才不喜欢和奶茶!哼!小气吧啦的!” 已经被游戏剧情吸引过去的范浩然完全没有关注一下自家的小东西,修长有力的手指吧嗒吧嗒的快速的按着掌机,屏幕中一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肉块乱飞。 楚铮深深的看了那个红发的男子一眼,那男人的相貌依旧魅惑得出乎意料,每一次看的时候都令人惊艳,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却也没有丝毫的避讳的打量着那个人。不论是相貌,发色,还是瞳孔,亦或者是气势。 都不像是人类呢。 不过他现在更想要做的是好好的和小轩聊一聊。 等范浩然终于将这个游戏打通关的时候场上已经没有别人了,抬头便看到雪莉正不满的噘嘴瞪着自己。 “好了,别瞪了,去强化自己,明天给你训练。”查看了一下雪莉赚取的点数,只有可怜兮兮的一千五百点,范浩然大手一挥直接将这一千五百点划给了小丫头,“先去增强体质。” 雪莉傲娇着那张可爱粉嫩的小脸蛋却也乖乖的去了。 再次低头打开新的游戏,看着绚烂粉红的游戏界面,竟然是一款剧情式爱情攻略游戏,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片刻后,点击了开始。 而就游戏展开画卷,郑吒的房门打开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罗丽满脸的欲言又止,小姑娘走过来,站在了这个正带领着名为‘村野小菊’的少女一起去社团,并在对话后快速展开追求攻势的男人不远处。 “有事?”范浩然操纵着主角在盛开着樱花树的校园一角,牵起了拥有浅粉色头发的村野小菊的手。 罗丽咬着唇站在那儿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正在强化的雪莉时眼中有着复杂的艳羡与踌躇。 “我好了!”雪莉元气满满,一蹦一跳的过来,小脑袋两侧的发辫一摆一摆的,十分可爱活力。 “不错。”看着更加有朝气的少女,笑着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以你强化过的体质应该不会输给寻常人,我这里还有些点数和支线,足够你回到上一个世界了。” “欸?主人你呢?”她愣了一瞬,不满的眯起那双黑色的猫眼,“你要丢下我这个小女孩一个人吗!不负责任的主人!” 完全没有对她的指责有任何反应,他的笑容依旧不变,直接开口:“主神,给这丫头兑换《异形1》世界一年,你应该知道把她放到哪里。” 在雪莉还没来得及娇声臭骂时,一道白光立刻将这只小猫击中,然后不见了。 两秒钟不到,那里忽然再次出现一个人。 罗丽看着那个几乎是完全蜕变的少女,不敢相信这个腰间插着匕首,大腿两侧是手枪,浑身武装的女孩就是那个满脸天真的人,她还记得,这个少女体质在最初和自己是完全一样的,可是现在…… 罗丽产生了一股深深的嫉妒和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对郑吒的愤怒。明明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不对的,但是看着这个已经完全不一样的少女,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些中州队正式队员的不同。 她是货物。 她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货物,是完全属于郑吒的‘物品’,是没有人权的‘东西’。 她低头看着自己光洁溜溜的手腕,又看向那个红发的男人从主神处兑换了手表,将那个之后中州队队员才能佩戴的手表戴上了雪莉的手腕。 她现在其实是没有自由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小脸忽然一片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知道吗,人造人如果参加恐怖片,获得了支线剧情或者点数,都会被主神自主划入主人那里。人造人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主人的,除非他的主人愿意兑换手表给他。”笑容放大,红发的男子似乎是不经意的说出这样的话。 伸手摸了摸雪莉的头顶,被这小家伙狠狠摆头甩掉了。 “哼,这下你就不是我的主人了。”雪莉开心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摸了又摸,宝贝的很。 罗丽失魂落魄的表情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随着时间的逝去,她的表情逐渐向坚定转变,双眼也慢慢有了思考。她看向这个妖媚却强大的男人,由衷的感谢:“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自己写了一堆废话,啧= = 有人让我把楚轩给嫖了,奈何我家范范是个三观还可以的人,做不出来拆郎配的事,哈哈. 反正我看《无限》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而且还没有看完,要写也只能写前面的剧情。 等我家范范在无限恐怖浪一圈就走,争取无限世界只写四章! 啊咧,下个世界是什么来着?是野良神吧?最近有点脑残总是记不住事(叹气) 第99章 《无限恐怖》【3】 罗丽的变化是巨大的,而且似乎因为剧情被干扰,因为楚铮的存在,并且还有罗丽也进入恐怖片,在《咒怨》里面死了太过的人,直到《咒怨》结束,回到主神空间的人也就只有郑吒、楚轩、楚铮、罗丽、詹岚、雪莉、赵樱空和范浩然这几个了。而霸王和零点,还有那个射箭很好的男人还有些杂碎们都死在了里面。 而其中罗丽、詹岚、郑吒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不过罗丽虽然将詹岚和郑吒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但是这小姑娘似乎也是醒悟了什么,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是个莵花丝那样和郑吒闹起来。 她的确是郑吒的造人,按照郑吒的意识创造出来的女人,她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应该没了郑吒的爱就活不下去的。但是,她在经历了恐怖片后想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作为一个自由的‘人’而活下去,不再因为郑吒死亡她就会随之消失的活下去! 而《咒怨》的奖励点很丰富,虽然其中九死一生,痛苦不堪,但是她活了下来,而郑吒虽然和她之间因此有了争执和分歧,可是她打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从郑吒那里得到了手表和自己的奖励点,直到将手表戴在手上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了。 所谓的造人究竟是什么。 而根植于大脑之中对于郑吒的忠诚与爱恋也随着戴上手表的那一刻被解除,成为了真正的中州队队员。 而其中自然也有范浩然不少的手笔,不然一个造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主人产生违抗的心? 看着每次深夜罗丽和雪莉两人相约,进入恐怖片刷剧情和奖励点,每次一秒之后主神空间就会一道白光,两个身材相仿的少女消失又出现,但是每次身上的血腥气却更加浓重,而相视一笑的时候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默契。 范浩然一直坐在主神空间的沙发上通关游戏,看着一个个风格各不相同的美丽少女被自己攻略,他脸上毫无表情,鲜红的双眼宛若流动欲滴的血液,属于妖狐的魅惑眉眼风姿绰约,却又如刺破寒冰的锋芒,令人寒冷疼痛。 自从成为了正式队员后,罗丽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而郑吒虽然对分房的状态心急如焚,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甚至暗恨自己为什么会真的让自己的罗丽进入恐怖片,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主神那里再创造一个罗丽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在看到罗丽遇见冰冷的视线与强盛的气势的时候消失不见。 而楚轩也发现了罗丽的变化,主神空间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不过最近因为楚铮他一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了解而已。 “是你搞的鬼吧。”张杰抽着烟看向对面的红发男人,一时除了这句话竟然想不到自己究竟能够问这个男人什么。 范浩然从心里来说,对这个半引导者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他感受了一下世界的怨念,再看向张杰。 似乎他成为中州队的队长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张杰,相较于让郑吒成为队长,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他将手上的掌机存档然后随手塞进裤兜。 在张杰被道破了身份的呆滞中,范浩然利落的直接将属于引导者的那一半从属性设定删除,抽出张杰灵魂中的引导者数据,被抽出数据后,张杰的灵魂是有些残缺的,范浩然想了想,建议他妖修填补灵魂。 而一直以队长自居的郑吒还并不知道,中州队已经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队长。 看着罗丽和雪莉两人日渐感情深厚,雪莉的傲娇性格和不饶人的嘴巴在罗丽的面前竟没有丝毫能发挥的地方,昔日那个总是娇弱的罗丽已然在一次次的厮杀中变得冰冷如铁,腰间的凤赤鞭上流过寒光,冷硬的表情却在看到任性的雪莉之时总是带着丝笑意。 而对郑吒总是时不时的骚扰,罗丽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这个男人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却和詹岚那个女人暧昧不清,已经摆脱了所谓造人的‘忠诚’的罗丽没有一点想要和这样的男人有关系的想法,每每当郑吒想要接近她的时候,她二话不说,抽下腰间的鞭子甩过去,长鞭犹如灵巧而迅猛的毒蛇般发出嘶嘶的声音,那是里面机阔的声响。 范浩然看戏看得十分乐呵,随着剧情的发展,下一步恐怖片是很有名的《死神来了》,他向来对电影没有什么爱好,对其中的剧情也并不了解,甚至连电影的男女主角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这并没什么,他只要找个机会弄死郑吒就好了。 郑吒这个家伙实在是聒噪又小心眼,只要谁不顺着他的心了他就想要冲过来一拳,一旦武力值不够的时候,他惯用的伎俩便是将对方和众人对立起来,打压对方。且这人极为虚荣,小心思又多,让范浩然烦不胜烦。 这日,郑吒因为得知了张杰已经成为队长后立刻脸色大变,冲张杰大声嚷嚷什么没有这样一直隐瞒的兄弟,双眼都发红了冲过去就像揍张杰。 楚轩此时正在屋子里进行他的实验,只有楚铮在外面兑换东西,还有一个范浩然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看见郑吒动了手,两人动都没动,楚铮是何等的智商,一看就知道张杰这个最资深的人能力可不仅仅是显露出来的那一点,况且当初这王八蛋针对他的小轩,呵呵。 “张杰,你是做队长的人,为了这个队伍,心软可不行。”范浩然看着屏幕上那个少女因为爱而不得,疯狂的对着屏幕刺来的匕首,瞬间满屏的血腥。 张杰看着郑吒因为得知自己已经成为队长而怨恨的表情,心中明白,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也同样坚定下来。郑吒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恐怖片看下来他也知道了十之八九,这个人性格冲动,喜欢掌控别人,明明没有足够的能力,可是却容不得别人。 当初在咒怨里面的新人都是因为他才惨死的那么快,甚至连零点和霸王那样有潜力的人也因为他对楚轩和楚铮的针锋相对而死。 如果留下他,中州队迟早还要死更多的人。 看着郑吒的尸体逐渐消失,范浩然再次低头快速的‘啪嗒啪嗒’,世界屏障在郑吒死亡的瞬间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随后趋于稳定,怨念快速的消散。那种消散的速度让范浩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搞了半天,竟然有一大半的怨念都是因为郑吒的存在。 这小说的作者真造孽! 这个世界几乎已经被搞定,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十分的无聊,除了打游戏外几乎没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而他还要去收集各个世界的资料和物质分成,现在体内的力量已经趋于平衡,有了融合的态势,只不过力量太过纷杂,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全解决,还是需要时间慢慢来。 想到这里,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全都站在了主神传送光柱下的众人笑了一下,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消失不见了。 雪莉立刻眼泪都掉下来了,用手背使劲抹了一把,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哼。”才不稀罕你! 而消失的范浩然去了哪里呢? 等他醒来的时候正在战场上,乌云压境,滚滚惊雷,风声呼呼作响,四野之下尽是尸体与残骸,他嗅了一下空气中的腥臭和湿冷。 现在正是春末,似是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四周的尸体腐烂的程度有些高。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裤,再看了看地上尸体那显然是古代霓虹的装扮,歪了一下脑袋,身上的衣物立刻被重组分子,变成了黑色的和服,赤脚踩着二齿木屐。 而这个世界似乎有着各种各样的发色和眼眸,他便也没有去特意改变,一头鲜红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背后,一两缕栖在肩头,配上那样的五官,实在是祸国妖孽。 一来到这个世界,他立刻有种不和谐的的感觉,他轻轻抬起下颚,鼻腔中的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几不可闻的味道…… 妖气。 他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野良神》的世界,这个世界本就是人类、灵、妖、天神等东西构成的世界,充满了灵力和神力的地方。 这个世界是一个拥有着‘人间’与‘阴界’的地方,八百万神明还是昌盛繁荣的时期。而现在正是幕府的时代,妖物纵横,人类对神明最为信仰的时候。 而故事是发生在未来的现代,可爱的女中学生日和遇到了一个名为夜斗的‘神明’,而这个神明却居无定所,没有工作,甚至是穷困潦倒,是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 懒得再去翻看更多的资料,范浩然打了个哈欠。这个世界的神明的力量并不大,他们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视线人类的愿望,只有被人类记住的神明才会一直存活。不过一些有名的神灵,比如财神,蓖沙门天等在人间被口口相颂的神明即便是死亡也会因为人类的信仰而重生。 但是那些无名的神却会因为人类的忘却而消失。 而夜斗便是这样的神明,一个需要为了活下去而不停去实现人类愿望的神明。 而为了活下去这个目的,他会回应所有向他许愿的人类,也会去实现所有人类的愿望。 高傲的神明是不会做那些下贱的事情,比如杀人…… 而因为那些黑暗的愿望而存在的神明,被称为—— 祸津神。 -------------- 而范浩然这次的目的却并不是全然为了主角夜斗。 当找到蠃蚌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具狼狈躺在地上的尸体。 那个死去的男人拥有一头白色的长发,从面容看上去并不是容易相处的相貌,但是此时那个男人脸上被溅了血,无声息的躺在荒郊,用破旧的草席随意的卷着,就像是被处理的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那儿,无人问津的样子完全没有或者时候的凶悍和那种残忍的疯狂感。 范浩然走过去矮身蹲下,长发从肩头滑落,垂在了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脸庞。 他用手将里面的尸体扒出来,蠃蚌作为先驱(间谍)而穿着黑色的不易令人察觉的衣物,此时这衣服的胸口已经被刀砍破,然后利刃捅进胸口。 “被主子利用后却为了封口而杀掉了吗。”他没有什么表情的啧了一声,虽然来晚了,但是并没有关系。 要让一个死去的人变成神,还是有办法的。 第100章 《野良神》《犬夜叉》 作为一个有着天神的世界,死灵成为‘神’的方法只有一个。 供奉。 天神的存在本就是因为人类的各种欲念,只要人类不死,那么天神便将永远存在。而神与神之间的区别只是是否被人类铭记而已。 当一位神明因为时光的洪流而被遗忘,那么等待他的便只会是陨落消散。 那男子咧着唇,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似乎划过齿缝的锋利之白,锐利又妖媚的五官在那样的笑容下显得尤为的虚幻。 他站在绘着淡雅山岚的屏风之暗处,淡雅的屏风却有血液喷上,形成了瑰丽的弧形,和室的叠席上倒着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那个有着月带头的胖男人瞪着眼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面容扭曲,左脸上用刀尖刻上了‘らぼう’,血液从字痕顺着脸颊滑过。 范浩然停留了片刻便在仆从见到了家主尸体的高声尖叫中离去,半蹲在青瓦的屋檐上,他有趣的看着下面因为家主的死亡而混乱起来的地方。 这里的人还真是有活力啊。 “怎么会这样,连藤原大人也被杀了呢!” “我刚才看到了大人脸上被刻上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先驱的名字……该不会是怨鬼找上门了吧?” “快不要这样说,藤原二郎大人过来了!” 凑在一起的人立马低着头推在了一边,随着仆从如水流帮的后退走来了一位男子,那男子一身武士的服侍,腰间悬着一柄黑色金纹的太刀,只是那柄刀便看着非常的名贵。 那男子皱着眉,面色冷肃,走上前站在和室外,停顿了一下才跨进满是血腥之味的房间,叠席上已经满是红色的血水,那刺目又温暖的红色一直蔓延到已经死去的尸体下。 藤原二郎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大人像一团烂肉堆在屋子里,眼中闪过嫌恶。 范浩然蹲在屋檐之上并看不到屋内的情态,他站起来也懒得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个月他已经制造了足够的死亡来进行下一阶段的事情。 而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蠃蚌’的新生。 在众多凡人的恐惧中重生,的蠃蚌啊。 【还真是期待。】 而他的期待并没有落空,在因为恐惧而被供奉着的蠃蚌终于诞生在夜晚中诞生,白色的长发文雅的披在肩头,但是那双金黄色的眼瞳却泛着杀人者才有的凶光。 一身先驱的黑衣,站在夜晚的月色下,蠃蚌笑得很是快乐,他的表情看着这个世界,眼中满是被重生后的新奇和想要杀戮的迫不及待。 这是个为手中的刀而生的男子。 他生来就是个杀人者,天生的践踏他人。 而此时,这个新生的神明正握着那柄刀,雪白的刺目的刀尖直指着那位红发男子的鼻尖。 “我应该叫你……父亲大人么。”蠃蚌的声音是男人的低沉,其中带着特质的沙哑感。 他手中的刀逼过来一道冰冷的气流。 “如果你想的话。”似乎没有听到蠃蚌话语中的威胁与深意,他轻佻的打量着蠃蚌,全然不在意指着自己的凶戾武器,“你要这样一直用刀指着我吗,这可不是对待自己父亲大人的态度。” 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绝对会激怒对方的话。 蠃蚌在一瞬间出手,夜空下的黑暗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刀光,无声的、却绝对的毫不留情。 “真是凶啊。”穿着木屐的脚缓缓的以脚尖落下的姿态慢慢踩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果然不愧是从那种地方杀出来的先驱呢,专职暗杀与窃密的身手还真是灵敏又狠辣。” “哦?你似乎知道不少。”蠃蚌杀戮时候的姿态从容又血腥,白色的长发带着夜色才有的奇异的浅光,那张英秀的脸在挥刀的时候极为迷人,犹如魔魅,“那么,知道如此多的阁下,是想要我做什么?” 他说着便停下手,一翻试探下来已经足够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对方的敌手,他是此国最为优秀的先驱,他的凶名在暗业中声名赫赫,而能将先驱做到如此地步的蠃蚌同样有着不凡的头脑。 同样他也明白,在如此残酷的世间,没有什么事是毫无缘由的。 在这样满是战乱的、用血肉堆垒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无偿被付出的。 而面前这个男人,想要他做什么? “一醒来便有这样的觉悟啊?”感叹的咂舌,稍有夸张的摇头,红色的柔顺的长发随着摇头的动作为轻轻的摆动,“不过你也把我想的太坏了。” 蠃蚌看见他无辜的眸光,这个红色长发的男人有着同样红色的双眼,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便明白,这个人并不是人类。 人类可没有那样的双眼,蠃蚌辨认不出那红色眼珠上的花纹是什么,只觉得分外的好看,仿佛是漩涡一般盛开的花朵。 那是属于宇智波族的双眼,那双能够控制尾兽的双眼此时正在九尾妖兽的双眼上,从某些方面来说真不是普通的讽刺。 为出于某种而趣味将写轮眼直接塞进自己眼眶的范浩然此时正用那张属于妖狐的脸非常无辜的看着对面坦然的等待他说出目的的蠃蚌。 “好吧,既然你这么热情,若我不配合岂不是拂却好意?”意思就是,既然你这么蠢非要付出什么,如果我不答应你岂不是傻。 “目前没有想到,等我想到就告诉你好了,不过我现在饿了。”他再次开始睁眼说瞎话,“快去准备晚饭吧。” 蠃蚌坦然的目光一冷:“混账,你是想让我这么晚了去给你找吃的吗!” 他用一种看渣滓的眼光看着范浩然,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唉,我就知道你说要报答我的事情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蠃蚌你竟然是这样的神……”在蠃蚌那种‘你这个渣滓’的目光中,他哀叹着看着夜空上方的厚重云层。 那云层被风吹拂,层层轻移,边缘变得透亮起来,随着那云层的移动,一弯银月展露出来,月光莹莹的洒下来,轻柔的落子啊那张妖媚的面容上,鲜红的双眼也这月光而更加透亮晶碎,艳如桃李。而这样艳丽的姿容在那眼眸轻轻一转,艳光淡去,肆意而锋锐如坚冰锐刃。 蠃蚌轻哼一声,收了刀,命令道:“等着。” 范浩然抱着双臂悠哉的半靠在月夜之下的野舍屋檐下,外面是属于日本战国时期的残酷荒芜与草木的野趣芬芳。 而他仅仅是靠在那儿,双眼半闭不闭的敛着,仿佛正徘徊在睡梦的边境。 闭着双眼的范浩然正在思索着,自从来到这里,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仅仅死违和的世界气息,还有总是如影随形的隐隐的感知。 “竟然是你。” 男性的犹如碎冰一般寒冷的声音蓦然缓缓响起,在这样略显暗沉的月夜之下,那样的华贵的语调宛如将四周的暗色都照亮。但是这声音冰冷的外表下却隐含了不易察觉的动容。 半闭着的眼睑猛然睁开,惊愕的看着那个一身华贵衣裳的男子,右肩上的雪白裘尾与左肩上锋利的铠甲,还有那一身雪白的狩衣之上的六重红缨,腰间悬着两柄太刀,银白的长发与浅金的冰冷双眸。 “杀生丸。”范浩然看着这哥全然没有一丝改变的大妖怪,不禁有些叹息。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华贵的妖怪身上不过片刻便抬头看向夜空。 微微扬起的脖颈线条美好流畅,下颚是属于妖狐的魅惑,红唇薄情,眸光冷厉,已然不复当年总是轻佻玩乐的神态,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令站在不远处的杀生丸不能转移目光。 重叠起来的空间么,我竟然没有察觉。看来还是因为力量没有完全的融合,要加快速度了啊…… “殿上王,这些年,你一直在何处。”杀生丸想到了已经快要疯狂的奈落,又想到了奈落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得到的梦所做的一切,多年前因为听闻奈落的行径而产生的波动,在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全都化为湮灭。 范浩然听见那冰冷如初的声音后才将微扬的头落下,然后紧紧露出一个没有意义的笑容。 杀生丸再不说什么,收回一直注视着殿上王的目光,一步步前行,然后擦肩而过,再不回头。 同样并不回头,再次将双眸半闭起,靠在檐木外门处一动不动的小憩起来。 多年后的相见并不是没有震动,但是与心中的些微的情感相比,时光已经将曾经那些朦胧的东西磨砺,那些模糊的窃喜在妖怪的长久时光中也只能被消耗和遗忘。 他杀生丸永远不会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他的脚步从不会为了谁停留,这是他杀生丸不可折辱的骄傲。 不论是谁,都不可以。 第101章 《野良神》《犬夜叉》【2】 而距离与杀生丸的那次相遇已经过了一个月,范浩然时刻关注着《野良神》与《犬夜叉》两个世界,并且想办法将这两个处于相同时间却并不相同空间的世界撕开。 世界的融合并不多,而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找出两个世界间的融合点。 山间的小路,泥土与砂石混合的地面并不是多么的易于行走,尤其是这是一条山上的路,青草与野花虽然芳香,但是除却这些外在的因素外,还有浓郁的灵气,这灵气浓郁到丝毫不能容忍污垢,洁净得怪异。 这是白山。 在这山间行走着两个男子,一名白发披散,身着深重的黑衣,金色的双眼甚是凶恶,那是一双即便笑着也分外摄人的双目。 而另一位红色长发十分打眼,衣着却极为随意,是普通武士的装扮,不过腰间却并未有刀。 蠃蚌跟在他身后,薄底木屐随着脚步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空中只有随着行走而摩挲的簌簌布料之声,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那是他作为先驱而形成的习惯。 白山还是像从前见到过的那样,干净的让人厌恶。 范浩然心中虽厌恶,却也没有多么的讨厌。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世界融合的原因,大致推算了一番,可能出现状况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地方。 白山、食骨井、冥道。 这样的猜测会不会出现差错他并不能断言,依照他的计算,出现在这三个地方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既然可能性已经如此之高,那么就不能不来。 然而空间的融合却并不出现在白山,他悠哉哉的在白山之上晃荡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异样的范浩然无声无息的调转方向往那个小村庄走去。 “你在找何物。”白发的男子撕咬着鱼块,盘绞着双腿坐在地上毫不嫌弃。即便已经是为‘神’但却脱离不了饥饿与困倦。 范浩然斜靠在一旁无声的看着那个正在咀嚼着食物的男人,年轻的带着棱角的面容,随着咀嚼的动作而翻搅着的舌尖殷红似血,绮丽的宛若抿在唇间的玫瑰花瓣,却又随着咬合而溢出花汁,那花汁鲜红,又带着撕烂的残忍。 “要说是‘东西’的话却并算不上。”他这样说着,却更好奇属于《野良神》世界的蠃蚌对这里有什么感受,他挑眉的弧度微有异色,“你在这里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同。” 蠃蚌白色的长发在天光下仿若银丝,皱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再去看他,抬头看着扭曲着正在同和的世界屏障。 蠃蚌见他如此动作,这两个月一来,他时常见到这个被妖怪们敬畏的称呼为‘殿上王大人’的男子这样望着天空,似乎正看着什么他人不能理解与察觉的东西,怪异的注视着那种别人不知道的虚无,那种专注而沉默的眼神却有种别样的魅力。 并不是不好奇这个殿上王为什么让他成为神,也并不不是不好奇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遍地都是妖怪的地方。蠃蚌却并不开口去问,询问过一次没有得到答案后又何必非要去问到底呢? 不能否认,这个男人是让他再生的存在,那么他的和条命本就是被赐予的。 被这个男人赐予。 那么,在报答恩情之前,他哪里也不会去。 不论这个男人将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这番思索过后,蠃蚌跟在范浩然的身侧向不知名的方向前行。 不出所料,食骨井果真是扭曲点中的一个,皱眉看着井中的红发男子拥有一张妖媚冷厉的面容,他认真的却并不沉重的看着穿透了时空的下方,扭曲着的斑斓的空间,虽然的确呈现融合的趋势,但是却并没有范浩然想象中严重,甚至远远不够。 看着已经融合了百分之二十五的世界空间,挥手抽走支撑着扭曲点的空间能量,其中夹杂着巨量的斑驳妖力,暴虐的冲击波震动的频率和引发的能量风暴令人心悸。 蠃蚌感受到那种妖力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抽离那股力量,范浩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体内的力量正在发生不知名的转变,随着这段时间也是逐渐趋于饱和。但是方才从食骨井抽出的力量却源源不断的涌进了身体,硬生生的塞进更多的力量,那种因为饱涨而疼痛的感觉令他一时难以动弹。 僵硬的背影是颀长的,腰封束着修韧的线条,脊背宽阔而具有野性力量。 那是个非常惑人的身影,而此刻,这个背影的主人却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连呼吸的微小动作都能引发像是要被撑爆的痛。 蠃蚌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那双金色的总是弥漫着残酷笑意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倒映着一个睫羽卷翘,眉目鲜明的红发男子。 要发觉范浩然不对劲并不难,而蠃蚌自然从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与那样隐忍的表情上看出了。成为了神的蠃蚌同样能隐约触摸到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虽然在本质上相差很多,但是察觉这一点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并没有贸然的上前碰触他,蠃蚌后退了几步,左手轻轻放在腰侧的太刀上,男人骨节粗大而五指修长的手放在刀柄上,姿态自然却暗含着十分的警惕。 当范浩然能再次动弹的时候上空已经第二次铺洒下天光了。躯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还伴随着不小的疼痛,但是与两天前相比已经好上了不少,但是原本身体中处于平衡的力量却被打破,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很糟糕。 真是糟糕透了。 带着妖娆之色的双唇因此而微微泛白,他虽说能够凭借当初融合的系统穿梭在哥哥时空,但是现在的身体是属于九尾狐妖的,身体的强度远远不能达到。 说的简单一点便是,他能够使用自己的力量,就像是当初在斗破苍穹的世界,他堪破空间的奥秘,拥有斗圣的力量,当初的那个身体是随着力量也经过了淬炼,承受那样的力量是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这个身体,却不一样。他所有的力量都储存在灵魂之中,身体要承担这样的灵魂很简单,但是肉体同样束缚了他能够使用的能量,况且还是从外界吸收如此庞大的能量进入? 除非是灵魂上的直接吸收,不然肉身要遭受的苦楚绝不会小。 更何况,他现在力量正是调整融合的关键时期? 接下来他若是不能讲体内的力量平息,那么就不要妄想能使用,不然……呵呵,这个属于九尾妖狐的身体便会在他使用力量的瞬间化为齑粉。 蠃蚌带着残忍而兴奋的笑容一刀斩落牛头妖怪的首级,属于妖怪的腥臭血液滋滋喷出,粘稠得仿佛被煮烂成水般的肉糜。 这一路上他已经砍杀了太多的妖怪,数量多到不正常。 此时他手中的灵器叫做‘静绘’,是一柄非常趁手的单刀,冷白光华,刀身纤薄到刺骨。而这个灵却是个非常呆的少年,呆到时常会遗忘事务,但是有一点是好的,赐名‘静绘’却被他牢牢的记住了。 虽然目前只有这一柄灵器,但是蠃蚌的使用却非常的粗暴,连日的杀戮已经让他兴奋起来了,微笑的角度愈发的嗜血起来。 “你不能使用力量和这个有关?”蠃蚌随手将静绘悬在腰间并没有令他变回人形的样子,他并不喜欢太过频繁的去召唤‘静器’,一直是单刀的模样省去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妖媚苍白的男子虚弱的靠在一旁,腰背却死挺直的,那样的姿态是属于灵魂的骄傲,即便已经是如此境况也决不许露出丝毫弱态,就是那样魅人的面容也在那种姿态下散尽,皆是冷锐锋芒,野兽虽已负伤,却也獠牙摄人。 蠃蚌还记得三月前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慵懒,随意,嬉笑轻佻,无所在意。 但是此刻再看,冷锐的锋芒,无情的眉眼,苍白的薄唇虽带着一丝笑意,与其说那是一丝笑意,不若说是表情来得更加恰当。 那个男子红发披散,左手轻轻放在大腿外侧,指甲意外的尖锐,像是野生的兽类。 “可以这么说。”范浩然这样回答。 最近打量的妖怪嗅到了属于九尾妖狐肉身的气息,其中所带的虚弱是难以掩藏的,一个虚弱的强大的妖怪,怎么可以放过? 蠃蚌并没有问为什么那些妖怪会不停的袭击,每一个前来的妖怪都是贪婪的注视着现在这个虚弱的男人,其中的意味不必言明。但是蠃蚌却感受不到这个男人究竟是哪里吸引了那些奇怪的妖怪,这样紧追不舍,不畏生死,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 即便是闭着眼范浩然也能猜测到此时这个不属于犬夜叉世界的男人的想法,因为解决了食骨井,两个世界融合的速度虽说缓慢了下来,但是世界融合却并没有停止,蠃蚌来到这边的世界却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所有生物的气息便是这个原因,但是随着世界融合的程度加大,到时候可就…… 麻烦大了啊。 已经去过一次冥道的范浩然皱眉,虽说冥道那种地方多变,但是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食骨井连通着两个世界,但是剧情早已经过去,封掉那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连食骨井都除了问题,冥道没有可能会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 虽然思虑了如此多,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相互融合的面积越大了,没有相应的仪器,范浩然也只能大致的估量,在百分之四十左右了。 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 “太快了……恐怕以现在的速度,时间不够。”从自己这里的资料来看,世界融合会伴随着大量的杀戮与物种排斥,这两者之后便会导致空间崩溃。 其严重性只是从那简单的描述中便能看出,世界融合势必要阻止。 而当范浩然真的找到问题关键的时候却因为力量被限制而无可奈何,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范浩然第一次觉得头痛。 他现在岂止头痛。 第102章 《野良神》《犬夜叉》【3】 “你究竟要干什么。”范浩然无奈的躺在水上的平庭之上,红色的漆柱雕绘着风月之美,地上铺设着柔软到令人叹息的皮毛,细密的短毛光泽温柔,精心的摆放着小榻和茶点,外面是粼粼清冷的青蓝湖水。 这平庭独立于湖水之上,没有连接的脚廊,远处是巍峨的宫殿,带着浓重的战国时期的风骨,只是更为华美贵气,赤红的围木,用金水绘以飘逸的凤尾,白屏之上精雕细琢,点点彩色虹光,这里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美丽。 就像是倾尽全力打造出的完美的牢笼。 而将要被困在其中的人也在他漫长的等待中,在他快要发疯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漆黑色泽,犹如海藻般的长发束在身后,两鬓间留下些许,旖旎的垂下。奈落地垂下暗红的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小榻上不能动弹的红发男子,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即便是陌生容颜,但是神态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你终于回来了。”奈落苍白的指尖慎重的伸过去,轻轻的先用指尖试探性的触放在那白皙的脸颊上,随后像是终于确定了真实,在那一停顿后,他开始抚摸,从眉眼,到薄唇。 “我的努力不算白费。”奈落这样说着,他此时没有了当初追求力量的狂热,没有身为半妖的不甘,没有了有着鬼蜘蛛之心的卑劣,但是那种阴郁的不得到誓不罢休的独属于奈落的心却丝毫不加以掩饰。 此时的他掌控了这个人的弱点,他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对于这个人的离去无能为力,也不会再因为那样的情感而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说呢,一个世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和另一个世界开始融合。”范浩然原本就不能使用力量,此时他也是妖怪的身体,而怎样让一个妖怪不能使用力量,谁还会比奈落更拿手? 更何况是准备充分的奈落。 那个贪婪而狠辣的工于心计的奈落。 只是范浩然从没有预料过这样一个妖怪竟能做到这一步,虽说还没有到达突破【世界界限】,但是,却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对于世界之中生物来说遥不可及的屏障。 范浩然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无奈,当时接触奈落可是他的任务,不过他的确投机取巧,按照最省力的做法来解决了问题,令奈落不再对桔梗怀有情感…… 那些该死的世界怨念。 “你想要一直将我困在这里?”范浩然说着,用手指了指小案上的茶点 ,“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状态仅仅是暂时。” 红色的长发艳美的宛如凌空飞洒的鲜血,旖旎得尤似暮色四合的夕阳,男子翘着二郎腿舒适的半躺着,即便脸色因为体内的境况而苍白着,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仿佛是在纵容着胡闹的孩子般笑着。 奈落因为他那样的随意而微微勾了些嘴角,顺从的将茶点端在手里,放在他面前。他微微垂头,因为一直坐在地上的缘故,这个角度从对面那个人看过去,意外的漂亮。那种属于黑暗的森然与诱惑的姿态。 范浩然看见他微微卷翘的睫羽,属于人见阴刀的病态的皮肤,还有他虽然阴郁却足够温柔的眸光。温柔的好像并不是自己强行将人带来困在这里一样。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啧了一下,也不再忍耐,抬手摸上去,顺着皮肤与骨骼的弧度,滑到脖颈处。 脆弱的线条惑人的脖颈。 两人早在多上年前便已经热火朝天的滚过了,现在再来矫情未免做作,而他也的确很多年没有做过了,现在春光正好,天光清浅,何不来一发? 这样想着,范浩然便开始轻轻揉捏这人的脖颈,他能够清晰的触摸到软骨和喉结。 奈落任由这人在自己致命处流连,他要挽留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手段,但是这个人…… 感受到抚摸自己的手愈发的色情过分,奈落一笑。 并不是面对犬夜叉时候讥讽的笑,也并面对杀生丸之时的虚伪微笑,而是仿佛冬日盛开的花迎来第一缕春光之时,带着不可思议的光,在漫天的星点中,当月华落下,刹那的展露姿态。 范浩然从半躺着的姿势坐起,弯腰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在从前只会说出阴冷讥讽话语的嘴唇,欲求的用自己的牙齿摩挲,伴随着动作为愈发的狂放激烈起来。 这样清浅的天光之下,无波的透绿湖水之上,柔软无形的微风之中,不需要任何言语,摒弃所有应有的对话与誓言,不去理会得失,无关情爱的计较。 只不过是一场厮磨的风花雪月,弦音淼淼,欲求撕裂与贯穿,一个不过是赤裸裸的发泄,一个不过是长久未见后的追寻。 两人的肌肤都分外的苍白,抚摸与压倒后的亲吻,掀开束结规矩的衣带,范浩然全然不理会正在叫嚣着疼痛的身躯,即便再怎样的虚弱,属于九尾妖狐的身体依旧强悍如斯。 奈落躺下任由这个人撕裂自己的衣裳,他知道此事这个人有多么的虚弱,从气息上自能判断。但是他却没有强压下这个人正在侵犯自己的双手,也没有制止他正在分开自己双腿的动作。 作为妖类是并没有什么礼义廉耻的,人类的道德不能束缚只有对欲望追求的妖怪的心。此时这个看着温雅,只是面容便能感觉到那股属于人见阴刀的仁善的大妖怪,他仅仅是贪婪的看着身上这个笑容邪肆恣意的男人,鲜红的长发随着动作而晃动出魔魅,仿佛令人看着便觉得不真切。 奈落躺在那儿,衣衫凌乱,腿间的那个地方容纳着炙热的东西,他能感觉到剧烈的撕痛,但他却只是从那种痛中想要剥啄吞噬这个仿佛虚幻的男人。 猛然翻身,海藻的长发伴着汗水黏腻在躯体上,风光美妙,叉开而坐的双腿有力而修长,脚踝与趾骨明显有着男性的特征。 “还真是体贴呢,奈落。”虽然这个身体支撑一场情事没什么大碍,但是看着身上的人坐在腰间在高处的扭动也是分外诱人的,丝毫不在意被占据主权,只是挺了挺腰将自己在那个湿润而高温的地方埋得更深,舒服的叹气,嗓音低压着欲望:“嗯……” 而此时的放纵代表着接下来的痛苦。 “果然不应该被美色所惑啊……”每一个细胞都因为力量的太过充沛到达了极限而嘶鸣着痛苦,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后,原本苍白的皮肤渐渐透出些青色来,而这三天都因为上一次过于放纵自己而不能动弹。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的午后。 躺在殿外特意建造的平廊宽阔的棉絮上,红发男子眉尾媚煞,衣襟里是带着不可言喻的某些痕迹,他看着天空不停扭曲的空间,又开始头痛起来。 奈落那家伙虽然没有再次扩大世界融合,但是却也并没有停止下来,那个妖怪实在是个深谙拿捏的阴谋家。 尤其是当他的手中有了足够的筹码之时,这样的手段更会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现在,范浩然便是被他掣肘着,更加不幸的是,此时他的力量全面蛰伏,将要更进一步,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我实在好奇,世界的融合之法,是谁给你的。”他漫不经心的笑着,没有去看那个从远处逶迤走来,穿着雪白毛坯的黑发男子,“你知不知道当两个世界完全融合后的结果。” “那又怎样。”奈落低低沉沉的笑起来,温柔与阴鸷交织成疯狂的网,准备网罗住一切他渴望的东西,和那个他想要的人,“你不是为此回来了么。” 只要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才不会管其他的东西,毁灭也好,未知也好,他奈落才不会管。 “不准备说吗。”轻轻一笑,空中随着扭曲而变幻着不同的色彩,仿佛当那处的空间破碎后便会从未知的虚空出现另一个世界。 “是一个女人,奇怪的金色头发,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奈落知道他并不能动弹,在阶下除去木屐,白色的绢袜踩在廊上,优雅的走了上来,“拥有着异国的面容,对我相当的了解,似乎也认识你呢,殿上王。” “她说,你的名字叫做‘范浩然’”这个名字是他早已经知晓的,奇怪的发音和说法,走过去躺在他身旁,奈落再次低声重复了一次,“范浩然……” “你欺骗了我,而欺骗我奈落的,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虽然说着阴险的话,但是奈落的笑容依旧是属于贵族的温雅善良,“而你,也一样。” 说着伸手牢牢的抱住这个仿若虚幻的男人,紧紧的,禁锢着,决不允许他再次的消失和逃脱。 贪婪的想要完全的拥有这个人,心中不停的叫嚣着:吞噬掉他吧,将他完全吞噬便能得到他了…… 吞食掉吧,只要吃掉他,就谁也得不到了,他是属于你的! 吃掉他! 心中不停的撞击着,一边想要吃掉这个人,另一边却丝毫不舍,两边用力的拉扯着,紧绷着,直到那条线断裂,陷入更加的疯狂中。 尤其是在发现这个人再次无声的消失不见后,奈落阴沉的脸下是疯狂的激烈情绪。 拿走了那个引起世界融合的菱形水晶,男性修长的指尖捏着折射出七彩光芒的菱形水晶,靠近双眼细细研究。 “这种磁感波动,实在是很危险的东西啊。那个女人将这东西放在这个世界,还给了奈落,究竟是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奈落桑怎么要鬼畜了的节奏啊…… 第103章 《野良神》《犬夜叉》【4】 指尖捏着菱形晶体,直接将此物扫描分析,只能判别出是高度压缩后的莫名物质,可作用标识空间位置,不过需要特定的仪器感知。 “特地将这东西留下,了解我的存在……”他行走在战国时期的街道,市井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他却只是转动着水晶漫步前行,“那我就等着你了……刻意留下东西,还真是煞费苦心。” 将东西放在怀中放置,一抬头便被一个十七八的少年吸引了目光。 那少年相貌还稚嫩如初春的嫩芽,面容却冷然无情,兰色的眼眸透出死亡的狰狞。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毫无遮掩,那少年很是警惕,侧头便杀意凛然的看过来。 “哦呀,真是漂亮双眼啊。”他勾起一丝兴致的表情,随后转移开视线,缓缓前行,双唇微微碰触,声线是极低的,“还真看不出数百年后的那个样子。” 那个少年便是夜卜,也被称为夜斗。 范浩然是个很随意的人,虽然又是对于内心过于看重,但玩乐的时候总是很洒脱。 而现在,他就洒脱得不行。 蠃蚌找到他人的时候,这个男子正坐在花汀街中在逍遥快活。 挎着冷刀的蠃蚌依旧是一身黑衣,雪白的头发顺滑的披着,一脸不羁的笑容,只要是笑着的时候,他总有种似乎要下一刻便拔刀杀人般的气质。 红发男子懒散的坐着,一手打着拍子,半闭着眼从眼缝欣赏艺妓们的猫舞,三味线弹奏出柔韧的音色。 “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蠃蚌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算是吧。”引起空间不稳定的水晶已经被他拿走,但是接下来还要看反应。 “这是什么回答。”蠃蚌随口嗤笑,转口又问,“看来你身体好了不少。” “劳烦费心了。”似笑非笑的说着,他身体虽说没有完全能调动力量,但是提刀杀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既然这样……”蠃蚌五指指腹顶在酒盏的边缘,瓷白的盏沿轻触下唇,酒液倾入唇齿之中,“你所说的那个人已经到了城中,他从南方,一路尸山血海过来。那个家伙已经不是人类了,手里却拿着一柄野良,啧。” 已经身为神的蠃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讥冷:“并非天生的神明,因此被人所掌控着。” “不要这么说,他从小就是个孩子,小小的,被人塑造成那个样子,令他杀人,令他服从,他只是还没有遇见一个可以让他改变的人而已。” “你这么冷硬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真令人惊讶。”蠃蚌深知这人并不是什么柔软的人,他的任性可以建立在所有人的性命上的,“那么殿上王你是想要做那个可以改变他的人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夸张的惊讶着,“我难道是你所说的那样恶劣的存在?” “难道你不是。”蠃蚌笑起来。 他同样勾起嘴角,微微眯眼,似乎是等待一场好戏:“还真是不留情的说法呢,蠃蚌。” ----------------------------- 高天原八百万神明。 比沙门天是一位金色长发的美丽女子,她善良,仁慈,强大,可靠。 可是,作为一个神明,她太过仁慈,也太过美好。即便有些在八百万天神中也傲然的能力,但是因为收留了成百的灵器而身体变得沉重。 迟早会生恙,这是已经注定的结局。 而范浩然此时正现在高天原,比沙门天的府邸门口。 这样一个仪容妖娆,体态修长的男子站在自家门口,立刻引来了关注。 “阁下是何人,是何缘由立于比沙门天之神府邸门前?”一直守卫在门口的人看过来。 范浩然微微笑着,眼神却并不是笑容那样浅淡。 守卫立刻收起轻视之心,站立的姿势更严谨起来:“阁下来此处有何贵干,为何不回话。” “啊。”他开口“听闻此处是比沙门天的府邸,我特地从人间上来看看,传说中的四天王之一。” “从人间……”守卫缓缓睁大眼,“不知您是?” 范浩然随口说到:“我只是个无名神,身份低微不值一提。不过你们家主人收留的灵器太多,即便是强大的四天王恐怕也是在全力而为吧。” “您……您有办法?”那守卫立刻激动起来。 “办法是不是奏效,还要取决于比沙门天是否见我。” 的确,这些神虽说也是神明,但是也仅仅只是对照人类而已,真正的神明是不会受到任何束缚,何况小小的,因为灵器的邪念而产生的恙? 神明会感受到灵器的思绪变化,两者之间联系紧密,若是灵器心思不正,神明便会因此生病,若是不能及时加以改正,就会更加严重产生对灵体而言可怕的[恙],这种东西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蔓延滋生。 除非将产生‘恙’的灵器揪出来做拔除仪式,或者杀光所有染恙的灵器,不然结局只能是因恙神明死去。 而比沙门天因为不忍漂流的灵魂无处可回,见到一个便要收留,门下已经有太多的灵器了。 这一次蠃蚌没有跟着上高天原来,他是没有在这里登记的神明,也同样没有被供奉的寺庙,是不被高天原承认的。因而打不开通道。 白发的先驱垂着双臂,浅浅的天光洒下,战野的草地被溅满了鲜血,他听到身后的声响。 回头道:“这是你新的灵器?” 那是一个拥有暗紫色长发的男子,说是男子有些牵强,只是从相貌上来看的话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夜斗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眼中闪过一丝快乐。 “她是樱。” “呵?那个说杀人是错误的家伙啊。”蠃蚌饶有兴趣的紧盯着已经变成了人的形态的灵器,“很有趣的论调啊。” “蠃蚌。”夜斗看着又升起了杀气的男人,轻声。 蠃蚌嗤笑:“啊。” 被赐名樱的少女胆怯的躲在夜斗的身后,说到底,虽然成为了夜斗的灵器,但是从心灵上来说,她依旧只是个少女而已。 温柔,胆怯,又富有幼稚的正义感,却毫无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夜斗坐在树下整理手肘上的纱带,随口问:“你要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会等到?我和你已经在战场上三年,你所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还不过来?” “这个嘛,我只知道三年前他在高天原上,以那个家伙的性格,把我忘了也说不准。”蠃蚌裂开唇缝冷哼,因此而不悦着。 而此时,这个使人不悦的源头正在高天原恣意妄为。 “诶呀,好大的阵仗。”看着这些要讨伐自己的八百万天神,红发男子拂开飞舞着的长发,终于提起了干劲,略带兴奋的看着那一大片云彩上的神明。 “殿上王,你犯下诸多罪恶,扰乱高天原诸神秩序',妄图以蝼蚁之力撼动上天,今,我等诸神前来挥云,尔还不跪伏?” “噗……啊,不好意思我没有笑你,噗!”他是在听不下去的捂嘴笑起来,刚刚那些话越想越好笑。 “你们称自己为神,我可不这么认为。”这些因为人类欲念而诞生的灵体,悲哀的命运。 “原本还想要就此离去,你们这样逼着我提刀,实在是让我为难。”他这样抱怨着,但是抽刀的动作却很利索。 “冥顽不灵!”天空响起的是男人的声音,犹如雷声一般,“开天雷。” 随着他的命令,天空之上忽然展开一个巨大的圆形雷阵,透紫色光晕,奇异的符文,在天空中缓缓转动。 “呵,所谓的天雷啊?”轻笑一声 ,“八百万天神,什么时候杀得完啊,这狗屁的怨念简直是要毁灭世界啊!” 这样说着他提刀一个空间闪烁便站在了那个阵前一直和他叫嚣的男人身后。 刀尖毫不犹豫的捅进神明的心脏,他对那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神一笑:“吸取物质,开始能量分析。” 随着话落,灵体的身体一瞬间瘪下去,最后连衣物都消失。 他收回捅入的姿势,此时刚才的地方已经什么也不剩。 前来讨伐的天神立刻骚动起来。 “他做了什么!” “传说中的天照大神也会改变相貌前来讨伐我这个小人物,啧啧啧,和我做过的交易原来在天照大神看来是可以随意撕毁的?”他笑着,这笔买卖很划算。 “我听过一个灵器说:没有了灵器的神明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象征。”他凌空立着,笑嘻嘻的对正慌张的诸神说,“而来到这里的你们,带了灵器吗?” 富有深意的轻语却极有传播力,仿佛在众神耳边轻语:“这样懈怠可不行啊,会死哦。” “狂妄!尔不过区区祸津神,在高天原犯下罪行,你认为你可以在诸神的讨伐中逃去?” 来到此处的都是效忠了天照大神的神明。 天照大神,八百万众神之顶点之存在,神明居所高天原以及“天津神”集团之主,只有被高天原正式认可的神才会获得”天籍“,可自由来往于高天原与人间。 任何有“天籍”的神都必须向天照大神宣誓效忠,如若不然其“天籍”会被剥夺,同时还会被定为“邪神”集团予以讨伐消灭。 而伪装了相貌的天照大神已经被他吸收分解到了交易区,那个愚蠢的家伙和他做了交易,却撕毁与他的契约。 这就是代价了。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对你们这些有名的神来说,只有不停的重生,没有死亡的中介。那你们今天就先重生一回吧!” 说着冲进了诸神之中。 黑发的男子穿着寻常武士的衣服站在远处的角落,黑色的双眼平静的看着众神的鲜血喷洒,然后死去。 “原来天神也会有尸体啊……”惠比寿冷漠的看着那场堪称残忍冷酷的屠杀,“没有了灵器的众神也会沦为无能的存在。” 灰发的老人恭敬的站在惠比寿的身后:“那些灵器该要如何处理?” 即便他的神明做下了如此残忍卑劣的事情,严弥依旧丝毫不动摇,全然看不见远处众神的惨状。 “等他们重生一次后,灵器再放回去。” 第104章 《野良神》《犬夜叉》【5】 海藻般的长发半束起,白绸浴衣隐约能透见其中的肌肤,那是属于妖怪的特有的诡谲妖异。 奈落靠坐在和室内的黑暗之中,他时常坐在接近门扉处的疏落之处。 尤其是在这等待中的一百年中。 他自诩并非是一个悲秋伤月,喜爱回忆往昔的妖怪,他从最贪婪的灵魂中诞生,从最低贱的肉身开始。 算计一切,玩弄人心。 可最后呢。 除了一身力量,一无所有。 他不愿承认,他的最初,因为那样的愿望才诞生的事实。 可是现在,从始至终,他只是想要那个人而已。 即便再怎样去掩饰,可心中不停翻滚着的渴望从未停歇,越演越烈,如此强烈,仿佛全身的血液化为岩浆般将他全身心都灼烧煎熬。 空气中流淌着静谧的月色,奈落望着空空如也的庭院,宫殿是为了等待那个人的回归而建造的,他在这里已经一百年,他想起那天夜晚,那个殿上王已经离去后他疯狂寻找了数十年后的夜晚。 在最无奈的绝望与失去了那人的迷茫,欲要毁灭一切,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丢失了最珍贵的身影,那这个世界……为什么还要存在。 “奈落。”成熟女性的声音在奈落身后响起,那是个带着异国风韵的金发女性,胸大腿长,前凸后翘,穿着一身奇怪的衣裳,却分外的帅气。 艾薇儿看着这个为了那个一直游荡在众多世界的男人疯狂的奈落,若不是已经波及到了其他的相关犬夜叉世界,她一个时空穿梭部的部长才不会来这里。 奈落暗红的眼眸平静的看过来,看似阴郁的双眼中积压着崩坏的前兆,他之所以存在便是为了要得到那个人的愿望,如果那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么他的生命,他的存活……他所有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这样的世界……这样没有他的世界……都消失吧。 “奈落!”艾薇儿感受到剧烈震荡的世界,因为奈落获得了与原作完全不同的力量,这力量还是从范浩然那里汲取的,甚至能动摇这个世界的存在,“他还会回来。” 奈落背对着艾薇儿,站立在漆黑的夜空下,前方是一个无底的沟壑,那是殿上王消失的地方。他找遍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地方,最终却还是回到了这里等待,从绝望中欺骗自己或许会有那么一种可能。 艾薇儿完全想象不到,曾经那样阴狠毒辣善于玩弄人心的奈落竟然会有如此绝望的一天,那个似乎除了力量便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的奈落。 那可是,奈落啊。 这样一个妖怪却为了那混蛋变成了如此疯狂模样。 “你是谁,又凭着什么确定我奈落会信任你这个奇怪的女人。”即便是绝望中的奈落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掌控的存在,他是将人心玩弄在掌心的妖怪。 “正因为我的奇怪,不是吗。” 艾薇儿笑容美丽异常,她穿着一身非常职业的小西装和一步短裙,妆容精致魅惑,红唇如火热烈,绿宝石般的眼眸十分笃定的看着正一脚踏入地狱边缘的奈落,“若不是你确实被他赠与了力量,这次我也不会来找你。要知道范浩然所经历的世界诸多,有过牵扯的男子不知几何,虽然不能和你过多的说明,但是,一百年后他会回到这个世界。”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而这个世界是在我的管辖之内。想要毁灭它,你并不会成功。”而剧中人物毁灭世界所要付出的代价是这个妖怪绝对付不起的,即便他是奈落却也脱离不了这样的规则。 这样的话只说一半对于奈落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能对这个剧中人说出这番话的艾薇儿的确是怀着善意的,她虽然是宇宙国律司所的分属部长,但是对于这些次元世界的剧情人物却意外的真诚,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施以玩弄和欺骗,虽说她的确怀有善意,但是该无情的时候也绝不会拖泥带水。 她毕竟是在那个人手下做事,而此次前来也是因为范浩然即将成为自己的同事,如此众多的人物中能被挑选出来自然也有那人的出彩之处,虽然现在艾薇儿还并未看出那个叫做范浩然的除了一路上为非作歹之外还有什么建树,不过既然会被大人挑选出来,那一定有其他的缘由。 既然是以后的同时,那么替新同事处理麻烦的尾巴,对于艾薇儿来说也算是友好的表现了。 而现在还对自己悲剧未来一无所知的范浩然正愉悦得不得了。 “真是好久不见啊,蠃蚌~”挥了挥手,笑着走了过去,轻佻的语调昭示着他不错的心情。 “你是又做了什么坏事。”见他笑容如此,蠃蚌简直不能更了解这个人的恶劣了,“浑身的血腥味……”他一顿,“真是不得了,你究竟杀了什么,为什么身上竟然还有神血的味道?”讶异的微微睁大浅金色的眼睛。 “啊哈哈,这么明显吗?”他不在意的笑着,似乎在说一个拙劣的笑话,“八百万天神都去重生了一次。”他爽快的撑了个懒腰,肌腱性感,“活动了一番,真是不错啊~” 夜斗惊愕的看向这个说着自己杀了天神的男子,这样一个妖媚凌厉的男人……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吗!八百万天神虽然只是一个代表性的数字,但是那群神讨伐之时的数量却也不会太少。 “你是祸津神?不,是谁向你许下了杀光天神的愿望吗?”夜斗问道,莹兰的眼眸相当凶恶冰冷。 “哈哈,你的想法真是有趣,谁会许下那样的愿望啊。”他笑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依旧满脸震撼的夜斗,笑容因为经过了一场发泄式的屠杀而分外的爽朗,“只是天照大神擅自撕毁了和我的契约,又带着他的走狗来堵我,杀了他们不是应该的么。” 夜斗:不,这才是不应该的吧…… 虽然是作为祸津神,夜斗也的确做过砍杀天神的事情。但是像这种成千上百的屠杀,不是说不能做,而是完全不会有人做得到。 “你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就开了杀戒?”蠃蚌十分怀疑的看着他,“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啊。” “嗯?什么事情。”剥开橘皮,顺便撩开眼看了他一下,神情十分的纯粹天真。 蠃蚌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就膈应,明明是个任性的不得了的人,却总是完全察觉不到的样子:“黄泉的那位闹得很疯,听说是丢了黄泉之语,那种能够控制妖魔的东西实在是非常的危险呢。”他这样说着,笑容却十分的具有攻击性的冰冷。 “然后呢?”红发的狐妖品尝着汁水酸甜的橘子点头。 蠃蚌眯眼看了他片刻,毫无预料的不再深究,只是垂着双臂往前走着,脚下的木屐已经因为最近的过度使用而显得破损:“那些奇怪的妖魔越发的多了,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他说的是犬夜叉世界的妖怪。 范浩然自然是知道的,最近世界屏障的波动虽然已经趋于平静,但是已经融合的地方却没有分离,处于静止状态的两个世界,总有些地方是会互相影响的。 “那个啊,目前还没有大碍。\"而且他目前并没有能够分离世界的方法,若是强行去做,恐怕他的力量会被瞬间抽空。 而他是个恣意又自我的人,可没有为了一个世界而自我牺牲的精神,大不了离开这个世界就是了。 而就在他这样无所谓的想着的时候,高天原却向所有天神发下诏令。 看着惠比寿手中的诏令,范浩然勾唇啧了一声,相当不屑的摸着自己腰间的刀。 “要抓住我?这样的命令可真是为难你们啊。”他大咧咧的趴在树干上,像一只被晒干的壁虎一样垂着四肢,懒洋洋的摆动了一下手,对下面的惠比寿打了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啊。” 他看着下面清俊的男子,那是个穿着凡间银灰色和服的黑发男子,那男子并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面容说不上帅气却冷淡自持,自始至终都维持在一个非常清冷淡然的表情上。 这就是惠比寿,拿走了黄泉之语的神。 “你还真是悠闲,高天原八百万天神,你就一点也不怕,还在这里像个老头子一样晒太阳。”惠比寿瞥了这个红发男子一眼,无表情的嘲弄他,说话毫不留情。 “与其担心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黄泉之语那种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哼笑了一声,神色愉悦的看了他一眼。 “说到这里,你知道最近忽然涌现的大量妖魔是怎么回事吧。”惠比寿定定的看着他。 “你竟然会过来问我。”他惊讶起来,要知道,这件事情可就只有蠃蚌一个人知道,而蠃蚌那个心狠手辣的祸津神可不是什么都会告诉别人的家伙。 他久久的凝视着像一汪沉静湖水的惠比寿,忽然坐起来,想起惠比寿所在的地方似乎…… “是我告诉他的,而且你在这里的名声似乎有些人人憎恨,找到你虽说很难,却也不难。”低缓温和的声线仿佛深夜中被微风徐徐携来的神秘馨香,措辞优雅有礼,却也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不屑。 那是颇为熟悉的语调。 “奈落,真巧……”他挥了挥手,心里莫名出现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却也有着一丝的喜悦。 第105章 《野良神》《犬夜叉》 奈落是何等的眼界与心智,他能找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论怀抱着怎样的心思,这样的情况也是范浩然这个吃完人就跑的渣早早便预料到的。 而战场上也因为各国展开了残酷而激烈的战争,死亡,欲念,怨恨,悲痛……负面的情绪与黑暗的愿望一直在夜斗与蠃蚌这两位祸津神的耳边如蝇蝇般蛐响。 为了存活下去,蠃蚌与夜斗必须去做。 杀人也好,杀神也好,尽不是他们这些祸津神能选择的。 所有的事情对于寻常人来说无一不龌蹉难忍,而他们却毫无情绪波动,干净利落的解决。 “你有想要的吗。”九尾狐妖看着不停闪烁而散发出或强或弱光芒的菱形水晶,问着这样的话语。 蠃蚌刚杀完人,身上的血腥还非常浓重,笑容里的冰冷依旧,只是错愕的看着靠在树下闭眼假寐的红发男子,树荫下的男子眉眼带着妖媚的钩子,蠃蚌声音有些许的沉闷,:“这种毫无用处的问题,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艳红长发的美男子犀利的轻笑:“蠃蚌,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实现的梦?” 恶魔伸出剧毒的獠牙用低沉的话语引诱:来吧,来到我这里,来到我美妙的地狱。 蠃蚌愣怔了一瞬,无情的笑:“怎么?在让众多天神重生了一次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天神实现着人类的愿望,而询问我渴望的你,想要做什么呢。 “你这样的家伙,即便和你相处了多年,还真是让人不敢放松警惕。”蠃蚌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夜斗,脑海中浮现出身后红发男子意味深长的笑颜。 那样魅惑又带着无与伦比的美丽的表情…… 不过,这个笑容的主人却并不是能随意折辱的存在。 那个家伙,可是比祸津神更为邪恶的存在。 压下自己内心中的蠢蠢欲动,蠃蚌走向夜斗,回答着那个关于‘想要什么’的问题:“祸津神,只要再战场上厮杀就对了,而我,属于战场。” 看着蠃蚌离开,范浩然惋惜的啧嘴:“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白白帮你摆脱那所谓的‘祸津神’的命运?” “还真是不划算的买卖啊。” “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恶劣。”优雅的语调说出的却是带着些嘲弄的话语,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笑。 “哟,奈落。”转了个身,手臂搭靠在身旁的树上,一手搭在腰胯处,身体前倾,恶霸调戏良家女般将出现的男子挡在身前,嬉笑着说,“既然知道我这个,你还敢跟在我身后。” 挑高眉梢,轻佻的低头舔弄了一下那双说着嘲弄话语的嘴唇。 “真甜。” 丝毫没有被调戏的觉悟,奈落连眼神也未曾变化,他的表情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多么疯狂的想要得到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多么想要独占这个自由得像一缕虚无般的男子。 “你最近很焦躁。”奈落那双暗红宛如深潭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心无旁骛,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心绪不宁。” 范浩然有一刹那的晃神。 的确,最近他的确有些难以安宁,躁郁,焦灼,但是却不知缘由,只是一种隐约的预感。 明明是摆脱了所有的桎梏,没有系统,没有生死攸关,没有那些强制的任务,可自己却一直在执行着那些所谓的‘任务’,他范浩然向来并不是那般将这些东西看在眼中的,这么多世界过来,现今如果再感觉不到的话那他也太过无用。 看着手中的菱形水晶,他心中冷冷嗤笑:这是要来了吗? 所谓的完全的解脱,所谓的系统一族,所谓的……全部都是谎言,都是将他玩弄在鼓掌的敷衍之词,而站在这场游戏背后的主宰者却像是真正的神明一样戏弄着自己,冷眼旁观他演绎出的这一场场的戏剧。 他忽然想起在未穿越前的那些日子,即便是没有姓名的佣兵,即便有着过多的师兄弟,他的生活要远远比此刻要更加的自在,这样游离在所有世界之外的日子,甚至远比那个勾引了自己的所谓‘小叔’还要让他不耐烦。 “在想什么。”奈落见他神色变幻莫测,远处的伊豆国早已乱得只剩下残痕断垣和血海腥风,奈落对于这些世界一点归属感也无,若不是这个人还在这里,他残忍的手段决不会停下,“你是想要找那个女人?” “不,不用我找她。”将菱形水晶收入怀中,这东西只要在自己身上,那边的人便不会一直这般按兵不动,声音低喃下来,“这件事……不急。” 奈落不动声色的沉默着,见他如此姿态,看来这个小小的晶体远比自己想的要更加重要。 但现今并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 “听闻你被这边的高天原诸神召令斩杀?”奈落这样问着,黑色的发犹如深沉的夜,冰冷无光,暗红的眼眸看似无波无澜,邪恶刺骨,实则掩埋着汹涌的思绪,看着这个曾经的容貌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姿容魅惑的男子,“这东西给你。” 说着丢过来一布帛,上有着莹莹白光,普通的布帛在这白光之下也显得不平凡起来。 范浩然一眼扫过去,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不愧是奈落。” 他獠牙雪白,仿佛挂着毒液般的摄人心魂:“你的消息还真是快,既然你给了这东西,那我也不能白白的拿,这个,接着。” 说着也塞给了奈落一物。 奈落眼中闪过惊喜,却也不曾想过他会将这东西给自己,但却也不会喜形于色,他向来是掩藏情绪的高手,只是状似谦逊的微微弯腰:“那便谢了。” 没想到你竟给我这般机会。 奈落垂下眼,暗色闪烁。 而范浩然拿着东西,啧啧称奇:“所谓的可以重生的天神原来也是可以完全杀死的啊……” “真是好玩。”他邪恶的眯着眼,舔着獠牙,“那就看看,究竟是我死,还是你们死。” 说到底还是相当不爽自己被那群狂妄的天神通缉,他既然不爽了,那谁也不能爽。 “虽说这东西送来的太过及时可疑,但也何尝不是一次能钓出背后人的机会?”他恣意的笑着,想一个等待被铲除的大反派,邪恶又阴沉,轻狂且欢快,“Sa,来吧……” …… 如此,转眼便是百年。 盘腿坐在红瓦屋顶的蠃蚌猝然睁开双眼:“这是……” “那个男人的气息。” 躺在一旁休息的夜斗也同样转头向远方望去:“竟然是如此大的威势波动。” “他究竟在做什么!”蠃蚌终于变了脸色,远方撕裂的天空即便是他们这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不可违抗的压力,气血沉重起来。 夜斗早已站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妹妹野良也往那出现了巨大黑洞的天空望去。只是这小女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依旧带着笑容。 而此时的范浩然正皮肤寸寸龟裂,颤抖着身体抵御着头顶黑洞传来的巨大吸力,狰狞一笑:“规则……果然吗。” 唔!嘴角溢出鲜血,疯狂灌入身体的剧痛让他腿一软,险些跪下。 而与此同时,早已经在这百年来融合的两个世界在此刻开始分离,随着天空黑洞的撕开,世界空间扭曲,从那黑洞中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威压,那是属于‘规则’的力量,‘规则’这种虚无的存有真实存在的东西一旦有一丁点的漏洞都是莫大的危险,更何况是被强行撕裂。 但是危机越大,好处便是越多。 奈落赶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穿着暗堇色的和服,眼中首次露出了恐惧:“殿上王……” 那个站在巨大的犹如暴风中心的红发男子模样凄惨,满身不停溢出鲜血,但是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恣意轻佻,仿佛对死亡毫不畏惧,同样的,对这个世界也毫无眷恋。 “他到底在做什么!”蠃蚌眼瞳不停的颤抖着。 他和夜斗都只是这个世界中的祸津神,只是属于世界命运中的一只蝼蚁,而不像奈落那样早已因为那个东西而摸到了关于空间的奥秘,因此只得被挡在外围,不敢靠近。 衣袍上不停有血液淌下,被庞大的世界规则冲进身体,眼中不停的浮现众生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 轮回,重生,往复回转,青丝白发,朝雪暮融……无数众生的影像一帧一帧的播放,无数人的面孔,万众姿态,悲伤与喜悦,如此平凡,又如此多情。 随着众生百态的冲击,范浩然眼中的情感渐渐沉淀,化为无情无感,空无一物。 “范浩然——” 那个方法化为了无情神祗的红发男子眼神波动了一瞬,他在庞大的数不清的影像中挣扎,然后转过头,嘴角的鲜血往下低落。 奈落皱着眉头,没有了算计,没有了欲求,没有了毒辣的心思,暗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在虚无的寂静中疲惫又恐惧:“范浩然,你又准备去哪里。” —————— “北海大人,数据流太过巨大,而他并不是像那位苍家人一样以灵魂力量为主,恐怕……” 说话的是一女性,她穿着职业女装,相貌美丽,声线温柔,竟赫然是那个曾经寄居灵魂在范浩然系统中的女人,那个已经将所有灵魂力量都给了范浩然的女人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吗。”黑发黑眼的男子看着光脑上不停闪过的数据流动,过快的速度只能看见光脑的虚拟屏幕上一片红光,但是男子却紧盯着屏幕,解读着上面的数据,大脑更加快速的计算起来。 “开始准备后续的治疗程序。”男子指挥着一直监控着数据的两人操纵,“加大世界规则的数据。” 操作台上的另一个男性心中一跳:再这样下去,这个灵魂可就废了啊…… 但是虽然这样,他依旧快速的服从了命令。 北海自然也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已经浪费了太多的资源,如果他还不能达到那一步,那么一切都将白费,可,已经这么夺得世界和这么多的投入,若是还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的话,这种残次品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虽然的确很可惜,已经一线之隔了…… 而就在此时,金发的艾薇儿站在透明的传送梯,快步行来,高跟鞋敲击出急切的节奏。 “司长大人,一切原因已经查明,《K》原世界被违法者入侵,发生巨大剧情改变,牵连到次元世界,因而产生了空间混乱,连锁反应已经发生,虽然已经派遣人前去解决,但是对方的力量却超出太多,目前难以捕捉。” 如此严重的情况,那男子一点表情也没有变化,依旧是一张冷淡的毫无表情的脸,冰冷的无机质的声音响起:“停止规则数据的输入。”他这样命令。 操作台上的人立刻快速的连连点击命令按键,然后答道:“已经全部停止。” “将他丢到《K》世界。艾薇儿,你也过去,将这两件事情处理好。”两句话,发布的命令对象完全不同。 “是。” “是!” —————— 范浩然忽然感觉到不停融入身体的属于世界规则的力量骤然停止,但已经钻入灵魂中的却还在莽撞而粗鲁的四处破坏。 天空黑色的巨洞忽然停下翻滚,但是在转瞬又忽然传出庞大的吸力。 刚刚有些松懈的范浩然立刻被吸入未知的虚无与黑暗中,最后只留下两个字。 “我……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k》明眼人肯定看出来我这是在为下一本书铺垫了…… 第106章 《K》 东京的列车已经出发,拥挤的现代都市,七彩的世界。 在高楼之上,空间忽然裂开一条缝隙,那条缝隙渐渐撕开,走出一位东方男子。 一身血红衣袍的男子眼中满是暴虐的看着这个世界,他用玉簪束着长发,只露出漆黑的眼眸,另一只被垂下的鬓发遮掩。 他十指指甲漆黑,容貌绮丽,双唇犹如少女般水粉,可此人眼中却满是邪佞的笑意,笑容欢快却神色疯狂的看着这奇怪的世界。 “成功了呢……打开世界的屏障。”他裂开夸张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开心。 抚摸着腰间的细长锁链,颜君成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口中却说着华夏语:“此处还真是奇怪,似乎比想象中麻烦呢。”他看着对面高楼屏幕上出现的各种男女,还有他们奇怪的语言。 他深深的呼吸着这个世界奇异的新鲜的没有血腥味的空气:“这个世界……正等着我染红啊。” —————— 身体一晃,范浩然伸手扶住桌面,发出的声响令所有人看过来。 “赤羽一目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黑长发的女性从对面的办公桌关切的看过来。 那个黑色短发被称喂赤羽一目的男性脸色惨白,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了一瞬,在听到女老师的询问后轻吸一口气,抬头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最近没有休息好,请不必担心。” 他说着闭上眼揉按太阳穴。 极力克制住灵魂上的不适,九尾狐妖的肉身已经因为规则力量的注入而被撕成了虚无,这具身体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出乎意料,这具身体的记忆竟然保存完整,他掠过赤羽一目前二十二年的生活,目前是在镇目高校的老师。 他想起不久前才经历的一场事情,在《野良神》世界,利用规则的漏洞,花费了百年时间才将高天原的那些天神杀的七零八落,没想到最后却因为那种漏洞而变得万分凄惨,险些被那些规则将自己的神智冲击溃散。 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残留在胸口,剧烈的心跳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之相反,他非常的兴奋。 “终于抓到了一点破绽……”他笑容渐大,像是已经投身到一场搏命的游戏中。 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和推断。 维护世界剧情? 这可是和过去的世界相差太远了。 “这样的漏洞太过明显,是有意……?还是不屑于遮掩?” “赤羽老师,您还不去上课吗?已经快要打铃了哦。”栉名穗波担忧的看着他过于诡异的脸色,“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为您请假吗?” “不,不用,谢谢你,穗波老师,我没有什么大碍。”他调整表情,温和的道谢,收拾起桌上的讲义,“我这就过去了。” 随手翻阅讲义,他身为国文老师,若是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恐怕的确很麻烦,而现在他关注的并不是讲义和接下来的课程,而是教室中的学生。 “周防尊……”轻声低语,“在剧情时间到来时,确认赤之王周防尊的死亡,维护剧情的发展……啧。” 虽然不明白幕后的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范浩然这么多世界,竟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人的杀机,只是,上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他绝不相信都是巧合。 为什么那个人忽然行动这么急切起来?他不相信自己能活到现在,背后的那人是毫无所求的付出。 上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说明了,那人有所要求。 而自己必定是有什么地方不符合他的要求,那人动了杀心,或者说,虽无杀心,却也毫不会留情。 范浩然的确是为人散漫,如果不是因为要消除各个世界的怨念,维持世界的存在,他恐怕连任务都懒得做,随便找个地方陷入沉睡,渡过这漫长又毫无意义的时光。 但是不可否认,他出身佣兵,习惯了他人下达命令而自己执行任务。这并不是说他有着奴性,而是找不到目标的永生更需要一个目标去让自己活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过于限制他的自由,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甚至他还会稍微找到些归属感。 就像他每次到了新的世界,总是喜欢加入地下的黑暗国度一样,无聊的世界,总应该给自己找些乐子。 “好了,不要闹了,已经上课了。”看了还有些闹哄哄的班级,他将视线扫过一圈,勾起笑容对那几个尤其不良的少年看去。 周防尊此时还是个少年,神采奕奕,没有日后的萎靡不振与精神不济,赤红的发丝梳在脑后,阳光硬朗的五官分外的引人注目。 草薙出云坐在周防尊身旁,此时的他还没有戴上眼镜,俊雅风流的相貌与笑容却已经初现端倪。 周防尊听到声音,将视线缓缓转过去,片刻后又移开,看向窗外。 “赤羽老师似乎有点……”草薙出云金色的短发尤为璀璨,凑近周防尊,相当疑惑,“唔……有些不协调啊?” 草薙出云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讲台上那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男人,搓着下巴苦思冥想:“真奇怪呀。” 一节课完毕,范浩然夹着讲义走出了教室,他最烦这种教书育人的工作了,不喜欢条条框框的东西,而关于自己的任务,范浩然厌烦的将讲义随手丢在垃圾桶里,顺手叼了根烟在嘴角,摸了火机出来准备点燃。 “原来赤羽老师也有这样的一面啊。”一脸温柔风流相的草薙出云站在树后,笑着说,眼中流露出稀奇的光,众所周知,镇目高校的赤羽一目老师是个古板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男女关系干净得令人匪夷所思,就是最后一点,令多少趋之若鹜的女性失望而归。 赤羽一目是个除了教书育人之外眼中就别无他物的好老师。这是镇目高中所有人都深知的事情,深知流传出这个男人那方面‘不行’的传闻。 这样一个克制自我,禁欲非常的男人竟然会扯开领带站在这里抽烟! 草薙出云心中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嗯?”范浩然撩开眼看他,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咽进咽喉,从鼻口中缓缓喷出来一股蒙蒙的烟,“你是谁。” 漫不经心的措辞,懒散的眼神,毫无干劲的姿态:“第一次看见呢,是不良少年来镇目高中收保护费的吗?” 已经被这种妄自定断的发言弄得惊愕的草薙出云刚准备开口澄清便再次听到那个男人丝毫没有一点作为老师自觉的开口说:“需要我给你让路吗,收保护费的金发少年?” “喂,你也太过……我哪里像是不良少年了,我可是天生的金发!话说你是老师吧,这种毫不负责的发言一定是我的错觉吧?”他抽动嘴角,分外无语。 “原来不是收保护费的吗?啧。” “你那种鄙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话说你今天怎么了赤羽老师,是没有吃药吗?” “好了不良少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范浩然这样说着,随后忽然站直了身体,“好浓的味道!草薙出云,退后!” “这么浓的味道,杀了不少人啊……”一阵风带来的血腥味令他浑身都战栗起来。 “明明认识我,竟然是这么恶劣吗。”草薙出云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听话的退后,还是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严正以待的男人。 不同于方才的懒散,此刻的这个男人精悍而强大,只是一个眼神就直击人心,锋利无匹。 颜君成甩着自己手中的细铁链,在自己身侧抡成一圈银白的光,愉快的哼着小曲儿,他心情高兴,因此多杀了几个,身上的红衣却分外的干净整洁,显然杀死那几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无趣。 “嗯?”颜君成忽然停下脚步,诡谲的眸光吞吐,轻轻吸入空气中的味道,“很强的人啊……” 说着他侧头,杀意盎然的看过去。 “喂,那个小子。”颜君成用黑色指甲的食指遥遥点了点对方。 范浩然无视他狂妄的动作,皱眉看着这个姿容旖旎的男人,对面那个人不论是衣着还是语言,都是华夏出品,难不成是穿越者?还是说……是那边的人? “阁下有事?”他裂开唇缝,轻轻用舌尖划过獠牙。 “你很强啊。\"颜君成愉快的笑着说,“我向你打听个人。” 草薙出云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个说着奇怪语言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感叹读书少。 范浩然挑眉,示意对面的人直接说。 “苍敔流,你可认识。”颜君成死死盯着他看,大有他若是胆敢撒谎便要将他碎尸万段,“强到你这这地步的人理应该有点那些人的消息吧。” “那些人?”立刻抓住了说话的重点,笑得恣意起来,“我想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一聊,阁下何不与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座谈?” 颜君成见他并没有立刻表明一无所知,似乎更是有些内幕,心情愉悦起来。 “好。” 第107章 K 高温随着席卷起来的火焰肆虐着,空气在红色的火焰中扭曲,强大的力量满是毁灭与暴戾的气息。周防尊站在这火焰中,气势高昂,沉醉在力量所带来的无所不能的感觉中。 这是赤之王力量的贯彻与王权的继承。 “退后。”范浩然眯眼锐利的看着那个一脸弑杀欲望浓厚的男子,他对正往自己腰间摸索的颜君成,说,“你想死吗。” “嗯哼~?”轻渺的表达自己的疑惑,颜君成色若春花,满不在乎,“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可知,我可不喜欢被威胁?” “他不能死。”见他颇有要大肆动手的模样,范浩然同样笑起来,他没有回头看一眼正爆发小宇宙的周防尊,只是将手放在刀柄上,做出拔刀式的动作,“看来,你是要必行了。” 听见空气中的爆鸣,他一挥刀,刀身上立刻被一条细细的银白锁链缠绕,抬臂一转刀身,锁链立刻被刀刃分割成数段。 颜君成兴奋的笑起来:“你真不错。”他迎面飞身过去。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范浩然侧头避过那腥黑的指尖:“下毒?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你也拿得出手,啧。” 范浩然将自己身上的毒素抽出,随手甩进交易区:“明明只是个人类,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两人身形闪烁,速度极快,片刻之间便已经仿佛电闪雷鸣,将周防尊卷起的火场弄得一片焦黑。 范浩然并不真的准备杀了这人,此时时局不明,留下此人还有用处,因此他也并不较真,招招留情。 只是他这番留情对于这杀人狂来说却完全视而不见,甚至下手更是狠辣阴险起来。 “你还真是……像一个完全没有束缚的疯子啊。”范浩然脖颈一侧一道浅浅的伤口,滑下黑色的血液,他抬手将毒素抽出来,嬉笑起来,“不是告诉你下毒对于我是没有用的了吗。” 颜君成将手抬起来,舔舐指尖上的血液:“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我已经说了,可是你不信我啊。”无辜的眨眼,拇指擦过自己脖颈上的伤口,随着抹拭的动作,肌肤恢复完美的状态,短发的男人明明长着一张温和正经的面孔,此时的表情却分外的轻佻恣意,“你不信我,我可没办法。” “那你闪开,让我杀了这个人。”颜君成不耐,表情暴躁起来,他此时被拦着,心情分外不悦,而他不悦的后果便是杀人。 “尊!”栉名安娜穿着哥特式蓬蓬裙向周防尊跑过去。 草薙出云同样担忧的赶上去,见到自己的好友清醒过来也是松了口气,但是看着这尸体横竖的现场也不禁脸色难看。 继承了赤之王力量与权杖的周防尊正是力量澎湃的时候,他看见横七竖八倒着的死人,眉头死皱,厉色看向那个作为他们老师的男人,他见他手中的刀,和对面站着的红衣男人,开口问:“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非常有质感,低哑而磁性,带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性感。 “那个红衣服的男人杀的,似乎还准备杀了你,被一目老师拦住了。”草薙出云忌惮的看着颜君成,“那男人非常厉害,并且擅长使用毒药。”他可是对刚刚一目老师和那男人的战况看得一清二楚,一点点的伤口上沾染的毒素竟然能在一瞬间遍布全身。 令人毛骨悚然! “你有什么目的。”周防尊右手燃烧起火焰,他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颜君成一脸不解的看着周防尊,他听不懂日文是真的,但是他不蠢,那种阵势明显是要开打。 他兴奋的就像是饥饿了三天的凶恶之徒看见了酥脆香软的肉食,那种眼神让人浑身难受:“看来你比较有趣,来,让我杀了你吧~” 地上的这些人,真真切切的是被这个红衣的男人杀掉的,轻而易举便夺取了他人的生命,没有怜悯,没有仁慈,像是碾碎毫不起眼的灰尘。 此时周防尊并没有开口,但是他却在心中质问:怎么能够带着笑容做下这一切! 《K》的世界再怎样热火朝天,说到底这里并没有过太过残忍的事情,最大的阴谋也仅仅只是绿之王的诸多陷进,而那些还只是没有摆放在阳光下的将来。 相对于手段残忍不将人命当事儿的颜君成,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幼稚的玩具一样脆弱。 即便是王,此时的周防尊也还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他青涩,天真,又坚硬不服输。 草薙出云戴着暗蓝镜片的眼镜,一看眼过去就像是一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英俊而风流倜傥。 草薙出云在听到颜君成的话后立刻也站了出来,危险的神色遮掩在眼镜后。 而就在此时,天空忽然颤动了一下。 范浩然立刻愕然的抬起头,无形的世界空间开始扭曲,这是世界崩塌前的征兆:“怎么会……” 艾薇儿满身褴褛的从天空摔下来,范浩然展臂将这个漂亮的金发女人接住。 原住民的周防尊与草薙出云是完全没有察觉出任何的问题,但是不属于这里的颜君成却畅快的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看来也要完了啊~” “喂,醒醒。”范浩然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伸手拍在怀中美女的脸上,将她的脸拍的红红的,“快醒醒!” 艾薇儿清醒过来便立刻变了脸色,向来气色饱满的脸颊十分难看,但是却依旧保持着礼仪向抱住自己的人问好:“你好,范浩然,我是艾薇儿,你将来的同事。现在我有一个坏消息——我们麻烦大了。” “不论你现在有任何的疑问,请相信我,眼前这个世界如果崩溃,你想起一切后一定会后悔。我只能告诉你,你穿越在这些世界都是你自己的决定,签订了保密协议的你亲自封锁了自己的记忆,并且伪造了虚假的人生,这个世界的问题解决后,你将知道所有的一切。” —————— “让开,周防尊。”他对满身火焰的赤之王周防尊这样说。 “一目老师,你要做什么。”周防尊此时再也没有平日的疲惫倦怠,他警惕而凶恶的看着提着刀的男人,“我绝不会让你杀了他。” 十束多多良很镇定的站在周防尊的身后,手掌颤抖,但是他表情十分的温柔,看着周防尊:“尊……” “不要再装了,外来者。”范浩然不耐烦的喷了鼻息,“设计杀了绿之王,将所有剧情搅得一塌糊涂,你看见了吧,天空上扭曲的形状。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你再不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崩溃,你说爱的、珍惜的,都会因为你而消失,连你自己也会因此连灵魂也消散,迎来真正的死亡。” 十束多多良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痛苦的呻吟,他抖着双唇,牙齿咬得咯吱响。 “想要改变周防尊的命运,想要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可是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类。”他最后残忍而平静的说,“你太天真了。” “是!!是!我天真,我想要所有人幸福!”十束多多良在那样平静又残忍的眼神中崩溃的大喊,他仿佛难以支撑自己一般弯着腰,泪水流了满面,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喘着粗气,“我想要尊永远的活着,想要大家都开开心心,想要让所谓的‘王’消失,想要毁了制造这一切都石板……啊……”他最后带着哭腔抬起满是狼藉的脸。 “我只是……想要让有着尊的结局提前迎来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多多良。”周防尊走到不停颤抖着哭泣的十束多多良身前,他声音是少见的温柔,低沉的呼唤着。 多多良低着头,样子十分的可怜,他惧怕看到周防尊疑问的眼神,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周防尊解释这一切。 “多多良,我——”他这样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语调说着,但是下一秒,只能看见穿透了多多良胸口的刀和从心脏处流出的鲜血。 范浩然抬头看向已经不能再坚持的世界空间,果断的将刀送进多多良的身体,拔出。 周防尊茫然的抱着多多良扑倒的身体,迷茫的眼神渐渐染上颤抖的惧怕。 他的话还没有向多多良说出,为什么多多良会倒下? 从多多良心口处流出来的是什么?多多良为什么会闭上双眼? 你醒醒,多多良…… —————— 作为所有源头的十束多多良的死去,纠正了已经偏离的快要崩溃的世界,范浩然没有再去插手处理后续,但是艾薇儿却不能不管。 因此,那个已经死去的绿之王也不知是被谁代替了,暗地里以毁坏石板为目的的研究地同样被杀的一干二净,所有脱离了剧情的所有人物和其他都被纠正。 颜君成见事情已经如此,他果断的抛弃这个世界,现在的他还没有太大的能力来撼动那些人,但是这个世界的见闻已经足够他收获不少。 “好了,你该实现你曾经说过的话了。”范浩然将嘴里的烟头丢下,用脚尖碾灭。 艾薇儿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当初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些,那些因为迷惑而生出的警惕与一言不合便要大开杀戒的烦闷,没有谁能轻易的抛弃自己的过去。 “那么,我们走吧。”艾薇儿罕见的对他微笑,“我未来的同事。” 即便范浩然的心理承受能力再怎样的强大,看到这样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缓缓睁大双眼,满是惊奇与诧异。 古韵十足的楼宇与超现代科技的结合却诡异的呈现出和谐感,这楼并没有挂上匾额,窥探不到什么,只能看见穿着精英的男女进进出出,或是站在一个透明的浅白色东西里,那东西像电梯一般载着人急速闪过。 只是,这里的人虽然是人类的姿态,但是却也气息诡异,妖类的、鬼类的、魔、仙……他甚至还看到了西方的天使…… “WTF!”看着那只有着三翼的天使凌空飞过,他抽动嘴角简直不敢直视。 “哟~,艾薇儿,你身边的是……嗯哼?”俊美的西方男子从两人身后赶上来,血红色的眼瞳带着魔魅的吸引力,他凑在范浩然的脖颈处吸了一口气,靡靡之音般呢喃,“好香的味道……” 他感觉到颈侧的气息,一抬手就准备掐住这个刚露出獠牙的吸血鬼的下巴。 “诶呀,新人的脾气真坏呀。”杜鲁门赶紧退后,但是从他的脚步上来看,他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做什么,笑容依旧,带着吸血鬼特有的优雅与糜烂。 “杜鲁门先生,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艾薇儿礼貌性的询问,但是却毫不犹豫的带着她未来的同事走进了光梯中,这东西显然是专用,杜鲁门站在外面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能噘着嘴巴看着美丽的艾薇儿消失在眼前。 “艾薇儿又这样戏弄我,真是太……调皮了~”前半句还无辜又可怜,最后却语调妖孽起来。 随着艾薇儿来到一处,银白色的不知名金属的声波门外,艾薇儿将门打开。 “艾薇儿女士,您将他带过来了?是这一位?”药研部门的叶封将手上的一层透白色几近看不见的薄手套脱下,对那个不久前才见过的男人伸出手,“你好,虽然你现在并没有记忆,但是还是要问候一下,我是负责为你提供药物控制的叶封。” 范浩然伸手与他握了一下,微微点头:“你好。” “请不要紧张。”叶封拿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将范浩然身体上下扫了一遍,看向电子光屏上闪过的数据,“药物很稳定,现在开始分解药物影响。” 随着叶封平淡的话语落下,站的好好的范浩然身体一震,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剪影画像。 【这个药物会塑造非常牢固的虚假记忆,会在你进入数据世界后立刻启动,不用担心你会为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数据世界都是由员工进行操作,但是根据要求,你说获得的能力都会数据现实化,也就是,你会获得真实的力量,并且带入这个世界。】【嗯,明白。】 【但是,因为‘数据现实化’还在测量阶段,后期如果你达不到司长大人的要求的话,可能会被巨量的数据冲击,后果……】【这是我的任务,我都明白。】 【好吧,那么请准备好,数据世界将在十秒后打开,开始倒计时:10、9、8……】范浩然晕眩过后睁开眼,他的双眼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明亮坚定,看向正望着他的叶封,眉眼一笑:“你好,叶封。” 叶封也是一笑:“欢迎回来,恭喜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如果我说这本书范浩然关于穿越数据世界完结肯定有人打我。 关于奈落之后的剧情会在下一本《我的读者们都是污妖王》展开~奈落挣脱数据束缚后在各个世界搅风搅雨,然后那什么~你们懂得~. 因为目前苍禽兽更新太慢,剧情还没到,所以接下来我主要更新苍禽兽了,苍禽兽剧情差不多后开始《我的读者们都是污妖王》的更新,现在主要存稿~. 我觉得这本书到这里就行了,所以要展开接下来的旅程~. 关于苍禽兽,目前确定无西皮~~~~ 虽然无西皮,但是你们也知道,颜君成啊,袭明啊,孔俊夫啊,之类的都作得很,喜欢找死…… 目前能透露的就是袭明要黑化了…… 颜君成已经黑化了…… 孔俊夫正在黑化……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书 本 网 ( www.bookben.cn ) 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